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他的怀中,他直接俯身下来,温热的吻落在我的唇瓣上,伴着周围人的惊呼,我瞬间瞪大了双眼。
这里这么多人?
“以后别在外人面前咬嘴唇。”
不顾众人的目光,他放开我的时候,还意犹未尽得用指腹摩挲了一下我的唇瓣。
在外人看来,这是情人间的动作,暧昧又深情。
我听见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也在窃窃私语中听到了来自封奕森的熟悉的呼唤,“婉婉。”
乐团们的乐曲告一段落。
舞池中的人纷纷散去,给今天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八卦主角让开了位置。
和封康铭一起出现的,还有他的父亲,从血缘上来算是封奕森的哥哥——封建安。
以及,那个挽着封康铭手臂的,露出一脸震惊神情的南清悠。
“阿森,南清婉怎么说都是康铭从下一起玩到大的人,是你的晚辈,你这样,不大好吧?”
封建安上来就是发难。
“姐姐,就算你再怎么恨我和康铭哥哥,你也不能这样作践——”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已经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啪——”得一声,清脆又悦耳。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只不过从前,我还没有对南家彻底失望。
比起身边这个喜怒无常的魔鬼,还是南家尤其是南清悠,更让我觉得恶心。
“下次再这样说话,当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南清悠瞬间变脸,抓着封康铭的手,躲到了他的身后。
周围人看向我的眼神,也逐渐开始变得复杂。
大概是这座城市里的名门闺秀,自小就受到的规训,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倘若是从前的我,是决计不会说这些话的。
“这位——侄媳妇?”封奕森刻意拖长了一下尾音,似乎带着些微的笑意,“别说我没提醒你,别惹她,你惹不起。”
我垂下眼眸,掩去眼底晦暗不明的光。
我并不明白封奕森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花。
没有理解错的话,这是明晃晃的护短。
“阿森,看你这话说得,咱们今天这个宴会就是庆贺他们的订婚的,还是别搞得这么剑拔弩张比较好吧?”
封建安出面调停。
“好啊。”封奕森朝着身后挥手,“咱们封家下一辈的人订婚,那天不巧正好我没空参加,今天就把这一份贺礼给补上。”
助理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手上还捧了一个盒子,随即送到了封康铭面前。
南清悠忍不住接了过来,本想要立刻打开,却被封康铭拦住了。
“怎么?封家自小交的规矩都忘了么?长辈送礼,你竟可以看都不看?”
封奕森挑眉。
这任谁都能够看出来明显是不怀好意。
两边在经历了几十秒的对峙之后,终于还是封康铭这边先败下阵来,他从南清悠的手中接过了那个木匣子。
南清悠也好奇得伸长了脖子凑过去看。
盒子打开的那一刹那,南清悠一声尖叫,白眼一翻,直接向后一倒,直挺挺得就晕倒在了地上。
封康铭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握着木盒子的手都在颤抖,抬眼看过来的时候,眼神里带着明晰的仇恨。
我偏过头去看封奕森。
他似乎是在笑,可笑意是不达眼底的。
那就说明,他在算计人。
我想起在包厢里看到的那个爆出安排伏击的幕后黑手的男人,大概就猜到了那个木盒子到底是什么。
曾经,在缅北的时候发生过一见差不多的事情,我还记得那次送过去的是一整个砍下来的手掌,这一次的东西,想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宴会结束之后,我在酒店顶楼的阳台找到了他。
秋夜的风中,他手中夹着的烟头明明灭灭。
我远远地望着他的背影,脑中竟然闪过一个名为“孤寂”的形容词。
真是疯了。
我肯定也是疯了。
干嘛心疼一个疯子。
“你上来干什么?”
他竟然能分辨出的我的脚步声,我略微感到有些意外。
提着裙子走到他身边去,“你今天闹了这么大一场,我也不敢一个人回去,我可怕被报复。”
这是实话。
在没找到孩子之前,我是很惜命的。
现在回想起封康铭最后看他的眼神,是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的那一种。
他顺手掐灭了烟头,将明明还有四分之三长度的烟丢进了烟灰缸。
“我还以为你很相信你的小竹马,原来,也不过如此。”
“小竹马”这三个字在我的脑子里滚了一圈之后,我终于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谁。
“从陪你演戏开始,他就认定我和你是一伙的了。”
他忽然伸手抱住了我。
“南清婉。”他在我的耳边,喊的我名字,压低了声音,听得人心里发寒,“演戏可以,别在我的面前演给我看。”
谁演给他看了?
“冷死了,封奕森,还不回去吗?”
我岔开了话题,这是在多年跟封奕森这个恶魔斗智斗勇中总结出来的经验。
绝对不能陪着他一起钻牛角尖,最后吃亏的是一定是我。
他听见我说的话,忽然开始低低得笑,“走吧。”
我正准备转身要走,却又被他拉住。
肩膀上一暖,是他脱下了外套披在我的肩膀上。
我愣了一下,抬头看他。
“你不是说冷么?”
他的语气有些僵硬。
没等我回话,他举步便走。
翌日,我是被电话声吵醒的。
拿了手机一看,是爸爸打来的电话。
身旁已经不见了封奕森的身影,伸手过去一摸,那边的床铺已经凉了,看来封奕森已经起了很久了。
“喂——”
我接起电话,不出意外得,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呵骂。
不过,不是爸爸,而是妈妈,“南清婉,立刻给我滚来医院,你怎么能打你妹妹,甚至还让你妹妹住院了!”
“我从前是这么教你的么?”
“在缅北待了三年,你就什么规矩都忘了?早知道你会变成这样,当初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就不应该把你接回来!”
这样的话,竟是从我的亲生母亲嘴里说出来的。
字字句句都在割着我的心,说是凌迟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