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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发表时间: 2024-11-27

刘管事听罢面色大惊,微微抬头惊愕地看向苏晚棠。

锦绣则是一脸惊恐,跪得低低的,脸都贴到了湿漉漉的泥里。惟怕苏晚棠这般胡说八道,惹萧无恙不高兴。

萧无恙不高兴,她们还能活吗?

前两任尊夜王妃是怎么死了,至今无人知道。

萧无恙不动神色,苏晚棠很是淡定地看向他,又看向满脸惊愕的刘管事,道:“刘管事,我说得可对?”

刘管事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偷偷瞥向萧无恙,见萧无恙不动神色的眼神扫向他,连忙拱手。

“回王爷,回苏小姐,苏小姐的话……全对!”

刘管事眼中的惊愕还未退却,继续说道:“小人家里以前是经商的,二十岁那年因经营不善,欠下一笔巨款,店铺也被人拆了。后来流浪到边北一带,前几年北战事连连,小人差点儿饿死在街头,幸得王爷所救,现才有幸跟在王爷身边伺候。”

“你那一对儿女是否常年身体不适?”

“回苏小姐,小人的子女自出生便体弱多病,只是……”

刘管事小心看向萧无恙。

“小人的子女是一儿一女之事,连王爷都不曾知,苏小姐……真是高人也!”

苏晚棠轻轻晃动手臂,淡然道:“子女的事,刘管事不必太过担忧,今晚我给你写两道平安福符带回去,放入小孩的贴身衣物中,待日后驱了王府的阴气,症状自然不治而好。

十岁的女童,说起话来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萧无恙瞥向苏晚棠,透过鹅黄色的轻纱隐隐看到那细小胳膊上的一圈青黑。

他双眸似水,但带着淡淡的冰意问道:“你说王府有阴气?”

苏晚棠没有正面回答,歪着脑袋看向萧无恙。

“王爷这下……是信我了?”

“我何曾说过……不信你?”

萧无恙低头看向她,嘴角略带微微的笑意。

小丫头粉嫩嫩的,还挺精灵。

见两人僵持的气场终于缓和,锦绣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扑在地上,抬起脑袋看向苏晚棠,脸上的惊愕与迷茫不亚于刘管事。

她八岁便在左相府伺候,这几年看着苏晚棠从换牙到长到现在,怎么不知苏晚棠还是个……风水师?

原以为自家小姐是满口胡诌,没想到还被她诌对了。

苏晚棠拍拍树干,十分认真地说道:“昨天我刚来,便感到王府阴气很重,想必常年住在府里的人,时常感到胸闷气短、心神不宁,容易产生幻觉,久之,还有血光之灾。”

萧无恙微微凝眉,低声道:“我怎不觉!”

苏晚棠朝他嘿嘿一笑。

“王爷英明神勇,自带煞气,那些阴晦东西见了您就跑,怎么敢来骚扰您?”

这一波来自小女孩的马屁似乎对萧无恙有点作用,他看向苏晚棠的眼神又软了几分。

实际上,苏晚棠这话也是真话。

萧无恙一身戾气,手上肯定沾染不少血腥,本身的煞气就很重,又被改过命,府内这些阴气,还真伤不到他。

不过住在府里伺候的那些人就免不了会受影响。

刘管事看向苏晚棠,连连点头。

“怪不得府内仆人女眷经常抱病请假,原……都是那些阴气作祟。”

“所以被阴气沾染的你,又把阴气带回去给了你的子女,这就是你的子女身体常年不适的原因。”

“王府的风水不行,得改!”苏晚杨指向杨树根。“就从这棵树开始吧!”

萧无恙的目光移向树干,刘管事和锦绣也抬头望着这棵挺拔的白杨,似乎都在好奇。

一棵杨树而已,怎么有如此大的能耐。

苏晚棠连忙解释:“所谓前不栽桑,后不栽柳,中间不种鬼拍手,杨树就是鬼拍手。王府的阴气不止是一棵杨树能形成的,是由许多方方面面构成的,必须一一化解。”

刘管事点了点头,看向萧无恙,小心问道:“王爷,是否要找人把树锯掉?”

“不能锯!”苏晚棠连忙说道:“此树长了三年,生命旺盛,还是挖了移种别处吧。昨夜我散步消食,发现后花园西北角有一处地方正好合适,我在那里插了一枝柳条为记,找人把树移去种下便是了。”

刘管事又点了点头。

自从被苏晚棠说中他的情况,他内心似乎对这位年仅十岁的风水师已经深信不疑了。

苏晚棠来到王府后的举止表现,说话井井有条,还有那在王爷面前处事不惊的气度,不是普通十岁女童该有的。

原以为她在前庭后院玩耍,谁知她都是在琢磨如何修改府里的风水?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上午还是阴天,现在又变成大晴天。

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撒向地面,照在脸上晒得难受。

苏晚棠用小手挡住额头,阳光一晒,皮肤立刻变得粉嫩的,好似藕团子一般。

“小姐,您昨日……脸色就不好,别又病了。”锦绣深吸一口气,偷偷看向萧无恙。

萧无恙似乎才发现两人已经跪半天了,袖子一甩,道:“起来吧!”

“是,王爷!”

锦绣慌忙捡起地上的伞,抖了几下,打开撑在苏晚棠的头上。

大伞挡在苏晚棠的头上,萧无恙看向她,只看到尖尖的伞顶,又瞥见她藕臂上那一圈被禁锢的痕迹。

他说,“既然身体不适,就早些回房吧,挖树的事情,交由刘管事便是!”

苏晚棠稍稍委身行了礼,同锦绣回到了东厢房。

跨进房门,苏晚棠立觉不对劲儿,扫视屋内,琥珀色的眼眸微微动了动。

有人动了她的符!

走到案台边,搬开桌上那樽青瓷花瓶,花瓶下压着的那张符纸果然不见了。

难不成是来这里打扫的丫鬟拿走了?

少了一张符纸,就够不成凝元阵。房内好不容易聚集的一点儿灵气,现在全都散尽了。

苏晚棠提起毛笔,蘸蘸朱砂,集中精神画了一张新的符箓。

锦绣直勾勾盯着苏晚棠挥笔,眼里满是好奇。

苏晚棠画符的姿势、画好的符纸看起来都有模有样的,好像在夕水街常常看见的那些……摆摊的神棍。

“小姐……何时学的这些?锦绣怎么不知道。”

“偷学的,不要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