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禾慕云霄的其他类型小说《抄家后,我靠亿万物资成团宠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由网络作家“鱼香肉丝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慕太夫人揍了慕正柏一顿,出了恶气后,面色也红润了许多。她出了一身热汗,倒是脱力的把木棍丢了。阮禾见状,赶忙就搀扶住了慕太夫人的手,“祖母,约莫是开饭了,你累了这么久,咱们赶紧去领吃的。”“走。”慕太夫人点点头,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大房的大通铺。他们一走,众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张氏也哆嗦着说道:“太夫人多么温婉的性子,怎的竟如此,跟那地狱里出来的恶鬼一般,快去看看侯爷。”想起这么多年婆媳,慕太夫人除了把慕云潮要走带在身边教养,太夫人甚至没有为难过她,连晨昏定省都不需要,更别说立规矩什么的。而今日这番,像是彻底转了性子。“爹,你没事吧,我看祖母这般肯定是受人挑唆。”慕青霜过去搀扶起慕正柏,意有所指的说着。至于谁挑唆的,谁陪祖母来就是谁呗。...
《抄家后,我靠亿万物资成团宠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精彩片段
慕太夫人揍了慕正柏一顿,出了恶气后,面色也红润了许多。
她出了一身热汗,倒是脱力的把木棍丢了。
阮禾见状,赶忙就搀扶住了慕太夫人的手,“祖母,约莫是开饭了,你累了这么久,咱们赶紧去领吃的。”
“走。”慕太夫人点点头,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大房的大通铺。
他们一走,众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张氏也哆嗦着说道:“太夫人多么温婉的性子,怎的竟如此,跟那地狱里出来的恶鬼一般,快去看看侯爷。”
想起这么多年婆媳,慕太夫人除了把慕云潮要走带在身边教养,太夫人甚至没有为难过她,连晨昏定省都不需要,更别说立规矩什么的。
而今日这番,像是彻底转了性子。
“爹,你没事吧,我看祖母这般肯定是受人挑唆。”慕青霜过去搀扶起慕正柏,意有所指的说着。
至于谁挑唆的,谁陪祖母来就是谁呗。
慕青虹见状也搀扶起慕正柏的另有一边,附和姐姐的话道,“对,就算爹爹气昏了祖母,那也是亲母子,肯定是受人挑唆,我看就是那个下贱的农户女。”
慕正柏浑身都疼,挪动一步都头疼。
偏生又没断了骨头,明日想躺在板车上的由头都没有。
对于两个女儿的话,他更是怒上心头,往日自诩风流的桃花眼瞪得浑圆,“她敢!我可是她长辈,别让我逮着她错处,肯定要扒她一层皮。”
房里宗姨娘抱着孩子不吭声。
白姨娘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插话道,“太夫人下午不是还是要死的样子嘛,怎么突然就好了,难不成那个人参须子本来就没丢,她自己留着救命了?”
“有可能!”慕正柏也如同醍醐灌顶。
想到又挨了一顿揍,他更是气愤,气急了就骂道:“终归不是亲娘,有好东西藏着掖着,还将我往死里打!”
“侯爷?”张氏诧异的盯着他瞧。
“我说岔了,我说娘只疼两个孙子,和我一点都不亲了。”
说完,慕正柏紧闭唇齿,却是默默的忍受着疼痛,一句话都不肯再说了。
大房的人却是心思各异。
如果慕太夫人不是慕正柏的亲娘,他们大房凭什么要伺候她,受她的眼色?
......
柴房里。
阮禾和慕太夫人回到房中。
林语柔已经不在了,慕云潮跟她们前后脚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托盘,里面装着四个糙面馒头,看着黄黄黑黑还干巴巴的,瞧着就卡嗓子。
托盘的最中间还有一小碟咸菜,里面的咸菜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几块。
看着这简陋的的饭食,永安侯府以往喂猪的馊水都比这强,但如今想通的慕太夫人面上已经平静如水了。
“我正好饿了。潮儿坐这儿,小禾坐这儿。”
四人正好围坐在一起,除了慕云霄是躺着。
“这糙米馒头虽然硬了点,但是顶饿,把它掰碎一些,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下咽。”慕太夫人甚至比以往更加的乐观。
搞得慕云霄兄弟有些紧张。
慕云潮拿着手里的糙米馒头,犹豫许久后问道:“祖母,你真的不生气了?”
