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丹红牛柏晔的其他类型小说《黄泉饺子馆丹红牛柏晔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烈日焱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波浪和苏老爷子已经到达了张霖利的住处。大波浪用手机给我共享了他们的实时位置。这个张霖利,并没有在槟城买房,住的是一个槟城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以前只听说过有钱人,不住在自己家里,都是常年住在酒店包房。今日我终于见到活的了。我打了一辆车,端着满满的沉甸甸的一盆狗血,径直来到张霖利长包的五星级宾馆。刚走到大门口,就被酒店站岗的门童拦住。“先生,你好。请问你有提前预订房间吗?我们这是五星级酒店,房源比较紧张。”我听得出他们的言外之意,像我这种穿着一身地摊货,脚上蹬着的蓝色板鞋,鞋边上上还粘个一圈的泥。尤其是我的手中,端着满满的一盆应红色的鲜血。这种装扮土气,衣衫褴褛,神型诡异的穷佬,怎么能住的起他们这种高级酒店!我略微低低头,连说话都没有...
《黄泉饺子馆丹红牛柏晔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大波浪和苏老爷子已经到达了张霖利的住处。大波浪用手机给我共享了他们的实时位置。
这个张霖利,并没有在槟城买房,住的是一个槟城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
以前只听说过有钱人,不住在自己家里,都是常年住在酒店包房。今日我终于见到活的了。
我打了一辆车,端着满满的沉甸甸的一盆狗血,径直来到张霖利长包的五星级宾馆。
刚走到大门口,就被酒店站岗的门童拦住。
“先生,你好。请问你有提前预订房间吗?我们这是五星级酒店,房源比较紧张。”
我听得出他们的言外之意,像我这种穿着一身地摊货,脚上蹬着的蓝色板鞋,鞋边上上还粘个一圈的泥。尤其是我的手中,端着满满的一盆应红色的鲜血。
这种装扮土气,衣衫褴褛,神型诡异的穷佬,怎么能住的起他们这种高级酒店!
我略微低低头,连说话都没有了底气。
“额,我是来找人的。张霖利,张厂长,他在你们酒店长包了总统套。”
“张先生是吗?”
两个门童闻言有些惊讶,拿着手中的对讲机,不知道在跟谁传呼。
“有一位男士找张霖利先生,请问让不让他进?”
过了半晌,从酒店的转门里走出一个身穿黑色职业套装,体态婀娜的年轻小姐。
“这位先生你好,请跟我来。”
我从这个女人胸前的名牌上,认出她是这个酒店的大堂经理。有钱人的生活真是精致,年轻貌美的大堂经理,在他们面前都要卑躬屈膝的装孙子。
我跟着职业装女人走进酒店。不得不说,高级酒店的装潢的确是刷新了我的世界观。
金碧辉煌的棚顶,直径约三四米的超大号水晶吊灯。地砖都是冰蓝色琉璃材质,大堂的棚顶悬挂着一条金龙浮雕。
走廊的墙上挂满了壁画,都是仿世界名画。莫奈的《睡莲》,梵高的《向日葵》,维米尔的《戴珍珠耳环的少女》,以及被誉为裸体版《蒙娜丽莎》的《蒙娜万娜》。
只不过,这种遍体金黄的奢侈装修风格,再配上这些艺术气息浓郁的世界名画。总感觉有些格格不入,有种说不出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感觉。
我跟着大堂经理坐上电梯,直接上到酒店的第七层。
在有钱人眼里,所住楼层是很有讲究的。四层,十三层是最大的禁忌。而最好的选择便是第七层,因为有个成语叫七上八下。
出了电梯往左拐,7008号房便是张霖利的住处。
大堂经理把我送到房间门口,贴心的替我摁响门铃。
不时,大波浪过来打开了房门。
“行呀!臭弟弟,没想到你任务完成了还挺快。”
我把这盆黑狗血塞进她的手中,心里不大乐意。
“以后有这样的活可别找我去,伤天害理,缺德带冒烟。”
大波浪接过这盆狗血,安慰我道。
“阴间有六道轮回,天人道(化生)、人道、畜生道、阿修罗道(魔)、恶鬼道、地狱道(化生)。狗狗之所以轮回在畜生道,那就是为了还他前世欠下的冤债。被人屠杀也是偿还的一种,你就当你今天是渡了它吧。”
我仍心有余悸。
“那这条狗今日因我而死,是不是也算我今生欠下了冤债?那么下辈子,我又该用什么方式去偿还?”
大波浪被我问的整个人一愣,站在原地半晌,语气暗淡的询问我。
“弟弟,你吃肉吗?”
我点点头。“吃。”
“那你还他妈跟我矫情个屁!赶紧干活去。”
大波浪把她手中的黑狗血往我怀中一怼。“小兔崽子!还在老粮面前装圣人,店里煮饺子的时候,你吃的比谁都香。”
这个女人,刚才还弱柳扶风的软语安慰,一扭脸就暴露出泼妇的本来样貌。
我狠狠的回瞪她一眼。
“员工餐不吃白不吃,怎么能让你这种黑心老板娘占便宜!”
