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春妮跟周海刚相视一眼,说道,“要我说还是依着铭娃子吧,婚姻大事,终究是他跟那知表一起过,咱们替代不了,好了歪了他都自己承受着。”谁让铭娃子就认定了那女知青呢。
“我也是这意思,老二也是这意思,你们就不要再逼铭娃子,同意了吧。”周海刚拉了会风箱,等灶间的火烧的更旺时才说道。
周海柱伸手摸了下没剩几根毛的头,叹了口气,“我也是这意思哩,从小到大,铭娃子就是一个主意大的娃娃么,也没让我跟他娘操过啥心,这婚姻大事也让他自己做主吧,像大嫂说的,好的歪的都是他自己选择的,就是春芳嘛,一直不同意,这会还在屋里为这事哭哩。”
“等会吃了饭我去劝劝春芳,说到底,她还是为了铭娃子好,怕他以后吃亏,只是这事谁又能说的准呢,那个舒知青我远远看过几眼,感觉娃娃还行,不像那耍人玩的二流子。”朱春妮一边擀面条一边说道。
董坤看到舒漫回来,就召集所有知青们开个会。
大家都或坐或站或蹲在门口,看着董坤。
董坤来桃园村两年多了,某些动作已经跟当地人没啥区别了,比如现在,他双手叉腰,右脚往前迈一步,跟周建民在麦场上给社员们开会时一个样,舒漫忍不住笑了下。
董坤刚好看过来,被舒漫的笑容晃了下眼,随即垂下眸子。
“我想给大家说两件事,第一件事,今天腊月初十了,我跟段振民同志腊月十三回家过年。”说这话的时候,董坤跟段振民都忍不住嘴角往上翘,两年多没回家了,自然是归心似箭。
“第二件事。”董坤看了眼成纵远跟张川,“明天再上半天工就不上啦,接下来几天咱们要多砍柴,最好是将未来一年要烧的柴都砍好,不然白天上工,晚上还要去山上砍柴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女同志呢,不用说了,砍柴的事她们肯定干不了,这事得咱们男同志来,我跟段振民同志能帮一天半忙,其他柴就要靠成纵远同志跟张川同志来砍了。
当然,等过完年我跟段振民同志回来后,趁着未开工前也会上山砍柴,到时再替成纵远同志和张川同志做一个月的饭,你们两看咋样?”
这是他跟段振民商量出的结果,大家都是下乡的知青,谁也不会占谁便宜。
成纵远跟张川相视一眼,都点头,“没问题!”
董坤颌首,然后看着三个女知青笑道,“你们这段时间就轮流帮忙做饭,咋样?”
“可以!”舒漫第一个说道。
孙秀茹一直垂着脑袋,这会抬头说道,“我也没问题。”
罗腊梅自然也没异议。
商量好后,天也快黑了,今天轮到罗腊梅做饭,明天是舒漫做饭。
做的是大碴子煮红薯,没有菜,往锅里舀了一小勺猪油拌到里面,忙碌了大半天了,都吃的很香。
舒漫依旧吃的不多,饭后用开水泡了些饼干下肚,这才感觉舒服了些。
周海柱从大哥家回来后,李春芳已经不哭了,正在做饭,看到他回来瞪了他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
周海柱暗叹口气,去灶间烧火。
正吃着饭,周海刚跟朱春妮过来了,朱春妮手上拿着未纳完的鞋底子,看到李春芳眼皮浮肿,装作没看到。
“大伯,大娘。”周鸿辉起身,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