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马建军马兵的其他类型小说《秦遗龙棺全局》,由网络作家“微胖大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旁边的张家三兄弟没有丝毫犹豫,张启带头抓起一把土洒在棺材上,接着老二老三也是照做。三人撒完之后,旁边那几个和我们一起抬棺的八仙,一声不吭的抄起铲子就开始填土。“靠!你们他娘的都疯了?底下还有人呢!”我忍不住叫道,却见凤先生向我冷冷的看了过来:“已经没人了,封土!”张启和颜悦色道:“马小兄弟,已经没事了,这趟辛苦你抬棺了,接下来都是我们的事情,你们先下山吧,好好休息一下,晚上还有送灵宴呢。”我看着面无表情的凤先生和一脸和蔼的张启,心里一股寒意油然而生。这些人根本就是故意的。我又想起了昨天晚上三小姐的话。心里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害死他们三个的,不是张老太爷,而是张启他们。而就在刚才,他们在我眼前害死了张九和二小姐。从我离开以后就再也没看...
《秦遗龙棺全局》精彩片段
旁边的张家三兄弟没有丝毫犹豫,张启带头抓起一把土洒在棺材上,接着老二老三也是照做。
三人撒完之后,旁边那几个和我们一起抬棺的八仙,一声不吭的抄起铲子就开始填土。
“靠!你们他娘的都疯了?底下还有人呢!”
我忍不住叫道,却见凤先生向我冷冷的看了过来:“已经没人了,封土!”
张启和颜悦色道:“马小兄弟,已经没事了,这趟辛苦你抬棺了,接下来都是我们的事情,你们先下山吧,好好休息一下,晚上还有送灵宴呢。”
我看着面无表情的凤先生和一脸和蔼的张启,心里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这些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我又想起了昨天晚上三小姐的话。心里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害死他们三个的,不是张老太爷,而是张启他们。
而就在刚才,他们在我眼前害死了张九和二小姐。
从我离开以后就再也没看到过的张家老六,很有可能也已经死了。
虽然这只是一个想法,但是我就是遏制不住的往这边想。
怪不得张启的态度从头到尾都那么奇怪,弟弟妹妹死了,却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硬要先把葬礼给办完。
如果是真的,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争家产?可是他早就执掌张家的家业二十年,有必要现在才来争家产?那是什么原因?兄弟不和?有什么样的不和能让他对自己的兄弟下手?
俗话说骨肉连心,打断骨头都还连着筋,我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原因能让人害死自己一母同胞的几个亲兄弟。
我有些恍惚的看向了脚边的墓穴,那四个抬棺人的动作很快,土都填了一小半了,坑底的血水和泥土混合在一起,仿佛被搅烂的血肉一般。
有人在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过头一看,是楚思离。
他对我微微一笑:“走吧,我们先下山吧。”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就在我转身准备离开的一瞬间,坑底的血洼突然炸开,一个浑身被鲜血和泥土覆盖的人影猛地窜了出来,发出一阵怪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见他猛地往上一扑,伸手抓住了我的脚踝,向坑里拖去。
我猝不及防,被他直接拽倒,往坑底滑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猛地抓住了我后颈的衣服,止住了我下滑的身体,然后另一只手拽住我的右手,把我给拖了上来。那浑身鲜血的人手也被挣开,却把我的鞋子给拽了下去,又消失在了坑底。
我被后面的人拖着后退了好几米,这才停下,我惊魂未定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刚刚……刚刚那是张九?”
背后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已经不是了。”
我回过头,这才发现刚刚把我拖上来的人,正是凤先生。
凤先生低着头看了我一眼,又开口道:“下山吧,这里用不着你了。”
说着他就转过身走到了墓边,而那边楚思离和老霍过来把我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老霍叹了口气:“我们先走吧。”
我点了点头,三个人一起下了山。
山下的张家人见我们下来了,纷纷过来笑脸迎接,又是送水又是送毛巾,但是我看在眼里,却满满的都是寒意。
这些张家人,知不知道张启的事情?
连我这个外人都能发觉张启兄弟的异样,他们身为张家人,难道会比我还迟钝么?
我这时候才明白老霍的话,有些事情,还真的是不要去管比较好。
我回头看了看,站在这里还能依稀看到山腰升起的烟雾,那应该是他们在烧纸扎。
我们在山下等了不知道多久,凤先生他们终于下山了。
到了山脚,凤先生和张启说了几句,点了点头,然后就向我们走了过来。
“没事了,我们先回去吧。”
跟在他后面的谭金大惊小怪道:“现在就回去?送灵宴不吃了?”
