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清妩萧复行的武侠仙侠小说《陛下养我在佛堂,渣男全家悔断肠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由网络作家“叶川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着一向冷淡的夫人如此贴心地伺候,宋纪的眼中些许满意。“你倒是记得这些规矩。”沈臻捏紧了端药的托盘,面上却温柔似水,“相爷为了沈家的事才成了这样,作为妻子,我更应当好好照顾相爷。”宋纪这下眼中才彻底有些惊讶。“好,既然如此也不能拂了你的一片好意。”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药喝的一滴不剩以后,沈臻才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却还是忍不住替女儿开口:“相爷,如今妩儿虽然嫁入了侯府,可她的生辰也快到了,相府可否为她备下一份生辰礼?”她知晓女儿在侯府处处打点都需要银钱,只怕那些嫁妆也所剩无几了。可宋纪一听到她提起了宋清妩,原本缓和了些的表情又冷了下去。“你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哪怕她要什么,本相也不可能给她一分一毫!”“更何况,如今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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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向冷淡的夫人如此贴心地伺候,宋纪的眼中些许满意。
“你倒是记得这些规矩。”
沈臻捏紧了端药的托盘,面上却温柔似水,“相爷为了沈家的事才成了这样,作为妻子,我更应当好好照顾相爷。”
宋纪这下眼中才彻底有些惊讶。
“好,既然如此也不能拂了你的一片好意。”
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药喝的一滴不剩以后,沈臻才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却还是忍不住替女儿开口:“相爷,如今妩儿虽然嫁入了侯府,可她的生辰也快到了,相府可否为她备下一份生辰礼?”
她知晓女儿在侯府处处打点都需要银钱,只怕那些嫁妆也所剩无几了。
可宋纪一听到她提起了宋清妩,原本缓和了些的表情又冷了下去。
“你说什么?”
“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
“哪怕她要什么,本相也不可能给她一分一毫!”
“更何况,如今宋府连一个男丁都没有,你可知晓这京城之中都是如何笑话你的?”
“本相已经物色好了一个贵妾,等本相身子好了,便可接人入府了。”
听着宋纪不仅打着这样的算盘,更是狠狠地贬低了自己和女儿,沈臻的表情更加无情。
她怎么没有儿子?
那分明是她怀胎十月,艰难分娩才生出来的儿子。
却因为冯姨娘的乱来和宋纪的放任,害得她们母子永隔。
可如今这个始作俑者却在这指责自己生不出儿子?
沈臻心中的最后一丝情分也消失不见,只是淡淡地开口:“相爷说的有理。”
议政殿中,萧复行的表情有些复杂。
“你是说这个周莹是因为和异商私通有感情,这才把京中商铺的机密消息给了他们?”
大理寺少卿也没想到查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表情也有些难以形容。
“是,微臣的下属已然从沈家搜查出了周莹与那异商通信的书信,里面写的清清楚楚。”
“而且有了这层关系,沈家人便更加不可能知晓此事。”
“否则以沈家人的脾气,一定会休妻的。”
萧复行的表情莫辨,看的殿中的人有些心中忐忑。
反而一旁的萧楚恒却事不关己,只站在一旁看戏。
又过了片刻,萧复行这才开口吩咐:“既然如此,那便放了沈家众人,还他们一个清白。”
“至于这个周莹,到底还是勾结了异商,斩立决。”
眼看着霸气果决的帝王离开,萧楚恒的表情也有些玩味起来。
回到了偏殿之中,元正小心地打量着圣上表情。
“圣上可从未有过如此轻率决断的时候,今日之事,可是为了侯夫人?”
可认真看奏疏的萧复行却只是微微抬眼瞪着他。
“活腻了吗?”
“连孤的决断你也要插手?”
元正连忙低头:“奴才不敢,只是奴才以为,既然圣上做了,便是心里有夫人。”
“可为何上一次又...”
