男女主角分别是湘湘张恒的其他类型小说《不死刑警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若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时,在那不大的堂屋里,村支书和王老汉一人端着一支烟斗坐在八仙桌的两旁,不断的喷云吐雾着。弄得整个屋子烟雾缭绕,连两人的面容都有些分辨不清了。只有王老汉有些低沉的声音从迷蒙的轻烟中传出来。“支书,你为什么要骗那些人啊?”其实这句话王老汉已经憋了有一会了,从刚才村支书开始讲关于白塔的事情,王老汉就已经意识到了,但纵使无比不解,他还是没有当众戳穿村支书的谎言。因为他相信村支书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可王老汉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心底的好奇之心。而村支书却好像早就料到王老汉会有此一问一般,不假思索的就回答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因为其中的一个人。”“哦?”“就是他们中间的那个高队长,你或许看不出来他身上的特别之处。从上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我就隐隐...
《不死刑警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此时,在那不大的堂屋里,村支书和王老汉一人端着一支烟斗坐在八仙桌的两旁,不断的喷云吐雾着。弄得整个屋子烟雾缭绕,连两人的面容都有些分辨不清了。
只有王老汉有些低沉的声音从迷蒙的轻烟中传出来。
“支书,你为什么要骗那些人啊?”
其实这句话王老汉已经憋了有一会了,从刚才村支书开始讲关于白塔的事情,王老汉就已经意识到了,但纵使无比不解,他还是没有当众戳穿村支书的谎言。
因为他相信村支书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可王老汉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心底的好奇之心。
而村支书却好像早就料到王老汉会有此一问一般,不假思索的就回答道。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因为其中的一个人。”
“哦?”
“就是他们中间的那个高队长,你或许看不出来他身上的特别之处。从上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我就隐隐感觉他有些奇怪。刚才在他进门的时候,我给他相了一下面,可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
“没有?”
听到这里,王老汉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陡然坐直了身子,语气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是的,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在大惊之下,我甚至不惜用了筮卜之术,可让我更加震惊的却是,在那个高队长的身上根本就没有命轮的存在!”
王老汉听到村支书的话,仿若瞬间凝固成了一个雕塑,嘴巴圆张着,连手中的烟枪都掉在了地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骗他了吧。他的体内没有命轮,说明他是一个没有年龄的人,换句话说,他似乎是永生不死的人!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世间为何有这样的人存在,但我心里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说到这里,堂屋里的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沉默了下去,各自拧着眉心,似乎各有心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村支书抽完了烟枪里的旱烟,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只是方才仓促之下编制出来的谎言,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无比拙劣,只怕是难以在那个高队长面前蒙混过关的。”说道这里,村支书闭目停顿了片刻,“如果对方真的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恐怕也要早作打算了,古羌的血脉本就无比稀薄了,可却万万不能断绝在我们的手中啊。只是还真是有些舍不得这片生存了几百年的土地啊!”
听着村支书竟然也说出了这般消极的话语,王老汉也忧心忡忡了起来。
“那……”
可就在王老汉刚刚开口的时候,村支书就赶忙打断了他的话语。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只不过要早做打算了。”
村支书一语说完,就背着手缓步朝屋外走去,只是此时他的身形落在王老汉的眼中却是愈显佝偻了。
他站在屋檐下,远远的望着秃山上那座巍峨屹立的白塔,虔诚的闭上双眼,口中响起了意味难明的生涩语言。
夕阳西沉,又是一夜即将到来,天边昏黄的浮云匍匐在洁白的高塔之下,就好像虔诚而忠实的臣民。
而此时,背对着夕阳而驰的正是高以翔四人所在的轿车,那群山在黑暗的笼罩下变得仿若一只匍匐的猛兽,伺机而动的张着巨口,随时都想要吞噬掉那一辆小小的车辆。
“项一方,你是学犯罪学的,不是能从人的行为上来分析出背后的动机么,你也来分析分析那个村支书是出于什么目的欺骗我们的呢?”
