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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偃月东方璃写的小说步步为营,帝尊绝宠世子妃

溪照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翡翠,将人带到暖和的地方。”秦偃月攥紧手,“我不能碰血,你自己,可以吗?”翡翠听到这话,猛点头,“不用娘娘您动手,我可以的,可以的。”她将琥珀带到她的房间里。秦偃月粗略扫过琥珀身上的伤口。这些伤口,有鞭子打的,有铁块烫的,还有尖锐物品划的。处理起来有些复杂。她看着自己不停颤抖的双手,有心无力。做手术需要稳,精细,耐心,她无法控制双手,做不了缝合手术。如果不缝合止血,琥珀很快就会流血身亡。“翡翠,你去厨房拿块猪肉,我教给你如何缝合伤口。”秦偃月说,“你动手能力很强,也很有学习天赋,一定能学会的。”她声音冰冷却坚毅,“琥珀不能死,她死了,我们俩都完了。”翡翠一愣,下意识问,“为什么?”秦偃月眯起眼睛,声音幽幽,“我不喜欢琥珀,也不想救...

主角:秦偃月东方璃   更新:2024-12-01 11: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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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偃月东方璃的其他类型小说《秦偃月东方璃写的小说步步为营,帝尊绝宠世子妃》,由网络作家“溪照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翡翠,将人带到暖和的地方。”秦偃月攥紧手,“我不能碰血,你自己,可以吗?”翡翠听到这话,猛点头,“不用娘娘您动手,我可以的,可以的。”她将琥珀带到她的房间里。秦偃月粗略扫过琥珀身上的伤口。这些伤口,有鞭子打的,有铁块烫的,还有尖锐物品划的。处理起来有些复杂。她看着自己不停颤抖的双手,有心无力。做手术需要稳,精细,耐心,她无法控制双手,做不了缝合手术。如果不缝合止血,琥珀很快就会流血身亡。“翡翠,你去厨房拿块猪肉,我教给你如何缝合伤口。”秦偃月说,“你动手能力很强,也很有学习天赋,一定能学会的。”她声音冰冷却坚毅,“琥珀不能死,她死了,我们俩都完了。”翡翠一愣,下意识问,“为什么?”秦偃月眯起眼睛,声音幽幽,“我不喜欢琥珀,也不想救...

《秦偃月东方璃写的小说步步为营,帝尊绝宠世子妃》精彩片段

“翡翠,将人带到暖和的地方。”秦偃月攥紧手,“我不能碰血,你自己,可以吗?”
翡翠听到这话,猛点头,“不用娘娘您动手,我可以的,可以的。”
她将琥珀带到她的房间里。
秦偃月粗略扫过琥珀身上的伤口。
这些伤口,有鞭子打的,有铁块烫的,还有尖锐物品划的。
处理起来有些复杂。
她看着自己不停颤抖的双手,有心无力。
做手术需要稳,精细,耐心,她无法控制双手,做不了缝合手术。
如果不缝合止血,琥珀很快就会流血身亡。
“翡翠,你去厨房拿块猪肉,我教给你如何缝合伤口。”秦偃月说,“你动手能力很强,也很有学习天赋,一定能学会的。”
她声音冰冷却坚毅,“琥珀不能死,她死了,我们俩都完了。”
翡翠一愣,下意识问,“为什么?”
秦偃月眯起眼睛,声音幽幽,“我不喜欢琥珀,也不想救她。但,你想想,琥珀受这么重的伤,如何来到七王府?我可以确定,三天前,她就已经不能行动了。”
“只剩下一口气的琥珀突然出现在咱们的院子里,事情怕不是那么简单。”
所有人都知道,琥珀是她的陪嫁丫鬟。
琥珀离开七王府投奔三王府的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若是琥珀死在她的院子里,还是受到了极致的虐待而死,这件事若是被有心人策划利用,怕是无法善终。
琥珀不能死,最起码不能现在死。
“快去。”秦偃月捏着袖子,“事不宜迟。”
翡翠也明白过来事情不简单,她白着脸,重重地点头,匆忙去厨房拿了几块生猪肉来。
“热水,单衣剪成布条煮开,烈酒,蜡烛,食盐。”秦偃月一边吩咐着,一边将衣裳剪成条状做成止血带给琥珀止血,“快将这些东西备好。”
“是。”
翡翠速度很快,将东西备好之后,在秦偃月的指挥下,给琥珀清理伤口。
“她现在体温太低,已经进入休克状态,必须先恢复体温。翡翠,准备温水,水的温度要保持接近体温,也就是手指放进去刚刚感觉到温热的温度。”秦偃月说。
“等她体温恢复,生命体征恢复一些再清理伤口,等待的这段时间,我交给你缝合术。”她从袖子里拿出了缝合针和手术钳,以及医用缝合线。
这些东西,是在她吩咐翡翠去厨房拿猪肉的时候出现的。
东西不多,用来做外伤缝合却是足够的。
“缝合术有很多种,我来交给你最简单的那种。”秦偃月在猪肉上穿线,缝合,打结,速度快而利索。
“能学会吗?”
