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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劫柳璟琛柳洛渊 番外

北派无尽夏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我双手合十,默默祷告,希望童婉来生无病无灾,幸福快乐。村民们都没离开村长家,他们守着大门,生怕再把村长和我奶放出来闯祸。我带回瓮中米,手脚麻利的重新制作鸡舌香,已经做过那么多根了,这一次做的特别快。两根鸡舌香缓缓烧到底,村长和我奶终于恢复正常,只是身上的那些伤口还需要时间去慢慢愈合。折腾了两天,大家都累了,全都各回各家,先休息,别的事情以后再说。我扶着我奶回去,把她扶上床,让她先睡一会儿,我则去烧热水、做早饭。等我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回来时,我奶醒着,她靠在床头看着我,问道:“蓁蓁,童继先要求你帮他制作荼蘼香了吗?”我摇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给我奶听,我奶听后,也是直皱眉头:“童家上下37条人命危在旦夕,他看起来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主角:柳璟琛柳洛渊   更新:2024-11-29 16: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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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璟琛柳洛渊的女频言情小说《檀香劫柳璟琛柳洛渊 番外》,由网络作家“北派无尽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双手合十,默默祷告,希望童婉来生无病无灾,幸福快乐。村民们都没离开村长家,他们守着大门,生怕再把村长和我奶放出来闯祸。我带回瓮中米,手脚麻利的重新制作鸡舌香,已经做过那么多根了,这一次做的特别快。两根鸡舌香缓缓烧到底,村长和我奶终于恢复正常,只是身上的那些伤口还需要时间去慢慢愈合。折腾了两天,大家都累了,全都各回各家,先休息,别的事情以后再说。我扶着我奶回去,把她扶上床,让她先睡一会儿,我则去烧热水、做早饭。等我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回来时,我奶醒着,她靠在床头看着我,问道:“蓁蓁,童继先要求你帮他制作荼蘼香了吗?”我摇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给我奶听,我奶听后,也是直皱眉头:“童家上下37条人命危在旦夕,他看起来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檀香劫柳璟琛柳洛渊 番外》精彩片段




我双手合十,默默祷告,希望童婉来生无病无灾,幸福快乐。

村民们都没离开村长家,他们守着大门,生怕再把村长和我奶放出来闯祸。

我带回瓮中米,手脚麻利的重新制作鸡舌香,已经做过那么多根了,这一次做的特别快。

两根鸡舌香缓缓烧到底,村长和我奶终于恢复正常,只是身上的那些伤口还需要时间去慢慢愈合。

折腾了两天,大家都累了,全都各回各家,先休息,别的事情以后再说。

我扶着我奶回去,把她扶上床,让她先睡一会儿,我则去烧热水、做早饭。

等我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回来时,我奶醒着,她靠在床头看着我,问道:“蓁蓁,童继先要求你帮他制作荼蘼香了吗?”

我摇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给我奶听,我奶听后,也是直皱眉头:“童家上下37条人命危在旦夕,他看起来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我也想不通,只能劝我奶先吃饭:“奶,先吃饭,养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我奶接过饭碗,吃了几口就又放下了,拉着我的手说道:“不管怎么说,鹿家阴香堂重开,就免不了要跟童家打交道,童继先肯教你风水术法,这是好事,你以后跟在他身边学习,多留点心眼儿,别让自己吃亏就行。”

“我知道的,奶。”

我既然已经答应了童继先,就不会轻易反悔,更不能让我奶替我担心,我宽慰了我奶很久,又拜托邻居帮忙照顾我奶,这才收拾了东西,坐车去回龙村。

接下来一周,我都住在童家,每天都泡在童继先的书房里,没命的看书、做笔记。

童继先很严厉,即使我记性好、理解能力强,也难免会出错,一旦出错,就会挨板子,他打起来毫不留情,一边打一边还说:“不打不长记性,现在记错知识点,以后就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有时候我还会在院子里罚站,七月天,日头那么毒,我顶着太阳扎马步,比军训那会儿苦多了。

童家人口多,院子里总有人来来往往,他们看到我,虽然比之前熟络了一些,会冲我点头打招呼,但眼神里面的惧意完全没有改变。

我也在村子里遇到过几次疯男人,他每天就是在回龙村里来回晃荡,时不时地自言自语:“都得死!全都得死!哈哈哈哈......”

