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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我成了渣男他干娘结局+番外

水晶皂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莞泠掀了掀茶盖,杯子里的茶已经冷了,她随手把杯子递给身后的丫鬟,让重新换了杯热的来,让人把公中库房的登账先生和看管库房的小厮叫了来。在谢莞泠威胁要用刑的情况下,账房先生总算害怕了,将事情和盘托出,说赖家当家每个月给他二十两银子,让他在库房的进出账上做了手脚。那看门的小厮倒是真不知道,或许是地位太低威胁不到什么,所以并不值得赖家当家收买。“大伯母,娘,三婶,两位嫂嫂可都是听见了?这账房先生都招供了,可就不是冤枉齐管家和赖家的了。”王氏指尖抖的连茶都快端不稳了,她强咬着牙,“这件事就听四哥媳妇的主意吧。”林氏察言观色,看王氏这模样,就知道齐管家贪污那事儿她八成也有份,难怪之前把账本藏着掩着不叫人查。曲氏好欺负,裴母可不是个傻子,这事儿...

主角:司北宸裴云川   更新:2024-11-29 16: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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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司北宸裴云川的其他类型小说《退婚后我成了渣男他干娘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水晶皂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莞泠掀了掀茶盖,杯子里的茶已经冷了,她随手把杯子递给身后的丫鬟,让重新换了杯热的来,让人把公中库房的登账先生和看管库房的小厮叫了来。在谢莞泠威胁要用刑的情况下,账房先生总算害怕了,将事情和盘托出,说赖家当家每个月给他二十两银子,让他在库房的进出账上做了手脚。那看门的小厮倒是真不知道,或许是地位太低威胁不到什么,所以并不值得赖家当家收买。“大伯母,娘,三婶,两位嫂嫂可都是听见了?这账房先生都招供了,可就不是冤枉齐管家和赖家的了。”王氏指尖抖的连茶都快端不稳了,她强咬着牙,“这件事就听四哥媳妇的主意吧。”林氏察言观色,看王氏这模样,就知道齐管家贪污那事儿她八成也有份,难怪之前把账本藏着掩着不叫人查。曲氏好欺负,裴母可不是个傻子,这事儿...

《退婚后我成了渣男他干娘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谢莞泠掀了掀茶盖,杯子里的茶已经冷了,她随手把杯子递给身后的丫鬟,让重新换了杯热的来,让人把公中库房的登账先生和看管库房的小厮叫了来。

在谢莞泠威胁要用刑的情况下,账房先生总算害怕了,将事情和盘托出,说赖家当家每个月给他二十两银子,让他在库房的进出账上做了手脚。

那看门的小厮倒是真不知道,或许是地位太低威胁不到什么,所以并不值得赖家当家收买。

“大伯母,娘,三婶,两位嫂嫂可都是听见了?这账房先生都招供了,可就不是冤枉齐管家和赖家的了。”

王氏指尖抖的连茶都快端不稳了,她强咬着牙,“这件事就听四哥媳妇的主意吧。”

林氏察言观色,看王氏这模样,就知道齐管家贪污那事儿她八成也有份,难怪之前把账本藏着掩着不叫人查。

曲氏好欺负,裴母可不是个傻子,这事儿要跟她有关系,叫裴母知道了,裴母不用鹿头拐打烂她的嘴才怪。

“来人,去把齐管家和赖家的带回来。”谢莞泠发号施令,手在人群中点出几个又高又壮的小伙子,叫他们去把人带回来。

王氏已经坐不住了,找借口要走,谢莞泠岂能如她愿?自己今天就是要断了王氏左膀右臂。

“大伯母且慢,这件事还没完呢。”

王氏头皮开始发麻,刚才还能装笑,这会儿连装都装不出来了,“这里有你们就行了,我最近身子不大舒服,吹久了风冷。”

谢莞泠一听,也不好为难她,便道:“是侄儿媳妇考虑不周了,叫大伯母吹了风这样冷的天受寒了可不好,大伯母回吧。”

王氏将手伸给身后的婆子,正要起身,又听见谢莞泠道:“娘,三婶,这大厨房的账本也不干净。”

一说到大厨房,王氏的汗毛算是彻底立起来了,身子刚起了一半又坐下,谢莞泠笑眯眯的看着她,“大伯母不走了?”