翡翠点点头,“能。”
她本就手巧,在猪肉上重复练习几次之后,已经勉强可以。
“先从胳膊上的外伤处理。”秦偃月指挥着翡翠将琥珀的胳膊上的伤口清理消毒,再缝合,包扎。
翡翠一开始不太适应,熟悉之后,速度也快了起来。
从四肢这些不危及生命的地方开始,慢慢转移到上半身,最后,才到脸颊。
“娘娘。”翡翠的声音有些哽咽,“怎么办?琥珀脸上的伤痕好生吓人,我......有些不忍心看,也不敢下手。”
秦偃月瞥了一眼。
那道伤痕,是用刀子划的,从眼角划到了嘴角,左右各一道。
长时间没有处理,伤口已经化脓,导致琥珀面部浮肿。
伤口很长很深很吓人,一个处理不好,会波及到眼睛。
“将脓引出来。”她说,“翡翠,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就是用刀子割开,将伤口里面的脓水引出,我给她消炎。”
秦偃月将仅剩不多的双氧水拿出来,用凉白开稀释。
等脓水流干净后,用自制的生理盐水冲洗,再用稀释后的双氧水消毒杀菌。
“暂时先不要缝合,先包扎起来。”
她握住琥珀的手腕。
脉象微弱,心跳也很微弱,失血导致血压极低,还没脱离危险期。
“娘娘,琥珀的体温好不容易上来了,可,她又发高烧了,身上都是滚烫滚烫的。”翡翠说,“怎么办?我们还是去喊太医吧?”
“暂时还不行。”秦偃月说,“现在的琥珀随时都可能会死,不能轻易喊人来,翡翠,你先出去,将院子里的鲜血打扫干净,一点痕迹也不能留下。”
翡翠忙应着。
她出去之后,秦偃月的脸彻底冷下来。
主子对奴才动用私刑这种罪过可大可小,只要不出人命,多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人死了,意义可就大不一样了。
随意杖杀下人,还是极致虐待后致死,就算是王妃也要受到惩罚。
秦雪月不惜将琥珀伤成这样来嫁祸她,是想彻底毁掉她?
“呵。”秦偃月冷笑。
既然秦雪月想通过这种方式毁掉她,那,她就奉陪到底。
她将目前所拥有的药物全部拿出来,除了那瓶没什么用的甘露醇之外,只剩下一点双氧水,几粒布洛芬,一些阿司匹林,还有刚才出现的缝合针等工具。
秦偃月摩挲着戒指,眉头紧皱。
琥珀身上的伤口多半是皮下出血和外出血,秦雪月吊着她一口气不让她死,打得比较有技巧。
也多亏了这样,她才有机会将琥珀救回来。
秦偃月喂给她布洛芬退烧止疼,又拿了纸笔来,写下几个药方,让翡翠去抓药。
翡翠忙应着,戴着厚厚的斗笠,躲过王府里的下人出门去。
过了好一会,她匆匆忙忙从外面回来。
“娘娘,不好了。”她气喘吁吁,“奴婢看到,看到他们来了。”
秦偃月正在给琥珀擦拭身体降温,转头看到翡翠身上脏兮兮的,沾满了雪花和泥浆,头发也有些散乱,像是在雪地里打过滚的。
“是谁为难你了?”她挑了挑眉,“别着急,慢慢说。”
“没,没人为难奴婢,是奴婢抓药回来的时候,看到三王妃率人来了,奴婢一时着急,走得快了,摔了几下,奴婢不碍事的,娘娘,您快想想对策吧。”翡翠都快哭出来了,“三王妃是带着宫正司的嬷嬷来的。”
翡翠话音还没落下,便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没等她们开门,门就被人踢开。

“不宜妄下结论?”三王爷眼中阴鸷更盛,他居高临下看着秦偃月,“有人看见是你将雪儿踢下去的,你还想抵赖?”
