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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肖聿昊岳林全局

嘎嘣儿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凤一,你怎么了?生气了?”肖聿昊跟在凤一身后小心翼翼追问,奈何凤一根本不理会他。“小心!”凤一忽然站定,将肖聿昊护在身后。“小子,拿命来!”一柄大刀从肖聿昊身侧刺来,力道之大竟将他的发梢吹了起来。肖聿昊躬身一躲,拔出黄泉进行反攻。二人须臾便被团团围住。看众人服饰,俨然是燕门师家,为首之人赫然是师尘手下两员大将师龙、师虎。“小子,今日爷爷我要将你剁成肉泥!”师虎手举大刀厉声叫嚣。“哈哈,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肖聿昊话音刚落只见凤一擎起碧落剑指师虎,碧落与大刀顿时交织在一起,空中骤然响起阵阵肃杀之声。其余众人将肖聿昊围堵在河边,他见状快速跃起,挺身屹立于河面之上。师龙疾驰而来,举起铁锤直击肖聿昊的胸口。肖聿昊飞身一转,铁锤刹那间便击打...

主角:肖聿昊岳林   更新:2024-11-27 16: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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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肖聿昊岳林的其他类型小说《皓月当空肖聿昊岳林全局》,由网络作家“嘎嘣儿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凤一,你怎么了?生气了?”肖聿昊跟在凤一身后小心翼翼追问,奈何凤一根本不理会他。“小心!”凤一忽然站定,将肖聿昊护在身后。“小子,拿命来!”一柄大刀从肖聿昊身侧刺来,力道之大竟将他的发梢吹了起来。肖聿昊躬身一躲,拔出黄泉进行反攻。二人须臾便被团团围住。看众人服饰,俨然是燕门师家,为首之人赫然是师尘手下两员大将师龙、师虎。“小子,今日爷爷我要将你剁成肉泥!”师虎手举大刀厉声叫嚣。“哈哈,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肖聿昊话音刚落只见凤一擎起碧落剑指师虎,碧落与大刀顿时交织在一起,空中骤然响起阵阵肃杀之声。其余众人将肖聿昊围堵在河边,他见状快速跃起,挺身屹立于河面之上。师龙疾驰而来,举起铁锤直击肖聿昊的胸口。肖聿昊飞身一转,铁锤刹那间便击打...

《皓月当空肖聿昊岳林全局》精彩片段


“凤一,你怎么了?生气了?”

肖聿昊跟在凤一身后小心翼翼追问,奈何凤一根本不理会他。

“小心!”

凤一忽然站定,将肖聿昊护在身后。

“小子,拿命来!”

一柄大刀从肖聿昊身侧刺来,力道之大竟将他的发梢吹了起来。

肖聿昊躬身一躲,拔出黄泉进行反攻。

二人须臾便被团团围住。看众人服饰,俨然是燕门师家,为首之人赫然是师尘手下两员大将师龙、师虎。

“小子,今日爷爷我要将你剁成肉泥!”师虎手举大刀厉声叫嚣。

“哈哈,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肖聿昊话音刚落只见凤一擎起碧落剑指师虎,碧落与大刀顿时交织在一起,空中骤然响起阵阵肃杀之声。

其余众人将肖聿昊围堵在河边,他见状快速跃起,挺身屹立于河面之上。

师龙疾驰而来,举起铁锤直击肖聿昊的胸口。肖聿昊飞身一转,铁锤刹那间便击打在河水之上,河面上顿时激起了巨大的浪花,其威力之大直将岸边的燕门弟子掀翻在地。

师龙慌忙提起铁锤朝肖聿昊再次袭来。肖聿昊向后快速滑去,其身形未定便被急速攻来的燕门弟子围在中间。肖聿昊顿时剑指众人在空中急速旋转,许多燕门弟子刹那间应声倒在血泊之中,河水刹那被鲜血晕染,随着跌倒的众人漾起阵阵红色的涟漪。此时月光恰如白纱般倾泻而下,映照在红色的涟漪上,白红交织,煞是凄厉。

师龙火速来到肖聿昊身后,抡起铁锤直击其后背。肖聿昊俯身一躲,铁锤瞬间击打在燕门弟子头上,只见他脑浆迸裂,鲜血横流。师龙气急,飞身跃起,直击肖聿昊的头顶。肖聿昊擎起黄泉生生接住师龙的捶打,其余众人趁机俱朝肖聿昊火速攻来。电光火石之间,凤一飞身来到肖聿昊身边,横扫剑波,将围攻在肖聿昊身边的燕门弟子快速掀翻在河面之上。

师虎见状亦朝肖聿昊左侧火速袭来,凤一又立即来到肖聿昊左边,划起碧落将其团团护住。

“我们要的是他的命,与你无关,奉劝你少管闲事。”师龙盯着凤一狠狠说道,企图将二人瓦解。

“今日有我在,谁也不许伤他,谁也不能伤他。”凤一说完,碧落直击师龙。

凤一的话恍若一片羽毛在肖聿昊心尖轻轻滑落,其触感痒痒的,直让人沉溺其中,不愿自拔。

肖聿昊还未来得及细细回味凤一的话,便见师虎举刀攻来,其刀法霸道无比,稍不留神便会被其所伤。

肖聿昊迅速压制心中杂念,执起黄泉,直击师虎的喉咙。

其余众人始终紧盯肖聿昊,一有机会便会来到他的身边,趁其不备上去攻打。凤一被师龙羁绊,但余光却紧紧围绕着肖聿昊,一旦发现肖聿昊有危险便会抽身来到他的身边。

师龙、师虎二人术法高强,加之众多燕门弟子助攻,肖聿昊和凤一若想战胜他们不是易事。

肖聿昊深望凤一,凤一立即会意。趁众人将二人再次围攻在中间时,肖聿昊执起黄泉,旋转利剑,快速打开一个缺口,忽的握住凤一的手朝前跑去。

“追!别让他们跑了!”师龙、师虎见状携众人慌忙追去。

唯恐师龙、师虎等人追上来,肖聿昊和凤一一刻都不敢停歇,二人一路急奔,直至来到一处荒林。

“这个地方极为隐蔽、荒凉,想来他们是不会轻易追到这里来的,我们不如在此地休息一番。”肖聿昊看着眼前的荒林轻声说道。

“好。”

肖聿昊把捡到的干柴堆积在一处,催动灵力将其点燃,荒林里霎时便影影绰绰、斑斑点点的。

“凤一,你在这里稍作休息,我去找些吃的。”肖聿昊对着凤一柔声说。

“好”。

只见肖聿昊将黄泉别在腰间,径直朝荒林深处走去。

望着肖聿昊远去的背影,凤一盯着刚刚被肖聿昊握着的手,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手里的温度和气息。

凤一轻抚碧落,陷入了沉思,脑海当中不断闪现出许多画面:那个在杨城玉树临风、丰神俊朗的少年;那个在风鸣谷吊儿郎当、放浪形骸的无赖;那个在紫林轩聪明睿智、胸怀坦荡的侠士;那个在宗山城匡扶正义、不畏强权的勇士。

一路走来,点滴相处,让凤一对肖聿昊有了更加全面的认识:他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不务正业,但却是一个正义凛然、胸怀坦白之人。

凤一自小在凌睿宫长大,不与外人接触。他呆呆地望着天际,想到水妖洞府内那个姑娘,想到他们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同于他对师父苍松真人的敬仰、爱戴;不同于他对师兄林慕白的依赖、信任;似乎也不同于普通朋友间的简单相处,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呢?凤一苦思冥想,不得而知。

