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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念成魔吴映微吴月竹全局

爬格子的黑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洗完澡的白经年走进厨房,从身后搂着站在灶台前的吴映微,细细地吻着她耳后的软肉,“在做什么呢?”“香菇焖肉饭,可香可好吃了。”吴映微翻炒着锅里的配菜。吴映微会的料理其实不多,因为吴月竹最喜欢吃香菇焖肉饭,自己最拿手的也就是这道菜。“香菇?”白经年皱着眉头,惩罚性地轻咬着吴映微的耳朵,“我不吃香菇。”闻言,吴映微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身问着白他,“那你想吃什么?”白经年看了她好一会,双眼异常明亮,他俯身吻上吴映微诱人的嘴唇,“你。”“白经年,你……”吴映微佯装生气地看向白经年,却在对上他眼神的一瞬间失了言语。“微微……”两个人在厨房里忘我地亲吻着。白经年的手从吴映微衣服的下摆探了进去,和吴映微的体温一起逐步攀升。略显粗粝的手上擦过柔软的肌肤...

主角:吴映微吴月竹   更新:2024-11-28 15: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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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吴映微吴月竹的其他类型小说《执念成魔吴映微吴月竹全局》,由网络作家“爬格子的黑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洗完澡的白经年走进厨房,从身后搂着站在灶台前的吴映微,细细地吻着她耳后的软肉,“在做什么呢?”“香菇焖肉饭,可香可好吃了。”吴映微翻炒着锅里的配菜。吴映微会的料理其实不多,因为吴月竹最喜欢吃香菇焖肉饭,自己最拿手的也就是这道菜。“香菇?”白经年皱着眉头,惩罚性地轻咬着吴映微的耳朵,“我不吃香菇。”闻言,吴映微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身问着白他,“那你想吃什么?”白经年看了她好一会,双眼异常明亮,他俯身吻上吴映微诱人的嘴唇,“你。”“白经年,你……”吴映微佯装生气地看向白经年,却在对上他眼神的一瞬间失了言语。“微微……”两个人在厨房里忘我地亲吻着。白经年的手从吴映微衣服的下摆探了进去,和吴映微的体温一起逐步攀升。略显粗粝的手上擦过柔软的肌肤...

《执念成魔吴映微吴月竹全局》精彩片段


洗完澡的白经年走进厨房,从身后搂着站在灶台前的吴映微,细细地吻着她耳后的软肉,“在做什么呢?”

“香菇焖肉饭,可香可好吃了。”吴映微翻炒着锅里的配菜。

吴映微会的料理其实不多,因为吴月竹最喜欢吃香菇焖肉饭,自己最拿手的也就是这道菜。

“香菇?”白经年皱着眉头,惩罚性地轻咬着吴映微的耳朵,“我不吃香菇。”

闻言,吴映微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身问着白他,“那你想吃什么?”

白经年看了她好一会,双眼异常明亮,他俯身吻上吴映微诱人的嘴唇,“你。”

“白经年,你……”吴映微佯装生气地看向白经年,却在对上他眼神的一瞬间失了言语。

“微微……”

两个人在厨房里忘我地亲吻着。

白经年的手从吴映微衣服的下摆探了进去,和吴映微的体温一起逐步攀升。

略显粗粝的手上擦过柔软的肌肤,“嗯……”吴映微轻声的叮咛更像是催化剂,白经年的吻变得猛烈起来。他开始撕咬着吴映微娇嫩的唇瓣,卷起她的舌头逼着与他共舞,手也开始用力揉搓。

他的身体开始疼痛,他的身体在叫嚣……

“糟了!锅糊了!”刺鼻的焦味唤醒了沉醉亲吻的两个人。

吴映微看着黑糊糊的锅子,好气又好笑地拍着白经年的肩膀。

“疼!”白经年假装被打疼了一般,靠在吴映微的肩膀上,顺便再亲了一下吴映微气红了的脸颊。

“白经年!我没用力打你!你别碰瓷我啦!”吴映微生气时的小奶音没有丝毫杀伤力,“怎么办吼!你是不是故意的,因为放了香菇,故意让我烧糊的?”

相较于吴映微的气势汹汹,白经年显得极为坦然,“对啊!”

看着吴映微气到翻白眼,白经年只得去安慰自己的女朋友,“我们点外卖吧,火锅怎么样,顺便给你点杯奶茶和马卡龙?”