从踏上归途开始,高以翔就闭目沉思着一言不发,无比沉寂的气氛让人都变得压抑了起来。还是林菲首先受不了这种憋闷的感觉,首先出言打破了此间的尴尬。
“啊?”项一方似乎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骤然被林菲叫到名字,他也是骤然惊醒了过来,“你刚才说什么?哦哦,我想起来了!只不过就凭那老村支书的一段话,就让我来分析背后的动机,是不是有点牵强啊。连一点其余的行动和言语的佐证都没有,这其实可能有很多原因的。”
“哼,比如呢!”
林菲就好像一直倔强的雌豹一般,双手掐腰不依不饶的追问着。
“比如……比如那村支书想隐瞒些什么,比如那真实的传说涉及到他们村子的一些隐秘,甚至又比如他根本就不信任我们,所以不想告诉我们真相。其实可能性有很多的。”
项一方被逼无奈之下说出的一番话,却仿佛瞬间就将高以翔陷入怪圈的思路给点活了。他猛然睁开眼睛。
“你再说一遍刚刚的话!”
项一方也被高以翔突然响起的声音给吓了一跳,他有些茫然的重复了一遍之前说的话,却发现高以翔根本没有理自己,只是一直自言自语着,项一方也识趣的沉默了下来。
而那一瞬间,却有无数的思绪一齐涌上了他的心头。
项一方说的没错,那个村支书确实是想隐瞒什么,只不过可能与那个传说无关,而极可能是涉及到了他们族中的隐秘。
在高以翔两千多年生活的认知之中,从古到今,用羊作为部族图腾的强大古族只有那么一个,那就是西北的古羌族。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流落到此地的,但是刚刚高以翔在那个村支书身上所感受到的那种神秘而强大的精神力量,确确实实和当年的古羌族大巫师身上的力量十分相似。
那可是大巫师啊!
对于高以翔来说,那不是一个传说,而是活生生在他面前出现过的传奇!那种神奇的力量,就连现在的高以翔都仍感到不可思议。
他没想到在两千年后还能见到古羌巫师,虽然不知道那人能有当年大巫师的几分水准,但还是让高以翔心底最深处的执念微微悸动了起来。
对于高以翔来说,即便只是一点点微小的希望都足以让他去拼命的追求,哪怕放弃生命也在所不惜。
功成名就、挥斥方遒。纸醉金迷,挥金如土。
在偌大的钢铁森林中盛大浮华的苍穹之下,更多的人却都在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生活着。
他们低到尘埃里,可即便卑微,但仍保有尊严的底线。
高以翔穿着一身警服在Z大的图书馆中来回巡视,可深夜伏案的学生都对他不感兴趣,甚至没有一个人抬起头来看他。他们唯一的反应似乎就只有高以翔故意放轻但依旧沉闷的脚步声,让他们眉头微微有些不悦的蹙起。
看着眼前这般场景,高以翔也不禁在心中暗叹。
“Z大身为G市首屈一指的学府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可他心念一转,那个青年的影子又跳入到了他的脑海之中。
“过去的三年里,廖一凡应该也像这些学生一般埋头苦读吧……”
高以翔呢喃出声,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恨意,反而全是悲叹。或许对于历经沧桑的高以翔来说,廖一凡身上的可怜远远要大于可恨。
就在高以翔摇着头,怅然回望准备离去的时候,一个有些颤抖的声音在不远处的角落中传了过来。
“警察先生,您这么晚到这来是找人的么?我刚才没听清,您说的是谁?”
高以翔循声望去,只见在走廊角落的窗边,一个中年女人正紧张的望着高以翔,那双浑浊的眼眸之中满是惶恐,她在身前不断绞着的手指,更是出卖了她内心的紧张与恐惧。
可她还是鼓起勇气朝着高以翔开了口。
高以翔微微一愣,旋即展开笑脸,朝着那女人走了过去,而此时那女人的表情却更加慌乱起来,不断朝四周飘飞的目光,似乎是在寻找躲闪的地方。
“大姐,您别害怕。我只是到图书馆随便转转,您也看到了我身上穿着警服,怎么也不可能是坏人,对不对?”
随着高以翔无比温和的声音传到女人的耳中,他的人已静静的站在了那女人的面前,可她心中的慌张却仿佛没有丝毫的缓解。
高以翔微微皱眉,双手轻轻的放在了女人的肩上:“大姐,别害怕,我真的不是坏人……”
可就在高以翔安慰的话语还没说完,那女人竟猛地抬头开口将其打断了。
“警察先生,您刚才说的是廖一凡么?”
