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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小心,战神王爷已黑化慕容七七南慕国七前文+后续

拈花惹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可近距离追踪。”楚玄迟摆了摆手。这意思很明确,红袖得要走了,虽然心里对他这一句算不上叮嘱的话莫名感动着。哪怕明知道他只是按理叮嘱,也是不想让她打草惊蛇坏了他的事,但这么一句话听在她耳里,却比任何话语还要悦耳动听。就算明知道他对自己无意,心里也暖了。“属下绝对不会惊动到他,属下告辞,王爷保重。”向他倾了倾身,行了礼,红袖才转身,举步离开。直到偏厅里只剩下两人,东方溟才道:“王爷,既然出动到无名,就算目标不是王爷,只怕也是极其重要的人物,极有可能是皇家的人。”楚玄迟握着玉杯的边缘,眼底安静得没有任何波澜,就算是跟随他身边十多年的东方溟,这一刻也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每当这个时候,自己便只能保持安静等待王爷的指使,王爷最不喜欢旁人吵...

主角:慕容七七南慕国七   更新:2024-11-30 14: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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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慕容七七南慕国七的其他类型小说《王妃小心,战神王爷已黑化慕容七七南慕国七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拈花惹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可近距离追踪。”楚玄迟摆了摆手。这意思很明确,红袖得要走了,虽然心里对他这一句算不上叮嘱的话莫名感动着。哪怕明知道他只是按理叮嘱,也是不想让她打草惊蛇坏了他的事,但这么一句话听在她耳里,却比任何话语还要悦耳动听。就算明知道他对自己无意,心里也暖了。“属下绝对不会惊动到他,属下告辞,王爷保重。”向他倾了倾身,行了礼,红袖才转身,举步离开。直到偏厅里只剩下两人,东方溟才道:“王爷,既然出动到无名,就算目标不是王爷,只怕也是极其重要的人物,极有可能是皇家的人。”楚玄迟握着玉杯的边缘,眼底安静得没有任何波澜,就算是跟随他身边十多年的东方溟,这一刻也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每当这个时候,自己便只能保持安静等待王爷的指使,王爷最不喜欢旁人吵...

《王妃小心,战神王爷已黑化慕容七七南慕国七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不可近距离追踪。”楚玄迟摆了摆手。

这意思很明确,红袖得要走了,虽然心里对他这一句算不上叮嘱的话莫名感动着。

哪怕明知道他只是按理叮嘱,也是不想让她打草惊蛇坏了他的事,但这么一句话听在她耳里,却比任何话语还要悦耳动听。

就算明知道他对自己无意,心里也暖了。

“属下绝对不会惊动到他,属下告辞,王爷保重。”向他倾了倾身,行了礼,红袖才转身,举步离开。

直到偏厅里只剩下两人,东方溟才道:“王爷,既然出动到无名,就算目标不是王爷,只怕也是极其重要的人物,极有可能是皇家的人。”

楚玄迟握着玉杯的边缘,眼底安静得没有任何波澜,就算是跟随他身边十多年的东方溟,这一刻也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每当这个时候,自己便只能保持安静等待王爷的指使,王爷最不喜欢旁人吵他。

沉默了片刻,楚玄迟才道:“让红袖再去查一件事。”

“王爷……”东方溟微微讶异着,刚才不吩咐,如今再让他传话给红袖,只怕这事王爷也是刚决定而已,到底有什么事值得他费心?

“慕容七七说她是被人从悬崖上推下来的,要红袖去查查究竟是什么人要害她。”见东方溟眸光闪烁,分明有很多话想要说,他脸色沉了下去,不悦道:“你最近是不是太闲?”

“不!王爷,属下还有很多事要忙,属下这便去追红袖,让她查七公主的事。”一拱手,一倾身,抬腿,人一瞬间便已不见了影踪。

王爷问他是不是太闲,这时候他还敢再待下来吗?

玄王爷所下的命令,有时候简直是没人性的,若王爷觉得他闲,从今日开始他一定就会忙得非吐血不可,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楚玄迟举杯,把杯中茶水灌进腹中,哪会不明白东方溟的心思,只是未曾放在心上片刻,心里还在想着一个自己无法想透的问题。

在慕容七七身旁,他为何会睡得这么安稳?难道那女人暗中给自己下了药不成?

可依他的机警,她不可能有机会下手,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昨夜那一觉确实是他十年来睡得最安稳最香的一觉,若是每夜能如此入睡,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只是一想到那张鬼画符一般的面容,那个让她每夜伺候自己入睡的想法便迅速散去。

夜夜对着如此一张丑容,绝对会让人倒尽胃口,这七公主,实在长得让人无法直视……

慕容七七回到无尘阁的时候,翠儿还在厅里焦急地等待着。

她们在这里无权无势,也没有可以使唤的手下,这个无尘阁除了她们俩便只剩下一个老厨子。

七公主就算彻夜未归,她也没办法出门去寻找她,所以除了自个人焦急,她完全做不了任何事。

直至看到慕容七七回来,翠儿才狠狠从了一口气,疾步迎了过去,看到她尚未来得及说话,便已经注意到她一身凌乱的衣衫,一看之下,翠儿又被吓得顿时慌了神。

“公主,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待她回应,翠儿急匆匆奔到门边把房门锁死,才拉着她返寝房而去。