王氏气的快骂娘了,谢莞泠这人到底什么做的,短短几天时间,怎么什么都叫她查出来了。“大厨房也属我份内的事,你说这账面不干净,我这主事人哪走的开,便同你们一块儿理理这笔糊涂账。”

“好啊。”

其实王氏走不走,谢莞泠并不在意,今天她只是想把之前的那些糊涂账全给清一清,免得日后落到自己手里事发了自己要背锅。

再有,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在下人面前立一波威。

“厉妈妈,大厨房的事平时都是谁在管?”

厉妈妈听到上头喊着自己的名字,赶紧抬头道:“回四奶奶的话,大厨房的事平时都是布家两个大厨子在管,平日里的菜蔬肉食也是他们亲自去挑选的。”

曲氏悄悄探头在谢莞泠耳边说了一句,“布家两兄弟年轻时投身到咱们府上,十几岁就在大厨房做事了,手脚干净,从未做过半点不好的事情。”

末了她又补充一句,“这兄弟两个什么都好,就是不识字。”

谢莞泠明白了,这两个人虽然是管大厨房的但是不识字,大厨房的账本是另外有人做的。“齐家两个厨子只管厨房事,不管银钱,那大厨房的进账又是谁在做?”

厉妈妈闻言,惶恐不安起来,支支吾吾半天不敢说话。谢莞泠一个眼刀飞了过去,厉妈妈还是怕了,“回四奶奶,大厨房的进账一直都是奴婢在做。”

“好一个奴婢!”

谢莞泠一边翻着厨房的账本,呵斥道:“欺上瞒下,真是反了天了!”

曲氏和林氏伸长了脖子去看,只看见上边第一行字就觉得头晕。

王氏还没来得及看,手里的账本就已经被谢莞泠丢到了厉妈妈脸上。“市面上十个鸡蛋都要不了十个铜板,你这倒好一个鸡蛋十个钱,你买的是金鸡下的蛋吗?啊?”

“半两银子买根萝卜,三两银子买斤猪肉,也不知你这萝卜是从什么土里种出来的这么珍贵?你这猪从小吃的又是什么,要卖到三两银子一斤!”

谢莞泠盛怒之下,厉妈妈已经吓得哭出来了,她一边磕头,嘴里念着“该死”。

谢莞泠扭头去问王氏:“大伯母,厉妈妈做出这样的事情,按照家规,是不是该将她的财产充入公中,在将人送官或是找个人牙子来卖了?”

厉妈妈一听到“送官”这两个字,慌不择路的爬到了谢莞泠的跟前,企图去抱她的腿,被绛绛一把抓住,拖了回去。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拿你的脏手来碰四奶奶!”绛绛啐了她一口,“好好待着。”

王氏只觉得头疼的快要炸开,而这时厉妈妈仿佛也意识到王氏不会保她了,恶从胆边生,就是死也想拉个垫背的。

她“腾”的一下站起来,“大夫人,您可要救救奴婢呀,奴婢这么多年来替您办了多少事儿啊!你可不能把奴婢送官呀!”

王氏迟疑了一会儿,厉妈妈这话里透着股威胁,她若不救厉妈妈,指不定厉妈妈不会把脏水往她身上泼。

可她要是开口替厉妈妈说好话,在这么多人面前难免以后不落人口舌,况且曲氏林氏都在,谢莞泠也不会轻易的松了口。

两害相权取其轻,王氏目光一狠道:“你和碧妈妈都跟随我多年,我一直拿你们两个当心腹看待,我有不少事儿都是交给你们去做的,谁知你竟瞒着我做下此等事情。”

最后一句话进了厉妈妈的耳朵,她的心直接凉了半截,干燥起皮的嘴唇蠕动了两下,“夫人……”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既做下这等事情就该接受惩罚。”

“四哥媳妇既已查证,断然是冤枉不了你的,你若还有良心,趁早认了罪,免得连累你的儿孙。”

厉妈妈本来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想直接把王氏供出,但王氏这会儿提起了她的儿子和孙子,厉妈妈果然打消了念头。

他们一家都是侯府的家生子,王氏真想动厉家儿子和孙子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吃过晚饭,裴云川看她还没睡意,便取了副棋子来,在小几上摆开,“今日偶然听见岳父说你棋艺很好,下一会儿?”

