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殷烛云黛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送妻子入死局殷烛云黛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小猫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见我默许她的一切要求,云黛试探着问我:“白湛,我还有一事……明日殷烛前来下聘,总不能让我从武神殿出嫁吧?”我心下只觉好笑,她还知道不能绿帽哥亲手送嫁呢?她好爱我。“那依你的意思呢?你是希望跟他同去易山蛇窟吗?”我故意激她。所谓北地易山,极阴极寒,寸草不生。云黛在我身边养尊处优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受得了那样的苦?云黛欲言又止,我知她心中早有盘算,于是我大胆鼓励她:“阿黛,你有什么想法尽管提出来。只要我能为你做到的,绝不含糊。”“真的?”云黛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白湛,那处云泽宫,本是你送我做大婚所用,如今只是换了个新郎,我想新房就不必换了吧?”云泽宫,位于我武神殿正北三十里处,依山而建。宫内一瑶池直通地下神泉,泉水常年温热,宫中四季如...
《重生后我送妻子入死局殷烛云黛完结文》精彩片段
见我默许她的一切要求,云黛试探着问我:“白湛,我还有一事……明日殷烛前来下聘,总不能让我从武神殿出嫁吧?”
我心下只觉好笑,她还知道不能绿帽哥亲手送嫁呢?
她好爱我。
“那依你的意思呢?
你是希望跟他同去易山蛇窟吗?”
我故意激她。
所谓北地易山,极阴极寒,寸草不生。
云黛在我身边养尊处优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受得了那样的苦?
云黛欲言又止,我知她心中早有盘算,于是我大胆鼓励她:“阿黛,你有什么想法尽管提出来。
只要我能为你做到的,绝不含糊。”
“真的?”
云黛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
“白湛,那处云泽宫,本是你送我做大婚所用,如今只是换了个新郎,我想新房就不必换了吧?”
云泽宫,位于我武神殿正北三十里处,依山而建。
宫内一瑶池直通地下神泉,泉水常年温热,宫中四季如春。
是我一心为云黛所造,为调和她体内阴气,助她同修飞升。
我当然没有异议!
“这主意甚好,阿黛真节俭。”
我轻抚云黛的脸,忠诚地赞美她。
“我说过,只要是我能给予你的,全凭你做主。”
云黛开心地抱住我:“白湛,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理解我的!”
她自顾高兴,完全察觉不到我此刻的表情,比她还高兴。
比她还期待。
翌日,殷烛前来求聘。
带着一众族人聚在我武神殿外,好不风光。
我亲自送云黛走出武神殿,看她如飞鸟投林般扑入殷烛怀中,笑得亲昵。
殷烛对她耳语片刻,云黛愣了一下,转身看向了我。
我抿出一抹苦涩不舍的微笑,深情地看着她。
云黛犹豫片刻,开口道:“白湛,下月初一,我与殷烛哥哥大婚,想请你做主婚人,可以吗?”
我愣住了,看向殷烛,他挑衅般对我抱了抱拳。
“武神大人爱慕阿黛多年,想必也不想阿黛承受非议吧?”
我笑了,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亲自上门看你们的下场,如今倒是有理由了。
“阿黛所求,无不从命。”
我一脸隐忍的伤痛,看着殷烛将云黛牵走。
云黛一步三回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看着他们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眨了眨泛酸的眼睛,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就听属下来报。
“武神大人,康少爷来了。”
云康是云黛的弟弟。
自云黛被奉为神女,云家鸡犬升天,备受瞻慕。
那从小纨绔不化的弟弟,也越发嚣张跋扈,欺行霸市。
每次他一惹麻烦,只要云黛红着眼睛在我面前一恳求,我必不顾颜面去给他善后。
“又借人做什么?”