我和大波浪边打着嘴仗,边往屋里走。
总统套房当真跟普通的酒店宾馆有着天壤之别。
这就像是一间高级公寓,面积大约七十多平。两室一厅,还带着浴室和开放性厨房。最帅气的莫过于那个露天大阳台,直接可以俯视整个槟城的风光。
可惜我们槟城只是一个北方的五线小城市,四面环山,眺望远方,不过是一片黯然的绿色,葱葱郁郁的山脉,庄严而老气。没有一丝年轻的生机。
我怅然若失,悠悠的唉叹。
“倘若这是在上海,一定可以看到一望无垠的沙滩,和高耸的东方明珠。”
大波浪拍拍我的肩膀。
“小伙子,别胡思乱想了。这要是在燕京,还能看见天安门,和在牛街吃门钉烧饼的遛鸟老大爷呢!”
张霖利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儿,看着我们在房间布置法阵。他自己倒像是一个指挥官,又逍遥又闲适。
听见我和大波浪在聊天,张霖利插嘴道。
“丹红小姐,你对燕京满熟悉的。哪天有空,不知道可不可以邀请丹红小姐当我的导游,陪我去燕京逛逛。”
这张霖利一开始还称呼大波浪为苏小姐,如今叫的越发亲昵,直接叫起了丹红的名字。
大波浪连头都没有回,一边摆弄着糯米法器,一面直接回怼。
“小姐你妈呀小姐,你他妈全家都是小姐。”
张霖利被大波浪呛得涨红了脸,估计他这一辈子挨的骂,拢共加在一起都没有今天多。
我按照大波浪的指示,把糯米浸入黑狗血中。在将沾着黑狗血的糯米,一点点分洒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我边干活,边同大波浪打趣。
“姐姐,当初究竟是谁给你起的名字?苏丹红,真是如雷贯耳。你家里是不是特别爱吃红心流油咸鸭蛋呀?”
大波浪死死的瞪了我一眼。
“‘丹’有赤色的意思,‘红’嘛也是赤色。多淑女的名字。我出生的时候,咸鸭蛋还都是用黄泥糊的呢!根本没有什么苏丹红。”
我吐吐舌头。“那还不如叫苏赤赤呢!”
不时,我将总统套房的每个角落,都洒满了沾染黑狗血的糯米。
大波浪又从卫生间里找了一个洗脚盆,将足足有两公斤的朱砂倒进脚盆中。
“这又是要干什么?”
我好奇道。
大波浪把脚盆放在茶几上,又拿出了牛角递给张霖利。
“大厂长,别坐着干瞅。瞪着一对二五眼跟活王八似的,干点活儿好不好!”
“好呦!”
张霖利眼神从头至尾都没有离开大波浪身体半刻。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对美女是真有耐心,被大波浪明里数落,暗里讽刺这么久。依然心态良好。
“美女有什么吩咐?我一定竭尽全力办到。”
大波浪从黄布包着的法器中,找出一个纯钢制成的锉刀。这个锉刀绝对是我见过最大号的锉。平面足有32开笔记本大小。
“这是要做什么?”张霖利接过锉刀,有些不明原因。
大波浪指了指茶几上的牛角。
“很简单,用锉刀把牛角磨成粉,跟这盆朱砂混在一起。就是个小小的体力活,大厂长这种人中龙凤,对你来说是小case吧?”
呵!此时我的心中已经狂笑不止。用锉刀磨牛角,这种硬碰硬的事情,即累手掌又费力气,的确是最适合这个渣男不过。
张霖利望着硕大的一对牛角,坚硬厚重的如同黄绿色的大理石,只见他默默倒吸一口冷气。
“没,没什么问题。”
“那我呢?”
我举着一双沾满黑狗血的双手,站在窗帘边上,有些无所事事。
他沉重的呼吸着,鼻孔往外喷着粗气。
“毛手毛脚,搞坏了老头子黄泉路上的伴儿。你小子给我等着,早晚给你些教训瞧瞧。”
牛柏晔听了顿时怒向胆边生。
“你个糟老头子,受的起那年轻漂亮的媳妇儿?自己吃饱了赶紧上路,我们黄泉饺子馆给的人也是你个刚死的小鬼能惹得起的?”
“黄泉饺子馆?”
我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各尽其中。我应聘的明明是市中医院对面的“大馅儿饺子王”啊!什么时候变成了黄泉饺子馆?
我不自觉的转头看向玻璃大门外,暗红色的霓虹灯招牌在门口地面上印出了两个大字。
“黄泉”。
老头子闻言,肩膀忽的一耸,好似的,确被这些话威慑到,可是他的神情,那紧皱的眉头,微张的鼻孔,明明显示出他还是心有不甘。
“不吃了!”
