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云泽陆远侯的其他类型小说《腹黑七王妃他总想以下犯上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柒柒不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天清晨……陆云泽被一阵阵稀稀疏疏的声响吵醒,睡眼惺忪地睁开,映入眼帘的是正在自己套衣服的薛瑾言。“你……醒了?”薛瑾言问向陆云泽,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沙哑。陆云泽见薛瑾言醒了他也爬了起来,轻声闷哼一声,“嗯。”“本……本王昨天没有做些什么吧?”薛瑾言一脸茫然地问向他。陆云泽有些疑惑,这是不记得了?看清陆云泽心里的疑惑,薛瑾言不是不记得,只是忘了他怎么会与陆云泽一起躺在床上。“噗,”陆云泽明白了过来,轻笑一声,道:“殿下放心,昨晚殿下醉了,我就将你放到了床榻上。”原来如此,没有酒后乱性就好,一大清早醒来发现怀中抱着一个人,他怕自己醉酒后做了些别的事,得罪了人家。都是男人,只是躺在一张床上睡觉而已,这没什么,薛瑾言自我安慰。“既然王…归...
《腹黑七王妃他总想以下犯上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第二天清晨……
陆云泽被一阵阵稀稀疏疏的声响吵醒,睡眼惺忪地睁开,映入眼帘的是正在自己套衣服的薛瑾言。
“你……醒了?”薛瑾言问向陆云泽,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沙哑。
陆云泽见薛瑾言醒了他也爬了起来,轻声闷哼一声,“嗯。”
“本……本王昨天没有做些什么吧?”薛瑾言一脸茫然地问向他。
陆云泽有些疑惑,这是不记得了?
看清陆云泽心里的疑惑,薛瑾言不是不记得,只是忘了他怎么会与陆云泽一起躺在床上。
“噗,”陆云泽明白了过来,轻笑一声,道:“殿下放心,昨晚殿下醉了,我就将你放到了床榻上。”
原来如此,没有酒后乱性就好,一大清早醒来发现怀中抱着一个人,他怕自己醉酒后做了些别的事,得罪了人家。
都是男人,只是躺在一张床上睡觉而已,这没什么,薛瑾言自我安慰。
“既然王…归远醒来了,那本王就叫人更衣。”
“等等。”陆云泽叫住他,有件事没做,他从床头处拿出一个胭脂状的小盒子。将盖子打开,膏体通透,散发出阵阵清香。
这个东西好像是后宫里的女人抹在身上的,让皮肤变得细腻,竟然不知道陆云泽也会用这个,他好奇道:“这是胭脂吗?归远要抹?”
陆云泽闻言,本来想要将东西扔掉,却鬼使神差地抹在自己胳膊上。
膏体有些黏腻,他笑着说:“对,胭脂。”
薛瑾言生的好看,平时不苟言笑,如今脸上笑了起来,弯弯的桃花眼一闪一闪,像是春风拂面过,荡漾一片桃花。
薛瑾言像是迷进去了,撩起自己的衣袖将胳膊抬到陆云泽面前,“那给本王也抹一点吧。”
闻言,陆云泽笑意更甚,直接将盒子递在薛瑾言的手上,让他自己抹,然后叫下人进来为二人更衣。
薛瑾言接过盒子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吉祥!”
不出片刻,房门就被推开,进来一众丫环侍从,为首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太监。
“向王爷、王妃问安。”吉祥身体有些发福,笑起来就如同他名字一样喜庆。
“这是从我小时候就照护我的太监,现在在王府做主管,你要是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问他。”薛瑾言说。
这时有一个丫环凑到薛瑾言面前,看见薛瑾言手里的东西后,脸上臊的通红,低声道:“王爷……交与我吧。”
没等薛瑾言反应,手中的盒子就被那个丫环拿走递给了吉祥。
吉祥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见里面明显被使用的痕迹后笑的牙不见眼,连道:“恭喜王爷王妃,快…快去禀告皇后,就说事成了!”
!
