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大牛李涛的其他类型小说《她们绽放在晨晓中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秋梨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前两天他们又打电话邀我来岛上玩,我想那就来吧,就玩那30万,万一输了自己也不心疼。但这次运气背了点,一直输,那30万一下就没了。我又拿了10万,想着只要赢回那天赢的10万,我就不玩了回清迈,直接飞美国。不知不觉玩到今晚,我自己的钱都输完了,没有钱他们也不让我再玩。我才给你打电话,现在回去,再拿点钱明天再来,把输的钱搬回来,我立马带着惠珍离开这鬼地方,去美国。听耀辉说完,我真按捺不住性子给了他一拳,我想打醒他。我说,耀辉,从我们认识到现在有一个多月了,我今天把你当朋友才和你说这些话。你行事高调,没有算计,从你上金木棉岛到现在,你早就被人盯上了,他们知道你有钱,不把你身上的钱全部拿走绝不会罢休。听我的,回到清迈带着惠珍赶紧离开这里,去欧...
《她们绽放在晨晓中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前两天他们又打电话邀我来岛上玩,我想那就来吧,就玩那30万,万一输了自己也不心疼。
但这次运气背了点,一直输,那30万一下就没了。我又拿了10万,想着只要赢回那天赢的10万,我就不玩了回清迈,直接飞美国。
不知不觉玩到今晚,我自己的钱都输完了,没有钱他们也不让我再玩。
我才给你打电话,现在回去,再拿点钱明天再来,把输的钱搬回来,我立马带着惠珍离开这鬼地方,去美国。
听耀辉说完,我真按捺不住性子给了他一拳,我想打醒他。
我说,耀辉,从我们认识到现在有一个多月了,我今天把你当朋友才和你说这些话。你行事高调,没有算计,从你上金木棉岛到现在,你早就被人盯上了,他们知道你有钱,不把你身上的钱全部拿走绝不会罢休。
听我的,回到清迈带着惠珍赶紧离开这里,去欧洲去美国,随便去哪里,都不要再留下来,更不要想着搬本,这地方不属于你们,赶紧走,现在还来得及。
耀辉手里的烟也抽完了,他望向幽黑的湄公河,沉默不语。
我不知道我的话他有没有听进去,无论我再说什么,耀辉都没再吭声。
到了清迈,我们和耀辉一起去他公寓拿钱给送我们去岛上的人,我让耀辉多拿上一点,给这两个人当小费。
离开前,我再次对他说,听我的金木棉岛一定不能去了,带着惠珍赶紧离开这里。
他依旧没有回答我,转身上了楼,那一刻我忽然发现他的背影在黯淡的灯光下,宛如一座孤独的岛屿。
双肩微微下塌,每一步都迈得迟缓而沉重,似有看不见的枷锁在拖拽着他。那落寞的身影在楼道上渐行渐远,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只留下一片失落的影子在地面上拖长,拖长,融入那无尽的昏暗之中。一点没有当初走进租车行不可一世的模样。
马来西亚的矿业公司,邀请林叔过去看矿山,本来已经在休假中的林叔,回绝了,奈何对方一再恳求,林叔又带上我离开了清迈。
我一直放心不下惠珍他们,我有预感耀辉肯定会再去金木棉岛。
但我打过几次电话给耀辉,可他一直没有接。
我打给惠珍,问她近况。
惠珍支支吾吾左右言他,我听得出她肯定有事。
林叔发现,我还在和他们联系。很是生气,他疾言厉色地斥责我,让我不许再管闲事。
在矿山的日子很是辛苦,我不想惹林叔生气,也没再联系他们。
直到两个月后,从马来西亚回到清迈,惠珍给我打来电话。
她问我,你回来了吗?
回来几天了,你们还好吧?
惠珍沉默良久说,我能求你个事情吗?
我猜到她求我只有一种可能——为了耀辉。
我说,是耀辉的事情,他又去金木棉岛了?
惠珍说,是的,去好几天了,联系不到他,你能带我去找他回来吗?
