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后,妈妈才打开房门,她哭花了眼,连带着爸爸,也不停的抽着手里的烟。
如果说,前面知晓我离开,他们还有些许愧疚。
现在,他们很坦然。
就像我舍不得责怪沐言,他们也舍不得责怪我,这就是父母的爱。
另一边的苏婉菲回去后,找上了我的主任。
不管被拒多少次,第二天她依旧雷打不动站在门前。
这让主任不得不来见她。
“主任,我想知道沐宇昂去了哪里,沐言需要他,我也需要他,他到底是我孩子的父亲,我有权知道他去了哪里。”
主任看着眼前恍若乞丐的女人,无奈叹气。
“婉菲,你应该收到离婚协议了,那是宇昂交代下的,虽然这些年你和夏澜没有实质性发生什么,但他住在你们家里那么多次,你们已经算婚内出轨,宇昂给你留了面子,提出诉讼离婚,也没有让你净身出户,你就签了吧。”
主任的声音压的很低,他愿意卖我一个面子,因为沐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不想沐言被人唾骂,主任很清楚。
可苏婉菲偏偏要戳破这层颜面,她不依不饶的拽着主任衣袖,语气愠怒。
“那都是我的家务事,更何况,夏澜留宿也是睡在客房,这不能算做出轨的证据。”
“离婚协议我不会签,今天见不到宇昂,我就不走了。”
她拿出无赖的架势,主任也不怕。
她命保安守在门口,不论如何都不要放苏婉菲进去,更不能让她打扰了里面的孩子。
这一幕何曾熟悉,曾几何时,我也被苏婉菲公司的人拦在门外。
现在变成了她,她觉得异常屈辱。
半个月过去,门口的人都记住了苏婉菲,可她依然没有等到我。
就像是突然消失,我没有去上班,也没有在任何一个相熟的地方出现。
苏婉菲绝望了,她不知道我去了哪,没人愿意告诉她,夏澜也不再愿意帮她带孩子。
她的世界好像彻底黑暗了。
在一个夜晚,夏澜悄无声息离开,带走了苏婉菲三分之二的合作伙伴。
她彻底崩溃了,抱着沐言大哭。
沐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学着记忆里的样子,拍拍她的肩膀。
“妈妈不哭,妈妈不哭。
“她的语调像极了过去的我,苏婉菲哭的更绝望。
可她知道,哭也没有用了。
我不会回来,夏澜也不会回来。
她苏婉菲彻头彻尾的只剩下女儿,如果再不振作,或许连女儿的温饱她都解决不了。
彼时,我已经到达小山村。
这是一个风景很好的地方,贫穷并不会让人们绝望。
相反,这里的孩子很好学,脸上写满了求知的渴望。
我很高兴,认为自己来对了地方。
比起和苏婉菲无止境的消磨情意,我更喜欢这里。
这里,有我人生的意义,也有别人希望的光。
三十年后,我再次走出这个小山村时,头发已经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