“不生气,你爹被我打得那么惨,再气也消了。”慕太夫人道。
慕云潮兄弟俩点头。
这可比小时候祖母打他们戒尺还要很。
慕正柏的惨叫声估计整个客栈的人都听见了。
慕太夫人继续道,“到时候咱们去了流放的地方,霄儿和小禾就生两个胖娃娃,祖母给你们带。潮儿也可以找个单纯善良的好人家的闺女,你们都识字,到时候找个账房的活计,日子总能过下去的。”
慕太夫人吞咽下糙米馒头,然后又捡起一块黑乎乎的咸菜。
从她细微的表情里可以瞧出,她在强逼着自己去适应。
吃下一口咸菜,糙米馒头也变得有滋味了些,吞咽起来没那么艰难。
慕太夫人又说起了陈年往事:
“以前我认识你祖父的时候,就是在山中寺庙遇到了山匪,然后掉落山底。我们俩都被活生生的饿成骷髅架子了,那时候山鼠跟猫一样大,你们祖父就做了一个捕鼠的夹子,结果第一次失败了,啥都没捉到,我们饿了一夜......”
阮禾也听着故事,一边不知不觉的就把一个糙面馒头给啃完了。
肚子里实打实的有货,倒是不惦记空间里的好吃的了。
慕太夫人说完故事,将手上的碎屑也捡起来吃了,最后喝了一碗客栈免费的水,才饱足的起身抖了抖衣裳。
她道:“潮儿,去将你父亲母亲还有大房、二房、三房所有的人叫下来,接下来祖母不得不管了,慕家本来该拧成一股绳,而不该大房像如今这般卑躬屈膝,丢人现眼。”
这卑躬屈膝,丢人现言,自然说的就是慕正柏。
阮禾也赶紧站了起来,直觉告诉她,慕太夫人要发威了。
她生死都看透了,此番既然选择了活着,自然不会像往日一样诚信立佛,不管不问府里的事情。
毕竟流放这一路。
菩萨不会来送吃的,佛祖也不会。
有些东西,还是该自己去挣!
慕云潮回来的时候,宗姨娘抱着孩子跟在后面,三房一家子整整齐齐的都到了,其他人都磨磨蹭蹭的很。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除了慕正柏,其他人算是齐了。
“我说大姐啊,你不会是吃着糙面馒头心里不得劲,故意要把我们叫来训话吧,如今可不像是在府里一般了。”
翠太姨娘剔了剔牙,剔出来好长一条肉丝。
她其实对大房的举动心里早就是有数了,说来说去还不是惦记着老二媳妇手里的那些钱,要不然还为了啥?
见不得二房三房吃肉,而大房吃糠咽菜。
“哦,翠儿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今日可真被你说对了。各房把所有的钱都放在我这里保管,平时咱们省吃俭用着些,等到了流放之处还能购买田产和宅子。”
慕太夫人身板挺得笔直,说话掷地有声。
一时间二房洪氏就不肯了。
“母亲,我手上虽然有些东西,但是我娘家送来的,这就和儿媳的陪嫁一般,哪能算作公家的。”洪氏自然是拒绝的。
慕正川也嚷嚷了起来,“是啊,再说母亲,钱财到了你手里,还不是偏心大哥多些,我们还能落三瓜俩枣嘛?”
