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阳和金凡一路上安步当车，走走停停，保存体力。
越往前，风沙越大。
不知道为什么，全景图上说玄城是一个具有异域风情的少数民族之城。
那里有另类的果蔬和盛大的节日。
那里的人们还和中原有着频繁的商贸往来。
但是这一路上，金凡和仇阳都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可能是因为业火墙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所以就商贸就停止了吧。
金凡一边走，一边回想关于璆锵的故事。
他的父亲是上一任牧神先生，也就是爸爸妈妈的战友。这样说的话，他自己和璆锵，也算是因为上一辈的关系有了一些关系。
姜贡死后，长城外的冰原兽就冲破了长城，梁翠微用混沌间的业火消灭了这些冰原兽。
业火到底是如何从混沌间到了秩序间的呢？
如果是周企渊口中所谓的混沌间谍带来的，为什么会借给人族的地神呢？这样岂不是将重要的武器，拱手让给人族了吗？
尽管金凡现在很渴，他还是禁不住问这个问题。
“仇阳，你说为什么混沌间的业火会在山神手里呢？这些神族，有联系混沌的能力吗？”金凡问。
仇阳表现出了未曾表露过的渊博：“神族，说白了就是沟通过了混沌的人。你看那个于儿神，就是和混沌间沟通，懂得了和水交流的能力，一些和水相关的额生物，都愿意归顺他。梁翠微，就是明白了和山川林木交流的能力，这才能够与山川共鸣。”
“那他们难道不会受到混沌的影响吗？”
“你还记得我的那条狗吗？在王城监狱不见的那个。”
“哦对，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他叫饭饭对不对。他不是个半兽吗？哦对。你这么一说，他们也是和混沌有关系的生物，和这些神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饭饭是半兽，是从混沌间露出来的一缕混沌气，和秩序间的生命相结合而产生的生命。在他们的神智中，混沌的力量要胜过秩序的力量。混沌能都是直接爆发的。而在这些神族身上，混沌能都受着秩序的支配，转化为秩序能之后，才能输出。”
“秩序间的守护者，居然用的是混沌间的能量，好奇怪啊。”
“秩序间，处处都是混沌，混沌间也处处都是秩序，这就是两界之间永恒的矛盾。”
金凡点点头，继续向前走。
从小烛山山脚，沿着太山山脉朝北走，脚下焦黑的灰烬逐渐变浅，越来越厚的是金黄色的细沙。
不知道什么时候，太阳在东边升起来了。在金凡和仇阳这边，只能远远看着山外几里地之外，从太山山峰上照射而下的阳光。他们就在山体的阴影中，继续前进。
前方，太山山脉有一节起伏较小的地段，经过那里的时候，仇阳晒到了阳光。
在五个人当中，数仇阳和金凡最为消瘦。
相比之下，仇阳要更白一些。
他看到太阳之后，下意识地遮住了眼睛。
这幅身体，好像很不能接受强烈的阳光。
金凡笑着说：“哎，你看看你，白得这么惨。肖月说你败的像肾虚，我觉得非常贴切。晒两下子怎么了，感受感受阳光，还能长个子呢。”
仇阳笑了笑。
在他放下手的一瞬间，阳光透过眼皮照进了眼睛。
忽听一阵子粼粼星坠之声，高智201号分机开启了。
“仇阳，你的记忆出现了断裂，请输入记忆序列。”201在仇阳的神智中说。
仇阳原本可以编撰一段记忆交给201，但是他还是老老实实将所有真实的记忆都交给了201。
201读取了所有记忆之后，忽然活跃了起来，“跟着这个人，跟着金凡。他知道不少的古籍，或许他能找到古籍的源头。”
201带仇阳离开高智地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典籍，带到高智系统，编撰高级程序。
然而仇阳本身的目的，和高智系统并不是完全契合的。
仇阳也要寻找古籍，但是却不是要利用古籍，而是毁掉古籍，毁掉人族赖以沟通的符号系统。
金凡的出现，让整个事件有了眉目，他只能紧紧跟着金凡，以待水落石出。
这一段有阳光照射的路很快就走完了，仇阳跟上金凡之后，问：“金凡，你把均衡器给了璆锵，以后怎么办呢？你就不要均衡器了吗？”
“每一个金手指，都有一个躯壳。所有金手指的躯壳，名单上面。均衡器在璆锵那里，可以将它积累的能量转移到躯壳当中，供其他金手指解禁和使用。而且，如果能量积累足够，我也可以用能量将均衡器索取回来。但是我是一个遵循契约精神的借贷员，不会做那种卑鄙的事情。”金凡说。
“哦，这样啊。”仇阳摸了摸兵刃，说，“你学的东西，还真有点意思。你是哪个学院毕业的呢？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借贷员钦差。我们四个，都是常规科目的学生，你倒是挺新鲜的。”
金凡一时语塞：“嗯，我也是歪门邪道，误入歧途学来的。”
仇阳点点点头，“我听你说，这些金手指的设计，都是有典籍根据的，这些典籍，都是在哪里的呢？”
金凡一下子被问住了。
他了解金手指的时候，都是直接看金手指的介绍。设计师会直接在金手指上注释设计理念和设计流程。对于那些典籍，也都是一笔带过。金凡之所以会记住这些金手指的典籍渊源，也就是为了能够在向客户介绍的时候有话可说，能附庸风雅罢了。
至于这些典籍具体是在哪里存储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自己也从来没有见过完整的典籍。
30世纪，很少有完整书本的存在了。
所有人都没有精力和时间去阅读一些“没有用”的东西，便捷的生活和高度自动化的资源分配，让每个人都摆脱了思考的繁琐。谁还有空去理解一些古人的话语。
市面上也很少销售书籍，人们需要故事的时候，都是在全息影院。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些东西，就是在人族的数据库中的。只有那些设计师才会去看的东西。”金凡说。
“设计师？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仇阳问。
“他们啊，我也不知道，没人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