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送起了外卖,电驴兼程,送单上门客人开门的瞬间,四目相对。
前夫哥的西装革履是帅气逼人,我的汗雨淋漓是狼狈至极。
我率先出击:“以前都是我不好,千错万错错在我身,千磨万难伤在你心,所以……”在前夫再三端详,开口说出他不怪我的同时。
“给个五星好评行不行?”
……在我和姜令三周年的第二天,我闻着医院里刺鼻的药水味向他提了离婚。
姜令表情扭曲,他斥我不善解人意,解释他昨天鸽了我们的三周年确实不对,可当时他公司的同事遭人尾随,情况紧急。
我嗤笑,现在还在骗我是同事。
也不禁想什么时候姜令对我不再耐心温柔?
什么时候初见时亲我会害羞一整天的少年不见了?
“你连我为什么住院都不知道吧姜令?”
一语中的。
我从抽屉里拿出昨天晚上就该给姜令看的报告,他的脸色渐渐苍白,却大快我心。
我掀开床被,指着肚子上在昨晚疼得我死去活来的大口子。
“十个小时前,我们的第二个孩子还在这里。”
“现在,没了。”
昨晚我亲眼看着下身溢出汨汨的鲜血,每台阶梯都沾染着我孩子的一部分。
旁边掉落的手机里,一个陌生号码传来一张照片:姜令在和一个身穿白裙的漂亮女人深情对望。
“姜令身处黑暗太久太久了,苏浅的出现就像一束破开乌云的阳光,炙热却不伤人,光明却不刺眼,他头一次厌恶自己身上太肮脏。
是啊,如果自己没有杀人,他该和苏浅有一个特别的初遇。
姜令没发现,他看向苏浅的眼中欲念已起,再容不下其他。”
同床多年,照片上的姜令眼里的东西是藏不住的占有欲,我知道一切都完了。
我精心搭起的戏台终将溃于一旦。
我这个趁虚而入的女配也该从美梦中醒来了。
……穿成做皮肉生意的女配实在不光彩,可在看见被后爸虐待得奄奄一息的姜令时,我承认比他幸运一些。
我本是过路,也准备路过,可裤脚处传来微微的力道。
很小,却让我停了下来。
我用一千块买下姜令的一个月。
我那时猜测过,是不是我花光积蓄为姜令治伤感动了他?
还是医院里我三餐不断、没日没夜的倾心照顾?
也可能是林江海找上门来我替他挡下的刀?
一月期到,我亲自送姜令回到那个魔窟,刚要离开的时候冷不丁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少年低沉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我喜欢你。”
姜令主动打破了我和他之间的阻碍。
“我也是。”
我听见自己这么说。
我从前天真的想或许轨迹是可以变的,毕竟我才是那个为姜令付出了所有的人,并不是苏浅。
可就像我昨晚出手术室后,第一时间打通了姜令的电话。
“喂,是找阿令吗?”
女人温柔又带有些许嘶哑的声音传来。
孤男寡女,夜半相聚,好不羡慕。
我故作镇定地让她把电话给姜令,等他接电话后我要歇斯底里地告诉他我们的孩子没了,因为他的不忠。
“安夏,现在不是你无理取闹的时候,我把同事安抚好了就会回来。”
在姜令抱怨不耐烦的语气中我利落的挂断电话,等眼泪滴在手上才发觉我哭了……住院期间姜令对我百般讨好。
可我知道,一切都是愧疚使然。
或许三年前的姜令满眼都是那个救他于深渊的“林安夏”,可在多年柴米油盐的磋磨下,现在的姜令只心怀愧疚把我当做恩人。
他是在弥补我那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