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琉璃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烟云散去不曾归琉璃热门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落落青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姨娘说的是,烟儿是粗鄙之人,所做的食物,自然入不了您的眼。”我面带微笑,态度低下,任谁见了也挑不出毛病来。丝毫不介意做了三个时辰的食物被嫌弃。“忽然有点乏了,想泡泡脚,这春红又不在,劳烦烟儿姑娘打盆洗脚水可好?”“烟儿是王爷的义女,您是王爷的女人,就是我的长辈,莫说是打洗脚水,就是给您洗脚,也是应当的。”我如此说完,沈姨娘倒是不好在为难我了。摆了摆手,说累了,要我退下了。到是,沈小姨六岁的儿子跟我很有眼缘。特别喜欢靠近我,总是缠着我讲故事,还把口水蹭到我脸上,喜欢和我闹。我看着他,不免想起我那生死未卜的弟弟小城儿,感时伤怀,不免对他多了几分疼爱。“小少爷要午睡了!”丫鬟来唤。“烟姐姐,我喜欢跟你玩儿,你能不能陪我一起睡啊!”见我...
《烟云散去不曾归琉璃热门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沈姨娘说的是,烟儿是粗鄙之人,所做的食物,自然入不了您的眼。”
我面带微笑,态度低下,任谁见了也挑不出毛病来。
丝毫不介意做了三个时辰的食物被嫌弃。
“忽然有点乏了,想泡泡脚,这春红又不在,劳烦烟儿姑娘打盆洗脚水可好?”
“烟儿是王爷的义女,您是王爷的女人,就是我的长辈,莫说是打洗脚水,就是给您洗脚,也是应当的。”
我如此说完,沈姨娘倒是不好在为难我了。
摆了摆手,说累了,要我退下了。
到是,沈小姨六岁的儿子跟我很有眼缘。
特别喜欢靠近我,总是缠着我讲故事,还把口水蹭到我脸上,喜欢和我闹。
我看着他,不免想起我那生死未卜的弟弟小城儿,感时伤怀,不免对他多了几分疼爱。
“小少爷要午睡了!”
丫鬟来唤。
“烟姐姐,我喜欢跟你玩儿,你能不能陪我一起睡啊!”
见我要走,小云川忙拉住我的手。
“姐姐当然不能陪你睡了,因为女孩是不能随便和男孩子一起睡的,只有做了夫妻的才可以呢!”
我捏了捏他的脸。
云川睁着大眼睛看着我:“烟姐姐,你说的我听不懂,我就想让你一辈子陪着我,一直和我玩!”
没想到我这样一句话却给自己带来了麻烦。
范大回家一顿闹腾,他媳妇家也稍有权势,是个不好得罪的主。
管家得知家宅不宁皆是因为我,自然对我心生怨恨。
他看到云川对我很亲昵,便在沈姨娘面前告刁状,说我勾搭小少爷,野心大的很,想做云川的童养媳,将来的世子妃。
凌夫人说:“烟儿不像是这样的人。”
管家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小女子心计深的很。
夫人您想想,她本来只是街头的一个乞丐,现在竟成了王府的半个主子,简直是登了天!
这一步步难保不是她一早就算好的。”
“那不是遇见土匪么,天灾人祸,谁能算好?”
凌夫人犹然是不信。
但王爷和沈小姨可全信了。
一日,我在书房翻看《孙子兵法》,大夫人的贴身丫鬟来喊我:“表小姐,王爷王妃在正厅等你呢!”
我放下书,去了正厅,见凌夫人和云南王坐在正座的两把椅子上,沈姨娘坐在左侧。
“烟儿今年多大了?”
“15了!”
“嗯,那是不小了。
该定门亲事了。”
云南王捋着胡子:“既然你到了我云南王府,做了云家的干女儿,叫我一声义父大人,少不得我要为你操这份心。”
“烟儿还不想……”我急急说道。
云南王挥挥手,让我听完他的话。
我又将目光看向了凌夫人,凌夫人用手帕子擦了擦嘴,一脸的尴尬。
云南王接着说:“烟儿,我为你考虑的这位夫婿,可是了不得,慢说在这昭文县,就是在整个徐州府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商铺遍地,日进斗金。
徐州城多少女子求也求不来的福气。
若是从前你在街头那般光景,这样的人家,你是门槛也进不去的。
我替你择了这门好亲事,也是为了你好。”
果然,要把我送人。
一个有权,一个有钱,强强联合,简直是如虎添翼。
云南王觉得云家已经对我足够好了,所谓的恩情,也早已报完了。
说到底,他从内心就是蔑视我的。
士大夫等级思想很重,自始至终,他都觉得我是个街头臭要饭的而已。
给商人做妾,都算是我高攀了。
凌夫人忍不住开了口:“我下了帖子请陆放来府中用晚饭,烟儿你到时候瞧瞧,要是实在不满意……”沈姨娘立马打断她:“怎么可能不满意?!
