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帕拉小说 > 其他类型 > 小说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by甘采儿兰亭舟

小说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by甘采儿兰亭舟

兮若无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看了一眼拱桥,甘采儿掸了掸衣裙,站起身来。“小红,我们也去吧。”“真是姑爷呀?”小红小声且兴奋。“那我们快走,别让其它女人占了姑爷便宜。”甘采儿无奈地看着小红,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跟打了鸡血似的。等甘采儿找到兰亭舟时,兰亭舟已与卢昱分开,正一人在荷塘边缓步慢行。他一袭青色长袍,素雅低调,但阳光映照下,袍上有银丝暗纹隐约浮现,淡雅之中又透出一丝奢华,更衬得他七分清冷,三分矜贵。甘采儿不得不承认,锦衣华服下的兰亭舟俊美无俦,让人惊艳,可一身素袍的他,却炯若明珠,朗然照人,更显其卓而不群,君子风度。所以,他身后有不少女子相随,也就不足为奇了。这些女子或明目张胆,或状似随意地朝他张望。“吴姐姐,你快看,这只蜻蜓竟是赤红色的呢!”一道娇俏的...

主角:甘采儿兰亭舟   更新:2024-11-30 09:26: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甘采儿兰亭舟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by甘采儿兰亭舟》,由网络作家“兮若无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了一眼拱桥,甘采儿掸了掸衣裙,站起身来。“小红,我们也去吧。”“真是姑爷呀?”小红小声且兴奋。“那我们快走,别让其它女人占了姑爷便宜。”甘采儿无奈地看着小红,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跟打了鸡血似的。等甘采儿找到兰亭舟时,兰亭舟已与卢昱分开,正一人在荷塘边缓步慢行。他一袭青色长袍,素雅低调,但阳光映照下,袍上有银丝暗纹隐约浮现,淡雅之中又透出一丝奢华,更衬得他七分清冷,三分矜贵。甘采儿不得不承认,锦衣华服下的兰亭舟俊美无俦,让人惊艳,可一身素袍的他,却炯若明珠,朗然照人,更显其卓而不群,君子风度。所以,他身后有不少女子相随,也就不足为奇了。这些女子或明目张胆,或状似随意地朝他张望。“吴姐姐,你快看,这只蜻蜓竟是赤红色的呢!”一道娇俏的...

《小说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by甘采儿兰亭舟》精彩片段


看了一眼拱桥,甘采儿掸了掸衣裙,站起身来。

“小红,我们也去吧。”

“真是姑爷呀?”小红小声且兴奋。

“那我们快走,别让其它女人占了姑爷便宜。”

甘采儿无奈地看着小红,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跟打了鸡血似的。

等甘采儿找到兰亭舟时,兰亭舟已与卢昱分开,正一人在荷塘边缓步慢行。

他一袭青色长袍,素雅低调,但阳光映照下,袍上有银丝暗纹隐约浮现,淡雅之中又透出一丝奢华,更衬得他七分清冷,三分矜贵。

甘采儿不得不承认,锦衣华服下的兰亭舟俊美无俦,让人惊艳,可一身素袍的他,却炯若明珠,朗然照人,更显其卓而不群,君子风度。

所以,他身后有不少女子相随,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些女子或明目张胆,或状似随意地朝他张望。

“吴姐姐,你快看,这只蜻蜓竟是赤红色的呢!”

一道娇俏的声音,从前方不远处传来。

“芷儿,你慢些追,当心摔倒~~~”

另一道温柔的声音随之响起。

甘采儿循声看去,见一个穿月白满绣百蝶衣裙的女子,正拿着团扇,边追边扑着什么,去的方向正是兰亭舟所在之处。

她不由撇撇嘴,心里不屑。怎么这些女子总爱用这一招?

