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儿洗漱的动作一顿,转头看过来:“我娘病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听兰道:“是啊,好像说是这几日天气转凉,夫人染了风寒。许大夫给开了治风寒的方子,但夫人连着喝了好几日的药都不见好,反而还越发严重了。”
白姝儿皱眉。
古代人所说的风寒就是感冒,普通的感冒就算不用药,一般上七日也自愈了。
就怕是病毒性感冒。
“听兰,快帮我梳头发,我要去看我娘。”
听兰也不敢耽搁,连忙去梳妆台里拿出梳发髻的东西,用最快的速度发白姝儿梳好了发髻。
……
聂氏卧房。
白姝儿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聂氏的咳嗽声,她踏步走进去。
房间里,只见聂氏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一副羸弱的模样。
“娘。”白姝儿提步走过去。
聂氏看到白姝儿,立即让谢妈妈将自己扶着坐起来:“姝儿,你怎么来了?”
“听说您病了,我过来看看。”白姝儿在观察了聂氏的状态后,在床边坐下,主动伸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聂氏虚弱道:“我没事,只是微感风寒,很快便好了……”
话还没说完就剧烈咳嗽了起来。
白姝儿有意的将手指搭在她脉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这脉象沉重虚弱,就像是将死之人,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风寒。
而且嘴唇略微有些发青发紫,更像是中毒。
她悄然把手抽回,替聂氏掖好被子:“您安心养病,不用担心我,我保证以后再不和爹爹起争执了。”
聂氏这段时间病着,心里最担忧的就是父女俩再闹起来,听到女儿这话,心里觉得十分安慰。
“那就好,那就好……”
白姝儿心里思绪万千,面上却不动声色:“等您病好了,我陪您去寺里上香祈福。”
“好。”聂氏心里宽慰不已。
只是说了这么两句话,聂氏的精神又恹了起来。
白姝儿在床边陪着,直到她彻底睡着,她才起身离开。
刚走出聂氏院子,听兰便开口道:“夫人的身体一向康健,从来没生过什么大病,这回不过是偶感风寒而已,怎么会如此严重?”
白姝儿眉头拧了下,回头看听兰:“你说我娘身体一直都很好?”
听兰怔了下,点头:“是啊,奴婢到白家十几年,从未见夫人生过病。而且,夫人以前遇见过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教了她几个强身健体的动作,夫人每日都会练习,身体一直都很好。”
被听兰这一说,白姝儿心里有数。
聂氏多半是被人下毒了。
但眼下不能此事不能声张。
敌暗我明,一步走错,可能会要了聂氏的命。
……
深夜,听兰伺候白姝儿洗漱睡下后,便去了耳房。
白姝儿躺在床上假寐了一会子,等外头没了动静,才睁开眼换上夜行衣。
换好后,她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
一个纵身便无声无息的跃了出去。
白姝儿刚到聂氏门外,就听到谢妈妈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
“夫人病的越发重了,夜里离不得人,你们两个切记要警醒些,好好照顾夫人。”
丫鬟听蓉应声:“知道了妈妈,我们心里知道分寸的,您放心吧。”
谢妈妈闻声,这才一脸疲惫的便叮嘱边往外走:“那我就回去歇着了,夫人有任何事都去叫我。”
“好。”听蓉送谢妈妈出来。
听到脚步声,白姝儿身子一侧,躲进暗处。
聂氏门口,谢妈妈离开后,听蓉也提步走了。
等她们都离开后,白姝儿才现身出来,她从怀里摸出一瓶自制的迷药喷我
把窗户戳破后,她将喷雾伸进去,按了两下。
不一会儿,守在聂氏身边的小丫鬟便靠着床畔沉沉睡了过去。
白姝儿环顾着院子,推开房门,脚步无声的走了进去。
到了聂氏床边,她伸出手,轻轻搭在了聂氏的脉搏上。
这脉搏比早上来时更沉了。
这毒应该是慢性毒,一时半会儿要不了人性命。
得先暗中查清楚对方给聂氏下毒的途径,断了毒源之后再解毒,否则毒源未清就贸然解毒,更会拖垮聂氏的身体。
白姝儿皱了两下眉,正准备掰开聂氏的嘴瞧瞧舌苔,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正往这边来。
她动作顿了下,几乎没有犹豫的一个飞身便跃上了房梁。
黑暗中,白姝儿看到一个同样穿着夜行衣的纤细背影推门进来,那人行为举止十分谨慎。
即便摸到丫鬟被迷晕了,还是劈手又给了她一掌。
等确认安全了,才缓步走到床边。
她望着躺在床上的聂氏,眼神带着凛冽:“聂琳,你别怪我,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等你死后,你要怪就怪自己偏偏嫁给了白鸿韬,又偏偏生了白姝儿!”
“你们欺负我不要紧,但不能动我的孩子!”
她说着,低头从腰间掏出一包药包拆开,之后,目光带着凶狠直接掰开聂氏的嘴巴。
抬手便把药粉往她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