惠珍声音里带着哽咽,我不忍心拒绝她的请求。
我说,你在公寓吗?你等着我来接你去。
我到公寓接了惠珍,带着她赶赴码头坐船。
岛上大的娱乐城就那么几家,我带着她挨家挨家找。
是惠珍先发现他的,而我没有看出,这不是我认识的耀辉——穿着得体,戴着金丝框眼镜,劳力士金表,一脸傲气。
他的双眼在赌桌上如饿狼般闪着贪婪的光,布满血丝,红得吓人。筹码在他手中被疯狂掷出,每一次动作都带着不顾一切的狠劲,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对金钱的狂热。
紧闭的铁大门忽然缓缓打开一扇,一辆卡车倒了进来。车厢在门里,车头在门外,大门旁有两个男人把守着。
我被叫去和他们一起搬卡车上的东西。大米,土豆,白菜都是些食物。
车上有帆布围着,靠近车头的帆布破了一个洞,透过那个洞能看到铁门外。
我忽然心生一计,估摸着想,只要能从这个洞跳出去,我就能逃到外面了。
我一边搬东西一边琢磨着如何逃走。
趁大家都在搬东西的空隙,我迅速跳进车厢,从那个篷布的破洞钻出去,跳下车。
守在大门边的那两个人没有反应过来,我就跳到大门外面了。
我一溜烟的往前跑,回头望了一眼,竟然没人来追我。
我拼命地往前跑,忽然身后传来叫喊声。
我知道他们来追我了。
我顾不上回头看,逃命要紧。
这辈子估计再不可能跑出这么快的速度。
他们的叫喊声越来越小,风在我的耳朵边嗡嗡作响。
此时,我才敢回头看一眼。
这一看确实吓到我了。
他们是追不上我了,可是远处厂房外的山坡上,那辆黑色桑塔纳车开着下来了。
我肯定跑不过车,我赶紧往公路旁的果园和农田小路跑。
跑呀跑,我都不知跑了多久,黑色桑塔纳也看不见了。我稍微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快累死了,只听到心脏“砰砰砰”的跳动声。
低头看了一眼脚,逃跑时我就穿着双拖鞋,右脚大拇指指甲盖不知什么时候被磕掉了,早已血肉模糊,脚趾也钻心地痛。
可我还是不敢放松,拖着疼痛的脚往前又跑了好久。
跑到路旁开始零星的出现人家。
看到一个小卖部,我渴又累,想去买瓶水喝。
摸摸口袋才想起,那2千块钱还在我鞋子里没带出来。手机早也没了电。
我想先去小卖部借个充电器充电吧。
小卖部里一个中年男人在看电视。
我说:大哥,能不能借你的充电器充一下电,我手机没电了。”
男人用眼睛瞟了我一眼说:“你怎么了,累成这种样子?”
我说:“我被骗进传销了,才逃出来,手机没电了。”
老板说:“原来是这样呀,你从哪里逃出来?”
我说:“我一路跑着也记不住方向了,就在一个大坡上的砖厂里。”
老板说:“你先坐着休息一下我帮你报警。”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一辆摩托车载着两个人来到小卖部。
从摩托车上下来两个人,那两个人穿的衣服像警察又不像警察。
他们下了车问我:“是你要报警?”
我点点头。
其中一个人掏出手机用方言打着电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过了一会我远远看到那辆黑色桑塔纳又出现在路上。
我想完蛋了,他们这是要把我送回去,我什么都顾不上往小路就跑。
见我跑,那两个人开始追我,真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窝呀。
桑塔纳车也停在公路边,从车上跳下来几个人,也加入了抓我的队伍。
我跑呀跑,跑到一条小河边,河对面是一个公园,公园里有一些人在散步。
我回头看了眼那几个人还在追我,我没有多想纵身一跃跳到河里。
我顺着河流游了一段,遇到一大片芦苇,长得很是茂盛。我赶紧钻进芦苇丛里,躲起来。
过了很久天都黑了,我才敢探出头,环顾四周,没有发现那几个人。
我长长舒了口气,捧起河里的水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河水又腥又臭,可我哪顾得上这些,真的快渴死了。
喝好水,看到对面公园里路灯已经亮起了。散步的,跳广场舞的人渐渐多了。
我决定先去公园找个地方休息,就算他们来抓我,公园人多,我也有呼救的机会。
我从河里爬上岸,在公园找了个椅子躺下休息,饥饿难耐,可身无分文,也只能先休息明天再想办法。
第二天我在睡梦中被饿醒了。
对面有个垃圾桶,我寻思着捡点瓶子卖卖,买个包子吃。
我在公园捡了一上午。
捡瓶子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也在捡。
他袋子里已经捡了很多,应该是在别的地方捡的,公园里的已经被我捡得差不多了。
我想我就跟着他,看他去哪里卖,跟着去。
我跟在他身后,差不多中午的时候他到了废品回收站。