眼见肖聿昊去了好久都不曾回来,凤一有些担心,拿起碧落亦朝荒林深处走去。

直至荒林中间,依然没有发现肖聿昊的踪影,一丝恐惧瞬间弥漫在凤一心间。远处忽然传来“哗哗”的水声,凤一迅速循声走去,却发现心中牵挂之人正全神贯注地立于河水之中,他的心防刹那间便松懈了下来。

此刻,肖聿昊身上的衣衫俱已湿透,衣料如蝉翼般紧紧包裹在其身上,隐约透出精壮的线条。其剑眉英挺、面如冠玉,月光渡在少年脸上,散发出淡淡的光芒,恍若一幅水墨丹青。

看着眼前的画面,那种异样的感觉再次萦绕在凤一心间。

“哈哈,终于让小爷我抓到你了!”肖聿昊忽的举起一条鱼高声大喊,其模样甚是恣意潇洒、放浪不羁。

“你怎么来了?哈哈,接着!”肖聿昊满脸讶异地看着凤一,随后又兴奋地将手中的鱼扔于凤一。

“没想到河里竟有这么肥美的鱼,今晚算你有口福了。我游练时别的本事没有学到,烤鱼倒是一绝。”肖聿昊说完朝凤一自豪地扬了扬头。

只见他来到岸边用黄泉将鱼剖开,挖出内脏,清除鱼鳞,取水清洗干净。而后做了一个简单的支架,把鱼插在其中,点燃枯柴,烤了起来。

等鱼变得焦黄,肖聿昊又从乾坤袋中拿出自制的调料,一边翻动,一边将调料均匀地撒在其上面。二人渐渐只觉芳香四溢,馋虫涌动。

“嗯,真是太香了!凤一,你尝尝,小心烫。”肖聿昊将鱼小心翼翼地递给凤一,而后一脸期待地看着。

“好吃。”凤一笑着说。

瞬间一种满足感和幸福感恍若涓涓细流在肖聿昊心间交织、融汇,愉快地流淌。

“你也吃。”凤一将鱼递给肖聿昊,其笑语晏晏的样子真的好美,肖聿昊一时竟看得晃了心神,内心涌起阵阵悸动。

“天啊,疯了,疯了!我竟然对这个男人有了这种荒谬的感觉,我当真是疯了!”肖聿昊对着满脸笑容的凤一连连摆手,“你吃,你吃,我不饿,天气太热了,我下去洗个澡啊。”说着他边脱衣服边朝河里跑去。

“啊!”望着肖聿昊光滑的后背,向来冷静沉着的凤一霎时忍不住惊呼,慌乱中竟失手将鱼掉在了地上,他顾不得去捡,慌忙逃去。

肖聿昊快速游到远处,将身体埋在水里,任凭河水冲刷,浑然不知身后已经慌乱逃离的凤一。

可不管怎样冲洗,他的脑海中依然闪现出与凤一初次见面的情景:那一袭白衣,纤尘不染;那芙蓉如面,明眸皓齿;那肌肤胜雪,明艳动人,当真是惊为天人!

肖聿昊用力摇摇头,企图将这些画面从脑海中甩出去。可凤一面对燕门众人围攻所说的话语又在耳旁回荡。

“兄弟嘛,彼此关心,肝胆相照不是很正常吗?”肖聿昊像是自我安慰,又像是自我肯定。

“凤一。”泡了许久,肖聿昊才从河里缓缓走出,然而却并没看到凤一,满心讶异,顿时大喊。忽然,荒林西侧的天域众鸟鸣叫着向各处散去。

“不好,有情况!”肖聿昊暗叫,急忙奔去。待肖聿昊走近,只见凤一用剑斩杀了最后一个黑衣人。

“怎么了,受伤没有?”肖聿昊望着凤一,满脸忧色。

“没有。”凤一将碧落收回袖中,执手在黑衣人身上查找。

“他们是什么人?”肖聿昊满脸疑惑地看着这些黑衣人问凤一。

“云鹰阁杀手。”凤一翻开黑衣人的衣颈,只见一搏击长空的雏鹰赫然出现在其脖颈后面,这是云鹰阁杀手的图腾。

“他们埋伏在此,想必已经跟踪我们许久了。”原来凤一从河边离去发现荒林西侧的天域鸟儿比别处众多,气流也不对,于是暗藏行踪发现了埋伏在此的云鹰阁杀手。

“难道他们也是师尘派来追杀我的吗?”

“不是,云鹰阁独立于玄门,不与玄门做任何交易,恐怕与魔石有关。”凤一曾经在凌睿宫的藏书楼看过有关云鹰阁的介绍。

“想来已经有人知道我们在寻找魔石了,会是谁呢?”

“不知,至今无人知道云鹰阁阁主是谁。”

肖聿昊和凤一俱是面色凝重,二人将黑衣人的尸首掩埋妥当便快速离开了荒林。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在林间不停跳跃。


“老人家,劳烦将门打开。”

“谁?”

老者惊慌失措,屋内也随即响起阵阵哭声。

“老人家,我们是玄门中人,今日游练到此,想在您家借宿一晚。”

肖聿昊轻叩屋门缓缓说道。

“你们当真是玄门中人?”

只见一身着粗布衣衫,须发花白的老者慌忙将房门打开,看着面前年纪尚轻的二人满目疑惑地问道。

“当真,老人家,我是风鸣谷任九天大弟子肖聿昊,这位是凌睿宫苍松真人弟子凤一。”

肖聿昊看着犹如惊弓之鸟的老者轻言安抚。

“老天有眼,我们全家有救了!”

老者说完突然朝肖聿昊和凤一跪了下来。

“请二位公子救救我们!”

听到老者的声音,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搀着一颤颤巍巍的老妇人也慌忙从屋中走出,其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请二人公子救救我们!”

她们和老者一样齐齐跪于二人面前,泣声哀求。

“请二位公子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快快请起,有话好说。”

“不,请二位公子先答应我们,否则老朽就一直跪在这里,反正我们全家已无活路了。”

老者嚎啕大哭,眼神之中不断流露出恐惧之情。

“快快起来,我们答应你们无论遇到何事,我们二人绝不会弃之不顾,袖手旁观。”

肖聿昊扶起老者,言语恳切。

“多谢公子。”

老者一边连连叩谢一边将二人迎至屋内。

肖聿昊和凤一走至屋内,看着满地的黄符和糯米心下了然。

“老人家,你们是如何沾染上那邪祟的?”

肖聿昊缓缓坐于凳子上轻声问道。

“哇……”

小女孩一听顿时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屋内霎时乱作一团,只见姑娘立即将小女孩抱到怀里轻轻哄道。待屋内重新安静下来,老者满目畏惧地对肖聿昊和凤一说:“我家儿子、媳妇均是命薄之人,他们早早离世,让我们这白发人送黑发人,自此我家老婆子便一直是病魔缠身,我们先后请了许多郎中可都没任何效果。眼见老婆子日益消瘦,药石无效,我家雪儿前些时日便去山上的长春观进香许愿,没曾想竟沾染上了那个东西。”

老者说到此处竟忍不住颤抖起来。

“老人家,我们在此不必惊慌。”

肖聿昊轻声安慰示意老者继续说下去。

“好,”老者情绪稳定缓缓说道,“他每晚子时都会来我家痴缠雪儿跟他去一个地方,眼见半月过去了,我们请了好多道士竟也抓他不住。村里俱知我家雪儿被邪祟纠缠,天色一暗便都闭门不出,久而久之他们竟说我家雪儿是不祥之人,今夜子时要将雪儿带走,活活烧死在宗祠。”

“什么?出了此事你们为何不向师家求救?”