薛瑾言属实惊着了,再有不懂,如今也明白了过来,这…这原来是用来干那厮事的,他还……他还说…
陆云泽就在一旁看着,瞧见七王爷耳根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心里一阵稀奇,没想到当今七王爷竟如此单纯。
薛瑾言悄悄抬起头看了陆云泽几眼,果然他的脸上满是笑容,这下在人面前出囧了。
“备…备水,本王要洗漱。”几乎是逃似的走出了房门。
见薛瑾言走后,陆云泽也不再笑了,替他整理好衣服的丫环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王妃…好了……”
不怪侍女们怕他,陆云泽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十分严肃,一双薄唇微抿,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受到威严。
“嗯,你退下吧。”
将一些不熟悉的丫环遣散到后,身边就只剩下吉祥一人。
“王妃想问昨天跟随迎亲队伍一起来的人吧?”没等陆云泽说话,吉祥先说出口。
陆云泽点了点头,看向吉祥,不愧是皇宫里出来的人,七窍玲珑心。
吉祥回道:“他们都在殿外侯着呢,王妃请。”
他点了点头:“嗯,传膳吧。”
待薛瑾言再次出来时,就见陆云泽坐在桌前等着他,他没说什么,只是默默上桌,吃起饭来。
“王爷,王妃。”有个丫鬟急匆匆的走进来。
薛瑾言放下碗筷问:“什么事?”
“宫里面来人了,叫…叫王爷王妃你们去宫里请安……”
“哦,”他没有在意,随口应下。
丫鬟神色慌张,说:“皇后身边的常姑姑来了……”
薛瑾言拿碗筷的手一顿,常姑姑是皇后身边的老人,也是最具有皇后权威的,皇后让她来,真不知道她是打什么主意。
陆云泽见状,放下碗筷,对薛瑾言道:“吃的也差不多了,不要让皇后等着,走吧。”
薛瑾言点点头,叫人套上马车,准备进宫。
“见过七王爷,七王妃。”常姑姑就站在七王府门口,薛瑾言出门就瞧见了。
薛瑾言挤出一丝笑容:“常姑姑请起,母后随便差个人来就行,怎么让你亲自来。”
常姑姑长着一副尖酸刻薄的样,“皇后说别人可请不动七王爷。”
……
直白的不留情面,要是别人薛瑾言真敢直接不去。
薛瑾言与陆云泽乘坐一辆马车,常姑姑则紧随其后。
陆云泽坐在薛瑾言的一侧,两人上马车后就沉默不语,气氛有些沉重。
薛瑾言先开口道:“皇后母家是萧氏,势力庞大,本王虽然寄养在她膝下,但关系并不像传闻中那么好,说到底就是互相利用。”
然后又转头看向陆云泽:“陆家如今也是不小的势力,我怕她会趁此刁难与你。”
没想到薛瑾言思前想后,居然是怕他受到刁难,陆云泽摇了摇头:“殿下不必想那么多,我毕竟是陆家嫡孙,她不敢动我。”
也是,陆云泽是他见过最优秀的人,怎么会怕一个终身囚禁在后宫妇人。
皇宫内禁马,过了宫门常姑姑就带领着陆云泽他们向皇后宫殿走去。
看着被四面高墙围绕的皇宫,陆云泽并不像刚进来的时候那样,对着这偌大的宫殿,充满了好奇,身为陆家小侯爷,来皇宫也不下于十几次。
偏偏这时候遇见个不长眼的人。
“七弟干嘛去?”有人叫住他们,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八宝云纹锦裰衣,一条冰湖蓝几何纹角带系在腰间,手中握着一把扇子,尽显风骚。
“回昀王,奴婢带七王爷与七王妃去给皇后请安。”常姑姑替薛瑾言答了。
当今六王爷薛瑾然,年二十二,已立冠,被封为昀王,在京城做个散职王爷。
李御史是个急性子,见林朝议又没说到点上,插了一句:“当时皇上赐婚,就数宁贤伯闹的最凶。”
“对。”林朝议认同,“当时场面极其混乱,嘉贵妃母族的人一直在煽风点火。”
“宁贤伯看不下去就辱骂了几句,谁料竟被嘉贵妃那一伙人一口咬定侮辱皇上,皇上听信谗言,也为了警戒大臣们,杀鸡儆猴,将他压入了狱牢之中。”
“太子呢?我大皇兄就没说些什么?”薛瑾言问,太子负责监国,就不劝诫几句?
“太子?呵。”李御史对他的态度十分不屑,“跟他母族萧家一样没脑子。”
“只知道躲在皇帝的背后,阿谀奉承,没有自己的主见,就是个朽木!”