凤先生瞥了他一眼,就走开了,谭金笑嘻嘻道:“唉,可惜了一顿饭了,说起来我今天来帮忙抬棺,都还没吃上他几顿,真是太亏了。”
老霍又点了根烟,白了他一眼道:“你还好意思说,你都拿了人家凤老板五万了,到头来就让你抬了一截而已。”
谭金脸都不红,嘿嘿笑道:“钱是钱,两码事嘛,霍哥你不也拿了钱?”
我这才知道凤先生让他们来帮忙,是给了钱的,不过这么一说我就郁闷了:“啥?你们都有钱拿?为啥就我一个子都没有?”
谭金和老霍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我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你们笑什么啊,我确实是一毛钱没拿到啊。而且我不光抬了棺,昨晚上头七还看了灵呢。”
老霍拍着我的肩膀笑道:“小马哥,你知足吧,你都能跟着凤先生学手艺了,以后还缺这五万?换了别人就算出五百万,凤先生也不能教。说实话我年纪不小了,要是回到十几年前我跟你一个岁数的时候碰上凤先生,肯定不去当什么狗屁的兵,求着他也要让他收我当徒弟。”
我翻了翻白眼:“有这么夸张么?况且以后是什么时候啊,我现在才在洞庭祥打工没一个星期呢。到现在还一毛钱收入都没有,这样下去迟早得喝西北风。不行,你们俩少说得分个一两万给我。”
两人立刻转头打起了哈哈,气的我要上去打他们。
那边楚思离拍了拍我:“放心,我也没拿钱。”
我顿时一愣:“为啥?”
楚思离耸了耸肩:“他直接给我师傅了,我跟你一样是个穷比。”
我回头就给了他一下:“这不还是一样么!”
跟他们三个开着玩笑,我之前沉闷的心情也好了很多。那边张启已经派了辆车来送我们回去,我们四个和凤先生一起上了车,先到了张家庄园,谭金和老霍就下了车,他们来的时候开的摩托车就停在山下。
他们两个打了个招呼就骑着摩托车离开了,而我和凤先生以及楚思离则坐车一路回了店里。
这一路上凤先生都闷不做声,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比起平时来还要冷酷的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因为张家的事情,我现在心里莫名的对凤先生有点抵触。感觉他这种冷漠,像是不近人情的冷漠。
虽然只是我自己的想法,但是亲眼见了之前张九和二小姐死在坑里,凤先生他们无动于衷的那一幕,我就有种凤先生和张启他们一起害死了他们的感觉。
不过这一切我都只是围观,中间究竟有什么隐秘我也不知道,而凤先生其实只是拿钱办事而已,但是也不妨碍我有这种感觉不是。
车停在胡同口,因为里面没法转弯所以没进去,我们三个人下了车,那似乎也是张家人的司机对凤先生又是一阵感谢,然后才告辞离开。
凤先生从头到尾都是一言不发,见张家的车走了,这才带着我们两个往回走。楚思离说他师父之后会来接他,所以暂时先在我们店里留着。
然而没走几步,我就发现店里的门居然是开的。
我记得走之前明明是锁上了啊,难道是来小偷了?
等我们进了店,只见大厅里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刁爷爷?”我惊讶出声。
坐在椅子上的,正是刁老金。
刁老金却并没有回应我,而是一脸严肃的看向了我身边的凤先生。
“小凤,你把元宝山上的煞眼填上了?”
一旁的凤先生闻言,身体晃了几下,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神色,接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随着谭金的吆喝声,这边厢我们同时用力,要将棺材抬起来。
我原本还有些担心起不来。但是并未如此,虽然有点沉甸甸的分量,但是我们还是抬了起来。这重量也是棺材本身的重量,毕竟是一口厚棺,用的木料都是密度很大的好料子。
抬起棺材,我抬起脚来,一脚就把底下刚刚放着棺材的架子踢翻了。
这也是一种规矩,据说是为了断死者的念想,让他好下决心上路。
随着谭金的又一声吆喝,我们抬着棺材,开始向门外走去。
外面的乐队也开始演奏,出殡的队伍举着花圈引魂灯之类的东西,拱卫着棺材,往山下走去。
我注意到凤先生的那四个纸人,被四个人举着,分别走在棺材四角。
而这四个人正是张老太爷的四个儿女,分别是张三,张二,张九和昨天没见到的张家八小姐,也是张老太爷的第二个女儿。
这二小姐昨天我还没看到,似乎是今天才赶回来的。张老太爷的三个女儿里,我昨天只见到了已经吞剑而死的三小姐,除了她们两个之外,还有个排行第七的大小姐,到现在也没有看到人影。
张家一共十个儿女,已经死了三个了,老六也还是不知所踪,大小姐不在,也就剩下了举着纸人的这四个和队伍最前面的张启了。也就是说,只剩下了一半。
到这里我忽然想到,昨天下午,张家老四在袭击我不成,跳下悬崖之前,说过一句话。
“这是第三个了。”
第三个是什么意思?第三个死的人么?