肖聿昊脱口而出,此地是燕门师家的管辖范围,出现此事师家理应派人处理。

“哎,小门小户,无权无势的人家,师家向来是不会理睬的。”

老者双手摊开,一脸无奈。

肖聿昊早就听闻燕门师家骄奢淫欲,疏于治理,从今日之事可见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姐姐,你快看他又来了!”

小女孩指着窗外团团蓝光惊恐地大喊,随后哇哇大叫躲在老妇身后吓得是浑身发抖,战战兢兢。

“就是这个东西,他来了,他来了!雪儿快快站在糯米中间!”

老者紧紧护住雪儿如临大敌。

“噌”,碧落出鞘,凤一飞身屋外,剑指蓝光。

“公子饶命!”

只待片刻便听得蓝光内传出一清润的求饶声。

肖聿昊走出屋门,站在凤一身旁。

此物颇为奇怪,它即为邪祟,为何还有佛光加持?

“你是何方邪祟?为何要纠缠雪儿姑娘?”

肖聿昊上前疑惑地问。

“两位公子,我并无恶意,只想了却心中执念而已。”

蓝光说完化作一面容华贵的公子施施然立于二人面前。

“二位公子,此处千年前名为栗国,而我正是栗国的国君栗琦,雪儿姑娘的前生乃是我的姐姐栗莺,我在观内痴守千年只为再见姐姐一面。”

栗琦缓缓说道,眼内不知何时已溢满泪水。

肖聿昊和凤一满脸凝重地看着栗琦,不知他所言是否属实。

“诺,凤哥哥看你的了。”

凤一掷出碧玉,屋外光芒万丈,画面飞闪,忽的“栗国”二字定格在画面之中。

“琦儿,跪下!”

一长相与雪儿姑娘一模一样的少女赫然出现在宫殿内。

栗琦顿时痴痴地凝望着画中的少女,口中喃喃自语:“姐姐,姐姐。”

画面退转直接聚焦在少年稚嫩的脸上,肖聿昊和凤一快速转身看着身边的栗琦,他和画面中的少年长相分毫不差,只是眉宇间多了些苍然罢了。

“我何错之有,为何要跪?”

栗琦挺直腰身,不满地叫嚣。

少女勃然大怒,指着栗琦厉声呵斥:“你身为国君不知励精图治,以身作则,整日只知嬉笑打闹与宫人沦为一伍,这是一错;你亲奸佞,远贤臣,任奸臣谗害忠良,这是二错;你罔顾父母遗愿,辜负父母期待,这是三错!”

“哎呀,烦死了!这些话自父王、母后去世之后,你都跟我说过多少遍了,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栗琦起身不耐烦地嚷嚷。

“琦儿,你难道忘了父王、母后是如何惨死了吗?”

少女走到栗琦身前,握住他的手,满目凄然。

“哎哟,又来了,又来了!栗国有姐姐在,还怕替父王、母后报不了仇吗?他们还等着我赛马呢,我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栗琦推开少女的手迫不及待朝宫外跑去。

“唉。”

少女怒其不争,唉声叹气。

栗国与魏阳交接,魏阳野心勃勃,欲将栗国吞并变为自己的属地。两国因此纷争不断,战火不息,两国百姓连年交战苦不堪言。

栗琦八岁那年,两国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战争。栗王、栗后不得不披上盔甲双双杀入战场。

二人带领栗军在边界苦苦支撑,奈何栗国历经多年战火早已是强弩之末,几次战斗下来,栗军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与魏阳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眼看将士愈来愈少,士气也愈来愈低迷,栗王为保栗后趁其不备将其迷晕,命人护着她偷偷回到了栗国都城。

栗后回到都城没多久便收到边疆兵败,栗王战死的消息。她伤心欲绝,欲随栗王而去,但看着眼前羽翼未丰的儿女,看着跪于地上期待自己拿主意的大臣,栗后只得按下悲痛,在心中默念道:栗国还需要我,儿女还需要我!她随即向邻国宋国修书,期望宋国可以从中斡旋,不让魏阳趁机攻入栗国国内。

栗国位于宋国和魏阳之间,宋国权衡利弊,唯恐魏阳攻下栗国后趁势攻打自己便派人游说魏阳国君。

魏阳国君老谋深算,深知栗国与宋国的盘算,但此次与栗国的战争也让魏阳国库亏空,如果再继续攻打下去,只怕会被其牵制,最后便宜了宋国。魏阳国君与谋士商谈认为栗国国君已死,栗国已不足为惧,徐徐图之便是,不用急于一时。最终三国达成协议,由宋国见证,魏阳与栗国停止战火,但是栗国需向魏阳赔付二十个城池。

二十个城池换来了栗国短暂的安宁,栗后殚精竭虑,希望栗国可以快速壮大,以备魏阳将来的攻击。但是天不遂人愿,两年后栗后油尽灯枯,撒手人寰。

临死前栗后将栗琦托付于栗莺,希望栗莺好好教养栗琦,助栗琦成为一代明君,将来替父报仇。

栗莺想起栗后的谆谆嘱咐,心间满是凄凉,自己辛苦教养五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栗琦冥顽不灵,不学无术,只知嬉笑打闹,全无国君的睿智与威严。

栗莺望着前方,眼内一面茫然。

一月后,魏阳再次卷土而来,十日后竟从边界直至栗国都城。栗莺带领将士奋起反击,但也只是螳臂当车,杯水车薪。

望着大火漫天的宫殿,看着仓皇逃脱的宫人,想起死去的爹娘栗琦悲怆地大喊:“栗国没了,一切都没了!”

“姐姐,救我!”

宫内突然响起栗琦的呼救声。

“琦儿,琦儿!”

栗莺跌跌撞撞随声望去。只见十几个魏阳士兵将栗琦团团围住,兵器悉数架在他的脖子上。

“琦儿,快放开我的琦儿!”

栗莺尖叫着朝栗琦跑去,径直扑在栗琦身上,将他紧紧护在身下。

“听闻栗国公主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然非凡。哥儿几个,现在不享更待何时啊?”

一魏阳士兵满目猥琐地朝栗莺抓来。

“小妞,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没想到,我还能睡到公主,这辈子值了。”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们了,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栗莺哭泣着,尖叫着,奋力推脱,但很快便被他们紧紧抓住,像衣裳一般任其揉捏。

“不要,不要,快放开我的姐姐!你们这群畜生!我跟你们拼了!”

栗琦发疯一样冲上来,但是三个魏阳士兵很快便将他按在地上,踩在脚下,此刻的栗琦就像快抹布一样。

“妈的,狗东西!敢坏爷儿几个的好事,看不撕烂你!”

“哎,让他看着自己的姐姐是如何被我们哥儿几个伺候地舒舒服服的岂不是更好?”

“哈哈哈哈,还是你的主意好!不错,不错!”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看看你的姐姐,看看你们栗国公主是如何伺候我们魏阳人的,看看你们栗国人是怎样被我们玩弄的,你个废物!”

魏阳士兵顿时齐声大笑起来,其笑声恍若一把把尖刀直刺栗琦的心脏。

“畜生,畜生!”

栗琦青筋直冒,指甲俱已深深陷进泥土里。

“国君有令,众将士迅速到前方集合!”

一众人马高叫着从宫外冲进来。

十几个魏阳士兵霎时便提起裤子四处散开。

栗莺赤身裸体,鲜血淋漓,满目呆滞地望着天空,犹如行尸走肉。

“姐姐,姐姐!”