听到自己最爱的食物,吴映微一秒之内缴械投降。

白经年的公寓楼下有一只纯白色的流浪猫。吴映微投喂过它几次。一开始小家伙还会呲牙咧嘴的炸着毛、弓着腰,朝着吴映微嘶吼,时间久了,已经可以过来撒娇卖乖地蹭着吴映微的腿了。

“小白,我以后喊你小白,好不好?”

“喵。”白猫回应了一声,似乎是答应了。

“哈哈,白白,你看!”吴映微喊着白经年,但是对方也只是淡淡回应了一声,“嗯”。

吴映微倒没往心里去,因为她知道白经年的性格。

吴映微不是没想过把“小白”带回去养,但是自己还没有和白经年同居,只是略微频繁的来公寓而已,自己不在的时候,他可没把握白经年可以照顾好小白。

只是没想到,没过几天,小白就出事了。

那个傍晚,吴映微像往常一样拿着猫罐头和干净的饮用水去给小白喂食,但是在楼下唤了很久,小白都没有出现。一开始她以为小白只是跑到别的地方玩耍了,就将罐头和水放在了老地方。

可等到晚上吴映微准备回学校的时候,猫罐头依然满当当的纹丝未动。

“小白?小白?”吴映微有些不安,按理说即使出去玩了,这个时间小白也应该出现了。

“白白,小白不见了,我害怕它出事,你能不能和我一起找一下?”虽然深知白经年不喜欢动物,吴映微还是试探地问出了口。

白经年没有回答,只是牵起了吴映微的手,开始在公寓小区里四处寻找。可是找了一圈又一圈,依旧没见到小白的影子。

“微微,它可能跑出去玩了。时间不早了,你再不回去,就只能留在公寓过夜了。”看了眼时间,白经年提醒道。虽然他十分渴望吴映微能留下来,但在某些事情上,他还是挺尊重吴映微的。

“可是……”

“你先回去,明天再过来看看。说不定,你明天来,就会发现猫罐头空了。”

在白经年的再三劝说下,吴映微带着一颗不安的心,回了学校。

第二天,白经年的课比吴映微的少,他提前回了公寓。经过草丛时,他还特意去看了一眼吴映微昨晚放置在这里的食物,结果,一点都没少。

他站了一会,抬脚准备直接回公寓,但想了想,还是转身重新走到了草丛里。

这一次,他找得极为认真,每一簇草丛灌木都仔细地看过去,“小白?咪咪。”有不少人也会喊白经年“小白”,因此,他唤着小猫总有一丝怪异感,更别说还要学猫叫引着小白出现。

当自己再一次找寻失败时,他知道,那只流浪猫,真的出事了。

吴映微一下课就急急忙忙朝着校门口跑去,路上,还不忘给白经年发消息。“白白,我现在就去公寓,看看小白怎么样了。”

消息发出去片刻,白经年的电话就回了过来。

“白白,我在路上了。”一路小跑的吴映微有些气喘,“你在公寓吗?”

“微微,我找过了,没找到。它昨晚没出现。”

吴映微赶到公寓楼下时,还抱有一丝侥幸。

“微微,它可能去了别的小区,或者,它被人收养了,所以没回来。”白经年想着借口安慰着吴映微。

“对,你说得对。我应该往好处想的,说不定有人收留了小白,它毕竟长得那么好看。”

此时,有一对夫妇从他们身边经过。“也不知道谁这么恶心,这么可怜的一只小猫,就硬生生打死了,还拍视频上传。这里好像是我们小区呢。老公你看!”年轻的女子举着手机给老公看着,“这个路砖,不就是我们小区的吗?”

“我好像在小区里看到过这只猫?”

“还真是我们小区?天啊,和这种人生活在一起好可怕啊。”

吴映微想都没想,跑过去拦住了两人,“那个,能给我看一下这个视频吗?我想看一下,那只猫,是不是……”

年轻的女子看着吴映微泛红的眼眶,将手机递了过去,然后和老公面面相觑。

画面里,一只脚死死踩住了小咪的尾巴,还不时有木棍砸在了猫咪的身上。

“小白,是小白!”吴映微认出了视频里的那只猫,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小白。

视频里的小白叫声越来越微弱,口中开始吐出鲜血,身子也止不住地开始抽搐。然而,录制视频的人的笑声越来越张狂,到最后,重重一脚将小白踢向了角落。

小白的身子抖了抖,再也没有起伏。


吴映微觉得自己和白经年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白经年依旧冷冷清清,但他时不时出现在自己身边,食堂里、图书馆,甚至回宿舍的路上,他就突然出现,没有交谈,然后,等到自己离开。

