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为学校的建设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周国栋嘴角一抽,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到脊背,丧尸能怎么贡献,不就是被钉在铁板上隔绝学校里的人肉味嘛。
庄天赐又将一张名单递给周国栋,“这里是他们各自的姓名和异能,还有身高体重是否有男女朋友,家族病史和梦想什么的。”
“重要的只有前两项吧。”周国栋嘟囔了一句,接过名单细细看下去。
因为之前的铺垫,他已经完全麻木了,虽然速度和力量占其中的大部分,但那十几个元素的异能者还是让他觉得这次出来实在是赚大发了。
现在基地里的异能者有将近一千多人,却只有二百左右的异能者是元素系的,剩下还有一些乱七八糟,并不属于正统的异能,对丧尸没什么杀伤力,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发。
看完后,周国栋问道:“那你呢,上面没有你的名字。”
“我是雷系的,身高185,体重7......”
“好了好了,没有女朋友,没有家族病史。”周国栋打住了庄天赐的自我介绍,他就是想知道庄天赐的异能而已,剩下的没有任何兴趣好吧。
庄天赐点点头,纠正道:“我有女朋友。”
“啊?”
“没有家族病史。”
“哦哦。”周国栋摸了摸额头,这个挺厉害的小子,为什么感觉脑回路有点奇怪,还是那种完全摸不到套路的奇怪。
“周队,你们队伍里的人可以和他们好好交流一下。”庄天赐指了指主席台下站着的小队,认真道:“毕竟是要一起去基地的,放心,我们会安全把你们送回去的。”
“这...这台词......”周国栋嘴角一抽,这句话真的莫名耳熟,以前不都是他和幸存者说的嘛,为什么今天突然就角色调换了啊。
“暂时就这样吧,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了。”
“嗯,那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庄天赐看向小队,“谷文翰。”
“哎,庄哥。”谷文翰举手回应。
“周队,有什么事你问他就行。”
吩咐完后,庄天赐就往宿舍走去。
他们把宿舍清空了,所有人的住宿问题就都迎刃而解。
支线任务:将军队成员安全送回曙光基地(奖励:异能进化残片×1,精神系异能学习残卷×1,听觉增幅×1%)
支线任务已刷新:击杀丧尸(奖励:丧尸×100=绿色晶核×1,本任务为长期任务,奖励不定期刷新)
一连又出现了两个支线任务,庄天赐无奈,果然没有任何一个任务是随随便便就能完成的,它们都需要时间的累积,而且......他总觉得......
可能是错觉,也可能是对的,他觉得这些任务统统都在复制他上辈子的路数。
末世爆发、在学校待满一个月、军队来接、在曙光基地待满三个月......目前的这些任务,尤其是主线,时间线都是和他上辈子经历一样的。
而支线任务就是在上辈子经历的基础上,增加一些对应的救援任务?
没错,无论是杀丧尸还是救出建筑里的人,亦或者建造基地,都可以归类到救援任务里。
还有那些莫名其妙蹦出来的好感度任务,如果人的感情真的能用数值来衡量的话,那就太简单了,他能攻略一个,就能攻略第二个、第三个。
——
“谷文翰,如果一个游戏里的角色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识,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真实的人?”
“啊?可能会吧,我以前看过这样的小说,就是一个游戏NPC知道自己是个NPC,总在搞事的故事,庄哥你想看吗?想看我推给你。”
“算了,你自己留着看吧。”
——
庄天赐想起之前询问谷文翰时候的对话,这也不失为一种可能性。
现阶段要做的,就是顺着游戏发布的任务往下走,看看它到底想让自己做什么。
回到宿舍楼,庄天赐站到宿舍门前,眼睛眯起,将耳朵贴到门上,屏气听了一会儿。
里面有人。
宿舍虽然是四人间,但庄天赐现在是一个人住的,找他有事的那些人无一例外,都会在屋外等着。
唐刀闪过寒芒,庄天赐一脚踹开宿舍门,‘嘭——’的巨响,宿舍门狠狠撞到墙壁上。
里面赤身裸体的女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将自己的全身裹进了被子里。
“是你?”庄天赐有些意外,不过片刻后他就明白过来,“林洪彬让你来的?”