栗琦爬向栗莺,脱下衣裳将栗莺紧紧包裹起来。

“姐姐,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父皇母后,对不起栗国百姓!姐姐,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栗琦趴在地上,泪水顺着脸上的污垢不停流下来。

“姐姐,你看看我,你不要这样,我除了你什么都没了,姐姐!”

栗莺任由栗琦抱着自己,眼神依然呆滞,仿佛活死人。

“姐姐!”

“琦儿,快躲开!”

栗莺忽然一把推开栗琦。

“姐姐!”

栗琦惊颤,只见一众人马快速奔来,径直踩在栗莺身上。

“啊……”

“姐姐!”

栗琦仰天大叫,但是栗莺的身体很快便被踩成肉泥,骨肉不分。

“姐姐!”

栗琦颤抖着,叫喊着朝栗莺奔去,一把刀却猛然刺来。

“妈的,那群狗东西只顾寻欢作乐竟没将这栗国国君杀死,害得老子挨罚不说,还弄脏了自己的佩刀!妈的,传令下去,将刚刚那些狗东西通通给我阉了!”

“去你妈的!”

大刀快速抽出,栗琦轰然倒地。

只见他缓缓伸出双手,呆呆地看着面目不分的栗莺,喃喃叫道:“姐姐,姐姐……”

栗琦死后其魂魄盘桓在栗国都城久久不肯离去,他在众多孤魂死鬼中寻找栗莺的身影,但一无所获。自此栗国都城上方每夜都可隐约听得栗琦焦急地寻找栗莺的声音,众人惶恐不安,一老道听说此事,遂前往捉拿栗琦。但当他听说栗琦的故事时便将他带往长春观,投掷观内的香炉之中,告知栗琦安生于此便可见到栗莺。

沧海桑田,天地巨变,不曾想这一等居然是一千年,因为身居长春观,所以栗琦身上渐渐有了佛光加持。

那日雪儿前去长春观进香,人来人往中栗琦一眼便看到了栗莺。

“姐姐,姐姐!”

栗琦泪眼婆娑,难以相信姐姐真的来了,他化作一缕蓝光跟随雪儿回到家中。

“嗖”,碧玉收回,画面忽散,栗琦竟还痴痴地望着夜空。

“你时日不多,心中有何执念,还是快快了却吧。”

凤一看着栗琦突然开口说道。

原来那日老道告诉栗琦有一方法还可见到栗莺,但是为之付出的代价就是魂魄消散,永不超生。

“好。”

栗琦轻声应道。

凤一手一挥,雪儿双眼紧闭从屋内走来。

“姐姐。”

栗琦牵起雪儿的手转身离去。

肖聿昊和凤一跟在二人身后也快速离开。半柱香的时间,四人来到一荒草丛生的地方。

“姐姐,这便是我们栗国的都城。”

栗琦蹲在地上,双手不停挖掘,过了好久只见一块石头从地下漏了出来。仔细端详,石头上方隐约刻着些许字,究竟是何字,现已辨别不清。

“姐姐,你还记得这块石头吗?我继任国君那天,你拿着我的手在这块石头上刻下‘栗国’二字,并命人将它立于城门。你当时嘱咐我要向这块石头一样好好守护我们的都城,守护我们的国家,可是我没能做到。姐姐,我错了,我辜负了你的希望,姐姐。”

栗琦说着突然抱住雪儿,将头埋在她颈间痛哭起来。

“姐姐,我在,你在,栗国也在。”

栗琦的身体慢慢虚空,忽的化作星星点点,随风消散了。

但夜空中似乎还可听到栗琦的呼唤:“姐姐,我在,你在,栗国还在。”

雪儿忽然张开双眼,望向夜空, 可哪里还有栗琦的身影,仿佛他不曾来到这个世上。

二人将雪儿送到家中,告知老者邪祟已除便离开了。

此时天已大亮,肖聿昊看着远方,满腹心事。

“孰为正,孰为邪?靳煜、栗琦虽身为妖邪,但比之玄门众人却更加重情重义,令人动容。正邪、黑白,岂能依靠门派区分?”

许久只听凤一轻声说道:“孰为黑白?但求问心无愧而已!”

肖聿昊恍然大悟,心间阴霾瞬间一扫而光。他没想到凤一竟会如此了解自己,更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凤一。”

肖聿昊轻唤朝凤一跑去。

“凤哥哥,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嘛。”

凤一嘴角微扬,放慢脚步。

二人并肩而行朝前走去。

一黑、一白,一动、一静,倒不失为天地间一道亮丽的风景。


入夜,肖聿昊和凤一来到芙蓉镇的一家客栈。

“小二,劳烦开两间客房。”

肖聿昊吊儿郎,嬉皮笑脸,恍若不是寻找魔石,而是出来游玩的。

“客官,实在抱歉,小店今日就只剩一间客房了。”

小二看着面前两位容颜脱俗的公子难掩为难之色。

“那就换一家客栈。”

凤一语气决绝,不容置疑,说完正要转身离开,只听小二说道:“两位客官,明日是芙蓉镇一年一度的花灯节,其他客栈早就爆满了,不瞒您二位,芙蓉镇现在就只剩本店这一间客房了,您们二位若不住,今晚就只能露宿街头了。”

“凤一,我们就住下吧,像我这么帅如果露宿街头一定会引来围观的。放心,你我同住一室我不嫌弃你哈。”

肖聿昊看着凤一满脸戏虐,仿佛只要能逗凤一,他就无比开心。

凤一一记眼杀对着小二冷冷点头。

小二立刻会意,带着肖聿昊和凤一朝楼上客房走去。

“二位客官,屋内物品一应俱全,若您还有其他需要,可随时唤我。”

“人呢?”

肖聿昊对着小二轻轻拱手,正要开口道谢,便听得楼下客人大喊。

“来啦!”

小二说着火速朝楼下跑去。

肖聿昊看着小二忙碌的身影,嘴角微扬,此店还真热闹。

他转身快速回房,只见凤一正在桌旁收拾东西,他便立即将佩剑和包裹扔在地上,朝着床榻迅速扑去。

“游练一年,每日俱是风餐露宿,本以为回到风鸣谷可以痛痛快快地喝酒,舒舒服服地睡觉,可没想到……哎,苦命的我啊!今晚无论如何我都要好好休息,睡个好觉。”

肖聿昊抱着软软的被子仰面躺在床榻上嘟囔着。

正待他抱着被子准备与周公来个甜蜜约会时,一把冰冷的剑须臾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下去。”

凤一盯着肖聿昊面无表情,好似下一刻便能将他一剑穿喉。

“为何?”

肖聿昊看着脖颈前的利剑一脸不解,可当他看到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时瞬间明白了,刹那间再次作弄凤一的念头“噌”的一下在他心中熊熊燃烧起来。

凤一虽说是他的救命恩人,可谁让他将那么珍贵的酒打碎了不说还毁了自己四处搜集的藏书呢?当真是可恨!年岁和自己一般大,却比老头儿还要古板,严厉。如果不治治他这个毛病,那这一路岂不很痛苦,很无趣?