他手指夹住一粒黑子,在谢莞泠面前晃了晃。

反正也睡不着,谢莞泠取了白子,两人便开始在棋盘上拼杀起来。

烛光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映在窗上,烛花“砰”的一声炸开,随着一声清脆的“啪嗒”声落下,一局结束。

谢莞泠看着棋盘上被黑子吞噬掉大半的白子,输赢已定,她输的太惨了。她颓着脑袋,干脆把棋子一扔,道:“不玩了,玩不过你。”

两人技法相似,裴云川较她更胜一筹,总能猜到她下一步走哪,谢莞泠算计不过,干脆耍起了无赖。

裴云川见她这无赖样子,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这就输不起了?”

谢莞泠“哼”一声,侧过身子,不看裴云川。

裴云川笑着将棋盘上的黑白子分好,一边道:“夫人的棋艺确实不错,岳父所言非虚。只不过遇上了为夫,所以才落了下风。”

谢莞泠张了张嘴,一阵哑然。随即掩面而笑:“没见过这般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见她笑了,裴云川越发没脸没皮起来,“你若想学好下棋,眼下就有个现成的好师傅。”

谢莞泠收住笑,故意嫌弃他,“谁要做你徒弟,好像你多厉害,我上赶着似的。”

“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裴云川把棋子装好盒,望着谢莞泠脸上满是笑意,只是眼底未见分毫愉悦。“不说别的,为夫肯定比之前教你的那位夫子要厉害的许多。”

她诧异的看了眼裴云川,又迅速撇过脸去从炕上下来,笈了鞋往屋里走。边走边大声嘟囔,“就会拿话哄我,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我睡了。——小月,打水!”

裴云川边笑边摇头,把桌上的东西收好,看着端水进来的绛绛,抬了下手,旋即走了出去。

绛绛把水递给一旁的小丫鬟,低着头跟裴云川出去了。

东侧的厢房设在回廊拐角处一直没人住,成婚后裴云川就让人把这里改成了书房,因距主屋远,裴云川大多还是留在以前前院的书房处理公务,这里便堆了一些杂书。

绛绛站在裴云川面前,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裴云川慢条斯理的整理了皱起的袖口,抬头看向绛绛时,眼神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宽和。“酿酿去哪里了?”

“回世子爷的话,酿酿她……她回家去了。”

“放肆!”

短短两个字掷地有声,重重的打在绛绛心上,她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世子恕罪!酿酿也是为了家人才迫不得已做了七皇子的眼线,可她从未做过对不起世子的事情!”

裴云川揉了揉额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年前二十五日。奴婢值夜时听见酿酿在哭,嘴里还说着对不起您的话,这才知晓,酿酿原是七皇子的人。”

裴云川虽是气愤但面上却没表现出半分惊讶,绛绛跟他身边多年,多少也能揣测出一二,她张了张嘴,询问道:“世子莫不是早就知道这事了?”

“嗯。”

绛绛以为酿酿跟自己一样是裴云川从外面买回来的,实则不然。酿酿其实是司北辰过了明面送到裴云川屋里的,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两人虽情谊深重,但司北宸做事儿爱留心眼,裴云川觉得司北宸不信任他,为此两人还红过脸。后来裴云川也想明白了,纵然心中不悦,到底还是把酿酿留下了。

绛绛咬牙,眼泪夺眶而出,她结结实实的给裴云川磕了几个头,“背主是大罪,奴婢不敢求世子饶恕酿酿,但求世子能留她一口气,让她苟活在这世上便罢了。”

裴云川道:“你与她的感情还真是深厚。只是她这次触怒的人不是我,而是她真正的主子,我插不了手。”

“什么……”

绛绛双目放大,“世子的意思是?”

