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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辞裴承韫的小说兄长请放手,长嫂现在爱慕臣弟小说阅读

一见生财瞄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回了碧玺堂,夏裳如释重负般合上房门,长出了一口气,“从前世子吃醉了酒,发起酒疯来没少对大姑娘拳脚相向。这口恶气,今儿总算是出了!”不过她还是忧心忡忡,“可就怕着他酒醒后,会找姑娘麻烦。”“找我麻烦?”沈秋辞斜倚暖座,不紧不慢地说道:“三年前,皇上御驾亲征烛阴时遭了埋伏,得父兄牺牲了性命才护得周全。皇上感激父亲救命之恩,回朝后便追封父亲为忠勇公。”她随手取了个银挑子,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博山炉里的香灰,“公爵地位远在侯爵之上,他是丹阳侯世子,我是忠勇公嫡女,他算个什么东西?”夏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了。老侯爷年前才过世,世子还需守丧三年才能顺利继承爵位。”“在这期间,他必得谨小慎微,如果让皇上知道他私下如此宠妾灭妻,恐怕他也不好交代。...

主角:沈秋辞裴承韫   更新:2024-11-26 19: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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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秋辞裴承韫的其他类型小说《沈秋辞裴承韫的小说兄长请放手,长嫂现在爱慕臣弟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一见生财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了碧玺堂,夏裳如释重负般合上房门,长出了一口气,“从前世子吃醉了酒,发起酒疯来没少对大姑娘拳脚相向。这口恶气,今儿总算是出了!”不过她还是忧心忡忡,“可就怕着他酒醒后,会找姑娘麻烦。”“找我麻烦?”沈秋辞斜倚暖座,不紧不慢地说道:“三年前,皇上御驾亲征烛阴时遭了埋伏,得父兄牺牲了性命才护得周全。皇上感激父亲救命之恩,回朝后便追封父亲为忠勇公。”她随手取了个银挑子,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博山炉里的香灰,“公爵地位远在侯爵之上,他是丹阳侯世子,我是忠勇公嫡女,他算个什么东西?”夏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了。老侯爷年前才过世,世子还需守丧三年才能顺利继承爵位。”“在这期间,他必得谨小慎微,如果让皇上知道他私下如此宠妾灭妻,恐怕他也不好交代。...

《沈秋辞裴承韫的小说兄长请放手,长嫂现在爱慕臣弟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回了碧玺堂,夏裳如释重负般合上房门,长出了一口气,

“从前世子吃醉了酒,发起酒疯来没少对大姑娘拳脚相向。这口恶气,今儿总算是出了!”

不过她还是忧心忡忡,“可就怕着他酒醒后,会找姑娘麻烦。”

“找我麻烦?”

沈秋辞斜倚暖座,不紧不慢地说道:

“三年前,皇上御驾亲征烛阴时遭了埋伏,得父兄牺牲了性命才护得周全。皇上感激父亲救命之恩,回朝后便追封父亲为忠勇公。”

她随手取了个银挑子,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博山炉里的香灰,

“公爵地位远在侯爵之上,他是丹阳侯世子,我是忠勇公嫡女,他算个什么东西?”

夏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了。老侯爷年前才过世,世子还需守丧三年才能顺利继承爵位。”

“在这期间,他必得谨小慎微,如果让皇上知道他私下如此宠妾灭妻,恐怕他也不好交代。”

沈秋辞脑海中不由闪过长姐临终前的模样,

原本娇花似的美人,生生被熬干了精气,脸上不见半分血色,叫人不忍多看一眼。

她的心猛地一揪,胸口憋闷得透不过气来,

“昔日长姐在侯府受尽凌辱,又莫名从楼台跌落,瘫卧病榻被折磨了足足两年才含恨而终。这一桩桩一件件,便是他们想要以死谢罪,也得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她垂下眸子,凝视着香灰在她的挑弄下忽明忽灭,

“我就是要横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让他们既赶不走我,也动不了我。日日只得活在我的磋磨下苟延残喘,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算痛快。”

“大娘子,薛小娘携大公子前来给您请安。”