我仔细观察过他,发现他虽然疯癫,却从未伤人。

那天,我又遇到了疯男人,他迎面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根棍子,一边走一边抽路边的野草,看到我,他还是哈哈大笑:“都得死!全都得死!一个都跑不掉!跑不掉的!”

我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跑不掉?为什么全都得死?”

疯男人一下子愣住了,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问他话了,他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捂着眼惊叫了起来:“我没看到那幅画,我什么都没看到,你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我满头雾水。

什么画?谁来找他?

我伸手去拉他,想要再问问。

结果我一碰到他,他就像是被烫到了似的,一下子跳起来,嚎叫着跑远:“鬼!鬼啊!她来找我了,她来找我了......”

鬼?

他也把我当成鬼?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童家,刚进门,就被童继先叫了过去,他扔给我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一些常用的法器,说道:“你跟着我学风水术法已经有一周了,今天我接到一个急单,刚好带你出去验收一下成果。”

我惊愕道:“我?验收成果?”

我才学一周啊,就算我再怎么天赋异禀,也没到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吧?

童继先瞪了我一眼,不容置喙道:“有我在,你还害怕丢了小命不成?”

我想想也是,再说了,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也算是我师父,师父要考我,我能不去吗?

开车的是童继先最小的侄儿,叫童栩言,今年39岁,是小辈儿里面,除了童婉,天赋最好的一个,从小就跟在童继先身边学习。

我和童继先坐在后排,听他给我描述今天接手的那个单子。

那户人家姓钱,是县城首屈一指的大户,当家的老太太前两天驾鹤西去了,丧事办得很隆重,还请风水大师算好了下葬的吉时,就在今天中午十点十八分,可吉时已到,八个抬重的大汉却没能把老太太的棺材抬起来。

听到这儿,我立刻说道:“寿棺不起,必有冤情,要想解此煞,最好的方式是问棺。”

童继先点头赞许道:“理论知识学得不错,但只会纸上谈兵不行,今天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你练练手。”

前面童栩言也说道:“鹿姑娘不用担心,我们都是从这个阶段走过来的,天塌下来,有我大伯顶着呢。”

我嗯嗯地应着,详细了解了一下钱家的家庭情况。

钱家之所以能发家,全靠钱老太太娘家的扶持,老太太活到83寿终正寝,四个儿子一起操办后事,办得体面又风光,却没想到卡在了最后一个环节上。

我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问棺的流程,又检查了一下布包里的法器,确定够用了,这才放下心来。

车子开进钱家大宅,我下一车,就直奔灵堂。

此刻,灵堂里呜呜泱泱,众人都在讨论着钱家,钱老太太的寿棺四平八稳的停在灵堂里,棺钉都钉好了,四周也都捆好了绳索,八个抬重的大汉围在棺材边上,一脸的愁容。

钱家四个儿子迎上来,他们都认识童继先,客套了几句,童继先将我引荐出来,说道:“这是我的关门弟子鹿蓁蓁,你们家的事情,我全权交给她来做。”

钱家老大质疑道:“鹿姑娘看着如此年轻,成年了吗?”

“我今年19了。”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从容,“钱老太太的事情,我自有办法解决,成与不成,咱们试试看。”

钱家老四几乎要跳起来,指责我道:“我们钱家家大业大,也不是出不起钱,找个黄毛丫头来料理我家老太太的后事,董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闹,众人皆摇头,我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就被彻底否定了。

如果今天这事儿我搞不定,回去铁定要挨童继先的揍,一咬牙,我在灵堂里扫视一周,找到靠在墙上的灵幡,三两步走过去,扛起灵幡,用力插进地下。

然后冲着人群喊道:“都静一静,钱老太太的事儿我鹿蓁蓁接下了!正所谓寿棺不起,必有冤情,接下来,我代我师父问棺,希望大家配合。”

我指了指插进地下的灵幡,大声喊道:“长子扛幡......”