人家是首富!
烟儿不想嫁给他,难道想街头嫁乞丐去吗?”
刚通知我就马上见面,根本不给我一点机会。
直接断了我装病的想法。
硬着头皮我出席了晚宴上。
只见男子三十几岁的样子,穿着棕色的袍子,那袍子上用金线绣着摇钱树。
男人的眼睛很是特别,有微微淡蓝色,见我进来,从头到脚的打量。
那眼神让我非常不适。
仿佛我是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
说着,他向王爷夫人行了礼,云南王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沈姨娘继续说:“这位是陆放陆老板。
我远房表舅家的大公子,算是我表哥呢!”
我的心里一凉。
落家的“画皮术”,祖祖辈辈传下来,是一绝。
我是落烟。
落家落青山的女儿。
我本以为可以一辈子待在流云山,看这里的云霞,却不想一切在我12岁时改变了。
父亲突然被官府之人带走,说是牵扯到一桩剿匪的案子,可我父亲一个文弱之人和匪徒有什么关系?
奶奶在府中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不停念叨着:“怎么办,如何能使钱把青山救出来……”不同于奶奶的慌乱,阿娘出奇的冷静。
她看着奶奶说道:“母亲,这恐怕不是使钱能解决的事。
夫君此次凶多吉少。”
阿娘又看着我,郑重的说道:“烟儿,你带着弟弟马上下山。
来日遭遇不测,你们也能有个活路。”
“我不走!
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我的眼里蓄满了泪水,不过几日,怎么会变成这样。
“听着,你不想落家断子绝孙,就按我说的去做。”
娘亲眼神决绝的望着我。
“娘,我们给自己画皮,一起逃走好不好?”
我天真的以为,只要换了脸,就可以安全无虞了。
可落家百于口,岂能都换皮?
若是主子走了,那下人当如何?
阿娘摇了摇头,“没用的,这事情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
阿娘将怀中的弟弟抱的更紧了,又望了一下我,终是不舍的松了手。
“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在用画皮术!
带着弟弟好好活着!
不要报仇!”
可我终究没有听阿娘的话。
第二天一大早,官兵带着抄家令包围了落府。
落家100多口皆没入罪籍,官兵拿出几个大笼子,把落家的人一个个驱赶进去,等着当街贱卖。
奶奶受不了这个打击,心梗突发,就在官兵把她往笼子里塞的时候,她突然直挺挺地倒下了。
一个官兵将手放在她的鼻子上,骂了句:“晦气!
死了!”
一旁的阿娘捏紧了拳手,恐惧让她颤抖,可她知道,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说清楚,她要撑着!
果然,官兵的头儿拿着名单核对着,突然说:“落家还有一个小儿子,去哪儿了?”
阿娘冷冷地答:“昨日府中大乱,一马发疯,小儿被踩死了。”
“尸体哪里去了?”
“埋了!”
“埋哪里了?”
这个一夕之间家破人亡的夫人,双目中竟有一股无名的震慑力!
“今日炒家,昨日就被马踩死了?落夫人,当本官傻不成!”
那官吏重重的推了一下阿娘。
阿娘摔倒在地,神色却平静无波,“信不信由你!”
官吏不耐烦地摆摆手:“再去山上搜寻,不要漏过任何一处。
把她关进笼子里去!
本官不想再与她多言!”
街头人来人来,过路的人喧嚷着,议论着。
“那不是流云山的落家么,怎么落得如此下场?”
“听说是受了燕家牵连,朝廷上的事,哪里说的清。
啧啧。”
“落家从上到下都被官府贱卖,想不想去买个小厮丫鬟什么的?”
“买就买落家的主子!”