回到寝房第一件事便认认真真对她审查了起来:“公主,你昨夜……昨夜究竟遇到什么人?他们……他们有没有……”

“没有,只是出门走了走。”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七七罢手道。

“走了走,会弄回来如此一身怪异的衣裳吗?”一看就知道是男子的衣裳,而且价值不菲,这是随意走走便能走回来的成果吗?“公主……”

“别说了,我很累,我要歇息,你出去吧。”慕容七七转身往大床走去,完全不理会怔愣在身后的人。

翠儿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忙又追了过去急道:“公主,你究竟遇到什么事?告诉奴婢,奴婢想办法替你解决,公主,这衣裳究竟是谁的?”

“做什么?难道到了这时候还想在我身上套出些什么消息,去卖给慕容素素吗?”

慕容七七打了个哈欠,在床上躺了下去,翻身随意瞥了她一眼,便又闭上云眸。

是真的累慌了,一整夜未睡,一直在为玄王驱毒,虽然工作量不大,可却也不能有半点马虎,精神高度集中的后果便是等到事情结束之后,累得看到床就想倒下去。

如今翠儿还在她身边唧唧歪歪的,真的很烦人。

听到她这话,翠儿顿时脸色一阵惨白,“扑通”一声在她床边跪了下去,急道:“奴婢以性命起誓,奴婢绝对不会再出卖七公主,公主请明鉴。公主,奴婢真的是在关心你昨夜出了事儿,公主,你不能不当一回事。”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披着这样一件男子衣袍回来,衣袍里又是什么都没有,就算她愿意相信也不敢去相信,公主是不是真的已经被人欺负了?

慕容七七微微睁了睁云眸,看着她写满不安的小脸,那双眼眸红通通的,一看就知道彻夜未睡。

为了等待自己,她真的整夜里没有休息……她浅叹了一声,无奈道:“我若是怀疑你,就不会再把你留在身边,我只是真的累了,放心,我还好好的,没人欺负我,只是遇到一些事情。”她又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已经困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先出去让我好好睡一觉,睡醒之后我再与你说。”

当然,为玄王爷治病这事情她是不会告诉翠儿的,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份危险,更何况那是病人的秘密,身为医者,她也有义务要为病人保密。

再度闭上云眸,她转了个身背对着翠儿,不再开口说话,没过多久竟真的沉沉睡了过去。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翠儿浅叹了一口气,实在是无奈。

她也看得出七公主是真的很疲惫,既然她说她没被人欺负,她便姑且先相信了她,但愿一切如她说的,昨夜里她所遇到的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

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着床上那道纤细而略嫌凌乱的背影。

穿成这样回来,只怕所遇到的也绝不是什么好事……

七公主真的很可怜,自她母妃死去之后,哪怕皇上依然怜惜着她,可皇上日理万机,哪有这么多时间理会后宫的事?

七公主在后宫里受尽所有娘娘、公主甚至皇子们的欺负,唯一疼爱她的大皇子也一直在外头带兵打仗,失去了这些人的庇护,这几年来她没有一天是过得好的。

从前的她大大咧咧的完全不当一回事,大家也把她当成傻子般看待,根本不会有人怜惜她。

但现在,翠儿明显感觉到七公主变了,不再是从前那个任人搓圆捏扁的软柿子。

可正因为这样,她反而更担心,这样的七公主,受到伤害的时候心里一定会比过去更在意更疼。

她要如何才能让她的日子过得好起来?才能还清自己过去所欠下来的债?

她再也不会让公主受到伤害了,只要她能做到的,不管付出多少代价,她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就当是为自己过去所犯下的错去赎罪,公主,一定要活得好好的,一定要幸福快乐。

七七这一睡,直接睡到黄昏时分才醒来。

洗漱过后,翠儿正好把晚膳送上,看着坐在桌旁狼吞虎咽的人儿,翠儿无奈提醒道:“公主吃慢点,当心噎着。”

七七根本不理会她,让她试试忙碌一整夜之后又饿上一整日,她会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滋味。

好不容易等她把一桌子的饭菜一扫而尽,翠儿把东西收拾下去,才又为七七打来浴汤。

这次七七迅速将自己清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裳,才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

从昨日见到玄王回朝那一刻开始,直到今天,总觉得整个人一路走过来都有几分晕乎,一条小命还能保留到现在,真心不容易。

玄王得有多大的气度才会愿意相信她,给她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若换了其他人,昨夜自己只怕被他的手下轮番侮辱过后,早已成刀下亡魂一命呜呼。

也幸亏玄王的将士个个都是正值之人,若是稍微有那么一两个有歪心眼的,她也绝对不能顺利走出玄王府。

“公主,我们这个月只剩下一两银子了。”坐在一旁绣花的翠儿忽然道。

公主不允许她问昨夜的事,她便闭了嘴不再追问,但,这些事情应该要和公主说清楚,毕竟,这个月才过了一半不到。

慕容七七刚端起杯子浅尝了一口香茗,听她这么说,含在口里的茶水差点忍不住喷了一地。

如果她没有记错,今日才是十二,一个月刚过去三分之一多两日,这就已经剩一两银子了,以后,要他们吃什么?

