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洲彦成蕊的其他类型小说《爱到尽头是伤悲林洲彦成蕊小说》,由网络作家“成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婚期将至,林洲彦却说奶奶去世不能结婚,拜托我为他去庙观替他守孝三年。念他在公司忙碌,我毅然决然去了庙观。守孝期满,我满怀期待下山,第一时间找林洲彦商量婚礼的事宜。然而等回到家时,却发现家里大门贴着囍字,已经换了门锁。敲了几十次门,林洲彦搂着一个穿着婚纱的女人出来,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冰冷厌恶,“今天我和蕊儿结婚,你来干什么?”后来,我消失在了他的生活,他却疯了一般找我。.“你和成蕊结婚……”我不可置信地又复述了一遍他的话,话音止不住地颤抖。成蕊身上的限量款高定婚纱无比刺眼,胸腔好像被利器锤击痛不欲生。那是我曾经最喜欢的婚纱。还告诉了林洲彦,让他帮我和设计师联系,要做他最美的新娘。婚纱依旧给他的新娘穿的,只是那个新娘却不是我。林洲彦...
《爱到尽头是伤悲林洲彦成蕊小说》精彩片段
婚期将至,林洲彦却说奶奶去世不能结婚,拜托我为他去庙观替他守孝三年。
念他在公司忙碌,我毅然决然去了庙观。
守孝期满,我满怀期待下山,第一时间找林洲彦商量婚礼的事宜。
然而等回到家时,却发现家里大门贴着囍字,已经换了门锁。
敲了几十次门,林洲彦搂着一个穿着婚纱的女人出来,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冰冷厌恶,
“今天我和蕊儿结婚,你来干什么?”
后来,我消失在了他的生活,他却疯了一般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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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成蕊结婚……”
我不可置信地又复述了一遍他的话,话音止不住地颤抖。
成蕊身上的限量款高定婚纱无比刺眼,胸腔好像被利器锤击痛不欲生。
那是我曾经最喜欢的婚纱。
还告诉了林洲彦,让他帮我和设计师联系,要做他最美的新娘。
婚纱依旧给他的新娘穿的,只是那个新娘却不是我。
林洲彦收在成蕊腰间的手更紧,下颚绷得笔直,冷冰冰地说,
“蕊儿这三年尽心尽力为公司做贡献,你到山里享了三年清福,我跟她结婚不应该吗?”
我哑口无言,对上他寒冷如冰的目光,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许久,啜泣着嘶吼,
“享清福……我去道观三年全是为了你!”
林洲彦轻蔑地笑一声,“是不是该夸赞你伟大?这房子是给你替我守孝三年的补偿够了吧?”
他高傲睥睨着我,眉间展现出嫌恶,
“杨舒,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劝你别在这个时候找事。”
成蕊提起裙摆路过我,掩盖不住的奚落嘲讽,
“这三年我为洲彦付出太多了,他非要结婚补偿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我只能说抱歉了。”
我站不稳往地上坠下,没给予她回答,她啧了一声伸出高跟鞋朝我踢了一脚。
好像在对待一条可以肆意欺负玩弄的弃犬。
手臂上迅速泛红,可我却完全感受不到痛楚。
顿感耳鸣脑中只有那句,我和蕊儿结婚。
林洲彦挽着她的手臂,眼中是溢出的爱意,轻柔的对她说,
“咱们走吧,待会该耽误时间了。”
随后,厌恶地扫向我,硬声低吼,
“别在这装哑巴,你这套在我面前没用,滚开!”
我呆呆坐在地下,半晌才恍惚过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林洲彦已经欢欢喜喜抱着成蕊走了,他们要赶吉时,赶结婚。
站在门口环视着家,一切和我有关的痕迹通通消失不见。
就好像根本就没有我这个人出现过一样。
别墅外欢呼声、喜悦声、祝福声响彻我的耳边。
站在最中心,亲昵地抱着穿婚纱的女人上车的男主角,正是我允诺等我回来就结婚的未婚夫。
我强撑着爬起来走近家门,脑中全是林洲彦冷漠烦躁的模样。
看着这套房子,我不禁觉得可悲又讽刺。
十年的感情,最后只剩下一套空空如也的房子。
为了林洲彦放弃自己的工作、兴趣、朋友,只因为他一句,理解他。
我在没有信号、成天只能吃斋念佛的道观一呆就是三年时间。
却成了他口中去享清福。
三年未见的第一面,急匆匆下山来见证了他和别人的婚礼。
我浑浑噩噩走到卧室,翻找出药囫囵吞了下去。
好痛,全身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痛苦,胸腔好像被人狠狠凿开用刀一寸寸凌迟那么痛。
以为能靠睡眠逃避一切,可在梦中依旧是林洲彦的模样。
只是和现在不同,那是他还爱我的模样。
2.