我既然已经承了童婉的情,童家的事情我就不能袖手旁观,毕竟正如童栩言所说,我们俩家如今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再者,关于这幅画,以及这幅画上的这个叫做鹿湘的女子,我也很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样想着,我便答应下来:“好,我收拾一下就跟你回童家......看望童老。”

·

童继先的情况的确很不好,他满脸的病气,头发也掉光了,露在外面的皮肤上能看到紫黑色的瘢痕。

童栩言给我搬了凳子,我坐在床边,不免也动了恻隐之心:“童老,我该怎样做才能帮您,才能救童家?”

“你奶奶一定跟你说过,想要救童家上下37口人的性命,就必须用荼蘼香。”

童继先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掌心便有了血迹,他就着手帕擦了擦,继续说道:“但荼蘼香的香引必须从阴官手里买,一百多年前,鹿家阴香堂正值盛世的时候,阴官怕是要踏破你家的门槛,而如今,想见他们一面,怕是比登天还难。”

我皱起了眉头,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毕竟那可是37条人命啊!

“有是有,但同样很难做到。”童继先靠在床头,满眼沧桑和痛苦,“其实童家落入这步田地,并不是因为我贪,私自带回了那副画,想要大捞一笔,而是因为,如果我不出手,不用童家人的命去挡,或许一年多前,整个回龙村所有人都将无法幸免于难。”

我倒抽一口凉气,不敢置信道:“童老,为什么这样说?”

童继先说说停停,几次咳血,我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

原来回龙村之所以叫回龙村,是因为村子三面环山,俯瞰整个山体,犹如一条盘龙,而回龙村就坐落在龙口的位置。

所谓蛟龙戏珠,回龙村就是那颗龙口明珠,这也是为什么回龙村村民都长寿的原因,从风水格局上来说,这是因为回龙村村民沾了龙气。

去年年初,开发商要来建度假村的时候,童继先极力反对,说动土会破坏回龙村的风水,但这个工程上面已经批了,容不得童继先多嘴。

果不其然,开工没几天,工程队就接连死了好几个人,开发商慌了,这才想起童继先,请他去看事。

“他们挖的那段山体,刚好就处于龙口的位置,没挖之前,龙口开得很小,形成的便是蛟龙戏珠格局,对村民有利,可被他们挖了之后,龙口被扩张得很大,正冲着回龙村,蛟龙戏珠没有了,只剩下恶龙吞食!”

我不禁唏嘘,以前常听人说风水养人,亦可杀人,总觉得这种事儿玄乎其玄,没想到却是真的。

“当时我在现场还有一个惊人的发现,我发现那龙口之下,应该还有一个墓,至于墓里面葬着什么人,我不敢声张,不敢让人随便继续往下挖,工程队当时挖出来的,只有这幅画。”

“我做了法,将画带回了家,护住了村里人,却让童家老小一夜被鬼剃头,这一年多来,我利用自己的渠道,将画挂出去,不是没有人出天价要买,但他们都不是我要找的人,所以这画一直留到了现在。”

我不解:“那童老您要找的人是谁?”

“我也不确定,”童老眯着眼睛说道,“或许是画这副画的人,或许是这画上面叫鹿湘的女子,亦或是他们的朋友、后代甚至是敌人等等,不管是找到哪一个,都能给我们带来我们想要的线索,童家的这场灾难,也才能真正的避过去。”

童继先在阴阳行当里人脉那么广,一年多了都没有找到他想要找到的人,恐怕是很难找到了。

不,不对。

那条蛇骨不是一直叫我鹿湘吗?

他是知道鹿湘的,我能感觉到他跟鹿湘之间的爱恨纠葛特别深,或许他是一条很有用的线索。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蛇骨手串,手串的印章上,不也有一个‘柳’字吗?

那么印章的第二个字,会不会就是‘瑾’字呢?

童继先跟我说了很多很多,一直等他累极了,昏昏沉沉的睡去,我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下午,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这场大雨连续下了一天一夜,整个回龙村都笼罩在一片水汽之中,天蒙蒙亮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喧哗声,我赶紧披上衣服冲出去,迎面便碰上了童栩言。

童栩言此刻满脸凝重,手里还端着一盆血水,这血水是从童继先的房间里端出来的。

我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拉住童栩言问道:“童老又吐血了?”