肖聿昊一想起自己的酒和书便心如刀割,哎,都怪自己,在不清楚对方的喜好前就贸然出手。想着,想着,他的脑海中便霎时飘过白天的情景。

肖聿昊和凤一策马离开风鸣谷,二人一路俱是快马奔腾,直至来到一条小河旁才停下稍作休憩。

“凤一,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今日本来想在风鸣谷好好招待你一番,可没想到你我二人需即刻出谷。嘿嘿,可我偷偷将尘封带来了,它可是我师父最宝贝的东西,你赶快接下,权当我的谢礼。”

肖聿昊满目兴奋地擎着一瓶酒向凤一走来。

“不必了,凌睿宫禁止饮酒。”

凤一看都未看便冷冷回绝。

“哎,不要推辞嘛,凌睿宫禁止饮酒,可你现在不是没在凌睿宫嘛,可以饮得的。”

肖聿昊说着便将酒伸向凤一,还故意将酒瓶打开,在瓶口处轻轻扇着。

“凌睿宫弟子无论在哪儿都需遵守宫规,不可越界!”

凤一铁面无私,不为所动。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规矩呢,我们一定要遵守,可是此酒非彼酒。尘封可是我师父潜心研究出来的药酒,对男人大有好处,可以……”

肖聿昊突然凑近凤一神秘兮兮地说:“饮下此酒可以让我们男人那方面大展雄风。”

“无耻!”

凤一说着擎起长剑,忽的就将肖聿昊手中的尘封掀翻在地。还未等肖聿昊反应过来,尘封便“啪”的一声摔在地上,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顿时酒香四溢,流满一地。

“你干吗呀?我只是想让你不必拘泥凌睿宫的什么破规矩,跟你开的玩笑而已。尘封是好酒,是我师父珍藏多年的佳酿,你不喜欢喝,我喝就行了嘛,何必将它打破?哎呀,可惜了,可惜了,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肖聿昊蹲在地上,满脸心疼地盯着地上的美酒,恨不得将嘴巴凑上去。

任九天的身体近些年不大好,可他还喜欢偷偷喝酒。因此肖聿昊每每出谷都会将任九天的酒藏起来,叮嘱师弟岳林看着他,不让其偷偷饮酒。这次出谷,肖聿昊为了报答凤一的救命之恩,才将任九天珍藏多年的尘封带出来,可没曾想到,凤一不仅不领情,还将尘封打碎,简直是不可理喻。

“此次寻找魔石变幻莫测、凶险万分,莫不可掉以轻心。这一路你我都需谨慎,在未将魔石安全带回凌睿宫之前,你都不许饮酒,如若违反,我将会以凌睿宫宫规处罚你。”

“狗屁,小爷我又不是你们凌睿宫的人,凭什么以你们的宫规处罚我?”

“师叔是凌睿宫的弟子,而你又是师叔的徒弟,所以,你也应是凌睿宫的人,我当然可以处罚你。”

“师父那么一个自由洒脱的人怎么会师承那么一个古板、不通人情的地方呢?”

肖聿昊蹲在地上不满地嘟囔。哎,此时就连自己也不得不遵守什么不得饮酒的破规矩,当真是无趣呀!他此刻只觉满腔郁闷,恨不得仰天长啸一番。

“把东西交出来。”

凤一突然看着肖聿昊轻声说。

“什么东西?”

“你今日送给岳林的书籍,我知道你偷偷带出来了。”

“啊?哈哈哈哈。“

肖聿昊掩面偷笑。

“原来你不喜欢酒,喜欢那些书呀!你不早些说,害我损失了那么一瓶好酒。你等着,我去给你拿,那可都是我搜集的珍品,包你满意。”

肖聿昊说着站起身,快速走到马旁,将马背上一个厚厚的包裹解下来,满目欣喜地递给凤一。

“都是珍品,一应俱全。”

凤一拿到包裹,快速向空中一掷,长剑一挥,那些书籍顿时变成雪花飘飘洒洒从空中落下来。

“凤一!”

肖聿昊对着眼前的始作俑者愤怒地大喊。

“凌睿宫禁止翻阅淫秽书籍。”

凤一云淡风轻,眉毛都未曾皱一下。

哎呀,太气人了,即便现在想起,肖聿昊依然是满肚怨气。他一边拍打床板,一边伸手去拉凤一:“大家都是男人嘛,怕什么呀,来,来,一起睡呀。”

“下去!”

凤一的声音较之以前更加清冷了,看来他真的生气了,可他越是生气,肖聿昊就越想作弄他。

他用手去推凤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奈何根本推不动,于是转换策略笑嘻嘻地说:“我不是随便的人,除了师父和师弟,我还没有和别人一起睡过呢。今日我们一起出门,以后会遇到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准,今晚我们就一起睡,权当熟悉一下彼此好了。况且,你不是一直说我是凌睿宫的人,既然如此我们也是同门了,那就一起睡吧!”

说完肖聿昊就紧紧盯着凤一的脸,只见凤一的脸色忽红忽紫,颜色幻化煞是好看。他指尖泛白,紧握架在肖聿昊脖子上的剑,似乎在极力隐忍。

“滚!”

凤一怒了,他怒起来还当真好看。

肖聿昊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郁结在心中的闷气也恍若瞬间消散了。

“哎呀呀呀,何必生气呢,我滚,我滚还不行吗?只是房间这么小你让我滚哪儿去?”

肖聿昊说完站起身,快速将床上多余的被子铺到地上。

他枕着双臂,仰面躺在地铺上悠悠地说:“我睡地铺,你睡床。不过,事先声明,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喜欢半夜梦游。如果不小心碰到你,你不要见怪啊。”

肖聿昊好死不死的继续逗弄凤一。

“无妨,哪儿碰,削哪儿。”

凤一举着剑,冷冷说。

肖聿昊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凤一当真狠啊,只不过开一个玩笑,至于这么认真吗?

一番争斗后两人一个睡床一个打地铺倒也相安无事。

深夜,隔壁突然响起阵阵奇怪的声音,凤一“嗖”的一声从床上站起身,快速来到肖聿昊身旁,拿着佩剑轻轻触碰肖聿昊。

肖聿昊睁开双眼,睡意朦胧地说:“不必管,赶紧休息吧,我们明日还要赶路呢。”

凤一见肖聿昊未加理睬,便独自打开房门出去了。

“哎,你干吗去啊?”

正准备再次入睡的肖聿昊看到凤一推门出去只得无奈跟了过去。

凤一轻声跃起,一下便飞到了隔壁房间的屋顶上,肖聿昊悄无声息、紧随其后。

顷刻凤一用手轻轻敲起一块瓦片。

“你当真要看吗?”

肖聿昊伸手阻拦,难得一脸认真。

凤一推开肖聿昊的手,快速掀起瓦片,低头朝下看,可不知为何只刹那他的脸由白变红,如滴血般。

”走!“

凤一使劲拽住肖聿昊的手,阻挡他朝下望去。

“哈哈哈哈,小爷我半夜不睡觉跟过来,不看一眼岂不很亏。”

肖聿昊不为所动,凤一见状仓皇逃跑,风轻轻撩起他的白衣,凌乱而俏皮。

“哈哈。”

肖聿昊盯着凤一的背影忍不住轻声笑起来,没想到正襟危坐的凤一也有惊慌失措的时候,当真是好玩,有趣。

“身材真差劲!”

屋内果然有一男一女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适才肖聿昊一听到声响便知道是这样,只是没能拦住凤一。他将瓦片放回原处,轻声回到房中。凤一躺在床上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

“唉,凌睿宫真是妙不可言!不让喝酒,不让翻阅淫秽书籍,倒让半夜窥探人家房中秘事,当真是天下奇闻,小爷我也是越来越喜欢……”

肖聿昊话未说完,一把剑就“嗖”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剑是用来对付敌人的,不是用来吓唬自己人的,收起来吧。”

他推开凤一的剑,躺在地上准备睡觉,可是一想到凤一刚才的样子又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再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好了,好了,不是我想笑,谁让你刚才不听我的话,非要去,去了又非要看呢。”

“我不像某人某些书看的多,自然知道。”

“切,现在知道那些书并不是一无是处了吧。哎,可惜了我的书啊!”

