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下唇,又是奋力一挣。
他的臂膀纹丝不动,竟然还是没有挣脱。
“溪溪,你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嘶——”
他被我手肘敲到,倒吸一口冷气,声音变得危险了。
低沉中,有一丝神经质,
“……你不想同我成亲?”
“怎么会呢,”
我猛掐自己一下,硬是把愤怒的视线,调成了柔柔弱弱、楚楚可怜,
“我……是害羞。”
去你的害羞!!
“对了,不知道知意哥哥家的那只小鸡怎么样了?这两天下了大雨,我们家的鸡窝里,还冻死了一只鸡呢。”
他的下颚猛然绷紧。
我瞥了他一眼,又感叹道,
“好不容易养大的母鸡,现在正是漂亮的时候,唉,那鸡冠红红嫩嫩的、小屁股也好看,羽毛丰盈得很,都快能生蛋啦,太可惜了。”
“是么。”
他咽了一口口水,声音都哑了。眉头皱着,显然在努力克制着身体的冲动。
再看他的眼神,果然,视线都散了,注意力早就不在我身上。
许知意牵着马,匆匆赶回家。
我一咬牙,拣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天,不能再拖。
算好时间,便与娘亲一同去拜访许家。
我们一同敲开了许知意的门时……
他正在和他的“乖乖”,欢好。
他的面色潮红,满是情欲,紧紧抱着那只已经完全成熟的母鸡,脸埋在它丰腴的胸脯之上,深深地吸气。
那母鸡被他养得极好,五彩羽毛,黑豆似乎的眼神充满灵光。
他嘴里轻轻地叫着“我的乖乖”,伸出舌头,舔吻它饱满的羽毛。
另一只手,正在……摸他自己身子。
“你这是……”
许母吓呆了,话也说不全。
显然从没想过,她丰神俊逸的好儿子,居然会做出这样离经叛道的事情来。
又懵又怕,开了几次口都说不下去,顺了自己好几下气。
怪异至极的场景,一时间无人说话。
我深吸一口气,“啊”一声惊叫,用尽我平生最大的力气大喊,
“天呐,知意哥哥,你这是、这是在和母鸡做什么龌龊的事情?!”
喊完,不等他们反应,便捂着脸哭着跑出了许宅。
许母刚开始还想拉着我劝,
“溪溪,你不要慌,也不要误会。知意他年纪还小,只是一时意乱情迷,男人这样很正常。这做不得数的,他现在可是金榜题名,你不要冲动……”
去你的不要冲动。
去你的一时意乱情迷。
我看许母端庄贤良,看上去是个正常人,可劝起我与她变态儿子成婚,居然能说出这样恬不知耻、颠倒黑白的话。
我哭得更凶了,恨不得喊得人尽皆知,
“可他,可他奸淫一只畜生,这怎么还能是意乱情迷?!”
我说不下去了,娘亲搂着我,赶紧和许母告辞。
我们这一路动静闹得颇大。
回到家,我擦干莫须有的泪,父亲连夜便去许家退婚。
许家同意,退得冠冕堂皇,只有一个要求:
必须对我看到的事,绝口不提。
我与许知意的婚事,开启得莫名其妙,更是结束得虎头蛇尾。
不过三天后,许知意便仓促另外定亲了。
唢呐锣鼓喧天,鞭炮更是一里地外都听得清清楚楚,定亲的对象,正是对心仪他已久的程雨桐。
他们的迎亲路线,偏偏要在我家门口久久停留。
那一身血红嫁衣的程雨桐,恨不能舞到我面前,对着我的脸,吐一口口水。
父亲这天回来时,气得摔了好几杯茶,
“混账玩意,还在说让我不要后悔!转眼便去送别的姑娘定情玉佩,说什么情深义重,都是混账话!”
我安抚父亲,
“不要生气,那定情玉佩,其实是我放的。”
是了,就是那块许知意为了从我这儿拿到乖乖,给我的玉佩。
也就是发生冲突时,我塞给程雨桐的玉佩。
“可乖女儿,你为何要这么做?又为什么不准我,把许知意的事情说出去?”
父亲不解。
“给他们个机会罢了,父亲,你信我,他们定亲,便是再好不过的结局。”
“而这事,无需我来说,迟早也会真相大白。”
父亲半信半疑,是因为他不知道:
等到许知意进京,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