我买了三块钱,拿着钱出来,忽然有人从背后重重给了我一棒子。
打我的正是那个捡废品的男人。
他用夹杂着方言的口音恶狠狠地对我说:“小兔崽子,以后在那个公园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说完还把我手里的钱抢走了。
忍着疼痛我才反应过来,捡垃圾也是有地盘的,那个公园是他的地盘。
这下瓶子也捡不成了,我也不敢寻求任何帮助,我怕又被送回砖厂去。
我晃晃荡荡地走着,没有一点力气实在太饿了。
也不知道要去哪,眼泪忍不住哗哗往下流。
走着走着,我看到有一栋老小区,院子里有一棵柚子树,树上结了很多柚子,看样子可以吃了。
我怕被人发现,就在周围等着,等到天黑,我进到院子里,环顾四周没人,我迅速地爬到树上摘了两个柚子,抱起柚子,往外跑。
路上遇到几个人,向我投来异样地目光,他们大概很好奇,我拿着两个柚子,跑那么快干嘛。
跑到没人的地方,我连皮带肉地吃着柚子,有一个还没熟,又酸又麻。
我边吃柚子边流泪,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偷东西。
在这举目无亲的地方,饥肠辘辘,无依无靠。
天色已经不早了,要找个地方休息。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想着往人多的地方走安全点。
尽管吃了两个柚子但是不经饿,我在饭店洗碗那时落下了胃病,走了一会我的胃越来越痛,我只好蹲在路边休息。
一个大叔骑着三轮车从我身旁经过。
车上拉着一车竹子,大叔在我身边停下车,他用方言和我说话。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我以为他不让我在这休息。我赶紧说:“叔,我胃疼,我休息一下就走了。”
大叔又用普通话和我说:“你不是本地人?我是问你,前面有没有交警,我拉着这车竹子怕被查。”
我说:“我不是本地的,我也不知道。”
大叔说:“胃疼吃过药没有?你是来这边工作吗?”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
大叔看到我哭过红肿的双眼,烂拖鞋里受伤的脚,他又问:“小伙子,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我还是没说话,我害怕再遇到坏人,我现在已经没有跑的力气了。
大叔弯下腰又和我说:“小兄弟,你是哪里人,来这里做什么?”
我不好意思再沉默。
我说:“我是来海北打工的,被人骗去传销了,才逃出来。”
大叔说:“你被骗到哪里的传销了,我帮你报警。”
我说:“我也不知道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大叔说:“你被骗去了多久?”
我说:“进去了4天,逃出来快三天了。”
大叔说:“有没有吃过东西,肚子饿不饿?”
我说:“吃了两个柚子。”
大叔叹了口气说:“可怜的娃娃。我家就在前面,你和我回家吃碗饭。”
这时我对大叔完全放下了戒备,我想就算是坏人我也没力气反抗了。
我在后面帮大叔推着车,跟着他回去。
直到我上了大学我们才成了男女朋友。在一起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像家人一样。
惠珍说完,又端起酒杯,自顾自的喝起来。
我用尽了全身力气摇着耀辉,醒醒吧哥们,看看你心爱的女人,许久他才如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我递给他一杯酒说,喝一杯,好好珍惜惠珍。
耀辉终于看了看身旁的惠珍:阿涛,我知道林叔、老三你们都看不起我,觉得我这个人玩世不恭,做事不着调,这点我承认。我爸爸在世时也一直这样说我,在他心里我就是一滩烂泥扶不上墙,我做的事情他永远看不上。
我祖上经商,到爸爸这一代的时候,家里已积累了足够多的资本,转向政坛。
爸爸在政坛上可谓顺风顺水,平步青云,他太忙了,哪怕陪我和妈妈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我和妈妈见他都要和秘书预约时间。
在我上小学的时候,他们离婚了,随后妈妈出国重新组建了家庭,前几年得癌症走了。
我跟着爸爸生活,他没时间管我,我同家里司机、保姆的关系都比和他亲。为了得到爸爸的注意、关心,我开始叛逆,不上学,打架,毫无节制的挥霍金钱,可他没有弯下身问问我怎么了?只是更加确定,我就是个废物,对我视而不见。
前不久大选,爸爸落选了,那些人为了彻底扳倒他,捏造各种事实,污蔑他,陷害他,安给他各种莫须有的罪名,最后他被捕入狱,在监狱里自杀身亡了。可谁知道他是自杀还是谋杀?