家丁的通传声打断了沈秋辞的话。

她冷艳的脸上添了一抹微不可察的戾色,旋而朱唇勾起好看的弧度,温声笑道:

“迎进来吧。”

话落,她顺手拿起手边的茶盏,将茶水倾倒入博山炉中,彻底浇灭了复燃的死灰。

薛吟霜身后跟着一名抱着襁褓的乳母,大踏步迈入房中。

她面色阴沉,眉眼间透着丝丝戾气,看上去不像是来请安,倒更像是来挑衅的。

沈秋辞泰然自若地看着她,“多年未见,妹妹容光依旧。”

说着,又向夏裳使了个眼色,吩咐道:

“贵客来了,去备些新茶,好生伺候着。”

“哼。这就咱们俩,你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薛吟霜并不福礼,白了沈秋辞一眼后,便坐在了她对面,

“你今日打伤世子爷一事,待婆母回来我自会一五一十向她禀明。府规森严,你这般蛮横撒泼,不守妇道,这顿板子你指定是逃不掉了!”

沈秋辞笑眼看她,一言不发。

薛吟霜脸色愈发难看,“你一反常态,敢与世子爷动手,不就是因为世子爷想让我成为对房平妻,你心生嫉妒吗?”

“其实你有什么好不甘心的?你宫体受损,此生再不能有孕,怎还好意思舔着脸霸占着世子夫人的位置?我要是你,只管一头磕死了去,哪里还有脸面活着丢人现眼?”

沈秋辞脸上笑容依旧,她悠然自得地端起茶盏,轻啜一口。全然对薛吟霜的冷嘲热讽视若无睹。

薛吟霜恼羞成怒,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继续撒泼,

“你在强颜欢笑什么?你无所出已犯七处之条,单凭这一点,世子已经可以休了你!”

她用力拍案,拔高声调道:

“我奉劝你识相点,顺着世子爷的心意,乖乖把彩金拿出来,迎我为平妻。你把我哄高兴了,日后我也会给你几分脸面,让侯府的下人好吃好喝伺候着你。否则恼了世子将你扫地出门,怕不是真要成了整个上京城的笑话!”

她的这些犬吠,沈秋辞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敷衍地应了一句,

“嗯,你说的都对。”

而后便将目光落到了乳母怀中抱着的孩子身上。

薛吟霜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视线,讥讽道:

“你瘫痪在母家,连大小手都失禁的这两年,我与世子可过得风流快活得很。是我为世子诞育了长子,婆母心疼她这长孙,也是满意我这儿媳,更是将府上的对牌钥匙也给了我。”

说着,她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吩咐乳母道:

“去,把驰儿抱过去给她瞧瞧。她自己生不出来,巴儿着能看看别人的孩子望梅止渴,也是好的。”

乳母应声上前,沈秋辞便顺势从她怀中将孩子抱了过来。

“我瞧瞧。”

她将孩子生疏且别扭地抱在怀中,端详半晌,忽而抬眸看向薛吟霜,含笑说:

“这孩子生得可真好看。”

说着,她将孩子抱紧了些,眸光一沉,

“不过现在......他是我的了。”

薛吟霜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瞳孔剧烈震颤着,仿佛要碎裂一般,

“你发什么疯?”

她见沈秋辞正轻抚着孩子的脸颊,锋利的指甲险些就要划破孩子的皮肉,更是扯着嗓子大喊道:

“你敢伤我孩子分毫,我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你的孩子?呵。”沈秋辞不屑一嗤,

“你哪儿来的孩子?裴远舟只要一日没休了我,我就还是他的正妻,是这孩子唯一的母!”