我在偏殿见了云康,云康捧着一张羊皮地图,神秘兮兮地凑在我跟前。
“姐夫,我在东山发现了一座神墓,听说里面有上古神器和数不尽的珍宝,这要是挖出来,神器给你,我只要珍宝。”
云康故作大气仗义地撞了撞我,眼神猥琐。
“别说做弟弟的没想着你。
我姐是个白眼狼,我可是一心向着你的。”
我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一声道:“还得是康弟想着我,不过只要你姐开心,只要她还会回来,我都不在乎。”
在云康怜悯的眼神中,我挑开了那张羊皮,然后挑了挑眉,故作为难。
“不是姐夫不帮你,只是我马上就要带兵去巡视两界门,实在抽不出人手。
不如你先去探探路,探准了,等我回来,咱们再动?”
云康脸色瞬间拉了下来,但在我的坚持下,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行,那我先去挖挖看。”
我含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干,你姐夫还能不管你吗?”
云康走的时候挺高兴,我看着云泽宫的方向,笑出了声。
神器送我?
还不是想借我名头搞事,真要是好东西,送给了我,那不还有他的好姐姐再帮他拿回来么?
只是这回,他怕是要栽大跟头了。
这蠢货不知道神墓为何物,我如何不晓得?
神墓确实是神墓,神器也确实有,财宝甚至比他想象得还要多。
毕竟,那可是本朝隐藏最深的龙脉所在啊。
……三日后,下属来报,云康被神武军抓进了天牢。
云黛听说之后,匆忙赶来。
“白湛,你可不能不管你小舅子啊。”
我在她气色上察觉出了异样。
这女人,口口声声说名誉为重,要三媒六聘,日月可鉴。
最终却还是没等到大婚吉日,就已经和那蛇妖苟合了!
她处身已破,功法虚散,如今还未察觉出身子有碍,想来是那株血玉莲的功劳。
云黛急着问她弟弟的事,我叫她放宽心。
“他姐夫还能不管他吗?”
她松下心口一股浊气,一个谢字还没说出口,身子便是一软。
“阿黛!”
我扶住她:“没事吧?”
她摇摇头,却已心生疑惑:“白湛,我怎么觉得这两天头晕力乏,有些不适?”
她当然没脸跟我说自己跟殷烛同房的事,于是我赶紧安抚她。
“大概是为了筹备婚礼的事,操劳了?
别担心。”
我怕她察觉出异常,一股神力输送进了她的体内——还有几天才到大婚日,我可不想让她这么快就给蛇妖榨干。
“白湛,你对我真好。”
感受到体内神力充盈,云黛终于放下疑惑。
她依偎着我,涟涟的眼神里充满柔情:“等这些事结束,等我成神,我还要再嫁你一次,再为你的妻。”
我温柔一笑,轻吻她额头:“好,等你成神。
快回去吧,殷烛还在等你呢。”
“怎么,你不愿意我陪你吗?”
云黛不满地娇嗔道,“干嘛一来就赶我走?”
我笑了笑:“没有,还有几天就要大婚了,你和殷烛还有好多事要准备呢,我可不愿意你受委屈。”
云黛撇撇嘴:“他可没空理我呢,他的族人们今天都到了,他在云泽宫招待呢。”
我心下明了:神女初血都已经搞到手了,她对殷烛又有何用?
不过既然蛇族一众到齐也好。
上一世他们打着为殷烛报仇的名义,跟云黛里应外合勾结魔族。
这一次,呵。
……三日后,云黛与殷烛大婚。
众蛇狂欢,酩酊至破晓。
我站在为妻子准备的奢华宫室中,将亲手写的和离书交给她,然后看着她与另一个男人拜堂,还满眼期待地要我主婚。
我勾起唇角,声音温柔得像要溺死人。
“夫妻交拜。”
云黛与殷烛同时低头,男子的发冠和女子的凤冠碰撞在一起,发丝缠绕。
他们笑出了声。
我也笑出了声。
“礼成,送入洞房。”
蛇族欢呼,随后纷纷现了妖形,跳入温泉中寻欢作乐。
其间不知谁人率先惨叫一声——“不好!
泉里有毒!”