“什么主子下人,罪籍永世不得翻身。
能干活儿才是正经呢。”
世人皆以为落家的画皮术是爹爹所掌握,却不知,落家只有女子才可学。
围观的人已经有人掏钱了,小衙役拖着长调喊着:“售出丫鬟一个,10个铜板!”
10个铜板,连一只鸡都买不到,却能买一个罪籍的大活人。
我看见阿娘在那笼子里,发丝凌乱,脸色苍白。
她是那么干净优雅的女子,平日的衣服皱了一下都不行,如今像牲口一样被人挑挑拣拣。
此刻,我用一张假脸,在人群中望着我的亲人们受苦。
我的身体瑟瑟发抖。
“阿娘!”
我无声的张着口。
我望了一眼城儿然后淡淡的开口:“反正总是要乞讨,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关系。”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年长的乞丐爷爷总是办法多,不知打哪弄来了羊奶,给小城儿喝了。
小城儿咯咯的笑着,澄明的眼睛里是对这个世界的欢喜和满足。
几个馒头,换来的是不可估量的情意。
我与琉璃很快跟那群乞丐融入在一起。
学会了在菜摊捡烂菜叶、学会了在狗嘴中抢食、学会了死缠烂磨地讨要一个铜板。
有时候,运气不好,什么都讨不到,也捡不到。
我们就捉鸟烤着吃。
只是捉鸟并不容易,常常一天下来也捉不到一两只,还有的时候,我们就吃树叶子和山果子。
饿的打紧的时候,老鼠也是吃的。
“丫头啊,这小娃娃你们养不活,不如送人吧。
这天马上就要变冷了,吃的不说,这风雪一来,他指定熬不过去的。”
乞丐爷爷望着我一脸真挚说着。
即便我是男装,他还是一眼认出我是女孩来。
可见任何画皮术都抵不过一双洞察世事的眼睛。
我不要。
我第一反应是拒绝,可我知道,乞丐爷爷说的没错。
我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活,何况带着城儿。
如果在生病,是不是还会那么幸运的挺过去?
我不敢想,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亲了亲城儿的小脸蛋,还是将他放在了一护农家门口。
听说那家人一直没有孩子,他们必定会善待城儿的。
我曾去偷偷看过弟弟,他已经会走路了,摇摇摆摆的在院子里追着母鸡,那模样是那么可爱。
可是第二年,那农家搬走了,然后就没了消息。
我的城儿,你到底去哪了?
是不是已经会说话,会叫爹爹和娘亲了,你可知道,姐姐好想你。
一想起这些,我便心如刀绞。
眨眼,三年过去,我十五岁了。
十五年华,就像三月初枝头上的桃花蕊。
虽然终日里穿着破衣烂衫,但偶尔在小河边洗脸的时候,从水中的倒影中可以看到自己逐渐长大的模样,一张清丽的脸。
这三年的街头打滚,我亦学了不少本事。
这些本事是从前在圣贤书中怎么也无法获得的。
比如,翻墙、爬树、上屋顶、捉鱼、骗人。
甚至,学会了基本的草药辨别,毕竟乞丐买不起药,有个头疼脑热的话,只能自治。
脸皮是慢慢练厚的。
尝尽了辛酸,看尽了冷暖,我跟琉璃习惯了带着面具生活。
在富态的胖妇人面前是哭得哀哀切切的幼童,在粥铺的老板面前是蹭剩饭撵也撵不走的小无赖。
那些面具慢慢地渗入到血肉里,成了我们身体的一部分。
三年的苦水泡出了比从前更生动、丰富、坚韧的落烟。
春日,暖阳照得整个徐州城明媚娇妍。
云王府今日有宴席,我跟琉璃,还有破庙中的其他几个小兄弟,一起去乞讨。
云府很大,当口挂几个大灯笼,灯笼上用隶书写着大大的“云”字。
云南王是个乐善好施之人,有“大善人”的名头。
他们家办喜事不仅没有驱逐乞丐,反而命管家将乞丐带到院中。
院中搭着戏台子,正在唱着戏,很是热闹。
管家从厨房拿些食物,分给我们这些乞丐。
我肚子不舒服,去了后院的茅房。
回来时,路过后院。
见一白衣公子正在亭中作画。
我素来喜欢这些,忍不住驻足望了望。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云寻,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像阿爹那样的好看。
他身上有股子温润如玉的感觉。
他的笔在宣纸上,犹如飞龙,寥寥数笔,一副山水图呈现眼前。
“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
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我情不自禁念道。
只见云寻一脸欣喜的看着我:“你读过书?”