他早已料到会遭此劫,被捕前想尽办法变卖了他还能掌控的家里资产,安排我逃出来,让我去美国,再也不要回来。但我不想去美国,我想到处逛逛再做决定。
我刚到泰国的时候,身上还有1000多万人民币,现在全输在金木棉岛了,只剩下100多万了,100多万能干什么,我不甘心。
我说,明天你带惠珍赶紧离开,就去美国,你爸爸这样安排肯定有他的考虑。如果你还继续留在这里,你最后这点钱都留不住。
100万多,对我们普通老百姓来说,已经足够多了。你先去美国,等日子稳定了,你和惠珍再慢慢赚。只要人好好的,生活就还有希望。
听到我劝耀辉离开,惠珍落寞的眼里掠过一丝光亮,她向耀辉投去期待的目光。
可耀辉又开始自顾自的喝酒。
嘴里嘟囔着,去不了,哪里也去不了。
那天晚上我们一直喝酒喝到凌晨三点多。
任凭我怎么说,耀辉也不松口离开。
几天后我和林叔回南掸邦办事。
离开前我再次去公寓找他们,想再说服耀辉离开,敲了半天门,没人回应,电话也打不通。
林叔善于明察秋毫,他意味深长的和我说,你太年轻了,总喜欢感情用事。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会发现各人自有因果,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个果也许是这一世,也许要到下一世。所以,你不必费心劳力介入别人的因果,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要走,哪怕你再干预最后都是徒劳。
我能听懂林叔的告诫,可年轻时谁又能不感情用事?
等我再次回到清迈时,已经是快一个月后了。
惠珍先给我打来电话:涛哥,你回来了?
我说,是的,才回来,还准备去找你们。
惠珍沉默了一会说,那你现在能来我们公寓一趟吗?我有事找你。
我出生在西南边境,永康的一个小村庄。
童年是什么?是五彩斑斓、是甜蜜温暖、是无忧无虑?
于我,这些都不是。
我的父亲在水利系统工作,他嗜酒如命。
在我6岁那年,因为过度饮酒,得了糖尿病、肝硬化,身体每况愈下,没办法继续工作,只好病退在家休养。
我的母亲是傣族,典型的农村妇女,她负责在家照顾我和妹妹,操持家园活计。
母亲性格温和,不善言辞,逆来顺受。我记忆里他们两个从没有过幸福的画面。
父亲的工资每月有1000多块钱,每月1号发。
每个月的这一天,父亲便到信用社,一分不剩的把工资全部取出来。
取了钱,父亲先到永康卫生院,给自己买两瓶胰岛素。再去街上打酒买肉,最后留下200块钱给母亲。
这200块钱,是我们家一个月的家庭开支。
父亲每次置办好酒肉回家,便会呼朋唤友,整日在家里,吃肉喝酒。
这样的日子,大概会持续一个星期左右,等吃干用尽后,他的那些酒肉朋友才会散去,等着父亲下个月发工资,再来我家里吃喝。
母亲不止一次的劝说过父亲,这点工资要省着花,家里孩子还小,用钱的地方太多。
可父亲哪能听进母亲的劝说,母亲再说多点,他就拳脚相加,殴打母亲。
我那时候太小了,我的拳头不足以对抗父亲,更保护不了母亲。
我恨父亲,更害怕父亲。
一次我生病发高烧,母亲跟父亲拿50块钱,准备带我去医院打针。
父亲没有给母亲,还指责母亲不会持家,才给的200块钱就用完了。可他似乎忘了,他给的那200块钱,已经是20多天前的事情了。
母亲没办法,看我烧得严重,只能先带我去卫生院赊账输液。
如今,每每想起医院给我们赊账输液的事情,母亲依然发自内心的感激。
我的童年,几乎没有和小伙伴玩耍的时光。
放学后,我得背着篮子领起妹妹,去田里、果园里找猪吃的猪草。
妹妹走在田埂上,路都还走不稳。我割猪草,她就找晚上做饭的柴火。
而记忆里,母亲总有干不完的活,早出晚归在田间地头辛苦地劳作着。
十三岁那年,我离开家到永德二中读书。
开学那天,母亲帮我收拾好衣服、被褥。
她和父亲说:“阿涛要去永德读书了,要拿点生活费给他。”
父亲破口大骂:“你就天天知道和我拿钱,我是差着你们娘母三个的账。”骂完母亲,父亲也没给钱,便出门喝酒了。
母亲默默流泪,她和我说:“你先收拾着读书的东西,等一下我送你去村口坐车。”母亲说完,便出去了。
过了好一会母亲才回来,她帮我拿着行李,和妹妹一起送我到村口等车。
母亲从兜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10元钱递给我。
她说:“这20块钱你拿着做生活费,去学校一定要吃饱饭。”
我看到母亲红肿的眼睛,我不知道这20块钱是母亲去求父亲要的,还是去找人借的?
