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蓉沈棠宁的女频言情小说《长公主重生后大杀四方热门小说李蓉沈棠宁》,由网络作家“李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凛凛寒风,初冬的雪跟着风打旋,扑打在门檐上挂着的大红灯笼。明棠院内。沈棠宁睁开眼,缓了缓,打量着熟悉又陌生的房间,最后落在了身前伺候她的春梅身上。不禁有些恍惚。“夫人莫要伤心,贵妾也是妾,您才是世子的正妻,还怕拿捏不住一个姨娘?”春梅絮絮地说着。夏兰端着药碗站在春梅身后,这会上前来,跟着说道:“就是,等迟些李姨娘来请安,奴婢让她好好尝尝下马威给您出出气!”贵妾,下马威······沈棠宁瞧着失而复得的两个贴身丫鬟,依旧青葱的年岁容貌,她知道自己重生了。还回到了李蓉刚入府的时候。嫁给容瑾的一个月后,李蓉以贵妾的身份迎进安国公府。此后原本能相敬如宾的夫君,会因李蓉掉的一滴眼泪同她百般争执,会因李蓉的妒意迟迟不与她圆房,哪怕后来母后施压,容...
《长公主重生后大杀四方热门小说李蓉沈棠宁》精彩片段
凛凛寒风,初冬的雪跟着风打旋,扑打在门檐上挂着的大红灯笼。
明棠院内。
沈棠宁睁开眼,缓了缓,打量着熟悉又陌生的房间,最后落在了身前伺候她的春梅身上。
不禁有些恍惚。
“夫人莫要伤心,贵妾也是妾,您才是世子的正妻,还怕拿捏不住一个姨娘?”
春梅絮絮地说着。
夏兰端着药碗站在春梅身后,这会上前来,跟着说道:“就是,等迟些李姨娘来请安,奴婢让她好好尝尝下马威给您出出气!”
贵妾,下马威······
沈棠宁瞧着失而复得的两个贴身丫鬟,依旧青葱的年岁容貌,她知道自己重生了。
还回到了李蓉刚入府的时候。
嫁给容瑾的一个月后,李蓉以贵妾的身份迎进安国公府。
此后原本能相敬如宾的夫君,会因李蓉掉的一滴眼泪同她百般争执,会因李蓉的妒意迟迟不与她圆房,哪怕后来母后施压,容瑾同她圆了房,也为保李蓉母子地位逼她喝了绝嗣药,自此病倒常年卧榻。
直至太子逼宫继位,位及首辅的夫君休了她。
当晚李蓉着人放火,她爬到门前握住门槛,却被李蓉一脚踢回。那个开始被她不屑一顾的贵妾,放肆张扬的笑道:“姐姐,你怎么可能斗的过来自几百年后的我呢。”
一切的开始源于请安不顺遂李蓉落下的那一滴泪。
一滴,又怎么够!
她受到的痛苦必要李蓉百倍偿还!
怀着这般心思,天色一亮,沈棠宁一身大红宫装坐在正堂上座,抚了抚许久未见的狐裘婵绢,轻叹。纵他容府清贵世家节俭,她是大魏唯一的长公主,凭什么要因为容瑾一句话舍了绫罗绸缎,委屈自己?
“还是这些缎子衬得上夫人的盛芙之姿!”
自从嫁进国公府,夏兰许久未见主子穿过这般亮丽的衣服,经她们手的,也都是些普通的素色绢布,主子身份高贵,玉容仙骨,沐浴时好几次她都看见布料摩擦的红痕。提过几次,主子都为世子当初一句“过于奢靡”搪塞过去。
沈棠宁眉眼笑开:“你惯来嘴甜。”
“嘿嘿,奴婢既讨您笑了,您可得日日这样打扮赏奴婢过过眼瘾,我这双眼可茹素好久了!”夏兰捻了个兰花指搭在腰间行礼。
“你呀你,真真活宝儿。”
“这一月为了融入国公府,往身上套了诸多枷锁。”沈棠宁摇头笑道:“唯唯诺诺,竟有些不像自己了。罢了,往后,一切用度皆按宫中的来。”
端来清茶的春梅笑了笑。
“夫人早该如此,娘娘和陛下给的嫁妆都够您十几辈子挥霍的了,偏您实心眼了这么久。”
“就是,夫人是下嫁,何必事事牵让世子嘛。”
夏兰说完,沈棠宁含了口茶接道:“你俩说的都对,一个滥情的男人罢了,不值得我费心思经营关系。”
之前满心满眼都是容瑾,是顾及皇室同国公府的婚盟。
是她想为皇帝阿爹和太子长兄拉拢容府,以报幼时护她和阿娘一对寡女之恩。
可既然国公府生了谋逆之心,那便不配让她一让再让!