“可不是,毕竟川儿和元儿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担心大姐厚此薄彼也是难免的事儿。要我看啊,这钱就分开放,挺好的。”翠太姨娘又无意中拱了一把火。
“啪——”一个巴掌狠狠的落在翠太姨娘的脸上。
翠太姨娘险些跌倒,幸好边上的慕正元搀扶了一把。
“你打我?”面团儿似的太夫人也会打人了,翠太姨娘咬紧了后槽牙。
此处的吵嚷声自然惊动了官差。
官差可不会好心的来分对错。
他对着喋喋不休的慕正柏还有那几个裴家人,一人狠狠来了一脚,“你们这些犯人,再影响我们用饭,爷可就要拿鞭子抽了。”
“还有事儿嘛?”官差再一次抬高嗓音问道。
“没,没事......爷我错了,爷,您接着用饭。”
慕正柏被踹了个四脚朝天,他倒直接一骨碌翻转了过来,直接跟个大王八一般趴在了地上卑微的开口。
昔日的永安侯在他眼前卑微的跟个杂耍的猴子一般。
官差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狞笑了一声。
待官差走后,裴家人一脸嫌弃的看着慕正柏。
原来永安侯果真如以前京城闲谈里所言的那般废物。
“看什么看,不是老子息事宁人,你们都得挨鞭子。”慕正柏还傲气的瞥了他们一眼,倒是理直气壮的很。
他端起他的饭碗继续吃饭,一块烧白肉放进嘴里,他嚼吧嚼吧着。
“祖母!我祖母昏倒了,谁来救救我祖母。”
一旁慕云潮手足无措,少年眼圈赤红,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
看着不受影响继续在吃饭的父亲,他眼里蔓延着一点叫恨意的东西。
“生老病死,非人力所为,若是命不好死在路上,我们也会如实记录。”远远的,看着像是官差头头的人,高声的答了一句。
慕云潮跪在地上,肩膀一耸一耸的,似在啜泣。
“先把祖母搬板车上吧。”阮禾最后还是过去搭了把手。
二人将慕太夫人搬到板车上,与慕云霄躺在一块儿,慕云霄离得远本来不知发生了何事,听慕云潮声泪俱下的说了来龙去脉,他拳头紧握,同样红了眼尾。
阮禾默默的往边上退了一步,怕卷入麻烦里。
果然就隔了一瞬,林语柔就提着裙子跑来。
她手上还捧着刚挖的绿色草药,一副懂事乖巧的模样,“听说慕太夫人晕过去了,我挖了草药等会儿煎给她吃,霄哥哥你不用担心,老夫人一定会没事的。”
若不是她手上拿着的只是降火的车前草,还有眼神跟黏在慕云霄身上一样,阮禾倒是信了她的鬼话。
先前还觉得她是半吊子医术,如今看来高估她了!
兴许药童认识的草药都比她多。
阮禾正在心里吐槽,冷不防就被林语柔塞了车前草过来。
她微抬着下巴,鼻孔看人道:“你不是也懂点医理,我要进一步给慕太夫人把把脉,你去问官差借个罐子煮药。”
阮禾默默的收紧了指尖,她躲远点都躲不掉是嘛?
“麻烦你了。”
“谢谢嫂子。”
一双犀利却充斥哀伤的黑眸,和一双同样哀伤的无辜狗狗眼盯着阮禾。
两个男人这般攻势,阮禾只能朝着官差那边走去。
“差爷,我是慕家的,太夫人昏迷了,我想借个药罐子煮药。”阮禾走了过去,简单明了的说出自己的诉求,一双眼神里并无胆怯。
“我不是说了生死有命。”官差头头不耐烦的皱着眉头。
阮禾趁着官差还没有翻脸之际忙道:“我们太夫人清元郡主之女,且不说郡主和皇室的关系,就是她娘家邬家在朝中亦是有一席之地。麻烦差爷行个方便,若是救不回来,也是承差爷的情的。”
官差头头沉吟片刻,让人去拿了药罐给她。
眼眸却在阮禾身上扫过,这一番夹枪带棒的话,既说了不救慕太夫人所要承受的后果,又扔了个甜枣。
看着阮禾拿了药罐就走的背影,官差头头忍不住询问,“此人是谁?”
“慕将军的夫人,据说是农户出身。”知情的官差忙道。
“农户之女......瞧着不像。”
那厢阮禾拿回了药罐,直接塞到了林语柔的怀里,“药罐去借来了,熬药林小姐还是别假手于人吧,万一有什么错处,我有理说不清。”
林语柔气得咬后槽牙。
她本来就是想要磋磨这个嚣张的农女,没想到她顺利的要回了药罐,甚至还把熬药的苦差事推回给她。
她正要说什么,就听慕云霄道,“就如此吧。”
想到那个偷人参须子的贼还未寻到,慕家人又因着身份看不起阮禾,慕云霄深知委屈了她,自然是免得让她掺入这些麻烦事里。
林语柔面上温柔的答应下来,肚子里却是憋了一股气。
这边林语柔熬药手忙脚乱的烫了一个泡,后面官差吃饱喝足了又要上路了,她将药灌入水囊中喂给慕太夫人,她却是怎么都不张嘴。