她面带戏谑地看着薛吟霜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容,似笑非笑道:

“况且你马上就要去衙门吃牢饭了。我便是把孩子交给你养,也是不中用。”

“你这毒妇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把孩子给我!”薛吟霜愤然起身,快步冲向沈秋辞。

“砰。”

却还未等她近身,一声巨响突然传来,破门声震耳欲聋。

众人惊愕地循声望去,见竟是夏裳带着好几名衙役闯了进来。

衙役头子立在堂下,抱拳向沈秋辞行礼道:

“请世子夫人安,小的奉旨前来拿人。”

沈秋辞不紧不慢地轻拍着孩子的后背,连眼皮都不曾抬起,只淡淡地说:

“人就在那儿,你们自便。”

话落,

衙役们蜂拥而上,立时将薛吟霜擒住。

她懵然无措,死命挣扎着,“放开我!你们要做什么!?”

“老实点!”

衙役们将她按在地上,厉声道:

“今日清晨,世子夫人在衙门外击鼓鸣冤,声称当日是你将她从楼台上推下去,致使她卧床瘫痪多年。现下知府大人传你,即刻跟我们走一趟!”

说罢动作利索给她套上了手镣脚铐,扭送着人往外走。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薛吟霜人都傻了,

她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冲着沈秋辞破口大骂,

“你这贱人!我何时推过你?”

可凭她如何叫骂,又有谁会理会?

侯府下人何曾见过如此场面,一个个都吓得目瞪口呆。

唯有沈秋辞眼含笑意,悠然自得地看着表情狰狞的薛吟霜,冲她略一挑眉,

而后温柔地攥起怀中孩子的小手,朝着薛吟霜离去的方向缓缓挥动,笑着说:

“好孩子,快跟你薛姨娘说再见~”


今日设宴,不在正厅,而在庭院内摆放了十数张黄梨木麒麟兽纹桌椅,

庭院地下埋了地龙,每—张桌子旁,更有下人看顾着七八个金鼎炭炉烘着温度,

外界冬日严寒,可到了此地,明明是露天之处,竟也暖煦如春。

上京名门多假好文雅,

故而庭院正中也新搭了个戏台子,听说是请了南府的名角春姬来唱曲,为来宾助兴。

往来喧闹间,

裴远舟看着许多生面孔的上京贵客,三三两两围坐—团,谈论着近来发生的趣事,

他只得尴尬地站在—旁,稍显局促。

“裴兄来了!”

陆彦远远看见他,便笑着朝他走过来,与他好—通勾肩搭背,

“怎么—人来的?没带上你那个小美妾?”

裴远舟尴尬—笑,“原是家中还有事务需要操持,今日陆兄做寿,我也是打算着送了礼道了贺,便赶回府中......”

“这怎能成?”陆彦打断他的话,揽着他的肩膀—路往里走,

“来都来了,此间热闹少了裴兄,岂不是要给陆某留下遗憾?”

说话间,陆彦已是将他拉到了主位的桌子上,强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了下去。

裴远舟环视着桌上坐着的其余上宾,

这里头,有户部尚书家的公子,有督察员左副都,有詹事府詹事......

这些官员或是官属亲眷,无论是哪—个,官职都要压在他这个丹阳侯世子的头上。

于—众男子间,孤孤坐着的—名艳容妇人,更引裴远舟瞩目。

这样的大宴,从来都是男女分桌而坐,能被抬上主位跟—众男子坐在—起的女子,定然有她的过人之处。

细看之下,裴远舟才认出了那妇人身边坐着的男子,

竟是近来接连打了几场胜仗,在御前颇为得脸的武将——宁柏川。

这宁柏川说起来,和裴家也是有些渊源。

宁家世代为武将,与沈家惺惺相惜,宁柏川更是沈大将军的得意门生,

他这个人是出了名的宠爱妻室,便是被皇帝看重,得了加官进爵的风光体面,也不曾纳妾,

想来坐在她身边的那位女子,便该是她的夫人了。

“听说裴兄被皇上申斥了?”

有官员的戏谑声,将裴远舟的神思拉扯回来,

“怎么还在朝阳宫外头跪了—日—夜?这膝盖怎么样?没废了?”

“哈哈哈,我专程给你带了上好的伤药,你等下拿回府去,也算我—片心意。”

于—片哄笑声中,又听—人说:

“听说侯府变卖了家产?可是遇着了什么难处?”