我和林洲彦是青梅竹马,认识二十余年,相爱十年。
高中毕业之后,他就一直对我展开了猛烈追求。
本来我拒绝过很多次,告诉他认识太久了,太熟悉彼此不适合谈恋爱。
直到那次,我从商场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台风。
我被席卷入台风眼中,一度以为自己应该会葬身此处。
林洲彦出现了,他不顾阻止冲进台风,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他全身在发抖语气却那么温柔,手一遍遍抚摸着我的脸,看着我不停地在说,
“没事的,没事的,待会我一定能带你出去。”
明明他声音都是颤的,可我却感受到了遮风挡雨的安全感。
后来我们得到了救援,可他的右手却被台风中卷入的钢筋砸中。
当时医生说,那只手臂很有可能会慢慢变成肌无力。
我动用家里的关系到处找专家,他好像对受伤那只手的毫不在乎,只是说,
“杨舒,没什么比你更重要,一只手而已,能换回你的命很值。”
那件事之后,我就跟他在一起了。
林洲彦对我很好,一连六年都是。
他会给我准备惊喜,和我一起期待我们结婚后的日子。
他为我抵挡住爸妈的催婚,说想等我想明白,不想我迫于一时压力嫁给他。
很庆幸,他父母联系到了专家给他把手臂治好。
但是避免不了的后遗症是,每逢阴雨天,手臂就会泛疼。
很多次,他半夜悄悄起身到客厅吞下止痛药,在外面抱着手臂隐忍难耐,甚至痛哭。
他从没在我面前展示过脆弱,疼痛,怕我因此愧疚。
但其实,每一次他被痛醒我都知道。
每一个阴雨天我会在卧室静静坐着,看着他被疼痛折磨心也跟他一起揪着痛。
自那以后,每逢一次阴雨天,我就会更爱他一分。
以至于,我的爱越来越浓烈,他的爱却越来越寡淡稀薄。
直至现在,或许,半点不再剩下。
醒来时,早已满脸泪水。
我给闺蜜发去信息,告诉她想去巴黎找她,加入她的摄影工作室。
她那边迅速回复了好。
定完票已经正午了,家门被人推开,是林洲彦回来了。
他走到卧室扔了个袋子在床上,是昨天成蕊穿过的婚纱,
“这件你不是一直喜欢么?给你带回来了。”
我嗤笑了声,漠然起身,“谢谢,但我不需要二手货。”
林洲彦迅速阴沉着脸,再也没有耐心,张着唇那架势像要跟我大吵一架。
不知道想起什么,撇了撇嘴气焰压了下去,凑到我身边轻笑着问,
“在生气呢?我和成蕊只是办个婚礼而已,答应你的我不会忘。”
边说着,手边缠到了我腰间,温柔又眷恋,
“你走了三年知道我多想你吗?待会把婚纱换上让我看看好不好?你知道的,我唯一期待的就是这一刻。”
婚纱还沾染着红唇印记,而他却说期待我穿上那件二手物品,实在是讽刺。
十年感情,沦落到只配得到别人剩下的东西了。
房子、婚纱、林洲彦那点令人作呕的愧疚深情。
我顿感反胃挣开他,从他怀中抽离出来,冷冰冰地看向他,
“林洲彦,我们分手吧。”
林洲彦唰一下脸色就变了,黑沉着脸像要把我盯出个洞来,歇斯底里低吼,
“杨舒未免太自私了!你去山上三年的时间,难不成这三年我还得为你守身吗?!”
“昨天闹一次就够了吧!我和成蕊办个婚礼感谢她这三年的陪伴而已,又没扯结婚证!”
面对他的怒吼质问,我忍俊不禁笑了出声。
讥笑了声,只觉得好累,无力再跟他争吵,淡漠地说,
“嗯,都是我的问题,所以分手也是遂了你的心意。”
林洲彦死死盯着我,脸色铁青张唇几次又闭上,最后怒不可遏的甩下一句,
“分手也轮不着你来提!”
砰一声,摔门而出。
3.