路上尝试了三次有余,慕太夫人的嘴就如同铁钳一般,掰也掰不开。
直到傍晚,官差才择了客栈歇脚。
而慕太夫人的情况非常不好,起了高烧,手脚还不停的抽搐,瞧着吓人。
客栈老板说什么也不让慕太夫人进去,万一死了人他这还要不要做生意,最后在慕云潮的恳求下,答应让他们睡后面的柴房。
慕正柏干脆坐实了这不孝的名头,就从未出现在慕太夫人的身旁,还在那里扬言,“从未见人是活活气死的。”
若不是慕云霄此时行动不便,阮禾见他就要去弑父了。
这时走了一日累得不行的慕青霜也偏偏冷不丁的嘀咕了句,“要是那根人参须子能找回来就好了,就能救祖母一命了。”
说着,一双不大的眼睛在阮禾身上扫过。
慕青虹也接着姐姐的话,开口更加的直白,“对,祖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怪你。累死我了,姐我我们赶紧去休息。”
大房的人一个都指望不上。
最后帮忙搬慕太夫人去柴房反而是慕家三房的慕正元,他塞了一个分量十足的银锭子,交代慕云潮慕云霄两个侄子看好祖母。
慕正元也走了,自身他们连同昏迷的慕太夫人,四人同处一室。
慕云霄眼光定定的看着阮禾,膝盖一软就给她单膝跪下。
“求你救我祖母。”
“你先起来。”阮禾本来是不想搀和这事情里的,但是慕云霄已经紧紧的箍住了她的手腕,眼神宛如溺水之人抓住了稻草一般。
“嫂子,我也给你跪下。”慕云潮跟着他哥学,更是直接给阮禾行了个大礼。
阮禾不知道这兄弟俩凭什么认定自己一定能救慕太夫人。
但是看着他们这样恳求,难免也动了恻隐之心。
“行行行,你去守门,不要让不三不四的人进来。”阮禾赶了慕云潮去守门,至于慕云霄则扶起他,让他躺在柴房的干稻草上。
慕云霄虽然躺着,一双眼睛却极力的看着阮禾。
见阮禾拿出了她的专属水囊,他眼里眸光大盛,低声道,“我就知道你在这水中加了灵药,否则我的身体不会一日比一日更强健。”
林语柔就怕他说这个,连忙哎呦两声,假装肚子疼要去解手,扭头就跑了。
她是这支流放队伍里唯一不用戴手铐和脚镣的人,连官差也管不着她,所以一溜烟的就跑没影儿了。
林语柔躲在林子里,看到慕正柏亲自走向二房三房扎堆的地方,才松了口气走出来。
“我才不去惹人嫌呢!”
她在乎的就只有慕云霄一人,而早上去问洪氏要那点他们吃剩下的早饭,还被好一顿数落,说她把自己当慕云霄的姨娘了。
她才不当姨娘。
她要做的就是把那个下贱的农户女赶走,成为慕云霄的正头娘子。
想着,她朝着给慕云霄喂饭的阮禾剜了一眼。
阮禾敏锐的回过头,和阮禾的视线碰撞在一起,似乎空气中发出了噼里啪啦火花。
“怎么了?”正在吃软和八宝粥的慕云霄出声问道,这八宝粥也是阮禾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那个林姑娘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许了她终身?”阮禾磨了磨嘴皮子,摆了个脸色给慕云霄瞧。
“绝无!我可以对天发誓。”慕云霄此刻黑眸定定的落在了阮禾的身上。
像极了前世怕老婆的男人。
在阮禾好奇的眸子注视下,他才娓娓述来。
“她应该是心悦于我,从十几岁开始,在我必经之路上投湖,还有捅了马蜂窝向我扑来,我是能避则避,对她没有那份心思。”
说起来,慕云霄也是眉头深皱,当初也是被扰得苦不堪言。
“翠太姨娘就不管?”阮禾脱口而出。
这年头男女大防严得很,就林语柔做的这些事若是成功了一件,慕云霄就得对她负责,但是这样上赶着的事儿难免有些掉价。
“翠太姨娘昔日也是拦在我祖父的马蹄之下的。”慕云霄说完之后,后知后觉的道,“不敢妄议祖父生前之事。”
可偏生阮禾有魔力一般,想让人将所有事都告知于她。
阮禾听了慕云霄的话,亦是恍然大悟。
她说林语柔咋这么厚脸皮。
原来是随根啊!
两人接下来就没多说话,慕云霄还虚弱着,阮禾喂完他粥就让他休息了,自己则独自的坐在了一个没人呆着的木桩子上开始享用美食。
将陈米煮的饭换成了碧粳米饭,米饭下面还藏着炖的软糯连肥带瘦的红烧肉。
她一边扒饭一边感慨着真香,胃里被食物填满,非常的饱足。
这时,有鼻子灵光的人闻香而来。
犯人都戴着脚镣走不快,等来人到了眼前的时候,阮禾早就将手里的饭碗换回来了。
大半碗黄黄的陈米饭,阮禾夹着酸菜叶子的筷子一个劲儿的抖啊抖,还唉声叹气的,作出难以下咽的模样。
来人挠挠脑袋,道,“奇怪了,我明明闻着肉香了,还以为你躲着吃肉呢!”