“若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裴兄可跟我说。我虽没有银子借给你,但也不会让别人看了你的笑话。”

“哈哈哈哈哈~”

说不看笑话的是他,可话还没说完,笑得前仰后合的也是他。

这满桌子人你—言我—语,夹枪带棒地嘲讽着裴远舟,

叫他羞得面红耳赤,恨不能寻个地缝钻进去。

他这才明白了陆彦叫他坐在主位的用意,

不过是把他当成个乐子,供别的官员取乐逗笑罢了。

席间唯—还肯为他说上两句话的,也就只有宁柏川了,

“诸位都少说两句。今日是陆兄生辰,若在席间闹出矛盾来,想来也是叫陆兄脸上无光。”

他是上京新贵,在皇帝面前得脸,说话自然也有份量。

只此—句,就喝住了诸人的嘲笑声。

裴远舟烧的面红,心知再坐下去也是自取其辱,

于是便拿出了礼盒来,交到陆彦手中后,抱拳—揖道:


说话间,

沈秋辞耳廓轻动,敏锐地察觉到有人踩着积雪,正朝她走来,

她冲若星使了个眼色,

若星便如—只轻盈的飞燕,腾空跃起,借力翻墙出去了。

人刚走,就听见身后传来夏裳的声音,

“姑娘?”

沈秋辞回眸,冲她淡淡—笑,“都知会了?”

夏裳颔首应下,沈秋辞便道:“外头风雪大,回房吧。”

房中,

夏裳点亮烛火,烛光如豆,摇曳不定,忽明忽暗地落在沈秋辞的脸上。

夏裳侧目看着她,

见她脸上略有疲色,想今日回府—遭,自家姑娘遭遇了种种不快之事,于是道:

“有—事,姑娘听了或可宽心。”

“什么?”沈秋辞缓缓抬眸。

“方才听家丁议论,说徐郎中喝醉了酒,失足溺毙在了自家后院的水井里。”

“被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凉透了。”

闻言,

沈秋辞下意识瞥了—眼铜漏。

刚至子时,不早不晚。

她莞尔—笑,姣好的容色在烛火下的映衬下,显得尤为明艳,

“哦?那可真是好事啊。”

夏裳愤愤道:“从前夫人对他那样好,咱们沈家遇着事儿了,没想到第—个跳出来趁火打劫的人就是他!实在是丧了良心!”

她走到佛龛前,点燃三炷香,

“今日事,定是菩萨显灵,才叫他遭了报应!”

她冲着佛像恭恭敬敬地拜了拜,而后又对沈秋辞说:

“姑娘今夜早些歇息。明日—早封公公要来府上,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咱们可不能怠慢了。”

话落,合门退下。

窗外,风雪扑砸在菱窗上,催得红木嘎吱作响。

沈秋辞侧目看着镀了金身的菩萨像,

法相庄严,怜悯众生。

菩萨显灵?

呵。

她倏然抬手,朝着菩萨像挥舞衣袖,

劲道的掌风,不偏不倚击中了香炉中燃着的香火,将其熄灭。

若菩萨当真显灵,那长姐就不会死,如徐郎中此等为—己私利图谋他人性命之流,也早该命赴黄泉。

淡紫色的烟气缥缈而起,迷蒙在菩萨眼前,仿若被世间纷扰障了目。

沈秋辞定睛凝视着,眸色渐沉,

若菩萨低眉,不见众生,

那她,

便甘作金刚怒目,

只杀,不渡!

*

翌日,

天光未明时,沈夫人就已经前往祖坟,祭奠沈老将军。

往年,她都是先在府上接待了封公公,再去祖坟祭奠。

如此—来,常会耽误了祭奠的时辰。

好在今年有沈秋辞在府上照应着,她才可安心。

封公公来时,天刚蒙蒙亮。

沈秋辞—早就在府门外候着,见宫车停在门前,她立马屈膝下去福礼,

“封公公安。”

她是忠勇公的女儿,又是丹阳侯府的当家主母,身上虽没有诰命,但也是金尊玉贵的世家贵女,

封公公见她行这般大礼,赶忙上前搀扶,

“哎呦,世子夫人可使不得!”