萧复行皱眉,又想到了那人一身啃不下来的硬骨头,心中有些别扭。
“她既然不愿低头,孤若是服软,未免会宠坏了她。”
“敲打一下也好,猫训不好,可是会朝人亮爪子的。”
元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吩咐你给的药,你可给她了?”
元正忙不迭点头:“圣上吩咐,奴才自然不敢怠慢,那都是最最好的药材,想必夫人不会留下疤痕。”
可说到最后,他还是犹豫了起来。
“但圣上照拂了沈家,可要告知夫人一声?这些时日听闻夫人没有少为沈家奔走,想必是急坏了。”
萧复行听到这,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奏疏,认真思索起来。
“不必了,她若不是个傻的,便能想到,此事除了孤谁也帮不得她!”
“上一次给孤脸色看的事还没和她计较,如今孤要等她亲自感谢。”
看着圣上颇为自得的表情,元正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不安。
但想了又想却实在不敢说,还是把这个想法给按了下去。
毕竟也不会有人抢了圣上的功劳不是?
宋清妩皱眉看着自己递出去请帖再次被人退回来,心中十足的烦闷。
这几日也不知是不是的过于担忧外祖,她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下。
今日一大天,只用了两小块点心,更是看着那些菜色就觉得有些恶心。
正在她烦恼之际,巧心却突然小跑回来。
“小姐!小姐!”
宋清妩起身看她:“什么事如此着急?”
巧心连忙把手里的字条递了过去:“是,是方才恒王殿下的下属交给奴婢的。”
“说是小姐看了一定开心!”
宋清妩有些不解地展开字条,心中却纳闷。
如今这都是什么时候了,她怎么可能还会开心?
可这话却在展开的字条中彻底颠覆。
宋清妩看着字条上面短短的两行字却觉得意外。
“巧心,你快看看,是不是我眼花看错了?”
可巧心也歪着头看了看,满脸的惊喜,“小姐没看错!恒王殿下让您放心!沈家有救了!”
宋清妩把字条上的“沈家人安,一切放心。”看了又看。
只觉得心中压了几日的大石头突然被人搬走了一样。
她脸上的笑意惊喜又试探:“这,这当真是恒王送来的?”
巧心连忙点头,“奴婢确认过了他身上的腰牌,是王府的人,绝对不会错!”
宋清妩强撑已久的眼泪这才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盯着面前的字条看了又看。
“太好了,太好了...”
却不知是不是同胞兄弟的缘故,宋清妩越看这字条上的笔迹,越觉得和之前萧复行让人递给自己的相像。
只是在想到这个时候,宋清妩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些。
明明是一个王爷也能做到的事,可萧复行却不愿。
还将自己如此羞辱了一顿,莫非这就是他想要的吗?
宋清妩神思飘忽了片刻,却又很快高兴起来。
“你派些人去将沈府好好收拾收拾!”
“还有,再让巧玉去备下些礼,等到外祖和舅舅表哥回来,我亲自去王府谢谢这位恒王殿下!”
看着巧心欢天喜地离开,宋清妩心中隐隐浮现出了一个念头。
若是萧楚恒的古道热肠、闲云野鹤,是真的呢?
若是他真的与萧复行不同呢?
“夫人,已经问过了,说屏风是要送进宫中,献给华阳公主的。”
巧心的表情有些凝重,她也是商户之女,从小便格外会看人眼色,一看就知晓这屏风对宋清妩意义非凡。
她有些犹豫着开口:“这二小姐也不跟您请示一声,实在是太过分了。”
宋清妩冷笑一声:“那侯府是她们谢家人的,我又算得了什么?”