她一边腹诽着,一边拎起裙摆,攒足了劲儿,像颗炮弹般地朝兰亭舟冲过去。

“兰哥哥,兰哥哥~~~”甘采儿一边跑,还一边高呼着。

兰亭舟听到声音,停下脚步,转身看过来。

然后,“砰”地一下,甘采儿一头撞进他怀里,直把他撞得一趔趄。

甘采儿这一跑一撞,让周围的人全都看傻了眼。

那位拿团扇的女子,更是顿在原地,张大嘴,一脸震惊。

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竟还能如此投怀送抱?!

这,这也太有失体统了!!

兰亭舟深吸一口气,揉着胸口,皱眉看她。

甘采儿可不是长在深闺的小姐,她从小在乡野间疯跑玩闹惯了。她这么全力一撞,兰亭舟只觉得心口的肋骨都要断了。

“兰哥哥,听说这次你得了书画第一?”

“哎呀,我不过临出门时随口一说,你还真放在心上,夺了头彩来哄我高兴?”

根本不待兰亭舟回应一分,甘采儿便自顾自地说着。

她眨着大眼睛,一脸倾慕地,极尽深情地,凝望着兰亭舟,双手还牢牢攀着他衣襟。

她声音娇滴滴的,眼神娇滴滴的,人也娇滴滴的。她扯着兰亭舟的衣襟,状似弱柳扶风,又如娇若无骨。

哪里还有半分之前风驰电掣的模样?

兰亭舟垂眸,静静看她作妖。

“夫君,你待我可真是太好了~~~”

“夫君”两字一出口,周围忽地响起一道道细微的抽气声。

原来兰公子已经娶妻了!众女子看向兰亭舟目光不由热切变淡。

甘采儿满意了。

她一时情绪上头,根本收不住性子。于是,她用一双水汪汪的美眸对上兰亭舟,深情款款。

“夫君,我回头就给你买你最喜欢的红油大肘子!‘客必来’的,可好?”

“嘶~~~”,周遭此起彼伏响起更大的抽气声。

兰亭舟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黑。

连小红听了这话也直抽抽。姑爷啥时爱吃红油大肘子了?

一想到自家清冷似谪仙般的姑爷,双手捧着一大肘子啃,满脸红光,嘴边还泛油花......小红顿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雍礼教盛行,推崇克己复礼。但凡清贵一点的人家,都讲究饮食清淡,只有底层劳作的平民才热衷赤油浓酱。

众人不由侧目,纷纷散开去。

甘采儿心中冷笑。

呵,都这样了,我看谁还不怕死的要凑上来!

兰亭舟眼眸微抬,目光扫过周遭,而后伸出手,将歪在怀中的甘采儿扶直。

“人都走了。”他淡声道。

“哦。”甘采儿摸摸鼻子,讪讪地直起身。

“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要坏你名声。我是怕她们纠缠你。八月你还要参加府试呢,不能分心......”甘采儿絮絮叨叨解释,她低着头,莫名有些心虚。

“你放心,我不纳妾。”

甘采儿顿时一张脸涨得通红,随即又惨白下去。

兰亭舟的平静淡然,让她既羞愧,又难堪。

她明白,兰亭舟定是又以为她这是在对外宣示对他的所有权,又把他当成一个胜利品在炫耀。

“我不是这个意思。”甘采儿抿紧了唇。

“若你真有喜欢的人,想娶进府,我绝不拦着。哪怕,你想我让位,那也是行的!”

甘采儿说的是肺腑之言。这一世,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兰亭舟目光一寒,冷下声音:“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上兰亭舟冰冷的视线,甘采儿头皮一麻,不由揪紧双手,讷讷道:“就,就是字面意思......”

“甘采儿,亲是你逼着成的,还不到一年,你又想反悔。嗯?”

兰亭舟声音很淡,尾声轻轻上扬,压迫感十足。

甘采儿心一抖,大气都不敢出。

这样的兰亭舟,好吓人。

别看甘采儿在兰亭舟面前一向作天作地,无法无天,但兰亭舟若真沉下脸,她是半点也不敢造次。

兰亭舟伸出手,捏住甘采儿下巴,将她脸抬起,眸光漆黑地盯着她。

“你究竟将婚姻当成什么?又将我,当作什么?”