薛瑾言又问:“二皇兄知道吗?”
“皇上也知事情做的影响不好,一直禁止下官乱传,至今也没传开,二王爷那边……更不知情了。”
“那本王那几位皇兄?”
“太子都如此,那几位皇子哪还敢,都只是说上几句就不了了之了。”
……
薛瑾言毕竟是个皇子,朝臣在王爷府上停留过久总会议论纷纷,只是简单了解了事情大概,就叫二人回去了。
陆云泽抱着书,靠在榻上斜坐着,薛瑾言站在桌案边神游。
“你说这帝王真是心狠,二皇子在外拼死拼活,他倒是将自己国丈拉入牢狱。”陆云泽双眼微微阖目 ,脸上露出淡淡的神色。
薛瑾言转头看去,只见他这样一副表情,要不是听见,真不知道刚刚说话的是陆云泽。
“当本王的面就敢这样说?也不怕本王参你一本。”他挑起一只眉毛,故作凶狠地威胁道。
“噗,”被他这么一说,沉闷的气氛瞬间没了,陆云泽望着薛瑾言那双透彻的眼睛笃定道:“殿下可不会参我。”
“……”被说中了心思,薛瑾言不甘地抿嘴回问道:“你怎知?”
陆云泽双唇轻启,薛瑾言突然感觉他就不该问,果不其然,从那双嘴里吐出来一句骚话:“殿下可舍不得……”
“……”薛瑾言哑言。
陆云泽一副君子作风,没想到说出的话却鬼话连篇,难道文官都这般,能说会道?
两人无话,只是静静的坐着。
陆云泽在思索如今的局势。
朝中武将被皇上收回职责,虽不多,但多数都是与陆家有交情的。如今这宁贤伯入狱,其中原因也与陆家有关。
陆家象征着武将之首,若陆远侯被制裁,那当朝的武将个个都不敢与朝政抗衡,先朝灭亡是因为武将独大,文官卑微,如今皇上是想效仿先朝,搞个文官独大?
二皇子作为唯一一个掌管兵权的王爷,皇帝连陆家都容不下,更别说是这样独权的王爷,作为效忠二皇子的宁贤伯来说,只能尽量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没想到竟被反将一军,受这牢狱之灾。
无论这件事与陆家有没有关系,但陆家是总核心,这也是皇上为什么要借着陆远侯的名义大办宴会。
恐怕这宴会上,又会掀起一波腥风血雨。
──
到宴会的那天后,薛瑾言与陆云泽整装待发。
薛瑾言穿上了深紫色亲王服,金冠玉坠,腰间系着一条红杏色丝攒花结长穗绦,没有戴官帽,将黑发高高束起,衬得干干净净的脸庞贵气非凡。
陆云泽穿的也很重式,身上穿着紫色官服,不过颜色浅些,戴着金打的小冠,将发丝都挽了起来,额前留着两鬓,一身儒雅至极。
两人相视而笑,气质长相都长进的对方心中。
“王爷王妃要进宫了吗?”吉祥问。
薛瑾言点点头,让他们去套好马车,准备进宫。
陆云泽身边除了涟漪并没有带上别人,而陆云泽身边带有两位侍卫,吉祥则被留在王府。
马车悠悠地晃着,薛瑾言在闭目养神,陆云泽则老老实实地在车内坐着。
“扣扣扣!”
车窗被敲响,陆云泽顺势掀开帘布,看到的是靠近他的另一架马车,马车的车头是刻有陆字的字体。
祖父的车!
陆云泽明白了过来,不等陆康盛叫,他就跳下来马车上了另外一架。
动作一气呵成,让薛瑾言措不及防,一眨眼,王妃竟然跑了。
陆云泽掀开陆家马车上的帘子,映入眼帘的就是陆康盛,侧边还有一位少年,是他的六弟三房长子陆淳。
“祖父!”刚见到,陆云泽就先行敬了个礼。
陆康盛抬起手,招他上来,于是陆云泽两手一撑,完全不需要车夫搀扶。
欢欢喜喜地坐在陆淳对面,陆淳喜气洋洋地笑道:“大哥!”