可重活一世,宋清妩才不会允许谢家人踩在自己头上。
宋清妩想了想屏风上的图案,又抬头看了看今日又有些阴下来的天气,便直接朝着马车过去。
侯夫人的身份还是好用,片刻过后,宋清妩将一颗还没来得及吃的丸药收进袖中,从马车上下来。
“今日若不是遇上了本夫人,恐怕你们小命都要交代在这了。”
“那屏风如此贵重,竟然不平稳放好。”
“若是不想被责问,便把嘴闭紧些。”
几个小厮连忙谢恩。
进了荟萃楼雅间,看着被自己挖掉了一块的红色蜡封,宋清妩盯着手上的丸药有些出神。
这本是昨夜后就该吃的药,可她身子孱弱,若是吃了这药,恐怕日后想要子嗣便更加艰难。
正出神之时,她听见了门外巧心轻轻的叩门声。
“夫人,沈夫人来了。”
意识回笼,宋清妩还是先把这避子药收了起来。
“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家夫君外甥女的份上,本夫人才不会来见你这一面。”
如今这里就她和周莹两个人,周莹也懒得再和她装模作样。
表情嫌弃地在主位落座,“你这样的人还没被拉去浸猪笼就谢天谢地吧!”
只是宋清妩的表情和动作依然镇定,仿佛周莹的话不是跟自己说的一样。
周莹有些讶异她的反应,砰的一声把她递来的茶杯掀翻在地上。
“宋清妩,你这是什么态度?”
宋清妩这才在周莹进来以后,给了她第一个正眼。
“舅母想要我什么态度?”
周莹被她桀骜的态度气笑了,“昨夜你身边的婢女来沈家和你舅舅串通,可是全都被我听见了。”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面,我也不跟你说这些弯弯绕绕。”
“你外祖父的家产不少,大半都是你舅舅一手培植起来的。”
“如今两位长辈更是在沈家被我和你舅舅孝敬。”
“可那你外祖父却要给你留下了三分之一的家产!你不过是个外姓人,你表兄和表妹日后还如何见人?”
宋清妩心中了然,这是为了钱财来的。
可她还是高估了这个舅母,年少的时候,这样还可以叫做天真烂漫。
如今年岁渐长,可脑子却不见长,只能叫愚不可及。
周莹还不知她是如何在心里编排自己的,只当她不开口是害怕了,颇为得意地哼笑一声。
“若是你有眼色,便主动去说你要放弃这些家产,看在一家人的份上,舅母也不想把你赶尽杀绝。”
“只是我记得你家侯爷连个侧夫人都没有,让你表妹去做个平妻,一家人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呵!”
这下宋清妩是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没想到有一日会听到有人想要主动嫁给谢明诚。
可周莹却被她这一笑彻底激怒,她脸上涨的通红,“宋清妩!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今日是你不珍惜机会,就莫要怪我揪出你的姘头,让你身败名裂!”
看着沈夫人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荟萃楼,门外的巧心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家夫人。
“夫人,不是说来好好商量吗?怎么沈夫人就这么走了?”
宋清妩朝她招了招手,递给她一双干净筷子。
“商量什么事,都得先填饱了肚子。”
“不必操心,我心中有数。”
昭阳宫中,萧琼华倚在美人榻上,有些懒洋洋地盯着自己指尖上的蔻丹。
“什么风把承安侯家的小姐吹来了?”
听这阴阳怪气的话,谢静媛面上有些尴尬,“殿下,您可是圣上唯一的妹妹,是太后最疼爱的女儿。”
“我从小给您伴读,您怎能听信小人挑拨?都是那宋清妩嫉妒公主宠信我。”
“今日我带来了公主素日里爱的芙蓉糕,还请公主赏脸。”
可糕点被呈上来后,萧琼华只是淡淡地撇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谢静媛就知晓会如此,庆幸自己还留有后手。
“今日除了芙蓉糕,臣女还为殿下备了一份薄礼。”
“听闻公主喜爱绣屏,媛儿特意寻来一副蜀锦屏风,还望公主笑纳。”
拍了拍手,下面的人便抬着一架绣屏进殿。
听了这话,萧琼华这才有了几分兴趣,从美人榻上缓缓起身,仔细端详起精美的绣屏来。
天色有些阴,谢静媛一边接过一旁宫女手中的烛台给她照亮,一边谄媚谢恩。
“臣女母亲被病痛折磨,本以为公主是恼了臣女,却没想到公主竟然还惦记着。”
“昨夜那么大的风雨还派了御医前去,臣女的感激之心无以言表,只能用这绣屏聊表心意。”
“在臣女眼中,公主就如同这洛神一般,甚至还要更胜一筹,说是天仙下凡也不为过。”
没头没脑的一番话说的萧琼华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你说什么御医?”