“夫人自个想通了便好。”春梅道。
屋内三人对视一笑。
门帘恰在此时被两个修长手指拨开,容瑾俊美如玉的脸露出,温和深不见底的眼,往沈棠宁脸上打量片刻,收回眸色。未曾想到,他以为的温柔体贴的妻子,竟还有这一面。
“阿嚏…”又一道细弱的声音。
女子身穿水粉衣裙,披风下的柔荑紧牵着男人的手。
“你身子弱,受不得风。”容瑾收回神思,忙把身后的娇娇儿拉进屋内,走到堂前,微微颔首同妻子打了招呼,便扭头柔声道:“蓉儿,堂上这位便是我同你说的,昭宁长公主沈棠宁。她性子温柔端方,不会为难你。往后,唤她夫人便好。”
自古妻贵妾贱,公堂之上亦是如此。
入府翌日得主君相伴奉茶请安的妾,简直骇人听闻。更别提容瑾这般言语相护,李蓉眼眸当即红了,心下对娇弱白莲花这个人设更加肯定,满是柔情看了眼容瑾:“是。”
表演完,她收回眼眶红意。
见到了穿到这具庶女身体后第二个惊艳之人。
李蓉被堂上那灼灼容颜刺到,眼前的人可真是命好呐。
什么都不用做,生来就有尊贵的身份和绝色的容貌,而她这幅新身体只是个庶女。
掩下嫉恨的眸色,李蓉含笑。
无碍,她可是现代人,经由平等自由的熏陶,眼界和气度不是一个古代公主能比得上的。
总有一天她会抢走沈棠宁的所有,比之还要风光!
想通后,她规规矩矩端茶跪下请安:“夫人,请喝茶。”
跪下的身姿有些歪斜,更显弱如扶柳。
“起来吧。”
沈棠宁接过颤颤巍巍的茶盏,啜了一口热茶,垂眸掩下嘲意。不怪她前世误会李蓉大不敬之类,这种不伦不类的行礼,放在宫中,脖子早在其他地方安了家。重活一世,她没兴趣计较这等鸡毛蒜皮。
最重要的是潜伏国公府,找到容瑾撺掇太子谋反的证据!
这才是她和宫中亲人立命之本!
“谢夫人。”李蓉在容瑾搀扶下起身,倚在他肩上俏皮笑道:“钰郎,夫人果真同你说的一样,温柔大方的紧呢,我相信我和夫人会相处的很融洽!”
空气中的甜蜜味儿泛起,春梅夏兰面色皆不好看。
融洽个屁!
在夫人面前同世子亲亲我我,不是打夫人的脸是什么!?
而沈棠宁见此,冷了眸色。
月余前,彼时应父皇赐婚圣旨嫁进国公府,拜堂礼刚成容瑾便被急派南下疏洪,新婚翌日,独她一人被沈老夫人念叨许久女训女戒。
她在宫中金尊玉贵,根本不把女则这玩意儿放在眼里。
可她前世被李蓉以此陷害多次,甚至春梅和夏兰的死都是因为李蓉记恨她们说教礼法,妾不如妻。
既如此——
沈棠宁冷冷笑道:“李姨娘,我虽为主母,却为新妇,也没什么能教你的。便只好借老夫人几句话。为夫妾者,当勉之谨之,无违闺门之礼。主君看重你,往后你定要敬侍主君,不可怠慢。你可记下了?”
此话一出。
李蓉脸色果然变了,白了又白。
只觉咽下了满口恶心的苍蝇,膝下僵硬屈曲行了礼:“···妾身···记下了。”
上辈子她作为首富的女儿,容貌姣好,走到哪里都不缺男人捧着。而今,竟然成了古代的妾,还要被一个封建女子教训,手指掐进掌心,长公主又如何,在她眼中这些愚昧古人跟现代的狗没什么两样,坐井观天。
崇尚圣人礼记的容瑾脸色淡淡,未觉有何不妥。
空气的甜味儿散的干干净净,飘着她香炉里的幽兰。沈棠宁自醒来后胸口那股郁气散了些许,红唇勾起笑得灿烂,恶心到所恨之人,果真爽快!
容瑾捕捉到这抹笑,面色怔松。
眼中之人犹如红牡丹盛开,极尽妍丽,姝色无双。如若不是开在紫禁城中,或许,他的心也会被轻而易举迷惑。
可惜,紫禁城中的所有东西最好的结局是腐烂。
容瑾眸色渐渐入了深渊,恢复以往的平静。他双臂抬起,微微拱手温声道:“怀钰有一事相求,还望夫人答应。”
“世子乃主君,这是做什么?”沈棠宁微笑,懒懒倚着扶手,道:“主君说什么,作为妻子,理应封为天旨遵循啊。”
直觉告诉她,让李蓉此次落泪的事,来了。
狗屁理应奉为天神之旨。
沈棠宁心中早有决断:“世子直说罢。”
“…”不知道为什么,他方才竟然感受到嘲讽,容瑾微微皱眉,温声道:“蓉儿虽为妾,却是太师之女,和其他人终归不同。家中事务繁杂,夫人不妨将一些琐事交由蓉儿打理。”
呵,果然和前世一般无二的走向。
接下来就该她怒斥李蓉野心可诛,使得落泪,此后容瑾一碗绝嗣汤坏了自个身子骨,才发现整个国公府都布满李蓉的爪牙,最后她四个贴身婢女惨死,明棠院也落入敌手。
沈棠宁掀了掀眸,红唇勾起:“既如此…库房交给李姨娘打理,未尝不可。”
“夫人!”