吴映微搞不懂,白经年究竟想干什么,她觉得自己像是被白经年攥在手里的提线木偶,被他不断地拉扯着。

吴映微有一个爱好,便是摄影。她加入了帝都一个外拍俱乐部,用“Kid”的名义发布上传了一些自己的作品。因为照片风格独特,吴映微在圈子里逐渐有了一点小名气。再加上她是女生,又是个人爱好者,便有不少学生或者刚工作的人请她拍摄写真照片。

这天,她接到了一个新的单子。艺术学院的一群学生,想要拍摄一组夜景的写真。

吴映微看着拍摄方案,心里盘算着时间,太晚了肯定没法在门禁前赶回宿舍了。但看着对方给出的价格,又想到自己购物车里新增加的相机镜头,吴映微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接下这单生意。

她心宽地告诉自己,大不了去麦当劳肯德基凑合一晚上呗。

拍摄的地点在帝都酒吧一条街附近。

由于前期沟通准备充分,拍摄过程进行得很顺利。

深夜12点刚过,拍摄结束。

“谢谢你,样片效果太好了。”对方再三夸奖后,打着招呼结伴离开。

吴映微背着相机,看着逐渐热闹起来的酒吧街长长呼出了一口气。翻看着手机地图,最近的麦当劳在不到2公里之外,最方便的近路是穿过酒吧街的小巷子,可以节省近一半的时间。

她拢了拢外套,还是决定走小路。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很快的。

吴映微走在酒吧后街,还能听到各家酒吧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她真的不喜欢这种环境,上次的事件留下的阴影还没有散去。偶尔还会有结伴的人群走过,她还是会被吓到。她有点后悔,为什么要选择抄小路。

突然,身后传来的凌乱的脚步声音。吴映微不着痕迹加快了自己的步伐,身后的脚步声也随着加快变响。还不止一个人!

吴映微顾不其他,开始在巷子里奔跑。只是蜿蜒的巷子,跑着跑着,吴映微就迷失了方向,一个不留神跑进了一个死胡同里。

头发被身后的人拽住,吴映微一个吃痛,摔倒在地。

吴映微的手掌在地上磨出了血痕,她顺势抓起地上的一把土,撒在了身后男人的脸上。

“臭婊子!”趁着他们揉眼睛,吴映微爬起身,想从他们身边跑过,但还是被人拽住胳膊,“啪”的一声,眩晕伴着痛楚一起袭来。

吴映微脸上火辣辣地疼。

“放开我,我要报警了!!”吴映微颤抖着身体掏出手机,大声呵斥着,企图可以吓退对方。

手机被夺去,狠狠地摔烂在地上。

“居然还威胁我?”又是两巴掌。

吴映微的耳边响起阵阵轰鸣。嘴角撕裂的疼痛混合着铁锈味道传来,“放开我。”

“美女生气啦?我们放开了啊!”

对方放开了吴映微,却一点一点靠了进来。

吴映微毫无反手之力地被人来回推搡着,她一点一点地朝着角落退去,身边传来阵阵淫笑。

人影不断围拢靠近,吴映微绝望而无助。

就在此时,一道后门突然被打开,吴映微立刻闪身进去,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是“冥世”的经理潘明。

上次的意外,吴映微没有与潘明打过照面,但潘明是认识她的。毕竟,小少爷为了眼前这个女孩失控发怒的模样太让人……印象深刻。

他注意到了门外的几个男人,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悄悄按下了通话耳机,低声地说了些什么,顺便不露声色地将吴映微藏在了自己身后。

那几个男人浪笑着准备扑上来拉走吴映微,没料到被潘明挡了个结结实实。

“你特么给老子让开!”那几个人毫不客气,压根没把潘明放在眼里。

潘明脸上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微笑,只是眼神中透出丝丝的冷意,“我看这姑娘好像不乐意,也和你们不认识,怎么?你们是打算为难人家吗?”

吴映微躲在潘明身后瑟瑟发抖,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管她乐不乐意,老子今天就是要带她走!”话音还没落,突然出现的酒吧保安将几个人团团围住。

这群人的气焰立刻萎靡了下去。

看着局势已经被控制住,潘明回过身安慰着吴映微,“没事了,你不用害怕。我们小少爷……”

话还没说完,吴映微的身子被人转了过去,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烟草味。她只看见了白经年血红的双眼。

漫天的猩红刺眼。

她紧紧地抓着白经年的衣角,埋首在他的怀中,嚎啕大哭,释放自己所有的惊恐与屈辱。

车上,后座的吴映微蜷在座位上,在白经年一下又一下的轻抚下,渐渐止住了哭声。

白经年没有说话,脸色冷得吓人。

潘明透过后视镜里看着后座的他们俩,脑子里想的是那几个不识好歹的男人。估计他们将有很长一段时间会后悔今晚的行为。毕竟,上次在酒吧为难吴映微的几个男人,都被白经年下了死令,受了不少折磨。