我实在没搞懂,林洲彦听到我提出分手为什么那么愤怒。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
这个家关于我的所有东西全被清空出去了,也没有任何需要收拾的。
手机、身份证、银行卡就是我所有的身家了。
手刚放到门把手上,家门就被敲响了。
是林洲彦的助理来了,
“杨小姐,林总已经在车上等您了。”
别墅外停着辆商务奔驰,确实是林洲彦的车。
我不想为难他助理,想要推拒,助理又说,
“杨小姐,今天是林奶奶的忌日,这三年来大家都会去祭拜,林爷爷让您一起过去一趟。”
难怪昨天林洲彦会对我拉下面子讨好两句,原来是在今天等着。
不过就算他不做什么,念在林奶奶生前的好上,她的忌日我也理应去祭拜。
还没踏上车就看到刺眼的一幕。
成蕊正依偎在林洲彦的怀中,肆无忌惮地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娇笑着说,
“我真的很冷嘛,帮我暖一下好不好嘛!”
“让你不去非得一起来,待会山上更冷感冒了又吵着让我陪你一起睡。”
林洲彦说的话是在训斥,可眉眼之间又宠溺又温柔,还贴心地把衣服拉得更低帮她暖手。
我瞥眼无视了这一幕,扮演出风轻云淡的模样坐上了车。
一路上,林洲彦连正眼都没有给过我,和成蕊在车上放肆地聊天嬉戏、拥抱亲吻。
只有成蕊偶尔朝我投来挑衅的眼神,我全然视而不见。
很快到了墓地,我率先下了车,林爷爷激动地上前握住我的手,满眼的心疼,
“舒丫头,瘦了,这三年在道观吃苦了。”
我摇摇头,刚想回答,林爷爷板着脸扫向挽着成蕊出来的林洲彦,厉声吼,
“你奶奶的忌日你带些外人来干什么?!”
林洲彦扫我一眼,将成蕊腰肢一揽无所谓地说,
“蕊儿不是外人,这三年她照顾我付出那么多,我早就已经把她当作家里的一份子了。”
林爷爷气得杵了几次拐杖,握住我的手越来越紧,“舒丫头……”
我摇摇头,淡淡地说,“我没事爷爷,咱们先上去吧。”
林奶奶选的是一块风水宝地,快靠近山顶的位置。
成蕊走了没几步就开始气喘吁吁,整个人窝在林洲彦的颈窝里撒娇,
“洲彦,人家怕不动啦,你背我好不好?!”
林洲彦在她脑门上轻轻一指,笑着背着她往上走。
看着他们恩爱的背影,我不禁发笑。
当年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也和林洲彦一起登过山。
我说太累,开玩笑问他能不能背我一段路。
林洲彦立马黑了脸,劈头盖脸把我骂了一顿,
“你别总是这么不知分寸好吗?!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会怎么想我,认为我是感情里卑贱讨好的那方!”
我讽刺地勾唇一笑,换成成蕊也不觉得自己卑贱了。
林爷爷在墓碑前絮絮叨叨了很多,握住我和林洲彦的手,又哭又笑,
“你的心愿达成了,舒丫头和咱们洲彦终于结婚了。”
我正莫名着,林爷爷激动地握住我的手接着说,
“别想瞒着我老头子了,我知道昨天你刚回来就和洲彦办了婚礼,快,结婚证拿出来给奶奶看看!”
我冷着脸看向林洲彦,等着他自己解释。
没成想,成蕊先一步朝我走了过来,委屈巴巴的握上我的手小声抽泣着,
“杨舒姐,我知道你心里对我和洲彦办婚礼有怨,可也不能这样骗爷爷来给我们施压啊!”
我听着她的哭腔一阵心烦,将手抽了出来,冷冰冰地看向她,
“你别胡说,我没有骗爷爷。”
下一秒,成蕊一个踉跄后退几步滚到了台阶下,额头磕破了皮,两眼含着泪说,
“杨舒姐,如果这样能让你怨恨少一些的话,我可以接受你的报复。”
我张了张唇还没来得及反驳,林洲彦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啪一掌落在了我的脸上。
他扶起成蕊声嘶力竭地对我吼,
“杨舒你疯了是不是!?成蕊有凝血功能障碍,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情我跟你没完!”
“爷爷,实话告诉你吧,婚礼我是和蕊儿办的!和杨舒扯结婚证已经是我对你们最后的让步了!”
林爷爷一脸的愤怒,气都快顺不上来了,咳嗽几声嘶吼,
“混账!你怎么对得起舒丫头为了你去守孝三年!?”