春梅夏兰再忍不了,连忙下跪阻拦。
“满上京从未有过妾室掌权,夫人心善,但不能任由人欺辱啊!”春梅叩首。
夏兰恶狠狠瞪了眼躲在世子身后的李姨娘,腰背挺直冷笑道:“世子,奴婢知您天纵英才,年纪轻轻就是朝廷命官。可夫人她到底是长公主,是陛下和娘娘宠在心上十几年的宝贝,不是什么人都能越得过的!世子可知方才你所言之事,会让夫人成为整个大魏的笑话!”
她们捧在手心十几年的人。
凭什么要被眼前之人如此折辱?
春梅夏兰气红了眼。
“夫人身边有一对忠仆。”容瑾笑。
他温和的面色褪去,慢慢爬上冰冷,嗓音如同毒蛇缠身:“只是我竟不知,奴才能斥责主子了。”
他最厌恶仗势欺人。
也最恨有人拿皇帝压他!
“世子眼光时好时坏的,这次真是说对了,我这俩小姐妹,自小同我长大,自然忠心耿耿本事非凡。”沈棠宁起榻,宽大的裙摆绽放在地面,气势如虹,她往前几步,昂着下巴往李姨娘那努了努:“李姨娘领了差事,还愣在这作甚,难不成不知道,妾室不能打扰主君主母商讨家事?”
李蓉牙都要咬碎了,只能往肚子里咽。
她手抚了抚容瑾后背,柔声道:“世子,那妾身先回去了。”
容瑾淡淡应了声,继续朝妻子施压。
在他看来,打发一两个奴才如同呼吸一样简单,不曾想妻子竟然敢反抗自己,还是为了两个卑贱的奴才。
他含笑:“这两个奴才顶撞了我,夫人不打算罚些什么吗?”
气走了李蓉。
还敲打了容瑾,沈棠宁畅快还来不及,干嘛要罚她的两位功臣。
好在她还没忘暗桩一事,憋着笑。
眉头轻蹙道:“可我实在舍不得,世子也知道,春梅和夏兰从小伴我长大,情同姐妹。她们顶撞世子,又的确有错,不如…把她们赶回公主府吧,世子眼不见心不烦,可好?”
夏兰顿时苦了脸,那怎么行!
她不要离开公主身边!
大不了挨顿打,骂了这瞎了眼的世子也值。正要弯腰求饶却被身边的人拉了一把,看到春梅的眼色,恍然大悟。
公主是故意的!
“也好,一切依夫人。”容瑾没心情再对着她,道:“我还有事要忙,下次再来看夫人。”
谁也不知道这下次要等到何时。
沈棠宁可不会把这话放心上,巴不得他一辈子不来呢,等找到国公府谋反的证据,她就立马休了这黑心黑肺之人!
腊梅落红,枝丫蜿蜒打在窗沿。
年轻丫鬟踮起脚摘下新鲜梅花,插在世子书房,期待着能够有红袖添香的机会。
正转身,就见世子面色阴沉大步走进来。
容瑾越想越不对劲,沈棠宁今日过于反常,竟让他感到一丝威胁。想到不可告人的计划,恨不得立马让她消失。
但是不行,长公主的血会让帝王震怒。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到时国公府会有灭顶之灾,沈棠宁骤然表露的锋芒让容瑾烦躁不安,目光触及到如血般的红梅,容瑾柔和的眼尾闪过杀意:“是谁放的梅花?拖下去打五十棍。”
吓得年轻丫鬟连忙跪地求饶:“世子饶命!奴婢只是看那梅花开的好···”
“拖下去。”容瑾面色阴冷。
出去办事的青松恰好回来,赶在自家主子发怒前将人领走。
留下的清河垂首恭敬道:“世子,我们潜伏在明棠院的人道,夫人性情确是大变,是在昨夜惊醒呕吐之后有此异样的。她们说···”
听到戛然而止的话,容瑾皱眉:“说什么。”
“咳!”清河耳尖红了红:“她们说夫人是因为世子您留宿李姨娘房中,对世子您···生了怨怼。”
“···竟是如此。”容瑾垂眸,心中一动。
“太子表面虽然忌惮沈棠宁同母异父的胞弟九皇子,但因沈将军之死对她多有照拂。现如今仍需要沈棠宁作引接近太子,维持夫妻和睦的假象才能麻痹宫里那位。”容瑾抬眸对着墙上的美人图轻语:“清河,从我库房中取出那柄碧玉如意送到李姨娘手中,劝慰一番,就说皇后娘娘施压,明晚我必须同沈棠宁圆房。”
清河惊愕看了眼世子,很快收起情绪。
“是。”
月亮爬上夜空。
明棠院烛火长明,夏兰见公主终于放下笔,上前忍不住问:“公主,你还没告诉我们为什么要故意赶我们走,还把库房钥匙给了李姨娘。”