我有些在意起来,他之前死的是老五,算上他自己也才两个,三个又是从哪来的?
偷偷看了看举着纸人的四个人,我心里不禁想着,难道还有谁已经死了?
我又连忙摇了摇头,哪有这样诅咒别人死的。
张家是大家族,自然不会找别的地方下葬,张家的祖坟就在庄园西边,虽然我不知道具体位置也没去过,但是似乎距离也不算短,到了之后应该已经是傍晚了,到时候趁着太阳下山直接下穴,棺木下了穴,我们这次的任务就差不多完成了。着张家庄园虽然豪华,但是一天住下来把我折腾的够呛,现在我已经开始怀念起棺材铺的院子和房间了。
出殡的队伍一路下了山,都没出什么事情,下了山之后,我们顺着山脚下的公路绕过去,往西边的张家祖坟而去。
这一带是未开发的郊区,也算是半个风景区,并没有什么建筑,不过好在马路是早就修好的,我们顺着洞庭湖边的路一直向西。
走出一段路之后棺材依旧没出什么问题,我也就多少放了点心,然而就在这时,前面的队伍忽然发生了骚乱。
我听见前面有人乱嚷嚷叫了起来,然而我们在队伍中间,前面是什么情况也看不清。
但是没多久我就知道了他们骚乱的原因。
从我右手边的洞庭湖,有无数大大小小的蛇扭动着从湖水里游了上来,眨眼之间,整个湖岸上都布满了蛇。
这些蛇并没有在湖岸上停留,而是向马路上爬了过来。
我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蛇,只感觉头皮发麻,而且我长这么大,最怕的就是这种扭来扭去的玩意,看到这满地密密麻麻的蛇我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要不是还抬着棺材,我估计掉头就得跑了。
整个队伍都因为这些蛇而骚动了起来,凤先生却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似乎是早有预料。
那边谭金不复之前不正经的样子,沉声喝道:“大家不要怕,这是水蛇,没毒的。”
但是即便他这么说了,看到这满地的蛇,就算知道没毒人也得怂,这么多蛇就算没毒用咬的也能咬死人了。
谭金转过头来,对张家四人点了点头,张二似乎是早有准备,高声叫道:“黄烟!”
这时候跟在后面的队伍里冲出来一队人,手上都拿着有些像是灭火器一样带着喷头的东西,下一刻,黑色的烟雾从里面喷了出来。很快整个队伍都被黑烟笼罩,一阵阵咳嗽声响起。
“咳咳咳咳!这是什么东西?”一股刺鼻的烟味传入我的鼻腔,我也忍不住咳嗽起来,用空出的右手捂着嘴巴问道。
那边楚思离的声音传了过来:“别担心,这应该是雄黄烟。”
我恍然大悟,蛇最怕雄黄,用雄黄烟驱蛇,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没过多久,黑烟散去,之前满地的蛇已经消失无踪,只剩下寥寥的几条,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游动着。
看到蛇都被烟熏走了,我松了口气,这么多蛇给我的精神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队伍开始重新调整,继续前进,而我还是满心的疑惑。
哪里来的这么多蛇?而且凤先生和张家人似乎早就知道,还准备了雄黄烟。
“凤先生,这些蛇是怎么回事?”
凤先生抬着棺头没有回话,而前面捧着香炉的谭金嘿嘿笑道:“这些蛇是来拦路的啊。”
“拦路?拦我们的路?为什么?”
这时候凤先生回过头,看了一眼棺木,淡淡道:“因为他不想走。”
这话一出我就有些悚然了,“他”是指张老太爷?
可是按照棺经的记载和我自己之前听爷爷说过的,如果死者不想下葬,棺材是抬不起来的,就算抬起来了也会越来越重,最后压的人无法前进。所谓慈棺落地为不舍,凶棺落地为不甘,不管慈棺凶棺,都是要落地的,因为有落地生根这一说法。一旦落了地,要再抬起来就很难了。
问题是我们走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棺材变重,怎么还跑出来一堆蛇来拦路?
凤先生头都没回,却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你不知道为什么棺材能抬起来?”
我吓了一跳,这老板还会读心术不成?不过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回答道:“是啊,之前我也抬过两次,要是他不想走,应该抬不起来吧。”
凤先生摇了摇头:“你的棺经白看了么?”