虽说华陵苑总管每隔几天就会给大家分发一些蔬果肉类,但,是几日一发,也就是说,没有分发食物的日子里,她们必须要自己想办法度过。

一两银子,再没有鲜肉分下来的日子里,她吃什么?


过去……

小手又忍不住揪紧了几分,七七的呼吸顿时乱了。

其实刚才已经一直在紧张,那夜他们是抱在一起睡的,今夜他会不会还要抱她?

接受归接受,那种接受可不是这种接受,他们俩之间没有感情,她还没想过要继续和他亲近。

等不到她的回应,已经躺下去的男人浑身又开始洋溢出慎人的寒气,很明显不悦了。

七七轻轻挪动身躯,来到他跟前跪坐了下去,细声道:“我还是伺候你入睡吧。”

“不必。”刚才在泉中便曾享受过她的伺候,给他揉捏穴位的手法和力道让他很是满意,现在,他只想和那夜一样抱着她入睡。

七七没有说话,还是有几分不安,抱一次还能说是意外,再抱就是有意识的行为。

两个人非亲非故,又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抱成那样算什么?

正要开口说拒绝的话,不想他的大掌忽然扣上她的手腕,只是轻轻一拉,失去重心的人儿低呼了一声,迅速倒在他的身上。

这次倒得有点狼狈,一张脸竟与他的俊颜触碰在一起。

她不安地抬头,头才刚微微抬起,薄唇便从他脸上扫过,差点亲到他两片蛊惑人心的唇瓣……只一下,那种奇异的触感让两个人同时被震慑到了。

她死死睁着圆溜溜的眸子,盯着他近在咫尺、近到几乎看不清五官的脸庞,从他鼻端呼出来的气息热热的,重重洒在她的脸上,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吸进去的全是他的味道。

强悍,霸道,傲气,可却又如此清透,纯真。

都抱成这样了,她居然还觉得这个男人很纯很真,觉得这暖暖的气息纯得没有半点杂念!

她一定是被美男迷晕了脑袋,才会认为他抱着自己的时候无欲无求,孤男寡女的在这种杳无人迹的地方抱在一起,怎么可能没有欲念?

小手落在他肩头想要推开,可如那夜一样,他的长臂又落在她的腰间,愣是把她压了回来。

这一压,两张脸又无可避免地触碰到一起。

她低呼了一声,别过脸错开他灼人的视线,他却伸出另一只大掌把她的小脸掰了回来,深幽的目光落在她小脸上,细细扫过她的五官。

“很美。”他忽然低喃道,声音有几分沙哑,一种莫名的冲动在体内乱串着,如同练功时一样,丹田处,暖暖的。

原来当她的脸变得没有颜色,单单只剩下五官的时候,竟是这么美这么迷人。

过去只知道她长得丑,却从未认真看过她的五官,事实上,单以五官来看,还真的不丑。

不仅不丑,甚至,还美得很。

他不知道她的脸上是不是有着什么不愿意示人的斑斑点点或是难看的印记,所以每日才会以浓妆把面容掩去,可这一刻看在他眼里,这张脸和那小巧精致的五官却是美得如此出尘,美得如诗如画。

“本王不嫌你丑,以后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别再抹在脸上。”这一刻说出来的话,无比的认真。

她睁了睁无辜的眼眸,才想起来如今在黑夜中,他只能看见她的五官,却不能看清她的面容,原来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丑得无法见人的丑八怪。

可他刚才说什么?不嫌她丑?这么尊贵这么好看的玄王,他说不嫌她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这一刻心里暖暖的也甜丝丝的,温馨得令人感动。

她低头,又像那夜一样枕在他的肩窝上,半响才浅笑道:“你不嫌我丑,可世人都会说我是丑八怪,所以那乱七八糟的东西等回去之后我还是会抹在脸上。”

楚玄迟没有说话,她喜欢便由得她,这不妨碍两个人的相处,只是这一刻把人家姑娘抱在怀里,举动又似乎过于亲密了些,他不是对这种事情完全没有认知的,只是素来不放在心上。

但,抱都抱了,和上回一样,依然舍不得放开。

两个人都不说话的时候,山洞里安安静静的,唯有外头风沙呼啸而过的声音传入耳际,他闭上眼把她搂在怀中,静心歇息。

受了一整夜的惊吓,七七也是累极,就这样拥在一起,没过多久两人竟同时睡了过去。

这一睡不知道睡了多长的时间,昏昏沉沉的,只知道中途醒了几次,每次醒过来之后发现对方还在自己身旁安睡着,便又安心闭眼睡了过去。

直到有人因为饿得胃部抽搐而不得不再度醒来,这一觉才宣告结束。

想着梦中那美食,他想都不想,对着视线里的食物一口便咬了下去。

女子尖叫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响起,睁开惺忪的眼眸,竟看到身边的男人把自己当食物一般在用力啃咬着。

这一惊吓,几乎吓得她魂飞魄散,小手落在他头上用力推了一把,没想到把他推开的同时,也被他咬得身子差点破了相。

“啊!放开!你这色胚!快放手!”一边尖叫,一边用力拍打,恨不能一巴掌把她拍飞出去。

本以为他是好人,没想到天下乌鸦一般黑,他居然也是色中恶魔,人是被她推开了,可那只魔抓依然揪着她不放。

一个巴掌用力挥了出去,落在他的手背上,她又惊又羞又怒,低吼道:“楚玄迟,你这个混蛋!快放开我!”

