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福王歆的其他类型小说《一等嫡妻:纨绔世子要治疗王福王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百本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若是你自小就开蒙,想必现在也不必来这侯府当丫鬟了,到城里头随便盘下个门店,开个裁缝铺子,想必都能做的远近闻名。”清葙十分喜欢这位一直在后面帮助自己、指点自己的段嬷嬷,所以同段嬷嬷在一处时,才觉得自己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后面还有一个倚靠。“嗯。听嬷嬷这么说来,我倒是要好生跟着嬷嬷学学这门手艺,若是以后我出了府,到外头讨生计,开个裁缝铺子,未必不是一门极好的主意。”“手艺是要学的,只是等你以后,还保不定留在哪呢。”段嬷嬷意味深长的同清葙笑了笑。“咱们二世子虽然身份尊贵,可到底身边儿还未有过屋里人...”“......”清葙只低着头绣那只帕子。段嬷嬷又接着说:“我打小是瞧着祁哥儿长大的,他虽说十分受老太太,大太太的宠爱,可到底没让自己...
《一等嫡妻:纨绔世子要治疗王福王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若是你自小就开蒙,想必现在也不必来这侯府当丫鬟了,到城里头随便盘下个门店,开个裁缝铺子,想必都能做的远近闻名。”
清葙十分喜欢这位一直在后面帮助自己、指点自己的段嬷嬷,所以同段嬷嬷在一处时,才觉得自己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后面还有一个倚靠。
“嗯。听嬷嬷这么说来,我倒是要好生跟着嬷嬷学学这门手艺,若是以后我出了府,到外头讨生计,开个裁缝铺子,未必不是一门极好的主意。”
“手艺是要学的,只是等你以后,还保不定留在哪呢。”段嬷嬷意味深长的同清葙笑了笑。
“咱们二世子虽然身份尊贵,可到底身边儿还未有过屋里人...”
“......”
清葙只低着头绣那只帕子。
段嬷嬷又接着说:“我打小是瞧着祁哥儿长大的,他虽说十分受老太太,大太太的宠爱,可到底没让自己成为那种狂妄自大,无法无天的泼皮。”
“咱们府上的大世子人物、品性,样样都是极好的,又比祁哥儿性子稳重,从小便一直听侯爷的吩咐跟着朝上的镇国大将军外出训练、打仗,为的就是能称得起‘大世子’的名号。”
“而大世子呢,吃的苦头一点儿没同大太太抱怨,所以有这么个样样出色的嫡兄,咱们二世子却是经常惹侯爷生气,生起气来动辄就要动家法,二世子是个什么性子?所以这侯爷和祁哥儿不在一处还好,若潘起话来,绝对是火点鞭炮的后果。”
“不过,自打二世子那日从大太太那儿请安回来,整个人就格外高兴,虽说没有那般明显,可我照顾他多年,自然是瞧得出来的,后来又知道了二世子让荆扬将你分到自己院子来,我还好奇到底是个什么丫头。”
“没想到二世子看人果然没错,你来之前,二世子屋里可是没有贴身服侍的丫头,也没什么正形的,可你自从来了之后,我倒是发现二世子竟然开始学会了服软,以往这种事儿可是从未有过的......”
清葙听了这会儿,就是那木头的脑袋,也能听出了段嬷嬷的意思了。
“嬷嬷——”
清葙还未等段嬷嬷说完,便连忙制止下来,真的害怕段嬷嬷会说出更直白的话,那自己便是连‘鸵鸟’都当不成了。
“二世子可到底心性好,对我这个丫鬟也从未有过苛待,虽说性子拗些,只是内心还有些幼稚罢了,我左不过就是外头招进来干活的丫鬟,身为奴才,只想着将主子服侍妥帖,不叫主子责罚便好了,至于其他......”
