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诸葛杨文新的其他类型小说《三国之刘家逆子诸葛杨文新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刘家三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银针入穴,华佗心中呢喃,只是将刘琦所言的方法一一实验。双腿上的血液早已凝固,此刻银针阻断经脉之后,华佗才真正开始进行治疗。一旁的蔡瑁见状,心中暗暗焦虑,他并非蠢货,虽然不行华佗这个糟老头子有这样的本事,可在华佗真正上手之后,他还是吃了一惊。隐隐的,他将华佗与前长沙太守张仲景对比,只见两个人的身影缓缓重合,变成了同一个人。“军师大人,不必担心。”那张允最会做人,凭借刘表外甥的身份,能够与蔡瑁亲善,可不单单是凭借他的本事,更多地还是他轻而易举就能转变的立场。当下,他眼见华佗一板一眼的样子,像极了名医,只是摇头。“此人就算医术高明,又能耐你何?被救治的不过是寻常士卒,又非权贵,即便心存感激,又有何妨?”此言一出,蔡瑁脸上的肥肉颤抖了一下,...
《三国之刘家逆子诸葛杨文新完结文》精彩片段
银针入穴,华佗心中呢喃,只是将刘琦所言的方法一一实验。
双腿上的血液早已凝固,此刻银针阻断经脉之后,华佗才真正开始进行治疗。
一旁的蔡瑁见状,心中暗暗焦虑,他并非蠢货,虽然不行华佗这个糟老头子有这样的本事,可在华佗真正上手之后,他还是吃了一惊。
隐隐的,他将华佗与前长沙太守张仲景对比,只见两个人的身影缓缓重合,变成了同一个人。
“军师大人,不必担心。”那张允最会做人,凭借刘表外甥的身份,能够与蔡瑁亲善,可不单单是凭借他的本事,更多地还是他轻而易举就能转变的立场。
当下,他眼见华佗一板一眼的样子,像极了名医,只是摇头。
“此人就算医术高明,又能耐你何?被救治的不过是寻常士卒,又非权贵,即便心存感激,又有何妨?”
此言一出,蔡瑁脸上的肥肉颤抖了一下,旋即他也醒悟过来,这件事情与自己并无关系。
那个叫做华佗的人,就算是医术惊人,又如何?难道他愿意投效刘琦,就能让刘琦摆脱眼下尴尬的境地?
他想到此节,也明悟过来,不再担心,反而饶有兴致的看向华佗,倒是想要见识一番“神医”的手段,好好好的将刘琦以巫蛊之术为祸一事,公之于众。
莫说华佗医术惊人,便是寻常大夫,知晓了后世的一切法子之后,也能够将眼前小卒救下。
不过华佗要的并不单单是救活,以他的手段想要救活一个人并不困难,而他想要的是让这个士卒完好无损的回归军中。
时间不长,士卒膝盖上面的铁片,碎石,碎骨,都被华佗清理干净。整个过程当中,那个士卒全然闭着眼睛,一无所知的模样叫蔡瑁心中发寒。
“你且看着,我出去走走。”蔡瑁良久之后,还是选择了离去。
那张允心中怀疑,却还是点头,目送蔡瑁离去。
待蔡瑁离去,刘琦便道:“大兄与我虽然见得不多,却是血脉兄弟,不比相距那般的远,近上一些,也能看的真切。”
张允见说愣了一愣,他寻思道:“如今荆州上上下下,虽然都是听从伯父的话语,可未来这荆州若是如同益州一样,掌控荆州之人便是眼前的刘琦。此人倒是不能得罪,只能捧着。”
便见他拱手,龙行虎步的走了过来,看着病榻上面的士卒出神:“大公子,若是军中之人受伤之后,都能在睡梦当中被治愈,倒是好事一桩。只是此事上不得台面,若是被污蔑成巫蛊之术,只怕是”
他话还未说完,一旁的刘琦便摆摆手,放声大笑道:“若此物是巫蛊之术,能够治病之人,也是要用的。何况方才的汤药是华神医精心调配而成,有麻痹常人感官,让人昏睡的功效。”
