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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时光更深情:春溪付时游番外笔趣阁

樟木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送到医院去?那估计不用等到明天就要上娱乐新闻了!付时游拧眉,一边转身回房间,一边给孟医生打电话。他将春溪的症状仔细跟孟医生说了下,孟医生在那边建议他用冷水。于是付时游走到床边,将在床上拱来拱去把被子弄得一团糟的春溪给拎起来,扔进了浴室的浴缸里,接着开了冷水。春溪终于好受了些,紧蹙的眉头慢慢松开了些,不再像之前闹腾得厉害了。付时游没待在浴室里,他开了水就出去接电话去了。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他又返身回了浴室。怕春溪被淹死。水已经满得溢出来了,春溪趴在浴缸边沿上,只有脑袋还在水面外。付时游没打算要一直在这里看着她,他关了水,就要出去叫吴婶上来。可刚走到浴室门口,就听身后起了动静,回头一看,春溪不知道是自己想玩,还是没力气了滑到了浴缸里,脑袋...

主角:春溪付时游   更新:2024-11-27 16: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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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春溪付时游的其他类型小说《他比时光更深情:春溪付时游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樟木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送到医院去?那估计不用等到明天就要上娱乐新闻了!付时游拧眉,一边转身回房间,一边给孟医生打电话。他将春溪的症状仔细跟孟医生说了下,孟医生在那边建议他用冷水。于是付时游走到床边,将在床上拱来拱去把被子弄得一团糟的春溪给拎起来,扔进了浴室的浴缸里,接着开了冷水。春溪终于好受了些,紧蹙的眉头慢慢松开了些,不再像之前闹腾得厉害了。付时游没待在浴室里,他开了水就出去接电话去了。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他又返身回了浴室。怕春溪被淹死。水已经满得溢出来了,春溪趴在浴缸边沿上,只有脑袋还在水面外。付时游没打算要一直在这里看着她,他关了水,就要出去叫吴婶上来。可刚走到浴室门口,就听身后起了动静,回头一看,春溪不知道是自己想玩,还是没力气了滑到了浴缸里,脑袋...

《他比时光更深情:春溪付时游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送到医院去?

那估计不用等到明天就要上娱乐新闻了!

付时游拧眉,一边转身回房间,一边给孟医生打电话。

他将春溪的症状仔细跟孟医生说了下,孟医生在那边建议他用冷水。

于是付时游走到床边,将在床上拱来拱去把被子弄得一团糟的春溪给拎起来,扔进了浴室的浴缸里,接着开了冷水。

春溪终于好受了些,紧蹙的眉头慢慢松开了些,不再像之前闹腾得厉害了。

付时游没待在浴室里,他开了水就出去接电话去了。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他又返身回了浴室。

怕春溪被淹死。

水已经满得溢出来了,春溪趴在浴缸边沿上,只有脑袋还在水面外。

付时游没打算要一直在这里看着她,他关了水,就要出去叫吴婶上来。

可刚走到浴室门口,就听身后起了动静,回头一看,春溪不知道是自己想玩,还是没力气了滑到了浴缸里,脑袋都被淹了。

“啧。”付时游只能又转身,将她给拎起来。

可没想到这一拎,就甩不掉了。

春溪眼疾手快紧紧扒着他,不松手了。

“给我放开!”刚换的衣服又湿了,付时游直接黑了脸。

春溪一点力道没松,脑袋还在他腹部蹭了蹭。

“良春溪!”

被冷水泡了这么会儿,她脸上的潮红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可怕,她迷迷蒙蒙地仰起头来,打湿的头发附在那脸颊上,竟然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付时游呼吸都凝滞了一下。

仿佛有一股热气,在她抬头那那瞬间,扑面而来。

她靠在他怀里,红润的嘴唇张张合合,喃喃着旁人听不清晰的话。

付时游伸出手,将她埋在他腹部的脑袋抬起来,目光幽深地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将她从浴缸里抱了出来!

“这可是你自己勾引我的。”他低声说道,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跟她说。

浴缸里的水哗啦一声响,她一落到他怀里,他衣裳全部湿透了。

他快步走出去,将她扔在床上,湿透的衣服一件件被扔到地上。

在春溪的哭声里,他忽然想起来半年前的那个晚上,他在酒醉之中,有种失而复得的错觉,于是将她抱得更加的紧。

春溪那时候也是不停歇地哭,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他能感觉到,她好像只是很难过。

……

半个小时后,孟医生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

“太太呢?送去医院了吗?”他问道。

吴婶摇头。

孟医生擦擦汗,“那赶紧带我去,人在哪儿呢?”

吴婶表情有些怪异,半晌有些尴尬地道:“……那可能不用了。”

“嗯?”孟医生疑惑。

吴婶红着脸道:“……在楼上呢,先生也在。”

孟医生愣了一瞬,明白过来,“……哦。”

……

春溪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看向窗户的方向,看出来已经是晚上了。

她脑袋还有些昏沉的感觉,不太好受。

身体仿佛脱力了一样,动一下都觉得费劲。

她刚刚动了一动,就发现有些不太对劲。

后知后觉地,她扭头朝身边看去,然后看到了付时游那张熟悉的脸。

她怔怔的,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隔得很近,春溪发现他薄薄的睡衣一角,竟然被她紧紧捏在手心,已经捏成了皱巴巴的一团,也不知道已经捏了多久了。

随着脑子变得清醒,记忆一点点回笼。

吃过药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印象,可她记得就在这张床上,他灼热的呼吸,有力的臂膀,还有意乱情迷的亲吻。

那时候她昏昏沉沉,恍惚间以为看到了那个人,可是现在清醒过来,却发现又是错觉。

盯着付时游的睡颜看了许久,春溪慢慢地坐起了身,然后小心地下了床。

刚踩到地上,她就踉跄了一下,险些没站稳。

慢慢走近卫生间里,她开了冷水扑到脸上,总算清醒了一些。

对着镜子一抬头,胸前的红痕清晰无比地闯入她的眼帘。

春溪就这样看着,许久没有动。

重新回到床上,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她小心地躺下,和付时游之间隔了好一段距离。

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她并不知道,另一边的付时游,轻缓地睁开了眼,眼里并没有多少睡意。

……

因为春溪给喂了药,俞涉江回到家里,已经看不出多少异常了,只是略有些不舒服。

夫妻两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俞涉江一进家门,就进了浴室。

那件染了口红痕迹的衬衫,他脱下来后单独放在了一边,打算待会儿找地方扔掉。

洗完之后,俞涉江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罗雪给他拿了套干净的衣服放床上,道:“江哥你去换上吧。”

然后就往浴室走。

俞涉江叫住她,“干什么?”