精巧的洛神看不太清,萧琼华自己接过烛台仔细端详。
而一旁的谢静媛却有些纳闷:“昨日传旨的公公可是说是奉太后之命,难道不是公主您的意思吗...”
可谢静媛的话还没等说完,就听见一声烛台落地的动静,把她吓了一跳。
还不等她伸手去扶公主,左脸就被人重重地甩了一巴掌。
这一耳光用了十足十的力道,萧琼华自己都觉得手掌发麻。
可即便是如此她仍是觉得不解气,气得浑身发颤地指着绣屏:“这就是你说和本宫像的东西?谢静媛,你这是要咒本宫啊!”
谢静媛被打得有些发懵,顺着公主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精美绝伦的洛神,竟然淌下了一行血泪!
谢静媛连脸上火辣辣的疼都顾不上,连忙叩头认错,却为时已晚。
萧琼华高高在上的声线无比冰冷。
“谢静媛以下犯上,目无本宫,杖责三十。”
“侯府下人,杖杀!”
朝中谁人不知这宋相与沈家是姻亲,可如今宋相都主动提出了严惩沈家。
可想而知,这宋相是何等大义灭亲的忠义之士,那沈家又是何等大罪!
即便龙椅上圣上没有发话,可朝中众多文臣都站了出来。
“请圣上决断!严惩沈家!”
“若是沈家不除,只怕日后会有其他商户群起效仿!”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诘难,沈明意死死地攥紧拳头。
听闻当初祖父祖母都不赞成姑姑嫁入宋家,却不承想这个姑父竟然是这样的阴险小人!
萧复行冷冷地盯着宋纪,冷厉的眼神一一扫过站出来提要求的众臣。
“此事孤心中有数,诸位爱卿莫要多言。”
可宋纪还是不肯松口,甚至直接叩头直言。
“陛下仁心,可为君不万万不可如此!”
“文死谏武死战,微臣甘愿以死谏之!”
宋纪叩头逼迫,嘴角却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他可是从先帝起便辅佐的文臣,圣上哪怕再如何想保沈家,只怕也要忌惮几分。
可萧复行只是低眸盯着他看了片刻,“好啊。”
“来人,宋相以下犯上,冲撞圣意,廷杖三十。”
宋纪的身子一僵,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御前侍卫拖了下去。
萧复行缓缓起身,繁复龙袍上的金丝暗纹在动作之中熠熠生辉。
“文死谏,武死战。”
“好啊,好啊。”
跪了一地的文臣低埋着头,浑身微微颤抖不敢再言。
“如今你们倒是还能做起孤的主了?”
“今日之事,宋相就是一个先例,谁若是再胆敢干涉孤的决定,便同他一样的下场!”
朝堂上一时间噤若寒蝉,没人再敢言语。
他们这才想起来,前朝之时,宋纪虽还是个微不足道的文臣,却也敢以死谏言。
那是先帝不仅不曾责罚,反而还大力嘉奖。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那时候朝中还与异域交战,内外交困。
如今年轻帝王兵强马壮,雷厉风行。
这宋纪也敢故技重施,只怕是忘了这位九五至尊的雷霆手段。
萧复行皱眉想要退朝,却见沈明意一脸正色地站了出来。
“家中犯错,微臣自请打入天牢,为沈家证清白!”
“请圣上恩准!”
看着主动跪出来的沈明意,萧复行的神情晦暗难辨。
“沈卿当真想要如此?大理寺还未查清,孤不曾怪你。”
可沈明意却去意已决,长跪不起。
只重复五个字。
“求圣上恩准!”
萧复行微微眯了眯眼,从未有人敢威胁他,无论何时。
“小姐,华阳公主想要见您。”
巧心匆匆忙忙地进来痛传,可宋清妩却十分不解。
“她?这种时候来我这是想做什么?”