我轻拍着爷爷的肩膀,见他举起拐杖欲要对林洲彦出手,我拦住了他,笑得淡漠,
“别动气爷爷,这些我都知道,没什么对不起的,这次来就是看眼奶奶。”
“林洲彦也不需要退让底线跟我扯结婚证,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4.
林爷爷连着顺了几口气,皱着脸对着林奶奶的墓碑在哭泣,
“老婆子啊,是我对不住你,想让你如愿圆满,没想到这混账孙子带了场闹剧过来!”
我跪下对着林奶奶磕了几个头,淡笑着道歉,
“奶奶,对不起,当初答应您一定会和林洲彦共度余生却没有做到,希望您在天有灵消消气。”
林爷爷拍着我的背摇头,上唇哆嗦着,“不,舒丫头,我知道你做得已经够多了……”
我笑着起了身,朝二老鞠了一躬,
“抱歉,爷爷奶奶,这些事情也必须给你们一个交代。那爷爷你多保重身体,我走了。”
林爷爷掩面而泣对我挥手。
我走得很快,前所未有地感到轻松。
墓地很难打车,我在路边站了很久没打到车。
想徒步走回去,林洲彦的车缓缓在我面前停了下来,他阴沉着脸寒声发话,
“上车。”
我看着距离城区还有二十公里的导航,没拒绝上了车。
车内只有林洲彦,他身边气压低得可怕,冷着脸扫我一眼,
“爷爷要把成蕊从我身边处理掉,你目的达到了,开心了吧?”
这个时候,他竟然以为这只不过是我耍的手段而已。
我嗤笑了声,讽刺地说,
“你认为我为什么开心?是又能看到你冷脸相对,还是可以继续得到你的轻言侮辱?”
林洲彦脸色复杂,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眼,冷声说,
“你当着爷爷面说要跟我分手,千方百计不就是想让我继续留在你身边吗?现在你得逞了,怎么会不开心?”
我头垂在车窗上,看着车子开入闹市区,视线有一片雾气只能看清雨珠从窗上划过。
原来心死之后,听到这些讽刺凉薄的话还是会忍不住掉眼泪。
忽然这瞬间,我发觉这些没意义的争吵好没意思。
消磨殆尽了所有情感,最后老死不相往来。
我措辞一会声音很轻,却又异常坚定,
“林洲彦,我没在耍手段,也不稀罕你喜欢谁留在谁身边了。我们分手,这是我说的第三遍。”
接着,我朝司机说,
“麻烦停一下车,我就在这里下车。”
司机朝林洲彦投去个请示的眼神。
而他在又一次听到分手之后脸色铁青,手紧紧攥成拳头,咬牙切齿低吼,
“杨舒!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你最好说到做到,分手了以后你可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停车!让她下去!”
他紧紧盯着我,咬着牙关在发话,可脸色并不全然是愤怒。
夹杂着一些期待的微表情,抿着唇看着我下一步动作,似乎在等着我说些什么。
我淡淡瞥他一眼,“好,我一定说到做到。”
没有多言下了车,头也不回在路上拦了下辆。
在上车之际,听见林洲彦的车传来砰的一大声砸门声。
我去了机场,改了最近一般去巴黎的航班。
在短暂的候机时间里,我将电话卡扔掉,重新注册了一个国外的手机号。
在道观这三年,基本上朋友、同事,早就没有联系了。
父母的电话我早就熟记在心了,随时都可以打过去。
只是我现在还不想告诉他们,我和林洲彦的事情。
当初为了替林洲彦去守孝,和家里大吵了一架闹得特别难看。
他们反对我为了林洲彦放弃自己原本的生活,我为了林洲彦甚至对他们说,
我这辈子有他就够了,父母远在国外根本就无所谓有没有。
现在想起那个年轻气盛的自己真是可笑。
我踏上了去巴黎的旅程,对故土的一切说了再见。
唐伊已经在机场等我半天了,看到我之后立马上来给了我一个拥抱,
“来了就好,我跟你说你姐妹现在在巴黎可是有点地位的,跟着我不亏。”
“你前段时间不是还跟我抱怨想把工作室卖掉吗?”
我跟她打趣着,两人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时候那么亲切。
坐车上,她也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开始责骂,
“你就是不听身边人的话,看看林洲彦能提出那么无理的要求,让你守孝就是三年,这种人能对你负什么责?”