“他情况很不好。”童栩言痛心道,“不仅是他,童家小辈儿中,好几个人怕是都熬不了几天了。”

我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事情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

“都怪这场大雨!”童栩言把血水倒了,站在屋檐下跟我说话,“今天后半夜,大雨冲垮了一段山体,与此同时,村里家家户户一直贴着的符纸,全都无火自燃,烧了个干净。”

我第一天来回龙村就发现了,回龙村家家户户都贴着符纸,那时候我还以为是什么特殊风俗,后来才知道,那些符纸都是童继先给他们保命的。

山体坍塌,大抵是冲破了童继先之前做的法术,才会导致那些符纸被毁。

风水杀人......这一场劫难,回龙村在劫难逃了!

房间里又传来呕血的声音,童栩言赶紧跑进去照顾童继先了。

雨还在下,我站在房檐下看了好久,最终握了握拳,回房拿了雨伞,撑开伞走进了雨幕之中。

我出门没走多远,就看到一群人慌慌张张地抬着什么过来了。

走近了,我才发现是那个疯男人。

此刻他静静地躺着,浑身都是泥水,眼睛瞪得圆圆的,身体都僵硬了。

看那样子像是被活活吓死的。

我拦住村民问道:“你们是从哪儿找到他的?”

村民哆嗦着指向后山方向:“后山......度假村......”

果然......是风水杀人......

我不再犹豫,撑着伞大步往后山方向走去。

大雨天,天才微微亮,根本看不清楚路。

我深一脚浅一脚的穿过村田,又往后走了有百米远,后山的轮廓才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远远地,我就看到山脚下站着一个人。

那人也撑着一把伞,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隐隐的,我还能看到他手上似乎盘着一串佛珠,咔哒咔哒的响......




我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说过,黄皮子修为越高,毛色越淡,变成白色就是要化形了。

这个时候它就会找有缘人,问他你看我长的像不像人。

有缘人说像,它便能成功化形;如果说不像,坏了它多年的修行,它迟早都要闹得人家鸡犬不宁。

而眼前为首的这只白毛黄鼠狼,怕是就在化形的瓶颈期了,看这架势,却并不是来问它像不像人的。

我猛然想起来,这段山路,不就是傍晚小客车翻车的地方吗?

当时小客车开得好好的,突然就侧翻了,是不是也跟这些黄鼠狼有关?

还有我滚下山坡之后,那只死死咬住我的黄鼠狼,该不会是跟它们一伙儿的吧?

那只黄鼠狼最终被蛇骨咬断了脖子,它们到底是来找我报仇的?还是冲着我这一身佛骨来的?

就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忽然听到我奶咬牙说道:“村长,轧过去!”

村长当即踩了油门,面包车轰鸣着朝黄鼠狼群撞过去,白毛黄鼠狼脚尖点地,一下子跳了起来,像一支离弦的箭一般,直接撞穿车前玻璃,一口咬在了村长的手上。

村长痛呼一声,用力甩手,却怎么也甩不开白毛黄鼠狼,而后面几只黄鼠狼鱼贯而入,朝我和奶奶扑过来。

面包车在山路上横冲直撞,我们本就坐不稳,那几只黄鼠狼明显都是有道行的,眼看着其中一只就要咬上我的鼻子,一个嫩生生的拳头从我背后伸了出来,狠狠砸在那只黄鼠狼的脑袋上。

“姐姐快下车,这几只黄皮子修炼路数阴邪,它们想吞食你的佛骨!”

是啃了我小脚趾的小女孩。

她怎么会在这儿?

小女孩一边说着,一边和那几只黄鼠狼打在一起,我用力去推车门,却根本推不动。

车门像是被焊死了一般,我奶那边也一样。

就在我拼命踹车门的时候,一条小蛇从车顶上顺着车窗挂下来,冲我嘶嘶地吐着蛇信子。

紧接着,第二条、第三条......没一会儿,车窗外便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小蛇,不停地蠕动着。

车玻璃被破坏,辟邪香的香味散了,掩盖不住我身上的檀香味,那些东西就又缠上来了。

“原来是吞过佛骨的灵体,孩儿们,都来尝尝这美味,驱驱身上的邪气。”

白毛黄鼠狼竟然开口说话了,我朝前面看去,就看到小女孩被它一只脚踩在后背上,死死地按住,其他几只黄鼠狼流着哈喇子扑上去,毫不留情的撕扯小女孩的魂体。

我探起身子想去拽她,小女孩冲我直摇头:“姐姐,别过来,它们会吃了你的,走,快走!”