罗雪说:“我把你刚换下的衣服拿出来,放到外面去。”

俞涉江面无异色道:“不用,等着阿姨收拾吧,去做你的事。”

罗雪说:“没关系,我就顺手的事。”

俞涉江又说:“让阿姨收拾。”

罗雪在外是个挺强势的人,但在家里却不是,可能是太在意了,所以总是患得患失,害怕会失去他,所以尽管俞涉江的性格并不霸道,她在他面前也总是乖顺且小心的。

俞涉江重申了第二遍,罗雪就明白了他的态度,于是停下了脚步,说:“好。”

她笑了笑,说:“我出去叫阿姨。”

她出去跟家里的帮佣说了声,然后就等在了楼下,没有回卧室去。

要是换了平时,她不会多想什么,但是偏偏今天不同以往。

回来的路上,她一直控制不住地在想,他和良春溪……到底做了什么?

他们看起来是被人算计了,可是他的样子明明是清醒的,那应该什么都没有发生才对,可是他为什么连衣服都不让她收拾?难道衣服上有什么不能让她看见的?

很快阿姨就抱着衣服下来了,罗雪站起来,道:“等等。”

阿姨停了下来,“太太?”

罗雪小心地朝楼上看了一眼,走到阿姨面前,伸手就翻了起来。

没几下,她就发现了衬衫领子上的口红印,霎时间脸色就变了,面孔都狰狞起来,手上的力道像是恨不得把衬衫给撕碎了。

“……太太?”阿姨被吓住了,迟疑了下说道:“这件衣服先生说要扔掉。”

扔掉?

罗雪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如果他什么都没有做,那完全没必要心虚,没必要跟她隐瞒什么!

可是他却让人悄悄把这件衣服扔掉!

“别跟他说。”她深深吸了口气,低声警告道。

“……哦哦,好的太太。”阿姨忙不迭点头。

……

春溪早上醒来的时候,付时游已经不在床上了。

她下楼去,在餐厅看见他。

两人沉默着吃完了早餐,付时游就问她:“说吧,怎么回事?”

吴婶立即有眼色的走开了。

“我不知道。”春溪垂下眼帘,说。

“你不知道?”付时游想到昨天见到她的情形,脸色就十分不好,“你知不知道昨天如果我没去,会是什么结果?你之前怎么跟我保证的?嗯?”

他冷声道:“说肯定不会闹出什么丑闻给我丢脸?那昨天发生的你不打算好好跟我解释一下?算计我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吗?现在被人算计成这样却什么都不知道?”

春溪就当听不见他这些嘲讽,她道:“我在那里并没有吃什么东西,只动了一杯果汁,之后就没什么意识了。”

其实这件事哪里还需要问,聚会是魏佑娴办的,除了她,还有谁有那胆子敢在聚会上做这种事?

但是偏偏没有证据。

春溪什么有用的都说不出来,还一脸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付时游心里莫名其妙地感到了烦躁和愤怒。

他忍不住去想,在昨天他们进房间之前,她和俞涉江都发生了什么?

她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真的是这样吗?

付时游有些不相信。

“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审视地盯着春溪,又问了一遍。

春溪仍旧说:“不记得了。”

“所以说,你也没法告诉我,在被人撞破之前,你和俞涉江在房间里,有没有发生什么?”

春溪正要喝水,闻言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紧。

“我没有和他发生什么。”她说道。

“可你不是不记得了吗?”

春溪抿唇,不说话了。

付时游目光逼迫地看了她数秒,说道:“你最好是,没有骗我。”

说完,他起身离开。

付时游正要出门的时候,吴婶进来说:“先生,魏佑娴小姐来了。”

春溪换好衣服下楼来,正好听见这句话。

她下意识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

来这么早,看来魏佑娴心里挺慌。

付时游忙着去公司,没有要在魏佑娴身上浪费时间的意思,想都不想就道:“让她回去,我现在没时间。”

可话才说完,魏佑娴就进来了。

“时游哥。”她态度很诚恳,一开口就说:“我是为了昨天的事情道歉来的。”

她没有看春溪,好像她不是事件的当事人一样,一双眼睛里只看得见付时游。

付时游抬手看了眼腕表,说:“你想好怎么解释了?”

他说话一点都不给魏佑娴面子。

虽然他的确很讨厌春溪,但是这不代表他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被人算计。

魏佑娴见他是这样的态度,不由得有些忐忑。

她解释道:“昨天来的人有点多,好些我都不认识,是朋友带来的,别墅里没有安装监控,所以很抱歉,我暂时不知道是谁做的这件事,但是时游哥给我些时间的话,我一定努力给时游哥一个交代!”

“给我交代?”付时游道,“这话你不该跟我说。”

魏佑娴笑容登时有些勉强。

付时游这是,要她跟春溪道歉低头?

魏佑娴看向一边的春溪,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她不想这么憋屈,但是想到惹怒付时游的后果,她还是扬起了一个虚假的笑容,“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一定会好好调查,找出背后恶作剧的人的,春溪你……”

“那叫恶作剧吗?”春溪抬眸,面容冷淡,“姐,你说出这种搞笑的话来,让我忍不住怀疑,这件事就是你做的。”

魏佑娴脸色一变,“你瞎说什么?!”

她像是被污蔑了很生气一样,“良春溪,我承认我很讨厌你,但还不至于做出这种事!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春溪又说,“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在心虚。”

魏佑娴的确是在心虚,被说中了心思,差点没绷住表情。

她张嘴要说话,付时游就出声道:“够了。”

他语气不重,可话音一落,魏佑娴半个字都不敢多说了,“时游哥……”

付时游说:“我要去上班,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听这些废话,你这也不是我要的解释,什么时候能给我满意的交代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说完,他迈步出了门。

付时游一走,魏佑娴的气焰一下子就上来了,她冷笑道:“你挺能耐啊,竟然能让时游哥帮你出头!”

春溪撩起眼皮看她,忽然笑了,“比不得你能耐,魏佑娴,你是不是蠢啊?我再怎么样,那也是付时游他老婆,是付家脸面的一部分,你这是在干什么?明目张胆地和付家作对?还有,俞涉江,那可是俞家的主事人,是能够随便招惹的吗?你对他都敢下手,脑袋是被驴踢了吧?你说,你做了这样的蠢事,要是被爸知道,他会怎么对你?”

魏佑娴的脸色霎时变了。

这些事她不是没有考虑到,只是之前她以为付时游不会追究她的责任,所以算计春溪她没有一点迟疑。

至于俞涉江,因为他是当时最合适的人选,她实在是等不及了,迫不及待想要看春溪倒霉,所以一时冲动想要赌一把,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

这些事她心里都清楚,可是春溪说出来,她还是感觉生气极了,她气急败坏地冷笑道:“你果然是装的!在时游哥面前柔柔弱弱装小白花,他一走又换了副面孔,你说,要是他知道你的真面目,还会被你哄骗吗?”

她哄骗付时游?

魏佑娴好像误会了什么,她难道觉得付时游讨厌她就不该站她这边?这是什么智障想法!

春溪发现,魏佑娴平时还算有点脑子,但是一扯上付时游,整个人就跟失了智了一样。

她浑不在意道:“那你去跟他说啊。”

春溪有恃无恐的模样,让魏佑娴更气了。

她还想说什么,然而春溪已经不想听她废话了,“与其在我这里撒泼,不如去想想该怎么应对你这次犯蠢的后果吧!”

说完扬声道:“吴婶,送客!”