见我还是不明所以的样子,凤先生面无表情道:“要是那么容易就能让他坠棺,我这幅寿材岂不是白打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棺材的缘故。我都快忘了,这幅寿材,可是张家人花了七十万和价值上百万的八色木材请凤先生亲自做的啊。
凤先生没有回头,继续用他那毫无起伏的声调道:“若是凶煞,以八字相克,则棺不坠。”
我听懂了凤先生的话,棺材的八字可以和死者相合,也可以与死者相克,如果死者不安分,就以相克的八字做寿材,便可以压制死者,让棺材不坠落。
这些棺经里面都有记载,但是我现在也就是仅仅懂得理论的程度,真正要怎么掌握让寿材形成不同的八字,寿材八字和死者八字之间的相合相克,我都还是一知半解。这些并不是看书就能懂得,得经过实践才行,想必也就只有凤先生这种懂得寿材八字,又做过十多年寿材的人才能运用的得心应手吧。
在我思索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已经走到了一处山坡下,我们要顺着马路从这山上翻过去。
虽然有马路,但是上坡的路着实不好走,登上了山顶,我和其他几个张家请来抬棺的人都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而抬着棺头的凤先生还是面不改色。我回过头,只见老霍一只手托着喜杠,脸上连一滴汗都看不见,见我回头,还对我咧嘴一笑。
山顶上早就有人准备好了,让我们在这里歇息,张家人拿来了两条长凳,让我们放下棺材。
然而就在这时,前面捧着香炉的谭金面色变了。
“不能停,快走!”
只见他手上捧着的香炉,里面插着的三炷香,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短。
我不知道这观主是不是有真本事,不过从这几句对话看来,他应该是没有听见刚才那个笑声的。
而且刚才那个笑声不是婴儿的声音,也不是女人的声音,应该不是马芳芳,更不会是她的那个孩子。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观主的影子已经把双手掐到脖子上了。
那道观的观主本来是很有气势的,忽然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一样,脸色涨的通红,张大了嘴巴挣扎起来,两只手在自己脖子上胡乱抓挠着。
我觉得地上的黑影笑的更厉害了。
完了!
这个观主难道要死在这儿了!?
要不是我吓的腿软了,现在我一定已经跑出去了。
眼睁睁看着观主涨红着脸挣扎,这实在是太煎熬了。
就在我咬牙挣扎着想上前帮观主的时候,他忽然如梦初醒一样在怀里摸索起来,三两下抓出个铜钱剑,剑抽出来之后毫不犹豫在身上抽打起来,丝毫没有因为是在打自己就放轻手劲。
“啪啪啪啪啪!”
一通拍打之后,我看见地上观主的影子剧烈扭动起来,最后朝着一个方向像被什么给吸走了一样。
随着影子恢复正常,观主像是猛的被人推开一样撞到墙上后跌倒在地上,屋子里瞬间什么声音都没了,屋子里逐渐缓缓的恢复了温度。
走了?
我大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根本起不来身。
好像是那个铜钱剑真起了作用,我屋子里没再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我看观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心里有点害怕,扬声把我爸和爷爷叫进来了。
爷爷进来一眼看见观主躺在地上,也是吓的脸色发白,问我怎么了,我张开嘴想解释,却不知道从哪说起,因为观主是被自己的影子掐成这样的。
观主醒来之后跟变了个人似的,再没有进我那个屋子,当着我们的面把衣服给脱了,这一看不打紧,他身上居然布满了青紫的手印,和我那个比起来不知道大了多少。
不光我爷爷,我爸爸也是一脸大汗。
最后观主一刻也不愿意在我家里多待,不过好在他直言不讳说自己对付不了这东西,让我们再去找道行高深一点的人。
这让我们去哪找?找到他还是机缘中的巧合,他都不信接下来该去找谁?
我们一家三口人都很犯愁。
爷爷坐在堂屋门口的藤椅上不住的抽着他的旱烟,我爸不知道在院子里走了多少个来回了,两个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其实最难看的应该是我,不过现在好像都麻木了,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
我在堂屋沙发上躺着,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蜘蛛网,心里盘算着这事要是过不去该咋办,爷爷压低声音叫了我爸爸过去,我一个骨碌起来蹑手蹑脚跑过去偷听他们说什么。
“到这个时候了,咱们不能就这么干坐着,鸣娃子的命可不能折在这里。”爷爷说一句吐一口烟圈,脸色不好看,声音晦涩。
我爸不知道想到啥,一脸失落的低头不语。
可能是爸爸萎靡的样子让爷爷心里不舒服,他抓起热乎乎的烟枪往爸爸脑袋上敲了敲,“别死气沉沉的,还没到那时候呢,咱们还有个办法没用,这不还没到死境呢!”