“走?往哪里走?”白毛黄鼠狼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黄豆粒大的小眼睛里闪着精光,“这小模样儿长得真俊,身上这么香,一定很可口。”

我奶护小鸡儿似的把我护在身后,威胁道:“别碰我孙女!”

嘭!

我只看到白毛黄鼠狼动了一下胳膊,我奶就被甩了出去,狠狠的撞到车门上,当时就晕了过去。

前面,村长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小女孩的魂体也越来越淡,滚滚的小蛇从车前窗的破洞往车里钻,这辆车子被白毛黄鼠狼控制住了,我出不去,随着时间的推移,车厢里的檀香味越来越重,会引来更多的邪物。

我手心里出了一层冷汗,几乎要将蛇形檀香浸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蛇形檀香在我手中越来越阴冷,一股股寒气直往我骨头里钻,像是下一刻就会变成一条阴邪的毒蛇蹿出去一般。

“蛇香?你想召唤柳三爷?”

白毛黄鼠狼脚下一顿,张嘴便报出了这支香的名字和来路,继而嗤笑道:“这条道上谁不知道,一百年前柳三爷就被抽筋挖胆,只剩下一副枯骨,还被死死镇压在了铜棺里,你就算再烧十根蛇香,也不可能把他老人家召唤出来,小丫头,今天没人救得了你!”

白毛黄鼠狼讥笑着纵身扑上来,目标却是我手中的蛇香,它要是真不忌惮这蛇香背后的主人,又怎会这么急着毁香。

那一刻,我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支蛇香真的能救我们的命!不管点燃之后我会召唤出什么,至少我得先救奶奶和村长的命。

我一个侧身护住蛇香,用力朝它吹了一口气,蛇香瞬间冒出了火星子,缕缕青烟混合着蛇腥味爆发开来。

阴风拔地而起,伴随着凄厉的吱吱、嘶嘶声,车厢里的几只黄鼠狼和那些小蛇全都变成了尸体。

白毛黄鼠狼两股颤颤,抖着声音结巴道:“柳......柳三爷?您......您什么时候出关的?”

“我出关,还要提前通知你?”森白的蛇骨缠上白毛黄鼠狼的脖子,尾巴尖抵在它的喉骨上,男人的声音带着愠怒,“我的人你也敢动,找死!”

蛇骨毫不犹豫的刺穿白毛黄鼠狼的脖子,腥臭的黑血飙了出来,白毛黄鼠狼连一声闷哼都没来得及发出,就瞪圆了小眼睛,倒了下去。

眼前白影一闪,我只感觉腰上一紧,耳边风声呼呼,等我再次落地,已经站在了沉水村,我自己的房间里。

带我回来的蛇骨还在。

那白花花的蛇骨就缠绕在我身上,我想逃,却连动一下都不行,眼前不知道为什么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隐隐的,我却感觉有什么东西的手握住了我的腰。

还在缓缓收紧。

我被完全抵在墙上,蛇香也被抽走,我疯狂挣扎起来,终于好像看到了点什么,却是一个男人的虚影。

他束着冠,穿着一身月白长袍,袍角染着深黑血色,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可那双眼睛,那双满是疯狂恨意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我。

他忽然低头吻住了我,在我脖颈间流连,又啃又咬,力度大到像是要吃了我似的,腰间的那只手也没闲着,到处煽风点火,我活了十九年,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哪里经历过这些,浑身战栗着几乎要哭出来。

布匹撕裂的声音响起,我惊惧着叫道:“不行!”

从小到大,奶奶无数遍叮嘱我,不能让男人碰!

可这莫名其妙的蛇骨自然不可能听我的,那模糊的阴凉虚影牢牢钉死了我,更加凶狠地吻下来,一股寒气直往我身体里冒,我颤抖的厉害。

他是不是,也要吃了我?

我慌乱去推他,可那虚影却一点也没有停下,直到最后,才在我耳边喊了另一个陌生的名字:“鹿湘,这是你欠我的......”

那声音里的恨和冷,终于将我吓晕了过去......