“我从来没想抵赖。”秦偃月站直,声音和眼神毫无畏惧,“的确是我将秦雪月踹下去的,那是她罪有应得。但,丫鬟不是我杀的。三王爷,希望你能搞清楚,这是两码事。”
“你!”三王爷摔着袖子,“为什么要对雪儿下手?”
“我说了,那是她罪有应得。”秦偃月将真皮大氅递给他,“替我谢谢她的大氅,顺便告诉她,这大氅配不上我,还是还给她吧。”
“毒妇。”三王爷冷声呵斥,“雪儿是你的妹妹,你怎么忍心下此毒手?那丫鬟的死,必定也跟你相关,来人,给本王彻查......”
“三哥,你确定要彻查?”东方璃接过话来。
他清冷如雪,声音也有些缥缈,还带着淡淡的嘲讽。
“你刚才也说了,王妃犯法与庶民同罪。那丫鬟死得太蹊跷,疑点重重,真相并不难查,真彻查下去,或许,对谁都没有好处。三哥觉得呢?”
三王爷眼睛一眯。
老七一向心思缜密,必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说这番话,他先入为主觉得秦偃月能做出那等蠢事,冷静下来后,也明白过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在三王府中,秦偃月不可能为所欲为,以她的体格也不可能让那丫鬟溺水而亡,除了她之外,嫌疑最大的便是秦雪月。
若真查出丫鬟的死跟秦雪月有关,必定会牵连到他,到那时父皇必定失望,太子之选也会受影响。
他绝不允许这等污点存在。
“就算那丫鬟不是你杀的,你闯进三王府大闹是事实,将雪儿踢到水里是事实,雪儿受了惊吓更是事实。”三王爷冷声说着,将目光转向东方璃,“老七,她是你的王妃,你说吧,该怎么惩罚?”
东方璃抄手,眸子闪烁了几下。
秦偃月三言两语将困局解开,她对三王爷的态度也极为冷漠,甚至还有攻击性,与他所认识的那个蠢货判若两人。
“三哥觉得该如何惩罚得好?”他轻飘飘地将问题踢给了三王爷,想再观察一下秦偃月的反应。
“打三十大板,不准请太医,老七觉得这个惩罚如何?”三王爷嘴角抿起,“七王妃性格跋扈,必须要接受点教训才能避免下次再犯。”
秦偃月心底一咯噔。
她现在这个身子,如何能挨过三十大板?
这个阴鸷渣男还特别说明不准请太医,摆明了想要她的命。
“你快告诉他,秦雪月是骗他的,以前那些事都是她让我做的。是秦雪月指使海棠将我推下水的,三王爷肯定会相信我的。你快去说,只要三王爷知道真相,他舍不得打我的。”脑海之中原主的声音如炸裂一般,叽叽喳喳回响着,就没消停过。
秦偃月下意识地捏着眉心,被吵得心烦意乱。
原主实在又蠢又笨,还偏偏喜欢自作聪明,被人耍得团团转不说,都成亲了还死命往三王爷身上扑。
三王爷那种渣男已经在脸上写满了要置她于死地,她还天真地相信着他。
真是已经蠢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秦偃月深呼吸,捏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牙齿紧咬。
既然原主眼瞎,她就让她见识见识,她掏心掏肺舍命相爱的人到底是什么垃圾货色。
她抬起头,冷眼看着三王爷,问道,“三王爷,如果我说,以前那些事,都是秦雪月诱我做的,你可相信?”
三王爷脸色一变,表情古怪地看向面无表情的东方璃,冷笑,“七王妃,过去的种种,就一笔勾销吧,你我已各自婚嫁,那些事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只问你信还是不信。”秦偃月表情冷漠,声音强硬。
“不信。”
“那,如果我告诉你,今天之事,是秦雪月指使海棠将我推到水中,我气急才将秦雪月踹下水报仇,三王爷信还是不信?”