“自然是让我们的人进来。”
宣纸洇了墨,黑色长龙在白纸上格外显眼,一座宅子跃然纸上,有两处红色标记,这幅国公府舆图是她上辈子的心血。
毫不夸张地说,国公府地下三尺的暗道都在这幅图中。
上面标记的两处,一处是沈老夫人屋内,另一处,便是容瑾书房。
等她的暗探进府,风声草动。
都逃不过她的耳目。
“是谁啊?”夏兰瘪嘴:“难不成还有我和春梅办不到的事。”
沈棠宁觉得好笑,捏了捏她的婴儿肥:“自然是有,安国公府暗处的刀枪比皇宫更甚,秋竹擅武,冬菊擅医,正好合适。而擅长经营和谋算的你和春梅,合适帮我打理外头明面的铺子。”
她记得不久李蓉会开一个胭脂铺。
大赚一笔后接着是酒楼,靠着从未见过的稀奇玩意红极一时,成了天下首富,给叛军提供了大量物资。
而今她回来了。
必不会把首富之位拱手相让。
“国公府这么危险,公主留在这岂不是很危险?”春梅皱眉,把暖好点雕丝手壶递给公主:“公主,要不我们搬回公主府住吧,打理铺子也方便许多。”
自从白天两人跟世子撕破脸。
便十分默契喊沈棠宁未出嫁前的称呼。
沈棠宁每每听着也很悦耳,开心道:“那可不行,我留在国公府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倒是你二人,在外面才会有更大的施展空间。”
春梅和夏兰这才应下明日离开。
但不放心沈棠宁,央着她明日出府选些明面上的侍卫,公主身边的暗卫不少,可有些世家宴会难以时刻贴身护着,但贴身侍卫便能了。
甚至能在夜里守在公主屋内。
再安全不过。
天色微微亮起来,沈棠宁便被春梅唤醒,饶是耍赖也没能逃脱早早起床的命运。
坐在铜镜前,她打着哈欠。
“你们两个真是胆大妄为,换个人来,早在我第一次发火就歇了叫我起来的念头。”
让她起床不是一般难。
春梅用白玉篦梳着手中乌黑的发,轻笑:“那是我们二人知道,您最是嘴硬心软。”
“公主,这顶幕篱最配。”夏兰进来。
手中端了顶白渐变幕篱,蓝色的水晶和红宝石交相辉映,漂亮极了,妙的是和沈棠宁身上的琉璃百合裙交叠,如堆砌的白雪,高洁昳丽。
“嗯,就这顶吧。”沈棠宁托腮。
朱雀街早市十分热闹。
尽管这顶幕篱遮去绝色容颜,曼妙的身材仍让人目不转睛。
西域远道而来的商队停足痴痴看着:“看到那顶幕篱没有,寸金的香云纱,品质绝佳的珠宝还有那自带香味的紫訸胶,随便一个都能买下一座城。大魏上京,果真不愧八方来朝。我们这趟,定能能拿下笔大生意!”
周围的人倒吸一口气。
再去寻那道勾人心魄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踪。
引起一阵热潮就消失的沈棠宁,此刻正站在黑市中心,面前足足十几丈的铁笼里,满是衣衫褴褛的奴隶,有的就出生在这座铁笼里,弱肉强食。
突然,她感受到股冰冷刺骨的寒意。
快速看过去,让人惊奇的是个血痕遍布的奴隶,少年墨发被布条绑着,几缕随意的顺着锋利下颌线搭在胸前,黑色的破旧衣服不知沾了多少血,脏污的脸英挺漂亮,那股寒意,出自那双暴虐的狠厉凤眸。
好漂亮的少年郎!
他被挤在铁笼边角,但总能让人一眼看见。如同雪原上的孤狼,有着冰冷肆虐的美。少年警惕追着她的目光,在看到她后又懒懒垂下眼。沈棠宁挑眉,很好,这嚣张劲儿她十分喜欢,玉指伸向铁笼角落,勾唇道:“夏兰,我要他。”
殿门大开。
沈棠宁赶在太监撞开门前,出现在众人面前。
层层叠叠宫装在地上绽放。
金色的纹路同玉屑洒在裙摆,精美华贵,成熟的牡丹花极尽妍丽。
云贵妃一双利眼停顿在她脸上,勾唇笑起。
“昭宁宴上穿的不是这套衣服吧?”她眼皮垂下打量一番:“这脸也像是刚抹了胭脂,比之前更为艳丽呢。陛下,这倒是让臣妾想起入宫初承雨露之恩呢。”
来的人只有皇帝和云贵妃。
皇上没发话,宫人们眼观鼻鼻观心。
匆匆瞥眼沈棠宁酡红的艳色纷纷低下头。
天爷啊。
贵妃娘娘所言非虚!