“六弟,三婶与五妹呢?”他问。
陆淳则乖乖回答道:“在后面。”
“你也去吧。”陆康盛说。
“啊?”陆淳被祖父赶走有些不解。
“祖父与你大哥有要事相谈。”
“哦。”陆淳不过十四岁,乖巧听话,跳下来马车要去找三婶。
陆毅受鞭刑,还在自己房中静养来不了,二房只有田氏带着她那一对儿女乘坐一辆马车,陆姚正掀开帘布,看着来往的人群,忽然看见陆淳独自一人下了车,她叫住陆淳问:“五弟!你怎么下来了?”
陆淳懂的不多,只是乖巧回答:“祖父与大哥在商议要事,淳儿去找娘亲。”
陆云泽来了?
陆瑶听后放下帘布,揪紧自己的手帕,果然只要陆云泽来,祖父就会一反常态。
“死灾星怎么来了?”田氏对陆云泽恨的咬牙切齿,如果不是陆云泽闹事,她就不会丧失掌管侯府的权利,也不会整日被丈夫责骂。
“嘘!”陆姚连忙堵着田氏的嘴,陆康盛武功高强,耳力是旁人的几十倍,要是被他听见了,二房又该被罚了。
见田氏两眼冒火,陆姚转了转眼睛,突然,她想到一件事,靠近田氏的耳朵,压低声音。
“母亲要气不过,我们就在宴会上整整他……”
陆姚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田氏听后万分的赞同,“不愧是我的女儿,真是聪明,给他点教训,看他以后还嚣张个什么。”
陆侯爷马车内,陆康盛与陆云泽面对面坐着,陆康盛将手中的棋子放下,说:“宁贤伯被皇上抓入牢狱中。”
陆云泽点点头,若不是昨日六王爷来提醒,他可能真要等到今日陆康盛亲自来告诉他。
天豫二十年,二月中旬的今日,京城内可谓是热闹非凡。
春风拂过冬日的寒冷,枝头系满了红色绸带,迎亲前排的两队士兵提着红灯笼开路,七王爷身骑高马,手握缰绳,走在队伍之中。
薛瑾言不过十八,正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头戴金冠,发丝高高束起,随着骑马的动作,在背后肆意飘扬,一身红衣喜袍,金丝银边点缀,为了图个喜庆,眉间点缀一滴朱砂,将英俊的面孔衬托的不可方物。
街边探头探脑的百姓见状窃窃私语。
“这七王爷长得真的不错。”
“可惜了娶了个男人……”
陆远侯府。
陆远侯次子陆毅矗立在正厅之内,望着家中张灯结彩的布置,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容。
陆远侯长子已逝,这侯爵之位本应由嫡孙陆云泽继承,如今却被皇帝赐婚嫁与七王爷,怎能不叫他开心?
“二叔。”本该在房中等待七王爷上门迎亲的陆云泽走了出来。
他立即收复好自己的情绪,故作惋惜道:“云泽,你怎么出来了?”
陆云泽年二十,加上家世与样貌,在京城也是有名的人物。
如此杰出的人,却被一道荒唐的圣旨断送了他的前途,从此绝了这官场梦。
他看着虚情假意的二叔,心里一阵厌恶,撇过头,“出来透透气。”
陆毅一脸愧疚地看着陆云泽:“你祖父还在赶来的路上,千万别因此记恨二叔,二叔这么做可都是为了陆家好……”
呵,陆云泽心里满是不屑,他的二叔可巴不得他出嫁。
“……唉。”见陆云泽不答,陆毅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府外响起一阵阵炮竹声,迎亲的队伍竟比他预想的还要快些。
陆毅看向陆云泽,为了体面并没有穿女人的喜裙,穿的是七王爷派人送来绯红金丝织棉礼服。
只是出嫁的人要戴上红盖头,这不能违背,他问:“红盖头呢?该戴上了。”
陆云泽正想差人去取,背后却有人叫住了他。
“陆郎如此俊美,何须红盖头遮面?”