又一次,白经年将吴映微带回了自己的公寓。

在卫生间里,吴映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肿胀的脸颊,破碎的嘴角,红肿的眼睛,活脱脱一副被人施暴侵犯了的样子。

手上的伤口不时地刺痛。

吴映微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清洗了一番。自己的衣服已经很明显只能被丢进垃圾桶。上次“意外”购买的一次性内裤还有多余。好像生怕她再次绊倒自己,白经年这次拿给她准备的都是短袖短裤。

除去了衣物的遮挡,吴映微四肢的伤口暴露无遗。

“那个……我好了。”吴映微很意外没有在客厅看到白经年。

白经年淡漠的声音从卧室传来,“你过来。”

迟疑了一会,吴映微还是走进了卧室,只见白经年坐在床上,手边是一个药箱。

白经年朝她招了招手,吴映微下意识地迈着脚步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身边。

“别动。”白经年左手把着吴映微的脸,右手拿着棉签沾上药水,仔细地在她的脸上涂抹。

两个人的脸靠得极近,白经年呼吸的气息扫在吴映微的脸上,她甚至能感受到白经年睫毛眨动引起的空气流动。

酥酥麻麻,怪异得吓人。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吴映微将身子往后退了一下,婉拒着白经年。白经年停下了动作,将吴映微往回拉了拉。“你看不到的。”说完,继续帮她上着药水。

“嘶,痛。”即使白经年再小心翼翼,力度再小,动作再轻柔,药水刺激伤口的痛感还是让吴映微叫了出来。


又是两杯酒?

吴映微咬着下嘴唇歪着头思考着。这样习惯的动作并没有随着年纪的增长而改变。

白经年的呼吸一滞,很快又恢复了步调。

吴映微思索了片刻,拿出了苦艾酒。

白经年看着她的动作,狭趣地说“给我喝这么烈的酒,吴映微,你是想灌醉我、好对我图谋不轨吗?”

“你想多了。”吴映微冷声回应,眼皮都懒得抬起,专注自己的操作。

不得不说,调酒时的吴映微专注且认真,和平日里温温和和或者几年前的她完全不一样。

白经年指尖轻敲着桌面。吴映微啊吴映微,你到底还有多少样子是我没见到过的。

吴映微的动作很快。她给白经年的是加了其他基础酒调制而成的“星空”,苦艾酒只不过作为色调点缀,放了极少的量。璀璨的蓝色色粉在酒液中浮浮沉沉,就像浩渺深邃的宇宙星河。

而吴映微自己的更简单,80多度的苦艾酒直接兑上啤酒。简单粗暴地恶魔喝法。

就连白经年看了,也吃了一惊。

“你酒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上一次来,白经年就想问。

吴映微没有回答,反而拿出了冰糖和冰水。苦艾酒有一种特性,加入冰水后,绿色的酒液会呈现悬乳效应,温和、浑浊、包容,又是另一番模样。

“来吧。”递上烧灼过冰糖、乳化后的酒,吴映微难得的给了白经年今天第一个笑容。

冰糖淡化了苦艾酒的苦涩,酒液变得极易入口,但依旧没有改变它高酒精度的事实。

两杯下肚,白经年的头也开始发晕。

更何况刚才已经喝过一轮的吴映微。

吴映微的醉意开始上头,言语逐渐变多,只是唇齿有些不听话,说出来话含含糊糊的。白经年倒像是在逗弄着她,有一茬没一茬的陪着吴映微说着一些漫无边际的话。

毫无征兆的,吴映微突然就哭了出来,眼泪坠落进杯里,和浑浊的酒液混在一起,又被心碎的人喝进肚里。

“我曾经想过,如果当初不是要为吴月竹报仇的执念太过深刻,我会不会放下所有跟你走?”醉酒的吴映微趴在台面上,手指戳进了酒杯了都不自知。她的思绪太过于跳跃,语言混乱得没有章法,可是,白经年听懂了,他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第一次看见曦曦,我以为我看见了小时候的你。我当时就决定,我要收养他,我要给他全世界最好的爱,这一切,就好像是在用我的方法去弥补对你的亏欠。”