“肉?啥肉啊!”阮禾一下子绷得三尺高,嘴角还有晶莹的液体,歪着脑袋让嘴角的液体流出来,演技略显浮夸。
“没事没事,我的鼻子一向很灵,可能今儿出错了。”来人揉了揉鼻子,看着阮禾比他还馋的样子,遗憾离去。
阮禾默默的记住了她的模样,一个带着婴儿肥的姑娘。
下次吃东西定然要离她远一点!
等人走远了,阮禾才狼吞虎咽的把一碗饭吃光,红烧肉真香!
这边她刚吃好,又将官差分的饭倒在了空间里,把空木碗拿回去交差。
却看到慕太夫人和慕正柏在争执什么。
她过去听了一耳朵后才知晓。
原来慕正柏为了去问二房洪氏要口吃的,拿着翠太姨娘作筏子,叫翠太姨娘一口一个娘,最后要到了一小碗烧白肉,他一个人吃的喷香。
这事儿按理说是传不到慕太夫人的耳朵里,偏生翠太姨娘和慕太夫人争了一辈子,特意跑去慕太夫人面前炫耀,说她给别人养了一辈子的儿子,现在这儿子还不是要认她做娘。
“柏儿,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终归是记在了我名下,我对你虽没有生恩,却有养恩!你竟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
慕太夫人痛心疾首,眼圈都已经红了。
慕正柏却没耽误吃饭。
他嘴里囫囵吃着肉,一边道:“多大点事儿,娘你就当儿子逢场作戏嘛,这叫一声娘就能换一碗肉呢,我天天去喊她娘。”
“你......”慕太夫人气得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
“祖母别气,祖母。”慕云潮在一旁搀扶着慕太夫人,给她顺了一口气后,忍不住指责父亲,“爹,你怎能这般气祖母,纵使没有这碗肉,我们也不至于饿死。你这么大人了,应该知道礼义廉耻。”
说的好,这小叔子真不错。
阮禾几乎都要给他鼓掌了。
慕正柏却瞪圆了眼珠子,一下子站起来就给了他一个巴掌,“你是我爹,还是我是你爹。儿子还敢教训起老子来了。”
“父亲,你此刻的气愤不过是祖母的十分之一,还不知错去跟祖母道歉。”慕云潮捂着脸,少年瘦弱的身子骨挺得笔直。
“逆子。逆子!”
慕正柏寻了一根官差撇下的烧火棍就要打他。
阮禾看不下去,伸手就抓住了那根烧火棍。
“一个个都翻了天了。”慕正柏看到拦着他的是阮禾,更是吹胡子瞪眼的叫骂,“给我滚开,你这个农户女。”
说着他使劲的拽了烧火棍。
阮禾不动,慕正柏眼神跟见了鬼一般,他还拽不过一个女人不成。
没想到他还真拽不动,反而一个脱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慕家这是干啥呢?演戏呢!”
“就是就是,先是儿子不认亲娘,管一个姨娘叫娘。咱们的永安侯还真是不要脸,慕太夫人我要是你,趁他小就给他溺粪坑里。”
“就是就是,养这样的儿子不如养个猴。”
一同流放的裴家和慕家不对付。
原来裴家的姑奶奶嫁给了慕正柏的爹,后头因为什么原因和离了,关系一直是不好的。这次慕云霄通敌,他们被查出来贪污,所以也一同流放。
此时裴家人当然是落井下石了。
慕太夫人闻言,“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祖母,老夫人,娘......”一时间场面混乱。
慕正柏这下跳起来了,“差爷,裴家的这帮贱人说一些腌臜话把我娘给气晕过去了,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得罚他们,罚他们明儿的饭赔给我们!”
裴家人没想到看戏也会踩到狗屎。
而张氏和两个姨娘也没脸去看慕正柏,为了一口饭闹得不行,这还是他们往日那个金贵的惯爱诗情画意的侯爷吗?