“大兄若是觉得草药是巫蛊之术得来的,小弟也无甚话说。”
张允闻言暗暗心惊,仿佛是头一次见到眼前的刘琦一样。在他印象当中,刘琦颇为顾忌自身形象,并不会浪荡大笑,更不会将巫蛊之术挂在嘴上。
只是他心中倒是对刘琦所言有些认同,他少年时期贫寒,跟随刘表至今,虽然是一个校尉,掌控的水军数目也不多。
往日他与刘琮亲善的缘故倒是跟蔡瑁一样。现在他选择跟刘琦亲善的原因,则是跟蔡瑁截然相反。
他要的是长久的权力,支持最强者成为荆州的主宰。
“大公子此言倒是无错,只要能用,便是天大好事。”他干笑一声,心中虽然有了偏移,却仍旧想着如何才能利益最大化。
襄阳城内,那蔡瑁却是心中有着一肚子气没能发出,刚才刘琦鄙夷的目光他历历在目,小弟张允临末摇摆不定的做法也叫他咬牙切齿。
不过他心中已经有了算计,不再像方才一样愤怒,而是径直走向州牧府中。
偌大的襄阳城中,行人摩肩擦踵,来往之人大多衣着华丽,牛车横行。
越是临近州牧府中,便越是如此。
好在蔡瑁在荆州地位超然,除开刘表所言的军师之外,同样还是荆襄之地的大族,与黄家,蒯家,庞家,同为四大家族。
他是可以拥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不用跟张允一样,为了利益,宁愿当狗。
他的车架不快,却是畅通无阻,无论是谁见到了马车上面的蔡字之后,都会下意识的避让。
到了戒备森严的州牧府中的时候,蔡瑁更是牛气冲天。他昂首挺胸的走下马车,冷冷的看着着了甲,站在州牧府门口的甲士。
州牧府戒备森严是最近几日的事情,往常荆州祥和,城内城外的商旅络绎不绝,此刻却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厮杀,刘琮之死让无数人心寒。
可偏偏,蔡瑁却又无力调查此事的真相。何况,这件事情的真相调查出来了又如何,总不能将刘琦严惩吧?
他长叹,目光坚定起来。他虽然相信刘表不会因为自己将要说的事情严惩刘琦,却也要让刘琦感受一下什么叫做君子报仇一天也晚!
蒯良亲自相迎,他微微笑道:“蔡公午后到来,可是有要事需要禀告?”
蔡瑁闻言苦笑,他与蒯良关系只说是寻常,往日他们是同为荆襄大族,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同气连枝。
可随着他的手段成功,他的妹妹嫁给刘表,变成蔡夫人之后,荆襄大族之间就有了裂缝。
此刻见到蒯良,他心中倒是颇为好奇,谁让蒯良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近半年都没有出现在州牧府中,此刻出现,倒是让他一时间惊疑不定。
可蒯良并无太多念想,他在荆州一地所做的事情,无非是维护家族利益。
早些年他的雄心壮志,已经随着刘表困守荆州变成了浮云,他宁愿自娱自乐,也不愿意在荆州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讨论如何攻占更多土地,让荆州变得更强大。
无数的议案在襄阳城中堆积,从未出过襄阳。
随后丢失南阳,荆南四郡屡次反叛,刘表却始终不能平定,这更让蒯良心中失望。
哪怕是族弟蒯越全心全意的为刘表效力,想要让荆州收回更多土地,到头来也只是一场空。
“主公若是无事的话,还请大公子回答臣的三个问题。”
蒯良看了一眼已经缓过来的刘表,一双明眸落在刘琦身上。
刘琦闻言点头,坐了下来,“悉听指教。”
蒯良道:“一问是,大公子志向如何。”
刘琦见他这样开口,不禁道:
“此事并不该问我,而是应该被曹丞相才是,他想如何烹制我,全凭他心。”
蒯良矜持一笑:“所以大公子不想被人烹制?”