“你!”魏佑娴没想到,付时游不在面前的春溪,竟然会这样嚣张!

她不甘地叫嚷道:“你等着,我会跟时游哥戳穿你的真面目的!”

“你先关心自己的真面目会不会被他发现吧!”

春溪嗤笑一声,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再给魏佑娴,转身就上了楼。

……

魏佑娴受了一肚子气从付时游和春溪的家里离开,刚到外面,电话就响了起来。

魏佑娴心知罗雪这里肯定也不好打发,心情不由得越发烦躁。

接通之后,她语气又恢复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喂?小雪?”

罗雪果不其然问起昨天的事。

这换了谁都要先怀疑魏佑娴的,她的嫌疑实在是太大了。

魏佑娴在付时游面前心虚、底气不足,但是换了别人却不一样。

她一听罗雪的话,就错愕道:“小雪,你怀疑我?”

不等罗雪说什么,她就道:“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你对我至少该有些信任!我是讨厌良春溪,这次她差点出事我很开心没错,但是我就算要设计她,也不至于扯上俞先生!不说俞家人我不敢得罪,就凭他是你老公这个身份,我可能这么做吗?”

她一番自白,让罗雪勉强相信了她,主要是她也说得有道理,谁能想到她能丧心病狂到连俞涉江都敢设计?

但是罗雪心情依旧不好,“不是你,那你说是谁?这是在你那里出的事!”

魏佑娴道:“我怀疑根本就是良春溪自导自演的!”

罗雪诧异:“什么?”

魏佑娴道:“良春溪这个人不安分,想必你也知道她嫁给时游哥的事了,你以为她是怎么嫁过去的?她当初胆大包天设计了时游哥,才逼得时游哥不得不娶她!俞先生身份不凡,良春溪对俞先生动了心思也不是不可能,之前俞先生不是还把衣服借她了吗?俞先生那么爱你,怎么会做出这么没有分寸的事?他都不怕你乱想吗?肯定是良春溪主动勾引的!”

罗雪听着听着,就顺着魏佑娴的猜测想下去了。

换一件事她肯定不会这么轻易被带着走,偏偏春溪和那个人太过相似,而俞涉江之前就遇到过不少这一类的阴谋,罗雪就忍不住怀疑,春溪也是个阴谋。

谁说她的目标只能有付时游一个呢?

那么她自己自导自演,想要和俞涉江有更多牵扯,也就一点不奇怪了!

“说这些猜测没有用。”罗雪心里想着那些,嘴里说道,“是在你那里出的事,你查清楚再告诉我!”

魏佑娴道:“你放心,我很快就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

与此同时,春溪收到了一条来自俞涉江的信息。

他约她中午见面。

春溪盯着那条信息看了会儿,回复了一个“好”。

……

到了中午,春溪按时赴约。

俞涉江选的是个很隐蔽的地方,春溪能猜到他约她来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昨天那件事。

果不其然,刚坐下没多久,俞涉江就道:“昨天的事,很抱歉。”

春溪面前放了杯热热的茶,还在冒着袅袅白烟,她视线落在茶水幽深的颜色上,道:“俞先生不必跟我说抱歉,我们都是受害者。”

虽然是这样说,但俞涉江还是有些愧疚,他还能够隐约想起来点事——是他先认错了人的。

只是完全记不得认错人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良小姐还记得昨天发生的事吗?”

春溪微微抿唇,道:“抱歉,我都不记得了。”

俞涉江有些失望,衣服上的口红痕迹一直让他耿耿于怀,怀疑自己和春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不记得,所以来探春溪的口风,可没想到她也说不记得。

“那我们……”

春溪睫毛低垂,沉默了一下,才说:“我们……大概是没有发生什么的。”

如果她直接否认,俞涉江还能直接松一口气,但是她这样的反应,让俞涉江心脏都紧了一下。

——难道他真对她做了什么?

俞涉江盯着春溪的表情,却半天没能看出什么破绽来。

又想到他手机里那个很短的视频,像是不小心按到手机屏幕拍到的。

那视频里他和春溪可不像什么都没发生。

他发现之后就赶紧将视频给处理了,都没敢让罗雪看见。

他和春溪真的很可能……

俞涉江呼吸凝滞了一瞬,片刻之后,他神色认真地道:“良小姐,我还是要跟你说声抱歉,但是昨天,不管发生了什么,我希望良小姐都能忘掉,不要再提起。”

顿了顿,他道:“毕竟,我是个已经结婚的人,良小姐也有丈夫。”

他其实也想过春溪自导自演的可能性,但是想了想,他还是先把这种猜测给压下去了。

事情被撞破对她可没有什么好处。

“什么都没有发生,哪里需要忘掉什么。”春溪浅浅笑了一下,说道。

她这样子,俞涉江却觉得她是在刻意掩饰。

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他道:“良小姐若想要什么补偿,尽管跟我提,能够做到的,我一定为良小姐兑现。”

春溪摇头,说:“不用,俞先生完全没必要给我什么补偿。”

拒绝之后,不等俞涉江说什么,她就先起了身,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我们之间的确是没有发生什么,俞先生完全不必耿耿于怀。”

说完说了声“再见”,春溪就离开了。

……

回到车上,春溪的表情就变了,冷漠又冷静。

直到良蕴打电话来。

“回来一趟。”良蕴跟她说。

春溪感觉到了良蕴声音里压抑的怒火,心想昨天的事,良蕴恐怕还是知道了。

春溪让司机转道去魏家。

家里只有良蕴一个人在家。

她独自坐在客厅里,姿态依旧端庄娴雅,从表面上看,完全看不出生气愤怒的痕迹。

但是周身气压有些低。

春溪一进门,她就挥手让周围的佣人都下去了。

“妈。”春溪走到她身边。

良蕴一把拉着她坐下,直接上手就去拉她衣服。

这一拉,春溪身上的痕迹就暴露了些出来。

见良蕴脸色慢慢变得铁青,春溪忙道:“这是付时游留的。”

她将衣服拉上来,道:“妈,你别担心,我没怎么。”

“真的?”

春溪点头,凑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良蕴的脸色缓和了些,但是一腔怒火还是没有熄灭,“魏佑娴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设计你!你没出事是你机灵,不然现在会是什么后果?!”

她抬手摸了摸春溪的脸,低声道:“你放心,她敢这样对你,我不会让她好过!”

没过一会儿,良蕴又恢复了惯常的娴雅温柔。

“你今晚别回去了。”她跟春溪说。

虽然春溪没出事,但她还是有些后怕。

春溪理解她,点头答应了。

陪了良蕴一会儿,魏延回来了。

“爸。”春溪站起来和他打电话。

他只看了春溪一眼,淡淡地颔首。

良蕴自然而然地走到他身后,给他推轮椅。

又温声软语地和他说话:“今天下班晚了些,公司很忙吗?”

魏延说:“不忙,就路上堵车耽搁了会儿。”

忽然他看了看良蕴,问道:“家里出什么事了?”