“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巧心也是愁眉紧皱,“奴婢也担心,只是如今公主身怀有孕,只怕若是小姐不让她进来,侯爷要怪罪。”
宋清妩颇为头痛地揉了揉额角。
如今大理寺去查沈府,就连她想打探些消息也不成。
萧复行更是不知犯了什么病,也跟自己打哑谜。
宋清妩皱了皱眉头:“让她进来。”
萧琼华抚着小腹进来的时候,面上倒是带着难得的笑容,不似往日高傲。
“见过夫人,我这身子重,也不便行礼了。”
“赐坐。”
宋清妩表情淡淡,她若是那样在意规矩的人,萧琼华早就应该被打出去了。
看着下人给自己铺好了软垫,萧琼华这才慢条斯理地坐下。
“夫人莫怪,这些日子本想来给夫人请安,可侯爷却说我身份尊贵,如今有了身孕,更是侯府最重要的人。”
“还望夫人莫要心怀芥蒂。”
宋清妩看出来了,这人估计是孕中无趣,来自己这找骂了。
既然她这么心诚,宋清妩也不介意满足她。
朝着她的小腹看了好几眼,默默地叹了口气。
作为母亲的敏感让萧琼华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眼神警惕地看着宋清妩:“你这是何意?你叹什么气?”
宋清妩欲言又止,“罢了,你如今身怀有孕受不得刺激,还是不和你说了,唉。”
越是这样,萧琼华越是心痒。
端着茶杯的手都放下了,死死地攥紧成了拳头。
“是不是侯爷嫌弃我如今身形走样了!”
宋清妩摇摇头,“昨日侯爷歇在了柔夫人处,说...罢了罢了。”
一提起宋清柔,萧琼华的反应更加激烈。
“是宋清柔!那个贱人说什么了!”
可宋清妩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只是满眼惋惜地看着她。
萧琼华如此风风火火的性子,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软刀子。
她猛然起身,却突然面色一变,脸色发白地捂着小腹跌坐回了椅子上。
宋清妩表情一僵,连忙让人去叫来府医。
可即便是靠在了软轿之上要被送回自己住处,萧琼华还是死死地扯着宋清妩的袖子不放。
看着她怨毒的眼神,但宋清妩也明白孩子是无辜的。
她厉声呵斥:“萧琼华,你要是想保住孩子就别在这浪费时间纠缠我!”
萧琼华眸光微闪,松开了手,却依然硬撑着开口。
“宋清妩,你完了,沈家也完了。”
“我,我母后说了,沈明意已然被打入天牢,你的靠山彻底完了!”
她话音落下,下人便脚步匆匆地抬着人离开。
留下宋清妩还在震惊之中回不过神来。
她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身形晃了晃,被一旁的巧心及时稳住。
“小姐!您怎么样?”
可宋清妩有些神情恍惚地扶住了巧心的胳膊:“怎么可能?他明明只是带走了周莹,不会连累到沈家的!”
可越说宋清妩越没有底气。
确实,萧复行从始至终也没有答应过她不动沈家。
更何况昨日自己还与他发生了龃龉。
谢明诚沉着脸回府时,一进门就撞上了脚步匆匆要出府的宋清妩。
他面色阴沉,扯住她的小臂。
“去哪?”
宋清妩面色焦急:“侯爷,我要去沈家!”
可谢明诚的手反而握得更紧。
“不许去!”
见她想要挣脱自己的桎梏,谢明诚沉着脸把人一路扯了回去。
“你放开我!”
萧琼华拧眉看着皇兄身边的元正亲自来宣旨,即便面上不悦却仍然态度良好。
“皇兄有什么旨意,是需要元正公公亲自来宣的?”
元正也没想到华阳公主在此,给行过礼后便开始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承安侯谢明诚性行温良,勤勉和顺,特赐黄金百两,携夫人宋氏于宫宴谢恩。”
谢明诚还在朝上,圣旨就已经到了府上。
宋清妩跪接圣旨,心中却无比忐忑。
萧复行到底是什么意思?