“不信。”
“很好。”秦偃月问道,“那我再问你最后一句,希望三王爷能认真回答。”
她抬起脸,一字一顿,“你可曾喜欢过秦偃月?”
三王爷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可笑,本王从来没正眼看过你,只觉得无比恶心。”
“如此,甚好。”秦偃月嘴角的笑意扩大,那双眼睛弯成月牙状,明明是笑着,眼底的光芒却冰寒如雪。
三王爷被这笑容堵得有些发涩,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东方璃的脸色很不好看。
他刚刚还思索着,秦偃月对老三的态度大转变,许是开了窍。
这想法还没落地,就见她说这些恬不知耻的话。
他虽不在意,可好歹这是在七王府,她也占了七王妃的称号,守着老三问出这种混话,这个女人,完完全全把他当成死人了么?
东方璃不着痕迹地冷哼一声,抄起手,看都没看秦偃月一眼,用毫无波澜的清冷声吩咐着,“王妃擅闯三王府,又惹出这等乱子,就依着三哥的要求,打三十大板,不许请太医。”
秦偃月额角跳了两下。
刚才她被原主叽叽喳喳吵闹得烦躁,一时冲动问了三王爷一些不该守着东方璃问的问题。
这就等于将一顶绿帽子直接扣到了东方璃头上。
这个男人,也顺手推舟惩罚了她。
没想到他外表挺仙气的,性子却腹黑又记仇。
“七王爷。”她抬起头看着他。
东方璃面色冷漠,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她嗓子紧了紧,终于,深深地叹气,“对不起。”
她的声音很轻,几乎是只动了动嘴唇。
东方璃却听懂了,他似是没想到她会道歉,怔了怔,随即,嘴角扯出些许嘲弄,“今日一事,就此落定,本王身体不适,三哥也请回吧。”
说完这句,他拂袖而去。
三王爷审视着秦偃月,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没从那双眼睛里看出半点留恋来。
相反,她的眼睛里,更多的是厌恶。
“三王爷不必看了,人不可能瞎一辈子。”秦偃月露出森森的白牙,“今日这三十大板,我一定会百倍千倍奉还给你跟秦雪月。”

“呵,说曹操曹操到。”秦偃月冷着脸。
原主记忆中的三王爷,可是个十足的渣男。
她穿好衣裳,随意擦干头发。
这具身体还很虚弱,就算用药浴驱寒,也暂时无法恢复。
她将那大氅叠整齐,一并拿到外屋来。
外屋的厅堂中,站着两个长相颇有些相似的男人,只是一个白衣,一个黑衣。
秦偃月看到他们的第一眼,目光就被白衣男子吸引了去。
在她生活的时代,有各种各样的美男子,早已经审美疲劳。
然,眼前这个人给她的感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他只是随意站在那里,发丝如墨,用一根墨玉簪子挽起,偶尔垂下的发丝随风飘动,肃肃如松风,面如水凝寒玉,身姿清逸若流云,身骨清绝若飞雪。
他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如轻云蔽月,不染尘埃,周围的一切也黯然失色。
明明与黑衣的那个人长相相似,气质却是云泥之别。
“七王妃是想盯着老七看多久?”黑衣男子的声音里带着嘲讽。
秦偃月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她竟在无意间盯着白衣男子看走神了。
按照这具身体的记忆,白衣飘逸如仙人的年轻男子,正是她的便宜夫君,排行老七的宁王东方璃。
东方璃身边的冷峻黑衣男子,正是排行老三的吴王东方珞。
原主本与三王爷有婚约,她也爱惨了那个男人,为了讨好三王爷,做下很多不可救药的蠢事。
疯狂爱慕三王爷的原主却嫁给了七王东方璃,是源自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
记忆中,是原主听信了秦雪月的谎话,准备在中秋皇家宴上,给三王爷喝下掺了料的酒,和他生米煮成熟饭。
秦雪月一方面诓骗她要将身心都交给三王爷才能彻底抓住他的心,一方面又添油加醋将这些阴谋提前告诉三王爷,三王爷大怒,在约定好的房间里扔了一个又丑又聋的老瘸子,准备让老瘸子污了秦偃月的清白,彻底毁掉她。
谁也没想到的是,那晚,七王东方璃身体不适,来到了那个房间休息,还将瘸子清理出去。
原主衣衫不整酒意熏熏地闯进了房间里,死命抱住了在床上休息的东方璃,就在这时,秦雪月与三王爷率领众人闯进来,将他们捉了个正着。
这等丑事出来后,原本与她有婚约的三王爷强势退婚。
原主知道后,玩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甚至蠢到以为是东方璃故意破坏了她与三王爷,闹得满城风雨。
后来,七王爷东方璃上书请求娶她,皇帝想安抚秦家,就顺势将她嫁给东方璃,同时将妹妹秦雪月嫁给了三王爷。
这段记忆涌上心头的时候,秦偃月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陷入爱情的人到底有多蠢?