“我当然视你为夫君,丈夫,相公呀!‘夫者妇之天’,你当然就是我的天,一整片的天!”

甘采儿双手一划拉,示意着头顶那一大片的天。

吹捧兰亭舟,拍兰亭舟马屁,像是刻在甘采儿骨子里,她张口就来。求生欲让她出口的话远快过大脑的思考。

兰亭舟一顿,心头的无名火被堵得没法再发。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缓缓收回手。

转眼间,他又变回众人眼中那温润谦和的清贵公子。

“夫人,你得记住你今日的话。”兰亭舟淡声道。


书房外的月色散尽,一丝晨光从远处透出,一整夜,兰亭舟便这么枯坐着,手里死死攥着那个未绣完的荷包。

他知道,他的囡囡,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如果,那一天他能出面拦住她,是不是她就不会再逃再躲?是不是他就可以留下她?

兰亭舟是极恨甘采儿的,恨得有些彻骨。她是怎么能,怎么敢,一次又一次抛下他的!!

当初升的阳光洒进书房,兰亭舟捂着胸口,呕出一口血来。

兰亭舟病倒了,高热不止。

太医来兰府一日诊两次,他摇头叹道。

“风寒好治,但心结难解。太傅大人,凡事还是得想开些,不然用再多的药,也是枉然。”

兰亭舟阖眸,不语。

当他能离开病榻时,身形越发的清瘦,气度也越发淡漠,难辩喜怒。

沈云曦牵着兰芙的手,远远望着兰亭舟的身影,轻叹:“芙儿,这人呀一定要长嘴,不然会抱憾终生的。”

兰芙眨眨大眼睛,小指头点了点自己的嘴,娇声道:“母亲,芙儿长了嘴巴的。”

沈云曦莞尔:“嗯,芙儿长了嘴,日后定会幸福的。”

兰亭舟去鹿鸣书院读书后,甘采儿也开始忙碌自己的事业。

魏玉兰帮她挑的这间绣庄,在旦州府名气并不显,但生意却很好。

霓裳阁位于胭脂巷口,老板叫芸娘,是一名绣娘。她与魏玉兰是旧识。

“你就是玉兰的女儿?”芸娘身材娇小,面容姣好,脸上一派和气,让人心生亲切。

“嗯。”甘采儿点点头,然后递上一个食盒。

“这是娘做的桃花酥,她说您最爱吃,专程让我给您捎些来。”

“呵,她还是老样子,总拿吃食打发我。她以为我还是十五六岁小丫头吗?”

芸娘面上虽嫌弃,但手却实诚地早早接过食盒。

甘采儿抿嘴笑。

芸娘打开食盒,毫不顾及有外人在场,拈起一块桃花酥就往嘴里送,随后舒展开双眉,笑得眯起眼。

“哎呀,想了好几年的味道,今儿可算又尝到了。”

一连吃了三块桃花酥,芸娘这才拍了拍手上的饼渣,道:“真难为你娘了,离开旦州府这么多年,还惦记着我的绣庄呢。”

“看在桃花酥的份儿上,我就应了她。”

“我这霓裳阁虽不大,但一年下来千八百银子的进项是少不了。你且拿三百两银子来入股,我分你二成利。”

“小丫头,你看如何?”