“蝼蚁尚且偷生,我虽有志向,却也不过求活。如同那江上行船,不进则退。”
他目光幽幽,有些疲倦,旁人穿越的时候都是极好的,唯独自己穿越的时间点与身份,尽皆不尽人意。
这可是建安十三年。
“你与蔡瑁还有退的可能,我这般汉室宗亲,不能眼睁睁看着那曹操篡位,只能拼死一搏。”
对眼前人,刘琦并不了解,更不想要虚伪与蛇。
他不过是借此机会说说心里话。
在他心中,荆州最重要的并非是已经投效了刘备的诸葛亮,而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凤雏,跟荆州一地,不知道几何的人才。
“大公子是想要重振汉室的话,倒是有些困难。”
蒯良笑笑,把自己逗笑了。
刘琦说的没错,此刻的局势下,无论是谁想要让现实有些变化,都是极难的。
刘琦或许是人杰,天生的雄主,可他生的太晚了,荆州丢了南阳,荆南又难以控制,对荆州最重要的其实还是襄阳郡。
可此刻,刘琦能够用襄阳一地,做出什么样的丰功伟绩?
“可要是成了,我便是这天下的主人。”
刘琦慢吞吞的说道,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他又并非是愚蠢之人,那里不知道这个蒯良这般说话,绝对是在考验自己。
若是能够让他满意,变成蒯家的女婿也也不是太坏的事情。
荆襄四大家族是同气连枝的,得到一家的认可,其余家族也自然地倾向于自己。
“若是不成呢?”
蒯良开口之后,就发现这个问题问的极蠢。此事向来是不成功则成仁,若是不成,刘琦自然是难以活命。
“无论成与不成,你们蒯家在荆襄的地位都会锐减,没人会让荆襄之地,有同气连枝的四大家族。我不行,曹孟德更不行!”
“曹孟德那人,我常常听闻,其人最喜欢用的是宗族,其次是寒门,像蒯先生这样的大才,在他麾下顶多治理一郡,地位远远不如荆州尊崇。”
“最后便是,我若是成了,你蒯家便会鸡犬升天,虽封不得王,几个侯还是有的。”
刘琦言语诱惑,倒是让蒯良有些心动。
他蒯家的确不上不上,曹操到来之后是否倚重蒯家,只有天知道。何况曹操的承诺,哪有刘琦来的承诺更为关键,他还不信,在荆州,还有能够取代自己的人!
即便是蔡瑁跟刘表,见了他也是恭恭敬敬的,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
“大公子说的倒是轻巧,这争霸天下,倘若依靠言语就能获胜,那袁绍,岂不是早就雄冠天下了?”
蒯良轻轻一笑,置疑起来。
刘琦无奈耸肩,他只是将自己的志向说出来,谁让他的身份实在是尴尬,他又不想愿意投靠曹操,保存自己的性命,就只能抵抗到底。
“这话可不轻巧。”
好一会儿,刘琦才开口:
“荆州想要争霸天下,单单占据长江天险,荆扬二地全据,也只能变成刺猬,想要进攻,仍旧是千难万难。”
“想要争霸天下,就得拿下益州,通过汉中拿下产马地,才有一线生机。”
无论是周瑜还是诸葛亮,亦或者鲁肃,所想的都一样,都是拿下天府之国,益州之后,南方才能真正的站起来。
全据长江只是开始,真正的重头戏,还是中原跟雍州的争夺。
“这样做倒是真的有一线生机。”
蒯良依旧在笑,似乎很满意刘琦的表现。
虽说刘琦所言的计划,终究是因人而异。就目前而言,蒯良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可行性,至少当下是如此的。
孙权窥视,曹操南望,想要做成入蜀,可不容易。
“不过大公子可曾想过,荆州人是否愿意入蜀?”
刘琦闻言奇道:“不知道若是有人想要取走蒯先生的性命,蒯先生会如何反击?”
“大公子真的要违背荆襄上上下下,百万人的意愿?”