良蕴的眼睛是红的。

是之前情绪激动的时候气的。

“没事。”良蕴勉强地笑了下,问他:“今晚想吃什么?我亲自给你准备。”

“家里有佣人,哪里用得着你自己动手。”魏延说。

又转向春溪:“出了什么事?”

良蕴不说,他就问春溪。

春溪愣了下,摇头说:“没出什么事。”

魏延拧眉:“说实话。”

他气势很盛,严肃起来很吓人,春溪感受到了压力。

她还没说话,良蕴突然开口了,她说:“你吓小溪做什么?”

她声音带着些许哭腔,并不明显,像是忍不住了。

魏延一回头,就见她眼睛更红了些。

良蕴性子温柔,但是很少会哭,嫁给他后他就没见过几次,见她反应竟然这样大,魏延语气稍稍柔和了些,道:“哭什么?有什么事我不能帮忙解决吗?”

“妈。”春溪走过去,给良蕴递了帕子。

良蕴按按眼角,面向魏延认真地道:“我知道我是个后妈,嫁过来时佑娴佑霖又都大了懂事了,不太可能和我亲近,我这些年虽然对他们好,也没奢望他们能把我当亲妈尊敬,可他们怎么能不晓得感恩,排斥我就算了,怎么还欺负春溪?”

她伤心道:“他们在外面说我和春溪的坏话,我听见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是长辈,不和他们计较,可是这次佑娴做的事,真的是太过分了!”

……

忽然接到魏延的电话,让她回去,魏佑娴不禁心头一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主要是魏延很少给她打电话,而且听他刚才的语气好像有些沉。

又想到早上的时候春溪说的话,魏佑娴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良春溪那贱人,不会是告状告到家里去了吧?!

魏佑娴拿起包包,就急忙往家里赶。

路上还不忘给魏佑霖打了个电话,让他也赶紧回来。

虽然魏佑霖很多时候也不能帮忙做什么,但是好歹也是她阵营的,能帮她说上一两句话。

回到家里,一进门感受到家里的氛围,魏佑娴心里就是一咯噔。

尤其她看见了春溪。

她果然告状来了!

“爸,您找我……”魏佑娴强装镇定走进去,话还没说完,魏延就道:“把你昨天做的事,交代一下。”

魏佑娴整张脸都僵了。

“爸,您说什么?”

“需要我再说一遍?”魏延抬眼,目光冷然,“你昨天对你妹妹做了什么,在我面前,交代一遍。”

“爸!”魏佑娴拔高了声音,又是生气又是难过,“我没有做什么!我这才刚进门呢,你听了良春溪几句话就定了我的罪了吗?!我连一个解释辩白的机会都没有吗?!”

她的难过不是假的,都是他的女儿,她还是在他跟前长大的,凭什么他要偏心良春溪?

“那你就解释。”魏延说。

魏佑娴压下情绪,“昨天的事我还在调查,很快就会出结果,到时候我拿着证据再和您说。”

又看向春溪,冷声道:“我说过会给你一个交代,这调查都还没出结果,你就跑家里来告状,是什么意思?”

看到良蕴泛红的眼眶,她就猜到她没到家之前这母女两人大概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顿时怒气更盛。

在心里骂道,多大年纪了,还来那一套,要不要脸?!

“调查清楚,再给我一个交代?”春溪开口,“意思就是这件事和你是完全无关的、你完全不知情,是吗?”

“怎么,你难道还想诬陷我吗?”

春溪的语气十分冷静:“不是诬陷,只是有些疑惑,想要听听你的解释——你用那位罗小姐当理由邀请的我,但是她好像并没有要和我交朋友的意思,你对我未免也太热情了些;你在邀请我的时候,以及到了聚会上,都没有透露同时也邀请了付时游的消息;还有,我真的很好奇,聚会上那些人,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竟然有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设计这么一出?要知道,除了我之外,另一个人可是俞涉江,谁这么不知死活?”

魏佑娴道:“你就是要强行把罪名往我头上按是吧?!”


春溪动作顿了一顿。

碗里的粥还剩下最后一口,她也没再吃了,放下勺子,平静地问道:“妈,为什么?”

付母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知道吗?我想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吧?不管是魏家人还是付家人,都不该自甘堕落去混什么娱乐圈,上次是你和时游刚结婚,我就没有说太多,但是我的态度你应该很明白了才对,结果没有退圈不说,还跑去什么深山拍戏一去就是大半年,你这是干什么?公然和我挑衅表明自己的态度?”

春溪解释道:“没有,那次的行程是早有安排,婚礼前就和人签了合同,不好违约。”

她的确是不想退出娱乐圈,但是那次的事情也的确不是为了向付母挑衅。

只不过是……一时没法接受和别的男人结婚的事实,所以选择了逃避。

付母并不听她的解释,强硬地道:“行了,做都做了,不必再说这些,但是你知道这件事老爷子多有意见吗?关于你在娱乐圈的事,他也十分不赞同,索性就在他开口之前,你识时务一点赶紧解约退圈,还能讨他老人家一点欢心。”

春溪抬头看了付时游一眼,他显然并不打算插嘴帮她说话。

轻轻抿了抿唇,她说道:“我进娱乐圈的事,是我爸我妈同意了的,多谢妈你为我着想,不过我并不想退圈,爷爷那边我自己会去解释。”

“你!”付母的脸色唰地就沉了下来。

良春溪这是拿魏延和良蕴来威胁她?!

“你的人我是管不了了!”付母冷着脸,转向付时游,“你自己管教吧!”

说完站起身拎起包,就问吴婶:“司机准备好了没有?”

吴婶忙道:“已经准备好了。”

付母对付时游说了一句:“不用送我了。”

就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

付时游并不急着去上班,他坐在春溪对面,探究地看着她。

春溪抬头,“有事?”

付时游道:“你不愿意退圈的原因是什么?”

据他的了解,春溪混得并不怎么样,平时也没什么上进心,这样的人,看不出来对娱乐圈有什么执念。

那为什么付母开了口她都不愿意退圈?

春溪随口说道:“梦想。”

这说法实在太过敷衍,付时游嗤笑一声,随即脸色又转冷,沉声警告她道:“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但是最好,不要给我惹来什么麻烦。”

春溪扯了下唇,道:“付先生放心,不会。”

外面都没谁知道他们的关系,她能给他惹什么麻烦?

“不会最好。”付时游手机响起,他接起电话,起身离开了餐厅。

春溪隐约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娇柔妩媚,好像在撒娇。

春溪握着杯子的手微微紧了一下,随即垂下眼帘,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

最终付时游定了回付家的时间,就在第二天。

那个时候春溪本来有个试镜,但是付时游下了决定,她自然就只能配合,于是给路遥打电话,说试镜不去了。

气得路遥差点顺着信号过来打她。

下午的时候,春溪和付时游一起出发,前往付家。

付家老宅里除了付老爷子和付老太太之外,还住着付母和付时游的姑姑。

春溪他们进门的时候,是付时游的姑姑付淑美顺手来开的门。

“大忙人总算来了啊?”她笑了笑,“老爷子老太太可等了你们许久了,快进来吧。”

从她的语气和神态,就能看出来,付时游这个姑姑,和他的关系恐怕并不好。

两人进了门,发现付二叔一家已经来了。

“怎么才来?”老太太看见孙子,就先露出了个笑。

付时游走近了,语气亲昵了一些喊:“奶奶。”

老太太拉着他的手,心疼道:“才这么些日子,就又瘦了,工作再忙也要懂得照顾自己啊。”

春溪闻言忍不住看了付时游一眼,实在是看不出来他哪里瘦了,半年前他差不多也这样。

老太太关心着孙子,却对春溪视而不见。

付时游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她对付时游付出的心力并不比付母少,所以对这个孙子就格外地宠爱疼惜,付时游不喜欢春溪,却被逼着娶了她,老太太心里头对春溪自然也有了怨气。

倒是一边的老爷子,开口先和春溪说了话:“听说你们回过魏家了?你爸的身体怎么样?”