几次尖叫,把他魂游的心思彻底拉了回来,眼前的一幕让他一张脸刷地冒红,如同被烫到一般,他霍地松了手转身背对着她。

“为何穿成这样?”他沉声道。

虽然声音努力带上寒意,却还是掩不去那一瞬间的慌乱和尴尬,结实的胸膛在剧烈起伏。

长指不自觉抚上两片玫瑰色的唇瓣,想起刚才的情形,脸上的红晕更甚,把人当成食物……这是二十多年来,头一回做出如此荒谬的事情。

心慌意乱的,他霍地站起往洞中走了两步远离了她,丢给她一个冷冰冰的僵硬背影。

抬头望着洞外,洞外风沙依然不断,昏昏沉沉的,但至少有那么一点光亮,洞内的一切也能看得真切。

他却没有回头看一眼,呼吸很乱,更不想看到她怨念的目光。

这一刻,她定是恨死了他。

七七慌忙转身背对着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被他咬过的地方,咬得这么狠,几乎把她咬破了皮,还真把她当食物了,好疼!

什么叫她为何穿成这样?昨夜在泉中洗澡的时候她把肚兜摘了去,后来又因为洞中漆黑一片,根本没想起来把湿漉漉的布料穿回身上,现在身上只有一件单衣和薄薄的亵裤。

明明是他轻薄了她,如今这说话的语气,居然像是嫌她故意穿得暴露勾引他一般,贼喊捉贼,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男人!

亏她昨夜里因为他的到来还那么感动,差点感动到要以身相许的地步……呸,以身相许,他想得美!

外衣被她清洗过后放在一旁的石壁上,如今看来似乎已有八成干,她手忙脚乱的把东西拿过来往身上套去,好不容易把一身衣裳穿回到身上。

正要回头看他,却又忽然想起来自己现在这张脸似乎是干净的,心下有几分慌乱,看到石壁上的苔藓,忙抓了一把往自己脸上抹去。

等她回头时,楚玄迟低头便看到这一张被她弄得脏兮兮的小脸,只一眼,立即又嫌弃了起来。

“本王昨夜不是说过不嫌你长得丑吗?为何弄成这般?”长的丑他还可以接受,故意弄得这么脏,还真是让人有点接受不来。

脏兮兮的,碰一把都不乐意。

七七没理会他,心里还在堵着气。

这男人刚才碰了她二十年来从未被人碰过的身子,虽然上回也曾被他碰过,可这次完全不一样,这次他居然咬她……

她别过脸,很明显心里在意得很。

那回哪怕被他碰了,可两个人的关系是敌对的,他没有杀了她来泄恨,她已经感到谢天谢地了,可这次,心里把他当成朋友的时候,他居然这么无耻地咬了她。

知道她在气些什么,事实上连自己都感到有几分歉意,他别过脸把目光从她身上收回,依然看着外头漫天的风沙,半响才道:“本王饿了,想办法弄点吃的。”

“外头风沙那么大,我去哪里给你弄吃的?”她堵着气,还是不愿意回头看他,话语和态度都是在他面前时从未有过的冷硬和无礼。

对方没有再说话,又沉默了几许,忽然听到了他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当中,似乎还伴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若你将来嫁不出去,本王娶你。”

丢下这话,他转身往山洞的深处步去。

七七却被他一句话震得一颗心顿时凌乱了起来,若她将来嫁不出去,他娶她……是因为刚才对她无礼,想着要为她负责任吗?

可是,两个人根本没有感情,娶她来做什么?

她不是他们这个年代的人,才不愿意因为身子被他碰了便把自己困死在没有爱情的婚姻里。

再说,她会是嫁不出去的货么?


翠儿似乎已经接受被杖毙的命运,认命地低垂脑袋,不再说话,只是眼角有泪不断在滑落。

没有人不怕死,所谓的不怕,也不过是迫不得已。

“王爷,翠儿是我的人,不如由我带回去慢慢惩治吧。”慕容七七浅叹道。

她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有时候心太软了些,刚才说要杖毙翠儿也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她,让她供出背后的主谋。

这丫头没太多的心机,不过是受人摆布罢了。

却不想,原来慕容素素背后还有威胁她的手段,刚才那话,很明显在拿她的家人在威胁。

楚流云不可能听不出来,但事到如今,他也情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不是?毕竟,自己的未婚妻衣衫不整出现在城门口,不管身子还是不是清白的,对他来说也是无法弥补的奇耻大辱。

没想到一直被自己诬陷的七公主这时候会对她伸出援手,翠儿惊得睁大了一双沾泪的云眸,死死盯着她被胭脂水粉沾染成五颜六色的小脸。

一张脸在视线慢慢变得模糊,这一刻,似乎只看到她一双清透明亮的眼眸,这样一双眼眸,绝对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眸子。