“昭宁你···”魏明帝是过来人,见她这番模样匆匆出来,难免不往那处想:“云贵妃说的可是真的?”
沈棠宁没什么压力笑着反问他:“真的当如何?”
她扫了眼娇宠无边的云落月,嗤笑:“只许你口口声声说最爱我阿娘,却左拥右抱后宫三千佳丽。不许我这个做女儿的风流一夜?”
魏明帝老脸红了青,青了紫。
“昭宁!”
随着语气加重而来的是浓重的龙威。
周围跪倒了一片。
云贵妃也被吓了一跳,眼中却是压抑不住的笑意。
自季柔入宫后,多少年没这么痛快过。
她探出手刚挽住魏明帝的手臂:“陛下息怒,昭宁也是年幼···”
“啊!”不等她含泪劝说。
整个身子被魏明帝甩开:“滚!”紧接着把沾染上脂粉气的外袍脱下扔掉。
“陛下?”云贵妃抬眼失声喊。
皇上登基前便性子清冷,继位后更是喜怒不形于色。
后宫众人为他的容貌气度五迷三道。
有些事情不是不懂,而是心甘情愿的,做这位帝王手中权衡世家的棋子。
云落月是太后嫡亲侄女,身份再高贵不过。
却也在姑母费尽心思拉拢的养子身上芳心尽失,留在后宫甘愿做妾,成了嚣张跋扈的贵妃替他制衡朝堂新贵。
她自认为自己是最懂眼前男子的人。
可如今见过他极为温柔耐心待过季柔后,又被他当众推倒,嫌弃扔了外袍。
她泪落成泥:“陛下竟偏心至此吗?昭宁长公主还未正式和离便如此胡闹,在您眼中,倒是成了臣妾的错。您有没有想过,此事传到前朝安国公一派老臣会如何刁难。皇亲国戚都会跟着她沈棠宁成了一个笑话!”
沈棠宁倚在门边。
脸色淡淡的,丝毫不担心魏明帝被说服。
如她所料,魏明帝不愿再听下令让人强硬带走云贵妃,使其禁闭半年。
待云贵妃连同她宫人走后。
只余下魏明帝和鬼精鬼精的宝贝明珠双双干瞪着眼。
“现在能让朕见见里面的臭小子了吗?”魏明帝要抬脚进去。
沈棠宁:“我劝父皇你还是赶紧回去陪着阿娘,保不齐贵妃娘娘闭关前给大家表演下什么叫狗急跳墙,到时若是我阿娘和十二弟出了事,我真的会怀疑自己。”
见她认真,魏明帝给她说下去的机会。
“怀疑自己什么?”他单手背在明黄龙袍后,冷哼一声:“这世间还有比你更精明的人不成,劝你莫要自谦过头。”
沈棠宁没理会其中的阴阳怪气。
精致明艳的眉目浮现认真之色:“我的意思是,如果出了意外,我会十分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瞎了眼,才同阿娘说你值得她托付余生。”
魏明帝眯眸:“昭宁,过了些。”
“那您还愣在这干什么,还不赶快回去护着我阿娘。”沈棠宁摆手。
“我这个做父皇的,总要看看那个拐跑你的臭小子。”魏明帝气的嗓音微沉;“你既不想让人看,方才何必当着众人承认此等风流之事,凭白伤了名声。”
沈棠宁回敬:“寻欢一场,过后陌路不相识,做什么让人家白受你冷眼。”
“···”魏明帝被噎住。
半晌。
他再度往里瞅了瞅,到底没再坚持。
“你长大了,要学会保护自己。”魏明帝尽量让脸色缓和下来:“总之,别让自己吃亏。”
他说完即转身。
沈棠宁眉目冷傲,今生不如风月,这世间再不可能出现让自己吃亏的人。
回到房间,她履行言行同谢京一如既往。
将那劳什子和欢笑惹出的祸端忘得干干净净,回到国公府也未曾露出丝毫马脚,倒是少年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沈棠宁忙着收拾东西搬回长公主府,因此忽略他良多。
谁知搬回长公主府的翌日。
谢京进了她房内,再度履行贴身侍卫的职责。
丝毫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梳洗装扮过后,冬菊端着温热的金丝燕窝进来。
见公主自个拿勺子喝着,转身将另一碗递给站得笔直的谢京:“谢公子,公主特意吩咐给你熬的,你就喝了吧。”
谢京微微侧身:“不必。”
一双漂亮的凤眸重新落回沈棠宁身上。
自从宫宴过后,公主便吩咐下谢京吃穿用度皆按她的来,说要把他当弟弟养着。可每每谢京都拒绝了,仍把自己按在贴身侍卫的位置上。
冬菊不忍这蛊燕窝再浪费。
“公子,虽然不知道你和公主在宫内发生了什么。但公主既说了将你当亲弟弟来养,你便是我们府上唯二的主子,就算要片刻不离跟着公主,吃喝住行完全没必要照以前的来。”
谢京这才知道府内所有人若有若无的尊敬。
不是因为他同沈棠宁那一晚行巫雨。
而是,沈棠宁将自己当做亲弟弟来养!