顷刻间,鳞皮脱骨,焚筋煮肉,整个泉池瞬间被腥臭的血液浸染。
哀嚎声阵阵,响彻宫霄。
云黛与殷烛从喜房中裹着被子冲出。
见眼下惨状,大为惊骇。
殷烛抱住一半身成枯骨的蛇妖,悲伤大叫:“娘!
娘!”
“爹!
小弟!”
“你们——”转过首来,他怒目直瞪云黛:“你这贱人,你下毒害我族人!”
云黛百口莫辩:“不是!
不是我!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殷烛,你要相信我啊!
我……我是神女,我的神力可救人!
我帮你救——”然而她几次施法,丹田都干涸得像沙漠。
她一咬牙,用尽全身力气调动神力,却“砰”的一声,直接跌倒在地。
云黛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的双手:“不,不可能,我的神力怎么都不见了!”
我的靴子出现在她眼前。
她猛然抬起头,希冀地看向我。
“白湛!
白湛我不知为什么,使不出神力了。
你帮帮我,我什么力气都不使不上,还有他们,他们怎么回事?
你帮我救人,你快救救殷烛的族人啊!”
我冷着面孔,微微一勾唇角:“你破神女处身之时,就会神力散尽,血肉枯萎。
你不是知道吗?”
我顿住脚步,心头一沉。
那些话是我曾亲口承诺的。
可年少的承诺,比起那人间生灵涂炭的不共戴天,又算什么?
非我一心放弃她,算计她。
可我劝不动,又阻不了,明明一心为她好,却落得被她记恨报复的下场。
所以今天这一切,我只是在成全她罢了。
“滚出武神殿,去找你的殷烛救你。
你们不是要双修得道么?
我不想再看见你。”
我冷冰冰地说。
见我如是坚决,不再回头,云黛终于绷不住了:“这是你说的!
行,我就是要跟殷烛哪怕死在他的风流花下,也比便宜了你这榆木脑袋的蠢货要强得多!”
她露出本性,对我破口大骂:“姓白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要不是看在你舍得一把力气,对老娘千依百顺的份上,你以为你能娶到我为妻?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其实不也是觊觎我的初夜,想要借我之力成神?”
“怎么?
得不到你想要的,你恨得牙都要咬碎了吧?
我告诉你白湛,殷烛就是比你强,我这就去找他,跟他做夜夜夫妻。
他疼我爱我怜我懂我,他们赤蛇一族有数不尽的天材地宝,一样能救我性命,助我飞升!”
我甚至懒得回头看她一眼,只淡淡一勾唇。
“此去北地,天寒路远,记得把盘缠带足。”
云黛狠狠咬牙:“不用你管,老娘有的是彩礼嫁妆!”
她愤愤起身转回殿内,不多时我便听到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声——“我的嫁妆呢!
怎么都是些石头!
我的彩礼,嫁妆,到底是谁拿走的!”
我可笑她愚钝痴傻,事到如今都看不透那殷烛本就狼子野心。
早就给他调包了所有值钱的东西,送回人家的蛇窟老家去了。
不过,这都是人家“夫妻两个”的事,早就跟我无关了。
云黛离开之后,我放出和离通诏。
重修云泽宫为布施站,我既为护佑苍生的武神,本该一心为民所向。
上一世我被这妖妇所害,累及无辜人族,酿成大祸。
这一次我只想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为天下谋利,为民生造福。
岂料不多日,云家二老便找上门来。
“白湛,你快救救我们阿康吧!
他被官家带走了!
说他动了……动了什么龙脉官冢,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我们听状师说,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我放下铁锨,看着已经重修土木的云泽宫,故作无所谓地擦了把汗水:“哦,诛九族的罪?
那您二老还不快回去洗干净脖子等着?”