肖聿昊扼腕叹气,但一想到刚才觉得与这小呆子同行倒也挺有趣,便忍住悲痛准备与周公相会去了。

“谁?”

一个黑影悄然出现在窗前。

肖聿昊,凤一交换眼神,拿起长剑,快速追去。

这个黑影是谁?是否与魔石有关?

二人顾不得多想,紧紧追在黑影身后。


“凤一,我饿了。”肖聿昊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委屈地说。

“去吃饭。”凤一轻声回道。

“凤一,我想吃包子。”

“好。”

“凤一,我还想吃馄饨。”

“嗯。”

“凤一,那边的烤地瓜闻起来好香啊,我想吃。”

“可以。”

肖聿昊捧着热气腾腾的烤地瓜,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包子和馄饨笑语晏晏地说:“凤一,你真好!”

见凤一低头不语,肖聿昊啃着地瓜脑海中思绪万千:凤一虽然面色冰冷,好似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却侠肝义胆,光明磊落。二人一路相随,有凤一在内心似乎总会不知不觉安定许多。更何况二人的衣食住行皆是凤一负责,此人应当很有钱。如果自己有妹妹的话嫁给凤一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只可惜自己只有一个师弟。想到此处,肖聿昊脱口问道:“凤一,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没有。”

凤一的答案早在肖聿昊的意料之中,但是他不甘心地继续问道:“凤一,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我不喜欢姑娘。”

“啊?”肖聿昊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双手捂胸,如果凤一喜欢男人那自己岂不是很危险。

“你……你喜欢……男人啊?”肖聿昊左顾右看小声问。

“尚未有喜欢的男子。”

“哦。”肖聿昊瞬间神色如常,但细细琢磨之下却又发现凤一话里的玄机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尚未有喜欢的男子就是说你喜欢男人?”肖聿昊复又紧紧捂着胸,紧张地看着凤一。

“凤一,我虽然现在尚未有喜欢的姑娘,但我可以确定自己喜欢姑娘。”肖聿昊磕磕巴巴坚定地说。

凤一放下勺子,静静地盯着肖聿昊,一字一顿说道:“凌睿宫禁妄想。”

“哦,哈哈哈哈。”肖聿昊立即会意,啃着地瓜尴尬地笑着。

待二人吃完饭便向西走去,一匹马却突然从前方疾驰而来。

“让开!”来人大声疾呼。

“小心!”凤一瞬间一手护住身后的肖聿昊,肖聿昊躲避不及身体向后倾斜,慌乱之中他一手抱住凤一的腰。

“凤一,你的腰好细,简直跟姑娘一样!”肖聿昊看着凤一纤细的腰际忍不住赞叹道。

凤一顿时慌乱地将肖聿昊推开,肖聿昊始料未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凤一,你别生气,事实就是如此嘛。”肖聿昊快速从地上站起身,拍拍屁股向凤一追去。

“凤一。”肖聿昊拉住凤一的胳膊轻声呼叫。

凤一对此置若罔闻径直朝前走去。

前方人马越来越多,他们俱穿青色外袍,衣袖处均用金色丝线绣着绚烂的菊花,原来是燕山师家。为首之人骑着黑色鬃马,佩戴星月弯刀,一看便是燕山师家的少主师亦辰。

师亦辰带领这么多燕门弟子要去哪里?干什么?

肖聿昊和凤一俱是疑惑地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从眼前走过,他刚要向旁边之人询问时,只听身后之人问道:“燕门今日这么多人要去干什么?”

“听说宗山里出现了一只大妖,燕门这是要进宗山捉妖呀。”

“妖?什么妖?”

“不知,据说是一只特别厉害的妖,否则燕门少主今日也不会带这么多人。”

“我们还是快些回家吧,如果那只妖从宗山逃出来,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肖聿昊和凤一深深对望一眼,随即朝离去的燕门众人追去。

二人来到宗山附近迅速掩身于草茎之中,果见宗山四周俱是燕门子弟。师亦辰坐于大马上轻轻挥手,众多燕门弟子便随其进入宗山之中。

肖聿昊和凤一见师亦辰带人离开,便趁山口的燕门弟子不注意也悄悄溜进宗山。

一入宗山便见杂草丛生,山石林立,石洞众多,那只妖若隐藏其中,当真是不容易寻得。

“不知是何妖?”肖聿昊跟在凤一身后擎起黄泉小声问道。

“凝神,戒备。”凤一立于前方轻声嘱咐。

“好。”肖聿昊点头应道。

只听山风“呼呼”地在山间回荡,如泣如诉、期期艾艾,恍若女子凄厉的哭声。肖聿昊和凤一顿时诧异地盯着远方,循声奔去。

唯恐被师亦辰发现,肖聿昊和凤一在山间快速行走。哭声似乎是越来越近了,但却无任何妖气。莫非此妖术法高深可隐藏自己的气息?肖聿昊望着朗朗晴空满目疑虑。

“呜呜呜呜……”

前方洞中传来清晰的哭声。

“走。”凤一看着肖聿昊剑指前方轻声说道。

“嗯。”肖聿昊快速跟上。

“呜呜呜……”

肖聿昊和凤一持剑立于一山洞口,哭声正是从此洞中传出来的。这个山洞位于一人高的山涧上,其洞外有树木掩映,如若不是洞中的哭声,此处当真不易被发现。二人飞身来到山洞内,只见一姑娘捂着嘴巴,满目恐惧,哆哆嗦嗦地看着他们。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处?”肖聿昊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姑娘轻声问道。她身上毫无妖气,只是一普通的姑娘,可是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姑娘又怎会躲藏在这里?

姑娘见来人并不知道自己便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们不是燕门的人?”

“不是,我是风鸣谷弟子肖聿昊,这位是凌睿宫弟子凤一。听说此处有妖,我们二人是前来捉妖的。”肖聿昊据实说道。

“请二位公子救我,救救我!”面前的姑娘如遇救星般突然跪在二人面前泣声哀求道。

肖聿昊和凤一俱是静静地看着姑娘,只见她急切地说道:“我叫陆依依,因家乡闹洪荒难以生存便和夫君前来舞阳投奔自己的姑母,却不曾想姑母一家早已搬离舞阳。投亲不得加之身上的盘缠俱已花完,我和夫君心急如焚,所幸我们二人俱是从小习得一些音律,为了生存只得在博海酒楼卖唱,没过几日便在此处遇到燕门少主师亦辰。他见我有几分姿色,竟不顾我已身为人妇的事实,派两人径直来到我和夫君栖身的客栈,丢给夫君几两碎银便要将我掠走。夫君紧紧将来人抱住,我才得以逃出,为了躲避燕门的追捕我便来到了这宗山。”

听完陆依依的话,肖聿昊和凤一瞬间了然,此处根本没有大妖,而是师亦辰为了捉住陆依依掩人耳目故意散布的谣言。

“岂有此理,师亦辰这厮简直是太可恶了!”肖聿昊瞬时气得面红耳赤,厉声骂道。早就听闻燕山少主师亦辰纵情酒色,昏庸无能,没想到竟令人如此作呕。

“请公子救救我,他们昨日便将这宗山封了,燕门弟子昨晚一直在山中呼喊,说他们已将我的夫君杀死,如若我继续躲在此处,今日他们的少主回来便会放火烧山。”

“姑娘不用怕,今日我二人必会带姑娘安全离开此处。”肖聿昊定定地看着陆依依,心中暗暗想道:师亦辰欺人太甚,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他一下才是。

宗山俱是燕门的人,若想安全带走陆依依恐怕不是易事。只见肖聿昊对着凤一和陆依依嘱咐一番,二人便顿时明白了。

凤一看着肖聿昊轻声说道:“当心。”

“放心吧,此等事情小爷早就驾轻就熟了。”肖聿昊对着凤一自信满满地说道。

“我忘了你有好多藏书。”凤一悠悠说。

“哈哈哈……”肖聿昊看着陆依依询问的神色只得尴尬地大笑。

没过多久山间便响起陆依依娇滴滴地喊声:“来人啊,奴家想清楚了,快带奴家去找少主!”