薛瑾言一路纵马奔驰,早早就到了尚书府,没有让人通报,自己走了进来。
陆云泽转头看去,只见一位身着喜袍的少年郎正言笑晏晏地看着他。
“王爷怎不让下人通报?”见到薛瑾言,陆毅瞬间喜笑连开,上前谄媚道:“也好让臣去迎接王爷。”
“陆尚书不必多礼。”薛瑾言没与陆毅多话,只是转头将视线放在真正的主人身上。
有人曾言陆尚书嫡子乃京城第一美男,薛瑾言知道他绝非浪得虚名,论身姿气度,在整个梁国,他还不曾见过哪位比得上陆云泽。
见到薛瑾言盯着自己看,陆云泽面色不改,只是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见过王爷。”
薛瑾言回过神,上前将陆云泽扶起,“今后起本王与云泽就是一家人,还望陆远侯府的人不要见外。”
薛瑾言态度颇好,陆云泽也没板着臭脸,只道一句好。
陆云泽起身,暗自打量着眼前的薛瑾言,虽说年纪轻轻,可毕竟是在皇宫内摸爬滚打出来的人,做事不形于色,光是这气度就强出别人不少。
少年的眼珠像似比别人还要黑上一重,乌黑透亮的杏眼,看着单纯无知。
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看来是迎亲队伍停到了侯府门前,随着队伍的到来,陆府的亲朋好友也陆续进府。
府门处的小厮高喊:“七王爷到──”
众人寻了半天才发现七王爷竟从陆府内出来,不过七王爷向来任性,没有悔婚王府的人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因为这只是一道圣旨上的联姻,荒唐又可笑,除了亲朋好友前来走个虚礼,虚情假意的几句恭喜,陆府内除了陆毅,旁人几乎连个笑容都施展不了,让本该是热闹的亲事变得尴尬又寂静。
陆云泽的双亲离世,祖父也不在,只让人搬来二位的牌位,摆在高堂之上,对二位行跪拜礼,薛瑾言是王爷,只让他在一旁侯着。
拜别父母后,薛瑾言拉着陆云泽一同出门,盖红盖头这种事陆云泽本就不喜欢,如今薛瑾言不让他戴正合他意。
薛瑾言伸出手牵住陆云泽放在一侧的手掌,虽有些突然,但陆云泽并没有甩开,少年的手指纤细柔软,虎口处有老茧,附在他手背上,有些瘙痒。
被薛瑾言牵着出府,看见府外迎亲队伍的壮观景象,放眼望去,尽是喜庆的红色,红灯笼开路,士兵高举红牌,身后一众侍从跟着,井然有序地排列。
要说红妆十里也并不为过。
陆云泽观察了半天,竟没看见他想要的,“……花轿呢?”
薛瑾言见状一笑,挥了挥手,排在后面的队伍里拉了匹马出来,“喏,云泽又不是女子,与本王一同策马奔跑,岂不为快?”
看着任性的薛瑾言,陆云泽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他道:“我只是个文官,不会骑马。”
薛瑾言摸了摸手中细长的那双手,根骨分明,指尖戴茧,只有终日执笔才能有的手,是他大意了,没料到竟然还有人不会骑马。
“没事,本王带你。”没等陆云泽反应,薛瑾言就率先跳上了马,伸出一双手来。
“我……”陆云泽刚想说再找辆轿子,薛瑾言就扯着陆云泽起身,力气之大,竟直接将他悬在半空中,陆云泽无奈之下,只能借着薛瑾言的力气,跳到他的身后。
察觉到背后的人坐稳,薛瑾言侧耳低语:“可要扶好了…”
“驾!”少年一句高喝,骏马应声而驰。
身后队伍中的媒婆只能着急地叫喊一声“起轿!”然后紧追着薛瑾言他们。
春日的日光最为温柔,高头直射的日光竟没有丝毫刺眼。
陆云泽侧目而视,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清秀的眉骨下一双杏眼炯炯有神,眉间的那点猩红更是添上了色彩,让本该烈日当空的少年骄阳似火。
因为薛瑾言的任性,导致脚程比计划的快了些,离黄昏还有许久,所幸七王府与陆府距离并不远,薛瑾言就带着陆云泽绕着街道又转了一圈。
“噗哈哈哈,商业竞争罢了,他是在嫉妒咱们医馆。”涟漪笑的合不拢嘴。
姜文生:“姑奶奶,墨竹不在也要注意自己形象啊!”
听后,陆云泽单挑一只眉毛看向涟漪,那意思很明显:有情况?
涟漪绝不可能承认,立即否认,“瞎说什么,小心辱没了我的清白,饶不了你!”