想我与云黛自幼相识,她的父母却从未正眼看过我。
他们觉得自己的女儿是炙手可热的神女,无数青年才俊趋之若鹜,嫁给皇亲国戚并不为过。
他们曾给予我数不清的刁难,无论是东海的蛟珠,还是冰火潭下的血玉莲。
只顾自己的颜面门楣,从未想过我的九死一生。
可是为了云黛,我心甘情愿付诸这一切。
哪怕后来在我晋升武神之位后,他们一家人继续趴在我身上吸血,尤其是那个不学无术的小舅子,不但到处惹是生非,甚至从不把我放在眼里。
在他们一家人看来,我白湛不过是个走了运的哈巴狗。
因为云黛,我可以被任意驱使,无怨无悔。
听我这番话,云家二老顿时变了脸色:“你……你你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诛九族啊!
难道你不是阿黛的夫君么!
你当姐夫的怎么能不管小舅子!”
我微微一笑:“我不是啊,所以跟我没关系啊。”
我说你们该不会是年岁大了健忘了吧,我与阿黛早已和离,她一心所托易山蛇族的王子殷烛。
两人可是拜过天地,入过洞房的。
“云黛嫁给了殷烛,你们不是不知道吧?”
云家二老彻底慌了,他们当然知道女儿委身蛇妖的决定。
但他们一直认为,殷烛身为易山蛇族的王子,听名号就已经十分尊贵了。
而我,不过是个依靠打仗卖力,修渠治水而被封的一个“伪”神。
他们默许了女儿的行为,置我颜面于不顾,甚至这一年多来还经常提醒女儿,千万不要轻易被我打动。
这初血一旦献给我这个愣头青,可就全完了!
如今,我眼看着这两人脸上变化莫测的表情,重新扬起了铁锨。
“您二老要是没什么事,就别耽误我干活了。”
我从不养尊处优,即使身份尊高,依然事事身先士卒。
这云泽宫是我亲手参与了一基一建,自然也要亲手毁掉。
“白湛,你,你这不是云泽宫么?
不是你送给阿黛的。
这,怎么——”面对二老的质疑,我耐着性子解释:“我不是已经说了吗,云黛已经跟她的丈夫去了易山。
哦,你们放心,易山蛇族的面子,当今圣上也是会给几分的。
即使要诛九族,你女儿也能逃过一劫。
说不定还能给你们云家留个子嗣。”
见我已经把话说得这么透,甚至连云泽宫都拆了,云家二老彻底吓白了脸色:“白湛,白湛你不能就这样不管了啊!
阿康这次真的惹了大祸了,你不能不管我们的。
我听说阿康之前大动土木的时候,你承诺过当姐夫的会帮他的?”
“是啊。”
我莞尔一笑:“可他姐夫是殷烛,他姐夫会帮他的,找他姐夫殷烛啊。”
“你你你!
你故意的!
你故意诓我们阿康,你故意看他犯下大错!
你,你跟阿黛做了一年的夫妻,人家说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你怎么能这么狠毒!
竟然要我们全家陪葬!”
我冷笑抬头:“其一,儿子是你们生的,你们做爹娘的不教他礼义廉耻,等他酿成大祸,你们当然难辞其咎。
连坐诛杀难道不是合理合法的?
其二,一日夫妻百日恩,是没错。
可我从来没有跟阿黛做过夫妻。
哪来的一日?”
我用力铲过一锹土,扬得他们鬼迷日眼。
我说您二老还是回吧,早点变卖了家产充公,兴许还能求得圣上网开一面。
毕竟,你们儿子挖人家的龙冠冢,舍不得命还舍不得钱么?
云黛大惊:“你,你说什么?”
我居高睥睨,冷笑道:“我说你水性杨花,自食恶果,说得不清楚么?”
云黛慌了,连滚带爬地扑在我脚边:“白湛!
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了么,我们说好的,我……我助殷烛飞升,只消一夜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当我傻么?
云黛。”
我弯下身,像看一条流浪狗一样看着她。
此时此刻她衣冠不整,裹身的被子掉了大半,如此狼狈荒唐的样子映在我眼里,却激不起我半分同情。
“什么一夜初血,什么双修飞升。
早在我们和离之前,你就已经迫不及待跟这条肮脏的泥鳅苟合幽会了。
去云泽宫后,你们日日欢好,荒淫无度。
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
“你们急疯了吧?