原主搅和了这么一大摊子的事,被东方璃救了不自知,还恬不知耻地往三王爷身上靠?若不是秦家庇护,怕是早已经被浸猪笼了,这么蠢的人,能活这么大也是奇迹。
“来人,带上来。”三王爷的声音打断了秦偃月的思绪,几个人抬着一具尸体到厅堂中央来。
“老七,你的王妃做出这等事该如何惩罚,你给个准话吧?”三王爷冷声道,“闯进本王的府中大闹,还将本王的王妃踢到水中,杀死了王府里的丫鬟,真是岂有此理。”
秦偃月看清楚抬进来的尸体,心中一凛。
那个叫海棠的丫鬟死了?
她虽重击了海棠的上星穴,那力道是绝对死不了人的,她也将她拽到了浅水区,更不会被淹死。
她走后不久就有人赶过去救人,也不会被冻死,海棠怎么会死?
“三皇兄想怎么惩罚?”东方璃淡淡地问。
“王妃杀人,与庶民同罪,杀人偿命。”三王爷狭长的眸子里闪过阴鸷,“将七王妃交给府衙处置,昭告天下,老七觉得如何?”
东方璃脸色微变。
秦偃月毕竟是他的王妃,若是交给府衙,不仅连累他,连累秦家,连皇家的面子也会丢尽。
先前中秋宴上她已经做出了令皇家蒙羞的事,为了皇家的颜面,也为了不让父皇为难,他主动上书求娶了她,费了好大劲才算将那件丑事平息下来。
这才多久,这女人又犯下如此大错!
他有些厌恶地看向秦偃月,声音冰冷,“你有什么可说的?”
“我没有杀人。”秦偃月抬起头,眼神清澈坚毅。
东方璃一愣,似是没想到她没有发疯尖叫而是用坚毅的声音来辩驳,略惊讶,“你没杀人?”
“对,我没杀人。”她盯着东方璃的眼睛,“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没有杀人。”
“笑话。”三王爷将桌子拍得震天响,“本王已经将尸体抬来了,你竟还敢狡辩。”
秦偃月瞥了一眼尸体,冷笑,“请问三王爷,海棠是怎么死的?”
“溺水身亡。”
“那三王爷可知道海棠的老家在海边,她自小会水且水性极好,而我却不会游泳,她溺水身亡与我何干?”秦偃月问。
“这......”三王爷明显一愣,“是你按住她的头,活活将她在水中憋死的。”
“哦?这说法不更可笑么?海棠人高马大,体格健壮,力气也极大,我本就比较瘦小,从小就有不足之症,如何能将她活活按死在水中?”秦偃月嘴角轻抿,“王爷不信,可请太医来为我把脉,一探脉便知我有没有说谎。”
“哼!纯属狡辩。”三王爷怒道,“海棠死得蹊跷,你狡辩也没用!”
东方璃审视着秦偃月。
这个女人,真的是那个草包秦偃月?
刚才那一串辩驳,合情合理,轻松将嫌疑撇清,也一针见血地将老三的话堵了回去。
“三哥,既然如此,我们何不让太医来看看?”东方璃淡淡地说。
三王爷脸上阴晴不定。
东方璃不待他同意,招呼人去请太医。
太医很快到来。
他给秦偃月把脉良久,躬身道,“回七王爷,三王爷,七王妃的确有不足之症,她脉象虚弱,体虚无力,是先天不足之症,需要按时吃药才行。”
“下去吧。”东方璃看向秦偃月的眼神里有些探究,“三哥,我觉得这丫鬟之死,有太多的可疑之处,不宜妄下结论。”

幽兰阁中。
翡翠含着泪收拾着碎花瓶,肩膀不停抖动。
秦偃月趴在床上,看着她失落的样子,叹了好几口气。
“翡翠,我没事,你别哭了。”
翡翠抽了抽鼻子,“王爷跟王妃本就有嫌隙,又因为奴婢的事跟王爷吵架,您以后怕是,怕是......”
