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做不成这买卖而已,至于吗?
外婆是不是被人欺压太久,急于扬眉吐气啊?
也不忍心让她失望,便说,“咱们能用白糖做别的东西,从侧面实现白糖的价值。”
老冯氏打起精神,冲她笑笑,“你说得对,不急于一时。”
林娇娇在锅里煮了些开水,给她冲了一碗白糖水。
“外婆你尝尝。”
老冯氏哪里舍得喝,要端给外边几个孙子。
“外婆,这里还有。”
林娇娇不由分说的,把碗递到她嘴边,逼着她喝下了。
老冯氏喝完,砸吧下嘴,回味,“真甜哪。”
林娇娇又去泡了几碗,“给大舅娘和表弟妹们也尝尝。不过,得这么告诉他们,说这是我炼制的甜丹,且要守口如瓶千万不能说出去,不然引来外人窥觎,咱们就麻烦了。”
外婆“嗯嗯”的应,她现在对这外孙女服气的很了,完全听她的。
“待会儿你先把白糖藏起来,以后每次熬好枇杷膏,你把舅娘指使开,亲自放白糖,尽量不要让舅娘知道。”
老冯氏点头。
王春花粗枝大叶,是守不住秘密的。
总之这白糖要么是外孙女放,要么是自己放,绝对不能假他人之手。
祖孙俩嘀咕了一阵,老冯氏往外把人喊进来,很严肃的叮嘱了一番。
便又端着两碗糖水去喂杨福生和杨素心。
每个孩子都是她的心头肉,她不会厚此薄彼。哪怕他们残废了、被世人看不起,她的爱,也不会减少一分。
提炼完白糖,林娇娇感觉困乏又来袭。
只是杨福海没有回来,她也睡不着,站在门外等。
心里正琢磨着要不要雇辆牛车出去寻一寻,却见跟前一暗,轻飘飘的落下一道人影。
她眨眨眼才看清。
这人不是青松是谁?
他还有些稚嫩的脸上很严肃,“我家主子伤得很重。”
什么?
那人怎么回事,身中剧毒又重伤,他是不是不要命了?
林娇娇脑子里遭雷劈一般乱糟糟的,“我舅舅还没回来,我待会儿再过去……”
青松咬牙,“他高热已晕厥,命悬一线!”
林娇娇顿时炸毛了。
吼他,“既然他伤得这么重,你为何不早些来找我?”
他也跟她对吼,“我以为我不想?是主子不让!”
林娇娇一下子没了声音。
为什么不让?
是因为他快要成亲了,所以要和她保持距离吗?
愚蠢!
连命都不要了!
她心里恼火,赌气道,“既然他不愿见我,我又何必上门自讨没趣?”
青松攥紧了拳头,只觉得她不可理喻!
“他是为了你受的伤,去不去随你。”
为了她?
难道那日他和林伯儒动手了?
青松转过身,“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到外头给主子请大夫了。”
林娇娇怒声道,“你想害死他吗?”
明知他身份特殊,还暴露出去,是生怕他死得不够快?
“你等等,我进去拿药。”
青松皱眉,“我先回去看着他,你自己来。”
特么的……我一女的,深更半夜独自去找他家,让外人怎么想?
林娇娇忍住气,道,“走路太慢,你用轻功带我。”
没人看见,也省掉许多麻烦。
青松嘀咕,“麻烦。”
林娇娇气结。
她转身急匆匆进屋。
青松忽而又想,带着她走,是抓她的衣领还是搂她的腰?
都不行!
被主子知道,铁定要灭了他!
顿时不寒而栗。
打了个哆嗦,倏地飞走了。
林娇娇拿了药,又问老冯氏要回那瓶金疮药,顺便跟她说,出去一趟。
老冯氏担心,一直追问,她只说有事,其余的一个字都不多说,匆匆就出了门。
可是,门外哪有人在?
那死孩子定是不愿带她,回去了。
她如今走路都要扶墙,胸口作痛,哪里走得动?
这不耽误事儿吗?
她气得在原地跺脚。
然后,想到了一个办法。
……
夜黑风高,马蹄声急急,马背上的身影瘦削挺拔。
在吴铭屋子前停下,英姿飒爽的林娇娇翻身下马。
只是,帅不过须臾。
她没力气,翻不到一半,就“吧唧”一声摔下来。
原本伤口就被颠得生疼,这下子更是痛得她撕心裂肺。
青松在暗处瞧得一清二楚,笑到肚子疼。
吴铭邻居出来查看,她一记冷眼瞪了回去。
反正她现在用被单全副武装,亲爹都认不出她来。
不怕。
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步步往屋里挪。
“吱呀”青松开门出来,惊讶,“你受伤吗?”又想笑,强行憋住。
林娇娇语气很冲,“你这不废话吗?我不受伤我用得着你带?”
若不是这小子,她用得着受这份罪?
青松见她胸口溢出血来,也有些愧疚。
摸摸鼻头,“你自己不说怪谁?”
林娇娇翻了个白眼,喘着气,慢慢走。
青松天人交战一番,还是纵身跃起,将她一把抓进了屋内。
“放开,你个死孩子,你当我是什么,拽得疼死了!”
林娇娇骂完,发现自己已身处一个房间里。
她不陌生,曾经她就是在这里将吴铭吃干抹净的。
咳咳……
只是此时四下里漆黑一片,屋子里冷冷清清,只房内一灯如豆。
吴铭躺在床上,面色苍白。
林娇娇走近,一探他额头,果然烫手。
“他伤在哪儿?”
“腹部。”
青松掀开被子,再掀起他的衣裳,露出缠满棉布的腹部。
什么也看不见,她动手拆棉布。
有几处溢出黄色脓液和血水,发出恶臭,棉布与皮肉黏连,她只能用剪刀剪去。
等除去棉布,她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一道刀痕从他左肋骨下横到耻骨,皮肉外翻,若是再深一分,怕是肠子都出来了。
伤口已经发炎红肿,脓血溢出,最起码受伤三日以上了。
在这个没有抗生素、消炎药的年代下,这样的伤是致命的。
但是,哪怕她有百般手段,他眼下的情况也很不乐观。
她深吸了口气,沉着吩咐青松,“准备高浓度的酒,再去烧一锅开水。”
她把药包解下,拿出绣花针。
青松却递过来一块布,她拿过来一看,上边密密麻麻,竟插满了银针。
是她之前那副!
“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