难怪他要跪求自己救慕太夫人,原来是发现了灵泉水,阮禾琢磨道。
“只有最后一点了。”阮禾为了避免往后的麻烦,赶紧道。
慕云霄也没有一丝犹豫,反而眼神坚毅,“只要祖母能好起来就行,我和云潮自小皆由祖母抚养,是她教我们为人处世,我们欠祖母颇多。”
得得得,他们欠的她来还。
谁让自己现在是慕云霄的妻子呢。
她救一救慕太夫人,就当替自己这便宜相公尽孝了。
阮禾也同样掰不开慕太夫人的嘴,但是可以用空间的灵泉水润湿慕太夫人的唇瓣,少量灵泉水也进入了慕太夫人的口中。
这一丝灵泉水,好歹让慕太夫人不再抽搐。
慕云霄激动的颤抖着黑鸦翎羽一般浓密的睫毛。
我就知道,她是上天赐予自己的福星,及时他身受重伤也没有如圣上所愿死在流放的路上,他心里明白,再过十日,他就能彻底好起来了。
而这一切都要感激眼前的小女子。
慕云霄心里如同擂鼓一般,静静的看着阮禾的美丽侧颜,看着她细致的照顾慕太夫人。
而被看着的阮禾一心想的则是。
慕太夫人怎么就不张嘴呢!
明明灵泉水可以救她,但是她就是紧闭着唇,这番模样更像是失去了求生的欲望,像是一心求死一般。
“心病还须心药医!”阮禾喃喃。
然后就躬身趴下贴在慕太夫人身边轻声的说话。
这时,门口传来了争执的声音。
“让我进去,云潮表哥,刚才太夫人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再不让我进去救她的话,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林语柔声音温柔,但是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威胁。
慕云潮好看的眉头也拧了起来,看着林语柔已经少了许多信任,第一次救治他大哥的时候也没将人救好,幸亏大嫂刮脓救了大哥。
如今再次救治祖母,她连一口药都喂不进去,纵使有再好的医术又如何。
“霄哥哥,你在里面对不对,你让云潮表哥放我进去,我知道太夫人这样你很难受,我愿意陪在你身边。”
林语柔的话听起来情真意切。
“别进来,小禾在给祖母医治。”慕云霄厉声制止。
而阮禾则贴在慕太夫人耳边说话,试图唤起她的求生欲。
“老夫人您听得到我的话对不对,现在云霄和云潮都需要您,侯爷不成器,自然庇佑不了儿孙。难道你就放心这么的去了?说不准你去了后,云霄就跟您一起去了呢,他本就病重,若是无人看顾......”
阮禾看到慕太夫人的指尖动了动,而眉头也皱了起来。
而门外的林语柔几乎都要尖叫起来了,“云霄哥哥,她一个乡下的农户之女懂什么,你让她治疗太夫人,万一治死了,你要后悔的。啊——”
林语柔惨叫一声。
是慕云潮听不得她诅咒祖母,直接将她推翻在地。
而这时,阮禾也叫了他们兄弟二人,“云霄云潮,你们快过来,老夫人有反应了,你们趴在她耳边说需要她的话。”
阮禾的话音一落。
慕云霄几乎是趴在地上,用胳膊肘杵着地,爬到了慕太夫人的身边。
“祖母,我从小没有母亲是你将我抚养长大,如今你看我娶了妻,还未见我生子呢,你一定要好起来,明年让你抱上重孙。”
阮禾:......?
那边慕云潮也已经开门进来了。
他也同样依偎在慕太夫人身边,“祖母我也还没有娶妻生子,你若是抛下我们走了,爹爹这般趋炎附势的性子,定然会把我们兄弟教养歪了的。”
林语柔也趁机跟了进来。
看着慕老夫人依旧躺在干稻草上跟个尸体一样,心内忍不住讪笑。
她药都喂不进去,难不成他们说几句就能将她唤醒。
怕是趁人还活着,临终前让她听听孙儿的话吧。
她默默的站在一旁,将眸子眯得细长,她等着慕太夫人断气,最好霄哥哥暴怒,然后一把掐断阮禾的脖子。
就是不掐断她脖子,肯定也会把她休了。
在林语柔美好的臆想的时候,慕太夫人一下子惊坐起,就在她以为慕太夫人是诈尸的时候,慕太夫人发出了一串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
“祖母,你终于没事儿了。”慕云潮直接把头埋在了慕太夫人的脖颈上,终归是年少,睫毛都已经湿漉漉的了。
而慕云霄也是松了一口气,眼眶也湿润着。
“水......”慕太夫人嗓子沙哑的发出声音。
阮禾赶忙把水囊递过去,小心的给慕太夫人喂了水。
慕太夫人一整日水米未尽,又因为气得狠了,差点闭过气去。
她喝了一个水囊的灵泉水才觉得身上有劲儿一些,道:“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小禾谢谢你救了我这个老糊涂一命。”
慕太夫人紧紧的抓着阮禾的手,咬牙切齿的道:“我活了这么把年纪竟然想不透,要死也该是那个不孝子去死,我有这么好的两个孙子,我怎么也得看他们娶妻生子,共享天伦。”
阮禾点点头,慕正柏那个奇葩着实该死。
而慕云霄和慕云潮为人子,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慕太夫人一下子站了起来,拉着阮禾的手道:“小禾,陪我去打那个不孝子一顿,我心里这口气出了,病好的才快。”
“好嘞。”阮禾积极的跟上。
她顺手在柴房里捡了一根手指粗细的木柴给慕太夫人。
慕云霄挑了挑眉头。
说好的纯良的妻子呢?