我只拿了10块,把剩下留给母亲。
我太理解母亲的不容易了,家里哪怕小到一包盐巴,都要等着母亲去买。
到了学校,才发现我没带漱口的杯子,我只好花一块钱买了一个最便宜的。剩下9块钱我还要留下一块五做车费,我盘算着,只能每天吃包子,这样才能不饿肚子,过到星期五回家。
星期二,我和同学一起去操场踢足球。我们踢完足球准备回教室。这时,一个比我们大几岁的男孩,堵住了我们。他威胁我们说:“你们几个小孩,赶紧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给我,你们知道我的大哥是谁吗?不拿钱出来我大哥就派人天天来打你们。”
看着眼前这个一头黄毛,嚣张跋扈的人,其他几个同学都怕了,只能乖乖交出钱。可我不想拿,拿出来这个星期我就要饿肚子了。
见我不拿钱,他打了我一拳,直接上手从我兜里把我剩下的几块钱全部拿走了。
就这样我饿了两天没吃东西,到星期四早上,实在饿得受不了。我不好意思的和同桌说:“等一下你去买早点,能不能帮我买一个5角钱的包子,等下个星期我还给你?”
同桌知道我被收保护费的事情,他拿给我两块钱,让我去买吃的。
靠着这两块钱,过到了星期五。但我,已经没有多余的钱坐车回家了,我决定走路回家。
一放学我就冲出学校,生怕走路回家太晚。
才出校门,我就遇到那天抢我钱的黄毛。黄毛看到我,马上走到我身边挡住我的去路。
他说:“小子又见着你了,快些拿给我10块钱,我大哥要过生日。”
我说:“我没有钱了。”
黄毛不信,就动手搜身,什么也没搜到。
他又抢过我的书包,把书包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什么也没有。书包里的衣服也被他丢在地上,踩了几脚。
没找到钱,黄毛恼羞成怒,恶狠狠地朝我的脸打了一拳。“你小子给我记着,星期天我在这里等你,你拿10块钱来交给我。”
我的鼻子被他打伤了,鲜血直流。这时候从学校出来的人渐渐多起来。
我的班主任柯老师,看到我被打了,他大声呵斥黄毛:“你打我学生做什么,等着我报警。”黄毛撒腿就跑。
柯老师拿出纸帮我止血,他问我:“严不严重,打到你哪里了?”
我说:“就打了鼻子一拳。”
柯老师说:“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告诉老师。”
柯老师帮我收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他说:“我认识你爸爸,他身体好点没有?”
我说:“还是那样,天天喝酒。”
柯老师叹了口气说:“去你们村在哪里坐车,我送你去。”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柯老师,我要走路回家。我的钱被那个人星期二来学校抢了,没有坐车的钱了。”
柯老师说:“车费多少?”
我说:“一块五。”
柯老师拿出五块钱递给我说:“你拿着开车费,以后被欺负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老师。”
柯老师把我送上车,看着车走了他才离开。
上初中这几年,柯老师对我的关心和帮助,是我在父亲那里从未有过的。
回到家,我害怕被父亲看到沾着鼻血的衣服。他肯定会不问缘由的打我,责怪我和别人打架。
我偷偷先把衣服洗好,晾起来。
星期六,我用剩下的钱,带着妹妹去吃了碗两块钱的米线,还给她买了根一块钱的扎头绳,妹妹开心了一整天。
星期天早上,才起床我就不想去学校。我害怕黄毛,害怕他让我今天给他10块钱。
我不敢和母亲说,一整天都在家干活,直到下午母亲催促我去学校。
我实在害怕不想去,又怕母亲担心,我说:“妈,我不想去了,我在家帮你干活。”
母亲说:“涛,上学的钱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你一定要读书,不然在家,你爹耍酒疯打骂你,我心疼。我在家受着就可以了,你好好的去读书。”
我见不得母亲难受,只好去学校。
到学校门口没看到黄毛,上完晚自习回宿舍的路上,忽然有人从背后踢了我一脚。
我回头看,原来是杨兵。我们同一个村的小学同学,现在又在一个班。
还没等我问杨兵气势汹汹的说:“我哥让你今天在学校门口等他,你怎么不去?”