老头子颤颤悠悠站起身,双手往后一背,抬腿往门口走,路过我的身边,忽的停住脚步。
“你爸爸住在呼吸科315病房吧,我们见过。”
随即便是一阵刺耳的冷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黄泉路上无老少,老头子我总该找个伴儿。”
说完,那骷髅精拔腿扬长而去。
我此时大脑之中只有一个想法,我要离开这个地方,无论多高的工资,这种跟鬼魂打交道的事儿,是要折寿的,老子不能干。
“我,我不干了。”
我握紧拳头,底气十足。
牛柏晔闻言有些尴尬。
“这,你这小伙子胆子忒小些。更何况我又不是老板,你等丹红来跟她说吧。”
“不,这个鬼地方我一分钟都待不下去。牛大哥,麻烦你帮我转告老板,我今天的工钱不要了,我再也不会回来的。”
忽的,我的身体好像恢复一些力气,我鼓起万分的勇气拔开腿,转身就往门外走。
此刻虽然是深夜,可好在对面就是中心医院,医院旁的路灯通宵皆明,气氛反而并不渗人。
我刚要穿过马路,突然,一辆宝蓝色的SUV停在我的面前。
从SUV的副驾驶上下来一个穿着艳红色紧身连衣裙的大波浪美女。
这女人穿的真是骚气十足,艳红色的吊带连衣裙,上面u领开的大大的,露出明显的事业线,下半身刚够大腿根,两条超薄黑丝大长腿明晃晃的荡在车边,七厘米的裸粉色恨天高更把这个女人称的妩媚动人。
可惜,我刚从那么一个光怪陆离的饺子馆儿出来,哪里还有心情欣赏美女。
只见这大波浪冲主驾驶的男人摆摆手,转身从我身旁擦肩而过。
一股媚俗刺鼻的浓烈香水味儿钻进我的鼻腔。
女人哪!从头到脚,就连身上的味道都要包装,从她那左摇右摆,s型扭跨的走路姿势就能看出,不是夜场风骚怪,就是个矫情的拜金女。
今天晚上,真是见遍了奇形怪状的人,还有鬼。
我不做多想,三步并作两步大步走回医院,医院走廊的灯还是亮着的,只是病房里都暗了下来。
我隔着呼吸科315病房的门窗看见父亲已经熟睡,也不敢打扰,只好将就的躺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不敢闭眼,满脑子都是那着火的纸扎女人和骷髅精最后在我身边说的那句话。
“你爸爸住在呼吸科315病房吧,我们见过。”
这个骷髅精见过我爸爸,他那一身复古的黑缎面唐装。难不成是死人穿的寿衣?难不成那个骷髅精就是死在这家医院?
骷髅精说过要给我点教训,黄泉路上无老少,他要找个伴儿陪他,这些话在我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我心里有一种强烈的第六感,我惹上大麻烦了。
提心吊胆熬到了天亮,眼见着医院外面的天空从暗灰色渐渐变成了雾霾蓝。忽的一阵困意袭来,再睁眼时已经日上三竿。
妈妈推了推椅子上的我。心疼的呢喃:“昨天第一天上班,累坏了吧。回来怎么不进病房啊?躺在椅子上睡,着凉了可怎么好?”
我随口应付着。“没事,看你和爸爸睡得香。怕打扰你们。”
妈妈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给我。“去买两个包子,打一份小米粥。外加四个酸菜馅儿菜干粮,你爸今天精神不错,一大早上就说想吃菜干粮。”
我接过钱,像个提线木偶似的去医院食堂买早餐。
等到回来时,突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父亲的病房走出,虽然我只看到那一抹背影,可是内心顿时忐忑不安起来。
那背影,黑色的背影,佝偻着的黑色缎面唐装,就连头顶的黑色瓜皮帽,都跟昨天夜里一模一样。
我急忙跑进病房。
“妈,刚才是谁从咱们病房出去了?”
妈妈边叠被子,边笑着说。
“你没见过吧?是住在四楼内科的张大爷,平时最喜欢串东串西的拉家常。今早特地来看看你爸爸,这老爷子,健谈的很。”
我闻言心下一惊,把买好的早餐随手往床上一扔,连忙跑去四楼内科。
早上7:00,医院的护士刚刚交接班。我拽着一个穿蓝色制服的小护士。问她:“张大爷住在哪个病房?”
小护士眨着一双桃花眼。“你说哪个张大爷啊?”
“就是那个喜欢串东串西的。特别瘦,双腮往里凹陷着,有些黑,身高大概一米六五左右吧。”
小护士顿时想起来。“张俞大爷吧!你是他家亲戚?”
我摇摇头。“算是故交,有些旧相识。”
“哎呀!那你来晚了。”
小护士皱着眉头,叹息道。
“张俞大爷前天下午就去世了!几个子女都是从外地赶回来。匆匆忙忙的,昨天就把张大爷送去火葬场火化了。”
“什么?”