女人颤抖的声音传到高以翔的耳中,却如晴天霹雳一般!放在女人肩头的手上也骤然加重了力道,眼看着女人无助的眼神中染上了深深的恐惧,高以翔心念电转,将已经到嘴边的话换了个说法。
“对不起啊大姐,我刚才有点激动了。我确实是来找廖一凡的,您认识他么?”
高以翔把手松开放了下来,语气也重新变得温和。
而那女人却没有回答高以翔的问题,反而是无比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你找小凡干什么?”
“也没什么,大姐您不要误会,我虽然穿着警服可不是为了小凡来的。其实我是他远方的一个表哥,这次是来Z大执行任务,就顺便想过来看看小凡,我听他同学说,他这个点一般都在图书馆,所以就过来了,没想到转了一圈都没找到他。你也认识小凡么?”
那女人的警惕让高以翔产生了浓浓的怀疑和兴趣,短短刹那,一个短时间内难以拆穿的谎言就在高以翔的心中成型。
话音刚落,那女人眼中的警惕与防备似乎瞬间消退了,可就在她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带着质问神采的眼神就猛地撞了过来!
“不对!小凡的家乡在很远很疲困的乡下,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表哥,我以前从来没听他说起过!”
面前的女人好似突然化身一头护崽的雌豹,带着相同的无助和决绝。
“哎呀,大姐,您真的误会了。我真的是小凡远方的表哥,虽然他从小就很聪明,可是性格太过孤僻,我也是怕他在学校受欺负,才终于争取了一个来G市外勤的工作,想来看看他的!”
高以翔绘声绘色的演绎和对廖一凡性格的描述,也终于打消了那女人强烈的警戒心,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才拢了拢有些散乱的头发,低声的说道。
“原来真是小凡的表哥啊,你稍等我一会,等我干完这点儿活咱们找个地方再唠,要不明天让学校知道了,可是会罚我钱的!您先找地方坐会吧。”
“大姐,您别这么客气,叫我阿翔就行了,我来帮您干吧。”
听完高以翔的话,那女人脸上方才的惊惶和恐惧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喜笑颜开。
“哪能让你干啊,阿翔你坐那稍等我一会,我很快的!”
说着,那女人提起脚边沉重的水桶,一摇一摆的朝着黑暗之中走去。那犹带着欢快的背影,却让高以翔感到了一阵阵的辛酸。
他当然能明白为何自己一句很普通的关心,为何会让保洁大姐一下子就开心起来。
那是因为在她的生活之中,就连这样简单的温暖对她来说都是奢侈,她虽终日徘徊在知识的殿堂中,但那些行色匆匆、神情凝重的人又有谁会在意到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更何况像她一样卑微的清洁工。
那些自以为是的高贵,往往总会在无形之中伤害到像她这样小心翼翼、卑微而努力的生活着的人。
尽管他们卑微的存在于生活的最底层,但他们同样是人,同样也渴求着被爱,同样有着做人的尊严!