“谢夫人,这是圣上赏赐的东西,您收好。”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圣上在抬举谢家。
一旁的华阳公主脸色微变,如今皇兄才赏赐过的人,她再想动只怕是麻烦。
元正似乎是看出了什么,到华阳公主身边开口:“皇上太后都在宫中等着公主呢。”
萧琼华只沉默着瞪了一旁的宋清妩一眼,不再看谢静媛,带着宫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秦氏虽然不悦方才宋清妩的态度,却也不会和黄金过不去。
可秦氏才只清了清嗓,宋清妩便叫来了几个小厮把百两黄金抬到了账房里去。
几个小厮还不等秦氏开口,就手脚麻利地连忙把东西抬走了。
宋清妩朝着秦氏笑笑:“母亲,圣上这真是解了侯府的燃眉之急。”
“媳妇的嫁妆铺子近日以来亏损不断,若不是今日圣上赏赐,恐怕就连府上下人的月钱都发不出了。”
当着众多侍女小厮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秦氏也不好当面阻拦她。
毕竟府中已经有些风言风语,恐怕过不了多少时日,就要传到了京城世家耳朵里。
谢静媛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忍让,想上前理论却听见了大门口的通传声。
“是侯爷回来了。”
谢静媛满心里想的都还是方才宋清妩说的,兄长说不要娇惯自己的话。
心中不忿,可见了谢明诚难看的脸色时,又歇了去和他分辩的心思。
有些畏惧地躲在了秦氏的身后。
秦氏也是不解:“圣上明明都赏赐你了,怎么你一脸的不悦?”
谢明诚坐在正厅主位上,重重地把手边的桌案一拍。
“什么赏赐,连我去南地治水的差事都给了恒王。”
“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闲散王爷,居然让他去治水,真是天大的笑话!”
可秦氏听了这话却连忙变了脸色:“诚儿!不许妄言!”
谢明诚皱紧眉头又看了看手里的明黄圣旨,看向宋清妩的脸色都变了。
倏地,他也不顾母亲和妹妹还在场,动作粗鲁地把宋清妩拽着回了两人的住处。
看着谢静媛惊讶地捂住了嘴。
方才兄长的模样分明是气得想要杀人。
推开了想要拦下两人的巧玉,谢明诚把宋清妩推到屋里,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使劲地遏住了她的纤细脖颈,像是想要她的命。
“皇上居然让我带你一起入宫?宋清妩你个荡妇!那夜在圣上的禅房中你到底做了什么!”
宋清妩的脸色被憋得通红,双手挣扎地扣在谢明诚的大手上,艰难开口:“我,什么都没做...”
“那日的禅房中,空寂大师,也在,与圣上讲经...咳咳咳!”
听了这话,谢明诚眼中杀意渐退,手上的力道也小了些。
“此话当真?”
“那热水是怎么回事?”
谢明谦虽然对宋清妩没有任何的情意,却也接受不了名义上的妻子做出这样背叛自己的事。
宋清妩捂着脖颈从地上坐起身来:“我那日被人下药引进圣上的房中,怕被当成刺客,便躲在隐蔽处不敢出声。”
“热水,或许是圣上与大师讲论佛法后疲惫沐浴所用。”
见谢明诚的眼中还满是怀疑,宋清妩连忙上前:“夫君,妾身前些日子只是气你冷落。”
“夫君若是不信,不妨检查妾身是否还是完璧...”
眼看着宋清妩朝自己凑了过来,谢明诚偏过头有些嫌恶。
自然也没看清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轻松。
“不必了,谅你也不敢骗我。”
“我还有公务在身,不必等我了。”
看着谢明诚离开的背影,宋清妩手撑在地上,眼中满是冷意。
“皇兄!你别拦着我!我要去见皇兄!”
萧琼华娇蛮的声音在大殿外响起,殿内正在和大臣们商议政事的萧复行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
“罢了,你们先退下吧。”
等到几个大臣离开后,萧琼华便一脸气鼓鼓地进来。
“皇兄!你为何要赏赐那谢明诚一家?”