慕太夫人嫌弃的将木柴丢了,换了一根女人手臂粗细的木棍,结实的她要两只手才能将其稳稳的拿住。
林语柔看着慕太夫人好的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还和阮禾一起去教训侯爷了,她心里受了极大的震惊。
明明慕太夫人一口药都不喝的,阮禾怎么能让她好起来呢?
一定是妖术,一定是!
没一会儿,下房的大通铺里传来了慕正柏的惨叫声。
“娘啊,母亲,你饶了我......”
棍子一下又一下揍到皮肉上的声音,看的出来慕太夫人也是使了十足的劲儿。
若是问慕正柏为什么不跑呢,缘由就是阮禾一不小心就伸脚拌他一下,或者“蠢笨”的刚好挡住他逃跑的去路,一不小心就把房门给关了。
“此去南蛮,三月为期。现在你们也不是那娇贵的主子了,不走快些,耽误了时辰,我手里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为首的官差摸着手里的鞭子,眼神阴鹜。
慕家上下一共几十口人,主要是慕太夫人和慕正柏的大房,翠太姨娘的二房三房。
慕正柏一共娶过两任妻子,慕云霄便是第一任妻子所生,如今的慕夫人张氏是慕正柏的第二任妻子,生了一子二女。
除此之外,慕正柏有十几个姨娘,发卖了不少,只留下他最宠爱的白姨娘,和育有一女的宗姨娘。
而二房慕正川,高娶了御林军总兵之女洪氏,只得一子,平时宝贝的和眼珠子一样。
姨娘也只有一人,是洪氏的陪嫁丫头。
三房的慕正元,是慕家的钱袋子,府上的生意都是他来管,他醉心赚钱,与其妻王氏只得一子一女,最是简单。
除了慕家流放,此次通敌还有好几家卷入其中。
于是这流放的队伍也宛如长龙,光是看押的官兵就有二十几人。
到了京城城门口,流放队伍便停住了。
“此去路远,虽然你们是罪人,但也允许亲眷送别,就一刻钟。”为首的官差说罢,就带着手下的官兵去茶棚里坐着吃茶了。
而流放的一众人都戴着手铐脚镣,想跑亦是不可能的。
果然陆陆续续的就有不少人来送别,都是些粗布的衣裳鞋子和简单吃食。
不过大多数是别家的,慕家是主犯,来送的人少的可怜。
“来人了,来人了,是老二的外家!”翠太姨娘中气十足的出声,然后还高傲的瞥了慕太夫人一眼。
即便是流放,她也总是暗暗的跟慕太夫人较劲。
洪家明显是打点过的,足足送来了三个大包的东西。
二房洪氏噙着笑,有了爹爹给的物资,流放的这几个月,应该不会太难熬。
过了会儿又来了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是三房王氏的亲弟弟,也送来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两人泪流满面的说了好一会儿话。
“唷,大哥,你们这大房一个亲戚都没来。”二房慕正川扯着皮肉对慕正柏道。
这慕家流放都是被他的好儿子搅出来的,他心里恨大房恨得要死。
慕正柏听着冷言冷语,强装镇定道:“慌什么,我平素里交友甚多,他们定然是不知道我们这个时辰流放,出门稍晚了些。”
又过了半刻钟。
三房的倒是有几个生意上的老友来送别,亦是没有大房的。
“大哥你就别犟嘴了,你那些狐朋狗友占便宜差不多,还能指望他们给你雪中送炭?别到时候打我们的主意。”
慕正柏气得双手叉腰,大房无一人来送别,本就失了颜面,老二还要嘲笑他。
“收起你那踩低捧高的嘴脸,我堂堂永安侯稀罕你这些破烂玩意儿!”