春溪知道他问的是魏延的腿,魏延的腿是在多年前的一次意外中废的,之后就一直坐着轮椅,到现在都没能站起来,很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康复了。

魏延算是老爷子的小辈,但是他如今是魏家的家主,魏家也发展得并不比付家差多少,而且他年轻时候的手段能力都很得老爷子认可,所以在老爷子心里他几乎是可以平起平坐的。

这也是他格外注重春溪的原因。

春溪就着这个话题,慢慢和老爷子聊了起来。

她说话的时候也没忘了悄悄关注付时游那边,只见他和老太太说了没几句,就从外面进来一个年轻俏丽的女孩,看见付时游她开心地凑到他身边去,直接就抱住了他的胳膊,亲昵地撒娇:“哥,你怎么才来啊?不是说好来早一些陪我和奶奶吗?”

那是付二婶的女儿,付婕。

付二婶嫁给付二叔是二婚,两人至今没有孩子,付婕是她和前夫生的女儿,当年带过来的时候还小,也是老太太看着长大的,对她和对亲孙女也没什么区别。

付婕因为和付时游从小一起长大,两人即便没有血缘关系,关系也十分亲密。

付婕抱付时游的胳膊那样熟练,付时游没有一点躲避或不自在的意思,面对付婕的时候,笑容甚至轻松温柔许多,那是春溪从没见过的他的样子。

付婕来了后,老太太身边更热闹了,老太太笑容止都止不住。

付时游的姑姑付淑美瞧着,眼中闪过一丝郁色,插进去道:“小婕啊,你也不小了,怎么还这样抱着你哥呢?虽然你们关系好,但是到底不是亲生的,你嫂子还看着呢,你让她怎么想?”

几句话成功冷了场。


魏佑娴并不甘心,被魏延赶出来后立即给罗雪打了电话。

就凭她和罗雪的关系,就算真是她做的,俞涉江有必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罗雪的语气十分不好:“你之前跟我说,这一切都是良春溪自导自演的!那她还能反过去污蔑你?你难道就找不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罗雪已经不相信她了。

魏佑娴道:“我没骗你啊小雪!根本就是我爸偏心!还有良蕴那个女人吹枕头风,他们联合起来整我!良蕴怎么能让她女儿做的事被揭穿?所以只能让我背锅!”

魏佑娴敢这么说,是确定了王露那里是视频都被删掉了,王露也已经被处理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证据能够指认她了,那么她就还有机会——至少在罗雪和俞涉江这里还有。

还有一丝希望,她就不能放弃,必须将那两个项目给拉回来,不然她之前真的白忙活了!

两人打了半小时的电话,最终罗雪半信半疑,去找了俞涉江,问他:“你为什么将两个项目都停了?如果是要出气,那一个就够了,根本没必要做得这么绝,这不仅对公司没好处,我们和魏家的关系也必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俞涉江说:“魏佑娴做了这样的事,我不认为我们两家还有合作的必要。”

“你怎么就确信是她做的?”罗雪说,“她很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是谁跟你说是她做的?”罗雪怀疑地看着他,他知道得好像也太早了些。

她听魏佑娴说了才知道那晚在魏家发生了什么事,这种事魏家人肯定是不愿意向外宣扬的,影响名声。

最可能打电话过来的魏佑娴在此之前又没联系过他们,不然的话刚才对方不可能不告诉她。

那么俞涉江是从哪里知道的?

女人的直觉让罗雪心里有了答案,脱口而出:“是良春溪?”

俞涉江正往文件上签字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他并没有抬头,流畅地签下自己的名字,道:“是她。”

罗雪忽然就爆发了:“你就那么相信她?!什么证据都没有,她说了你就相信?!你知不知道这一切根本就是她自导自演的!她就是想巴上你!”

俞涉江眉心微微聚拢,放下了手中的签字笔,“你冷静一点。”

在他看来,他之所以相信,春溪的比重并没有占多少,他又不是傻子,不会像罗雪一样被魏佑娴糊弄,即便春溪不说,他也会把这笔账算在魏佑娴身上。

但是平时理智的罗雪,一牵扯上春溪,就什么理智都没了。

她只知道俞涉江忘不了那个女人,连只是相似的春溪都被他与众不同地对待,甚至还瞒着她悄悄和人联系!

心中浓烈的不安和忐忑让罗雪冷静不下来,俞涉江脾气再好也不可能一直纵容她这样闹,夫妻两人的办公室里,最终还是控制不住地吵了起来,惹得要进办公室汇报工作的下属连门都不敢敲。

“罗雪!”

罗雪陡然没了声,她对上俞涉江的眼神,总觉得他看她不像在看自己的妻子,冷漠得好似陌生人。

她慌乱起来,“江哥,抱歉,我只是……”

“知道你这几天有些累,先回去好好休息吧,不要胡思乱想。”俞涉江打断她的话,说道。

“……好,我知道了。”罗雪带着有些难看的笑容走了出去。

过了片刻,才有人小心地敲了敲门。

俞涉江没有立即回应,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一会儿,才说:“进来。”

办公这才重新恢复了秩序。

……

罗雪在俞涉江面前服了软,离开公司却立即换了副面孔。

她翻出手机里春溪的号码,打了过去。

春溪工作少,清闲得很,正在家窝着修指甲。

罗雪打来电话,她刚接通,一声“喂”还没出口,对方就噼里啪啦一通砸了过来。

“良春溪!你要点脸!别付时游不喜欢你你就来勾引别人老公!你离我江哥远点,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罗雪应该是怒气正盛,连基本的说话礼仪都没法保持了,像个泼妇。

春溪想到当年第一次见面,那个仪容得体、气质良好的大家千金,不由得嘲讽地笑了一下。

罗雪的骂声还没停,也不知道还要骂多久,春溪全无生气的意思,按下录音功能,然后就将手机放到了一边去。

接着慢条斯理地修自己的指甲。

有罗雪在,就算她不想和俞涉江有什么牵扯,好像都有些难呢。

等春溪指甲修好,罗雪也骂够了。

春溪将手机拿过来,结束录音,“罗小姐,你丈夫知道你的本质吗?”

罗雪下意识道:“什么?”