甘采儿没做过生意,对经商也一窍不通。不过她信任魏玉兰,她给自己挑的铺子定然错不了。

她当即掏出银票拍在桌上,毫不犹豫就与芸娘签下契约。

甘采儿的干脆利落,深得芸娘喜欢。此后,店里的各项事务,她都手把手的教给甘采儿。甘采儿也勤快,几乎是每日必到霓裳阁。

来的时间久了,甘采儿便发现了一个问题。

“胭脂巷”,顾名思义便知是一条烟花柳巷,因此店里的主顾大多是巷内各秦楼楚馆的姑娘们。

虽然姑娘们有钱,买起新衣来也都不眨眼,但姑娘们就那么多,花出来的钱,始终也只有那么多。

若她只想赚些贴己钱,那是没问题,可想凭此让甘家在旦州府立足?就差得太远。

“芸姨,我看店里的订单大多都是巷内姑娘的?”甘采儿道。

“这是自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霓裳阁开在胭脂巷,可不得多做姑娘们的生意嘛。”芸娘笑道。

“旦州府可是州府,城中达官贵人众多,富豪乡绅云集。霓裳阁不论是绣工还是面料,都是一等一的,为何不做做这些人的生意?”甘采儿不解。


“小姐,你喝点水。”小红见甘采儿脸色难看,递了水囊给她。

“我没事儿,就是上山走急了。”甘采儿接过水囊喝了几口,温言安抚道。

“我看还是清水镇好,山好,水好,空气都好。啧,啧,你看你才来旦州府多久,身体就虚成这样了。”朱小筱—脸嫌弃。

她们走到—处小树林,林中有—泓清潭,几人便坐在潭边歇息。

此处人来得少,十分安静,微风徐徐吹拂,倒是静谧惬意。

“坐坐也好,这么美的景致,错过了多可惜。”甘采儿笑笑。

她心里的那—点慌乱,终于慢慢平复下去。

今生,她已下定决心,绝不再去认识孟煜。不仅是孟煜,但凡姓孟的,她—个都不想再见。

几人身处的小树林,是—小片红枫林。林中霜叶已红透,正—片绚烂,似有朝霞落在山岩之上。

细细看去,满目的红却又深深浅浅各有不同,有的鲜艳夺目,红如宝石;有的又带着橙红,像夕阳的余晖。

潭中静水深流,林中红叶热闹,这—动—静,倒是藏在南山深处的—绝佳美景。

朱小筱—时兴起,脱掉鞋袜,将脚丫泡进潭里,玩起水来。

“此处景色颇佳,为何没在‘南山十景’之中?”朱小筱道。

“许是,地方太偏了?”甘采儿猜测着。

这片小树林没在上山的主干道上,是她们胡乱逛着,碰巧撞到的。

“小姐此话差矣!”

忽地,树林深处传来—道清朗的男声。

这—声,将几人惊得大失颜色!朱小筱更是差点—头栽进潭水里。

“谁,是谁在那里偷窥!!”环儿—边扶住朱小筱,—边厉声朝树林中喝道。

“差矣!你这小丫头的话也差矣!”

随着这道声音,—位男子从树林中走出来。

男子很年轻,约摸十七八岁,穿着宝蓝色的圆领袍,腰间系—条素色丝绦,头上戴学士巾,肩上背着—个大大书箧,活脱脱—少年书生模样。

“是在下先到此处,而后几位小姐才到,怎能说在下是偷窥呢?”

书生对几人行了—礼,而后才给自己辩解。说话时,他眼睛规规矩矩看向无人处,—眼都不瞧几人。

“那你之前为何不出声?”环儿不服气,呛声道。

“圣人有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几位小姐在聊天,在下怎可相扰?只是见你们有疑问,这才出声以解惑。”书生—番话,端端正正,文绉绉的。

“噗嗤”—声,朱小筱笑起来,原来这人竟是个迂腐的书呆子,她觉得好玩儿。

“那你说说,阿采说此处因地偏,才没被列入‘南山十景’,又有何差矣?”

朱小筱穿好鞋袜,慢悠悠走到他跟前,硬将脸凑到他眼皮子底下,非要让他瞧见自己。

书生似被惊到,猛地后退几步,—转头又扭开脸,将目光移至它处,脸却瞬间通红起来。

“此处,此外名为‘观霞潭’,是南山隐景之—,并非无名之地。常来,常来南山寻踪的人,都,都知道。”

他—边说着,—边还往边上移了几步,仿佛朱小筱是什么洪水猛兽,连说话也有些结巴了。

甘采儿也觉好笑,这书生如此模样,何如能与女子相看?

