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鸨年纪不过三十多岁,又喜爱涂脂抹粉,此时明眸若脂的十分殷勤。
“说到底,二世子真的是好久没来咱们风花楼了呢,当真是叫咱们这儿的姑娘们日思夜盼着,尤其是长乐,整日忧思忧神,只是不知今日二世子还同以往一样去长乐那儿?还是找其他的姑娘伺候?”
段祁也想着自己自从清葙来了自己屋里后,就没再踏进过这种风花雪月之地,一来是自己没空来,二来自己根本也未想来这儿。
眉毛轻轻挑起,将心中那阵火气发泄出去,倒也舒坦了好些,朝一旁的荆扬摆摆手,拿了一块银元宝递给那眉开眼笑的老鸨。
“去长乐那儿,去准备些好酒来,没爷的吩咐今晚谁也不必来打扰爷。”
那老鸨得了赏,自然是对段祁的话有求必应。
“二世子且放心就是,保管伺候的爷妥妥帖帖的。”
段祁一路顺着楼梯到了长乐的门口,刚一靠近,便听到里面一阵幽幽的琵琶旋律缓缓飘出。
敲了敲门听里面的音乐未停,只传来女子的悠然的声音。
段祁推开门,屋里装饰没有外面那般华丽,却也是极为淡雅的,长纱绫幔映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
女子见进来的是段祁,心中一阵欢喜,将怀中的琵琶放下,越过纱幔前来。
“二世子可是好久未来看奴家了。 ”
长乐身世也极为可怜,自小被卖到戏曲班子学艺,后又因为那班主嫖赌将家底赔了个干净,无奈下才将长乐卖到了风花楼,经过几年的调练,这才一举夺下了花魁之位。
谁知那日竟然遭到酒醉的泼赖纠缠,那泼赖也是个出身望门的官宦人家,所以这风花楼的彪汉都怕着那人的身家,不敢前去阻止。
正当那泼赖交给了老鸨一大袋银子,就要对长乐动手动脚。
长乐虽说身处在这春花柳巷之中,可到底不愿意将自己随随便便就卖给了一个泼赖之人的手里,见那只手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恶心的很,抬眼向花妈妈求救。
那花妈妈也并非那只收银子的,对长乐的遭遇也于心不忍,倒是有些良心,捏着银袋子的手微微握紧,到底还是自己这开门做生意,尤其是这类皮肉生意的更是招惹不起权贵之人,只能眼巴巴的见那长乐这株仙花被人玷污。
长乐见求救无望,已经是听天由命了,谁知道那一脸调戏的泼赖竟然被人猛踹了一脚。
众人见状纷纷都去瞧那如此胆大之人,长乐闭起的眼睛听到泼赖凄惨的喊叫,也猛睁开眼睛。
只见那男子身材挺拔,腰肩比例十分完美,气宇不凡,此时只一副冷砺的神态,丝毫没有恐惧的神色。
长乐心中感激,感叹道世人都说的英雄,也不过如此吧。
那泼赖不认识段祁的身份,以为是哪家不要命的富家小子竟然这般不知好歹,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捂着被人踹的腰背部,醉红着脸扭着表情开始咒骂起段祁。
“好你个不知好歹的小子,竟然敢踹老子,老子今日不要了你的命,恐怕是叫人笑话。”说着便朝着周围一使眼色。
段祁和荆扬瞬间被几个肌肉壮硕的围住。
看着那几个凶神恶煞般的壮汉,段祁倒是没有过多的表情。
泼赖见段祁事到如今,还一副道貌岸然的姿态,心中更是愤怒不已。
“快!都给爷上!今日势必要将这两个不长眼的家伙给爷擒了来。”
那几个壮汉听到主子的吩咐,纷纷撸了袖子上前拿人。
可万万令人没想到的是,那段祁竟是个练家子,且武功颇高,而身边的侍卫,也是个武功高强的。
两人同那几个壮汉手脚互搏了几番,便不费吹灰之力,将那几个壮汉纷纷撂倒在地上哀嚎求饶。
“好汉饶命,我等也只是听从主子派遣才对两位爷交手,求爷饶小的一命吧。”
那泼赖竟是没想到这两个年纪轻轻的,竟然有如此武功,竟然将自己这几个宫中挑来的侍卫都能轻易撂倒,一时间那醉意竟也清醒了许多。
见段祁并未为难,只将眼神移到了自己身上,那泼赖艰难的咽咽口水,内心十分害怕不已,自己可一点儿武功都没有的。
“你...你们俩...我可警...警告你们,我乃是朝中安和伯爵府家的嫡子,你们...若是敢动我,我父亲...定不会饶了你们!”
说话间还颤颤索索地依旧不服输地吓唬段祁两人。
本以为,那两人听到自己地身份会吓得求饶,可没想到,那段祁听到后,竟是一声嘲笑。
“我只当你这般泼横究竟是杖了谁家权势,可没想到竟是那安和伯爵李航如的儿子。”
这人竟然敢直呼安和伯爵的大名,一旁的人都有些担心,纷纷倒吸了口凉气。
段祁没再继续说,只默默看了荆扬一眼,便将手背到了胸前。
荆扬不慌不忙的上前一步靠近李同,将腰间的腰牌对着李同亮出来:“不过是区区伯爵府,我家主子乃当朝永安侯的二世子。”
李同在荆扬将腰牌亮出来时便已经傻眼,只傻傻的愣站在原地。
花妈妈不愧是生意场上走出来的,很快平复下令自己震惊的心态,换上了喜笑的表情。
“哎呦呦,原来二位竟是永安侯府家的。”说着便拂身行礼“奴家管理不善,这才出了这般恶事,恐扫了二世子的兴致,还望二世子能够饶恕。”
段祁冷冷的撇了一眼那边的李同,又将视线转向老鸨和不远处的长乐:“既如此,的确是你管理不善,这安和伯爵教子无方,便将人捆了送回府上罢了。”
这安和伯爵的爵位哪能同永安侯比拟,花妈妈自然是向着永安侯家的,很快吩咐了下去,取根绳子将李同和那几个壮汉一同捆了,亲自护送回到安和伯爵府的大门处。
“长乐姑娘今日夺得花魁,本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儿,却不想竟招惹了这般祸事,若非如此,恐怕以后还被人任人宰割......”
“既如此,那便将长乐的身契赎出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