我顿时吓得脸没了半点血色。嘴唇上下嗫嚅,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只听见小护士在旁边咿咿呀呀的宽慰。
“老人嘛,早晚都有走的这天。你也别太难过了,你要是和张大爷有故交,我把他子女的联系方式留给你吧。”
我木讷地点点头,手里握着小护士写给我的电话号码。一步一步沉沉的走下楼。
刚走到楼梯转口,就听到歇斯底里,嚎啕大哭的声音。
是妈妈!
我连忙跑回315病房,妈妈冲过来狠狠地扑在了我身上。
“泽翰,你爸爸,你爸爸他……。”
“爸爸,爸爸他怎么了?”
妈妈整个人跄到了我的身上,哑着嗓子哀嚎的声嘶力竭。
“刚才他还有说有笑的吃菜干粮,突然间就翻了白眼儿,双手掐着脖子,抽搐着憋昏了过去。现在,现在已经被送去抢救了。
儿呀!你爸要是没了,咱们娘俩可怎么活?”
“怎么会这样?”
我当时觉得自己血压往上冲,爸爸的病老肺结核,明明最近已经稳定下来,怎么会突然间……?
我明白,一定是那个张俞,我昨晚无意间烧了她的纸扎人老婆,他说过要给我点教训。
黄泉路上无老少,他说要给自己找的伴儿,难不成要对我的父亲下手?
唉!我心中一千一万个后悔。我宁愿陪那个老鬼下地狱的人是我。全都是因为我。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妈妈哭的整个人都在发抖,整栋医院的三楼都是母亲凄楚幽咽的回音。
对了,牛柏晔曾经说过,黄泉饺子馆儿的人这些小鬼惹不起。为了父亲,我只能再去那个人鬼交界的黄泉饺子馆一趟。
我来不及安慰母亲,拔腿就往饺子馆儿跑。
只听见母亲在后头唤我:“泽翰,你去哪儿?”
“对不起。”
我挣脱李翠玲的手,我不是不想帮助她,可是除了阴阳眼,我什么都不懂得,我也是无能为力。
我对姚蓉蓉说。“你应该带她们找苏丹红,她还比我有些本事,实在不行还有她爷爷。我也是真的没有办法。”
“可是,我从今天晚上开始给丹红姐打电话,电话一直也拨不通。没办法,我们只好来饺子馆里。”
姚蓉蓉拿出苏丹红给她的名片,“你看,就是上面这个号码。我已经播了几十遍了。”
我接过名片,打开手机比对。确实是大波浪的号码没错。
按照号码拨过去,果然那头是嘟嘟的忙音。
我扯着嗓子向后厨嚷。
“牛大哥,苏丹红又去哪儿了?怎么给她打电话也不接。”
牛百叶扛着个大漏勺晃晃悠悠走到前厅,漏勺边缘还沾着乌漆嘛黑的香烛油蜡汤。
“又不知跟哪个凯子出去野混了,等着吧。估计半夜三四点钟喝的半死就回来了。”
这个时代对女人真是开明,倘若放在明朝,朱熹法学的治理下。大波浪早就该被浸几百回猪笼的了!
李春玲和顾珍两个小姑娘依旧哭哭啼啼,两双核桃似的双眼恳求似的盯着我看。
哪个男人能受的住女人这样哭求,更何况又是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学生。
“好吧!今天晚上你们就在饺子馆坐着等。估计那个女煞也不敢来我们黄泉饺子馆儿捣乱。你们只要坐着,反正什么也看不到。不要乱走动,不要乱说话就好。”
两个女孩子安静的点点头,我让她们和姚蓉蓉坐在柜台里,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饺子馆大门边儿。
夜里拢共来了两个顾客,都是今天对面儿市中心医院刚出殡的。
姚蓉蓉她们三个女孩子都看不到鬼魂,只能看到我一个人对着空气点单,说话。
三个女孩儿看的怔怔的,估计三观都快炸裂了,窝在柜台的角落里一动也不敢动,像三只小小的受气包。
等到凌晨3:20左右,大波浪,终于不负众望的回来了。
今夜还好,她喝的并不算多,整个人都还清醒,只是一张嘴那冲天的酒味儿实在难闻。
一进门,见着除了姚蓉蓉还有另外两个女孩。大波浪一皱眉头。“那女煞又下手了?”
三个女孩子点点头。
其中,李春玲说。“我们寝室的唐小茹被送进康宁医院了!姐姐,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康宁医院,是我们槟城出了名的精神病医院。看来,这个闫妍对唐晓茹的怨恨并不深。不然凭借她现在的怨力,别说一个唐晓茹。便是十个唐晓茹也不可能活着逃出他的手掌心。
大波浪挠挠头。
“她竟然下手这么着急,简直不可置信。”
“为什么?难不成下手还要挑时机?”我疑惑的问。
大波浪解释道。
“就算是女煞,害人也是伤元气的。不然为什么你看恐怖小说里女鬼害人都是一个一个的杀,怎么不来个大全套给所有人一锅端?”