我静静听完回之一笑,附和着她,“是啊,当初我怎么没想到呢。”
回想起来,当初林洲彦让我去为他守孝三年的时候,就已经经常不回家了。
那时候想必身边就已经出现成蕊了。
守孝恐怕也只是搬了个借口,想让我个成蕊腾位置而已。
唐伊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柔和了起来,
“好啦,你别这样苦笑,我看着心疼得不行,过去了就过去了,但是你既然过来了可不准再和他有任何联系了。”
“我这哪是苦笑?”我笑着回怼她,静下来坚定地说,
“不会的。”
唐伊给我租了套离工作室很近的公寓,让我暂时先住在这里。
我用了一周的时间,买了相机到处去采景熟悉拍摄手法。
当年,因为摄影需要到处去采景,林洲彦不想陪我也不想我整天在我外跑。
哄了我半天让我不学摄影。
我理解他没有安全感,索性放弃了自己的兴趣爱好。
时隔十年,终于又重新拾了起来。
5.
去工作室的时候,唐伊正在整理外出设备,连忙招呼着我,
“舒舒,待会有个模特过来,你招呼一下,我们把设备抬到车上去。”
我就坐在大厅里等着,没一会模特就来了。
让我意外的是,这个人我竟然认识。
正是我高中的同学方锦,他也认出了我来,笑着上来跟我打招呼,
“杨舒?你也在这里工作?”
我与他握手,点点头,“才刚来的。”
方锦见到我很是激动雀跃,半吊着眉梢一直在笑,“真没想到啊,竟然在巴黎重逢了,你还是做上了自己喜欢的工作。”
我看着他有些迷茫不解,摄影这个爱好除了我身边的人几乎没人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摄影的?”
方锦带我朝外面走,边走边说,
“有一次咱们搬座位的时候,我看见你满桌箱里全是打印出来的照片,当时还问你呢,你说是你自己拍的,你喜欢摄影。”
他说的这回事我完全想不起来,呆呆地笑着点头。
方锦开车来的,他给我拉开车门让我去摄影地,我还没坐上车就听到了有人喊我的名字。
一回头发现竟然是林洲彦的朋友,他看着我身边的方锦脸色不太好,
“杨舒,你什么意思?洲彦在家里找不到你急到寝食难安,都住进医院了,还让我到处帮他打听你的消息,结果你经常跑到异国他乡谈恋爱了?!”
指责似乎在林洲彦和他朋友身上,都是件极其容易的事情。
我冷眼瞥向他,冷漠地说,“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你别拿着副颐指气使的口吻来跟我说话。”
方锦戏虐地看着男人脸一瞬间又青又紫找不到反驳的话。
他轻拍了下我的肩,温声说,“你先上车,我帮你跟他谈谈。”
我从后视镜看到方锦挂着笑一直在跟他说些什么,但男人的脸却越来越黑。
他上车后,半天我还没反应过来。
依稀记得方锦原来挺随和从容的,虽然家里同样是富二代,但是从来不会乱发脾气人也很有涵养。
实在想不明白,他这样的人究竟是说了些什么让对方脸色难看成那样的。
“你刚才跟他说了些什么啊?”
方锦噙着抹笑随口说,“一些事实而已。”
我便没再继续过问。
到了拍摄地,唐伊还想过来给我介绍了,惊叹看着我从方锦的车上下来,
“这才多久,你们都这么熟了吗?这方锦之前我说蹭一下他的车都死活不干,竟然主动做司机带你来了!”
我笑笑告诉了她,“我和他是高中同学。”
开始拍摄,我暂时只负责学习,站在摄影师身后学学拍摄技巧。
偶尔也实际操作一下,顺便到处跟着布置现场。
拍摄下来,唐伊又开始疑惑,翻阅着成片低声问我,
“他是在追你吗?刚才拍摄的时候媚眼抛得像开屏似的。”
我笑了出声,“没有吧,他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
唐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方锦可是出了名的男女不近,我之前还想追他呢,结果人家微信都不让加,说有什么事情联系他助理就行了,直接把我扼杀到了摇篮。”
与此同时,方锦凑了上来看成片,滑动了手机对我说,
“要不然加个联系方式?之后你需要模特的话可以告诉我。”
我和唐伊对视了一眼,她推了我两下,“加吧加吧,方锦可是很贵的,加上私人联系方式说不定能给你打折呢。”
我被她那气鼓鼓瞪着方锦的样子给逗笑,和他加了联系方式。
临走前,方锦还对我说,“下次再见。”
让我更加怀疑唐伊说的是不是真的。
拍摄从早到傍晚的时间,带着设备回工作室时,却在外面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林洲彦修长的身影站在花坛边上,随意裹了件外套在身上,看得清里面的衣服是蓝白相间的病号服。
我第一感觉是,瘦了。
他看见我第一反应怔住了两秒,随后立刻红了眼眶不顾车流和行人,冲我这边狂奔而来,将我搂进了怀抱。
不知道是不是在风里站得有点久,他的怀抱是冰凉的,下巴擦到我脸颊时,也是冰凉的,只有眼泪滴在我的肩头,那是热的。
他一直在发抖,声音哽咽,
“为什么一声不吭躲到这里来?知道我、还有爷爷有多担心你吗?”