我很生气地说:“杨兵,我们是一个村来的六年的小学同学,现在还在一个班,我被别人欺负了你不帮我,还当他们的帮凶,我去告诉柯老师。”
幸得柯老师撑腰,后来黄毛他们再没敢欺负我。
初一下学期,父亲瘫痪了,尽管他骂我们,骂得更加厉害,但他再也无法打到我们了。
他的工资每个月都是母亲去取,母亲也终于可以用这些钱来安排家里生活。
尽管这些钱不多,但是一向勤俭持家的母亲总能能安排好,我们渡过了一段不用操心钱的日子。
半年后父亲死了,我没有一滴眼泪。
多年后,哪怕我已成家有自己的生活,我仍然不愿回忆童年,不想提起我的父亲。
我的童年不知奶糖有多甜,不知新衣有多美,不知父爱如山,何谓伟岸?
所以,不提,不想,不念。
我打电话给耀辉,一直打不通。
我鼓起勇气给林叔打了个电话,我以为他会骂我,可林叔只说:我安排人过来,帮着你一起办事,让她体体面面的走。
我骂自己,打自己,狠狠的打,我想让我流出眼泪,哭出声,按我老家的习俗,人死了,总要有哭灵的人。
可我还是没有一滴眼睛,只有自责。我不知道,我不能出门的这段日子惠珍经历了什么。
寺庙里的和尚,把惠珍超度火化好,放在骨灰盒里交给我。
我给她在寺庙里,买了一方小小的牌位存骨灰盒。
1米74的惠珍,美丽,温柔的惠珍,以后就永远静静地躺在这窄窄的盒子里,除了我不会有人记起。
一切处理好,我们去找耀辉。
我们是在赌场找到他的。
他正在赌场看别人玩,别人赢钱了他就过去说吉利话,等着别人心情好施舍几块钱。
我拖起耀辉往外走,你多久没回去了?
他说,没有多久呀,我今早才出来。
我说,惠珍呢?
他说,在家里呀。
我说,真的吗?
他肯定的点点头,生怕我攥紧的拳头。
可好奇怪,我现在竟然连打他的力气都没有。
我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让老三开车去寺庙。
到了寺庙,我把他领到惠珍骨灰盒前。
我不想说话。
他看到惠珍名字,半天才反应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一直在说:不是,不是。
过了很久他脱下衣服,他的衣服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他用衣服的里子,帮惠珍擦拭盒子,他一直擦着。
天不早了,我们带他离开。
他起身兜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是他注射用的针头,我想看看此刻他是否良心发现,就提醒他东西掉了。
他往地上看看,小心翼翼地把针头捡起来,当着惠珍的面又把针头放回兜里。
老三开着车带我们去吃饭。
我们三个人没怎么吃饭,也不说话,就一直喝酒,喝到晚上12点多饭店要关门了,我们才离开。
才出店门,耀辉就蹲在路边一直吐。
老三说,先带他去我店里休息吧。
来到老三店里,老三泡了三杯蜂蜜柠檬水,我们一起坐着喝。
耀辉没喝,他开始哭,哭了一会他问我,惠珍什么时候不在的?
我说,7、8天前吧。
他又问,她走时有人在旁边吗,走得痛苦吗?
我拿出烟猛抽几口。
我是要说:没有人在旁边,就是你这个王八蛋害得她死了几天都没人发现,死不瞑目,你个畜生别和老子说话。
可我真没。
我说,旁边有人,走得安详。
我不知道我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我自己。
耀辉说,那就好,那就好。
我不再说话。
好久耀辉忽然说说,涛哥,你帮我理个头发吧。
我有点奇怪地看着耀辉,他头发确实很长了。
我说,我不会理发,我给你钱,明天你去理发店剪。
耀辉接着说,我们那里有一个风俗,人将死之前,一定要亲人帮理好头发,你帮我理一个吧。
我点点头,老三找来一把剪刀。
我努力回想理发师帮我理发的样子,尽量帮他剪好一点。
但剪得确实不好,老三打来一盆水让耀辉洗一下。
我把耀辉送回去,陪他住了一个晚上。
几天后,耀辉给我打来电话:涛哥,请你帮我最后一个忙?
我说,你说吧。
耀辉说,我想请你帮我找份工作。
我说,我试试看。
我请老三帮忙,老三以前是很看不上耀辉这摊烂泥的,但这次他没有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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