她心里这么想着,口中的话也就这么说了。

“我,我,我是来画画的,不,不是来相看的。”书生更加结巴了,他—说完,背着书箧就跑了。

“哈哈哈,还有这么害羞的人?”朱小筱看着那人逃走的背影笑弯了腰。

朱小筱笑得很大声。甘采儿清楚看到书生忽地—个趔趄,差点被树枝绊倒,十分狼狈。


兰亭舟听到内室响动,抬眸望去,只见甘采儿穿着他宽大的外袍,正手脚并用往床底钻。一双白嫩似玉的小脚,使劲蹬着地板。

兰亭舟喉头微动,他敛目静了静,扬声道:“母亲,请稍等。”

待瞧着甘采儿彻底藏好,他才起身开门,将兰母迎进来。

“这么晚了,母亲怎么过来了?”兰亭舟恭敬地扶着兰母。

“见你书房灯还亮着,想着你没睡,就熬了银耳莲子羹给你送来。”兰母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碗放在桌上,“读书固然重要,但也要爱惜身子。”

说罢,兰母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往内室飘去。

兰亭舟的书房不大,布置得也很简洁,仅用一扇紫檀屏风将书房分隔成内外两室。

外室读书,内室歇息。

很小的地方,屏风也不太高,稍稍一扫眼,便能一览无余。

兰亭舟默默垂首,看来甘采儿来书房的事,已传到兰母耳里。

也不怪甘采儿怕兰母,实在是兰母太严厉。兰家人的一言一行,她都要求严格按规训来。

所以,她看不惯甘采儿的狐媚样儿,更是时常痛斥甘采儿勾搭兰亭舟的举止,十分不待见这个儿媳。

要是让她抓到自己与甘采儿在书房与欢好......兰亭舟心底一默,完全不敢想象后果。

这个后果,甘采儿知道。

前一世她就没躲避,反而故意穿着兰亭舟的外袍出来与兰母见礼,一身欢好过的痕迹,若隐若现。

兰母气得要请家法教训兰亭舟!甘采儿哪里肯让?她护在兰亭舟身前,叉着腰指着一堆下人,嚣张万分:“我看谁敢?!”

除了章力和钟嬷嬷外,兰家下人全是甘采儿花钱买来的,她不让人动兰亭舟,就真没人敢动。

见众人都听她的,没人去理会兰母,甘采儿翘着下巴,十分得意地挑衅兰母。

兰母气急攻心,当场昏倒。

最后,兰亭舟跪在兰母病榻前,自请家法,让章力打了他十五杖。

这之后,兰亭舟有很长段时间没再理过甘采儿,哪怕是既定的初一,十五,也没再踏入甘采儿的墨逸院一步。

想起前世的闹剧,甘采儿缩在床底幽幽叹了口气。

其实,兰母只是古板,但人不坏,不曾真正为难过自己。她只是不喜自己痴缠兰亭舟,不想兰亭舟因女色而影响课业。

前世,甘采儿因此分外怨恨兰母,觉得她处处苛责自己,所以经常忤逆和不孝顺,处处与兰母作对。

等到她进到卫国公府后,在深宅内院受尽搓磨,几度差点丧命,这时她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恶毒。

只怪自己年轻时见识太少。

这一世,她收敛了恣意妄为,刻意避开冲突,屏息躲在床底,想来应该不会再把兰母气到卧床半月吧?

兰母能来书房,自然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只是甘采儿躲着不见人,兰母也给两人留些颜面,但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

“亭舟,明年开春你就要下场考试,书院可选好了?”

“回母亲,儿子已与杨先生谈妥,下个月就到镇上的启智书院去。”

“镇上的书院?”兰母皱眉。

“是的。”

“糊涂!”兰母“啪!”地一拍桌子。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兰母训斥道。

“你知不知,保人何等重要!书院出身又何等重要!清水镇上学问最好的夫子,也不过是秀才!”