“那家人庸庸碌碌,只不过是仗着承袭来的爵位贪图享乐罢了!”
听了妹妹这话,萧复行有些讶异地挑了挑浓眉。
“你这丫头,之前不还是和承安侯妹妹交好?怎么还突然转了性子?”
可萧琼华却坐在一旁,撇着嘴不说:“我不管!他们那一家人都是虚伪小人!”
“不过那个侯夫人,华儿记得她不过是才嫁到侯府不久,为何皇兄要让她一起来宫宴?”
萧复行放下手里的奏折,抬眼瞥了一眼候在一旁的元正。
他便心领神会地回报。
“方才奴才去侯府宣旨,刚好遇见公主也在侯府。”
“谢明诚不管能力如何,他亡父的身份毕竟也是侯爵。”
“当初也是尽心辅佐先皇,总不能让人觉得孤冷待了老臣之后。”
眼看着萧琼华还要说些什么,他也有些不耐:“方才母后还着人来问你。”
“想必是她老人家也想你了,来人,送华阳公主去寿宁宫。”
等到萧琼华离开,萧复行的面上这才显出一丝阴鸷。
“她怎么会到谢家去?”
元正有些惶恐地跪下,低垂着头:“是公主送了侯府小姐回去。”
“奴才去的时候刚好撞见了公主。”
萧复行眯了眯眼:“她跟那谢静媛也算是从小长起来的,今日怎得对她都没个好脸色?”
只是在元正说完了宋清妩的所作所为后,萧复行却笑了起来。
“当真是牙尖嘴利。”
骨节分明的大手不自觉地抚上了唇边,眸中也氤氲起了兴味。
“传孤旨意,后日的宫宴公主不必来了,让她陪伴太后一同上山礼佛。”
宋纪看着显得有些空荡荡的饭桌,不悦地皱了皱眉:“柔儿呢?”
“这几日总是不见她。”
冯姨娘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倒是沈臻红着眼开了口:“相爷,我瞧着柔儿近日胃口不好,不如请府医来看看吧。”
“若是真的有什么病症早些吃药也好。”
可还不等宋纪开口,冯姨娘便匆匆地开口回绝:“不必了!”
宋纪皱眉看向她,她这才发觉自己失言,“妾身的意思是,大小姐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还让夫人操心柔儿真是太不应该了。”
提起宋清妩,沈臻的眼泪又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这次即便是宋纪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圣上派去的禁军都没有找到人,只怕清妩即便是没死也是凶多吉少。”
“只是这个谢明诚实在过分,清妩才出事,他就想着尚公主了。”
宋纪的眉头紧皱起来,惹得冯姨娘的表情也不太好,试探着开口:“相爷,日后您也不能跟侯府互相帮衬,要不要...”
但她的话还没等说完,宋纪就一道凌厉的眼刀过去。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如今可是太后给赐的婚,难道我们还要将柔儿送去给他做续弦不成?”
冯姨娘面色一喜,却被沈臻抢先。
“相爷说的是,那谢明诚如此不在意清妩,也是个薄情寡义的。”
“相府已经折了一个小姐,不能再让柔儿也往火坑里跳。”
“你就不用操心柔儿了,只等将军府来提亲就是了。”
冯姨娘被两人的一唱一和地憋回了想说的话。
只是在去到女儿房中时,却看到她手里抓着一条白绫。
“柔儿!”
冯姨娘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连忙让身边的侍女去把她手里的东西夺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啊!你要吓死母亲吗?”
可被救下来的宋清柔却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母亲,谢明诚他不见我!”
“若是真的赵家来提亲,我这腹中的孩子可如何是好啊?”
“若是被赵家人察觉了,父亲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冯姨娘抱着女儿坐在地上眼泪流个不停。
但终究她还是比宋清柔多了几十年的阅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不怕不怕,如今四面楚歌,你我母女一定要为自己思量。”
“你爹的脸面算得了什么?你放心,母亲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地进了承安侯府!”