姜文生唏嘘不已。
这时门外开始嘈杂了起来,一群人在外面七嘴八舌地,声音都吵闹到了医馆内。
“怎么回事?”陆云泽转头问向医馆内的小厮。
医馆内的人都双双摇头,表示不知,但有一个小厮从门外跑了进来。
“少东家,姜神医,门外……”小厮说话断断续续,末了才讲清有人在门外闹事。
“门外来了个大爷,说我们医馆卖假药,毒死了他的女儿,将他女儿尸体拉到我们医馆门外,嚷嚷着要给他一个说法!”
话音刚落,就见姜文生怒气匆匆地起身,边走边嘟囔道:“老子这辈子还没医死过人,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又要陷害老子!”
蝉州,青岩县。
薛瑾言一行人行驶了近十天,一路扮做商人,终于过了京州,到达蝉州地界,离赈灾之地,再隔着几天的时间就能赶到。
“大当家的,要不我们就此扎营休息休息吧?”纪沙在薛瑾言身后劝说道。
青岩县靠山而立,傍山而生,途经过那颤颤巍巍的吊桥,接下来就是要徒步跨越这座卧龙山。
此地为山起名为卧龙,就是因为这山长,山路崎岖不堪,就像是一条龙卧在这睡。
这里是青岩县内一处不知名的小村庄,眺眼望去,没有一处人家,眼看天就要黑了,夜晚更是不安全,
“唉!你们谁啊?”从山上走出来一位背着柴火的樵夫,看样子是在山上砍柴要回家。
“哦。”庆必怀笑呵呵地回应道:“我们是路过的商队,想到北方做点生意。”
经他这么一说,老人家稍稍放下了戒备心,好心的劝说道:“这山里不安稳啊,在那山头似乎有土匪出没,各位好汉还是等白天了再走这山路吧!”
“原来是这样,多谢老人家提醒。”庆必怀为人看起来油嘴滑舌,没想到跟人交谈的时候,倒有几分靠谱。
樵夫连道不谢不谢就走了回去,待人走远,庆必怀凑到薛瑾言面前问:“还走吗?”
薛瑾言摇摇头,他本想是趁黑跨过这座山,但毕竟夜黑事故多,山上还有土匪,那还是白天走比较好。
“在此安营扎寨吧,纪沙守护好灾粮。”薛瑾言安顿好旁人,最后又叮嘱了纪沙一声。
他摩挲着怀中的玉佩,滑滑的手感在指尖环绕,这次出行,他带了墨竹与霍仁二人,加上陆云泽给他的这些镇北军,如果出了意外,他定能有机会生还。
只希望他今天不好的预感都是假的。
夜晚,明亮的篝火照耀出薛瑾言的脸庞,挺直的鼻梁与黑暗相交接。
“咕咕…咯……”
在黑漆漆的山里传来一阵阵鸟的怪叫声,把庆必怀吓得不轻。
“哎呦喂!”庆必怀整个人吓得向后仰,“这……这是什么怪物啊!”
“切!”纪沙面楼讥笑,“夜间出来,山里常有的可不就是那夜猫子吗?看一只鸟把你吓的。”
薛瑾言转头看去,庆必怀身为户部尚书,平时就分配点粮食,出远门没有过几次,第一次在荒郊野岭里露宿怕是吓得不轻。
这次被纪沙嘲讽都没心思回怼回去,薛瑾言见此道:“天色不早了,今夜我与墨竹他们一同守夜就好,两位大人回去睡吧。”
语毕,纪沙对眼前还未及冠的小王爷满眼都是敬佩,“既然这样,纪某就先休息,待后半夜再与王爷替换。”
“嗯。”薛瑾言点点头。
……
越是到三更半夜,月亮越是亮堂,篝火被烧的所剩无几,薛瑾言躺在不远处的树上,将怀里的玉佩拿出,握在自己手里。
到处都是春蝉的叫声,声音不大不小,但听的格外清楚。
“咔!”
一声清脆的声响,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薛瑾言与墨竹他们竖着耳朵聚精会神地听着声响。半天却听不见动静,霍仁听了半天,在以为是动物意外发出的声音时就听见薛瑾言突然的吼叫。
“快!”借着月光,他看见了几处黑影,不等他做反应,就已经率先喊出了声,“来人!保护粮草!”
