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只是感觉耳嗡嗡作响,大脑一时空白,庄昕张了张口却没发声,有些恍惚,夏时这是在表白吗?
耳垂后知后觉浮起一层淡淡的粉色,就连食堂的空调也不能降低此刻的热气,说实话,她又紧张了,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她确实没想过谈恋爱这个问题,一心一意把精神扑在学习方面,对这方面着实没什么经验。
就连路深天天口中嚷嚷他是她的童养夫,庄昕也只是把它当成一个玩笑话。
要不也把它当成玩笑好了,庄昕脑子里闪过百八十种解决方案,发现都行不通,这真真是比奥赛还难解决的难题。
黄哲也不知道是走还是留,干巴巴的看着他俩大眼瞪小眼,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不过时儿也太心急了,这才认识几天,就赶鸭子上架似的告白了,而且这地方是表白的地方吗?状元会答应他才会奇了个怪。
好歹得弄束鲜花,露天广场,告白气球,一点都不浪漫,怎么可能追到女孩子。
夏时靠的近,在外人看来,两人此刻的姿势有些暧昧,娇小的身躯禁锢在夏时怀里,眸色漆黑,目光深邃,两人正在深情对视。
等庄昕恍惚过来,正想一把推开,恰好夏时自己幽幽地起身,和她拉开了距离,眼底依旧倒映着她的影子。
庄昕觉得装傻充愣不太好,便正色回答了他的话,“夏时同学,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不辜负祖国对我们的期望。”用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神情发明像是在告诉他,“我知道,我懂得,少男怀春嘛!正常。”
接着低头轻轻地呼了口气,像是解决了什么重大难题。
夏时无声的偏头,舌尖用力地抵了抵上颚,妈的,这样子可爱死了。
结果夏时语出惊人:“不是你从小就嚷嚷着,要成为我对象。”
庄昕猛的抬头看他:“我什么时候说过!”
“还想不认账?”夏时神色淡定,语气骚包又欠揍。
庄昕有些无语:“我小时候哪里说过这话,而且我们才最近认识。”她神色有些认真,带着以往的严肃。
说的明显一点就是,我小时候根本就不认识你好吧。
气氛一下变得嚣张跋扈,就连黄哲也看不下去了,试图缓和气氛:“时儿,你俩小时候就认识?”又看了看庄昕:“不是,我怎么不知道。”接着就捂住胸口:“时儿,你可太伤人家的心了。”
庄昕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夏时只感觉眼皮突突突地往上跳,“你不恶心人会死!”
只见黄哲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夏时,变着花样恶心人,“好哇,你还凶我,你凶我,人家,人家就不理你了。”又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纸巾,虚情假意的擦擦根本就不存在的泪水,两手虚掩着一半脸,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朝夏时嗔怪一声:“讨厌死了,人家不理你了。”
庄昕看着黄哲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低头无声的笑了笑,夏时眉心皱了皱,脸色都变的难看了起来,目光上下扫视他:“你是不是有病!”
接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也不知道是真打还是假打,就听见他说:“刚好我外公刚开了一家精神病医院,我跟我外公说一下,就说我同学脑子有点不正常,需要治疗。放心,咱俩是兄弟,给你打个友情价九五折。”
黄哲吓得腿都要软了,夏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听说那里从才刚开张,你进去应该第一位客人,绝对让你享受到超超超超级VIP的待遇。不过呢,”话锋一转,“不过那里好像经常闹鬼,晚上莫名其妙就出现女人哭的声音,所以晚上你可能会睡不太着。”
这时黄哲脸色煞白,一顿哭腔:“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谁没事会想去那种鬼地方,不是神经病都会变得神经起来。
夏时低着头,手指滑动着手机屏幕,神色晦暗不明,只见他突然蹙眉,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黄哲怕他真会把自己送进精神病医院,壮着胆子想把他新上市的苹果手机给抢过来。
就在黄哲想有所行动的时候,忽的抬眼看他,吓得黄哲手一抖,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放,硬生生地把手停在了半空中,着实被抓了个正着,夏时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你干嘛?”