6.
“要不是今天早上被遇到了,我还不知道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舒舒,我现在终于意识到你对我来说多重要了,跟我回家!”
他絮絮叨叨在说着,我伸手推了推发现根本推不开他。
冷着脸说,“林洲彦,放手。”
他声音很怯懦,断断续续地哭着,“我不要放手,我一放手你就会跟着其他男人走了。”
唐伊气得不行,拎起手上的包就开始砸他,“你给老娘放手!没看出来杨舒根本不乐意看见你吗?放开!”
林洲彦一把拽住了她的小包,冷眼看着她,“这不是你说了的算,杨舒没亲自对我说,我都不会信。”
“我不想看见你。”
我话一出,林洲彦动作顿住,全身僵住不断在发抖,好像没有力气支撑一般,被我轻轻一推就踉跄退了几步。
“我说过,我们已经结束了,我也不想看见你。”
我复述了一遍,清楚地从林洲彦脸上看到受伤两个字。
他哭着一直摇头,自欺欺人地说,
“不是的,你只是在说气话而已,我知道舒舒,咱们在一起十年的时间,你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没给他留任何情面,
“但事实是,我真的不爱你了,林洲彦,和你在一起实在太累了,我永远要沉默、要被责骂、要受委屈,我应该承受这些吗?”
林洲彦眸光暗淡了一分,啜泣着摇头,见我要走,他又攥住我的手腕,
“阿舒,你听我解释,我和成蕊之间只有利益关系,你走之前我才刚接手公司,需要有人帮我,她只是正好那个人而已。”
“爷爷现在也把她送出国了,我和她未来不会再见面了,阿舒,跟我回家吧,我、还要爷爷,整个林家的人都很想你……”
我将眼瞥去一边,沉默许久,刚想回答时,街边轰隆隆开来一辆跑车。
方锦下车走到我身边,相当绅士地将手上的外套披到我身上,牵着我的手拉开了和林洲彦的距离。
他眼中似乎压根没有林洲彦这个人一般,轻轻揉了两下我的头,笑着说,
“外面先上车吧,等我和他交谈完了再回家。”
我被他带着到车边,林洲彦猛地追上来攥住我的手腕,冷冰冰的对着方锦示威,
“原来是你,当初还在高中的时候我就发现你对阿舒有意思了,这么多年还没放弃?阿舒现在是我未婚妻!”
方锦看着他抓着我的手腕上,脸也黑了下来,抓着林洲彦的右手扯开,“你弄疼她了,放开。”
林洲彦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但手始终不偏不倚依旧抓着我的手。
听见他右手关节咔咔作响的声音,我恍然想起来,他那只右手是因为我受伤的。
我低吼一声,“够了!林洲彦你放开我!”
林洲彦黯然伤神地看着我,睫毛低低垂着,慢慢地将手挪了开。
他无声无息一直在掉着泪,但却小心地躲避着我的眼神,好像不敢和我对视一般。
我很冷静,没带任何感情像个机器一般,
“你的手因为我受伤,而我用了四年时间偿还也够了,林洲彦,以后不要再出现到我面前了。”
撂下话,我上了方锦的车上,毫不留情地说,“咱们回家吧。”
林洲彦听到这两个字,想要上前追,但整个人又好像四肢不协调一般,追了两步就重重跌了下去。
方锦似乎很怕我心软,心有余悸地将车开得特别快。
一路上我们并未多言,开到公园外他停住了车,试探地问我,
“阿舒,你和他在一起是因为那次他在台风救了你吗?”