一瞬间,帐篷里的人都窜了出来,点燃火把。
“他奶奶的!”
有人在不远处叫骂。
待一群人点燃火把照亮的时候,才看清在不远处的灌木丛里,出现一群山贼打扮的土匪,为首的那一位,蒙着半张脸,露出额头那一道狰狞的伤疤。
“叫你动作小点!你大爷的偏不听!”后面那一位虎背熊腰的,脾气有点暴躁,上去就将有些瘦弱的小土匪踹到地上。
那小土匪不敢吭声,任人辱骂。
为首那位抬起一只手臂,身后的人瞬间不敢出声。
薛瑾言抿唇,估量着目前的情况,他不知道这群人后面有多少人,也摸不透他们的武力跟他带来的官兵对比,哪个更能略胜一筹。
片刻,他先开口,“诸位就是这卧龙山的山贼?”
为首的那位出声了,声音粗犷,沙哑的厉害,“正是,还请诸位识相点,不要让我卧龙寨亲自请你们——”
“好大的口气!”纪沙从帐篷里出来,听到这番话他第一个不服。
那首领一听,双眼微眯,“这么说你们是不识好歹咯?”
他们此次出发就是护送赈灾粮草,若这些被土匪劫走,岂不是白来了?那就只剩下一个,干他!
“你管我识不识好歹,上!”纪沙身为军官,脾气火爆,想占领先机率先开打。
对面的土匪悄无声息地来,就是为了偷银两,定不会带太多人,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对面首领没见过比土匪还横的,愣了几下,就被纪沙率先拿刀劈了下来。
“既然如此,别怪我们无理了!”那首领掏出一对大锤子,双臂挥舞着,定睛一看,能有两个薛瑾言重。
见陆云泽并没有吃惊,也猜到了他定是提前知晓。
“你怎么看?”陆康盛问。
“我?”陆云泽想等着陆康盛的结论,看来,这次要他独自分析了。
“目前云泽还未明白皇上让祖父进宫与宁远侯有何关系。”
陆康盛:“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被夺回了权。”
他拿起另一颗黑子,放入棋盘之中。
棋盘上黑白两子你来我往,攻防转换,斗的水火不容,陆康盛落下的那一颗黑子瞬间堵住了白子的所有退路,让它进退两难。
围棋,陆云泽很是擅长,他的一手棋艺全是陆康盛手把手教出来的。
只见他双指一点,夹出一颗白子,落在棋盘的右上角,在四周都是黑子的情况下,与白子来了一招出其不意,吃掉了黑棋两子,使白子硬生生杀出一条出路。
局势逆转,陆云泽勾起一丝笑意。
“其实我与祖父都忽略了,宁贤伯是被谁弄下去的?目前为止,宁贤伯才是最危险的,也是最该防备的人。”
陆康盛听言,欣慰的点了点头:“不错,不愧是本侯教出来的。”
──
“陆远侯到──!”
太监尖细刺耳的声音让人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但压抑不住陆康盛的出现引起的一阵骚动。
承乾殿是这次皇上举办宴会的宫殿,从东门入,最先看见的是红墙碧瓦,两扇大开的宫门,殿前就能见着各官大臣携带着家眷一起攀谈。
“陆侯爷来了?”
见陆康盛他们进来,一些大臣团团围了上来,有些是陆康盛至交好友前来叙旧,而有些只为了看热闹。毕竟陆家如今被皇帝打压,谁不想来踩上一脚?
“呵呵,侯爷嫡孙喜提亲事啊,恭喜恭喜。”张合屁颠屁颠的上前挖苦道。
这桩亲事,明眼的人都知道不能提,可他张合偏偏要落井下石。
陆康盛微微眯上双眼,沉默不语,征战沙场多年,身上的气质都带有嗜血的味道,张合却不以为然,
他有什么底气敢这样戳陆康盛脊梁骨?全是因为他的亲姐是嘉贵妃。
“哼!”李御史早对张合不满,今又见他敢找陆家的事,张口便怼道:“陆家的事,可轮不到你恭喜!”
张合也不服:“李御史真是什么都管!”
这时守门的太监又开始夹着嗓子叫唤起来:“七王爷七王妃到!”