“略认识几个字。”
“我看你眉清目秀,伶俐聪慧,来我府中做书童,闲时与我解闷儿,免你街头行乞之苦,可好?”
这时,一个穿着青衣的老管家走过来唤着:“二公子,老爷叫您去前厅吃饭!”
云寻指着我跟管家说着:“根叔,我看这个小童甚是机灵,还读过书,想收到府中。”
管家觑着我,跟公子说:“招人进府,公子还是要盘问的仔细些。”
云寻点头,让人将我带到后院去:“给她梳洗一下,换身干净衣裳,再带来回话。”
半盏茶的功夫,我换好了衣服。
刚走到云寻身边,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成群的马蹄声和男人粗犷的笑声。
是土匪!
徐州附近有座金鸡山,可常听人说金鸡山中住着一窝子土匪。
不想今日竟亲眼见到了。
眨眼的功夫,一群土匪已经冲进来,为首的一个大声喊叫着:“今日我白狼,带领兄弟们下山找粮,识相的速速奉上钱财!”
我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留着大胡子,穿着兽皮,一脸的凶悍。
可不知为何总觉得有几分熟悉来。
凌夫人悄悄吩咐小厮:“去报官。”
小厮想溜出去,不一会儿,被白狼手下的小土匪给拎了过来,扔在地上。
白狼大笑:“想报官?
我已经命兄弟们把云南王府所有的门都堵死了,这府里连只苍蝇都飞不走!”
满院子的宾客慌乱极了。
白狼一挥手,土匪们冲到屋子里洗劫。
不一会儿功夫,白狼的面前堆起了一箱子珠宝,可他显然不满意:“只有这么点儿?
老狐狸藏的够深啊!”
云南王脸上堆着笑脸:“壮士可知道这是哪里?”
言外之意王府不好惹。
“自然知道,云南王从江南到这徐州,我白狼可是有关注的。
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过讨口饭吃,王爷也休得虎我!”
白狼的意思也很明显,不怕王府背后的势力。
只见白狼上前一步,在云南王的耳边又说了什么。
“答应我的条件,我立刻带兄弟们走!”
云南王脸上明显有些波动,但很快恢复如常,仍旧赔笑:“一万两不是小数目,我明日去钱庄取来再给壮士。”
白狼凌空挥刀,砍了一下树枝,树枝当即断成两段:“你当老子蠢啊!
等到明天?
等你把官府的人带来?”
一旁的云寻早已经暗暗的想动身,被我拉住了。
对方有备而来,王府的人根本不是对手。
我突然上前一步,站到白狼面前:“我是王府的世子,你把我绑了去,不愁明日王府的人不送赎金过去。”
琉璃扯了扯我,她眼神里的意思,我懂。
我们只是来乞讨的,没必要淌这个祸。
可我知道,我必须要冒这个险。
我不能一辈子顶着罪籍,暗无天日地活着。
我需要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不必像过街老鼠一样,看见穿着官兵服的人就害怕。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必须赌。
我赌云王府会给我一个身份。
我看着凌夫人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感激。
我拿性命去赌一个光明的来日。
白狼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听闻云南王府有六位世子,你是哪位?”
我轻蔑地笑笑:“我是三公子云霄。”
好在我之前听人提及过云王府的事情,如今和我年龄相仿的就是三公子了。
而三公子是凌夫人所生,是嫡亲血脉,自是比旁人金贵。
“你为什么面无惧色?
难道你不怕我?”
白狼甩着马鞭。
我淡淡地说:“你要的不是命,是财。
没什么好怕的。”
白狼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有趣,有趣。
果然是王府公子,胆识过人!
那,就有请三世子跟我们走一趟!”
他一把拽我上马。
我心慌了一下,却没有表现出来。
满院子的宾客什么都没说。
他们此刻想的,是这群土匪怎么才能快点离开吧,免得祸及到他们。
至于我到底是谁,对他们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琉璃喊着:“少爷——”她眼眶里含着泪。
白狼听到这句,更加对我的身份没了怀疑。
我拿眼神示意琉璃千万别冲动。
万事我心中有数。
我们朝夕相伴这么多年,是有默契的。
果然琉璃懂了我的意思,安静下来。
白狼命弟兄们收好珠宝,然后一鞭子抽在马身上:“云南王,明日记得拿我要的东西来金鸡山赎你儿子。
天黑之前我收不到我想要的,必撕票!”