爸爸抬头,脸上闪过很快隐起来的希冀,“您是打算……”
爷爷点了点头,“对,现在这只能请他救救鸣娃子的命了,吃了午饭我就去。”
爸爸连连摆手,“不行,还是我去吧,我年轻腿脚快些,爸你在家看着鸣娃子吧,不过,爸你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知道。”爷爷抓着烟枪往自己鞋底子上敲了敲,“你猜我为啥愿意给马芳芳抬棺材?我几年没抬棺材了为啥愿意为她坏了我自己几十年的规矩?就是因为她爸爸给我一张纸条,上边就写着他的地址。”
爸爸脸色变好了不少,接了爷爷给他的纸条略微收拾了收拾就去找那人去了。
我很好奇他们说的“他”是谁,蹑手蹑脚的回到沙发躺好装睡。
果然,不过一会儿爷爷就进来了,看见我好像睡着的样子就没吵我,在屋子里转悠查看了一圈就又坐到堂屋门口去了。
本来是装睡的,但眼睛闭的时间长了,结果还真睡着了,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除了堂屋亮着,别的地方都黑着,我下意识的跑到我爸的屋里去看,黑不隆冬的一个人都没有。
“起来啦?”爷爷手里端着一盘子猪头肉往桌子上放,“吃东西吧,还是马芳芳家的席面,猪头肉我尝了尝,香的很。”
这时候我哪顾得上猪头肉?“我爸还没回来?”
爷爷手顿了顿,看了我一眼之后把盘子稳稳当当的放下了,“你先坐下吃,吃完了我告诉你。”
我以为我爸已经回来了,本来就饿了一天了,这会儿饥肠辘辘的,听话的坐下大快朵颐起来。
“你爸有事,今天晚上回不来,你别惦记了。”爷爷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大块肉,含糊不清的说道:“你该干啥干啥,不用管他。”
那是我爸,再怎么着我也不能不担心,吃了饭在自己床上辗转反侧,精神高度紧绷的情况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着,好在夜里再没有发生什么事,不过我醒来之后发现腿上多了个青紫的手印。
醒来没多大会儿,那个看香人就找到我们家来了,脸色晦暗不明的说昨天夜里又死人了,还是抬棺材的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
看来那天死的那个确实是那个在我边上抬棺材的那个人,就是不知道这次死的是哪个。
看香人和爷爷站在一起,两人身上都有一种让人说不出话的气氛,很有点死气沉沉的。
“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两天你们村子里头跟商量好了似的,一件件邪门的时候都这个时候蹦出来了,我看那个马芳芳……”
看香人摇摇头没再接着往下说。
我看出来他想说马芳芳不想放过马家沟的人,心里跟塞了棉花一样难受。
直到看香人走爷爷都没说一句话,坐在堂屋门口不知道出什么神,一会儿看看大门门口,一会儿往我的屋子里看看,我看着他斑白的鬓角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这是担心我,又担心我爸爸。
可他虽然担心,却没有去找我爸爸的意思。
到了天擦黑我就忍不住了,开口问我爸爸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
爷爷说他心里有数,让我不要多问。
他脸色很不好,我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虽然爷爷嘴上不让我多问,但他心里的担心一点都没少,大半夜还坐在堂屋门口等着。
就这么过了三天,爷爷才不在藤椅上坐着了,而是一头扎进自己的屋子里不愿意出来了,我进去送饭的时候听到他嘴里念叨了一句话。
“怎么又失踪了一个?不是说这事都结束了,怎么又失踪了一个,我的儿啊……”
什么叫又失踪了一个,难道以前也有人失踪?我不由自主想起从来没见过的奶奶和妈妈,难道和她们有关系?
爷爷在自己屋子里困顿了一上午,我坐立不安的在堂屋待了一上午,临到中午的时候爷爷才从自己屋子里出来。
他身上穿着崭新的衣服站在门口,一脸严肃盯着我看。
我疑惑的问道:“爷爷,你这是打算出去吗?”
是想去找我爸爸?
他要是想往村子里谁家去,绝对不会换衣服的。
爷爷没接腔,看了我好一会儿吸了一口气,说:“鸣娃子,我去找找你爸爸,说不定能找回来,你在家静静的等着,要是我到晚上还没回来,你就去马兵家借住一晚,我要是一直没回来,你就想办法把咱家房子卖了,东西也卖了,拿上钱哪远往哪跑,听见没有?”
爷爷这么说话倒像是在跟我交代后事,我心里一个哆嗦,扑到他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再不放开了,“爷爷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我不是去看热闹的,也不是去玩的。”虽说爷爷不让我去,但他脸上的欣慰一点都没藏,拍着我的手连连点头,“是我们家的子孙,不怂!”