明明得了神血殷烛就该成神,可为何这么多天都没有动静?”
“云黛,你们日日春宵,如今你快被他榨干了吧?”
看着云黛不敢承认的惊恐摇头,我只觉得痛快。
“不可能!
这不可能!”
云黛见事情败露,发疯一样颤抖着指着我:“白湛!
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动了手脚,才害得殷烛哥哥迟迟无法成神?”
“当然不是我。”
我微微一笑,怜爱地拍了拍她气红了反倒有了些血色的脸蛋。
“你没被他榨干,还能活到现在,才该谢谢我。”
云黛慌了:“不会的!
殷烛不会害我,殷烛!”
此时的殷烛哪里还有心顾得上云黛,他放下苟延残喘的族人,双目赤红着瞪向我。
“白湛!
你竟然狠毒至此!!”
“害你族人的怎么会是我?
难道不是云黛,或者说,你么?”
云黛和殷烛相视错愕。
我看着沸腾的血色温泉笑眯眯地道:“这神泉乃是我为阿黛准备用来养阴补阳的,乃至阳之物,最是辟邪不过,你们觊觎这神泉,非要选在这里成亲居住,是阿黛的主意,还是你殷烛的注意?”
殷烛脸色蓦地变了,恶狠狠地盯着云黛,狠狠地甩了她一个巴掌:“贱人,怎么不早说!”
我最看不起这种没有担当只会怪女人的废物,可云黛她活该。
殷烛起身飞扑,向我袭来。
我只拂袖一挥指,巨大的力量将他整个撞飞数丈,倒地不起。
那是神与凡人之间最悬殊的实力差。
殷烛不可思议地挣扎着:“怎么会这样?
我的神力呢!
我的神力怎么也没有了!”
我冷笑睥睨:“因为她给你吃的那株血玉莲,乃是我神血浇灌的至阳之物,她吃能补足残缺,更进一步。
你吃,就会如烈日照雪,沸水浇花。”
“功、散、灵、消!”
殷烛不信,勉强运功,却喷出大口黑血,挣扎不起。
云黛尖叫一声,扑身上前:“殷烛!”
“滚!
你这贱人,你竟然害我——我没有!
殷烛我没有,你相信我啊!”
云黛哭得梨花带雨,不知所措。
她爬过来恳求我:“白湛,白湛我求你救救他,你救救他好不好!”
“他又不会死,我救什么?
不过是永远只能做个登不得台面,入不了神列的妖邪罢了。”
我冷笑推开她的手,望向这满池疮痍,一地惨声。
上一世绝望如我,这一世轮回报应。
我大手一挥,叫殷烛带着他那些半死不活的族人滚回易山蛇窟。
“再敢踏入人间作祟,图谋不轨,我叫你们灭族断宗,永不超生!”
殷烛拖着他的残部落荒逃走,只留云黛一人孤坐在地。
她抬头乞怜地看着我:“白湛……我……你为何不走?”
我懒得多看她一眼,转头背身。
云黛哽咽出声:“白湛,我不走,我是你的妻子,我——你早就不是我的妻子了,你的夫君是殷烛。
你们几个时辰前才拜了天地,嫁鸡随鸡,你不跟他走,留在我这像什么话?”
我说你趁早离开我这武神殿,这座云泽宫,我天亮便叫人连根推了。
这鬼地方被阴气染了,晦气。
说完,我转身提步而去。
“白湛!”
云黛撕心裂肺地吼叫道:“你当真绝情至此!
你我自幼相识,你说过这一生只爱我一人,无论我做什么决定,你都会坚定守护我的!
可你这样欺我骗我,又算什么!
我没了神女初血,没了灵力,你真的要这样眼睁睁看着我死么!”
“夫君,我想把初夜献给殷烛,可以吗?”