蒯良眉头一锁,咄咄逼人道。
刘琦连连摆手,他并没有违背百万人意愿的心思,更别说蒯良代表不了荆襄的百万人。
“若是荆襄不能入蜀自守的话,这百万人曹刘孙,加一个新野刘备相争,还能有几人幸存?”
刘琦说了大实话,他并不担心所有人都反对自己,事实上他现在已经有了全套的打算,甚至期盼着曹操现在就能南下荆州。
“本公子要是想要自己一人活命,直接倒向曹操不好?何必这样折腾?”
他气哼哼的开口闭口都是百姓,倒是让蒯良耳目一新。
蒯良心中想到,这荆州上上下下,最多的便是那缴纳税赋的庶民,可偏偏无人重视。
刘表也好,其余人也罢,都将庶民不放在眼中。
“你要折腾,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蒯良一直都在观察刘琦,见他言语跟自己相符,倒是插了句嘴:
“大公子想要拿下益州,只要加以利用益州士族跟东州士之间的矛盾。”
此言一出,刘琦眼前一亮。他隐约记得刘备入蜀靠的是张松跟法正。这两个人一个是益州土著,一个是东州士的领袖人物。
两两配合的原因倒不是官职不大,不受重用。而是在益州封闭,连汉中都拿不下的现实面前,他们决定跳槽。
具体过程刘琦虽然不记得了,但有一件事情他倒是记忆犹新,就是刘璋怂逼,想要投降曹操,使者张松长得不好看,被曹操轻视。
张松转而去见了赤壁之战后大胜的刘备,达成py交易,定下了取益州的计划。
也就是说,现在张松还在益州,取益州的关键便在此人跟法正两人身上。
蒯家的晚宴并非是私密的,而是公之于众之后,让整个荆襄地震的一次晚宴。
谁让久不出面的蒯良再度成为这件事情的主导者,同样也变成了第一个向着刘琦释放善意的世家。
往常大家都看在眼中,刘琦就是一个赔钱货,除了刘备擅长烧冷灶之外,其余人压根没有将刘琦放在眼中。
一是没人愿意明着跟蔡瑁作对,而是刘琦的表现不如人意,说他懦弱无能都是抬举。
现在蒯良无论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都会让许多人心中生出别的想法。
尤其是在黄忠入了襄阳城之后发生的事情,让无数人大跌眼镜,已经意识到了刘表对于刘琦的培养,现在是不遗余力的那种。
这是乱世,无论士族还是豪族,都明白军队才是同样是实力当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刘琦有了军队的支持,要是蒯家还不留余地的支持,问题就大了。
更何况,没人知道蒯良心中是怎么想的。至于刘琦,没人关心他是怎么想的。
虽然许多人都知道蔡瑁在他手中吃了不小的亏,可蔡瑁还不会傻乎乎的宣扬自己跟刘琦交锋处在下风,更是被无后一事,被刘琦攻击。
他实在是清楚这里面蕴含的政治风险,现在刘琦没有宣扬,他自然也不会公布出来,他走的时候不曾设想的道路。
观望或是心怀鬼胎的世家都将这一次的晚宴当做是一次政治投资,要么弄清楚蒯家这样做的原因,跟蒯家站到一起;要么刘琦的表现让人失望,他们俩糊弄都不想糊弄,便自然而然的变成了投降派。
此刻荆州并没有大兵压境的恐慌,反而因为曹操无暇南下,保持了表面上的歌舞升平,在晚宴开始的时候,一队队美姬略施粉黛,着了青衣,粉衣之后,便在人群当中穿梭,送上美酒,瓜果。
人声鼎沸之处,更是有着舞女在群美环绕下,展现自己的优雅舞姿。
