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上了大学我们才成了男女朋友。在一起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像家人一样。
惠珍说完,又端起酒杯,自顾自的喝起来。
我用尽了全身力气摇着耀辉,醒醒吧哥们,看看你心爱的女人,许久他才如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我递给他一杯酒说,喝一杯,好好珍惜惠珍。
耀辉终于看了看身旁的惠珍:阿涛,我知道林叔、老三你们都看不起我,觉得我这个人玩世不恭,做事不着调,这点我承认。我爸爸在世时也一直这样说我,在他心里我就是一滩烂泥扶不上墙,我做的事情他永远看不上。
我祖上经商,到爸爸这一代的时候,家里已积累了足够多的资本,转向政坛。
爸爸在政坛上可谓顺风顺水,平步青云,他太忙了,哪怕陪我和妈妈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我和妈妈见他都要和秘书预约时间。
在我上小学的时候,他们离婚了,随后妈妈出国重新组建了家庭,前几年得癌症走了。
我跟着爸爸生活,他没时间管我,我同家里司机、保姆的关系都比和他亲。为了得到爸爸的注意、关心,我开始叛逆,不上学,打架,毫无节制的挥霍金钱,可他没有弯下身问问我怎么了?只是更加确定,我就是个废物,对我视而不见。
前不久大选,爸爸落选了,那些人为了彻底扳倒他,捏造各种事实,污蔑他,陷害他,安给他各种莫须有的罪名,最后他被捕入狱,在监狱里自杀身亡了。可谁知道他是自杀还是谋杀?
他早已料到会遭此劫,被捕前想尽办法变卖了他还能掌控的家里资产,安排我逃出来,让我去美国,再也不要回来。但我不想去美国,我想到处逛逛再做决定。
我刚到泰国的时候,身上还有1000多万人民币,现在全输在金木棉岛了,只剩下100多万了,100多万能干什么,我不甘心。
我说,明天你带惠珍赶紧离开,就去美国,你爸爸这样安排肯定有他的考虑。如果你还继续留在这里,你最后这点钱都留不住。
100万多,对我们普通老百姓来说,已经足够多了。你先去美国,等日子稳定了,你和惠珍再慢慢赚。只要人好好的,生活就还有希望。
听到我劝耀辉离开,惠珍落寞的眼里掠过一丝光亮,她向耀辉投去期待的目光。
可耀辉又开始自顾自的喝酒。
嘴里嘟囔着,去不了,哪里也去不了。
那天晚上我们一直喝酒喝到凌晨三点多。
任凭我怎么说,耀辉也不松口离开。
几天后我和林叔回南掸邦办事。
离开前我再次去公寓找他们,想再说服耀辉离开,敲了半天门,没人回应,电话也打不通。
林叔善于明察秋毫,他意味深长的和我说,你太年轻了,总喜欢感情用事。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会发现各人自有因果,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个果也许是这一世,也许要到下一世。所以,你不必费心劳力介入别人的因果,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要走,哪怕你再干预最后都是徒劳。
我能听懂林叔的告诫,可年轻时谁又能不感情用事?
等我再次回到清迈时,已经是快一个月后了。
惠珍先给我打来电话:涛哥,你回来了?
我说,是的,才回来,还准备去找你们。
惠珍沉默了一会说,那你现在能来我们公寓一趟吗?我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