我的妻子是世间男人趋之若鹜的神女。
只因她的处子之血,可令她的第一个男人成神。
而她,却将在失去贞洁后惨死。
前世,我只觉得她提出的要求荒谬透顶,怕她被骗,设下结界囚住了她。
蛇妖渡劫失败,被劈成飞灰后,她疯了。
我被她下了药,瘫在血泊里,眼睁睁看着她愤然打开了魔界与人间的大门。
“都是你害死了殷烛!
他要是吸收了我的神力,就不会死!”
“你害死了他,我就要让你守护的人间给他陪葬!”
重生一世,我轻柔地抚摸她的脸:“你去吧,我支持你。”
“夫君,你是同意我把第一次给殷烛哥哥了?”
云黛一双白玉似的藕臂挂在我的脖子上,笑着撒娇。
“等我帮他成神,我就回来,还做你的妻子,做你真正的妻子。”
我微微一笑,顺势搂住了她,声音宠溺。
“当然是真的了。”
我深情而温柔地看着她的双眼。
“只要阿黛想,无论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见我同意得如此快,云黛反而有些疑虑。
“那你真的不在意么?
我毕竟是你的妻子……”我佯装遗憾,声音充满疼惜。
“阿黛,你体质特殊,失了处子之身,可能会对修为有碍。
比起在意你的选择,我更担心你的身体。”
“殷烛哥哥说,他们蛇族属阴,与我交合对我有益无害,我不会有事,反而也会飞升呢。”
云黛满眼憧憬,我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啊。
云黛是先天至阴之体,已是半神,却因无法修炼而无法成神。
相反,若是哪个男人夺了她的处子元阴,哪个男人就能以她为养料,晋升成神。
可云黛则会因为失去神体,跌落为凡人,甚至会死。
她不许我碰她,哪怕我告诉她,我已经是武神,不会夺取她的神力。
与我一起,对她有益无害,她也不信。
如今,她反倒相信一条癞皮蛇?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愈发温柔。
“殷烛若成神,人间也能多一位神将守护,这是好事啊!
我的阿黛真的好善良。”
我轻拢云黛的长发,动作笨拙却轻柔体贴。
云黛眼神闪烁:“白湛,谢谢你能体谅我。
但我还是想跟你解释一下,殷烛对我有恩,如今他渡劫在即,却实力不济,我只是——不用再说了。”
我温柔地拥住她,食指轻点她的绛唇:“我明白你的苦衷,你只是担心殷烛,又无以为报。
作为你的夫君,我也同样对他心怀感激,怎么会阻止你帮他呢?”
她被我的情真意切所打动,眼中漫出欣喜的颜色。
“夫君,你真好!”
云黛难得地叫了我夫君,又难得地主动抱住了我。
我的手在她后颈处摩挲,眼神盯着自己竭力遏制到泛白的手,声音赤诚。
“放心去吧,阿黛,我会等你回来的。”
我言辞恳切如是,云黛终于展露了欢颜。
她从我怀中抬头,神色愈发娇憨:“白湛,你对我真好,我又怎么会辜负你?”
她话锋一转。
“我毕竟是你的妻子,这件事到底骇人听闻了些。”
我有些啼笑皆非,事都做下了,还在意名声?
我不动声色地安慰她:“我不在意。”
云黛感动到近乎雀跃,随后进一步加深试探:“不,你可以不在意,但我不能让你承担这样的羞辱……我想,不如我们暂且和离……可以啊。”
我一口应允,不带丝毫犹豫,瞬间惊呆了云黛。
她知我多年深慕痴恋,为求娶她付出了多少努力。
如今竟然就这样轻易答应和离?
“白湛,你是不是对我已经……”云黛颤了颤声音,她口吻似有些不甘,让我暗里忍不住骂出一句“犯贱”。
我赶紧安抚道:“我只是觉得,阿黛你的名声更为重要。
你的第一次,理当隆重些,我希望他能三媒六聘正式迎娶你。
无论是不是逢场作戏,在我心里,你都值得最好的。”
云黛终于被我感动,娇哼一声:“哼,算你识相!
