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儿面色一凝,也顾不得许多,直接从房梁一跃而下。
那人显然没想到屋里会有人,下意识往后躲去,手里的药粉尽数洒在了地上。
她怒不可遏:“你是谁?”
黑暗中,白姝儿看了眼地上的药粉,如果她没闻错,这是砒霜。
她眼风凌厉的盯着那人:“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你为何要杀人?”
“要你管!你坏我好事,今日别想活着走出去。”那人说完,眼中带着杀意,突然扬掌朝白姝儿打来。
白姝儿闪身躲过,趁机伸手去摘那人蒙在脸上的黑布。
那人身手灵活,躲了过去。
两人瞬间缠打在了一起。
那人见和白姝儿难分高下,又怕纠缠的久了被人发现,直接扬手,从袖子里洒出一包药粉。
白姝儿眼前被白雾遮住。
这时,听蓉端着熬好的药汤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屋里的刺客,她面上一怔,药碗从手里滑落。
砰!嚓!
听蓉被吓得魂不附体,跑到门口嘶声力竭的大喊:“来人啊,抓刺客,有人要谋害夫人!”
白姝儿为了不暴露,只能眼看着那刺客逃掉,自己则轻轻一跃从窗户离开。
等出了聂氏院子,她回头看了眼。
见一瞬间,白府上下灯火通明。
所有护院都匆忙往聂氏院里赶。
知道聂氏没事了,她才收回视线,回了自己院子。
……
白姝儿回到房间,正准备换衣服,突然听到外头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因为担心听兰突然进来,她连忙躺好,拉过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主动开了口:“听兰,外头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白姝儿询问,听兰一边穿衣服一边来到珠帘外:“奴婢这就出去看看。”
说完,她穿好衣服,提步出了房间。
白姝儿松了一口气,将被子掀开,换掉夜行衣。
只是,刚把衣服脱下,就感觉有东西掉了出来。
白姝儿低头看了眼。
是块成色上好的玉佩,一看便知是女子佩戴的。
她伸手捡起,端详了眼,觉得这玉佩似是在哪里见过。
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但唯一能肯定的是,这定是刚才打斗时,从那刺客身上掉下来的。
这时,听兰回来了:“小姐,是夫人院里进了刺客,夫人刚醒,得知后也被吓得不轻。”
白姝儿顺势将玉佩收好,从床上下来:“听兰,帮我更衣,我要去看母亲。”
“是。”
听兰这才打开珠帘走进来,帮白姝儿穿好衣服后,两人去了聂氏的院子。
刚到聂氏卧房门口,便见里头站着一堆人。
聂氏已经醒了,此刻正虚弱的靠在白鸿韬身上,小声哭着:“鸿郎,我平日也不惹人,居然有人想用砒霜毒害我。”
白鸿韬脸色铁青的安慰她:“有我在,夫人不必害怕。我一定会找出那刺客,把他碎尸万段!”
白姝儿眼帘垂了下。
她环顾了下众人,见此刻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聂氏身上,便悄然把手伸进衣服里,将玉佩扯了出来。
随后用脚踩住。
“咦,这是什么?”
白姝儿的话让众人的视线瞬间看了过来。
当着众人的面,她弯腰将玉佩捡了起来,踏步走进去:“这门口怎么有块玉佩?”
等走到白鸿韬身旁,她把玉佩递了过去。
白鸿韬只看了一眼脸色便狠狠拉了下来。
白姝儿抿唇:“若不是谁丢的,会不会是那刺客不小心落下的?”
聂氏闻声,便抬起通红的双眸:“鸿郎,把玉佩给我看看。”
白鸿韬捏着玉佩的手紧了两分,但还是把玉佩递给了聂氏。
聂氏只看了一眼,脸色陡然一变:“这、这不是陈氏的家传玉佩吗?”
白姝儿脸色认真起来:“娘,您确定没看错?这玉佩是陈姨娘的?”
“当然不会错。”聂氏声音笃定:“这是陈氏的家传玉佩,被她视为珍宝,这些年一直带在身上,片刻也不曾离身。”
白姝儿联想到那刺客在聂氏床边说的话。
几乎瞬间便能断定,那人是陈氏。
她转头看向白鸿韬:“爹爹,白天我来看娘时,门口还没有,今日陈姨娘也不曾来探望过母亲……”
只有一种可能,刚才那刺客就是陈氏。
白鸿韬眉头皱成了个川字,脸色黑如锅底,冷声吩咐。
“陈管家,立刻带人去把陈氏带来!”
“是。”
陈管家应了一声,便带着几个护院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