“所以,你是说这个闫妍,报仇还在赶时间。”
“也许是吧!”大波浪点点头。“如果她一门心思拼尽全力的要报仇,凭我这点三脚猫的把戏可对付不了,还是要请爷爷出面的。”
“那还不快请,你在这墨迹个什么?”
我顿时没好气儿道,这个女人,人命关天的时候他还不忘了出去钓凯子喝酒,想来也是冷血至极。
大波浪白了我一眼,“你以为我爷爷是你呀!他是20出头的大小伙子,不用睡觉的吗?再等两个小时吧,等我爷爷醒了,咱们一起去看看那个唐晓茹到底是什么情况。”
大波浪让牛柏晔熬了一大锅奶茶,我发现牛柏晔平时的工作并不多,顶多是捏几盘儿蜡泥饺子,唯一的正经工作就是每天晚上给苏丹红熬奶茶。
别说,牛柏晔熬出的奶茶真是一绝。牛奶是用郊区先定的纯牛奶,茶是武夷山的大红袍。
一小撮茶叶,加上满满的一大锅牛奶,开始小火慢慢的熬,最后加入适量的冰糖,这味道,可比外面甜品店里面卖的珍珠奶茶香醇多了。
不时,饺子馆给又溢出了熟悉的香浓的奶茶香。牛柏晔给每人盛了一大碗奶茶,大波浪除了模样,扮相像个女人。性格实在是个爷们儿。也不怕烫,端起饭碗咕咚咕咚就喝下大半碗。
牛柏晔端着奶碗,坐在旁边不咸不淡的说道。
“一年365天,你有364天都喝得酒醉醺醺,喝再多的奶茶也解不了你那酒病,治不了你的胃伤。”
大波浪柱着额头,眼睛空洞地望着地砖,好是有一团迷藏在她眼中徘徊。
“人生总有不得已的事,想做到什么,就要相应的付出什么。世间安得双全法,两全起来太难了。”
她这明明话里有话,可是我却读不懂她的言外之意。
难不成喝酒钓凯子还是逼不得已,就为了在30岁之前给苏家传宗接代吗?每天这么喝酒,生出的孩子恐怕也不健全吧。
懒得管她的闲事,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把女煞的事情解决。等我父亲清醒过来,我一定要离开这个跟我八字不合的倒霉的饺子馆。在槟城小镇里,不如好好备考个公务员儿,工作稳定,有五险一金。这才是我长远该有的打算。
伴着奶茶的醇香,我们终于从半夜熬到了清晨,看着玻璃门外的天色渐渐由黑灰变成湛蓝,大波浪终于打通了苏老爷子的电话。
不出半个小时,之前那一袭白色中山装,仙风道骨的苏老爷子,登着辆老式二八大杠自行车姗姗来迟。
苏老爷子一见到大波浪,头发凌乱,睡眼惺忪。妆也是花的,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周围全部晕成黑色,脸上的粉底也斑驳的一块儿一块儿。活像一只憔悴的瓜子脸熊猫。
老爷子张口便开始数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出去干什么,打着找对象的幌子,又去做那些没用的事情。在槟城这个地方,你成不了大事,除非你把苏家的血脉生下来,我不拦着你去大城市发光发热。”
大波浪也懒得辩解,指了指姚蓉蓉的三个女孩儿,淡淡的道:“爷爷,她们被女煞缠上了。女煞手上已经沾了血债……算了,我先去后厨洗一把脸。”
苏老爷子理了理身上中山装的衣角,气定神闲的开始给三个女孩儿相面。
突然,他手指姚蓉蓉。
“你回去吧!这件事情不要做太多掺和,否则激怒了女煞,又要连累一个无辜的人。”
这老爷子还真是有几分本事,竟然一眼便能看出姚蓉蓉是个局外人。
姚蓉蓉这个女孩儿,长相斯文恬静,性格也蛮善良的。若是换成另外一个女生,对这种鬼神之事恐怕早都避之不及,怎么还会好心的带着同学找到我们饺子馆儿来。
苏老爷子又对着另外两个女孩儿摇摇头。
“脸色铁青,賍气藏身,这女煞对你们的怨念极重。”
忽的,苏老爷子的眼神定格在顾珍面前,之前他脸色突然一变,嘴唇微微颤抖。
“孩子!说句不中听的话,你大限将至。若想保命,最近一段时间,就待在我们饺子馆儿吧。记住,千万不可以独身一人。”
顾珍不过才十八九岁,听到这话,顿时有如当头棒喝。两条腿瘫瘫软软,忽忽悠悠便坐到了地上。
“屁!”
牛柏晔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给我传授经验。
“就是学校里的小姑娘,没出过社会。思想单纯的很,敢爱敢狠。等毕了业,受到了社会的洗礼,在遇见过几个人渣。那就变了,见钱眼开,唯利是图。”
牛柏晔朝着大波浪努努嘴。
“就跟咱们老板娘似的!凯子一个接一个,哪个有钱就往谁身上攀。”
苏丹红知道我们是在开玩笑,并没有太过生气,但也伸手狠狠的拧在牛柏晔的腰杆子上。
“好啊!老牛,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上班儿时间在前厅扯闲话,后厨的饺子都做好了吗?扣工资啊!”