白经年没有打断他,任由她说下去。

吴映微换了个姿势,手指用力地戳着胸口,“可是啊,我的心还是难受,这里面空荡荡的。我以为报了仇会开心,可我好像比失去吴月竹的时候更难过了。还有爸爸、妈妈,还有白经年,对我重要的人,我都一个一个失去了。我不能失去曦曦,不能,绝对不能。”

吴映微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消失在白茵顿悲伤的声音里。

白经年看着趴伏在台面上的吴映微,被酒气熏红的双颊,微微张开嘟起的双唇,还有渗出水光的双眼。

他的双手蠢蠢欲动,几经挣扎最后只是将吴映微的手指从酒杯中拿出。他端起吴映微的那杯酒,一口喝光了剩余的酒液。即使兑了啤酒,可酒液入口,白经年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吴映微,这么高度的酒,你到底……怎么喝得下去的?”

吴映微毫无知觉地趴在了吧台上,“曦曦……曦曦……白白……”

兴许是酒精的刺激,白经年的双眼也开始泛上了迷离的红。他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嘴唇一张一翕,“吴映微,我们还能回去吗?”

回答他的,只有白茵顿的歌声。

似乎睡姿不舒服,吴映微无意识地转了转头,将头彻底埋在了手臂间。

他站在那里,看着吴映微,许久许久。

悄声推开门,不意外,魏云弛在门口等候了多时。

因为担心吴映微的情况,魏云弛没有离开,他将庄芷玥和黎曦送上了出租车,就一直守在酒吧门外。

两个男人一见面,气氛就剑拔弩张。

“哟,魏警官这么尽职啊,怎么,是防着我吧。”

魏云弛吊着右胳膊想冲上来,却被白经年的司机挡住了身子,“白经年,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别为难小微。这些年她一个人过得不容易,你别把念头动到她和曦曦身上。”

白经年摘下眼镜,捏着皱起的眉心,魏云弛的大嗓门此时显得格外刺耳,“我怎么为难她了?我好心送你女朋友和她儿子过来,照顾她生意,怎么在你嘴里就变成了我为难她了?”

“白经年!”虽然白经年脸上是一派的正经,魏云弛还是看到了他眼中毫不掩饰的鄙夷和调笑的恶意,“违法犯罪的是你哥,杀了你哥哥的人是我,有什么事你冲我来!”说到激动处,魏云弛又想冲上来。司机眼疾手快地将他按在了酒吧的外墙上。

白经年的目光透过玻璃窗扫进了酒吧。吴映微还是趴在吧台上,一如刚才的姿势。他的声音冷的刺骨,“魏云弛,你和我俩之间的账,我会一点一点慢慢找你算。欠了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魏云弛挣扎着,奈何受了伤的右手还是降低了他反抗的能力,“白经年,小微她不欠你什么!她好不容易开启了自己新的人生,你不要再去打扰她!”

“她不欠我什么?她不欠我什么?”白经年抬着头看着朦胧的夜色,笑了许久才说,“她欠我啊,她欠我一个孩子!”

揣测到了白经年可怕荒唐的想法,魏云弛急忙说道,“白经年,你疯了!你不可以!你知不知道……”不等他说完,司机一把将他推倒在地。当魏云驰狼狈地爬起来时,白经年早已坐进了汽车里扬尘而去,“白经年!”魏云弛不甘心地追着跑了几步,又担心醉酒的吴映微,匆忙折回酒吧。

“小微!”推开大门,原先应该醉得毫无知觉的人,此刻却异常清醒地在清洗着酒杯。

“小微?你……”魏云弛有些讶异,他之前在窗外明明看见她喝醉了。

“你以为我醉了?”吴映微朝着魏云弛扬了下嘴角,笑容里带着疲惫和无可奈何,“你知道我酒量的。这几杯酒醉不倒我的,云弛哥。”

吴映微停下手上的动作,将自己和白经年的谈话原原本本告诉了魏云弛。“我装软弱,他才会放过曦曦。”

那些“醉酒”后吐露的话语,几分真几分假,只有吴映微心里清楚。

魏云弛也明白,有些话得酒后说,有些话只能酒后说。“那他信吗?”