一众燕门弟子须臾便循声奔来。

“少主在哪里?快带我去找少主!”陆依依站在洞口俯视着下面的燕门弟子焦急地问道。

“美人儿,急什么?我这不是来了吗?”洞下的燕门众人瞬间便快速闪出一条道,只见师亦辰坐在马背上满目欣喜地望着陆依依。

“奴家已经想清楚了,与其整日躲在这山洞内担惊受怕的,不如随少主去享那荣华富贵。”

“你当真这样想?”

“当真,少主,这里又脏又黑的,您还不快快将奴家抱到下面去。”陆依依轻轻跺脚,虚掩脸颊,羞涩地说道。

“好,好,好,我这就将美人儿抱下来。”师亦辰急不可耐地将陆依依抱了下来。看着陆依依那鲜红欲滴的嘴唇,师亦辰按捺不住想要亲上去。

“夫君,有人,等回去了,奴家任你处置。”陆依依伸手挡住师亦辰的嘴,娇滴滴、清脆脆地说,那一声“夫君”瞬间便把师亦辰的魂儿叫没了。

“撤,撤,赶紧撤!”师亦辰将陆依依放在马背上迫不及待地吩咐道。

一众人马刹那间便消失在山间之中,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见之迅速从洞内闪出。

“多谢公子!”陆依依走出宗山对着凤一俯身道谢。

“不必,赶快离开此处吧。”凤一看着肖聿昊消失的方向一脸忧色的说道。

“好。”

看着陆依依安全无虞地离开宗山,凤一便快速向肖聿昊奔去。

“美人儿,让夫君亲一个。”师亦辰搂着佳人,嘴巴不安分地伸向前方。

“啪啪”,怀中的佳人突然转身狠狠抽了师亦辰两个耳光。

“臭娘们儿,臭婊子,你敢打我,看我不宰了你!”师亦辰抽出弯刀,恶狠狠地叫嚣着。

怀里的人一脚将师亦辰从马上踹下,飞身跃起。

“你不是陆依依,你究竟是谁?”师亦辰坐在地上气急败坏地大喊。

“哈哈哈哈,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谁!”顷刻间肖聿昊的脸便出现在师亦辰眼前,肖聿昊将人皮面具丢于师亦辰脸上便迅速朝宗山奔去。

“追!”

师亦辰手下两员大将师龙、师虎带着众多燕门弟子应声朝肖聿昊追来。

大道上,碧落忽的扬起,霎时沙石飞起将肖聿昊掩映其中,等众人反应过来时,肖聿昊早已消失不见了。


兰兮玥跟着南子敬来到一楼,二人找了一偏僻位置坐了下来。

南子敬一入座便悠然地沏起了茶,而后优哉游哉地喝了起来。

兰兮玥一脸愠怒地看着他,心中恼怒不已,把自己叫出来什么也不说就只顾品茗喝茶,着实令人讨厌。

南子敬看着艴然不悦的兰兮玥嘴角忽的浮出个微不可察的冷笑:“兰姑娘,南某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这人着实可笑!适才说有话对我讲,现在又说不知道当不当讲,当真和你家主子一样迂腐!”兰兮玥这是把对南子弋的气连带着撒到了南子敬身上。

“哈哈,让姑娘见笑了。南某以为姑娘适才对肖兄所说之话有些不妥,毕竟您和少主的婚约还在,如若兰姑娘抛下少主随肖兄而去,必然会损坏我青阳门的声誉,到时我家门主怪罪下来,定会迁怒于肖兄和蛊王宗。”

南子敬的话瞬间让兰兮玥心烦意乱,只见她脸色黯然地盯着窗外。而南子敬却似未有察觉般接着说道:“此刻燕门弟子还徘徊于蛊王宗附近,这对蛊王宗而言是个巨大的威胁。如果这个时候让燕门看到兰姑娘和肖兄在一起,师正仁必定会对姑娘和少主的婚约有所怀疑,姑娘当想一想师正仁接下来会做什么?怎么做?姑娘身为蛊王宗未来的宗主应以蛊王宗为重,燕门惧怕我青阳门,畏惧门主和少主的威名。因此,南某在此奉劝姑娘当和少主一起回蛊王宗,解除蛊王宗目前的危机才好。”

南子敬的话句句在理,兰兮玥竟无语反驳。她想跟着大哥哥一起,但是又不能不顾念蛊王宗的安危。此刻回去也好,一方面可以让燕门众人远离蛊王宗,解除蛊王宗的危机;另一方面正好让父亲解除自己和南子弋的婚约,此去一举两得。

“好。”

兰兮玥当下便应允了南子敬。

“既然如此,南某这就去禀告少主。”南子敬说完便向兰兮玥告辞朝二楼走去。

南子敬离开后,兰兮玥慢慢踱步房中,独自坐了很久。忽然她像下定决心般快速来到肖聿昊房前。

“大哥哥,今日是灵溪镇的暮春节,我有些话想和大哥哥讲。大哥哥,我先行离开前去玉锦河畔等你。”兰兮玥说完便离开客栈朝玉锦河走去。

肖聿昊慌忙打开房门,可是门前哪里还有兰兮玥的身影。他只好快速离开房间向店家询问:“老板,请问玉锦河在哪里?”

“公子可是去追刚刚那位红衣姑娘?”客栈老板看着两手空空的肖聿昊突然神秘一笑不说反问道。

“正是。”

“公子,今日是灵溪镇的暮春节,您初来灵溪镇,恐怕不知今晚去玉锦河的公子都要带一支桔梗花吧。我这里正好有,送您一支。”

客栈老板说完便从柜台后面拿出一支桔梗花递给了肖聿昊,而后走出客栈,热情地向他指出前去玉锦河的路。

面对热情洋溢的客栈老板,肖聿昊一脸疑惑,一度以为客栈老板要让自己去干什么不轨之事,只是他唯恐兰兮玥等待自己太久便没有问道。

看着远去的肖聿昊,客栈老板捋着胡须,满脸兴奋。

“老头子,你刚才不是才送南公子一支桔梗花吗?这次又送谁了?每年都热衷于这样的事情,你干脆改行做媒婆算了!”老板娘从客栈走出,来到自家夫君身后。

“哈哈,作为过来人,提携一下年轻人罢了。若不是当年那支桔梗花,我又怎会得到夫人的芳心,娶得夫人啊?”老板说着在老板娘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死样,作死啊!让人看到多不好意思啊!”老板娘顿时羞得满脸赤红。

“自家夫人,我亲一口怎么了?今日可是暮春节,夫人可想知道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哼,不想知道,也不想要!前年你在房间点满了蜡烛,说要给我一个难忘的夜晚,结果确实很难忘,因为这些蜡烛差些将房子点燃。去岁你又偷偷用鲜花在床榻之上拼出了我的姓氏,寓意你生生世世只属于我一个人,只爱我一个人,谁知晚上睡觉时被子上、床榻上居然都是虫子,差点儿没将我咬死。所以,我不需要你的礼物,你也不必为我准备礼物!”