牛柏晔哈哈的讨饶,乐呵的回了后厨。
我好奇的问大波浪。
“你这男朋友一个又一个的换,怎么不找个真心的?好好的处一处。”
“我哪有男朋友?”
大波浪,表情懵懵的。“我根本就没有谈过……。反正,我现在是单身好不啦?”
“那你,这一个接一个的,天天有人开车到门口接你。就我见过的,宝蓝色SUV,白色敞篷宝马,黑色奥迪。明天还有个职业学院的小奶狗。”
大波浪嘟嘟嘴,双手拄着下巴。
“我跟他们大多就见过一面,都是抱着以谈恋爱为目的去见的。可是见到的不是色狼就是人渣。也有几个条件不错,对我特别体贴温柔的。可就是没有感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就你穿的这个样子。”
我忍不住吐槽,这几天藏在心里的话,终于可以一吐而快。
“女孩子的美丽不在裸露好不好?你打扮的跟个夜场模特似的,吸引来的能是什么好货色?除了好色的人渣,就是饥渴的海王。”
“人家怎么打扮是人家的自由好不啦?”
大波浪好似有些不大开心。
“穿的少一点就代表我不正经吗?那沙滩上面穿泳装的岂不都是……。你们男人能不能尊重一下女性啊!”
我真是被大波浪搞得无语,现在的女人,地位都快升天了,还天天的吵着要男女平等。
结婚,买房子是男人,买车的是男人,出钱掏彩礼的还是男人。我们还要怎么尊重女人?娶个姑奶奶回家里供着吗?
大波浪见我面露不悦,马上灿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
“好啦!弟弟。今天晚上做好准备,明天咱们就雌雄合并,横扫滨城职业学院。”
“无聊!”
我懒得理她,自顾自的把校服换上。果不其然,过了不到半个小时,饺子馆儿门口又一辆车灯在来回闪烁。
这回又是一辆宝马车,不过不是纯白色的,而是一辆黑色的宝马x7。
我嘟囔着打趣:“以前的公主爱驸马,现在的公主爱宝马。真是千古不变的定理呵!”
其实我不过是顺口胡说,说出去的一瞬间便有些后悔。
果然,大波浪听见公主两个字,脸色瞬间的由晴转阴。我其实也并没有嘲讽她的意思,不过是她的穿着打扮,第一眼见着确实会觉得她不是个好人家的女孩儿。
大波浪没有说话,一双高跟鞋啪啪啪砸的地砖儿当当作响。她快步出门,只听见玻璃门“哐当”一声快要炸裂开来。
其实大波浪的性格也蛮不错,不是个要吵要闹的性格,也就是这样的生生闷气。我嘴角浅浅一笑,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这个女人还有点儿趣味。
我随意环顾一下饺子馆里的顾客,那对出车祸的夫妻相视而坐,香喷喷的油蜡汤饺子就摆在他们面前,两个人似乎都没有什么胃口,只是呆呆地坐着,望着那盘饺子默默叹气。
旁边穿着中山装的老大妈开了口。这个大妈一看便是寿终正寝,衣服整洁,面色红润。整个人笑呵呵的底气十足。
“哎呀!咱们这辈子已经过去了,最后一顿就放松心态,何必愁眉苦脸的呢?”
那对夫妻里的女人实在压抑不住悲伤的情绪,呜呜的哭了起来。
只见她的一双鞋手在脸上来回摩擦,本就扭曲不堪的脸庞,此刻被她按压的更是血肉模糊。
“呜呜呜……,我们两口子都走了,留下家里的孩子可怎么办啊?真真才四岁半,我老婆婆又嫌弃她是个女孩儿……真真,妈妈对不起你。”
女人对面的丈夫也是心浮气躁,想要说些什么,刚一张嘴却如鲠在喉,只见他深深地叹了两口气,又将话咽了下去。
老太太仍在劝慰。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的大儿子走的比我还早,三个姑娘都远嫁外地。唯一的小儿子双腿还有残疾。身边最贴心的就是大孙子。
大孙子今年都31了,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我是临死呀!也没有看到孙子结婚成家。其实也好遗憾,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人人都是这么走完的。”
穿着白孝衣的中年男子也跟着点头。
“就像我,国企正式员工。老婆没有工作,儿子还在上大学,一家人都靠我养活。还好我工作体面呀!等到退休一个月也能领个六七千的。谁成想……。”
白孝衣中年男子咕咚咕咚喝了两口闷酒。
“还没熬到退休呢!我今年刚49,心脏病突发,直接睡死在家里了。老婆没工作,孩子上大学。我走了,他们娘俩可怎么活呀!”