“你要是知道酿酿在哪,便叫她歇了投靠三皇子的心思。三皇子为了扳倒七皇子下了那么大功夫却栽了跟头,三皇子找不到她便杀了她的母亲,尸体就在城南乱葬岗。”裴云川闭上眼睛,转了转手里的玉扳指。

“这件事她还不知道吧?”

裴云川缓缓睁眼道:“她好歹把母亲尸骨收敛埋葬,也算成了母女一场情分。”

绛绛不做声,裴云川知道她听进去了,也不再说什么,回屋拥着媳妇睡觉去了。

绛绛第二天一早果然出了门,谢莞泠不明所以,但还是准了。

束柏将这事汇报给裴云川,裴云川漠不关心,只道:“由她去。”

说完这话,便又专心侍弄起了手中的腊梅。

上午给裴家族老拜年,下午又有客人到来,谢莞泠同两位嫂嫂忙着指挥人洒扫布置,摆酒上菜,时不时的还要过去婆婆作陪,伺候吃菜喝酒。

席面开了没多久,张家母女方才姗姗来迟,“老夫人,太太们,我来迟了,你们都吃上了!”

张夫人一来,席面上更热闹了。有夫人揪着她不放,说她既然知道自己来迟了,就该自罚三杯。

张夫人也不矫情,从丫鬟手里接了杯子豪气的一连敬了大家三杯。

张舒香同长辈见了礼便溜出来找谢莞泠,用手捏她腰上的软肉,惹的谢莞泠一声娇嗔,“舒香。”

“重色轻友,见色忘义的谢皎皎,自嫁了人就把我这个手帕交给忘了吧?”

张舒香埋怨她的时候,嘴巴微微撅起,脸蛋冻的有些红,看着十分娇憨可爱。

“怎么会呢。”谢莞泠将人带到一旁坐下,伸手刮她鼻子,略带歉意,“上天就是在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忘了张姑娘。”

张舒香不吃她这套,撇过头抓了块糕点放在嘴里咬,似乎是在发泄谢莞泠忽略了自己的不满。

“好姐姐,快别生我气了。”

谢莞泠戳了戳她的手臂,“我这不是忙嘛,正想着得了空就去找你呢。好些日子不见,你一来就跟我置气。”


谢太傅和平阳侯关系虽然好,但也明白这事儿自己插不进手,好在永康帝也算仁慈,顶多就是把人关起来打几板子,不会出人命。

谢太傅挺有把握的,“你等着瞧,最多过了小年夜,人就放出来了。”

“那我去给皎皎修书一封,让她安心。”沈氏遂道。

谢太傅摆摆手,“就这点小事,不用特意写信告诉她,小年后不是要送年礼吗?那会儿再叫人送句话就是。”

沈氏一想也是,便将这个想法打消了。

谢莞泠把年礼的单子看完,交给绛绛去办,又问小月家里来了人没有。

小月摇头,以为她说谢家的年礼,摇了摇头,“没呢,姑娘糊涂了,按照日子,最早也得后天家里才会来人呢。”

谢莞泠蹙了下眉,信已送达,谢太傅应该早就看见了,但却没有回信。看来平阳侯这事儿并不算大,要是出了大问题,谢太傅就该劝她不要掺合进来了。

近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谢莞泠的眉头舒展开来,裴云川进门见她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便开口询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谢莞泠笑答,“小年夜自然是高兴的。”

裴云川牵过她的手,“今晚街上有热闹看,等吃过晚饭,我带你出去瞧瞧。”

谢莞泠把脖子一缩,表情十分抗拒,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算了算了,外头可冷了,咱们吃完饭还是早些回来吧。”

“前些日子下着雪,我见你还带着几个侄女在花园里团雪球,今个儿又怕起冷来了。”

谢莞泠撇了撇嘴,心道玩雪球跟出去吹冷风可不一样。

她不乐意的拧着眉头,裴云川点了点她的鼻子,笑的宠溺,“不去就不去吧,早些回来歇着,等天气暖和些我在带你出去。”

