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就是我累死累活都不会有月银,我回去看我爷爷,总得买点东西吧,所以我就带了......我的首饰呢?”
江杳打开包袱后,里面的首饰全部不翼而飞了,一个不剩。
——难道是刚刚被狗追跑掉了?
出门前她可是问了小兰的,都是些值钱的,随便一根簪子都够普通人家生活半年的了,她可是带了五六根出来。
——不行,那可是我最后的身家,不能丢了,我得去找回来。
脚才刚踏出去,江杳又怂了。
——我现在去还是会遇到怪老头啊?他要再放狗咬我怎么办?
视线慢慢移到了白无常身上。
——若是白无常跟我一起去,怪老头是不是就不会为难我了?
“大神......”
“若是无事,我就先走了。”
宿千祭早她一步说出了要走的话,也直接堵住江杳想要说的。
“这就要走?”江杳急切的问:“去杀手盟是不是要出宫才能去?”
看着那双狐狸眼里带着期望,宿千祭心里就堵得慌。
他承认自己有些怪癖,可什么时候折磨她了。
顿时没好气的应:“当然不是走路出去,宫中晚上侍卫看不清,瞧见闲杂人等都是先杀后报的。”
江杳缩了缩脖子,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皇宫里,想了想电视剧里的,好像还真是。
那些侍卫拿着长刀,先捅死再说的。
宿千祭满意的勾起嘴角,总算吓住了。
“大神,那个......请问一下,你知道绯烟宫怎么走吗?”
——虽然很不想,但现在还是回去比较安全,况且我值钱的簪子都丢了。
可是一想到绯烟宫那个大魔头,她就胆颤得不行。
“这边走。”
白无常已经在她前面带路了。
江杳现在是骑虎难下了,其实也就顺口一问,按照白无常高冷的性子,连出宫的路都不告诉她,那去绯烟宫的一定不会说了,但白无常还真说了,不但说了,还主动给她带路了。
“还不走?”
男人顿足不悦的出声催促。
江杳没有的心里一颤。
——白无常说话的语调跟宿千祭好像啊。
宿千祭剑眉微动,背过身去不再说话,脚步刻意放慢了,也算给她选择了。
他在心里给了江杳选择,若是这个时候回绯烟宫,他就不跟她计较了,今天的事一笔勾销,但若她这个时候跑掉了......
“大神,等等我。”
看来女孩做出了一个理智的选择啊。
——这次没逃掉怪我没准备好,回去后我一定找人要一张宫里的地图,研究好路线,下一次一定能成功逃走。
下一次?呵呵。
宿千祭攥紧了拳头,嘴角慢慢浮现冷笑,还想下一次?
“绯烟宫到了。”
江杳一直看着路,听到白无常的声音抬头有些诧异:“这么快?”
她当时离开走到草坪那边可是花了起码有一个时辰,这会走了才几分钟吧?
“一个时辰,快吗?”
男人空灵的声音说完后,挥袖直接离开了。
“那个大神......”绯烟宫门前就只剩下她一个声音了:“谢谢你了大神。”
也不知道白无常听到没有。
“真的是奇怪,我们明明走了才几分钟,白无常为什么说走了一个时辰了?是我失忆了吗?”
江杳念念叨叨的,走着走着忽然就顿住了。
今晚月色可真是好啊,她都清晰看到那双精致的鞋靴上粘着的草叶了。
“江杳......”
这熟悉的声音,听得江杳双腿一软。
“宿公子我错了。”
啥也不说,先跪下认错吧。
为了显示她最虔诚的歉意,她整个人都趴在地上。
狼奇冷哼一声,经过几天相处他也算了解了江杳,惹事是真的很能惹,怂也是真的很怂,认错的速度那叫一个快。
颤颤巍巍的瘦弱身躯,看得宿千祭心口一疼。
忽然就想到了江杳在他面前抱怨动不动就得下跪,膝盖都破了这话。
“起来。”
带着命令的口吻也夹杂了怒火。
江杳不敢多问,又火速爬了起来,结果整个人都晃了晃。
——我不会低血糖晕倒了吧?这破身子也太弱了,不就一天没吃饭而已,跪一下就这么虚。
宿千祭蹙眉,声音低沉:“狼奇,去准备夜宵。”
狼奇怔然:“主子,您不是刚吃过吗?”
晚饭是吃了出去的,这才多一会时间,而且宿千祭一向没有吃宵夜的习惯,所以狼奇才诧异。
宿千祭没说话,周身气场登时一变。
狼奇心头一震,忙说道:“我这就去准备。”
现在就只剩下两人了,江杳一直低着头,不敢多话,身体是尽量的往右倾斜,为了挡住包袱。
宿千祭怎么没察觉出来她的小心思,一想到她怕自己怕到只身一人往外逃走,这才意识到今天他发的那通火气有多吓人。
“还愣着做什么?”
江杳又是一哆嗦,弱弱的抬头看去:“不愣着做什么?”
宿千祭:“......”
要不是她心里确实彷徨无措,他都要以为她是故意的了。
“推我过去用膳。”
“哦哦,好的宿公子。”
江杳还是遮掩着右边,走到轮椅后面,推着宿千祭走了几步后又将手中的包袱往花坛后面一丢。
——宿千祭肯定没看到我还拿着包袱,只要我藏得够快,今天逃跑这事就没人发现得了,哈哈,我真是个天才。
月亮在他们的左边,影子就在他们的右边。
这一切都被轮椅上的男人收入眼底,加上某人心里暗戳戳的得意,他有些忍俊不禁,眼前似乎已经浮现那双狐狸眼一闪一闪的得意光芒。
江杳进屋后赶紧给宿千祭泡茶。
来回忙活的女孩终于泡好了茶递到男人面前。
“宿公子,喝茶。”
宿千祭眉心紧紧皱着,目光却是落在她的脸颊上。
男人忽然抬起手,江杳整个人都僵住了,惊恐的盯着那只手离自己越来越近。
——这是要掐死我吗?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男人狭长的眸里一闪而过的无奈,收敛了周身锐利的气息,努力保持着平和,这样一来也不至于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