“我没跟他吵架。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花瓶是自己碎的,我跟东方璃都没动它。”秦偃月说。
“王妃,您别骗我,花瓶好好的,怎么会自己碎裂?一定是你们两个吵架了。”
秦偃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杀气这种事,也懒得解释,“别乱想了,你收拾完花瓶后过来,我帮你诊断一下,现阶段只能祈祷不是患了肺痨。”
翡翠的手一顿,花瓶碎片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的身体剧烈颤抖,脸色变得惨白,“娘娘......”
她用力将头磕在地上,哽咽不停,“娘娘,奴婢没事的,奴婢就是染了风寒才咳嗽,不是肺痨,不是肺痨,娘娘不要赶奴婢走。”
秦偃月愣了一下。
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在这种地方,肺痨被视为极为不祥的病,一旦被发现,就会被清理到无人的地方等死。
翡翠死命瞒着病情,怕的就是被赶出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的声音变柔和了些,“你现在的症状很像肺痨,但,肺病有很多种,感染的细菌也会有很多种。我要给你确诊后才能用药。”
“放心,我不会赶你出去的,你的病,我会治好。”
翡翠犹豫了一会,擦干眼泪,战战兢兢地来到秦偃月身边。
秦偃月拿了一个杯子,抵在她后背。
“你喊咦......大点声喊。”
翡翠照做。
秦偃月仔细听去,能听到肺部有杂音,胸腔和肺部应该已经有了积水。
但,用这种方法没法确诊。
肺炎和肺结核在临床表现上有很多相似之处,确诊的话,需要通过痰涂片镜像之类的手段来确定感染了哪种菌。
她现在没有条件。
“翡翠,我先给你开个方子。”秦偃月要了纸笔来,写了几味药,“你先按照这个方子吃。”
翡翠一直忐忑不安地盯着她。
瞧着她好像没有要将她赶出去的意思,终于松了口气。
秦偃月摩挲着戒指,这戒指,从出现了一瓶甘露醇之后就再也没了反应。
她用了各种方法,想控制戒指,控制凭空出现的医药大楼,都以失败而告终。
现阶段还是要保守治疗。
按照她开的药,翡翠吃了一周。
一晃,七天过去了。
翡翠的病症并没有减轻,甚至还有加重的迹象,每每咳嗽都像是要将肺咳出来一般。
秦偃月有些心急。
若翡翠真得了肺结核,怕是已经到了开放性阶段,是会传染且无药可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必须得采取措施。
秦偃月拿了纸笔来,在上面写写画画,将草药调整了不少,重新开了药方,准备再让翡翠吃一个疗程看看。
“王妃娘娘,饭菜来了。”翡翠推开进来,将饭菜放在桌上,看着她正涂画着什么,凑过去看了看,竟一个字也没看懂。
“王妃在写什么?”
“调整药方。”秦偃月说,“我在大夫给你开的药方里增减了几味药,先试试效果。”
翡翠道,“我从来不知道娘娘还会医术。”
“你不知道的多了。”秦偃月神秘兮兮地站起来,“翡翠,这是我的秘密,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
翡翠笑着说,“奴婢一定不会乱说的,这天好冷,您快趁热吃吧。”
秦偃月转过身,瞥见她的眼睛红肿,像是大哭过的样子,挑眉,“眼睛怎么肿成这样,又有人欺负你了?”
从上次那个下马威之后,没人敢轻易招惹翡翠,她们的日子也好过了些。
这才七天,又有不长眼的送上门来?
“不,不是的。没人欺负奴婢,是奴婢养的猫死了。”翡翠又红了眼眶,“是我捡来的一只小猫,它乖巧可爱,非常粘人,最近它突然失踪了,今天在柴房里被发现,等我过去的时候,它看了我一眼就去了。”
“我与那只猫同吃同睡,感情深厚,它死了,我一时伤心不已,就哭了一阵,还把眼睛哭肿了,让娘娘见笑了。”
秦偃月猛地站起来,“那只猫每天都跟你在一起?每天晚上也跟你睡在一起?”