“我让小厨房预备了梅子酒和羊肉饼,咱们回来一起喝一些。”谢莞泠挽上他的手臂,高高兴兴的出门去了。

裴家的规矩,新媳妇进门头一年在小年这天得先去祠堂,在一群本家亲族的见证下祭拜祖宗,讨个吉利。意为新妇已经得到了先人的认可,只有这样,大年夜晚上才能以裴家人的身份进祠堂祭拜。

曲氏为了这事儿提前交代过谢莞泠,虽然只是走个过场,祭拜的贡品规矩却是不容出一点儿错,否则就会被视为不吉利,她这个媳妇没资格进裴家的门。

谢莞泠起初还觉得这事儿没什么了不得的,曲氏几次耳提面命之下,她方才将此事放在心上,事无巨细,一一看过才放心。

没承想到了这天还是出了岔子。

小月扶着谢莞泠跪下,轻轻的对着祖宗牌位磕了两个头,就在第三个头快要磕下的时候,围观的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呀!你们看,祖宗牌流血了!”

“怎么回事!”

裴母第一个走到祠堂中间,看着祖宗牌位上“祖德流芳”的“德”字下方正往下流着暗红色的液体,裴母一惊,差点站不稳。

定远侯和曲氏四目相对,看着儿媳脸上满是担忧,其他三房心思各异,只是除了王氏其他人都没有表现在脸上。

围观的裴家族人也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祖宗牌位流血,看来谢家女当真不配做我裴家妇。”

“四奶奶嫁进来的时候订过三门亲,最后都不了了之,外头人都说她克夫,我还当是都是流言呢,这下……”

“谢家女怕是不祥之人,先人才会给出这样的预示。”

声音虽小,但谢莞泠多少听进耳朵里了,她脸一白,幸好人这时候跪在地上,两手掌心撑着地面,否则怕是也要支撑不住倒下去了。

“姑娘……”

小月慌了神,新媳妇祭拜祖先,祖宗牌位却流了血,这事儿传扬出去,她们姑娘还要不要活了。

谢莞泠抬头,目光钉在了“德”字上,面对族人的议论声充耳不闻。

裴云川听了这些话,心里“哗”的一声烧起过来,把脸一沉,转过身面对一群族亲,“胡说八道些什么!”

几个长辈脸上不好看了,其中一个老者忍不住指着裴云川,“四哥儿,你这是什么态度?”

其余人则是畏缩的看着裴云川。

裴家一族多出文官,只有定远侯这一支出武将,裴家族人多惧怕侯府的人,尤其是裴云川这种上过战场杀过人,刀尖上舔过血的。

裴云川额上的青筋跳起,眼看着就要藏不住怒火爆发,裴母适时开了口,“四哥儿!没了规矩,怎么跟你叔伯说话的?”

“祖母,孙儿知错。”裴云川看向身侧跪着的谢莞泠,嘴唇动了动。

裴母这时候也头疼的紧,谢莞泠嫁进来这么久无论是为人处事,还是对她还有定远侯夫妇都是孝顺的紧,十分得自己心意,怎么偏生出了这样的事情。

王氏挤到裴母身边,“母亲,这四哥媳妇嫁进来这么久,咱们都知道她是个克勤克俭,温柔恭顺的好媳妇。只是拜先人出了这样的事情,到底不吉利,不如先把四哥媳妇送回院子,等过完今天在处置吧。”

王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着,确保在场的人都能听得见。

谢莞泠眸光一冷,好个王氏,一番话听着像是为她着想,实际上就是要坐实她不吉的传闻,今天王氏的计谋若是得逞,将她送回了院子里,怕是不久后王氏就会想办法让她下堂了。

曲氏拿不了主意,有心要帮谢莞泠解围,却不知怎么开口,只得看向丈夫。

定远侯虽然是一家之主,可此事关乎后宅,又在母亲和一众族老面前,他还真拿不定主意,只道:“祖宗牌位没几天前才修缮过,怕是那工匠做的活不精细才会这样,让诸位叔伯兄弟见笑了。”

“大家今儿且先回去,待下次吉日再请诸位前来。”定远侯虽然也忌讳这件事,但在族人面前还是要保全自家的面子,所以他不赞同王氏的提议,寻了个借口让大家顺台阶下了便是了。

裴母也连连附和,偏生方才那老者又叫嚷起来,“这事不见得是工匠的错,谢家女未出嫁前克过好几任未婚夫,这大家都知道吧?”


