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复面色一怔。
他双目闪着光,紧紧望着身前的沈喜喜,她张扬跋扈,她举止粗鲁,此刻,在他眼中,却如高山白云一般神圣。
四个少年都露出惊恐之色。
平阳郡主,上京城人见人怕。
长辈们见着都要绕道走,何况是他们这些小辈。
沈喜喜踢一脚,“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别整天把自家爹挂在嘴边,你爹再厉害,他也只是你爹。你自己没本事,仗着你爹的名声到处张扬,害的是你们全家。”
少年们趁着她转身之际,落荒而逃。
“走!”
“快跑!”
很快消失不见。
许宴从不远处跑过来,“夫人好厉害!夫人好厉害!把欺负哥哥的都打跑了!”
长夏也看呆了,夫人什么时候学的武术?
许宴欢快之后,又担心地看向许复,“哥哥……”
没想到哥哥也会在学院被人欺负。想到这里,许宴又开始掉金豆子。
许复回神,擦擦弟弟的泪,安抚道:“我没事,你们怎么来了?”
“哥哥,我和夫人来接你散学。”许宴忍住不再流泪,递上手中糖葫芦,“这是夫人买的糖葫芦,还有核桃酥,都是给你的。”
许复接过糖葫芦,定定看了两眼,没有动口。
沈喜喜:“走吧,带你去锦绣布庄做新衣裳。”
许复抬眸,生气拒绝,“我不需要!”
就因为他人的评价,就要特意去换衣裳?
这才是对他最大的看轻。
“哥哥,我和爹爹都做新衣裳了,就差哥哥了。”许宴拉了拉他的手。
“想太多了,不是特意给你做的,你是最后一个。”沈喜喜没生气,淡淡道。
许复发觉误会她,不好意思地垂下眼。
上了马车,沈喜喜将核桃酥放在许复边上,“除了他们四个,还有谁在书院欺负你?”
许复眨了一下眼,沉稳答道:“没有。他们也只是逞口舌之快,我若放在心上,他们才得意。”
沈喜喜看了他一会儿,才道:“许复,你懂事地让人心疼。”
而后发出一声羡慕,“许方东上辈子是积德了,才有你们俩儿子。话说,你今年十二,许方东二十七,他十五岁就有你了,他早恋啊!”
许复不解,“早恋?”
沈喜喜:“就是和你娘很早就相爱。”
“看不出来许方东年少居然如此多情。”
许复一阵沉默。
许宴声音低落,“我没见过娘,也不知道娘和爹爹是怎么认识的……”
沈喜喜这才意识到,这俩孩子都是没娘亲的苦命娃,忙道歉,“都怪我,提起你们俩的伤心事了,来,吃块酥饼。”
她拿起一块核桃酥塞小儿子嘴里。
又把糖葫芦塞大儿子嘴边。
“你吃糖葫芦。酸甜的,好吃。”
许复没再拒绝,吃了一口。
大概是味道合他心意,又多吃了两个。
剩下的都到了许宴的肚子里。
他们到布庄给许复量尺寸,选好布料,就直接回净思院。
长夏匆忙忙赶到后厨,将几位主子的喜好告知大厨。
晚膳时,桌上的菜都是按照每人的喜好摆放。
许方东的面前多了一盘馒头。
“爹。”许复看到许方东出现在饭桌前,不敢置信地唤一声。
“大公子,大人让您坐下用膳。”文墨替他说。
“是!”许复激动地坐在他边上。
沈喜喜和许宴落座后,许方东的手动了动。
文墨:“大人问小少爷下午和夫人都去哪里逛了?”
许宴高兴地说:“我和夫人逛街吃点心,还买糖葫芦,去接哥哥散学,夫人还出手……”
“咳咳咳!”许复突然咳嗽,打断许宴的话。
“倒春寒最是容易受风寒,复儿要多注意保暖。”沈喜喜帮着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