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我抓紧他的肩膀，将头埋进他的胸怀，放肆得哭了出来：“师父，你说得对！
龙君就是不爱我…他让我跃龙门，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他还将我剥鳞…”跃川忙着制止我的话语：“后面的事情，为师都知晓了。”
“为师替你报仇。”
他将我搂紧，眼神更加凛冽。
跃川就是我当初落入幽冥之境看到的那团黑影。
那时，我每日拖着虚弱的身子，步履蹒跚，试图走出幽冥之境，走出魔界，可次次都是原地打转。
跃川将我救下，告诉我以我的修为，到死也走不出去。
我以死胁迫，便拜跃川为师，修炼魔界法术。
红月当空，拜师时，跃川有些迟疑，一双狭长丹凤眼闪过犹豫：“神魔两别，到时你身份被拆穿…”未等我说完，我斩钉截铁道：“龙君定不会负我！”
跃川低头浅笑，不再言语。
此后百年修炼，功力大增，跃川似乎很满意我这个徒弟。
只是他似乎很讨厌我提起龙君，他骂我境界低，苦心修炼只是为了一个男人，说魔族没有失败的魔头。
他也从未让我靠近天井，据说，那口井的水面能看到三界任何画面。
跃川说，天井会乱了我的心智。
直到跃川冬眠，我偷偷跑去，看到了龙君，看到了，我的心上人龙君与观澜，嬉笑玩乐，好似新婚夫妻。
哪怕跃川说，我法力依旧不够，我便献出百年修为，离开幽玄之境，越过龙门，一探究竟。
因为，我之前相信，龙君不会骗我，不会负我。
跃川将他自己内丹逼出，分割两半，又强迫我吞下。
我不肯：“师父，您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我不值得师父这样救我。”
跃川用指头捏着我的下巴，语气冰冷：“魔族跃川的唯一徒弟死了，我还丢不起这个人。”
待我吞下半颗内丹，周身伤痛褪尽，也逐渐化为人身。
他俯下身子，右手摩挲着我的发丝：“若你真的想死，又怎会告诉我龙宫具体的位置？”
他的话，说得轻松，却让我头皮一阵发麻。
真心被龙君欺骗，那一刻我是真的想让他死。
见我愣在原处，跃川道：“他辜负你的真心，本来就该死，你不必为此感到抱歉。”
“被辜负真心并不是你傻，你活该。
而是那个人的错。”
听到这句，多日的委屈难过，在此刻爆发。
我抱着跃川的肩膀，放声大哭，哭到眼前一片模糊，声嘶力竭。
跃川任由我将他的衣裳哭湿。
我再次回到龙宫，看到无数锦鲤被围困。
他们被捆仙锁束缚，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有些族人的脚上甚至没有鞋子。
想必是被夜半掳掠到此。
我细细看去，并未看到族中熟悉面孔。
其中几人，甚至在低头咬唇憋笑。
原来这些，都是魔族人变身的。
观澜拖着受伤的尾巴，怒到：“留下一个最好美的做我肉身。”
她睁着愤怒杏眼，环顾一周，红唇轻启：“其余的，都杀了。”
此言一出，那些假锦鲤纷纷跪下求饶。
大殿瞬间哀嚎一片。
龙君盯着他们，若有所思，良久未曾言语。
虾兵蟹将也都在等龙君发最后的命令。
毕竟，龙君才是他们的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