她颤抖着薄唇,却完全说不出半句话,唯有默默垂泪。

“既然你要自己惩治,那就把人带回去,好好管教一番。”马背上的楚流云连看都不愿意再看慕容七七一眼,一扯缰绳掉转马头,冷声道:“送七公主回华陵苑。”

丢给她的背影僵硬而无情,慕容七七知道,自己被抛弃了,从这一刻开始,她与这个男人再没有半点关系。

退婚,只是早晚的事,找的借口不需要多好,一个不贞不洁已能定死她的罪。

身体的原主曾经深爱的男人,不是他不好,只是这个时代的枷锁太沉重,她不怨他,没有爱,就没有怨恨,毕竟,她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慕容七七。

虽然云王爷说了要送她回去,但,身边来来往往的侍卫们,谁也不愿意与她靠得太近,慕容素素早已爬上马车命马夫速速离开,当然七七也不会蠢到想指望她。

这时候,回去只能靠自己。

七七无奈,看着依然跪在地上盯着自己的身影发呆的翠儿,平静道:“要跟我回华陵苑还是继续跪在这里,自己考量吧。”

丢下这话,迈开沉重的步伐跟上侍卫的队伍,依然穿着那件宽松的男子锦袍走在越来越热闹的大街上。

偶尔清风拂过,吹开锦袍的下摆,两条修长白皙的玉腿若隐若现,又惹得围观的百姓一阵鄙夷:“这袍子底下竟真的是光溜溜的,昨夜大概没少被男人疼爱。”

“虽然长得丑了些,但这身段还是不错,不知道跟她巫山云雨时滋味如何?”

“你找死啊!人家怎么说还是云王爷的未婚妻。”

“得了吧,就这肮脏的身子,云王爷怎么可能还要她?这婚,我看是退定了。”

“那是,谁愿意要一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已经回过神从地上爬起来的翠儿,一路上听着看热闹的人对七公主嘲讽的污言秽语,一颗头颅越垂越低,眼下,渐渐落下了悔恨的泪珠……

刚进城门,前方忽然一队人马急奔而来,为首的人远远看到楚流云,迅速从马背上翻了下去,来到他跟前倾身行礼道:“参见云王。”

身后,带刀侍卫们同时下马,向楚流云行礼。

楚流云俊逸的眉心微蹙,大概已经想到什么,眼下闪过丝丝不悦:“何事?”

为首的侍卫长恭敬回道:“奉怡妃娘娘口谕,慕容七七盗窃三公主的碧海云珠,怡妃娘娘要亲自审问此案,卑职奉命捉拿慕容七七归案,请王爷把慕容七七交给卑职。”


好不容易哄着翠儿离开,她转身撤回到那家店铺,把楚江南给她的玉佩取出来,丢在柜面上:“看看这个值多少钱?”

南王爷随身携带的东西一定价值不菲,她如今急着脱手也是因为这玉佩脱手之后,自己与南王爷便再没半点关系。

反正昨夜黑漆漆的谁也不认得谁,现在这个当铺的掌柜只怕也不认得自己,既然如此,玉佩还是早早脱手的好。

掌柜把玉佩捡起来,才扫了一眼便顿时两眼发光,眼下贪婪的神色想挡也挡不去。

可他又迅速把自己惊艳的表情收拾好,回头看慕容七七时,眼下只剩下平静,毫无半点波澜:“这玉佩还算得上有点价值,就给你五百两吧。”

“得,我不当了。”七七伸手,一把将玉佩夺了回来,转身就往外头走去。

掌柜在片刻的怔愣后,迅速绕出柜台急匆匆追了过来:“姑娘,怎么就不当了呢?这价钱好商量嘛。”

“掌柜的根本不是有心与我做生意,随便给我丢出这么一个会闹笑话的价格,我何必还要与掌柜谈下去,这不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吗?”慕容七七似乎真的不感兴趣,一直想要往门外走去。

掌柜往前两步挡在她跟前,赔着笑脸道:“刚才小的眼拙,没有看出来玉佩的价值,姑娘能否让小的再看一眼,好让小的再估算一下?”

七七挑了挑眉,斜眼看着他,眼底闪过几许不确定:“你是真的有诚意要与我做生意吗?”

“这是自然。”掌柜笑盈盈地双手接过来她递过来的玉佩,再次认真打量了起来,打量了许久,他才正了正脸色,垂眸看着她,问道:“不知道姑娘这玉佩是从何而来的?”

“朋友送的,怎么?你若不高兴做这门生意,我找别家当铺去便是。”她伸手,又想要把玉佩取回来。

掌柜退后半步,明显不愿意把玉佩还给她,立即堆出笑脸赔笑道:“没事,没事,小的只是随意问问,姑娘您别介意,这玉佩小的估摸着也值个三千两,不知道姑娘意下如何?”