车祸夫妻里的女人听见了,更加抑制不住情绪。从微弱的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白孝衣男子也跟着痛哭,铁骨铮铮的汉子,饱含了多少苦痛与心酸。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饺子馆里的气氛倾刻间压抑的像一个巨大的蒸笼。
家家都有本儿难念的经。我也不禁心生哀叹。原来我只觉得家里父亲病重,自己负担好大。不成想人世间千般万般苦,哪个人不再承受几般痛苦。
外面的天色渐渐变亮,快要到凌晨4:00。
饺子馆给他几个客人陆续出门,奔向他们最后的那束光亮,彻底告别自己的今生。
大波浪自己搭了个出租车,又喝的酒醉醺醺的回来。
一开口,她的嗓子都哑了。
“下班吧,头好痛。我先睡一会儿,等明天早上给你打电话,咱俩滨城职业学院门口集合。”
我收拾完前厅的卫生,自顾自地出了门。后厨又传出了香喷喷的奶茶味道。临走时看了一眼大波浪,她静静地趴在柜台上里,身影好像有些落寞。
第二天早上8:00,大波浪准时给我打个电话。我穿着滨海职业学院的校服,搭车来到了学校门口。
大波浪穿着纯白色的衬衫,浅黄色的格子短裙,头发拉成了直的。长长的盖住了半拉屁股。
今天的她终于不是烈焰红唇,妆容清淡,裸粉色的唇膏显得她清纯异常。
见着她这一身装扮,我有些惊讶,没想到平时风骚露骨的她,竟还有这么干净清丽的一面。
忽地,旁边一个同样穿着校服的男生打破了我心中所有的美好。
这个男生高高瘦瘦,剪着圆圆的锅盖头,虽然穿着校服,也盖不住他那一身的流里流气。
这小子应该就是大波浪口中的小奶狗吧。大波浪看人可真不准,明明是个大灰狼,偏把它说成小奶狗。
男孩子十几岁就发育了,19岁的小渣男反而更常见。
这大灰狼抓着大波浪的手,两个人站在一起,俨如一对儿学校里的小情侣。
我摆摆手走上前。
大波浪指着这个男生给我介绍。
“寇辰宇,我昨天跟你说过的可爱的小弟弟。长得是不是好q!”
“你是不是见到哪个男生都管人家叫弟弟?”
大波浪看着那个女人垂下的眼眸,试探着问道。
“秦姨,那你额头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这个苏丹红向来爱打听事,只当了一个饺子馆的老板娘,没去做八卦记者和狗仔真真是屈了才。
秦如锦低着头,一边叠元宝,一边悠悠的继续回忆那不堪的过往。
“20年前在香港,兆云刚刚去世。我之前接了一个香港生意人的买卖,去破坏他竞争对手的祖坟,结果被对方发现了。
对放在香港九龙一带颇有势力,听说是个什么党派的中层领导,黑白通吃。
他的人抓住了我,他们把我扔进一口棺材里,里面放进了十几只垃圾堆里搜寻来的老鼠,然后把棺材板扣上,用三寸长的钢钉把棺材订死,连人带棺材一起扔到山区郊外。
棺材里没有空气,没有光亮,只有衣衫不整的我,和那几十只饿的眼冒绿光的黑耗子。
我趴在棺材里,双手紧紧抱着脑袋。那些老鼠在我身上,四肢,头发上胡乱的爬。它们在我耳边熙熙簇簇的乱叫,用它们的门牙肆意的啃咬我的身躯。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身体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只剩下浸满血液黏溺的布条,像胶带一样紧紧箍在身上。
那时的我知道,我活不了了。我会被那些老鼠啃死、咬死。被这世界上最肮脏的畜生吃进肚子里。就像垃圾堆里的垃圾一样,成为老鼠们肚中的一滩粪。
有一只老鼠爬上了我的额头,他的尾巴长长的。棺材里是那么黑,我看不清老鼠的模样。只知道它的尾巴一下一下的扫着我的鼻孔,它不止吞噬我的肉体,还用他的尾巴嘲讽我。
我好像发疯了一般。猛地把手伸向额头,抓起那只老鼠塞进嘴里狠狠的咬下去。我的口腔里爆发一股猛烈的粘液,那液体又腥又臭,我知道那是老鼠的骨髓与鲜血。
老鼠发疯似的吱吱叫着,好像在对我投降。我有着前所未有的快感,我决心它们怎么对我,我就要千倍万倍的还回去。”
秦如锦慢悠悠的说着她当面的往事,那种云淡风轻的表情语气,仿佛讲述的并不是她自己的亲身经历,而是别人的故事。
没有想到,请如今额头上疤痕的起源竟然如此恶心!大波浪听着小脸儿变得扭曲不堪,只见她捂着肚子,好似有些反胃。
我接着问到。
“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秦如锦嘴角扯起一丝轻蔑的笑。
“天不亡我,便是放我祸害苍生。