我再也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窝里直打转,“爷爷……你就让我陪你一起去吧。”
爷爷连连摇头,脸上有欣慰,有痛苦,还有不甘,无声的挥挥手转身走了,我心里跟吞了针一样难受。
煎熬着一样过了一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马兵家的,满脑子都是爸爸不见了,爷爷去找爸爸也不见了。
马兵的妈妈很温柔,我跟个行尸走肉一样她连问都没问,直接让马兵把我架到了他屋子里去躺着,她张罗着给我做饭去了。
我这个样子马兵可能是第一次见,早吓的六神无主,不住口的问我怎么了,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躺着干哭。
就在这个时候,马兵家刚锁上的门被拍的“砰砰作响”,有人高声叫着我的名字。
我一骨碌爬了起来,心揪的死紧。
这个喊我名字的声音我从来没听过。
我坐在一楼的客厅里,拆开了凤先生给我的纸包,露出了里面枯黄的烟叶。
从小到大,我也不知道多少次帮爷爷填过烟草点过烟,做起来可以说是得心应手,只是这么多年来,我也只是帮爷爷填烟草,自己从来没有抽过。
十多分钟之后。
“咳咳咳咳咳咳!!”
烟雾缭绕的房间里,我捂着喉咙拼命的咳嗽着,肺都快让咳出来了。
“靠!这是什么烟,呛死我了。”
我原本以为我吸了爷爷这么多年的二手烟,早就已经习惯了烟味,现在学起抽烟来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谁知道闻二手烟是一码事,自己抽烟又是一码事,那简直不是一般的呛人。
我一边咳嗽着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感觉喉咙都快被咳哑了。
再一看,整个客厅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烟气给充斥着,一片云雾缭绕的模样,要是不知道的进了房间指不定得以为在拍西游记猴哥上天庭呢。
我又想起了之前在来湖南的路上,我给徐家人抬棺的时候,用爷爷的烟杆点了烟,烟气也是像这样凝而不散。
可是我记得爷爷自己这么多年来抽烟,也都没有过这种情况。
难道是烟杆出了什么问题?
我看了看手上还在烧着的烟杆,郁闷的摇了摇头,出了门准备透透气。
这小楼后面有一处悬崖,下面就是洞庭湖水,悬崖旁边有围栏,虽然不高,但是也能防止失足了。
悬崖上面是一片修剪过的草坪,我就坐在草坪上看着湖景透气。
今天的气温虽然很高,但是已经过了中午最热的时候,加上湖上吹来的凉风,坐在这里倒是不觉得热,反而十分舒坦。我坐着坐着就躺下了。
学着爷爷的样子,我一只手枕住头,一只手架在胸口拿着烟杆,嘴里抿着烟嘴吸着。
只是我没把烟吸进肺里,只是装模作样的在嘴里过一圈然后吐出来而已。烟雾也很快被风追开,所以也不会被烟熏到。
自从家里出了事情之后,我已经很久没这么悠闲过了。
我躺在草地上这么想着,要是这种悠闲能一直持续下去,那该多好。
就在我大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睛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间感觉视野一暗,似乎有什么东西遮住了阳光。
我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向上看,只见一个高大的人影,正站在我身后,举着似乎是球棍的东西,狠狠的砸了下来。
这一下惊得我魂飞魄散,猛地侧身往旁边一滚,那球棍砸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我一个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抬头一看,那人正拖着球棍直起腰来,是一个穿着西装,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这人就在半个小时之前我才见过,正是张启的弟弟,张家的老四!
此时他正双眼通红,死死的盯着我,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我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不妙,他该不会还以为是我杀了他弟弟吧。
我连忙道:“你干什么?你大哥不是说了么?你弟弟的死跟我可没关系,我就是刚好碰到而已。”
然而他却充耳未闻一般,拎着球棍就向我冲了过来。
他手上的球棍似乎是金属的,被这玩意砸上一下我可受不了,况且这人现在的样子明显就是失去理智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想也不想,掉头就跑。
然而这家伙动作更快,我才没跑两步,他已经追了上来,我就听见脑后风声,想也不想的往旁边一扑,一个驴打滚躲开了这一下。
这家伙也不知道用上了多大的力气,球棒砸在地上泥土飞溅,反震的力量震得球棒脱手而出,飞了出去。
我见球棒脱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是冷汗直冒,就他刚刚这力量,要是我没躲过去,估计脊椎都能被他砸断,这货简直就冲着要我命来着的啊。
看他这个样子,根本就像是疯了,这张家兄弟的感情有这么好么?怎么搞的像是跟我有杀父之仇一样,而且怎么想杀他家老五的人也不会是我啊。
张家老四球棒脱了手,却并没有去捡,而是直接满脸狰狞的又朝我扑了过来。
这会我还没从地上爬起来,没能躲开,只好用脚去踹,一脚正中他大腿,他却恍若不觉,直接扑上来要掐我脖子。
“靠!怎么一个个都他娘的跟我脖子过不去。”
我伸手架住他的双手,死命抵挡,口中忍不住骂道,随即猛地醒悟过来。
他现在的状态,不就和之前在林子里的张家老六一样么?