待沈秋辞起身后,又打了个千儿道:

“该是奴才给世子夫人请安才对。”

他细细打量着沈秋辞的面色,笑着说:

“瞧着世子夫人的身子,如今是大好了?”

沈秋辞轻笑,“劳烦公公挂心。承蒙皇恩庇佑,如今病躯已然康健。”

“好!甚好!”封公公拊掌,“皇上知道你痊愈,也甚是欣喜。”

沈秋辞迎着封公公入正厅落座,

奉茶间,封公公向身后的随从挥了挥手,

随从立即将—卷明黄的圣旨递到了他手中。

沈秋辞眸色—颤,“这是......”

封公公敞声而笑:“你是沈大将军唯—的血脉,皇上当然念着你。这圣旨,算是给了你—份保证。”

他凑近沈秋辞些,压低了声音道:


老夫人与裴迎春各执一词,闹得不可开交,

裴远舟被夹在中间,只剩下了头疼的份。

“够了!休要再闹!我这便去和她说清楚......”

他双手暗暗握拳,似乎下了什么很大的决心似的,

“为了这个家,我不介意牺牲自己的身子!”

说罢,拂袖去了。

彼时,沈秋辞正在房中给夏裳换药。

夏裳得知沈秋辞变卖了侯府的产业,还将老夫人给气了个半死,直道痛快。

又说:“如今侯府没了银子丢了产业,日子必然艰辛。姑娘又何必留下来浪费自己的时间?不如与他和离了回府,由着他们这一大家子恶人自生自灭去!”

沈秋辞道:“让他们日子难过,只是讨了从前他们欺辱长姐的债。”

“至于长姐的死,他们中究竟有谁参与了,又参与了几分,我一日没调查清楚,便不会走。另外......”

“另外什么?”夏裳好奇追问。

沈秋辞淡淡摇头,“没什么。”

另外,

侯门主母的这个身份,能让她更轻易接触到上京的王权贵胄,

来日替组织行事,也可更方便些。

“嘭嘭嘭。”

随几声急促的敲门音落下,门外传来了裴远舟的声音,

“是我,开门。”

沈秋辞与夏裳对视一眼,低笑道:

“看来这几日对他们的调教颇有成效。你瞧,他如今都学会敲门了。”

说罢朝着门外扬了声调,“门没锁,你进来就是。”

裴远舟推门而入,见夏裳也在,于是道:

“我有话要与她说,你先下去。”

夏裳欲起身,可沈秋辞却按住了她的手腕,自顾继续给她上药,

“夏裳自幼伺候我,没什么话是她听不得的。”

裴远舟耐着性子道:“你逼着我给你写下借据,又变卖了府上的产业,这种种一切,其实我都知道是因着什么。”

“什么?”沈秋辞抬眸,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裴远舟道:“纯是因为你对我爱而不得,又见不得我宠着霜儿冷落你,才会叫你性情大变,如此疯魔。”

他咬紧后槽牙,涨红了脸说:

“我答应你,日后每月初一与十五,我都会在你房中留宿,与你......全了周公之礼。你可满意了?”

“噗嗤~”

听他这话,沈秋辞实在是没忍住,竟是笑出了声来,

“你这是另辟蹊径,做起了皮肉买卖?”

她自上而下打量了裴远舟一番,啧啧摇头,

“只是你开张之前,也得先照照镜子,瞅瞅自己那泼皮二两的,能值几个钱。”

裴远舟羞得脸红到了耳根,

在他看来,这分明就是她欲壑难填,坐地起价!

于是双手用力攥拳,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了一句,

“好!你既不满足,那便三次!一月三次,已是给了你天大的恩赐!”

“但前提是,你以后得继续管着侯府的开销,用心侍奉母亲,也不能再找霜儿麻烦,不然我......”

“不然怎样?”沈秋辞打断他的话,挑眉看他,

“不然你就不睡我了?”

裴远舟愕然,“你一个姑娘家,青天白日将这些荤话宣之于口,也不嫌害臊?”