可我娘家怕是凑不出什么像样的嫁妆,你这十年来每天送我一件的奇珍异宝,若是能当作我的嫁妆,想必会非常风光吧。”
我接收到了她的暗示,微微一笑:“当然,本就是送给你的,当然让你一并带去,还想拿点什么,也都随你。”
她激动地抱住我,目光贪婪地望向我们身后的那株血玉莲。
我轻抚着她的头发,手快要控制不住了。
其实,我是真的很想一招拧断她脑袋的。
想我白湛一生为护佑苍生竭力修行,到最后却被这蛇蝎一样的蠢妇害得如此境地。
上一世她恨我阻止她与殷烛苟合,不但对我下毒,还勾结魔族打开了两界门,魔族涌入人间,人族惨遭屠戮。
男人被斩下头颅,孕妇被开膛破肚。
孩童脸上的天真笑容,都被烧得面目全非,成了一抔焦土。
我被云黛毒倒,趴在尸山血海里,眼睁睁看着人间变成炼狱。
彼时,云黛的眼神,就像我此时一样,愤恨与冷漠。
我亲手写了一封和离书,告诉她,你们大婚时,我将带着和离书为你们主婚。
她眼中依依不舍,眸子里泪水涟涟,却怎么也遮不住嘴角上扬的欢喜。
“白湛,等殷烛成神,我立刻就回你身边。”
“好,等殷烛成神。”
我望着那株血玉莲,笑得意味深长。
一月后,云康因挖毁皇家龙冠冢,被处当街斩首。
念云家二老年事已高,与其余连宗一族流放蛮荒,不在话下。
翌年,我翻修云泽宫为布施亭,迎来了第一批从远疆流亡的难民。
施粥的时候,我一眼看到队伍里衣衫褴褛的一个女人。
她身上披着麻袋,蜷缩在角落里。
一手颤颤巍巍捧着粥,一手软弱无力地去捡掉在地上的馒头。
乱民往来,有人不小心踢上去一脚。
馒头滚走,她慌慌张张扑过来。
抬起头,迎上我的双眼。
是云黛。
虽然她浑身恶臭,骨瘦嶙峋,半张脸上全是脓疮,一条腿和一只手都残废了。
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同样,她也认出了我。
“白……白湛。”
她叫出我的名字,哇的一声哭出来。
我叫人给她洗了身,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
将她安排在布施亭的一间客房里。
窗子很小,床也硬。
给她换了一身粗布衣服,虽然都是干净的。
但布料粗糙磨在满身伤口上,疼得她浑身发抖。
但对她来说,已经是极好的了。
我说你知道你现在住的是什么地方么?
她空洞着双眼,摇摇头。
“这是曾经的云泽宫。”
我说。
我曾亲力打造的云泽宫,温香软床,瑶池暖水,全是为你一人。
可你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
如今我将这里翻修,改成了布施亭,转为受边疆战乱之苦的流民作容身之所。
硬床,粗麻,大通铺。
你却觉得这一切享来都是极好的——云黛,你现在终于知道自己有多贱了吧?
“白湛,我知道错了!”
云黛哭得泣不成声:“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哪里有错啊?
看来殷烛待你不薄,你看你这脸上的毒疮,该不会是赤蛇一族的灵术秘法,专门助你修仙成神的印记吧?”
她听得我的嘲讽,哭得更加难以自持:“殷烛骗了我,他根本没有想过要救我,他彻底榨干我之后还没有成神,反诬我是骗子。
他偷走了我所有的嫁妆和彩礼,换了无数天材地宝只是为了给他的族人们疗伤续命,他把我扔进蛇窟里,我的脸,我的手脚全都废了……我弟弟已经被斩首了,我爸妈族人都被流放,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白湛,我本想一死了之,可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所以我拼着最后一口气想要回来见你,白湛,我知道错了。”
“你能原谅我么?