“哎,夫人莫气,今年的礼物定让夫人满意!”

“罢了,罢了,基于前车之鉴,今年什么礼物我都不要。”

“倘若礼物就是我本人呢?”

客栈老板忽的凑近老板娘的耳朵说道,其语气直扰得老板娘浑身俱痒。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为夫今晚定将夫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讨厌!”

两人亲亲我我、打情骂俏地走入客栈。

原来暮春节乃是情人节,每年一到此时,灵溪镇的未婚男子都会手持一支桔梗花向心爱的姑娘告白。

桔梗花代表永恒的爱和无望的爱。为何南辕北辙的两种花语却被赋予一种花身上呢?因为桔梗花开代表幸福再度降临。当幸福降临时,有的人能抓住幸福,有的人却注定会与它失之交臂,于是便有了两种花语。

关于暮春节则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相传一个名唤桔梗的女孩,她深爱着一个男孩,但那个男孩却要遵循父母的遗愿去往遥远的地方学习仙术。

男孩离开之后,桔梗就在原地等啊等,一直等到化身为一朵真正的桔梗花。男孩学成归来才得知桔梗已化为桔梗花的事情。他内心愧疚、伤心不已,于是就伴在桔梗左右,直至魂归大地。

灵溪镇的人们为了纪念桔梗和男孩的爱情故事,便将桔梗化为花朵的这天定为暮春节。

暮春节当天,灵溪镇的未婚男子都会手持桔梗花向心爱的姑娘表白,以此警醒自己幸福要靠主动,若幸福降临时不懂得把握,那么就只能与其擦肩而过了。倘若被表白之人也心悦于他便会接受其桔梗花,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缘。

肖聿昊手持桔梗花按照客栈老板的指示朝玉锦河畔走去。一路上他遇到一群同自己般手持桔梗花的男子,大家结伴而行,真是好不热闹!

“莫非这是去往玉锦河畔的通行证?没有此物不让进入其中?”肖聿昊看着众人手中的桔梗花满腹疑团。

“敢问兄台,为何去往玉锦河畔之人俱要手持桔梗花?”肖聿昊忍不住向走在身旁的年轻男子询问。

“公子既不知又为何要手持桔梗花?”年轻男子忽的停止不前紧盯肖聿昊手中的桔梗花满目讥讽地说。

“兄台有所不知,我所住的客栈老板将此花赠予我,说今晚来此地的公子都要手持桔梗花。”

“哦,原来如此。兄台可曾听说过紫牧姑娘?”

“是以琴音闻名天下的紫牧姑娘吗?”

“确是。兄台言语间对紫牧姑娘很是欣赏。”男子眼神忽的冷冽起来。

“在下去年有幸见过紫牧姑娘一面,听过她的琴音,很是欣赏姑娘的才情。”肖聿昊据实说道。

“喔,我亦是仰慕紫牧姑娘许久。听人说紫牧姑娘今晚会来此处观赏花灯,不知兄台是否会去拜访紫牧姑娘?”

“真的吗?如果有机会当然会去。”

男子眼中须臾浮出一抹狠厉之色,盯着肖聿昊冷冷说道:“是吗?其实手持桔梗花只是代表你是风雅之士罢了,别无其他。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男子说完便大步向前走去,肖聿昊都来不及向其道谢。

玉锦河因其上方架着一座名为“玉锦桥”的白色石拱桥而得名“玉锦河”。

还未走到玉锦河,肖聿昊便远远看到河边已然灯光闪闪,影影绰绰,就连玉锦桥上也是熙熙攘攘,人山人海,好不壮观!

他走上玉锦桥,迈入熙攘的人群,背向而行,蓦然抬头间,突然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漫步于川流不息的人潮之中。

肖聿昊恍如触电般呆呆地遥望着那个令他魂牵梦绕,夜不能寐的身影,只觉心潮澎湃,心跳加速。他快速拨开拥挤的人流,朝那抹身影疾驰而去。奈何玉锦桥上人流浮动,比肩接踵,只是片刻间那抹身影便消失不见了。肖聿昊急张拘诸,在人群中慌乱地奔跑。霎时一张张陌生的脸快速从他眼前划过,人流顿时变得越来越短,那抹身影却像人间蒸发般忽的消失在玉锦桥上,无处可寻,无迹可觅,肖聿昊的心瞬间沉了下去,说不出的压抑,难受。

桥上的人俱向河边走去,俯视河边真是热闹非凡,红飞翠舞,反观玉锦桥,就只剩肖聿昊一人,形单影只,茕茕孑立,真乃“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啊。

“他究竟在哪里?他现下是否安好?”

肖聿昊望着玉锦桥上远去的人潮怅然若失,愁肠百结。他失魂落魄般沿着玉锦桥朝下走去,神魂俱灭,步步魂销。

肖聿昊走下玉锦桥,蓦然转身,直直遥望远去的人群,期待看到那抹身影,奈何天不遂人愿,人山人海中哪里还有那袭白衣,哪里还有那抹身影?

他转身离去,可不知为何竟鬼死神差般回首,只见那抹身影正静静地背向立于柳树之下,微风轻轻吹动他的白衣,真是衣袂飘飘,翩若惊鸿。

肖聿昊顿时惊喜若狂,呆立一旁。

“凤一,是凤一!”

他紧张地不敢呼吸,霎时又跌跌撞撞地朝那白衣少年走去。

“凤一。”

肖聿昊来到白衣少年身后轻声呼唤,声音因紧张而变得颤抖。

凤一悠然转身,明眸璀璨,双睫微颤,嘴角轻扬,犹如一朵百合,悄然绽放,霎时花香四溢。

二人两两相望,久久凝眸。

肖聿昊望着凤一柔腻的眼神顿时呼吸一滞,阵阵悸动,恍若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凤一,我们终于见面了。”

肖聿昊紧紧握住凤一的双手,眼睛炯炯发光,仿佛荆棘丛中的一堆火。

“嗯,我们终于见面了。”

凤一声音炽热,眼神清澈、澄净、透明、轻柔,恰似一汪春水,让人忍不住甘愿溺于其中。

“送给你。”

肖聿昊激动地举起手中的桔梗花递于凤一。

“你可知手持桔梗花的寓意?”凤一不接反问道。

“知道。”

肖聿昊适才询问过年轻男子,知道手持桔梗花乃是风雅之士的做派。

凤一怔怔地凝望着肖聿昊,注视着他手中的桔梗花,许久双手坚定有力地从他手中接过那朵绚烂无比的桔梗花。

“凤一,这些时日你都去哪儿了?有没有受伤啊?”肖聿昊紧张地上下打量着凤一。

“无事。”

凤一声音轻快,嘴角微微弯起,眼中流光溢彩,脸上红晕泛起。她轻轻抚摸手中的桔梗花,月光倾泻而下,淡淡地洒落在她的身上,恍若罩上一层夜的纱衣,轻柔、澄莹、洁白。

肖聿昊一时不察竟看得晃了神,他不知不觉握起凤一的手朝河边走去。

二人找到一处僻静的角落,肖聿昊见河边有可供休憩的石头,便立即走上前用衣袖擦拭干净,对着凤一灿烂一笑,朗声说道:“凤一,坐。”

“好。”

凤一优雅落座,笑意盈盈。

空中一排流星划过,只让人感叹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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