翡翠点点头。
“翡翠,带我去看看那只猫。”她皱着眉头,随意披了一件厚衣裳,匆匆忙忙来到埋葬猫的地方。
她将猫从冻土里挖出来,拿了刀子,准备将猫解剖。
“娘娘。”翡翠吓白了脸,忙跪下来,“它已经死了,您就放过它吧。”
秦偃月不为所动。
她用毛巾将鼻子嘴巴裹好,戴上羊肠做成的手套。
猫是刚死不久的,天气寒冷,地表也结了冰,器官保存还算良好。
她将猫解剖开。
纵然已经死亡,切开的时候,还是见了血。
看到血液之后,秦偃月双手颤抖不停,冷汗涔涔,费了好大功夫才解剖完毕。
她仔细观察着这只猫的肺部。
果然,猫的肺部呈现出不正常的病态,颜色不对,上面还有一些突起,是寄生虫肺炎的典型特征。
这只猫,是病死的。
“翡翠,将这只猫火化了。”秦偃月将头转向一边,让颤抖的双手停下来,“从今天开始,我给你重新配药。”
“火化?”
“对,火化,让这只猫化为尘土为安吧。”她说,“火化结束后,你来我房间一趟,你的病,我大概有了眉目。”
翡翠看着小猫的尸体,跪在地上痛哭了一阵,按照秦偃月的吩咐,将它火化后掩埋,做成一个小小的坟丘。
秦偃月踉踉跄跄地回到屋子里,脸色苍白不堪。
她的手还在颤抖着,棉衣已经湿了大半。
回到屋子里的时候,身体脱力。
“本王尚不知,你对死猫的兴趣如此浓厚。”屋子角落里,东方璃冰冷的声音传来。
秦偃月丝毫不惊讶,她自顾自趴到床上,“王爷来做什么?”
“进宫。”
“进宫?”秦偃月挑眉。 

三王爷脸色微变,他也懒得再停留,气冲冲地离开。
秦偃月垂下眼,仰天哈出一口气。
哈气凝结成白雾,转瞬就消散在空中。
她看着拿板子候着的侍卫,深知,这三十板子她已经逃不过。
逃不过,就去面对。
她攥紧手,趴过去。
侍卫们力道极大,板子落在身上,皮开肉绽。
她的手指扣在肉里,紧紧地咬着牙齿,壮硕汉子都忍受不了的三十板子,她愣是一声没吭。
等到三十板子结束,她已经陷入到昏迷中,气若游丝。
侍卫们相互看了看。
“怎么办?她好像快断气了,咱们要不请个大夫来给她看看?”一个侍卫说。
“刚才王爷不是说了不准请太医。”另一个侍卫说,“这女人用不正当的手段当上咱们的王妃,王爷厌恶得很,怕是要趁着这个机会打死她,如此也好,她怎么配得上咱们王爷?别多事,回去复命吧。”
两个侍卫的话断断续续落在秦偃月耳中,像是从遥远空间里传来的。
眼前发黑,濒死感袭来,她连动一根手指都困难。
意识逐渐模糊,身体也逐渐变轻,灵魂仿佛漂浮在虚空,没有实感。
“这不可能,不可能。”脑海中,有声音在哭泣,“他觉得我恶心,不可能,他以前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话么?他都是骗我的么?”
“你可真傻。”意识深处,秦偃月看着哭泣不停的另一个自己,将手放在她的头上,“你跟秦雪月那些事,三王爷都知道,甚至,可能是他一手设计的,被蒙在鼓里的只有你而已。”
“我不信,我不相信,怎么可能全是假的?”