不知为何,后牙口十分的酸痒,连带着眼睛也燥热的很。
少年薄唇勾起冰冷肆虐的弧度。
漂亮有棱角的脸上漂亮凤眸明明灭灭,继而紧攥着袖口嘲讽道:“多谢公主好意,可惜,我只想当个从黑市买回来的奴隶。”
沈棠宁放下凉了许多的玉碗。
抬眼看他。
不明白他究竟在同自己赌什么气。
捕捉到他面上一闪而过的倔强,她恍然一悟,叫其他人都出去,房中只余下他们二人后,方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欣赏你的实力,忍不住想要提拔你。谢京,就算没有那晚,我也会提高你的待遇。”
还以为她再不会提起那晚,巴不得与他撇清关系。
现如今她主动提起,谢京眸中的浮冰融化:“嗯。”
沈棠宁见他不再那么冷,松口气:“下药的人在宫中根基深厚,我的人还没有找到证据。”
“你知道是谁。”谢京语气肯定。
“是。”
“啧”
沈棠宁失落地叹口气:“秋竹,你动作太快了,我气还未消,你便把东西寻来了。”
将青霄剑从公主手中换过来。
秋竹把自个的剑别回腰间,无奈道:“总不能让您把太后千娇百宠的小女儿脖子抹了。”
话说起来。
公主也许久未曾这般肆(疯)意(了)。
她转而又道:“其他出气的法子还是可行的,您要是憋坏了掌门定会责罚奴婢和冬菊。”
沈棠宁:“好啊,那就将人丢进粪池里。”
眸色冷下来:“再一把火烧了大长公主府好了。”
这边冬菊毒倒了大管家,拿到拖到地上的礼单大声唱起。
一直念到末尾才出现国公府的署名:“···安国公府李姨娘,献青霄剑一把,落日弓一张。”
李蓉身子僵硬一瞬,猛地朝梨花示意。
在门边不起眼的梨花压下慌乱,小心翼翼跑出府搬救兵。
证据在上,在场的言论拐弯贬低起被押的李蓉。
“亏我还同情她,看来人家有本事着呢,瞧把我们耍的团团转,委屈的模样也不知道做给谁看。”
“愿意做妾的,能有什么好心。”
“没想到容世子会被这种假惺惺装柔弱的女子勾引住···”
“长公主,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您可不要轻易放过此人,若是罚的轻了,那是长不了记性的。”郑阁老的夫人站出来,脸上露出对李蓉的厌恶之色,想到家中被老爷高高捧起的宠妾,对着地上的李蓉呸了声:“这种货色任由下去,定会搅得家宅不宁!”
其他夫人小姐墙头草似的纷纷附议。
沈棠宁起身,剑端却是仍架在顾华脖颈,让她动弹不得。
“那是当然。”挑眉看向李蓉,沈棠宁翻涌的眸色如雪如墨:“我向来喜欢有仇当场报。李姨娘,跳粪池和火烧芙蓉园,选一个吧。”
李蓉面上大骇。
方才听到她以此要挟大长公主,她就直觉沈棠宁是个疯子。
此刻危险落到自己头上,她才不得不相信。
眼前亲口承认自己是疯子的沈棠宁,每一句都是真话。
她是,货真价实的疯子!
“嗯?李姨娘怎么不说话,难不成喉咙坏了?”沈棠宁红唇弯弯。
两名暗卫下一秒拔出剑,交叉在李蓉喉前。
破皮的疼痛袭来,李蓉紧紧抓着袖口,直至手指关节发白,杏眸空洞阴沉道:“烧芙蓉院。”
冰冷的刀剑发出碰撞的声音。
李蓉颤抖着手捂住完好的脖颈,麻木地落泪。
这一幕被满身风尘的容瑾看到,瞳孔微缩。
“沈棠宁,你对蓉儿做了什么!?”