我在棺材里与那些老鼠肉搏,不是它们被我吃掉,便是我被它们吃掉。我在棺材里不知被封了多久,仅存的一些空气几乎就被耗尽,我开始呼吸困难,眼前慢慢浮出幻想。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输。我不要屈辱的在畜生眼前死去,我要让这群畜生给我陪葬。”
“所以,你把它们都吃了?”我心下一寒,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秦如锦淡定的点点头,“我吃的饱饱的,满嘴都是细密的毛。然后我静静的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慢慢的我就昏睡过去了,或许不应该叫昏睡,应该是大脑缺氧昏过去了。等我再睁开眼时,竟然躺在香港的医院里。
是一个拾荒的老人救了我,他见到郊区有那么大一口棺材,还被钢钉订的死死,想着里面有什么宝贝可寻吧!却不曾想里面躺着一个满是伤痕,血肉模糊的女人,身边还有无数老鼠的残骸。
那个拾荒的人把我送进了医院,我得救了。没得鼠疫,没得传染病,除了额头和一身的伤疤外,我没有半点状况的活下来了。
然后,我仍旧付不起医药费,趁着身体恢复些,连夜逃出医院,在香港旺角的红灯区靠着乞讨来的钱,坐船回到了大陆。”
听完秦如锦的故事,小小的冥纸店里,剩下的只有我们几个人沉重的呼吸。
记得张爱玲说过一句话,你如果认识从前的我,就会原谅现在的我。
曾经的秦如锦,那个20出头,风华绝代的少女。一心憧憬着爱情,一心想跟相爱的人相依为命。
是生活抛弃了她,给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是老天从她身边把她最爱的男人夺走,是老天让她饱受精神摧残,肉体折磨。怪不得她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或许换做是我,我也会跟她一个下场。
秦如锦看着沉默的我们,嘴角掀起一丝蔑笑。
“可怜我么?”她那略带嘶哑的嗓音诡异而灵动。
“你们想不想知道?那个拾荒老人最后怎么样?”
“拾荒老人?你的救命恩人?”
我看着秦如锦的眼睛,她丝毫无所畏惧的与我对视。那双眼睛冷漠,空洞,黑漆漆的,如同一望无际的深渊。
我被她盯得头晕目眩,只好默默低下头。
秦如锦打趣的接着回忆。
“我从香港逃走之前,最惦念不下的还是那个拾荒老人。怎么说?没有他我就已经成为了棺材里的一滩烂泥。
我偷着跑去见他了。他住在郊区自己搭建的一个木板房里。香港比较爱下雨,木板房的棚顶没有瓦片遮挡,就铺了一层小小的塑料布,雨滴打在塑料布上,噼里啪啦的,像极了出征的战鼓。
那个老头儿七十多岁了,没有老伴儿,没有子女。应该也是个没有身份的偷渡客吧,他衣不果腹,却不敢却领香港的救济金。
所以,在我临走之前,我送给他了一份大礼……。”
我说:“应该不会是钱吧,你也身无分文。都是最底层最穷苦的人。”
“是啊!”秦如锦肯定了我的说法,“钱有什么好?不过是催人心魂,将人分为三六九等的魔鬼。
我送给老头儿的——是一个蛊。”
“蛊?”我不敢相信。
秦如锦畅然望着远方,思绪仿佛回到了从香港临走之前的那一夜。
“外头大雨噼里啪啦的下着,老头蜷缩在他捡到的一个破皮漏海绵的皮沙发上,盖着的是一身脏的发亮的军绿色棉大衣。
木板房里没有灯,没有炉子,他喝不上一口热水,吃的是从垃圾堆里捡到的,别人扔了的干的发渣的三明治面包边儿。
香港的女孩子很讲究,吃土司都要切边。这些土司边儿就成为了拾荒者果腹的救命干粮。
你们说,这样活在人世间,还有什么意思?所以我送给他了一个蛊,蛊是一只被毒药泡大的巨型水蛭。
这水蛭可是个好东西,只要沾上它的人,不出半个小时,便会被它吸成干尸。并且它的口器可以释放一种麻醉剂。他爬在你的身体上,吸取活人血液的同时,你却感觉不到痛,只觉得浑身酥酥麻麻,紧接着便是四肢发软,意识混乱。会在最快速时间进入休克状态。
你会在休克里安静的死去,浑身肮脏的血液被它吸食干净。你的肉皮紧紧包裹着你的骨骼和内脏。像一尊庄严肃穆的风干人体标本。
可惜,我最讨厌那些医学院的学生。他们会把无人认领的尸体变成他们的大体老师。拿着手术刀将你的皮肉割开,将你的五脏六腑切片儿放在福尔马林里浸泡。
唉!可惜我没有时间,我不想在香港多逗留一分一秒。否则我一定会将那所医学院,变成一堆乱葬岗。”
听着秦如锦的讲述,大波浪完全接受不了。
或许是昨夜的酒还没有彻底清醒吧。只见大波浪捂着胃部,急冲冲的跑到门外。然后便听见她剧烈的呕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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