春溪说:“愚蠢、恶毒,内里腐败不堪,臭不可闻,还是个泼妇。”

说完就挂了电话。

“你说什么?!良春溪你——”罗雪反应过来,愤怒不已,可不等她说什么,通讯就已经被切断了。

她再打过去,春溪已经把她拉黑了。

春溪在将她拉黑后,顺手就将刚才的录音给俞涉江发过去了。

“俞先生,请管好你妻子。”

那边俞涉江头疼不已,很快就打了过来,诚恳而愧疚:“非常抱歉,良小姐。”

春溪要的就是他的愧疚和抱歉。

“没事。”她冷淡地说,“只是我不想再有下一次。”

她也不和俞涉江多说,说完直接就挂了。

她起身正想去拿片面膜,手机就又来了电话。

是路遥打来的。

电话里她语气十分激动:“有活干了!赶紧来公司!”

春溪上楼收拾了下,一个小时后到了公司。

她刚进办公室,路遥就一个剧本拍了过来,道:“你看!”

见她那么高兴,春溪将怀里的剧本拿起翻了翻。

剧本名叫《皇后》,具体写的什么一时半会儿还看不明白,但是大概能猜到一些。

她一边看,路遥就一边给她解释:“剧组本来人已经满了,但是一个演员临时出了意外,不能继续参演了,她演的是个小配角,虽然戏份不多,但人设还挺不错,所以我就给你答应下来了。”

春溪心情复杂,“这都值得你这么激动?”

路遥瞪眼,“我也想给你接好角色啊,但是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我们有那本事和能耐吗?就你如今这咖位,能有这种机会你就知足吧!人家这剧也是个大制作,导演也挺有名气,就算只是演个丫鬟宫女,抢的人也多的是!就你这还是我下手快给抢回来的呢!”

春溪:“……”

她在这么底层的吗?

虽然她并不是很在意娱乐圈的事业,但是听路遥说得这么惨,竟然觉得有些心酸。

“我为你一天要操多少心,人未老头先秃!你知道我有多苦多累吗?”路遥大吐苦水,却忽然又振作起来,拍拍春溪的肩膀,满脸期盼和慈爱地看着她,“还好,你一看就是能红的料,到时候我们就不用这么惨了!”

春溪沉默。

路遥对她的期望好像太高了些,她可能要让她失望了。

春溪有些愧疚地在心里想,等她事情结束了,一定要给路遥找个更好的公司去当经纪人,再给她找些真的一定能大红大紫又肯上进的好苗子带,不能辜负她现在的操心。

路遥不知道春溪在想什么,和她说清楚后,就道:“剧组那边时间有些紧,我们最好今天就出发,你觉得呢?”

春溪没什么意见,只是她还要回去收拾下行李。

路遥只是打算送她过去,并没有时间一直陪着她,所以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就亲自开了车送她回家。

春溪动作很快,二十分钟不到,就收拾好了。

她拖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吴婶问她:“太太,您这是……?”

春溪说:“我有工作要出门,可能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

“您跟先生说过了吗?”

春溪脚步一停,说:“他要问起,你就跟他说吧。”

路遥看见她的行李箱,有些迟疑道:“我手下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没办法一直跟着你,要不要给你找个助理?”

春溪本来要拒绝,但想了想,还是点头同意了。

剧组在A市,不远,就在隔壁。

路遥亲自将她送到之后,嘱咐了她几句,就匆忙走了。

剧组那边比较急,春溪刚将行李放好,就被人叫过去了。

她要演的角色是宫里一个不受宠的婕妤,出身低微、容貌倾城、性格佛系,光看比较重要的那两点,春溪觉得,她还挺合适。

据说导演也是因为她的脸看上了她。

她到剧组的时候,剧组正忙得热火朝天,导演正对着摄像机吼得脸红脖子粗,没多少人关注她。

因为今天就有她的戏份,所以工作人员先带她去化妆。

化了妆出来,导演的吼声还没停,正在拍的是两个配角的戏,他被那两人气得头疼。

等那一场戏好不容易结束,众人都跟着松了口气。

带春溪来的工作人员上去跟导演说了两句,紧接着导演就转头朝春溪这边看了过来。

他第一眼就被春溪惊艳了一下,眼睛都亮了起来,刚才的郁气瞬间一扫而空。

“你,过来过来!”他冲春溪招手。

春溪走了过去。

她的仪态是非常美的,气质也和之前不大相同,仿佛她本来就该穿着这一身宫装,行走在寂寞清冷的偏远宫殿里。

周围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这是谁啊?”

“听说是来演安婕妤的……”

“安婕妤戏份也不少吧,之前本来要演的宋姐好歹有些名气,这个谁啊?人都不认识,怎么进来的?”

“谁知道呢……”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议论猜测着春溪的身份、以及她进组的内幕,但是不管对春溪的到来抱着什么样的态度,都不得不承认,她的外在条件是很出色的。

实在一点说,这里就没人能比得上——包括饰演女主角的柯瑾。

柯瑾是如今娱乐圈里正当红的花旦之一,名气不小,因为演技也不错,所以能够担任女主角。

但是也有小道消息说,按照柯瑾的咖位和实力,想要当《皇后》的女主角,还是有些不太够的,她之所以能够进组,是因为背后有后台。

当然这些小道消息真真假假,谁也不知道这一条是不是真的。

导演将春溪叫到了面前,就是好一通打量,围着她转了好几个圈,最后一拍大腿,激动道:“我给你换个角色,怎么样?”

副导演脸色一变,急忙拉住了他,“冷静,冷静!”

可他拉住了导演,却没法捂住他的嘴:“我觉得你很适合楚王妃这个角色!”

楚王妃是剧中的女二,身份是女主的亲妹妹,戏份算起来可以和男主持平了。

这个角色早已经定了人选,只是还没有开始拍。

导演当初费了不少心思,却没能选到满意的人,只能定了个勉强还算满意的,现在一看到春溪,他就忍不住激动起来,想要换人的想法压都压不下去!

“导演!”副导演一脸心累。

导演终于恢复了些理智,干咳了一声,对春溪道:“你演技怎么样?要不来,先演一段试试,要是行的话,我就……”

“导演。”导演话还没说完,就有人走了过来。

“柯姐来了!”有人说。

春溪扭头望去,看到一个身材很有料、气质很张扬的美人。

这张脸在电视上网络上都时常看见,柯瑾。

柯瑾笑着走上前来,将手中的墨镜递给身后的助理,道:“抱歉,我好像来得有些晚了,没有耽误剧组的拍摄吧?”

柯瑾有名气,又是剧中的女主,导演对待她自然比旁人要慎重一些,站起来和她熟稔地打招呼,“没有没有,谈什么耽误,之前拍的没你的戏份。”

柯瑾身后还有个人,她一走出来,春溪眉头就微不可察地挑了一挑。

不是很熟悉,但是看着有些眼熟,春溪仔细一想,就认出来了——这不是那次饭局一直陪在付时游身边,后来又和他进了一个房间的女人吗?

那女人似乎也看春溪觉得眼熟,只是春溪已经化了妆,和本来面目有了些差别,她不太敢确定。

直到柯瑾问道:“导演,这位是?”