高以翔默默的站在原地,无数个念头一连串的跳入到他的脑海之中。可越想下去,他的眉头就紧皱起一分。
隐约间,他仿佛在那女人的背影里看到了廖一凡。
看到了他的脆弱与不甘,看到了他的悲哀与绝望。
高以翔甚至看到了曾经就在像今天这样的夜里,埋头苦读的廖一凡坐在死寂的书海中蓦然抬起迷茫惊惶的双眼四下环顾的时候,突然看到了黑暗中不停忙碌的女人。
那双同样无助而惊惶的双眸,撞击到了廖一凡心底最脆弱的角落。
午后的Z大,那慵慵懒懒的阳光斜斜的穿过道路两旁的梧桐树,星星点点的洒落在地上,洋溢着满满青春气息的学生们,欢快的踩过那有些凌乱的光斑,就好像踩在真的琴键上一般,飘荡起阵阵悦耳的音符。
纵使幽灵塔和杨洋跳楼的事件还没过去多久,但此时的Z大已经难以找到那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感觉了。
在大学的校园之中,每天都发生着太多太多的故事,也淹没了太多太多的故事。
换上了一身便装的王崇,步履悠闲的在Z大美丽的校园之中游荡着,就连他在看到路上不时路过的那些清纯而美丽的女孩儿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微笑起来。
那不单单是一种美丽,更是一种热情洋溢的青春,一种能让人很轻易产生共鸣的美好。
但就在这样浪漫到随时都可能产生爱情的氛围之中,却有着一个人很特别,特别到让人在第一眼就能看出那个人的格格不入。
此时的他坐在图书馆二楼一个阴暗的角落之中,王崇远远的就能一眼分辨出那就是他要找的人。
如果说非要去形容那个人的话,想必也只能用普通两个字。
那是一个太过普通太过平凡的人。
一张平凡的脸上长着平凡的五官,留着最常见的平头,身上穿着暗色的衬衫,手上没有戴表,就连鼻梁上架着的那副眼镜,都是最普通的黑框。
可即便如此,王崇还是在千百人中,一眼就看到了他。
因为他在这样的环境中太独特了。
纵使是在图书馆,里面的同学也偶尔交头接耳,就算不说话,他们也会偶尔拿起手机回个信息,或是将书放下偶尔的左顾右盼。
但那个人不是。
从王崇上楼看到他开始到现在一共一百二十步的距离,那人就一直捧着一本书,一动不动的默默读着,甚至连拿书的姿势都没有丝毫的改变。
王崇甚至觉得,如果他不过去打扰那人,他可以保持一下午这样的姿势,就好像一尊雕塑一般。
甚至当王崇走到了他的身边站定,整整二十秒,那人都似乎没有感受到一般。
直到王崇有些不耐的在他的手边轻轻的扣了几下桌子,那人才闻声抬起头来。
这时,王崇才真正看清了那人的面目,可两人的双眼也仅仅只是相交了一秒,王崇用极其隐蔽的动作将一件东西交到了那人的手上,旋即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而那人也只是随手将那件东西放到了自己的口袋之中,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回眸又将视线落在了手中的书上。
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他始终是图书馆角落里的一个雕塑。
一个在人满为患的图书馆中,周围空了一圈座位的沉默雕塑。
王崇快步的离开图书馆奔向他的下一个目的地,虽然他并不认为能在短短的三天之内就能完成高队布置下来的任务,但是一些具体的工作还是要去完成的,否则到时候被问得哑口无言也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可就在王崇心事满满赶路的时候,方才那个人的样子竟又莫名的跳入了他的脑海。
本来那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五官,实在难以给王崇留下什么印象。
但是他的那双眼睛,那望向自己的那个眼神,却是王崇怎么也忘不掉的。
就连王崇也不知该如何去形容那个眼神,在那双眼睛里,王崇看不到丝毫情感的波澜,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那双眼睛已经死了。
因为里面没有任何的东西,就好像是一张白纸一般满是空白。
那让的空洞和绝望让王崇也不禁感觉到不寒而栗,更何况他还在那人的眼底深处看到一丝不为人知的疯狂。
在那双眼睛之中,王崇看不到丝毫的人性,那空洞绝望而疯狂的眼眸,如同恶鬼。
想必这是王崇生平第一次在心底问自己:“想要利用这样一个人,是不是太过冒险了。”
就在王崇在Z大中忙碌奔走的时候,那一摞摞的文件已经整整齐齐的摆在了高以翔的案头。
“高队,这就是到目前为止这件案子全部有关的卷宗和资料了,我已经仔细的梳理了一遍,并且分门别类的放好了,您还有别的吩咐么?”