蒯家在荆襄长袖善舞,从未掘弃过跟荆襄世家的关系,甚至在蔡家一家独大之后,变成了对抗蔡家的盟主。
身份的变化并没有让蒯越变得快乐,他反而更为愁苦。他发现蒯良经历过的一切,在自己身上重演。面对荆州不断发生的判断,他竭尽全力镇压,却又无法与江东孙策对抗,甚至连大名鼎鼎的孙十万,他都无法保证获胜。
北面一次次的犹豫,更是让他的雄心壮志全无。
哪怕昨天晚上蒯良极为认真的一番话,都没有让人心中有所动容。
局势如此,怎么折腾都是无用功,难道曹操,孙权还能做看你入蜀?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不止蒯越一个人这样想,所有明白时局的人,都知道荆州难以突破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包围,也无法进行扩张。
即便是诸葛亮,在此刻提出隆中对之后,也是等待天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自己的抱负全部实现。
这便是现实。
荆州并不匮乏聪明人,他们缺的是一个敢于执行冒险计划,能够一次次获胜,将他们心中蓝图描绘出来的人。
就目前而言,除了蒯良,没人认为刘琦是一个值得托付的明主。
再相信刘表是一个明主的荆州人,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对于刘琦居然一无所知。
看人最先看的是模样,这是大汉的传统。随后是孝顺与否,这也是传统。举孝廉不单单看才学,更看模样跟孝顺。
刘琦相貌不错,孝顺这种事情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至于才学,众所周知,刘琦就是一个个渣渣。
在荆州这样文风鼎盛的地方,一个学渣想要被学霸优待的可能性,为零。
刘琦来的很晚,在入门的时候,就心中直摇头。
他这些日子还算低调,但回头一看,却发现江湖上已经都是小爷的传说了。
蔡瑁的吃瘪有心人能够公之于众,刘表的倾向更是让人咋舌。尤其是蒯良,今日想要拜访蒯良的人,都无一例外的被赶走了,没有例外。
闭门不出的蒯良究竟想的是什么,没人知道。
但势头已经造了出来,即便是新野刘备已对此事颇为关注,让刘封领着关平,张苞一行人,从北面南下,骑着快马到了襄阳城。
“此处是蒯家宴请宾客,若是没有请柬,不能进入。”蒯家门口的卫士尽忠职守,无论是谁想要进来,都得通过他们确认才行。
不然今天晚上人数如果不控制的话,早就挤满人了。
蒯家宴请刘琦,这是一个极大的噱头。
即便是刘表都在州牧府中暗中观察,想要知道蒯良是不是真的有了投效自己儿子的心思,要是是真的的话,区区一个蔡家,不值一提。
在刘琦前面的少年中的一个,已经脸色铁青,他道:“请柬如何也找不到了,现在又如何是好?”
另外一人道:“离开新野的时候,诸葛军师可是将请柬亲手交给了我们,现在请柬消失不见,我们又如何回到新野?”
三人当中年长的一人思忖之后,一双明眸望向关平,问道:“我倒是起来了,方才兴弟可是跟银屏妹妹私语了?”
关平顿时一拍脑门,悔恨道:“银屏妹妹刚才想要我带着她一道前往这襄阳城中,碍于父亲命令,我只能拒绝。却没想到这一眨眼的功夫,他竟然将我身上的请柬盗走”
“新野刘皇叔的部下?”