轰咚一声,院门被关上了,在门外我都能听到那女人杀猪似的喊鬼声。

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眯着眼睛一点一点转过头去,生怕怼上什么可怕的东西。

可我身后什么都没有。

我看了一圈,才猛然意识到,那女人说的鬼,不会是我吧?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这两天没睡好,也不至于像鬼吧?

我看她那脸色才像鬼呢!

我正想着,院门又开了。

这次开门的是一个跟我奶年纪相仿的老者,穿着一身中山装,脚上是黑布鞋,一双三角眼里透着精光,从上到下将我扫视了一遍,视线最后定格在我的脸上,问道:“姑娘,你找谁?”

我连忙说道:“我是鹿石磊的孙女鹿蓁蓁,我是来拜访童继先童老先生的。”

“鹿石磊的孙女儿?”老者摸了摸下巴,说道,“先进来再说吧。”

他侧过身,我跨进门去,门立刻被关上了。

老者在前面走,我跟在后面,他脚步很轻,走路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我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童家有37口人,全都住在这座二进的院子里,我跟着老者一路往后去,碰到不少人。

他们看我的眼神,全都带着恐惧和探究,年轻一辈的甚至都不敢跟我对视。

更让我奇怪的是,童家的年轻人好像都很怕冷,大夏天的裹得严严实实,戴着帽子,一直拉到耳朵根下面,连根头发丝都看不见。

我还看到之前开门的那个女人,她藏在柱子后面怯怯地望着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像是真看到了鬼似的。

老者把我带到正厅,给我倒了杯茶,这才说道:“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我还记得你爷爷最后一次来找我,是跟我买了一块铜钱大小的平安扣。

那平安扣是我亲手从一个唐朝公主身上请回来的,那公主已经成了一具干尸,身上却一点儿异味都没有,全靠那枚平安扣压制。

我还记得你爷爷当时说,他买那枚平安扣,是要传给鹿家阴香继承人的,他那时身体已经很差了,价值连城的东西,我只要了他一根小金鱼,没想到他回去当晚人就没了。”

原来奶奶给我的平安扣,是爷爷生前从童家买来的。

原来眼前这位老者就是童继先。

听他这话音,四十多年前,他与我爷爷的确交情匪浅,我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我正斟酌着该怎样开口提瓮中米的事情,童继先已经说道:“自你爷爷去世之后,童鹿两家就再无来往,今天你突然过来,应该是有人命关天的事情找我帮忙吧?”

我连忙点头,说道:“童爷爷猜的不错,这两天我家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来是想向童爷爷买点东西。”

童继先了然于心:“你要买的东西,是用作香引的吧?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阴香一点,就代表着鹿家阴香堂重开。”我艰难道,“但重开阴香堂不是我的本意,我是为了救人,童爷爷,您手里有干净的瓮中米吗?”

童继先笑道:“既然你已经找上门来了,就应该清楚童家祖上是做什么的,瓮中米在我这儿不算稀罕物件,今天是你第一次登门拜访,瓮中米就算是我这个长辈送你的见面礼吧。”

我激动万分道:“童爷爷您能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了,该收的钱您一定要收下。”

我一边说着,一边把我奶之前塞给我的银行卡拿出来,递给童继先。

童继先没有接,而是意味深长道:“无论怎样,阴香堂重开,童鹿两家的生意往来就会延续下去,丫头,我们来日方长。”

他说完,让我等着,他进内室去取瓮中米。

我端着茶杯坐在正厅里等着,瓮中米有了着落,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这会儿才闻到茶香味,低头喝了好几口。

等童继先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个木箱子,他把木箱子交到我手上,我打开箱盖,就看到里面放着一个古朴的陶瓮。

陶瓮保存完好,瓮里面的谷粒颗颗饱满,干干净净,我还记着离村前听到的那个古怪声音说的话——瓮中米,瓮中米,血不沾,邪不沾,用一次,便得丢......

我仔细检查了一遍手中的瓮中米,没有血迹,也没有感觉到任何邪气。

童继先说道:“放心吧,这瓮中米是陪葬品,前几年我从一个民间考古队手里兑过来的,绝对干净。”

我连声感谢,童继先留我吃午饭,我归心似箭,告别了童家,开车离开回龙村。

面包车开离村口的时候,我又碰到了那个疯男人,他坐在村口的大石块上,还是不停地喊着那句话:“都得死!全都得死!”