林菲说完之后,费力的咽了一下口水,眉心微微蹙起。
“行了,你也忙了一上午,先出去歇歇喝口水吧,我想再看看这些资料,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再叫你。”
高以翔看着林菲有些干燥的嘴唇,将想要布置给林菲的任务收了回来,低头翻起了厚厚的卷宗。
这次高以翔看得异常仔细,从最初发现幽灵塔的老羊倌开始,高以翔几乎没有放过其中的任何一点细枝末节。
他甚至将自己幻想成这个案子里的凶手,去设身处地的思索这里面可能遗漏的线索。
高以翔就这样将整个身心都放在了阅读与代入之中,就连桌上的热茶凉了再换,换了又凉都没有丝毫的觉察。
就连整个下午都在给高以翔端茶倒水的林菲看着他的这个样子,都是无比的心疼。
但即便如此,她也明白此时绝对不能打断高以翔的思路,就只能这样温柔而心疼的注视着他,期待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能第一眼就看到自己。
想着想着,林菲就羞红了脸。
可对于下午发生的这些,高以翔却是丝毫不知,等他放下手中的卷宗,重重揉着眉心的时候,窗外的月亮都已经挂上了高天。
高以翔将头枕在椅背上,静静的闭目沉思了良久之后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似乎有很多奇怪的地方呢……最开始的那个羊倌身上似乎就知道什么秘密,而且原来幽灵塔中的死者嘉诚和后来死的杨洋竟然是同一个宿舍的舍友,这些线索会有什么用处么?”
高以翔点了一支烟,轻轻的吐出一阵青雾,微皱着眉头低声呢喃。
话音落下,整个房间之中就只剩下时钟“嘀嗒”的声音。
夜,已深了。
大步流星而来的项一方在走廊里,恰好看到了正端着插满烟头的烟灰缸的林菲,从会议室之中出来,他眉头一挑就快步走上前去叫住了林菲。
“哎,林菲!你别急着走,高队长在会议室里?”
林菲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朝着项一方摇了摇头。
“不在?那肯定是会办公室了,我去找他!”
项一方自顾自的说着,就要转身离去,可还没等他转过身来,一只纤弱的手就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袖。
项一方有些疑惑的转过身来,可还没等开口,林菲便先声夺人。
“不用找了,高队一个人出去办事了。老项,你也别想太多,想必高队在走之前就已经将你的任务交代好了,你只需要做好那些工作就可以了。我相信高队他自由主张。”
林菲看着满脸困惑的项一方这般说着,可话音还未落,林菲竟已转身离去,而当项一方回过神来的时候,林菲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项一方怔在原地,皱眉沉思了一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陡然变得阴沉了下来,猛地一甩手也转身快步的离去了。
高以翔开着警车在清晨的街道上飞驰着,随着道路两旁极速后退的街景,他的思绪也陡然翻飞了起来。
可无论怎么想,他之前的思路和构想都没有丝毫的破绽,高以翔有理由相信那就是廖一凡真实的心理和作案的动机手法。如今他只需要去到那个诡异的羊头峪村将最后的一个谜团破解开来,这场连环杀人案的惨剧便能顺利落幕了。
但不知为何,就在高以翔已经胜券在握的时候,心中却隐隐升起了一抹隐隐的恐惧。
高以翔皱着眉头,静静的望着远处天空上厚厚倾覆压下的云,不住呢喃。
“看来今晚是个好天。”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车程之后,高以翔转过山坳,视野一下子便开阔起来,在这深山的谷间,一片片的油菜花旺盛的生长,那在阳光的照耀下的一地金黄,让人不禁感叹天地造物的神奇。
远远的,那小小山村的轮廓已映入了他的眼帘,袅袅炊烟之下,是一片洁白,仿若天边的云朵贪玩落地。
“老大爷!”
高以翔将车停在路边,高声呼喊着就朝着羊群走去。
王老汉正慵懒的斜倚着一株大树,用破旧的草帽遮着脸,在午后暖暖的阳光之下昏昏欲睡着,享受着山间温和安宁的生活。
他没有听到高以翔高声的呼喊,却是被自家的狗吠给惊醒了过来,远远的他就看着一个人影朝他快步走来,微微定睛一看你,王老汉才认出来,那就是上次来村里调查的警察头头。
但是这一次,他脸上却没有丝毫友善的笑意,反而瞬间虎了脸。
“老大爷,您还记得我么?”
高以翔小心翼翼的跨着田间的庄稼,终于气喘吁吁地站到了王老汉的面前,笑着和老汉打着招呼。
可话音落下之后,回应他的竟只有轻拂的威风,高以翔有些茫然的抬头看向王老汉,却是看到了他脸上浓浓的警惕和不喜,高以翔也瞬间皱起了眉头,可还是语气温和的开了口。
“老大爷,怎么了?”