慕容七七沉着眉,脸色依然不怎么好看。

那掌柜迟疑了片刻,才道:“四千两是小的能开出最高的价格了,若是姑娘不愿意,小的也无话可说。”

“五千两。”慕容七七淡言道,声音很平静,仿佛五千两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掌柜面有迟疑,沉默了几许才摇头浅叹道:“五千两价格太高,小的不是不想与姑娘交易,只是这生意真的做不来。”

把玉佩递回到七七跟前,他叹息道:“玉虽是好玉,只是真不值这个价,姑娘还是把玉佩带走吧。”

“买卖不成仁义在,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合作。”七七果真把玉佩取了回来,举步就朝门外走去,丝毫无半点留恋。

其实心里有那么一点紧张,她也不过是在打赌,赌一下这掌柜究竟愿不愿意答应她的价格,若不是愿意,只怕玉佩也就值四千两银子了,如此一来,就是和下家当铺交易,心里也有了底。

果不其然,当她一条腿刚迈过台阶,正要往门外踏出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老板低沉的声音:“五千两便五千两,这次姑娘不要再蒙小的了,五千两,决无二价。”

七七薄唇一勾,满意一笑,才回眸看着他,美目眨了眨,浅声道:“我还有一个条件……”

走出当铺的大门,摸了摸怀里那一打银票,心里甜丝丝的,当真没想过一块小小的玉佩居然值那么多钱,只怕价值还远远不止五千两这么点。

但做人也总该有点诚心,说了五千两便是五千两,够自己花销便是,不能贪得无厌。

腰间还有几根龙涎草,虽说能卖的价格比起这五千两简直不值一提,但小数目也是钱,不能因为有了大钱就忘了自己平日里有多贫困潦倒。

于是她拿着三株龙涎草又在大街上迈步了起来,一路上在物色着适合的店铺。

至于慕容七七走了以后,一抹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当铺门口,转眼来到老板的跟前。

他戴着一顶宽缘帽,若大的帽子挡住了他大半边脸,若不仔细去看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容,但凭着露在外头那一点五官来看,也不难看出绝对是个好看的男子。

“刚才那姑娘所当的玉佩,我要了。”声音很淡,却是无比冰冷。

“公……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掌柜迅速把玉佩藏到怀中,抬眼看着他,浅笑道:“我们这里的是当铺,只给客人提供典当的服务,并不出售货物,公子请……”

“啪”的一声,一把长剑被搁在柜台上,身穿黑衣的年轻男子微微侧了侧帽檐,一双冷冽的眼眸直盯着掌柜,薄唇轻启,溢出两句冰冷的话语:“我说我要那玉佩,五千两我给你,要命还是要玉佩,你自己选择。”

又是“啪”的一声,五千两的银票落在柜面上。

掌柜被那长剑吓得哆哆嗦嗦的,知道自己不能激怒对方,可却又舍不得。

五千两对于这价值连城的玉佩来说算得了什么?这玉佩再去转手,少说可以卖到一万两的高价。

“这……这本店开门做生意,绝不做亏本的生意,公子,你……”

“所以我给你五千两,别再浪费我的时间。”大掌落在剑鞘上,长指轻挑,“锵”的一声,长剑有一大半脱鞘而出,剑身顿时泛开冰冷的寒光。

一股杀气迎面扑来,就连不懂武的掌柜也被吓得心脏一顿收缩,连话都说得不利索。

又听着黑衣人沉声道:“我的剑只要一出鞘,不见血绝不回鞘,是要命还是要这五千两银子随你,反正这玉佩我是志在必得。”

掌柜吓得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想要张嘴呼救却又不敢,虽说皇城里头治安良好,光天化日的自己受人要挟,只要一呼唤,说不准立即就会有官府的人进门。

可他很怕,怕官府的人尚未到来之前,这一剑已经把他的脖子割断了。

眼前的黑衣人一身冷寂的气息,光是这一份气息,已经足够让人胆怯。

他犹犹豫豫的,最终还是从怀里把玉佩取出,双手恭敬地递到他跟前,颤声道:“大……大爷,这玉佩归大爷了。”

黑衣人冷冷一哼,长指又是一挑,长剑瞬建回到剑鞘里头。

掌柜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这闪现的速度太快,那冷冰冰的气息逼得他不由得把眼眸闭上,再次睁眼时,眼前哪里还有那黑衣人的身影?连同他手中的玉佩早已不见了影踪。

柜台上,还有他留下来那五千两银票。

这一切的发生只在转眼间,如此迅速,让人完全应接不暇。

拿着这五千两,他轻叹了一声,只当自己做了一场白日梦,对这玉佩再也不敢肖想了。

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

慕容七七也没想到,皇城看着这么大,其实也就是这么点小,这不,上个街还能遇到仇人。

只是瞟了一眼,她转身,打算迈步离开。

倒不是因为怕了,只是真的烦了,不想与这些人在一起浪费时间。

但,很明显有人见不得她好过,难得遇见,岂会轻易放过?

“真巧,居然在这里遇到七皇妹。”娇媚轻柔如同黄莺出谷般乱了不少男子心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用想都知道来自她的六皇姐,“七皇妹不会也想到看翠芳斋新到的那批翡翠吧?”