我没敢有任何停留,油门踩到底,面包车疾驰出回龙村,一直等开到镇上,我才放缓了车速。

两点多,我带着瓮中米回来的时候,在村口就嗅出了空气中的血腥气,村子里到处散落着再次失去理智的村民们,他们不断地嘶吼着,寻找着,村里的鸡鸭鹅鸟,但凡能抓到手的,都被他们嚯嚯掉了。

我把车子停在村口,小心翼翼地避开他们回到了自己家中。

一回到家,我就关紧门窗,从陶瓮里数出七粒米,放在一张黄纸上,研磨成灰,又拌上公鸡血、黄香灰,慢慢揉搓成型,压成三根线香。

我点燃线香,屏住呼吸盯着线香,观察它们燃烧时的情况。

如果这罐瓮中米沾染过邪物,或者被重复利用过,揉搓过程中就会变成黑色,火点不着,却会自己冒黑烟,燃烧速度是正常的数倍。

这是我奶以前就教过我的验香的法子,没想到今天却派上了用场。

我揉搓出来的三根线香是黄橙色的,点燃之后有火星,缕缕青烟不紧不慢地萦绕在线香周围。

这是上乘的、干净的瓮中米,童继先果然没有骗我。

接下来,我就开始着手制鸡舌香了。

虽然我没有制过阴香,但从小到大,却帮着我奶制过很多种香料,制作一些稀有香料的时候,程序多、规矩大,我想制阴香跟制稀有香料的程序应当是差不多的。

我一步一步慢慢来,不敢有任何差池,奇怪的是,从一开始揉搓香料的时候,我手心里就出汗,别的地方也不热,就是手心里像是火烧一般的难受。

受伤的村民太多,有些伤势又重,需要的鸡舌香量大,天黑之后,我才制作出了足量的鸡舌香,我又带着那些鸡舌香,遮遮掩掩地去了村长家。

一根根黄橙色的鸡舌香袅袅地烧起,浓郁的谷米香味萦绕在沉水村的上空,村民的嘶吼嚎叫声渐渐弱了下来,很多村民都晕倒在了地上,他们身上的伤口由紫黑色变到正常,伤口流出鲜红的血来。

香烧过半,大部分村民已经恢复正常,只剩下奶奶和村长由于伤势过重、拖延时间太久,伤口还是紫红色。

可就在这时,剩下的最后半截鸡舌香,忽然由黄橙色变成了黑色,谷米香也变得腥臭无比。

我大惊失色,伸手就要去掐灭阴香。

将将恢复神志的奶奶一巴掌打在我手上,训斥道:“阴香点燃就不能中途截断,断香会引来方圆百里的孤魂野鬼抢食,会酿成大祸的!”




我奶第一次跟我开诚布公的讨论这个问题。

她告诉我说,因为我天生佛骨,孕育一个小生命的时候,它在我肚子里会不断吸食我的精气,导致我身体变得极其脆弱,特别严重的,可能熬不过整个孕程。

就算这个孩子平安出生,我们可能也护不住它,因为我爷爷曾经叮嘱过我奶,说《阴香香引谱》里,有一味香引便是佛骨胎。

那是极品香引。

虽然我奶也说不清极品香引到底能制出怎样逆天的阴香来,但光听着这个名头,我就已经深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接过我奶手里的药汁,咕嘟咕嘟一口闷了,我心里甚至还盘算着,以后要备一瓶避孕药在身上。

当代脆皮大学生,主打就是一个听人劝、惜命。

今天天气不大好,闷热得很,午后应该会有一场暴雨。

我正躺在屋檐下的那张摇椅里小憩,前面院门就被敲响了,我奶开的院门,很快便将一个男人迎了进来。

我抬眼一看,竟是童栩言。

这才几天不见,童栩言看起来很不好,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看起来像是瘦了十几斤,这么闷热的天气,他身上却裹着一件冲锋衣。

因为暴瘦,他走起路来,衣服在他身上来回晃荡着。

我站起身来迎上去,张嘴便问他怎么回事。

“是蛇君的报复。”童栩言苦笑道,“鹿姑娘你应该也想到了,大伯要与鹿家合作,鹿家就必须有与童家不相上下的能力,而鹿姑娘年轻,能力有待提升,大伯总要从你身上看到有用的价值。”

这个问题我当然已经想清楚了:“所以他就设了钱家这个局,想试探我背后是否真的有蛇君护佑?”