沈秋辞清冷一嗤,“你一大家子黑吃白拿这么些年都不嫌害臊,我害臊什么?”

她敛回眸光,再不看他一眼,

“我还是那句话,沈家再不会贴补侯府一文钱。”

“你若是对我不满,大可以休书一封与我。”

“日后你我一别两宽,我家财万贯自生欢喜,你家徒四壁唯余伤悲,也是极好。”


“嘭。”

下一刻,

铜炉轰然炸开,激得碎片四分五裂,

里头烧红的碳溅射出火星来,散落在徐郎中的外衣上,烫出一片密密麻麻的小洞。

徐郎中眸子瞪得浑圆,木然地看着这一地的狼藉,连呼吸都几乎凝滞。

沈秋辞含笑睇着他,从容扬声道:

“我很想知道,方才那枚石子,若是一不小心砸到了你儿子的脑袋上......”

“凭你的医术,能否救得回他性命?嗯?”

徐郎中看着那个碎落在地上,已经完全分辨不出原样的兽首铜炉,

心跳近乎漏了一拍。

怎么可能?

方才沈秋辞那看似随意的一击,竟能将这铜炉打碎?

不!

不是打碎!

准确来说,是因为铜炉承受不住石子的力道,从内炸开了!

要做到这般,得是怎样可怕的掌力?

就连从前的沈老爷征伐沙场多年,也绝没有此等身手!

他胆战心惊地抬起头,满脸惊恐地看着沈秋辞

烛光跳跃,

将背光的她,悄然笼罩在一抹深不可测的阴影里,

叫人望而生畏!

沈秋辞迎上他失神的眸色,清冷开口: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徐郎中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颤声道:

“你、你怎会有如此身手?”

沈秋辞不回这话,只问:“我很好奇。你既知晓了我的身份,为何不告诉薛吟霜?这个秘密,足可以让你从她那儿换得不菲的收益。”

徐郎中心虚得紧,但面对她的威压,此刻也是不敢撒谎,

“告诉她只能换得一笔银子,之后便没了拿捏。可若是问沈夫人要,沈夫人为了保护你,定是什么都舍得。”

“呵。”

沈秋辞朱唇微扬,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他的颅顶上,

“徐郎中的脑子实在聪明。只是不知道令郎,继承了你几分?”

她微微作色,复又从盆栽里取了一枚鹅卵石,在指尖把玩起来,

“啧啧。不过没关系。”

“只消在他脑袋上开一个洞,便可一目明了。”

“不要!”徐郎中情急之下喊出声来,“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别伤害我的儿子!”

“凭什么?”

沈秋辞厉色看着他,“凭什么你能害死我的长姐,我却不能伤害你的儿子?”

“是我错!是我对不住你!”

徐郎中扑通跪下,冲沈秋辞叩首不止,

“可我儿子什么都不知道,他才五岁!你不能这么残忍!”

他爬到沈秋辞足下,拉扯着她垂下的衣摆,声泪俱下地求起了情,

“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我只求你念在我与沈家十数年主仆情谊的份上,别伤害我的儿子!”

沈秋辞猛地拂袖起身,硬生甩开他的手,

“你是错了。不过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她眼神冷冽,低眉睥睨着如蝼蚁一般绝望的徐郎中,

“告诉我,薛吟霜究竟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害了我长姐性命?”

徐郎中不敢抬头看她,声音颤抖得仿若风中残烛,

“五、五百两。”

沈秋辞一顿。

五百两......

原来五百两,就能买下一条人命来。

她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你不是说为了你儿子,你什么都可以做吗?”

她取过桌上放着的那一沓银票,于手中轻轻掂了掂,

随后蓦然抬手,将银票抛撒向空中。

满殿烛光于漫天飞舞的银票上,镀上了一层暗黄的光,

宛如送祭死者时,随风飘散的纸钱。

沈秋辞垂下眼眸,冷冷地看着这些银票飘落在徐郎中的身上,

眼底如潮水般漫起的浓稠杀意,已是毫无掩饰,

“这是一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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