我垂着头点头应声,“算是吧,那次如果不是他奋不顾身救了我,恐怕我也没命活着了。”
方锦扯出份苦笑,让我有些不解。
他说,
“其实那次,我知道你被卷入台风当中,也冲进了台风,只是晚了一步。”
“表白也比他晚了一步,救人也比他晚了一步。不过现在,阿舒,这十年我每天都在犹豫纠结中度过,这次,我不想再因为时间、机遇错失机会。”
“我想追你,可以吗?”
我靠着车窗,手指轻敲在腿上。
对他一番话本就有了心理准备,也并不震惊。
我淡淡地说,“送我回家吧。”
成年人的默契就是这样,他没再多言,开车将我送回了家。
7.
之后的日子,方锦没有在我面前提起那晚的事情,相处得还是和从前一样那么从容。
只是连唐伊也感觉到,我们之间微妙的氛围,悄咪咪问我,
“这方锦该不会是在追你吧?成天到工作室来,又是送早饭又是说那家的中餐好吃要带你过去的。”
话锋一转,她悻悻闭上了嘴看向大厅那个熟悉的身影,撇嘴说,
“这大爷是不打算回国了吗?我这小小工作室他一天能踏足几次?!”
我看向林洲彦,他又来前台给我送东西上来。
自从上次我没跟他离开,一连两个月,他就在巴黎呆了下来。
还在工作室隔壁租了个巨大的房子,每天往这里跑。
有时候是送花,有时候是送拍卖会上的项链,直到有一次跟前台打听到,说我忙的午饭都顾不上吃,现在成了天天送便当来了。
最开始还一直杵在外面站着等我,看见我过来就装出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垂着头,问我能不能看他一眼。
我直接绕过,还警告他以后别再来了。
谁知道,他现在竟然混入工作室来了,还把前台那小丫头糊弄得跟什么似的。
唐伊看着他的背影气得咬牙,“我要去把他赶走!成天纠缠你到底想干什么!?”
还没等她去呢,方锦先来了。
他穿着一身黑色大衣打扮得精致又时髦,和潦草随意套件外套的林洲彦对比起来,显得十分从容不迫。
方锦对我笑着招手,“阿舒,走吧,咱们去吃饭。”
我心里正疑惑这,这也没答应他一起去吃饭啊,看向他对着林洲彦挑衅的眼神,我一切都明白了。
朝他走了过去,冷眼扫了林州彦带来的便当,冷声说,
“你别做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了,你送过来的东西我一样也没有收过,而且我现在已经有男朋友。”
方锦很欣喜我自然的话术,挽住我的手得意地说,“林先生,如果你再继续来骚扰我的女朋友,我就只有报警处理了。”
林洲彦一直死死盯着我和方锦挽住的手,他脸上是难言的痛苦,眉头紧紧皱着又惊慌又失措,他哽咽着对我说,
“阿舒,我只是想要弥补你……”
“收起你那点可怜的愧疚心,我不需要。”我冷冷看着他,觉得可笑无比。
时至今日,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竟然颠倒换了过来。
可我内心一点大仇得报的快感都没有,有的仅仅只是厌烦。
我握紧了方锦的手,又一次从林洲彦脸上看到无力抓狂,痛苦委屈的神情。
直截了当地告诉他,
“看到了吗?我现在有男朋友,请你别再做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了。”
牵着方锦的手离开,听到林洲彦在身边喃喃低语一直喊着我的名字。
而方锦揽住我的腰,又一次刺激到了他。
走到大厦外,我迅速和方锦撤开了距离,有些不好意思地跟他道歉,
“不好意思,刚才占用了你女朋友的名分。”
方锦挑挑眉,“我很荣幸,走吧,去吃饭。”
看他拉开车门,我刚想拒绝他却说,
“来这么久,你还没去看你爸妈吧。”
我瞬间明白了过来他这是带我去哪来,来巴黎快三个月的时间了。
爸妈也在巴黎,但是我一直没有勇气去见他们。
方锦把车停到地下车库,我紧张不安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
“待会我见到他们应该说什么?要不然我去买点东西吧,这么久没见了总不能空手去吧……”
方锦握住了我的手,笑着打趣,
“你还知道很久没见你爸妈了啊?为了那么一个男的,伤爸妈的心。”
我心中酸涩,有些难受舌尖发苦,小声地说,
“我后悔了整整三年。”
方锦轻轻搂住了我,被他抱着我不知为何掉下了眼泪。
或许这个时候,我应该为那三年鲁莽又冲动的决定,给自己找补,但是在方锦面前我好像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轻轻给我抚去了泪水,“叔叔阿姨其实一直念着想你,他们不怪你。好了,咱们上去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我和方锦一同上去,爸妈见到我笑得温和递上来了菜单,
“想吃什么,今天爸妈买单。”
一切就好像从前的模样,这顿饭没有想象中的争吵、埋怨、斥责,反而其乐融融。
爸妈还告诉我,这些年方锦经常来看他们,跟他们说我的不容易,他们也心疼我。
只是这顿饭奇怪的是,话语间变成了我和方锦的撮合局。
爸妈张口闭口就是,对方锦多满意,简直让我开始怀疑。
这顿饭就是方锦为了让我爸妈给他当助攻给组的局。
8.