刘琦面色古怪,他倒不是故意要听,而是他轻装到来,只带了魏延一人,跟寻常贵公子一般,门卫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当做寻常人,先问询了刘封等人,道出刚才那样一番话。
“公子是?”刘封拱手,好奇道。
刘琦还礼笑道:“我与你一般,都是姓刘,名为琦。”
“大公子!”关平大惊,难以相信自己运气不错,遇到了刘琦。
“不必这样称呼,你我都是兄弟,理所应当互相扶持,此番便随我一起进去,见识一番蒯家的风采。”
一旁的门卫傻眼了,尤其是在魏延将令牌抵到了他的鼻子上的时候,他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琦一行人畅通无阻的进了蒯家。
“正是如此。”
蔡瑁很快收敛心神,蒯良并非是其他人,他与之虽然不甚友好。但蒯良一直都在养病,倒是让两个人之间少了龌蹉,表面上过得去。
“州牧正在府中,我还有些许事情需要处置,改日再会。”
蒯良拱手,径直而去。
蔡瑁见状只是摇头,此刻不是计较的时候,他回首便按照锦衣仆人的指引,步入刘表近些时间,最常停留的书房当中。
“德珪此刻前来,倒是少见。”
刘表见人到来,便挥动衣袖,转身走到蔡瑁窗边,亲自给蔡瑁倒上酪浆。
他脸色苍白,却精神抖擞。
蔡瑁见状连忙垂首:
“主公请住手,臣自己来即可.臣却又一事不吐不快。”
那刘表闻言,动作也是有条不紊。他心中知道,蔡瑁此人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可他现在虽然宠幸蔡夫人,在她身上找到了男人的存在感。可偏偏刘琮之死,让他心力交瘁。
手心手背都是肉,尤其是刘琦愤怒的说出:“他要杀我,父亲却不管儿死活”的时候,他拳头紧握,随后无力松开。
他并非是寡恩之人,却也知道为了荆州一地死的人够多了,可当自己儿子死在其中之后,他举目四望,依旧找不到半分可以解决问题的答案。
“德珪勿要吞吞吐吐,有事尽管说明。”
刘表用眼角的余光冷冷注视蔡瑁,这种不吐不快的事情,向来都不是好事。
蔡瑁端起酪浆,犹犹豫豫道:
“今日军中出了意外,一个小卒受伤之后,大公子自称能够救治,可所用的法子却是巫蛊之术”
“何为巫蛊之术?”
刘表忙活着给自己倒上一杯酪浆,他已经很久没有亲自这样做了。
“即便是常人,喝了绿色的液体之后,也能够昏睡,任由他人在自己身上做大公子所谓的手术!”
蔡瑁放下酪浆说。
刘表脸上不变,心中却思忖起来。他愈发的看不清楚自己儿子刘琦,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
可有一件事情他是知道,刘琦跟蔡瑁关系一直极为恶劣。
见刘表不说话,蔡瑁心中更为不安,他便咬牙道:
“主公,此事是真是假,都还请主公亲自去看上一眼,免得臣无法为自己辩解。在臣看来,这等事情若不是巫蛊的话,那又是什么?”
听到这里,刘表长出了口气,佯怒道:
“此事若是德珪所言的那般,无论是谁都要接受惩罚。我荆州一地,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此物!”
“但要是此事并非是巫蛊的话,倒还是请德珪日后不要言及刘琦举止。”
听到前半部分,蔡瑁还未高兴的蹦跳起来,紧接着刘表的话语,便让他脸上的喜色荡然无存。
“这哪里是严惩,这是庇护!刘表这个老匹夫,现在是越来越糊涂了.”
蔡瑁心中怒骂,不动声色的点头,诚恳的样子仿佛不似做伪。
出了州牧府之后,刘表忽的听到一声主公。
旋即他转过身去,找到了这熟悉的声音,奇道:
“蒯子柔,你不快快回到府中修养,在这府外是做什么?”
蒯良见说答道:
“主公,臣本是要离去的在,只是忽的听闻了一件趣事,才在此处等待主公与军师到来。”
蔡瑁愕然,还未开口,刘表便朗声道:
“既然你个蒯子柔也有兴趣,那便现在上车,与我一道前去襄阳老营。”
襄阳城内外的军营一共有三个,一个在城中,被唤做襄阳老营,有精锐三千,是原本襄阳不作为州治所时便有的军营。
另外两个一个在汉水边缘,被唤做汉江营,是荆州水军的营地,有战舰千艘。
一个在城南十观,被称作十观大营,其中驻军八千。
“诺。”
蒯良等的便是现在,自然不会推辞。
这几日的风云让他老朽的身体也多了一些活力,刘琦的异军突起让他惊异,此刻发生的一切,更让他好奇。
蔡瑁仆从最里面透露出来的消息远远没有此刻刘表所言,来的震撼。但蒯良还是发觉了不妥。
向来在襄阳占据优势的蔡瑁,现在居然还在针对刘琦,本身就是一个谬论。
往常刘琦跟刘琮相争,蔡瑁等人选择刘琮是最优的选择,但现在刘琮已经死了,明眼人都知道刘琦将会成为未来的荆州之主,蔡瑁又是何苦要得罪刘琦呢?