“呵呵,大哥既然这般有骨气,那正好啊,我们二房的东西都是外家送的,跟慕家无关,大哥日后可别来占便宜!”
慕正川嗤笑一声,心里骂死了这个蠢笨的大哥,要不是慕云霄有出息,他永安侯的位置能坐的这么安稳?
老二的话气得慕正柏对着身旁的妻妾就骂道:“没用的东西,你们娘家里的人都死绝了嘛?”
张氏微抬着下巴,冷冷道:“老爷莫不是忘了,妾身父亲去通州上任了,京中本就无家人在呢,宗姨娘是你看上的渔家女,白姨娘是你从青楼里带回来的,上得了台面嘛?”
阮禾在一旁默默瞧着,原来永安侯夫妇也是面和心不合。
“小禾——”突然一声叫唤。
阮禾看去,竟然有人给她送行。
只见是一个晒得黝黑的汉子,发髻歪歪扭扭的倒在一边,身穿褪色发白的粗布衣裳,脚上穿着一双踩烂了的草鞋。
“唷,谁说慕家大房没人送行,不是还有个泥腿子来送行嘛?”
周围的人露出了讥笑声。
那是原主的父亲,阮禾走了过去。
“啪”一个巴掌打来,猝不及防的给她打懵了。
然后怀里被塞入了一个瘪瘪的包袱。
阮老头瞪着眼,呼哧着嘴,骂道:“你现在是罪人了,我,我们虽然是土里刨食的农户,但也......但也不跟罪人当亲家,我,我要和你断亲,这几件沾了你霉气的破衣服拿走,我阮大贵以后就没有你这个闺女了。”
“真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一个泥腿子都敢瞧不起咱们了。”
“呸,还不知道是谁死乞白赖的把女儿送来的,还不是仗着侯爷欠他的恩情,要不然一个农女能进咱们府里?”
慕家人叽叽喳喳的。
阮禾瞪着杏眸,被包袱里硬硬的银子硌到了。
她一只手探在包袱里,这块银子约莫五两。
她记得原主被嫁入侯府,阮老头也就收了二十两银子,为儿子娶媳妇花去十五两,这五两是最后剩下的钱。
她再摸了摸,好像还有原主后娘日常戴在头上炫耀的唯一一根银簪子。
这些......几乎是家中的全部积蓄了。
“你要好好的......”
阮老头那双略微浑浊的眸子深深的看了一眼阮禾。
他以为永安侯府是个好去处,本来只想仗着他救过永安侯的恩情,让闺女进府当个大丫鬟的,没想到竟然被慕夫人聘去给战功赫赫的大少爷为妻。
他本以为是这丫头死去的娘保佑,是老天爷送给自家闺女的造化。
没想到啊......
他艰难的转过身,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的老树干,抬起袖子擦了擦不知何时落下的眼泪,毅然决然的回家里去了。
一刻钟过去。
官差押送着他们朝京城外面走去,此去南蛮之地,要先出城,再翻过三座大山,再走官道,还得走水路,才能到。
三个月时间也得紧赶慢赶的。
这流放的队伍后面还跟着三辆骡子拉的板车,拉些食物,还有供给官差休息,除了重伤的慕云霄躺在板车上,其他人都得靠脚走。
洪氏看着板车,难免眼热,她们戴着手铐脚链的磨得手脚生疼的。
要是能坐板车......
“差爷,能不能让我儿子坐个板车啊,这孝敬您。”
洪氏拽着身边官差的衣角,从包袱里摸出来一块银元宝,塞了过去。
“不是要死了都坐不上板车,你们慕家犯得可是通敌叛国的大罪,你当是来踏青来了呢!”官差拿了钱,却狠狠的啐了她一口。
洪氏心里一沉,钱打水漂了?
只见官差拽着二房一家三口,来到了流放队伍的最后面。
走在后头的人可以稍微走慢一点,官差的鞭子都是抽前面的人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没坐上板车,能舒坦一点是一点。
阮禾在人群里“哼哧哼哧”的走着,权当锻炼了。
她也静悄悄的观察着,官差虽然收了洪氏的钱,但是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带着贪婪、掠夺的目光。
押送流放犯对官差来说可是苦差事,唯一的油水来源就是这些犯人的夹带,抑或是他们亲友的赠送。
洪氏在官兵面前露了财,怕是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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