导演道:“这位是……”

他想了一下想起来春溪的名字:“良春溪,来演安婕妤的,今天刚进组。”

良春溪?

春溪的名字很不常见,那女人顿时就确定了春溪的身份,本来就没什么善意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导演跟春溪介绍道:“这位是柯瑾老师,我们剧的女主角,你应该知道的。”

又介绍那女人:“这是程丹妮,楚王妃的饰演者。”

说到这里他总算有些不好意思,意识到之前的不妥当。

春溪面色自如地和两人打了招呼。

她对程丹妮并不熟,但是也知道对方并没有什么名气,算起来最多也就二三线,按理说应该是接不到楚王妃这样的角色的。

但是人家怎么进来的也不关她事,春溪并不是很关心。

“刚才好像听导演说想换角色?换谁啊?是要换了我吗?”柯瑾忽然说道。

她用的是开玩笑的语气,但是重新将刚才那个话题给挑起来了。

春溪刚才还想程丹妮对她的敌意也太浓重了些,现在就明白过来,原来是听见刚才导演的那些话了。

导演有些尴尬,看了眼春溪,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还是暂时放弃了。

他道:“谁敢换了柯老师啊,开个玩笑。”

他说是开玩笑,但程丹妮还是记恨上了春溪,刚才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架势。

导演到底还是惜才,觉得春溪这样的条件要真只演这么个小角色真是浪费了,于是摸着下巴想了想,道:“我给你加些戏份,你觉得怎么样?”

这话一说出来,春溪身上立即落了不少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众人都看出来,她这是被导演给看上了!也不知道走的什么狗屎运!

然而春溪的回答却出乎意料,她道:“多谢导演厚爱,不过不必了,我觉得原来那些戏份就挺好。”

导演都有些诧异,他刚才的提议纯粹就是提拔春溪,对她有好处没坏处,谁要是得了这机会,不感恩戴德啊?结果她竟然拒绝了?

春溪并没有什么事业心,她觉得自己在这上面就是一条咸鱼,躺得高兴躺得舒服就好,并没有什么一定要往上走的想法。

她拍戏只是打发时间,并不想让自己太累。

这想法要是让路遥知道,恐怕会打死她。

导演虽然意外春溪的回答,但是她都拒绝了,他也不强求,压下这话题不再提,转而问她:“今天下午就要拍你的戏份,你剧本看过了吗?”

春溪点头,“看过了。”

导演并不知道她演技如何,想了想让她先试演一段。

春溪并不是科班出身,但是演技还不错。

导演本来已经做好了围观车祸现场的准备,可没想到一段戏看完,超乎他预料的好。

忍不住诧异地挑了挑眉,之前好不容易压下的心思又悄悄冒了头,只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夸奖了春溪,让她到一边去等着,再好好看看剧本,或者观摩别人演戏。

春溪打算还是看剧本。

她刚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面前忽然就投了一片阴影。

一抬头,就看见了程丹妮虚假的笑容。

“没想到又再见了啊。”程丹妮说,“安婕妤这个角色虽然不大,但争抢的人也不少,按你的咖位,好像拿不到吧?你怎么进来的?”

她虽然嘴上还在问怎么进来的,心里却好像已经有了答案。

春溪懒懒地撩起眼皮,“这位……程小姐?我们很熟吗?”

程丹妮笑容收敛了起来,她压低了声音,盯着春溪:“是付总送你进来的?还是你又找了其他金主?”

她很关心这个问题,迫切地想要知道春溪背后是什么人,因为这关系着她在这剧组中的未来。

导演对春溪青眼有加,想要春溪取代她的想法显然还没有彻底消下去,如果春溪背景强大——比如她背后是付时游,那她手里的角色就危险了!

但是如果捧春溪的只是一个来头不大的金主,那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程小姐不必以己度人。”春溪说,“你喜欢找金主,不代表别人也喜欢,真的很抱歉,我和你不是一路人。现在,请你走开,不要打扰我看剧本。”

“你!”春溪一点不给她面子,程丹妮脸都拉下来了。

“装什么装,像是谁不知道似的!”程丹妮讥笑,“既然当了女表子就不要立牌坊,当初你去找付总的时候——”

春溪猝然抬头,那目光吓得程丹妮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被春溪的气场给震慑到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觉得,春溪比付时游还要可怕!

春溪站了起来,和她离得很近,程丹妮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别乱说话。”不同于她目光里的冷,春溪声音柔柔的,像在和胆小的小孩说话,甚至她还笑了一下,“都这么大的人了,不知道乱说话,可能招来自己无法承担的后果吗?”

程丹妮很不想承认,但是她的确是被春溪给吓到了,她一刻都不想在春溪面前待,借着正好有人喊她,她冷哼一声,放了句狠话,然后转身就走了。

步伐略显得急促。

等远离了春溪,她又觉得自己刚才太怂,简直丢尽了脸!

怕她干什么啊?她难道能把她怎么样吗?

就像和人吵完架才觉得刚才能发挥得更好一样,程丹妮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春溪刚才那也没什么吓人的,她就是被唬住了!

春溪指不定是在心虚!

对!

她目光微微一动。

说不定良春溪真是在心虚?

说不定她最后根本没巴上付总,只找了个没什么来头的金主,所以不敢告诉她!

对!肯定就是这样的!要是那金主真有什么能力,会只给她找这么个小角色?

程丹妮被自己说服了,远远地看了一眼春溪,发出一声冷笑。

等着吧,敢打她角色的主意,她要她好看!


春溪再如何,那也是魏延的女儿。

看了眼时间,现在天虽然还没黑,但是也已经不早了,如果要去就不能再耽搁时间。

但是付时游看了春溪一眼,嗤笑一声:“你打算这么回去?是想干什么?跟你妈卖惨告状说我欺负你,以致于你借酒浇愁?”

春溪当做没感受到他的嘲讽,她的状况是有些不好,“那就明天约个时间吧。”

付时游看着她,忽然露出了个玩味的笑,带着些许恶意。

春溪不想听他即将出口的话,转身就要走,却还是慢了一步。

“看来你也知道自己这样子不能回去?那你这时候来找我做什么?”

春溪脚步顿住。

“还是说——”付时游走到她面前,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她,“你根本不是来约我的,只是借此当理由来坏我好事?”

春溪脸色僵了一下,她快速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付时游却不愿意放过她:“你难道以为顶着我妻子的名义,就能行使我妻子的权力?”

春溪倏地抬头,尽量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付时游,你再不愿意承认,我们都是夫妻,我的丈夫,当着我的面,和其他女人开房,我难道不该管吗?”

“可是你没有这个资格!”付时游的脸色骤然阴沉下去,“良春溪!你别和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不想再给你回忆我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看在魏叔叔的面上,我可以暂时容忍和你的这段婚姻,但是也只是名义上的而已,其他的,你想都不要想!也拜托良春溪小姐,不要对我有什么期待,既然已经明白我讨厌你,那就赶紧和我离婚!”