本来也是,这人半个小时之前还好好的,虽然有点激动,但也不至于这么发疯啊。
他这个样子,就好像是中邪了一样。
但是想归想,我现在还是被这货压着要掐死的状态,他的力气越来越大,我死命架着他的手,吃奶的力气都快用出来了,还是架不住他。
就在这时,我眼角余光瞥见,有一双腿正从小楼的方向走了过来。
看那漆黑的裤子和鞋子,不用想都知道是凤先生。
我连忙转头大叫起来:“凤先生,救命!”
来的果然是凤先生,只见他看也没看我和张家老四,而是伸手从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我一看,原来是我的烟杆。
而张家老四则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对凤先生熟视无睹,依然嘶吼着要掐我的脖子。
我见凤先生站起身不紧不慢的擦着烟杆,简直急的都要爆炸:“凤先生你快来帮忙啊!我快要被弄死了!”
这时候凤先生才抬起眼睛,似乎是刚刚注意到我们的存在。皱了皱眉头,走了上来,然后抬起右脚就是一踹。
我只感觉身前一轻,张家老四直接被踹的横飞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似乎是擦伤了脸,再爬起来的时候满脸都是鲜血,怪吼着扑了上来。
凤先生站在原地动都不动,抬起手上的烟杆抿了一口,等到张家老四扑上来的时候,直接喷了他一脸的烟。
张家老四被他一喷,身体就僵住了,接着一头栽倒在地上,翻起了白眼。
我看的是目瞪口呆,这是迷魂烟?
然而还没等我放松下来,地上的张家老四浑身一抽,猛地从地上窜了起来,却没有在扑向我们,而是低着头发出了一阵怪笑声。
他这笑声又尖又利,简直不像是一个人能发出来的。
我听的毛骨悚然,而凤先生则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的看着。
接着他蓦然抬起头来,双眼依旧是翻着白,嘴角被僵硬的扯开,整张脸都扭了起来,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脸。
“第三个了。”
说完这几个字,他忽然一扭头,转身就向前冲了出去,而他跑向的方向,正是崖边。
我心里咯噔一声,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他冲到崖边,直接就跳了下去。
凤先生看着这一幕,脸上的表情变冷了几分。
而我则是直接追了过去,趴在栏杆边上往下看,只见下方距离几十米的水面上,泛起了一朵浪花。
我愣愣的站在悬崖边上看着,过了一会才想起来,转头就要往回跑:“我去找人来救人!”
“不用去了。”凤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崖边,冷着脸看着下面。
“他已经死了。”
我闻言下意识的看了下去,只见下方的水面上,一具躯体缓缓浮了上来,一动不动的飘在水面,脸上依旧带着那怪异的笑容。
听到凤先生的话,我顿时一惊:“什么意思。”
凤先生没有回答我,而是问道:“你觉得寿材八字和风水是必要的么?”
这一问倒是问住我了,确实,无论是寿材八字,还是风水,其实都不会有什么看的见的效果,要说不可或缺,那肯
定不是的。
先不说很少有人了解寿材八字,就是在中国很广泛的风水,无论是阴宅阳宅,其实说白了大部分情况下也只是求心
安而已。中国上下几千年,不是每一个人都相信风水,信风水的也不一定都能找到有真本事的。
可是这些人照样住阳宅下阴宅,要是不按照风水下葬住行就一定会出事,那估计现在外面大街上早就僵尸遍地跑了
。
其实风水也好,八字也好,其他像是相术道术之流,都有其奥妙之处,毕竟是传承千年的东西,要说没用,那肯定
是瞎扯。但是要说真的缺了风水不行,那也是开玩笑。
而寿材八字更是同理,从古到今那么多用棺材的,没几个懂寿材八字,还不是照样下葬?
凤先生说二圆四圆的寿材八字太重,虽然我不知道寿材八字太重会有什么后果。不过人的八字若是太轻的话可能会
多灾多难甚至夭折。而太重的话会同样不好,虽然自己八字够硬能保命,但是身边八字不够硬的人反而可能会被克。传
说中的天煞孤星,那就是八字硬到没边了,身边的人来一个克死一个,但是自己命硬的不行,自杀都难死。
而寿材的八字太重,如果是同样的道理的话,可能会反克主人,甚至延续到后人身上。可是很多不懂寿材八字的达
官贵人也一样追求二圆四圆,可是也没见个个都出事。
这么一想,我大概就明白了凤先生的意思。
术业有专攻,一个会驱鬼的茅山道士,必须得有真鬼来让他驱,才能发挥他的驱鬼术。屠龙之术固然厉害,可是世
界上没有龙,那屠龙术也就成了笑话。
普普通通的死人,普普通通的下葬即可,并不一需要用到寿材八字。当然也可能有些有钱人像是追求风水宝地一样
追求八字契合,为后人留福。
这么说来,凝姐的这位外祖公的死,是有其他的问题?