“没咋,你咋又来了,上次村支书不是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么!”
高以翔竟在王老汉的语气中听出了一抹浓浓的敌意,这让他心生警惕之余,也微微有些兴奋。
王老汉这样的反应,恰恰映证了他之前的猜想。看来这个窝在深山里的小小山村可能真的是古羌族的后裔。
“老大爷,您别误会,我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有些问题想要再请教请教支书。”
高以翔一边笑一边诚恳的说着,等他说完之后,对面的王老汉竟微微眯起了双眼,静静的打量起眼前的高以翔,似乎在确定了他确实没有恶意之后,王老汉才将草帽往头上一戴,唿哨一声赶着羊朝村里走去。
微风传来老汉低沉的声音。
“那你跟我来吧。”
高以翔就这么静静的跟在王老汉的身后,欣赏着山谷里好似世外桃源般的美丽景色,一时间竟心旷神怡起来,甚至有那么一瞬间,高以翔都将心中的执念和疑虑都轻轻的放下了。
避世而居,自古不是贤者就是恶人。
只是不知道上古时期繁盛无比的古羌族为何也会沦落到这般下场呢……
高以翔默默的思索着,不知不觉间竟已来到了村支书家门口。
面前虽然还是那间小小的有些破落的四合院,充满了岁月留下的风霜,但这回高以翔再次登门拜访的心情却是与上次截然不同。
高以翔站在门前,默默的沉吟了片刻,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还是抬步迈了进去。
可刚一进门就看到村支书已经迎步上前。
“没想到高队长会再次来到我们这小小的破落村里,起初我听老王说起,还以为他实在逗闷子呢。没成想一出门还真看到了高队长,您快请进来坐!”
高以翔默默的看着一脸温和笑意的村支书,心中又是一叹。
看来这位村支书真的就是古羌族当代的大巫师了,上次来的时候,明明已经感受到了他身上强大的精神力量,可如今竟然丝毫没有感知到,这样收放自如的控制力绝非常人可以做到。
虽然心中无比震惊,可高以翔还是面色平静的随着村支书来到了堂屋中坐定。
村支书有些大大咧咧的在太师椅上一坐,深深的吸了一口旱烟之后,才微眯着眼睛开了口。
“只是不知道高队长这次来有何贵干,还是因为那座白塔么?”
一言既出,小小的堂屋中的气氛好像瞬间就凝固了下来,四道目光瞬间到了高以翔的身上。
可这次高以翔轻笑一声,答非所问的说道。
“说起来,我和支书也已经见了两面了,好像到现在还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想来确实是太过失礼了。”
村支书没想到高以翔会说这些,微微一怔刚欲开口的时候,高以翔的声音再次传来,却让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黄昏之后就是黑夜,可黑夜的背后呢?
那一袭黑色的披风似是被人从深深的夜空撕下的一角般,让那人即便是行走在灯光之下,都无人能够看到他的身影。他就好像这片黑夜之中最深最沉的暗。
而他此时竟大摇大摆的从警察局的门口路过,可转瞬之间就已经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之中,就好像从未存在过。
“滴答、滴答。”
像这样的滴水声,断断续续也已经有七万两千多声了,可小赵的面前依旧是一片令人恐惧心悸的黑暗,他只能拼命的集中着自己的精力默默的数着水滴落下的声音,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他心底的恐惧稍稍安抚。
因为他比谁都明白,这是怎样一个阴诡无比的地狱,虽然没有任何的严刑拷打,可在经历了整整一天一夜的黑暗折磨之后,人内心的恐惧会被成倍的放大,直到陷入深深的癫狂!
小赵自然知道历史上那个关于水滴的著名实验,他深深的知道人自己内心的恐惧也是致命的武器。所以他拼命的想要回忆之前的事情,拼命的想要忘记眼前的处境。
可那密布在他周围的黑暗,却好像无数恶魔般,时时刻刻不再想着将其吞没。
无论小赵如何排遣,那抹恐惧终究无法消散。
直到那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小赵终于崩溃的放声大吼起来:“不管你是谁,请帮我打开一盏灯好么?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求求你,打开一盏灯吧!”