这两位最近可不得了,京城满是对他们的讨论,掀起京城一阵风云。
众人看去,只见一对身着紫色官服的璧人,缓缓走来。薛瑾言贵气逼人,陆云泽温文尔雅,乍一看,像是天生契合的一对。
“见过七王爷、七王妃。”众人行礼,薛瑾言轻笑:“各位大人言重了,快快请起!”
陆云泽早在入宫前,就回到了薛瑾言车内,与陆康盛错开进宫。
他站在薛瑾言身侧,看着张合一身肥膘,一看就知道是个贪财好色的主。
注视半刻后勾唇笑道:“张大人是要恭喜我?”
张合:“……”
见正主来,张合不敢说,只是躬着腰,两手搭在身前。
“难得大人想说我与王爷这婚事皇上赐错了?”
张合还未说话,这么大顶帽子就被扣在身上,顿时感到惊讶:“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陆云泽话锋一转,“连宁贤伯都敢扣押,忤逆圣上而已,你有什么不敢?”
这下张合明白了,陆云泽是在给宁贤伯出头。
瞬间来了底气,微微挺直身子,中气十足道:“七王妃是想说此事?这可是萧敬腾扣押的,与微臣何干?”
听后陆云泽微微挑起一只眉毛,原来还有萧家的人。
“那真是本王妃误会你了。”他以王妃自称,任张合再任性也不敢招惹,连道:“不敢不敢。”
陆云泽与薛瑾言就在殿前站着,两位都是朝中讨论炽热的人物,前来贺喜的人一波又一波。
万幸,大臣们带来的女眷被带到了皇后身边,不然陆云泽可能要被这些虚情假意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几乎过来许久,日近午时,皇上与皇后才姗姗来迟,随后而来的就是各家的女眷。
按照往日的流程,吃完饭后,就可以直接回家,不过今日,肯定会被耽误。
殿内中,除却皇帝身边带来的人,无一不下跪行叩拜礼。
看着所有人为他磕头,皇帝满眼的欢喜:“各位平身!快快落座。”
陆康盛坐左上宾,皇帝左手边第四位,而陆云泽则与薛瑾言一起坐在左手边第三位。
今日加上薛瑾言一共来了五位皇子,看来除了远在边境的二皇子,以及年幼的九皇子与十皇子外都来了。
承乾殿称得上金碧辉煌,许多漆红木柱支撑着梁柱,每个柱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分外壮观。
殿内摆的是案几,地上铺的是蒲绒,宫中吃穿用住都很奢华,布是上好的丝绸,摸着光滑,坐着柔软。
皇帝与皇后高坐在大殿之上,右边挨着坐的正是嘉贵妃,真是受宠,陆云泽见皇帝几次,就见嘉贵妃几次。
“陆爱卿近来可好?”皇帝慈祥的问道。
“微臣一切安好,不劳皇上费心了。”陆康盛恭恭敬敬答,如果不乱赐婚会更好。
“哈哈。”皇帝爽朗地笑了几声,又看向薛瑾言:“你还尚且年幼,但云泽明事理,小七莫要辜负父皇的一片苦心啊。”
语尽,殿内的所有人都向薛瑾言看去,无他,只是好奇被硬娶了个男人会是什么反应呢?
薛瑾言偏偏不如他们的意,不卑不亢道:“是,儿臣谨记!”
……
宫宴前是个很无聊的过程,皇帝只是客道的问候几句,然后就是奏乐上歌舞。
一群人抱着乐器带着面纱缓缓走了上来,只听一声“峥──”
大殿内瞬间响起阵阵琴声,琴声瑟瑟,余音袅袅,真当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自古讲究歌舞齐全,声都有了,舞还能差吗?
叮叮叮……
是舞女腰间的铃铛响了,赤着双脚,身着纱衣,身姿窈窕,鲜红的纱衣包裹着白嫩的皮肤,舞女的一举一动尽显妙曼。
一时间殿内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叹到了。
陆云泽此时正举着酒杯,观察面前的舞女,一身装扮很像西域那边的人。
呵,他轻轻笑了一声,嘉贵妃一手安排的,嘉贵妃出身西域,可不就是的吗。
忽然他感觉有人捣了他一下,抬起头却看见薛瑾言那双怒斥的面孔。
没来得及反应,就听他说。
“本王竟不知道王妃喜欢这等不入流的女子?”
“咳咳…”措不及防呛了一口酒水。
啥?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