他想得明白,只是不知道蔡瑁联系的人究竟是谁。
此外便是,他看出了刘表心意,知道他身子孱弱,已经打定主意想要将这荆州牧的职位传递给刘琦。
方才他跟刘表,便是谈的这件事情。
这时他知道了一直让蔡瑁吃瘪的人就是刘琦之后,便想要跟刘琦好好聊聊,看看此人是否真的是那般羸弱不堪,是否能够成为荆州的主人。
在蒯良所见,一个人在掌权之前,跟掌权之后所表现的截然不同,实属常态。
要是他早就知道刘表掌控荆州之后就会变得安于守城,毫无进取之心,连一个荆襄之地都难以收服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再当初赞同刘表入主荆州的。
只是现在,想什么都已经晚了,他只想看刘琦是否是自己中意的那个人。
马车嘎吱响动,一行人抵达襄阳老营不过花了一刻钟不到。算上蔡瑁前去的时候,前后也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
华佗仍旧在清理伤口,并未因为时间流逝,就有丝毫的松懈。他力求尽善尽美,也想要借此机会,更加熟悉人体。
寻常时候,他虽然治愈过无数人,却没有像现在一样,真正的观察一个人皮肤下面的经脉血肉,跟寻常时候所见有什么区别。
可就这样一见,他便明白过来,读的书再多,也需要行万里作为开拓视野的方式。
往常他即便知道,却也没有这样好的机会来做观察。
可这一观察,他就等到了得意洋洋的蔡瑁,跟随后到来的刘表一行。
蒯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恭敬,却又不将蔡瑁放在眼中的刘琦,拿着小镊子,正在清理伤口的华佗。
石韬是干才,他方才听到刘琦的讲话便心中动容。
他所在的颍川从黄巾之乱便战火连天,无数乡人死于非命。
到了董卓之乱更是如此,太守都被烹杀,小民还有什么活头?
那一年,他才五岁,不知道北上,去了冀州荀彧伯父会闯入诺大的声望。
他则随着家人南下,到了荆州。
乱世人民如同草芥,无人在乎。
听到刘琦谈及不可或缺的时候,他动容。
尤其是公羊对外,稷下对内的时候,每日都应当有所变化的时候,他痴呆了许久。
以至于,他现在犹不服气的拦住刘琦,在他那里大声嚷道:“既然大公子有那么多梦想,可大公子是否会像州牧一样,一尘不变.”
他突然又收回了自己还未说完的话,因为他觉得愚蠢。他不想在荆州浪费时间,他要完成学业之后北上,回到颍川。
让颍川的万亩良田再度有了青苗,让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变成过去式。
“荆州。”他冷笑,,转身就要离开,只要刘家还在荆州一日,荆州便一日不变。
刘景升守宅之犬,生出的儿子,也不如如此。
“还请先生稍等片刻。”
刘琦还未张嘴,就看着石韬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只能上前,如同石韬拦住自己一样,将他拦住。
“我从未见过先生,先生为何要说我会一尘不变?难道先生不曾见我,便已经了解我了?”
他皱眉,压根不知道石韬是何许人也。
何况就算是崔州平将石广元三个字说出来之后,他也是不认识的。
“十七年前,在下有幸听过州牧大人,在襄阳老营外面的演说。”
石韬站住,慢吞吞的回头看向刘琦,得理不饶人说道:“十七年过去,荆州比之以往,一尘不变。麓山的繁荣,全然是水镜先生跟庞德公所铸就的,与州牧大人毫无关系。”
崔州平脸色未变,只能拉住石韬,低声道:“不要妄言!”