七七脚步一顿,回眸冲她一笑,淡言道:“没有,只是随意走走,我还……”

“有事”这两个字尚未来得及出口,便听到慕容素素身旁的楚明珠冷笑道:“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吧,话说本公主似乎也没和七公主一起逛过翠芳斋。”

她抬了抬高傲的下巴,立即有两名看起来不怎么强悍但实际武功绝对不弱的宫女一左一右来到七七身旁,很明显,明珠公主是不打算放她离开了。

七七无奈,只得浅笑道:“既然三公主金言相邀,我怎么会错过?就陪公主和皇姐一起看看呗。”

都出动到高手了,她想不进去只怕也不成,不过是看她穿得朴素又是个穷鬼,想找机会给她点难堪罢了,这些金枝玉叶们无聊的小把戏,她怎么会不懂?

慕容素素倒是热情,一个劲催促着七七和她们走在一起,齐步迈入翠芳斋。

出乎七七意料的是,翠芳斋里头,居然还有两个重量级的人物,云王爷最近似乎特别闲,今日正陪着怡妃娘娘到这家皇城第一大的珠宝名店看最近新到的一批翡翠。

看到身穿素衣、打扮如同婢女一般的慕容七七和明珠、素素一起进门,怡妃微微眯起云眸,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看着走到自己跟前问安的三个姑娘,她是视线最终落在楚明珠身上,脸色一板,华语里头多了几分责备的意思:“明珠,你是真正的金枝玉叶,身份尊贵,又是冰清玉洁的好姑娘,怎么可以和那些不干不净道德败坏的污秽女子走在一起?”


风平浪静度过两日,到了第三日清晨,抬头看着天色,灰蒙蒙的一片,可却又不像要下雨。

见翠儿在前院里忙碌着,把她这两日晒在外面的药材小心翼翼收进屋子里,她蹙了蹙眉心,又抬头看了天际一眼。

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翠儿已发现了她一身外出的打扮,忙奔到她跟前急道:“公主,你今日不能出去,这两天风沙暴怕是要来了。”

风沙暴这个词儿七七并不觉得陌生,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也时常能听到,只不过那时候叫沙尘暴,反正就是一个意思。

不过,这天色虽然昏沉,可看起来也不像是快要来风沙暴那般恐怖。

她抿了抿薄唇,疑惑道:“你没有收错消息吧?你确定风沙暴真的要来?”

“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华陵苑总管已经吩咐了这两日要苑里的主子们尽量不要出门,因为不知道风沙暴什么时候会到来,或许是今夜,也或许是明日后日,但肯定是要来的。”

七七又抬头看着头顶上那一片昏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可能是今夜也可能是明天后天,但明天便是月圆之夜,楚玄迟的寒毒会在明夜里发作,她还有一些药材没有准备好。

“这样吧,我出去一下很快会回来,好吗?”她道。

“不行,公主你现在出去太危险了,万一风沙暴到来到时候怎么办?”她不可能不知道风沙暴的厉害,就算是绝顶高手也难以与之抗衡,更何况是她这么一个弱女子?

这万一在路上时遇到,就真的有可能回不来了。

“你不是说最快也要今夜吗?”反正还有一整天的时间,她应该还来得及出城一趟。

“奴婢没说最快今夜,奴婢只是说有可能是今夜或是明日。”翠儿有点急了,看她一脸轻松完全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她脸色沉下认真道:“公主不要小看楚国的风沙暴,据说每年里死在风沙暴里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公主,你不能掉以轻心。”

“我知道,我一定会尽快赶回来。”这门她是一定要出的,否则那药她没办法寻齐。

前天一大早玄王府里的人过来问她需要些什么,把清单列给他们后,午时便有下人把她要的东西全都送来,可却独独差了两种药草。

因为两种草太普通,如果不和别的药草揉合在一起根本没有太多医药价值,一时之间反倒连皇城的药铺里都寻不到。

他们已经命人出城到别的地方去寻找,但为了保险起见,七七还是觉得要亲自跑一趟。

听说莫狼山有这两种药,而且新鲜采来的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所以她决定今日出去寻找。

从这里到莫狼山,骑马来回一趟也不过四五个时辰,应该还赶得及。

从怀里掏出一点碎银交给翠儿,她道:“想办法给我寻一匹好马来。”

“公主,你懂骑马吗?”翠儿还是不确定,也不愿意。

“懂,快点,否则会耽误我回来的行程。”

知道她非要出门不可,翠儿只得听话往总管那处跑了一转,回来时果真牵着一匹高头大马,只是她跟随公主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她骑马?