阿娘好似认出了我,她微微的摇着头,要我快走。
我转身消失在人群中,我知道我要活下去,要养活弟弟,要想办法救阿娘。
我和琉璃躲在一破庙里。
我把自己和琉璃都画成了男孩子的模样,这样看起来,就像落难的兄妹三人。
“大小姐,怎么办小少爷发烧了!
要赶紧找大夫啊!”
琉璃一脸焦急,怀中的弟弟脸袋通红,一直昏睡不醒。
不过刚满月的孩子,折腾这么一天一夜,如何受得了!
“不,我们不能去找大夫,官兵就在附近,出去就是自投罗网。
我去买药,你给城儿喂点清水。”
我望着呼吸都有些加重的小弟,心里暗暗祈祷,一定要挺过去,一定要挺过去啊!
那天,我跑了三十里的路,跪了半个多时辰,才买回些草药和吃食。
屋漏偏逢连夜雨,买馒头的时候,钱财被偷了。
本就没多少银两傍身,现在更是一文都没有了。
琉璃烧好水给城儿喂了药。
城儿需要喝奶,如今没有母乳,只能把馒头泡清水,让他服下。
我虚弱地歪在墙根儿,双脚已经忍不住的颤抖,肌肉酸疼的厉害。
“小姐,你该让奴婢去的。”
琉璃心疼的望着我。
“没事儿,我从小就比你腿脚快,你去何年月能回来,再说小城儿需要你。”
我挤出一丝微笑,下一秒,饥饿感铺天盖地地来了。
整整一天我们水米未进。
喂完城儿,我掏出布袋里的馒头,递给琉璃。
然后我们两人,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我从没觉得馒头如此好吃过,以至于往后的岁月里,我都爱上了这最简单的面点。
琉璃的眼泪顷刻流下来:“大小姐,从前你是最挑食的。”
是啊,我挑食,府中的厨子,做出的菜,我说不吃就不吃。
有时,明明上一顿还吃的食物,第二顿说不喜欢了就不要了。
为此,阿娘总是变着花样做点心哄我。
那时的落烟,是落家小姐,有挑食的资格。
如今呢,躲过大劫,能活命都是偷安。
人呐,到什么时候都得认清形势,认清自己的位置。
“琉璃,往后,我们要活下去,只能做乞丐了。”
没有身份的我们,连做工的资格都没有。
望着天边温柔又残酷的月亮,我将琉璃脸上的泪水擦掉。
天上的月亮,还是从前那样的月亮,我们的生活却要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好在弟弟挨过来了,这算是唯一欣喜的事情。
徐州九月的早晨,凉气一阵阵地袭上来了。
待我清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看到琉璃站在我身边,一脸的伤。
我咕噜一下坐起来了:“怎么回事?
“旁边的几个小乞丐拿木头敲着破盆:“这小子要吃的不要命了!
不过一个馒头而已,至于吗?”
他们用看外来入侵者的眼神看着我们。
这破庙本是他们的地盘,我跟琉璃几个陌生人过来,他们本能上是排斥的。
琉璃早上烧水给城儿准备早饭的时候,露出了昨日剩下的几个馒头。
被小乞丐看见,上来抢夺。
一共买了十个,昨天吃了两个半,余下的是留下给城儿糊口的。
此刻这馒头就是命!
这是琉璃第一次打架,往后,她打了很多场架,无止无尽的。
用鲜血和伤口,竭力地在街头撑起我们三人平安。
我摸了摸她的伤,心里像浸了冷水的手帕子,又凉又重:“你一个人,他们几个人,你怎么敢去拼?”
琉璃从嗓子眼儿里吐出一口血:“狠的,怕不要命的。”
琉璃是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孩子,竟像一匹孤勇的小狼,这副样子在我的脑海中晃了很多年,不能忘却。
我拿出琉璃手中夺回的馒头,分给那群小乞丐:“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
乞丐们蜂拥上来,风卷残云般地吃完。
对于风餐露宿的人来说,友谊很简单。
有时候就是一个馍、一张饼、一颗枣。
琉璃问我:“大小姐,你怎么把仅有的食物都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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