林洪彬就是那个在开会时提过问题的中年男人,这个女人自然就是紧跟着他的收银员。
随便一想,庄天赐就知道,林洪彬胆小怕事,压根不敢出去杀丧尸,以前又没干过重活,工作量也不够,等到了基地根本分不到多少物资。
所以在解散以后,他就扒光了女人的衣服,把她送到这里来贿赂自己。
女人只是双手紧紧裹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头深深低下,咬着嘴唇小声呜咽着。
“我再问你一遍,在这里强奸是禁忌,你想让林洪彬去死吗?”庄天赐看着自己的刀,刀身的一个角落里,刻着三个娟秀的小字,和徽章上的文字如出一辙。
女人听到‘死’字,身体抖了抖,死寂的眼眸微微亮了起来,“想......想死......”她的声音沙哑,很难想象曾经的她被许多人夸过声音好听,甚至差点就去报考了播音专业。
庄天赐扬起笑容,“很好,恭喜你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我......我想死......”女人哽咽着说道:“你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
“我讨厌现在的生活,我讨厌现在的自己!”她越说越激动,歇斯底里的仿佛失去一切的野兽,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庄天赐,眼睛红肿,眼白都是通红的。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错,她只是觉得父母赚钱不容易,打算在空闲时候赚点生活费罢了。
明明那天根本不是她值班,她只是临时替有事的朋友顶半天工作罢了。
明明她没做过任何坏事,为什么就和一个禽兽关在一起了呢?
“我......真的很想死,但是不敢死,对不起......我不敢死,我拿着刀子对准手腕,也站到过宿舍的楼顶,还想走出校园被丧尸吃掉......我试过好多方法,但是我最后、我最后都退缩了,我不敢自杀.......”
“不是不敢。”庄天赐纠正道:“是你不想死罢了。”
任何想自杀,却没在第一时间自杀的人都不是真的想死,他们只是站在那条生和死的分界线上,期望有人能够拉自己一把而已。
“你叫什么?”庄天赐问道。
“......邬静。”女人抽泣着回应道。
支线任务:成为邬静的救赎(奖励:邬静好感度+60,当前好感度:30)
好家伙,你可真是见缝插针,来者不拒啊。
庄天赐感慨一句,竟然觉得没什么意外。
这游戏就仿佛一个单身了几千几万年,精虫上脑的傻逼一样,是个女的就能给他发布一个好感度任务,这一个月里,他拒绝的任务没有一百,也已经七八十个了。
古代开后宫的皇帝都没它这么勇吧?给马群配种的种马都没它这么能干吧?
删除。
庄天赐捏了捏鼻梁,好歹才想起自己刚才想说什么,他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把军用匕首丢了过去,砸在邬静旁边的床单上。
邬静睁着通红的眼睛看他,她的长相并不出彩,但胜在皮肤白。
俗话说一白遮百丑,而且游戏发送好感度任务的时候,对女人的长相也是有筛选的。
如果以一百分作为评判标准,邬静应该也是七十分以上了,但有毒的是,游戏推送的好感度任务,庄天赐猜测它的标准应该是六十分以上,不然也不能像是电脑广告一样,防不胜防。
“什、什么意思?”邬静小声问道。
庄天赐回过神来,道:“杀了你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我这个人比较迷信,怕你含冤去死回来找我,所以我不想杀了你。”
“你迷信?!”
你杀的人还少吗?还缺我这一个鬼来找你?要是我有阴阳眼,早就告诉你被百鬼缠身了!