“以前也会常常去马场玩玩,骑马这种事情不过是小儿科,不用担心。”没注意到自己的用词对方完全听不懂,她摆了摆手,来到马边揉了揉它的马鬃,与马儿熟悉了之后才扯着缰绳,踩上马镫轻轻一跃,利落地坐在马背上。

“把东西收拾好,我很快会回来。”丢下这话,她一夹马腹,策着马儿迅速华陵苑前门奔去。

盯着她绝尘而去的背影,翠儿又是焦急又是讶异,伺候她这么多年,还真不知道她这骑术是从哪里学来的。

更何况,看着这利落敏捷的动作,比起一般的人还要出色,这七公主,如果不是自己对她的身子特别熟悉,她一定会怀疑现在的她是有人冒名顶替,和原来的七公主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大门处一如往常守着两名侍卫,见有人要出门,两人本想阻拦,因为总管吩咐过这两日如无必要,尽量不让华陵苑各个主子出门。

可一看来人是南慕国的七公主,两人便住了步,任由她骑马出去。

等她走远之后,其中一人笑嘻嘻道:“这七公主出了门,今夜里说不准会遇上什么不测,我去把这消息送给六公主。”

“好。”另一人也一脸兴奋,看着七七绝尘而去的方向,眼底闪过愉悦的光芒。

别人或许不知道六公主和七公主的间隙,但受过六公主特别“眷顾”的两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六公主这么讨厌七公主,只要七公主在外头出了什么事,六公主一定会很开心,一开心,定然就会多给他们赏赐。

这些人的心思七七并不知道,哪怕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里,就这样策着马儿一路疾跑,不到两个时辰便出了皇城,一路向着莫狼山奔去。

她前脚才刚踏出城门,绝尘离去,出门两日的楚玄迟后脚便进了皇城。

他依然一身玄衣,却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很明显这两人跑的地方不少。

一直等候在城门处的东方溟忙迎了过去,策马来到他跟前,倾身行礼道:“王爷。”

楚玄迟点了点头,出去两天,这时候回到皇城,第一件事不是想着回北王府,却是先想起华陵苑里的小人儿。

那夜走得太匆忙,很多事情还未来得及去问她。

更重要的是,他走了的两日里,她是不是也如自己一般夜里总是辗转难眠?

但这念头也不过是在脑海里一闪即逝罢了,这种小事情从不会在他心上装太久,能被他记起已经是很难得。

一路无言回到北王府,楚玄迟直接进了书房,把这两日在各地送来的书信扫了一遍,有重要的也执笔回了信,随后便翻出最近这十年行军打仗的记录册,一翻便翻了整整一日。

直到入夜时分才离开书房,抬头见夜色愈显昏沉,连半点月光都没有,暗沉沉的,很明显这一次的风沙暴比大家预期的还要来得猛烈。

风沙从晌午过后便已刮起来,到了这时候已是漫天飞沙,这个时候确实不宜出门,但,不去华陵苑,他怕今夜也会像过去两夜一样,连觉都睡不安稳。

过去也不过是睡眠浅了些,还不至于辗转难眠,但享受过在慕容七七身旁的酣睡后,没了她的夜晚居然会失眠。

如同被下了毒一样,一到夜里就想找她要解药,若不是他很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他或许真会怀疑是慕容七七给他下了药。

回了偏厅用过晚膳,沐浴更衣后,楚玄迟换过一身简便的衣袍就要出门。

一直守在门外的东方溟一步上前来到他身侧,急道:“王爷,风沙已经大起来了,你还要华陵苑去找七公主吗?”

比起他刚才进寝房时,现在的风沙已经大了不少,一般人完全不敢出门,虽然他武功高深身体强悍,但也不宜在风沙里冒险,若是遇到什么不测……

楚玄迟眸光微沉,对于他知道自己找慕容七七的事情并未感到任何讶异,东方溟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他的一举一动他自然也是清楚。

他也很清楚,过去两次他找慕容七七,东方溟一直跟随在身后,等他安然进了无尘阁才离开。

他点了点头,举步迈向台阶,“今夜风沙不小,不用护送。”

东方溟忙又追了过去,急道:“王爷,不如等这风沙过去之后,再……”

“你说这风沙会刮多少日?”已经连续两日没睡过安稳觉,今夜他不想又在辗转难眠中度过。

东方溟无话可说,这风沙刮起来也要刮个三五日,要王爷等三五天,这种话他说不出口。

“那王爷可否稍等片刻,属下去给你拿一把伞过来。”这是他如今唯一的奢求。

楚玄迟本是不愿等待,但为免他再嘀嘀咕咕说些没有营养的话来阻拦自己,唯有耐着性子等了他片刻的功夫。

片刻之后,东方溟把折骨伞恭敬地递到他跟前。

见他撑开伞走在风沙中,他一路相送着出门,本是想求他让自己跟随,却又忽然想起今日在城门处的所见,他忍不住道:“这七公主也是奇怪,这两日大家都急匆匆往城里赶,她明知道有风沙暴居然还要出城,胆子果真不小。”

“你说什么?”楚玄迟蓦地住了步回眸看着他,脸色不自觉沉了下去:“你说她今日出了城?”

忽然便想起那夜他睡得迷迷糊糊之际,似乎真听她说过过两日要去莫狼山采药,为他熬制药汤这种话。

莫狼山离皇城有一定的距离,哪怕她清晨出去,想要在入夜之前赶回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她区区一个弱女子,脚程能有多快?

若是夜里赶不及回来,被困在风沙中……

心里不知为何闪过几许焦急,他不再多说什么,迈开步伐踏着清风,这一次竟施展起素来不常用的绝顶轻功,一路往凌华苑赶去。

走得速度太快,就连东方溟想要追上也办不到。

这么焦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王爷对华陵苑的七公主,似乎……太在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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