原本小赵并未报多少希望的呼喊,这一次竟然得到了回应,隔着蒙眼的黑布小赵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突然明亮起来的光线。
这让小赵欣喜若狂!
可接下来让小赵没有想到的却是那人竟然轻轻解下了蒙在自己眼睛上的黑布。
小赵紧紧闭着眼,缓慢而痛苦的重新适应着黑暗,但心底却是闪过了一抹深深的恐惧。
“难道他终于要杀人灭口了么?”
一个念头在小赵的脑海中蹦出来,勾起了关于之前的痛苦回忆。
那晚,小赵从医院中出来按照神秘人的指示来到目标地点,可还没等小赵将周围的情况看清,他就被一个人干净利落的擒拿了下来。虽然事后他也知道自己是中了强烈的致幻药物,可就算如此,那个神秘人的身手也是小赵见过最厉害的一个。
当小赵意识清醒过来之后,那晚的一幕幕便在小赵的脑海之中循环播放着,此时的他也已经意识到自己肯定是被凶手利用了,只是在如此确凿的证据指向之下,就连他自己都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这种痛苦一直伴随着黑暗将他折磨至今。
直到他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那个人。
“王崇?!怎么会是你!原来你才是内鬼!”
小赵微微眯着双眼,几乎一眼就将黑披风下的人认了出来。
“嘘……”王崇唇角微勾,缓缓将一根手指竖在唇角,“小赵,这两天辛苦你了,想必在我药物的提示之下,之前的事情你应该都想起来了吧,那么你想不想听听,你被困在这里之后发生的事情?”
王崇一脸淡笑的走到小赵的身前,轻轻俯下身子凑到小赵的耳边说道。
不知为何,小赵看着眼前无比平静的王崇竟从心底生出了一抹难以名状的畏惧之情,只能生硬的咽了咽口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王崇显然也不在意小赵本身的意愿,语速飞快的就将小赵失踪之后发生的事情概述了出来。
“我……我真的成了‘叛徒’?你刚才我已经上了全市的A级通缉令,这不可能!”
小赵这两天拼命构筑的心理防线,似乎在王崇轻飘飘的一句话之下就悄然崩溃了,意识甚至已经滑入到了坠落的边缘。
“喂!”
王崇一声洪亮的怒吼顿时又将小赵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只是此时小赵望向王崇的视线里已经充满了恐惧,那就像是看待魔鬼的眼神一般。
“其实那些都不重要,我现在只有一件事想要问你。”说着王崇从怀中抽出一支乳白色的针剂,“现在韩虎就在医院半死不活的躺着,而我手中的这瓶就是唯一能救韩虎的药。你愿意救他么?”
“当然!”
面对王崇这般简单的问题,小赵理所当然的高声回答着。
“可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是A级通缉犯,你只要出现在医院之中就会立即被捕,做了这么多年刑警,你应该也明白A级通缉犯代表着什么。如今,你还愿意么?”
王崇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让小赵锐利的目光一挫,王崇注视着他眉宇间的那抹踌躇,眼中古井无波。
“我会。”
这次小赵说话的声音已经明显低沉了下去,甚至说完之后,他便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似乎经历了强烈的心里挣扎一般。
但最终他还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那么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手中的这支针剂,只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性是真正的解药,百分之九十是牛奶的时候,你还愿意么?”
听着王崇想要一步步将小赵诱入深渊的话语之后,小赵终于出离愤怒的咆哮了起来。
“王崇!你不用再假惺惺的做这些小把戏了,我知道自从我见到你面容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可能生离此地了!你也不必再问我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别说十分之一,就算是万分之一、千万分之一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去救自己的兄弟,这样的感情你这个魔鬼永远都不会懂!”
“满分!”
王崇轻笑一声,一个手刀快而准的将小赵利落的劈晕了过去。随后他暗暗运起真气,用犀利的指风飞快的点过在小赵的头部诸穴,然后将那支乳白色的针剂紧紧的塞到了小赵的手中。
“算我没有看错人,可真正的兄弟之间,那种默契应该是经不起任何迟疑的。”
王崇的声音随着他的脚步缓缓响起,隐约间,似还有一声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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