白天我和凝姐聊天的时候,也知道了一点事情。凝姐的母家也是个大家族,姓张。在洞庭一代已经扎根上百年了,
发展到今天,据说光是岳阳这边的湖区,湖面上的船有一半都是张家的,家业有多大可想而知。
而凝姐的那位外祖公,死之前已经是九十多岁的高龄了。他二十多岁的时候就继承家业,把持了家族五十多年,可
以说整个张家就是在他手上兴旺起来的。直到七十多岁的时候才退出前台,把家族产业交给了几个孩子。现任的领头人
,就是凝姐的外公,我那天看到老头,名叫张启。
这么一个儿孙满堂,家大业大的老寿星,去世了也应该是喜丧,能出什么问题呢?
不等我再问其他,凤先生已经起身回了房间,我看天色已经黑了,就准备出门去吃饭。临走之前我想起什么,对着
凤先生的门口叫了一声:“凤先生,我出去吃饭,要不要我给你带一份?”
凤先生一如既往的没有鸟我,我又自讨了个没趣,就出了门。
就在走出院门前的一瞬间,我感觉有人在后腰上推了我一下,力气还不小,把我推了踉跄。
“谁?”我站稳身形,猛地回头大叫道。
但是回头一看,院子里却什么人都没有,仿佛刚刚那一下只是个幻觉。
然而被推的感觉还残留在腰间,我不可能连被人推的感觉都弄错。
我警惕的盯着空无一人的院子,四面巡视。
此时虽然天开始黑了,但是总归没黑透,院子里的东西还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而且院子总共就这么大,也没什
么能藏人的地方,那之前堆起来的木料已经在下午被凤先生拆完了。唯一一颗歪脖的槐树树干很细,根本藏不住人。
我的目光扫过四边的房门,还有院子角落,以及放花圈纸人的棚子,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一丝违
和感。
要说这违和感从哪里来的,我却是说不出来。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我只好放弃,转身出了门,关门之前,我的视野最后停留在棚子里面,那里面照常堆着一堆粗
制滥造的纸人。
显眼的是,在这堆粗糙的纸人中间,有一个扎着辫子的小男孩纸人,看起来格外的精致,和我之前在那个房间里看
到的那些纸人很像。
“咦,之前那堆里面,有这么个纸人么?”我有些奇怪的想了一下,不过这个想法在脑海中也只是一闪而过,我合
上了门,转身走开。
等我吃完饭再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院子里也是一片漆黑,凤先生的门缝里也是黑的,他晚上似乎没有开灯
的习惯。
我用手机灯光照着回了房间,洗了个澡然后直接就睡了。木工这东西确实很累人,虽然下午我基本就是在看着,但
是一天下来也很疲倦了,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这天一整天,都再也没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店里也没人来,凤先生照旧是让我上午练木工,下午则看他劈寿材,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然后第三天,也就是今天,我来到岳阳的第五天,同样也是张家人来取棺材的日子。
我坐在石凳上喝着豆浆,看了看摆在院子里的那些已经完全成型的棺材板。
接下来只要稍微磨个面,做点收尾的工作,然后组装起来,这口棺材就完工了。
说是三天,实际上凤先生动手劈寿材的时间总共加起来也才一天多的时间,这个速度真是不服不行。虽然我现在还
是个外行,看不出凤先生那些精细的手艺,但是光凭这速度,那换别人来就是练上十多年的功夫。
喝完豆浆,我把桌上的垃圾收起来,准备扔到放在棚子旁边的垃圾桶里。
抬起头的时候,我忽然感觉棚子里面有点不对,似乎少了什么东西。
打量了一会,我顿时发现了哪里不对。
前天晚上,我出门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十分精细的纸人,不见了。
我走进棚子里看了一圈,确定这纸人真的不见了。
难不成这纸人还会跑,自己跑没影了?
还是在我没看到的时候凤先生把它拿走了?这店里只有我和凤先生两个人,也没别人会动啊。
我正在棚子里翻的时候,凤先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别翻了,过来帮忙。”
回头一看,凤先生已经站在了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都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
不过几天下来我也习惯了他神出鬼没的风格,应了一声就跑过去,两个人开始把棺材搬到店里组装。
我和凤先生抬着一块棺材板,进了店里,看到了拐角里的那两口棺材,我突发奇想,开口问道:“凤先生,你做的
寿材都是给人家现做的吧,而且之前听元傅住持说这还是你今年第一次开业,那这两口棺材是谁的?”
凤先生淡淡道:“外面那口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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