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欲听到这句话,有种说不清的共鸣,以至于胸口开始发闷,他坐到他旁边:“是他们把本属于你的东西夺走了。”
就像我的记忆,他们给了我复生的机会,理所当然地抽走了我的记忆。
这次任务完成你们会还给我多少?
时欲直白问棉花糖,棉花糖受惊一般跳进云团里:“我不知道,小哥哥别问我!”
时欲:“……”
时欲和季池紧挨着:“收留我一起住吧。”他轻声问出这句话。
季池和他对视,过了一会儿,轻笑一声:“好啊。”
时欲松口气。
他的到来打破了季池的沉默,他无法在自己的情绪沉浸下去,干脆站起来:“行李带了么?”
“你们两个要出去吃饭吗?”柳半城进来问。
季池点头:“衣柜里有衣服,换了再去。”
时欲点头:“我叫个人来收拾吧,太乱了。”
季池:“不用。”
柳半城挨着门框:“你们什么关系?”
时欲去牵季池的手,看向他,理所当然道:“这样。”
季池看他一眼,没反驳。
说不清楚,他们就是很奇怪的走到了今天这个样子。
柳半城了然:“感情挺深,千里跑过来找你。”
时欲看季池一眼。
季池拉着他去衣柜那边,给他找了件蓝色衬衫和一条休闲的牛仔裤。
时欲把裤脚挽了两道才跟着他们出门。
他们打车去的,时欲和季池坐在后面,时欲问他:“什么时候回国?”
天已经完全黑了,季池把胳膊架在敞开的车窗上:“不清楚。”
时欲没再问了,他知道,季池没有赶走他,是因为这个时段他很脆弱,脆弱到需要他陪在身边。
但这也间接证明了一件事。
时欲勾唇,季池身边只有他。
晚上看到时欲和季池一个房间睡,柳半城嘴角抽了抽,这时候还能有人来陪他,也是好命。
第二天,时欲在某工作室附近的咖啡厅等季池(模特是不能带对象到工作现场的)。
尤其是和异性搭档拍一些暧昧的成片的时候。
咖啡厅的灯光偏暗,在他因为吃饱坐在单人沙发上昏昏欲睡的时候,有只冰凉的手覆在他眼睛上:“困了怎么不回去?”
时欲眨了下眼,睫毛扫到他掌心:“等你。”
那只手从眼睛上往下落在他脖子上,声音出现在耳边:“如果你身边不只有我,还会在这里等么?”
一个和他昨晚想的一样的问题……
时欲感受到他的脸贴着自己的的脸颊,说:“如果你身边不止我一个,你会收留我么?”
他听见季池笑了一声,继而自己的下巴被抬起,嘴唇贴上嘴唇。
咖啡厅的服务员在不远处擦桌子,察觉这边的暧昧,目光定住好一会儿。
时欲偏头,扣住他的后脑加深这个吻。
分开时,季池舔了下湿润的嘴唇,这个动作在此刻显得很色气,他用那双认真看人时就会显得无比深情的眼睛盯着时欲,挑衅道:“回去么?”
时欲:“……”
主角总执着于那件事要怎么办?
棉花糖红着一张脸看他,违心道:“小哥哥要听从自己的意愿噢。”
时欲眯眼,话锋一转:“我们那个什么的时候你是不是能看见?”
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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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偷看,甚至吓得整个人都缩进云朵里只剩一撮呆毛在外面。
那撮呆毛在云外颤动不已,看得时欲真想把她揪出来。
还有没有人权了?
“小池啊,这么晚了还不睡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温婉柔和,没有因为他深夜的电话气恼。
季池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忽略了时差。
“对不起,我在南非,把时差忘了。”他捏住眉心,声音里难掩窘迫:“您先休息。”
女人很吃惊:“南非?怎么跑到了那么远的地方?”
“工作原因,公司给机会就来了。”
“噢。那要注意安全啊,吃得惯吗?”
季池:“挺好的,有亚洲菜。”
门铃响了,季池走到门口接过自己订的东西,一束白玫瑰,挤了三十朵在包装纸里。
季池抱着那束花走回客厅:“没别的事,只是想打电话问你们好不好。”
“难得你说出这种话,想家了吧?”女人笑他。
季池沉默。
“小池?”
季池:“嗯,不打扰您了,早点休息。”
“好,你在那边也注意安全。”
季池挂掉电话。
“你们花样还挺多。”柳半城盯着那束玫瑰花道:“你这订的花应该不会便宜。”
季池只是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晚上时欲洗澡的时候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看过去,发现季池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束白玫瑰。
躺在浴缸的时欲:“???”
他忍不住警惕,这个男人的浪漫长这样么?
季池衬衫敞了两颗扣子,西裤仍旧是垂感十足的笔直。
时欲眼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走进来然后单膝跪在浴缸旁边。
时欲:“!!!”
主角要干嘛?
好在并没有单膝下跪求爱的画面,季池不紧不慢地扯下一整朵玫瑰花的花瓣撒进浴缸里。
时欲看着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举动,试探道:“你想一起?”
顿了顿,他又小声补充一句:“也不是不可以。”
季池眼皮垂着,目光集中在下一朵要被他“摧残”的花上面,听到这一句,轻笑一声,继续往浴缸里丢花瓣。
三十朵有二十九朵被薅秃了花瓣,剩下那朵被季池拿在手里,花瓣抵在时欲下巴:“说说你的打算。”
时欲往后躲了一下,茫然问:“什么打算?”
季池捏着花枝,沉吟片刻:“如果你告诉我,你来这里单纯为了找我,我可以相信。但直觉告诉我,你其他打算不单纯。”
“我还是那个问题。”花瓣划过少年的脸颊,季池眯了下眼:“时少爷,听说您最近名声大噪。”
时欲被痒得一个激灵,握住他的手:“别,我不会把你扯进来的。”
季池仍旧单膝跪在浴缸边,逗宠物似的晃着那支玫瑰:“现在还可能么?”
时欲仔细想了想,拍了拍水:“要进来么?”
季池:“……”
时欲偏过头,嘶,这注意力转移得,牺牲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