“我不知道啊。”吴映微长长的叹息,她垂着头,散乱的头发挡住了眉眼。

白经年,你在试探,我就防守,你用蛮力,我便用心计。我们俩从一开始的相遇,就带着算计。

魏云弛想了想,没有告诉她自己和白经年的发生的口角摩擦。但没多久,魏云弛就因为自己这一决定懊悔不堪。


那双带着仇恨的眼睛,一直在吴映微的梦里如影随形,久久挥散不去。

醒过来已是两天后。

魏年和魏云弛缩在病房的陪护床上,睡得极其不安稳。

吴映微晃动了一下身子,痛感随即而来,“嘶!”轻微的一声,唤醒了叔侄两人。两人欣喜的喊来医生护士,病房里着实手忙脚乱了一阵。

医生护士的一阵检查后,病房里才回归了平静。

“小微,子弹取出来了,你没什么大碍。”魏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你中枪的消息,我没告诉他们,你打算……”

“别,别跟他们说。”吴映微虚弱地阻止。她不敢保证,父母亲能不能承受自己中枪的前因后果,更何况,还有吴月竹那羞于告人的秘密。

魏年盯着吴映微,似乎在纠结有些事情要不跟吴映微挑明。魏云弛朝着他微微摇了摇头,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垂眼不语的吴映微没有注意到,“其他人呢?我的意思是,清欢姐,还有……他们兄弟俩。”

魏云弛坐在了床边的椅子旁,“王清欢当场死亡,子弹直接射进了她的心脏。白清源情况也不好,我的一枪,打中了他的主动脉,他现在还在ICU躺着,情况不算好。至于白经年,”魏云弛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吴映微的脸色,“他一直守在他哥身边,没有离开过。”

“那我带回来的那些证据呢?U盘呢?”

魏年叹了口气,安抚着吴映微,“资料是假的。我们不知道是白清源早就洞察了一切替换了资料,还是王清欢给你的就是假资料。”

吴映微想着王清欢最后苦求白清源放了自己的神情,甚至最后都没有闭上的眼睛,“不可能的,清欢姐不会给我假资料的,一定是白清源,一定是他,是他故意布下的圈套!他杀了我哥!是他杀了清欢姐!他还要杀了我!一定是他。”

吴映微顾不上伤口撕裂般的疼痛,激动地拍着床辩解道。病床发出巨大的声响,手上的针眼也因为吴映微的挣扎而出现了肿胀。

魏云弛上前按住了吴映微,“小微,小微,别激动,你听我说,白清源这次逃不了。你哥的死不是他直接动的手,但杀害王清欢、意图谋杀你的罪名他洗脱不了,还有他别墅里那些日本杀手,他这次是插翅难逃!法律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在魏云弛的安抚下,吴映微已经恢复了平静。魏年不知什么时候出去接了个电话,等他回来时,脸色却没有刚才的好看。

“叔,出什么事了?”魏云弛正将水递给吴映微。

魏年的目光停留在吴映微脸上许久,才慢慢地张嘴,“警局电话,半小时前,白清源病情恶化,抢救无效,已经宣布死亡。”

“啪!”玻璃杯就这么被吴映微硬生生捏碎。掌心的血混着水,染红了被子。

“小微!”魏年立刻按下了呼救铃唤来医生。

“骗子!骗子!白清源一定是假死!他就是想要逃脱法律制裁!他一定没有死!他怎么可以死!”魏云弛将疯狂边缘的吴映微牢牢按在怀里,扣住了她两只伤痕累累的手,防止她继续伤害自己。

“他还没有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没有接受法律的制裁,他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死了!他凭什么就这么死了!”

魏年也不禁红了眼眶,还是不得不让吴映微面对现实,“白清源一直是在警方的监控下进行抢救的,警方也查看并确认了他的尸体。白清源确实已经死了。”

医生和护士匆忙进来,替吴映微处理手上的伤口。

消毒水洒在手掌上,冲淡了原本浓郁的血渍。吴映微没有丝毫的反应,任由医生挑出肉里的玻璃碎片,替她包扎。

吴映微本身就是学习法律的,她知道,根据现有的法律,随着白清源的死亡,他犯下的诸多罪行将全部一笔勾销,不再继续追究。

死了就逃脱了法律的追责。这样的结果,谁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是牵扯到身边几条人命的吴映微。

“你们有他贩毒的证据吗?”虽然白清源死了,但只要警方掌握了白清源手下牵连到其他人的案子,一样可以继续追查,一样可以将他的贩毒集团连根拔起。

魏年有些丧气,摇着头,“白清源太小心了,我们掌握的证据不太充分。上次虽然抓到了他的一个头目,但实际掌握的证据压根就没有办法将他的贩毒集团连根拔起……”

魏云弛看着失落丧气的俩人勉强打起了精神,“我们要往好处想,白清源出了事,他手底下那些人肯定要躲藏一段时间。而且这次他们还打击了日本的山口组。至少,我们阻止了更多的人受到伤害,国内的毒品问题可以平静一阵子了”