此刻讲究孝道,石韬这样矜持的鄙夷,已经足以让一个脾气暴躁的人拔剑杀人了。
但刘琦没有,他实在是清楚,单骑入荆州的刘表还是人人心中的明主。
所有人都希望荆州能够大治,可十七年如一日,江夏更是被孙权打破,黄祖被杀。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刘表的过错。
没有想要改变世界的年轻人,希望自己所在的地方,一尘不变。
石韬是莽撞的,他也是上进的。
他将荆州当做自己的故乡,将一腔热血投入进去之后,见到的却是世家把持的荆州。
他恨的并非是世家,而是尸位素餐。
占据位置,什么都不做,说得好听是叫做无为而治,难听就是无能。
“州牧是我父亲。”
刘琦语速很慢,他无法辩解这一现状:“这一点我无法改变,所以我想要你们跟我一起,去改变这个荆州,整个大汉,从现在开始。而非袖手旁观。”
“先生或许已经齿冷,心寒了。在不久之前,我也如此,同样无路可走,只想着早日早超生。我姓刘,曹操南下,我不愿苟活,求得只有战死。”
“但我在死之前,总是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先生不信琦的话,大可继续在荆州游学,等来日在看今日,看看琦是否跟先生想的一样不堪,一样无能,是废物。”
他顿了顿,才又张张嘴:“还请诸君作个见证。来日我若是不能替天下大汉子民,向曹氏拔剑,我愿以死谢罪。”
书院寂静无声,眼睁睁的看着刘琦远去,去了溪流。
崔州平跟了上去,静静看着波光粼粼的溪水当中,在阳光下面五颜六色的鹅卵石,跟学子们从他处垂钓而来,弃在小溪里面的红尾鲤鱼。
“庞公所言无错,大公子比州牧更有当担,兴许能够让荆州焕然一新。”
刘琦无动于衷的捧水湿润了自己的脸颊,他的抑扬顿挫,慷慨陈词都变成了过去式。
他心中慌乱倒是保留了下来。
学子的茫然,固执,让他明白,想要改变人的刻板印象很难。
除了既得利益者之外,荆州的寒门跟豪族,对刘表的认同感几乎为零。
冷漠的眼神遍地都是,他被审视,打量,议论,就像一件货物。
“石韬只是太失望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荆州还能饿死人,为什么州牧能够当做看不见,将饥民驱赶而去。”
崔州平说的是三月的一件事情,也是刘表在荆州大失人心,已经被刘琦忘却的一件事情。
事情的根源是在汉中,五斗米道在汉中一地根深蒂固,张鲁却没有太多仁慈。
他在汉中经营了许多年之后,收纳北地的逃民不知凡几。
而这些逃民大多数时候都是孤苦无依,只能依附豪族生存。
被刘表漠视的便是此刻尚且在汉中,后来被分作上庸一地的土豪申家的逃奴。
并非所有人都对庶民会心存一些仁慈,尤其是申家这样的土豪,他可以漠视百姓死在自家院墙当中。
逃民源源不断南下,给口饭吃就愿意做事,被压榨过了的老弱病残便被申家驱逐到了荆州。
区区一些逃民没有衣食,逃到荆州,刘表不管也是当下极为正常的一件事情。
只是这类事情在不同人眼中看到就是不同的效果。
“可惜还是我穿越的太晚。”
记忆当中此事逐渐清晰起来,他虽然偷偷救济了一番这些逃民,却终究是没有将他们纳入己用的想法。
老弱病残不能给荆州提供任何的好处,反而会是累赘。
假装看不见,让他们去死,是荆州歌舞升平下的默契。
没人会去帮助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哪怕他们也是汉人,也能成为荆州的子民。
不知不觉中,刘琦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一些痛。
“准备战马。”刘琦当即招手,随从大喜过望,连忙牵来战马。
“大公子可是要回襄阳城?城中可是有许多好去处,好多小娘子,比这里的穷酸,不知道好大交道多少。”
刘琦横了随从一眼,拱手道:“崔先生,替我转告庞德公,我得做该做的事情去了。”
崔州平蒙了,随从也蒙了,谁知道你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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