“迷信怎么了?”庄天赐神神叨叨的说道:“总之你身上怨气太重,如果想让我杀了你的话,你就先把林洪彬杀了吧。”
“我......我怎么敢杀人呢。”邬静气道:“我要是敢杀人,我早就把那个混蛋给杀了!”
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呜呜呜......你就是在找借口......你想看我生不如死的活着对不对?”
“我觉得你的戏有点多了。”庄天赐评价道:“现在这年头,生不如死的人多了去了,我干嘛非看你一个啊。”
“嗝......”邬静哭的急了,竟是打起嗝来,呜呜呜的哭泣声和打嗝声实在吵得人心烦。
庄天赐看了眼屋子,里面没有他的东西,背包是一直背在身后的,“算了,这间房子让给你。”
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房间里只剩下邬静一个人的哭泣声。
庄天赐换了另一间闲置的寝室,将背包放下,从一堆卡牌里找出本子和笔。
研究室、人类脑电波传输共振、游戏走向,NPC具有自我意识......
他将所有可能会和真相有关的词句和猜想记录下来,用以思考。
印月白......他提笔写了‘印’字,却怎么都不想继续往下写,最后索性随了心意,将印字也一并划去。
他对这女人的好感来的莫名其妙,庄天赐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其中肯定有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喜欢就是喜欢,他不想......无视和怀疑这种喜欢。
希望印月白真的只是一个得到游戏的无辜者吧。
夜晚渐渐降临,莹白的月光洒进漆黑的寝室里——学校早已停电许久,习惯晚睡玩手机的众人都被迫习惯了早睡早起的新日常。
邬静抬头,看着外面一如往常的月亮,布满血丝的眼里划过了一抹异样的光亮。
她在这间寝室里找了身衣服换上,重新回到堪称噩梦的另一间寝室。
林洪彬已经睡觉了,鼾声如雷,没有丝毫把邬静推出去的愧疚感。
邬静坐到椅子上,抬头看着林洪彬耷拉在护栏外的手,这只手曾经捂过她的嘴,抽过她的脸,摸过她的身体......
像野猪一样,恶心油腻,充满恶臭的在她身上拱着。
邬静紧紧的攥着那把匕首,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是你不想死罢了——庄天赐的话回荡在她的脑海里,她久久的盯着林洪彬的手。
“哼——呼......”林洪彬发出一声如猪般的鼾声,睡得不算安稳,口中嘟囔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话,翻了个身,大咧咧的躺在床上。
宿舍可怜的单人床似乎都要挤不下他了。
邬静被这一声惊醒,视线看向手中的匕首。
突然,她笑了,露出两排牙齿,像是看到了什么美好的东西一样。
她静悄悄的爬上了楼梯,站在最上面的楼梯上,低头看下去,打量哪个位置能让人觉得更痛苦。
月亮向下降了降,光照进屋里,将她高举起匕首的影子放大打在墙上。
影子猛地动了,向下挥出匕首。
极为锋利的军用匕首狠狠扎进男人的小腹中,又极快的向下一划。
“——啊!!!”林洪彬凄厉的惨叫惊扰到宿舍安睡的众人,大家极快的从床上爬起,这一个月里养成的反应力让他们顾不得询问发生了什么,就拿起放在床上的武器朝声音传出的方向冲去。
林洪彬剧烈的挣扎起来,血和肠子由于他剧烈的动作而从伤口处流淌出来,耷拉在床上,像是一条钻进身体里的蟒蛇。
邬静没有犹豫,也没有给林洪彬反抗的机会,从捅下第一刀开始,她的心里就升起了一种诡异而痛快的满足感。
这种满足感让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明媚张扬,她就像是疯了一般,机械化的举起手臂,狠狠扎下,林洪彬越是痛苦她就越是高兴。
庄天赐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嘈杂的脚步声和询问声,还有越来越小的男人的哀嚎声,那女人还没蠢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从她不敢自杀的时候,庄天赐就知道,她会拿起匕首,获得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