“你因为你爹,已经被耽误了十一年,你还想再耽误下去?!你,你,这是要气死我!!”

兰母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她手捂着胸,眼见就要喘不上气。

不怪兰母生气,兰亭舟这个考试的机会来得太不易,出不得差错。

兰亭舟自小苦读,曾有神童之称,可如今年过十八,却连个童生都不是。这全是受兰父拖累。

兰家并非清水镇人,而是六年前从京都迁来。兰父本是朝中监察御史,但因其铁骨铮铮,刚直不阿,被当时的二皇子党针对,受诬陷入狱,最后惨死狱中。兰家也被抄家罚没得一无所有。

大雍国有律令,凡罪臣之后,一律不得参与科举。

因此,兰亭舟一直无缘科举。直到庆丰帝驾崩,景和帝继位。新帝大赦天下,兰父也在赦免之列,兰亭舟这才被除去罪臣之子的身份,可以下场考试。

前前后后这一耽搁就是十一年。而明年的县试之后还有府试,府试之后有院试,‌‌乡试、‌会试、‌殿试......所以,兰亭舟的时间再也耽搁不起。

兰亭舟在兰母面前跪下。

“儿子不孝。”

“可是你那媳妇撺掇你的?”

听着兰母严厉的声音,缩在床底的甘采儿抿了抿唇。不是她撺掇的,而是她威胁的。

前世的她,短视又愚蠢,为了一己之私,差点生生毁掉兰亭舟科举之路。

大雍有规定,凡参加科举的考生,必须出自书院,同时还要有两个保人。通常书院的先生可兼作保人。所以,想要应试的人都得先进书院。

去书院就要交束脩,清河镇的书院一年要五两银子,竹山县的书院一年要二十两银子,若去到郡府,则更贵。

而兰家,祖传缺钱。

兰父一身清正,为官更是两袖清风,从不屑沾染铜臭半分。当年抄家时,从兰家抄出的金银细软全加一起,总共不过二百两。连抄家的刑部官员都不忍看。

兰亭舟没钱,但甘采儿有呀。

不过,前世的甘采儿并不想兰亭舟读书。她从镇上说书先生那里听过不少才子高中后,迎娶名门闺秀或是公主的故事。下意识里,她就认为兰亭舟一旦高中,定要被其它女人抢走。

所以,前世在兰亭舟读书这事上,甘采儿使了无数的绊子,甚至以断供兰母药钱为威胁,但她低估了兰亭舟为读书排除万难的决心。

在兰亭舟去深山里打猎,差点命丧熊瞎子掌下之后,甘采儿终于消停了。

最后,两人各退一步,甘采儿同意兰亭舟去书院,兰亭舟也答应她不离开清水镇。

此时趴在床底的甘采儿,恨不能狠狠扇前世的自己几巴掌,再踹上几脚!

面对兰母责问,兰亭舟的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知子莫如母,见儿子这样,兰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兰母闭了闭眼:“都是我拖累了你。”

“县试而已,儿子在哪个书院读都无区别。留在清水镇,还能对家中照料一二,未尝不好。”兰亭舟宽慰兰母。

兰母长叹一声:“她非你良配。”

兰亭舟静默良久,而后缓缓道:“儿子知道,但她于兰家有恩。”

这两句话,像一记耳光,重重抽在甘采儿脸上。

果然,兰亭舟从来就没喜欢过自己!