你能不能,让我死得瞑目……”我知她气数已尽,被殷烛夺走初夜后,她为蛇毒所侵,且失去神女之力护体。
这一年来又受苦良多,已经元气大伤,命不多时了。
看着她这样的惨状,我说不出自己此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似乎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反而是为之蠢钝的唏嘘。
“云黛,你不是骗子,他才是。”
云黛错愕抬头,愣愣地看着我。
我随手将她头顶的树叶杂草摘掉两根,发出了叹息。
“神女的处子之血当然可以送她的男人成神,可殷烛为什么榨干你都没用,你很好奇吧?”
云黛呆呆地点了点头。
“神女是这世间最高贵的命格,又如何可以委身给一个心思肮脏的不洁之人呢?”
我对云黛说:“你的元阴,需要元阳才能化合得开。
殷烛御女无数,真阳之气早失,又哪来的元阳呢?
他只知神女捷径好走,却对神无丝毫敬畏之心,又如何能成呢?”
云黛呆愣半晌,失声痛哭。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跟我说,殷烛救你有恩,你无以为报?”
我问她。
云黛抽抽噎噎地点头:“我记得,当初我在崖下寒潭修炼调息,被一只鹰觊觎。
他化身救我,被鹰所伤。
从此修为大减。
我……我以为我的初夜可以帮他灵力增进……”我叹了口气:“那只鹰,是我送到你身边护你周全的。
殷烛狼子野心,早就对你图谋不轨。
可你什么都不肯跟我说,事事行止由心。”
“你为殷烛所惑,爱他倜傥风流,巧言妙语。
你处处对我防备,即便做了夫妻,也不肯委身于我。”
“你只道我觊觎你的身子,却丝毫不怀疑殷烛的所作所为。
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爱你怜你至此,我怎么忍心为了一己私欲,让你万劫不复?”
我告诉云黛,自从我得知她被奉为神女,背负这样的命运那天起。
我就拼命修炼,拼命努力。
只为了这一生一世,永生永世能为她保驾护航。
我这么努力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要伤害到她。
“跟我同修,与你不但无害,反而可由我真神元阳之力助你化合阴阳,一举成神。
可你不愿意。”
我说云黛,你不愿意让我碰你,我尊重你。
我爱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身体。
但你宁愿相信那条荒淫邪恶的蛇,也从未信过我。
所以今天的这一切,难道不是你咎由自取么?
“白湛!
我知道错了!
我求你救救我!
我求求你!
我还不想死,只要你跟我同修,就能助我成神,疗我伤疾。
我求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情分上。
你救救我,我答应你,我一定亲手杀了殷烛!
为你出气!”
我冷笑推开她:“来不及了,云黛。
我已经不爱你了。
更不想救你了。”
我说你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就走吧。
别忘了,你们云家一家都是戴罪之身。
你要是回到易山蛇族的领地,或还可苟活一阵。
否则,我明天就把你送官,让你去蛮荒之地继续流放,说不定还能跟你的父母族人团聚。
“白湛,你当真恨我至此么?”
云黛终于绝望,甚至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想了想,摇头:“不恨。”
我如是真的恨她,早就亲手把她挫骨扬灰了。
何苦一路布局?
我只是很无奈,我曾经恨不能把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却依然不能换她一颗真心。
我说,我不恨你,但也不爱你。
所以,我只是不作为,看你咎由自取罢了。
如同身为神女的命运一样,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命数。
我干预不了,也不会再干预。
当夜,云黛拖着半残的身体,自缢于梁上。
我想,她大概是真的认命了。
我最终还是决定将她厚葬了,只是没有立碑,也不知道该立什么。
数年后,蛇族进犯边陲,我带兵剿灭,亲取殷烛首级于旌旗之巅。
至此易山以北,妖族臣服,民生安定。
至于我当初为什么放殷烛一命,要他逃回老家?
当然是希望他能用这十来年时间把周围的小妖部族都降伏了,然后再出兵一举歼灭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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