说完,付时游和她错身而过,进了房间,砰一声关了门。

春溪站在原地,指尖都捏得泛了白。

良久,她慢慢迈开脚步,尽量平稳地离开。

……

“付总。”女明星从浴室出来,身形袅娜地朝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男人走去。

付时游即便坐着,也显得气势非凡,只一眼就让人春心萌动。

见他眉头微不可察地蹙着,女明星上前,就想伸手为他抚平。

可人刚刚靠近,刚才还阖着双眼的男人就睁开了眼睛,说:“滚。”

女明星动作脸色都是一僵。

“付总……”她娇声哀求,可什么都还没说,就对上男人冰冷的眼睛。

她立时又是害怕又是难堪,维持着最后的笑容站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飞快离开了房间。

……

春溪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酒劲又上了头,她感觉自己有些不清醒了。

脑袋里很多画面闪过。

一会儿是付时游目光嫌恶冰冷地说:“你没有资格。”

一会儿又是那张脸年轻一些的时候,眉宇温柔唇边带笑,亲吻她的时候低声说:“因为,我爱你啊……”

枕头不知什么时候就湿了一片。

她在心里说,没关系,我还能待在你身边,就很好。

……

春溪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付时游回来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春溪下楼的时候,他已经坐在餐厅吃早餐了。

见到春溪下楼,他只短暂地瞥了她一眼,说道:“我没有多少空闲时间,准备好了就出发吧。”


春溪刚躺到床上,付时游就开门走了进来。

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付时游头发没吹干,还有些湿。

他看了眼床上的春溪,眉头不由自主又拧了起来,只是到底什么都没说。

春溪睡了一边床,他绕到了另一边去,视线无意间扫过某个地方,脸色就唰地沉了下来。

他房间里的各种东西都摆放得很规矩,每样东西的摆放位置都是固定的,春溪回来后不可避免地动了一些东西的位置,但是一些地方却是不该碰到的。

比如桌面放得很整齐的几份文件。

文件依旧放得很整齐,但是和之前相比还是有细微的差别,付时游走过去,翻了两页,就看出来,这是被人翻动过了。

之前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习惯在休息的时候办公,卧室里就放了不少工作相关的文件和资料,因为并不是特别重要,春溪回来后他也没想到收起来。

但是不管这些文件有多没有价值,都不是春溪可以随意翻动的理由。

“你动过我东西?”他转身,冷声质问春溪。

春溪坐了起来,扭头看了一眼,面不改色道:“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

付时游肯定地说:“你翻过。”

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她,“良春溪小姐,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对我的文件这么好奇,嗯?”

春溪面上没有丝毫异常:“付先生想多了,我对你的工作相关并没有什么兴趣,更不会无聊到去偷偷翻看。”

顿了一下,她道:“只是之前不小心碰掉了,我以为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捡起来就可以了,所以没和你说,你介意的话,我跟你道歉。”

付时游有些不相信这个说辞,但是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去怀疑她,最终只能警告道:“我不管你有没有其他心思,这种事不管是有意还是巧合,以后我都不希望再发生。”

他没有耐心听春溪说更多,说完就自己上了床,躺在另一边,和她仿佛离了千万米。

春溪关了灯,在昏暗中朝他看去,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但是她仿佛清晰地瞧见了他皱起的眉头,和流露出的沉郁。

她抿了抿唇,又躺了下去。

她身体有些僵硬,心里又各种情绪翻滚不休,难受极了。

除了那个晚上,这是她第一次和付时游躺在一张床上。

那晚的记忆牵扯出来,她脑海中又浮现出他意乱情迷的脸、温柔隐忍的眼神,他和她亲吻,和她十指相扣,眉宇间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是那样的熟悉,恍惚间让她生出一种错觉……

那晚她哭得很厉害,睡过去之前将他抱得那样紧,可是清醒之后,看到的只有他冰冷厌恶的眼神。

原来只是认错了人。

她越想越清醒,越想越难过,不由自主侧头看向床的另一边。

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付时游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熟了。

她心里想到付时游对她的冷漠,就跟自己说这不是他,只是一个和他长得像的人而已,他才不会那样对她。

可是实在太像了,看着付时游,她时常有他们其实是一个人的错觉。

那么多年的思念,忽然一股脑地涌上心头,看着那熟悉的轮廓,她控制不住地就悄悄靠了过去。

然后伸出手,试探着,朝他英挺的眉探了过去……

“啊!”

春溪没看清付时游是怎么动作的,她还没碰到他,本来该睡着的付时游就蓦然睁开了眼,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

他并没有手下留情,春溪的手腕被捏得生疼。

“你干什么?”他声音低沉,带着无边寒意。

春溪忍着疼,垂下眸子,张了张嘴,道:“对不起。”

“对不起?”付时游皱眉,“我想听的不是这个,你刚刚在干什么?”

他心里生出一股古怪的感觉,这让他不由自主将她手腕捏得更紧了些。

春溪死死忍住没有痛呼出声,她张嘴却找不到理由可以说,最终只能沉默。

“说话!你刚刚在干什么?”

“我……”春溪的手不安地挣了挣,没有挣脱分毫。

片刻的沉默之后,付时游猛地掀开了她的手,那力道之大,将春溪整个人都掀到了一边。

他坐起来,看到春溪缩在床上、看不清表情的模样,心头生出一股烦躁。

抓了一把还略有些潮湿的头发,他疲惫地靠在床头,阖上狭长的双眼,掩去眼底晦暗的光,寒声道:“出去!”

春溪沉默了下,身形动了动,慢慢地下了床。

她拿上手机,开门出了卧室。

她去了离付母比较远的一间客房。

坐在床上,春溪看向窗外,慢慢发起了呆。

被付时游赶出来,她该感到难堪,却莫名松了一口气。

因为不用掩饰万般不自在和他同床共枕。

可是现在一个人,却怎么都睡不着。

刚躺下去没多久,春溪又仿佛很焦虑似的,拥着被子坐了起来。

那张熟悉的脸一直在脑海中徘徊不去,让她越来越清醒,又越来越恍惚。

她摸出手机,屏幕亮起来,照亮她脆弱又无助的神色。

她打开一个没有任何关注,也没有什么粉丝的微博小号,慢慢地打字:我好像病了,看谁都像你,看谁都是你。

后半夜,抱着那只手机,春溪心头终于平静下来,慢慢睡了过去。

……

春溪早上早早就起来了。

付母刻意起得很早,但还是比春溪晚了一些,没看到她从客房出来,不然今天恐怕不平静。

一起用了早餐,付母优雅地擦擦嘴,对付时游道:“我知道你工作忙,但也不能忙起来就什么都不管,昨晚那些话我就不再重复了,相信你都有分寸。明天或者后天你看看能不能腾出时间来,回家去一趟,和你爷爷奶奶他们吃顿饭。”

付时游吃完,放下餐具,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简洁道:“我知道了。”

付母又看向春溪,想到春溪的职业,她就忍不住皱眉。

对于春溪的职业她十分不满意且瞧不起,好好一个魏家千金、付家太太,去当什么小明星?

这透露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

于是她开口就说道:“你签的是哪家娱乐公司?在去见老爷子老太太之前,和人解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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