童栩言点头:“蛇君出现在钱家,就说明鹿姑娘有蛇君撑腰,以后童鹿两家便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

话糙理不糙,既然鹿家暂时注定不能与童家为敌,我便借坡下驴,问道:“童老现在还好吗?”

“很不好。”童栩言担心道,“本来童家便中了煞毒,大伯只是还没有毒发,如今又加上蛇君的报复,大伯已经卧床不起了。”

“今天大伯让我来找鹿姑娘,一是想向鹿姑娘表达两家合作的决心,二是想请鹿姑娘回童家去,救童家上下37口人的性命。”

我本能地排斥:“怎么救童家人的性命,童老心中早已经有方法,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我也受了不轻的伤,我想先留在家里好好养养。”

童栩言为难道:“童家的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不过大伯说,只要给你看过这个,你应该会改变想法的。”

童栩言说着,解开肩上背着的布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画轴,当着我面缓缓打开。

我大学主修古文物修复专业,对这种古字画有一定的鉴赏能力,从这幅画的用纸来看,我就能判定这幅画大概有一两百年的历史了。

等到画面完全展开,我看着上面那个年纪与我相仿,脸盘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整个人都惊呆了。

而更让我惊诧的是,这幅画应该是出自一个男人的手笔,只是落款有些模糊,我只能看到‘柳瑾’两个字,应该还有第三个字,只是分辨不出来了。

如果给我足够的时间和材料,我应该可以复原这第三个字。

但眼下最重要的,并不是复原落款的名字,而是从这幅画的题字上来看,这幅画画的是一个叫做‘鹿湘’的女子。

鹿湘?

那不是蛇骨在我面前喊过不止一次的名字吗?

怪不得那条蛇骨总是把我当成鹿湘,原来我跟鹿湘长得竟这么相像!

童栩言只让我看了一小会儿,便卷起了画轴,对我说道:“去年年初,有个开发商看中了我们村的长寿商机,要来我们村开发一个度假村,当时我大伯极力反对,说回龙村的风水格局不允许大兴土木,否则会后患无穷。

可那开发商根本不信邪,很快就找来工程队,在后山山脚下挖出了一片空地,可当天晚上,几个工人就被发现死在了山脚下,死状凄惨。

开发商请我大伯去做法,我大伯去过后山之后,就带回来了这幅画,自从这幅画进了家门之后,家里总是不太平。”

回龙村开发商的事情,我在包子铺大致有了了解,只是很多细节外人并不清楚。

如今童栩言又把这事儿提出来,我便好奇道:“当时那几个工人是怎么死的?童老有查出原因吗?”

“风水杀人罢了。”童栩言还卖起了关子,“你如今也算风水入门了,等再去回龙村,自己亲自去看一眼后山的风水格局,一切你自己就明白了。”

我点点头,又问道:“那童家上下37口,一夜之间被鬼剃头,又是怎么回事?真的跟这幅画有关吗?”

童栩言摇头:“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大伯之前想将这幅画出手,一直没有人买,童婉去世的时候,大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三天三夜没进一粒米水,他很自责。”

童继先很爱童婉这个孙女儿,这是毋庸置疑的,但童家真的是被这幅画害成现在这样子的吗?

我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接着问道:“对了,村里的那个疯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他以前是开挖掘机的。”童栩言说道,“开发商来回龙村挖山的时候,要招人,他近水楼台先得月,自从死了人之后,他就疯了,算起来已经有一年多了。”

疯男人是开挖掘机的,并且参与了挖山行动,而我最后一次见他,他说的那些话,也让我心里直发怵。

他当时怎么说来着?

我记得他看了我很久,然后就捂着眼睛,惊慌失措的喊着他没看过那幅画,让我不要找他,他什么都没看到。

所以,那个疯男人也是见过这幅画的。

他认出了我跟画上的女人一模一样,才把我当成了鬼,吓得抱头鼠窜。

我也终于明白,我第一次去童家的时候,那个给我开门的女人,为什么第一眼看清我,就大喊鬼啊!

这也是童家人看我的眼神里总是带着惧意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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