裴云川默了默,司北宸笑道:“我原以为你娶她真是要给你祖母冲喜的,却不想你竟然是认真的,那当时为何不说呢?”

定远侯府有司北宸的暗桩,他知道这件事并不奇怪。而且这两个人的亲事刚结,裴母的病就好了,就算是个傻子司北宸也看出来了,老太太这是逼着亲孙娶妻呢。

但看裴云川这紧张害怕的模样,也不难看出他是真喜欢谢莞泠。这事司北宸是没有想到的,他记得裴云川少男怀春的时候,喜欢的可不是谢莞泠这样的。

“我这样的名声,又比她年长许多,她可以胡闹,我不行。”裴云川看了他一眼,脸上写满了“都怪你”。

司北宸想起当时自己的做为,清了清嗓子,扭过头去,“现在别说这些没用的,你且提防你家大伯,他们既有心要坏了你的婚事,谢家姑娘这段时间怕是过不了安生日子了。”

司北宸说的没错。

裴云川起身,推开门出了他的住所。

司北宸招手叫来魏宁,“找两个人暗中保护谢莞泠,别让她出什么事。”

魏宁满口答应,随后愣住,“殿下对这位谢姑娘如此上心,莫非还对人家存了那样的心思?”

司北宸刚进嘴的差点把自己给呛着,“说什么呢!本殿下能是那种人吗?谢莞泠现在对我们来说有些用处,她要是出事了耽误了咱们的事儿,本殿下唯你是问。”

魏宁脑袋一缩,“哦”了一声就从窗户跳出去了。

司北宸揉了揉眉心,这个魏宁,下次真该把他的嘴给缝上。

***

永康帝在行宫一连办了好几天的篝火晚会,丝竹乱耳,谢莞泠被张舒香喂了两杯酒,头有些晕晕的,便同沈氏说了一声,自己一个人出来透透气。

小月把斗篷给她披上,“外头寒气大,姑娘别着凉了。”

谢莞泠拥着斗篷,刚出来的时候没觉得冷,这会儿在外头待久了手也是凉的,“这风吹的冷,你回去帮我拿个汤婆子吧。”

她还不想这么早回去。

小月想了想,道:“要不姑娘还是先回屋里坐会儿吧,等奴婢拿了汤婆子来,咱们再出来走走。”

“不了,等会儿就不一定出的来了。”谢莞泠催她,“你就去吧,这儿是行宫到处都是守卫,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小月拗不过她,“那姑娘就待在此处等,奴婢一会儿就回来。”

谢莞泠点头,这行宫太大,她不认识路也不敢乱跑,索性找了个灯火亮的地方坐下,临水而坐,池里的游鱼游的欢快。

她从旁放的高几架上取了鱼食,一点一点的洒到水里。

暗处一个影子动了动,悄悄的接近谢莞泠而来,谢莞泠喂鱼喂的专注,丝毫没有留意到背后有响声。

忽然,她盯着水面,约莫看见一双手出现在自己肩上,她呼吸一滞,待那双手快要碰到自己肩膀时,猛然一个回身抬脚踢在了那人身上。

那人吃痛,他显然没防备谢莞泠还会踢人,结结实实的挨了她一脚,发出一声闷哼,谢莞泠转头想跑,却被那人拽住。

“皎皎,是我。”

谢莞泠眉头一皱,那人从暗处走出,剑眉星目,面如满月,正是苏南宇,看见是他,谢莞泠就不是那么害怕了,“你怎么在这里?”

苏南宇站在面前,表情有些不自在,“皎皎,咱们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你……”

他呼吸略微有些急促,不顾谢莞泠挣扎,伸手一把将人抱住不放,“皎皎,皎皎。”

谢莞泠吓了一大跳,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早点跑,她虽未经过人事,但也看得出苏南宇不正常,他这明显是被人给下了药。

“你清醒点,苏南宇!”