希望如此吧。

可是,白清源死了,剩下的白经年……吴映微,这场比试,你似乎没赢。

因为吴映微的嘱托,王清欢的葬礼,由魏年和魏云弛出面办理。

出院的那天,吴映微在魏云弛的陪同下去了墓园。

天色晴好,墓碑上的王清欢笑得格外轻松灿烂。魏云弛站在几米开外,让吴映微可以和王清欢说些悄悄话。

吴映微细心地擦拭着墓碑,“清欢姐,你说我做错了吗?白清源死了,我哥的仇是报了,还是没报呢?可是,我把你给搭了进去。还有白白。”每每从噩梦中醒来,吴映微的脑海里残存的,永远是白经年在救护车边的最后一眼,充满仇恨的目光的伤人的眼。

吴映微知道,她和白经年之间,只剩下一道深深的伤口,可能永远都不会愈合。

吴映微和王清欢说了很久,久到魏云弛等不住来带她离开。“要去看看你哥的墓吗?”当年为了制造假象,警队托人用“刘夜竹”的名义也给吴月竹立了一个墓碑,他的墓离王清欢的不远。

吴映微过去的时候,碰上了一个陌生人,正在墓前放上一大束百日菊。

这个人告诉魏云弛和吴映微,自己是一家花店的店主,两年前,有一位先生要求自己每个月都来这里送上一束百日菊,并且一次性支付了好几年的费用。

“怎么就一束花呢?”魏云弛告诉吴映微,有几次他们来时,墓前都会有一束百日菊和一束罂粟。

罂粟?

“送花的人是白清源吧。”不知道为什么,吴映微很肯定这个答案,她笑着问,“云弛哥,你知道有人用罂粟来形容爱情吗?”

“疯了吧,炼毒品的花植物拿来形容爱情?”

“爱情不就和毒品一样吗,让人不停地疯狂地追逐着,沉溺其中不得抽身。”及时停止住这个话题,吴映微问,“云弛哥,你知道‘百日菊’的花语吗?”

“是什么?”

“永失吾爱。”说完,吴映微不再去管魏云弛不解的神情,看着蓝天独自发愣。

白清源,你真的爱他吧。可你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把吴月竹摧残到这样的境地?

哥,你呢,你恨过白清源吗?临走之前,你想的人,会是他吗?

没多久,魏年给吴映微带去了白经年的消息。有人替他担下了所有罪责,他不再接受调查,并且很快办理了休学。白氏集团因为白清源的事件,被草草的出售合并,就连“冥世”也转让换了新主人。

白经年,就此彻底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吴映微不再去想什么,也不再去希望什么。就各自沿着命运的轨迹,各自生活吧。


又这么风平浪静的过了几天。看来王清欢并没有将谈话内容告诉白清源,吴映微认为,这是一个好兆头,证明王清欢并不是一心向着白清源的。

白经年回到房间,看见吴映微正捧着一本书坐在飘窗上。他亲昵地抱着她,顺手抽走了她手里的书。

钱钟书的《围城》。

“怎么忽然看起了这个?”

“白白,”吴映微放松的靠在他怀里,“里面有句话,挺有感触的。”

“哪句?”

“他说的‘让她三分’,不是‘三分流水七分尘’的三分,是‘天下只有三分月色’的三分。”透过窗户缝隙吹进来的冷风,让吴映微缩了缩脖子,呵出的白雾微醺了眼睛,“白白,爱,是不是就是,要让对方三分呢?”

白经年亲吻着她的耳朵,“微微,你要知道,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要站在那里,我就会爱你。”

微微有些动情,转过头主动地吻上了白经年的唇。

房门突然被敲响,“小少爷,大少爷已经在车上等您了。”

白经年再三吻着吴映微,恋恋不舍得松开,才离开房间。

吴映微躲在窗帘后透过窗户,看着白经年和白清源上车离开。她又独自又等待了一会,才决定离开房间。

路过书房时,她发觉书房门微微开着一条缝。吴映微迅速撇开了目光,神态正常地走过。

王清欢依旧在花园。她总是花着大把的时间待在花园,修剪着一大片的玫瑰,妖艳的、带着刺的玫瑰。

听到了身后人的脚步声,王清欢像是猜到了她的到来,“映微。”

“清欢姐。”在离王清欢还有一米远的时候,吴映微停下了脚步。她什么都没有说,静静地等待王清欢打理完玫瑰。

终于,修剪完最后一个花枝,王清欢才想起了默不作声的吴映微,“你又想找我来问什么?”

“白白和白清源,他们去了哪里?”