李蓉望着赶来的容瑾无声落泪,靠在他的肩头微微发颤,将恐惧表现的淋漓尽致。
上首的沈棠宁眸色淡淡,好似什么都无法引起她的波动。
如寒风的声音凛冽:“没听到李姨娘的话吗?赶在我回府前,将芙蓉院的人遣散,放火。”
紧接又环顾了一圈堂内惊骇的众人:“因家父遗留的爱物失窃,惊扰各位夫人小姐了。来人,将各位夫人小姐安全送回府。至于大长公主府内的人全部撵出府外,放火烧了这座府邸。”
“是!”一长溜的暗卫领命。
堂下的容瑾见怀中的人晕过去,将人横抱起来望向上位冷了眉眼:“夫人今天得罪大长公主和太后,凭白无故冤枉蓉儿。希望今晚你我二人按礼法行敦伦之礼前,能给蓉儿一个合理的交代。”
所有人赶忙离开修罗场,堂内很快只剩下沈棠宁谢京以及顾华三人。
秋竹和冬菊也退了出去。
她们知道,公主处理此事并不愿意让人在场。
沈棠宁的确很介意自己失控的模样让他人窥见,她来的时候穿了身红石榴裙衫,金色的阳光打在她身上,冰冷疯狂的眉眼依旧美丽,但邪气肆意让人心悸。
这一次,她没有拦冬菊带走谢京。
而谢京跨过门槛的那一刻,鬼迷神窍回了头。
女人微微垂头,精致艳丽的侧脸迎着光撕裂,周身好似处在另一个空间。
而她剑下的大长公主,在她眼中犹如死人。
“沈棠宁···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信不信我母后不会放过你!”顾华后退,不敢在此时过多激怒眼前的疯子,只盼着拖到宫里来人,可是身体却被轻而易举提起来,她彻底慌了:“沈棠宁!沈棠宁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你放开!”
沈棠宁三岁丧父,边关回来的将领控告她父亲通敌叛国被就地正法。
此后同温柔如水的娘孤儿寡女受尽欺辱。
那时虽贵为郡主,却连街上乞丐都能打她巴掌。
偌大的镇国将军府人走茶凉,仆人逃的逃,剩下她们孤儿寡女独守沈府。
到了夜晚,她最怕那些禽兽泼皮爬墙辱她那性子如水的阿娘。
人被逼到极致,是能够有翻天覆地的变化的。至少她是,找到沈家列祖列宗留下的武功秘籍,她自己摸索学,靠着天赋打走欺辱她们母女的人,谁敢来爬墙,她们不用慌忙逃出府挨家挨户求助,她一人便能将人打的落花流水。
终于,定下她父亲罪名的老皇帝死了。
新皇登基后,将她阿娘迎进宫做皇后,而她跟着水涨船高成了金尊玉贵的长公主。
可事实呢?
血脉还是一样的卑劣阴暗,幼时的记忆让她早就把“胆敢欺辱她们母女之人,必会以百倍千倍还之”刻进骨血。
沈棠宁提着顾华飞身来到后院最低劣的如厕。
将她倒吊在臭气熏天的圆坑之上。
细语轻声道:“顾华。有一句你骂的是对的。像我这样的人,心是黑的,血是脏的。就像命中注定一样,上天把我扔进人世间最脏的泥潭,又给我爬上来的机会,所以,千万别再来惹我。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亲自尝尝这泥潭的痛苦。”
说完,她将指尖的飞刀射出。
顾华早被吓得失声,瞪大了眼看她。
下一秒被砸进充满下贱卑奴污秽的圆坑,鼻腔充斥着黏稠的秽物,要夺走她的呼吸,甩动双臂奋力挣扎。
沈棠宁没再欣赏自己的杰作。
转身取来火把随手扔在方才赏雪宴的屋檐上,任由那火舌吞噬精美的建筑。
“又钻进来了呢,那些不堪的记忆。”
沈棠宁甩不开这个无赖。
只得随便拿个什么塞进他嘴里。
起身后又听娇气的小表弟撒泼打滚:“啊呸呸呸,竟然是绥菜饼,你是不是不记得我喜欢吃什么讨厌吃什么了!”
沈棠宁:“不喜欢绥菜,最喜欢红豆甜食。”
季如风作为远在盛京的最小孙子辈,深居简出闯荡江湖,除了季家人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
一旁的夏兰早就觉得自家公主跟眼前人的亲昵劲不对。
却怎么想也想不到此人身份。
又见公主知晓季公子喜恶,有些吃味。
便问旁边的谢无渡:“谢公子,你知道公主喜欢吃什么吗?”
谢无渡眼睛追着凑上去的少年。
“不知道。”他薄唇紧抿:“你知道?”
“那当然,亲近之人自然知晓对方喜恶。我可是陪在公主身边十年之久!”夏兰终于在此人身上找到丝优越感,迫不及待分享:“公主同季公子一般,喜吃甜食。不过只喜欢吃果脯类的甜食,最爱柿子做的糕点。”
亲近之人自然会知晓对方喜恶。
谢无渡墨眸微敛,眉眼比那屋檐结的冰还要寒冷。
路上,他一如既往跟着进了马车。
映入眼帘的是少年紧挨着沈棠宁而坐,亲昵晃着她的手说话。
见他上来,季如风眼睛一转。
“公主!”他大声喊道。
沈棠宁在想要不要将人丢进右相府算了,可手晃得她头晕:“作甚?”