男女力量悬殊,谢莞泠在苏南宇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她被抵在墙上,任凭她拳打脚踢,对方纹丝不动。

“苏南宇!”

谢莞泠打了他一巴掌,但苏南宇这会儿中药最深,一巴掌他根本清醒不过来,

谢莞泠决心豁出去了,把这附近的守卫喊过来,好歹保住自己的清白。

她刚要扯开嗓子,抱着她的那双手臂忽而一松,紧接着苏南宇整个人被人拖起,一把丢进了水池中。

“皎皎。”

听到这个声音,谢莞泠不发抖了,“裴云川?”

巨大的水声引来了守卫,裴云川顾不上安抚她,打横将人把起,足尖一点上了房顶。

耳边的风声很大,谢莞泠还听见了宫人的叫声“有人落水了”。

“裴云川,苏南宇他……”

裴云川闷声,“已经有人过去了,他不会有事的。”

谢莞泠“嗯”了一声,把脑袋靠在裴云川心口,裴云川后脑一麻,抱着人直接掉进树冠里了。

黑夜中传来谢莞泠愤怒又隐忍的声音,“裴云川!好好看路!”

苏南宇落水连永康帝都惊动了,一行人跟着永康帝浩浩荡荡的去侍卫把苏南宇从池子里捞上来,秦太医从药童手里接过箱子,立刻上前救人。

司北宸正看着热闹,魏宁一脸菜色的凑了过来,“殿下。”

看魏宁这表情,司北宸也能猜到他大概是搞砸了什么事情才会如此。

他离开人群,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站定,“说吧,出什么事情了?”

“咱们派去保护谢四姑娘的人被引走了,四姑娘她不见了。”魏宁说着话,不时抬头打量一下司北宸的表情,“好像,好像和这位苏大人有关。”

司北宸嘴皮子动了动,“云川呢?”

“刚才还在这儿,一眨眼就没看见人了。”

司北宸瞟了他一下,“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要你有何用。明儿自己去领罚。”

“是,殿下。”

司北宸还想说什么,那边温侧妃在人群中不见他,扭着细腰找回来了。

他只得道:“你先下去,这事儿不用咱们管了。”

裴云川大概率是跟那位谢四姑娘在一块儿,谢莞泠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魏宁领命退下,温侧妃已经到了司北宸身后,“臣妾见殿下愁眉不展,可是魏宁做错了什么事情?”


裴云川眼皮一跳,抬头看向三皇子,正好与他玩味的目光相撞,裴云川心里顿觉不安,面上却是不显。

皇子的车架行至北门前停下,三皇子先下了车,一个长的清秀干净的内侍立刻递了手炉来。

三皇子把手炉揣在怀里,故意高声冲车里喊,“裴世子,到了。”

裴云川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长袍一撩就下了车。

司北宸的马车就停在后面,人下了车目光淡淡的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随后换上一副笑脸,“三皇兄,云川。”

“老七也来了,正好,咱们便一起进去吧。”

三皇子抱着手炉,边笑边往里走。司北宸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裴云川,道:“今日进宫慎言,与你无关的事情不要开口,与你有关的也尽量撇清。”

裴云川不解,“这一大早的,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三皇子——”

裴云川往三皇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司北宸点头,嘴里呼出一口白气。“嗯,不知何处出了内鬼,把南屏山的事情出卖给了老三。”

“南屏山。”裴云川的眉心跳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敛了情绪。“你这个年怕是不好过了。”

司北宸依旧是气定神闲,听出裴云川的担忧也只是淡淡摇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凭这点东西就想撼动我,老三未必想的太简单了。”

见司北宸如此淡然,裴云川不知该说什么。南屏山的事情捂的严严实实,只有司北宸自己知道里面到底放了什么,连裴云川也不太清楚。

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永康帝若知道司北宸在南屏山藏了那东西必然震怒,司北宸这十几年的努力可就全都付诸东流了。

礼官执玉圭于黄金台上诵读贺词,君王与臣子对面相望,走过一套繁杂的礼节,永康帝摆驾朝阳殿,设宴招待百官,君臣同乐。

场面看起来一派祥和。

三皇子微微眯着眼睛,冲裴云川的方向抬了下杯子,裴云川免不得要做出回应。

大朝会散后,裴云川一心只想着回家,偏偏三皇子不如他的意,几步追上,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裴世子这般着急作甚?”