王清欢在她身边停下脚步,“映微,不该你问的,不要多问。”

“那好。那你告诉我,白白,知不知道他哥哥的……”

“我还是那句话,为了你和小弟好,请放弃你的念头,就这么好好地享受小弟给你的宠爱,不行吗?”王清欢的声音逐渐开始颤抖,“小弟他什么都没做过,他也什么都不知道,你利用他来调查白清源,对他公平吗?你非要让你们俩弄得鱼死网破,才开心吗?和小弟站在对立的两端,这就是你想要的?映微,问问你的内心,听听你内心的声音吧。”

王清欢一句句的质问,捶打在吴映微的心上。她满脑子都是自己和白经年相处的点滴。

“白白……”

“我只要爱我。”

“别的我什么都不需要。”

“你是我的全部。”

“你只要站在那里,我就会爱你。”

……

“白白。”回忆太浓重,将吴映微束缚在了原地。

回忆中,吴月竹的身影慢慢浮现。

“微微,我希望你开心。”

“微微,如果遇到了喜欢的人,一定要拼尽全力抓住他。”

“微微……”

“微微……”

心脏的疼痛有些难以承受,吴映微的右手放在了胸前,将衣服抓出了些许皱痕。

深夜才回来的白经年,轻声推开房门,就看见月光下床上起伏的人的剪影。

刚爬上床,睡梦中的吴映微翻了个身就自动往怀里缩,“你回来啦。”

“别,我身上有寒气,冷。”白经年生怕身上的凉气过到吴映微身上,往后退了退身子,将吴映微身上的被子仔细地盖好。

吴映微带着倦意,眼睛依旧没有睁开,“你去干嘛了,这么晚才回来?”

“没干什么,公司有点事。”

“你哥公司有什么事要你去帮忙啊?”似乎身边没挨着人让吴映微有些恼,她从被窝里伸出手,往身侧摸了摸,没摸到白经年,她皱了皱眉头,还没等到白经年的回答就再次陷入了沉睡。

白经年在床边侧身撑着自己的身子,凝视着吴映微宁静的睡颜。

睡梦中的吴映微觉得有人堵住了自己的鼻子,喘不上气。她睁开眼,恼怒地看着捏着她鼻子打扰她睡觉的白经年。

“懒猪,起床了。”吴映微脸颊带着红晕,白经年忍不住亲吻了一下。

“白白?”刚睡醒的吴映微还没搞清眼前的状况,“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睡懵了?我回来的时候还和你说话来着。”白经年的心情显得极好,吴映微一脸懵的表情惹得他不禁笑出声,“早餐做好了,快起来吧。”

吴映微迷蒙的点着头,却闭着眼睛把被子裹得更紧了,“再睡一分钟,就一分钟。”

白经年再次送上一吻,“好,我给你挤牙膏去。”

在白经年转身的一瞬间,吴映微眼神清明地看着他的背影。

白清源最近总带着白经年外出。吴映微也不去找王清欢,一个人无聊地待在别墅里。除了偶尔抱怨无聊外,倒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举动。一开始还上上网、刷刷手机,但后来更多的时候就是坐在那里放空。白经年每每回来,都能看到她无聊打盹的模样。

“怎么不看电视?”

“没什么好看的,白白,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公寓啊,我真的好无聊。”吴映微拽着白经年的衣角,用力地搅着,“说你没人陪要我来陪你,结果现在被丢在家的人反倒是我!白经年,你很过分耶。”

“是我错了呢。”白经年吻着她的嘴说道,“你可以去书房找书,那里藏书有很多,应该有你喜欢看的。”他知道,一个人对着冷清的屋子,再活泼的人也会憋出病来。

吴映微讶异地睁着眼睛,“哎?我可以吗?那是你哥的书房哎。”

“没事,你尽管去。就怕你看不懂。”

“白经年,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粉嫩的拳头就这么“招呼”到白经年的胸口。

得到了白经年的首肯,吴映微终于可以得以进入了别墅的书房。但她不敢乱来,趁着白清源在书房的时候,她老老实实地敲着门,“清源哥,白白说,我可以找你借几本书看看。”

“你随意。”白清源在电脑前,似乎正在进行某项会议。他抽空抬了抬,算是示意吴映微自便。

吴映微站在巨大的整片落地书柜前,不禁发出感叹。白经年没有骗她,这里的藏书量居巨多,甚至有很多国内买不到的国外书籍和绝版书。即便如此,她的耳朵还是敏锐地监听着白清源的会议内容,似乎只是简单的工作汇报。她不敢多做停留,很快选好了几本书,安静地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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