在爸妈的撮合下,我和方锦在一起了。
我们俩年纪都不小了,很快双方父母见了面,商讨起了结婚。
林洲彦也没在我的生活中继续出现,直到我们做好了婚礼邀请函,我接到了林爷爷的电话。
和方锦一起赶到医院的时候,林洲彦脸色苍白垂着眼帘躺在病床上。
林爷爷很着急,跟我道歉之后说,
“舒丫头,这些日子洲彦说要来这边追你,我都是知情的,之前还好好的,上个月突然不知道受什么刺激,酒后驾驶撞上了绿化带。”
“医生说,要是稍微晚一点送过来,性命垂危!这些天一直都是昏迷状态,有时候我听见他嘴里一直念着你的名字……”
方锦握紧了我的手,对着林爷爷说,
“爷爷,我们明白你的心情,但是林洲彦想要的,确实满足不了。”
“是的爷爷,我和林洲彦的事情,已经成为过去了,现在我已经有未婚夫了。“
林爷爷看到我和方锦紧握着的手,瞬间就明白了,看着病床上的林洲彦哭得老泪纵横,
“这次真的怪你自己不争气,算了洲彦,听爷爷一句劝,咱们回家吧。”
这时,我们才发现,林洲彦已经睁开了眼,眼眶通红看着我。
他脸上的神伤很真切,和我对视上慌张的别开了眼,
“阿舒,你别说这些话来赶我走,我根本不相信。”
我和方锦相视一笑,顿感无奈。
从包里翻找出了我们的婚礼邀请函放到了他的病床上,林洲彦摸到冰冷的邀请函,愣住了几秒钟,双手颤抖着邀请函撕成碎。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阿舒!你跟我回家!”
他魔怔一般拔下针管,攥住我的胳膊让我靠近他的身边,带着哭腔垂头在我肩上,
“阿舒……我错了……我没有你不行的……”
方锦不耐烦地看着他,准备出手被我拦了下来。
我轻轻一推,林洲彦就倒到了地上,他看起来那么失魂落魄,将自己蜷缩起来一遍遍在说不相信。
我蹲下声音很轻,
“林洲彦,欢迎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我站起来,林洲彦怔怔抬起脸看着我,看着我走到方锦身边和他十指相扣。
他颤抖着手撑在地上想要爬起来,可一点力气也没有。
只能爬到我腿边,伸出手扯了扯我的衣角,掉着眼泪摇头,
“阿舒,我不要……”
我微微一顿,扫了他一眼,没任何停留笑着对方锦说,“咱们回家吧。”
病房显得那么空旷,林洲彦撕心裂肺的哭声在里回荡着。
我和方锦办了婚礼,婚礼上也并没有看到林洲彦的身影。
倒是林爷爷来了,他对我说,
“舒丫头啊,我一直都把你当孙女看待的,你结婚我是肯定要参加的。另外,这是洲彦给你的新婚贺礼。”
一本协议,我诧然接过,翻开一看里面是公司股份、房产合同。
我推拒交还给林爷爷,“他的东西,我不想要。”
林爷爷眼眶浑浊,忽然掉了眼泪,他说,
“收下吧,我们林家现在无后了,就算留着也不知道给谁,他欠你的弥补不清。”
支持人让我上台,我继续跟他说什么。
婚礼结束,我和方锦提起那本协议,让他找个机会送去林家。
方锦揽着我说,“捐给基金会吧,送估计是送不出去了。”
“为什么?”
方锦说,“林洲彦死了,上个月的时候我们去医院那趟走了没多久,他就请了律师立了这份协议。”
我心好像有一块大石头落了下去,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因为我知道,伴随着这块石头的落下,我和林洲彦终于翻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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