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泾,要向我求婚了!我兴奋到在床上蹦来蹦去地给惠岚打电话。
“我猜他一定是准备在我生日那天求婚!”相比我的激动,惠岚很冷静,冷静到只说了一句话。
“你确定他想娶的人真的是你吗?”我下意识回答,“佟薇都去世了这么多年了,我想他应该已经忘记她了吧。”但我心里却忐忑得在打鼓。
是啊,当年他为了我这张和佟薇七分像的脸才把我留在身边。
如今他究竟是想娶我,还是想娶我这张脸呢?电光火石间,我的脑海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如果说我七分像她,那赵施施就有八分像......宁宁你疯了吗!”我的话还没说完,作为多年闺蜜的惠岚已经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
“你防了赵施施这么多年,现在让他们认识,万一……你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回头路吗?我从来都没有啊。
五岁那年,爸爸破产跳楼,妈妈带着我改嫁赵家,生了赵施施。
所以赵施施,是我同母异父的亲妹妹。
赵家,从来没有我的位置。
后来,我孤身入行演艺圈,即将被人潜规则的前一刻,徐泾从天而降救下了我。
和肥头大耳、油腻猥琐的中年男人比起来,宽肩窄腰、高大俊秀的徐泾简直被衬得像王子。
他对我温柔体贴,为我出头教训欺凌羞辱我的人,教我学习上层社会的礼仪和舞蹈。
他哪里都好。
只是,他会经常看着我的脸发呆,像是在看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故人。
美好的童话故事是属于公主和王子的。
而我只是个战战兢兢的替身。
孤独地凭借一腔爱意行走在万米高空的细钢丝上,不敢行差踏错一步。
就让我任性地、疯狂地赌一次,就赌徐泾爱我的人,而不是我的脸。
赌赢了,我从此摆脱日夜忧惧、惶恐不安。
赌输了......那就赌输了吧。
已是深夜的23:59,我不停地摁亮又摁熄手机屏幕。
没有任何新的消息,也没有任何新的电话。
西餐厅的侍应生走来,委婉地提醒我,他们即将打烊。
我看着桌上已燃烧过半的蜡烛。
红色的烛泪凝在烛底,摊成一片刺目的赤色。
和徐泾微信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两个小时前,那时他刚下飞机给我发消息。
说他要去我最爱的蛋糕店给我拿提前预定好的生日蛋糕。
现在,他应该已经遇上赵施施了吧。
心中的不安如潮水漫灌,我反复刷着手机,试图抵抗铺天盖地的心慌。
零点刚过,赵施施更新了朋友圈:
虽然不喜欢小蛋糕,但投喂了流浪汉也不算浪费食物/笑脸/。
徐泾回复:下次我会注意。
甚至不用放大图片,我就看到了蛋糕上的数字“29”。
迈过29岁,我就和徐泾在一起七年了。
原来七年的感情,也抵不过初见的一晚。
我好像,赌输了......眼泪啪嗒啪嗒掉个不停,划过手机屏幕带起一串又一串的水痕。
放大的数字“29”模糊得不像样。
我浑浑噩噩地开车回家。
车内音乐放到第六首时,我的视线不经意间对上车内后视镜。
空旷街道上,一辆黑色的车远远地坠在我的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