裴云川作揖行礼,不动声色的挪开了他肩膀上的那只手,“殿下有事吗?”

三皇子转了转手中的翡翠佛珠,笑盈盈的看向身后,“肯定有事啊。”

司北宸正往这边走来,面色不虞,“云川,你怎么还在宫里?”

裴云川张了张口,没有发出声音。

“我与世子说话呢,怎么了老七?你找裴世子有事?”

司北宸看了三皇子一眼,声音骤然冷了下来,“无事。”

他面带愠色,从两人中间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裴云川皱了下眉头,又看了看对面站着的三皇子,默了默,道:“殿下想做什么?”

“好戏才刚开始,世子且看着就是。”三皇子故作高深的晃了晃脑袋。

他说完也离开了,只剩裴云川一人留在原地。

裴侯爷慢悠悠的走来,他方才就在不远处站着,这边发生了什么看的清清楚楚。“这三皇子好生奇怪,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儿子不知。”

裴侯爷捋着山羊胡须,笑道:“大过年的,别想这些晦气事情了。今日出门时,你娘说会做好炙猪肉等我们回家吃,时辰不早了,早些回去吧,可不能辜负了你娘特意准备的佳肴。”

“方才席上没吃多少东西,这会儿倒是真想娘的手艺了。”裴云川接了一句,微微躬身请父亲先走。

父子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出了宫,束柏趁他入宫这段时间又折回家牵了裴云川的马来,这会儿已经在宫门口守了半个时辰了。

裴侯爷疑惑道:“早上出门前你乘的明明是马车,怎么这会子又换了马?”

裴云川把路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裴侯爷疑惑不已,转头训斥束柏办事不力,“出门前怎么不知道检查一下。”

束柏赶紧请罪,裴云川让他起来,转头对父亲道:“爹,这件事与束柏无关,我心中已然有数了。”

裴侯爷听他这样说,便不说其他了。

父子两个几乎同几个叔伯兄弟一同到家,从大门到院里这一段路程大家凑在一起聊了些闲话,便分道扬镳,各回各家了。

裴侯爷和儿子一头钻进了曲氏那里,还没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油脂香味,裴侯爷肚里已经空了,不等丫鬟打起帘子,自己已经迫不及待动手将帘子掀开一角钻了进去。

谢莞泠手里握着一双长筷子将铁架上的猪肉翻了个面儿,皮朝下,烤的滋滋冒油。听见动静,曲氏忙起身,“这一定是你公公来了。”

裴侯爷听到了曲氏的声音,一面往里走一面回应:“知我者,夫人也。——这炙猪肉好香,兴华街上有家店的炙猪肉最是出名,可我觉得还是夫人做的最好吃了。”

曲氏替他解下身上的斗篷,听丈夫说完后在他手臂上轻轻拧了一下,“别拍马屁。”

随后又贴近裴侯爷耳边说,“皎皎也在呢,有点长辈的样子。”

“咳咳。”裴云川站在门口,故意发出声音,然后一脸戏谑的看着父母。

曲氏有些不自在了,又往裴侯爷身上拍了一下,“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进去吧。”

“你也赶紧进来,站在那风口处不冷吗?”

最后这句话是对裴云川说的。

“哎,来了。”

在曲氏这里吃了炙猪肉,谢莞泠已经有七八分饱了,裴云川回去却赖着谢莞泠,要她给做碗面吃。

“母亲方才问了你吃不吃别的,你怎么不说?”

谢莞泠扒开环在她腰上的手,屋里的地龙烧的旺,本来就热,裴云川还总喜欢黏着她,两人贴在一起就更热了,谢莞泠每每嫌弃的不行。

偏偏裴云川就喜欢抱着她,任她怎么嫌弃也不撒手。

“好皎皎,你总不能看着你夫君饿肚子吧。”

年近三十的男人在她面前耍无赖,用鼻子蹭她的颈窝,幼稚的像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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