看着母亲渐渐坚定的眼神,宋清柔的心中满是困惑。
议政殿中,谢明诚跪在大殿中央,有些忐忑。
终于在半个时辰后,龙椅上的萧复行才像是注意到了这还有个人。
语气平淡:“谢卿起身吧,赐座。”
谢明诚表情暗暗狰狞地站起了身子,谢恩后屁股才挨上椅子,又被叫了起来。
“今日传你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明日你便要迎娶公主入府,有些事不得不交代。”
谢明诚才站起身片刻便又跪了下去,“臣谨遵圣意。”
“侯夫人早亡,毕竟也是你的嫡妻,虽说是太后赐婚,却也记得让琼华拜见牌位。”
“否则传出去还以为是公主刁蛮。”
谢明诚表情微变,眼神有些微妙。
“臣遵旨。”
“还有一事,驸马之任重大,你也不便再负担礼部职任了,恒王不日归京,这些便交给他了。”
原本听着圣上说要公主拜见宋清妩时,谢明诚还没什么反应,却在听到自己明升暗贬后猛然抬头。
“圣上!微臣能伺候好公主也能做好礼部的职责!”
“更何况恒王殿下骤然归京,想必对太后寿宴等事宜还不熟悉,只怕误了太后娘娘的大事。”
可谢明诚话音落下后,龙椅上的九五至尊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大殿之中,死一般的寂静。
就连一旁的元正都有些心颤。
良久,萧复行才收回眼神,“谢明诚,你当真是胆大包天。”
“孤允许你尚公主已是极大的恩赐,你竟然还在这与孤讨价还价?”
谢明诚脸色一白,心中一紧。
“若不是你对公主有恩,孤唯一的妹妹怎会给你做续弦?”
“身为驸马,你日后最为要紧的就是侍奉公主,而不是在朝中为官,懂吗?”
谢明诚咬紧牙关,一口白牙都要咬碎了,这才不甘不愿地磕头谢恩。
敢怒不敢言,却还心有余悸。
方才皇帝的眼神分明是对他起了杀心!
却不知这杀心是为着他反驳圣意,还是...
为了宋清妩的死。
等到谢明诚退下,萧复行才闭眼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元正早就看到了陛下眼中的血丝,面露担忧:“圣上这几日都没有睡过安稳觉,不然传娴妃娘娘侍奉吧?”
“平日里圣上最喜娴妃娘娘细心妥帖。”
可萧复行却疲惫地摆了摆手。
“不必,奏疏还没批完,下去。”
元正只好一步三回头地退到了殿门外。
朝着早就等候在此的娴妃行礼:“娘娘请回吧,圣上还有政务没有处理完,不见嫔妃。”
娴妃秀美的小脸上有些僵硬,在这吹了半天冷风,结果说不见。
但她也不能说什么,只好勉强挤出来一丝笑意转身离开。
只是在回宫的辇轿上,娴妃的表情无比难看。
直到辇轿突然颠簸了一下,终于点燃了她的怒火。
“放肆!你们都放肆!”
贴身宫女如薰连忙上前扶稳自家主子,轻声劝道:“娘娘若是嫌他们抬轿不稳,奴婢陪您走走吧?”
“眼瞧着就到咱们宫中了。”
娴妃心烦意乱地下了辇轿,心中满是疑云。
“圣上都多少日子没进后宫了,父亲还常常送来家书让本宫早日怀上子嗣。”
“可新帝登基后便从未宠幸过本宫!”
“想必都是那几个骚浪小蹄子抢了先!”
听着主子的咒骂,如薰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娘娘,宫中除了太后寿辰也没什么大事了。”
“况且那也是礼部操办的。”
“边关与南下的恒王也都顺利,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让圣上心烦的?”
娴妃被这么一提醒才觉出不对。
“圣上之前还陪本宫用过午膳,后来,后来便是灵昭寺遭贼。”
想到这里,娴妃的脸色骤然狰狞起来:“莫非圣上是为了那个死了的承安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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