“你还没告诉我,谢侍卫喜欢吃什么呢!”少年狡黠笑了笑:“公主对谢侍卫如此特殊,单独给他同心上人安排一处院落,我可是知道你占有欲极强,你上心的人喜欢吃什么应该随口拈来吧?”
沈棠宁一顿,朝侧坐看去。
令人意外且有趣的,谢无渡和少年同时看向她。
竟然也觉得这个答案很是重要。
吃醋了么?
“吁——”
沈棠宁勾唇一笑,在下马车之际拉住谢无渡的手:“我同谢侍卫,不用计较这些吃食,需注意的,是另一方面的时长。”
这话说的巧妙。
季如风愣是没听出来。
而知晓她在说什么的谢无渡狠狠拧了下眉。
在下了马车后挣脱开了她的手:“有些话,不要乱说。”
还下着雪,沈棠宁躲进他伞下,带着面纱的面容清绝如仙,每每说出的话却如同火山爆发。
“怎么就乱说了,你我欢好,身为男子难道不应比我更注意时长?”
她挑着眉看他面红耳赤,一块冰块脸变了又变。
实在是精彩。
挑逗完便松开了手。
走到依旧长龙热闹的花颜阁对面铺子里。
二楼。
沈棠宁坐在两人初见的位置,迎着外头日光往下看。
晶莹剔透的雪白落在小厮新布棉衣上,新做的牌匾上挂着红色丝绸,此刻被夏兰握在手中,外头点完炮仗,撒完喜糕,热闹非凡。
“各位各位,今儿咱们济世堂正式开张,宫内退休的石太医坐镇,前三日全是不要钱的义诊,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真要有什么困难,往咱们济世堂走上一圈,不说百病全消,保准能让你开开心心回家!”
开场话结束后。
请来的杂耍喜人热闹开演。
众人哄笑,也应了雪日丰吉的好迎头。
花颜阁外头等了许多人,有身子不爽利的,想着干等着也是干等着。
不如占个便宜看看身上的病。
夏兰安排的小厮伙计手脚麻利,开张之前专门做过训练,态度和气有耐性。
简直是将人哄到骨子里。
第一日的开张也算顺畅,只日近晌午,外头看病的人渐渐回家饱食。
沈棠宁下楼之时,入耳皆是夸赞之声。
“你说在这上京最便宜的药铺抓一副药也得收半两银子吧?这济世堂装潢精美,做馆大夫之前还当过御医,我这一个疗程的药才收了十文钱!十文钱啊!”
陪同男人的好友踌躇片刻:“吃药可是大事,这么便宜吃了能行吗?”
“害你还不知道我,就是个消食的药顶多吃坏肚子。”肥胖的中年男子拍了拍鼓起的肚子,小声道:“我是瞅见正堂前的竖匾额,上面写着‘济世达人,行医问世’呢,下方不是加了出事全权负责嘛!”
这段话传到沈棠宁耳中。
神清气爽。
午休一刻钟,沈棠宁到掀开食盒的石斛身前坐下。
“大师父不是说天山药方不可流世吗?”她倒了杯热茶捧着自个喝了两口,戏谑开口:“我还以为您就打算窝在朱雀街,不打算来了呢。”
石斛翻了个白眼。
他这个小徒弟心智近妖,心黑的很。
故而没好气道:“不是你昨晚央你的情郎威胁为师,还有顾祯那不知深浅的臭小子,赶快让他走,别再赖在我院中不走!”
“烦都烦死了!”
前头还好,得知顾祯还未回宫手指微僵:“他一直在朱雀街住着?”
石斛:“赶都赶不走,白天刁难他背完各种医书,到了晚上还不放过我这把年纪的老头,非拉着我要我大晚上教他行针。不愧是亲姐弟,在拜师学艺上脸皮堪比城墙!”
沈棠宁:“······”
“咳。”夏兰又端来盘柿子糕和红豆糕当甜点。
打断师徒二人的话。
“先吃饭吧,照上午的人,下午估计会更忙。”
“嗯。”沈棠宁很会抓着梯子安全下降,伸出筷子朝着黄橙橙的柿子糕伸去。
相差分毫时。
石斛端走柿子糕,哼了声:“老了老了,就馋这一口。身为徒弟你总不会跟我抢吃的吧?”
刚被刺一通的沈棠宁不敢回怼。
伸手道了句师父请,筷子就着单一的秋葵吃完了这顿饭。
季如风被她扔在医馆帮忙。
回府途中,谢无渡突然飞身一跃而出马车。
沈棠宁来不及阻拦,只得叫停马车。
掀开帘子赏了会街道雪景,济世堂初初开张,半月足够扎稳根基。
到时,便需要名气再开分店。
沈棠宁规划着济世堂未来,突然鼻尖传来一股清新香甜的味道。
她循着味看去,面前不知何时出现盘柿子糕。
同方才石斛端走的那盘一般无二。
她看着盘边修长的手指,眉眼末梢温柔之色浅浅,心中微暖:“你方才突然飞身出去,是去甜食斋买柿子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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