“你已经看清了那对渣男贱女的真面目,还执迷不悟吗?”秦偃月叹着气,“人间不值得,你何必为了一根烂甘蔗折磨自己。我大概要撑不住了,身体还给你,你好好活下去,别再傻了。”
“不,是我支撑不住了,我死命撑着不肯离开就是不甘心,如今得到了答案,知道了真相,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我注定要消散,你还有救,所以,你一定要活下去,帮我好好惩罚他们,拜托你。”
那个声音越来越弱,说到最后,最后一抹灵魂注入到秦偃月的灵魂中。
这抹灵魂注入后,她蓦然清醒过来。
疼痛不堪,冷汗淋漓,是前所未有的真实感。
刚才,像是做了一场梦。
梦里,原主将最后一抹灵魂将她的灵魂拽回这具身体来,她才得以完全占据这具身体。
脑海中一直叽叽喳喳的声音也完全消散。
内心宁静,灵台清明,有种死而复生的感觉。
秦偃月手指捏住枕巾,微微闭眼,“放心吧,你所受的一切,我会帮你十倍百倍讨回来。”
话虽如此,她现在的情况也极为不妙。
在湖水中浸泡了那么久,又挨了三十大板,头昏昏沉沉,额头滚烫,高烧加上感染,雪上加霜。
她继承了爷爷的所有医术又什么用?
没有退烧药,止疼药,消炎药,在这个鬼地方,怕是会再死一次。
这个念头涌上来的时候,她觉得有些悲戚,爷爷死时她没能赶回去,好不容易回到家又被黑衣人抓到,九死一生后占据了这具身体,还没回过神来就又要死了。
可真是倒霉透顶。
秦偃月趴在床上,疼痛感不断袭来,一波一波,痛苦难忍。
她想起爷爷的与世长辞,想起父母的无故离世,世间只剩她踽踽独行,情绪上涌时,她将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额头抵着手指。
不自觉中,一滴眼泪滚下,顺着她的手背滚到手指上,手指上的戒指发出炽,热的光芒。
在那阵光芒里,她好像看到了一栋医药大楼。
那大楼是被爷爷救过命的富豪修建的平价医院,爷爷是院长,里面药品齐全,器材也很先进,她从小就在里面玩耍,熟悉得很。
“我又回去了?”秦偃月一愣,随即发现不对劲之处。
这医药大楼崭新无比,且一个人都没有,死气沉沉的,就像是一具空壳。
她还想再探究一番的时候,光芒消散,医药大楼也消失了。
“原来是幻觉。”她苦笑一声,侧头,看到床边出现的东西时,差点惊叫出声。
布洛芬,云南白药,双氧水!
这些绝对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药物,出现在了她手边。
她忙将戒指摘下来,四下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
但,布洛芬和云南白药的确出现了,是伴随着医药大楼的幻影一同出现的。
太诡异了!
布洛芬作为于非甾体类抗炎药,是缓慢释放的,副作用极小,止痛效果良好且持续时间长,还有退烧的作用。
云南白药是外用的,对治疗外伤效果极好。
这两种药物,对现在的她来说,简直是救命稻草。
秦偃月顾不得想太多,口服布洛芬,艰难地将伤口消毒后,将云南白药洒在伤口上,疼痛感慢慢减轻,她也沉沉睡去。
药量够使用五天。
这五天里,她用了各种方法想再次见到医药大楼,都以失败而告终。
戒指也没什么反应。
那一切,就像是她的幻觉。
一直到五天后。
久久没反应的戒指开始发烫,那医药大楼终于又出现在眼前。
紧接着,手边出现了一盒阿司匹林。
阿司匹林与布洛芬都是非甾体抗炎药,不同之处是,阿司匹林可以防止血栓形成,她在床上躺了这么久,伤口结痂,恢复良好,但长期卧床血液不流通,很容易形成血栓,这阿司匹林来得正是时候。
秦偃月摩挲着戒指,感慨万千。
这戒指是爷爷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说是他亲手打造的,继承了父母和他的思念,为她量身定做的护身符。
她一直当宝贝佩戴着,被抓后就被黑衣人夺走了。黑衣人检查过,似乎没什么价值。
她记得很清楚,原主手上是没有戒指的,戒指似乎是临死之际,原主将最后一抹灵魂注入到她的灵魂中之后出现的。
戒指不仅出现,还发生了很神奇的事。
戒指发烫的时候,医药大楼就会出现,那些药物,就是从医药大楼里出来的,这戒指就像是问诊的媒介,连通着她和医药大楼。
难以置信,又不得不信。
      秦偃月正沉浸在思考中,这时,门外突然有脚步声和压抑的咳嗽声传来,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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