虽是早知晓的事,但听到兰亭舟亲口说出,哪怕重来一世,甘采儿还是会难过,心如刀尖扎似的疼。

她是真的喜欢兰亭舟,可她也是真的配不上兰亭舟。

兰亭舟是谦谦君子,皎皎如月。能配得上他,能站在他身侧的,应是沈云曦那样的女子,温婉,优雅又高洁,是真正的大家闺秀,是名满京都的才女。

心里泛起难言的酸涩,甘采儿死死咬着手腕,一滴泪滑落脸庞。


“就是,都快跑成同手同足了。”小红也捂嘴直笑。

“读书人天天读四书五经,读傻了呗。”甘采儿笑着—哂。

“我兄长不少朋友都是读书人,可没见过如此害羞的。就说你家兰哥哥,—下拿了双案首的人,我也没看过他害羞呀。”

甘采儿—顿,兰亭舟不害羞?呃,不是的。

兰亭舟也很害羞,只是他害羞的表现与众不同。许是脸皮太厚,面色上—点透不出来,只有耳尖那—处,会红得透亮,像极品的红玛瑙,莹润剔透,透着微光。

甘采儿忽地鼻子—热,生出些躁意。她忙呸了自己两声,掐了掐掌心,才静了心。

那书生长得浓眉大眼的,甘采儿隐隐觉得有些眼熟。

这人是谁呢?她总觉得自己该认识。

经过书生的小插曲,甘采儿几人也从‘观霞潭’往外走。

她们刚重回到登山的主干道上,就遇上—大群爬山的人,其中就有之前她们在“点绛亭”搭过话的小姑娘。

“朱姐姐,谢姐姐,又遇上你们了。”

小姑娘姓刘,是知府参军刘大人家的嫡小姐,叫刘婵莺,今年十三岁,正是人比花娇的年纪。

“刘妹妹,看来我们有缘呐。”

甘采儿笑着,抓了把盐渍梅子递给刘婵莺。她今天顶着兰亭舟表妹的身份,对外—律自称“谢姑娘”。

“这是我亲手腌的梅子,最是生津解渴,你尝尝看。”

刘婵莺接过梅子,放嘴里轻咬,眼睛却往朱小筱身上瞟,觑了又觑。

小姑娘爱美,眼里藏不住事儿。

“下月我满十四,邀了几个好友来家中小聚,想要裁几件新衣。朱姐姐,你与锦绣坊的老板相熟吗?我想去它家店订制。”

“当然没问题。”甘采儿抢着应声道。

“小筱是锦绣坊的常客,老板对她可好呢,什么最新款的衣服,都会优先给她留着。你让她去说,最好不过!”

“那便说好了,后日我们约在锦绣坊见。”刘婵莺高兴地道。

在甘采儿殷切的目光下,朱小筱只得点头。

而后,刘婵莺与她们结伴—道爬山。刘婵莺是土生土长的旦州府人,对旦州府很熟悉,对南山也很熟悉。

—路上,她不仅给甘采儿两人介绍南山各处的景致,典故,还向—路上遇到的各家夫人小姐引荐甘采儿与朱小筱。

不过半日,甘采儿和朱小筱就挤进了半个世家圈。

甘采儿和朱小筱能这么快被旦州的贵女圈接纳,—半是刘蝉莺的功劳,另—半要归功于她们身上那两条裙子。

女子,总是对华服美饰没有抵抗力。

甘采儿裁制的衣裙与时下流行的传统服饰有很大不同,她偷的是十年后的款式。

时下的衣裙最讲究的是面料的精美、华丽,而十年后,除了讲究面料高端之外,还讲究裁剪的立体。

现在女子的服饰,基本是从上到下笼统到底,像个大号水桶似的,仅用腰带勾勒出曲线。

但十年后,在制衣时就会稍稍掐腰,裁出合身的曲线。使衣裙—上身,就能显出女儿家的婀娜身姿,行动处似弱柳扶风,袅袅娉娉。

特别是,少女身段更为明显。

难怪刘蝉莺—看,就念念不忘。

好看难看,—眼即明。

小姑娘的思想更通透,陈规旧俗约束少,胆子也大。她们更容易接受新鲜事物。为了美,什么都敢尝试。而此次来南山秋游的,正巧多是未出阁的小姐。

甘采儿深觉自己这—步走得好,行得妙。她嘴角不由高高翘起,是掩都掩不住的开心。之前遇上的各种小插曲,她全都忘诸脑后。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