黄哲干巴巴的笑了起来:“没什么,就是看见你这里有灰尘,想帮你拍一拍。”
正要拍拍他肩膀处的校服领子,夏时嫌弃了起来:“别碰老子。”
黄哲讪讪地缩回了手,有些尴尬,扁着嘴仿佛在说:“果然,你不爱我了。”
夏时有些不耐地按息手机屏幕,手机一转放入了校服口袋,动作干净利落,目光直接挪到庄昕身上,“不管你记不记得,这句话小时候你确实说过,我们小时候也确实认识,我刚刚说的话你不必在意,那不是表白,我说过高中时期不谈恋爱,”他的话直白而不隐晦,就是让庄昕听不懂,来不及细想,就听到他接着有些欠扁的声音:“但你也不用高兴的太早,我那些话只是为了试探,试探你是不是真忘了还是假装不记得,毕竟那时,你对我是那样的一往情深。”
庄昕:“……”谁他妈的对你一往情深,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我陶醉。
“不过现在看来,你是真的忘了。”那句话,感觉有说不出的失望和落寞。
庄昕神情恍惚,两眼迷离的看着他,她眼睛本来就极为明亮,如今眸子微眯,宛若有一团水雾,让人想忍不住拨开,窥探其间的秘密。
夏时偏头,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漠几乎掩盖了他所有的情绪,声线清冷,对着黄哲说道:“你病好了!”
黄哲捣蒜似的低头:“好的不能再好了。”
“那还不快滚。”
黄哲殷勤地收拾着餐盘,连同着夏时那一份,偷偷看着庄昕,见她还站在那出神,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一时间正犹豫着要不要叫她一起走。
夏时闲散地端起庄昕的那一份,拿眼瞅向他:“你想在这午休?”意思催促他快点滚蛋。
“不不不,”黄哲向庄昕打了声招呼:“状元那我们先走了。”
庄昕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抬头想问点什么,又什么问不出来,见庄昕欲言又止的样子,夏时也只是冷漠的离开了。
出了品食楼,黄哲摸着后脑勺回想刚刚的事情,整得有些懵,“时儿你小时候真的和状元认识,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接着又疑惑:“不对啊!状元明明是从农村过来的,你从小又没去过乡下,说是认识,我也不相信。难道你小时候被什么人绑架过?然后被状元给救了,以至于人家小时候对你一见钟情,不过也不对啊,这种事情我怎么都不知道。”黄哲越说越离谱,这张嘴像开了炮似的一路上就没停过。
被他说的不耐烦,夏时动作一顿:“有你什么事,你要是吃太饱了就一边歇着去。”
黄哲说:“不是啊,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看你头一次对一个女孩子这么上心,一时间春心萌动也是在所难免的,”黄哲拍了拍胸脯,“不过这方面我是最在行的,时儿真心奉劝你一句这种事情急不得,会吓坏她的。”
夏时皱着眉不说话,看他还在喋喋不休没完没了,垂眼睨着他,“你话说完了没有。”
黄哲摇头:“没有啊,我跟你讲时儿这种……”
“闭嘴!”
“哦,但是……”黄哲还想说点什么,就见夏时黑沉了脸,“你想让我动手。”
黄哲只好闭嘴。
夏时两手散漫地插着兜,整张脸写着漫不经心,看起来悠哉悠哉,像是刚刚的事情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
这下黄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当事人都不在乎,他这个旁观者能插什么手,以后可有他后悔的时候。
教室里,人陆陆续续的进来,差不多到一点,座位就占了大半,大家不是趴在桌子上午休,就是埋在题海里遨游。
陈麦又看了一眼一边的空位,见路深还在吃着一包薯片,提醒他:“英子到现在还没回来,你不去看看,她现在可是跟夏时在一块。”
路深抓起薯片往嘴里塞,“怕什么,我跟你讲,就算那个夏时再怎么套近乎,小昕昕多看了他一眼吗,没有,小昕昕的人品我是信的过的,放心,她会忍住诱惑的。”趁着说话的工夫,路深已把一包薯片给解决了,男生吃零食比较随意,不像女生那般一片一片的往嘴里塞。
陈麦有些佩服路深的胃口,刚吃完午饭还能吃得下这么多东西,关键还不怎么胖。
陈麦撇了瞥嘴,吐槽他:“你怎么这么能吃。”
路深没怎么生气,无所谓道:“陈麦你懂什么,能吃是福。”
陈麦:“我也就只听说过吃亏是福,能吃是福,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那我岂不是还教了你一句成语,以后可以当成作文素材。”
陈麦立即翻了翻白眼:“那你还真是谢谢你嘞!”
路深因为她真是要感谢他,大方的说:“应该的应该的。”
陈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