“其他的事儿,是清葙不敢想的,也是清葙不能想的。”
清葙也说明了自己的意思,段嬷嬷本想着,今日将话同清葙说明白些,就算不说透,起码以后心里也能有个明数,可正好探探这丫头心中的意愿如何,谁知竟被人家直接讲话说死了,自己反倒是有些尴尬。
内心只能为段祁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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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清葙回来时,已是下午,进了屋子,没听见声响,还以为段祁还没有睡醒起床,怕段祁恐是不舒服,便担心着来到了床边。
只见那段祁正躺在床上背朝着里,那被褥都已经被人掀到一边去了。
真是。这么大人了,竟然睡觉还不老实。
内心一边嘟囔着,一边探下身子,伸手去拿被褥。
谁知,一瞬间的时间,自己被人往前一拽,整个人天旋地转般翻了个身躺在了床上,而那位‘元凶’将人拽过来后,并未有任何要起身的动作,整个人压在清葙的上方。
段祁冷冰冰半点儿人气都无,越发恼火,想起自己对清葙的一番心意,整日不打不骂,若是生气了,自己还得买了东西的哄着,可竟然被清葙如此戏弄。
清葙看着上面的段祁一副招惹不得的样子,也不敢伸手将人推开,正能睁着两只杏眼,一副惊慌的神态。
最终还是段祁忍不下去了,开口质问道:“原本爷还想着带你好些,多哄哄你便能多喜欢爷一些,不曾想也这份心意,竟成了任你戏耍的玩物了。”
戏耍?
清葙没听懂段祁话中的意思,自己什么时候戏耍他了。
“我想着你来府多日,必然有思家之意,这才好心允许你出府回家。可你倒好,竟然与人签了婚书,随便将自己嫁了出去。”
?
这下清葙惊讶起来!
“婚书?什么婚书!”
见段祁清葙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想起自己去清葙屋里时,这信封已经被人撕开拿出,不相信清葙不知道婚书的事情。
一脸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那信封都已经撕开拿出了,你难道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吗?”
清葙想了想今日那信使来给自己送了信说是王家送来的,便知晓是谁送来的了。
“今日那信使送信说是王家来信,我便拆了信,刚取出一截,便听见段嬷嬷在门外叫我过去,我便去了段嬷嬷那儿,还未将信件瞧过。”
原来这丫头只差了信还并没有打开看过,那自己这不还是先截了一步,不过幸好自己看了,否则自己指不定还同个猴子般,叫人戏耍着玩呢。
撑着胳膊一用力,从清葙身上起来,走到桌上将信封粗鲁的拿过来,丢到清葙手上。
“那你便好生看看这里面写了什么,放了什么。”
清葙也起身坐在床边,将丢过来的信封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
谁知拿出来的两张纸,白色的已经被人揉的不成样子后又打开的,另一张红色的也被人捏皱了。
还是仔细看着信中的字,越看表情越凝重。
段祁看着清葙的表情变化,以为清葙正对里面所说内容的反应。
也戏谑道:“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了吧,你今日便要好生跟爷将此事解释解释。”
谁知那清葙的回答,倒是震惊了段祁。
“我...我有好些字不认得......”
将信纸又递过去给段祁,有些不好意思又拉不下脸的说:“你...你帮...帮我念念。”
段祁想了好些理由,若将此事全权揽在自己身上,估计更惹大太太嫌,可若是直接不管,恐怕只会按照规矩办事儿,若是大太太这边不发话,这清葙或许以后就只能待在那处地方,学什么劳什子‘规矩’。
倒不如将整件事归咎在自己身上,这样清葙失职的事儿也情有可原,最多只持戒一下方可。
果然,大太太方才一副高冷严肃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段祁觉得此番解释正好恰到好处。
可段祁的小聪明,大太太又岂会不知?
毕竟是自己打小生养的,若有所思着。
自己今日虽说对段祁混在‘风花楼’一夜的事儿确实感到荒唐生气,而在段祁屋里伺候的丫鬟,竟然丝毫不知自己主子的去向。
不过这大太太到底也不是个苛责刻薄的,从清葙的言谈举止来看,或许不会对段祁的事儿这般不关心。
瞧着段祁虽然故作镇定,可瞧着段祁今日来自己屋里穿在身上的这身衣裳。
“你今日怎得还未换衣就来?”
大太太没接段祁解释,双眼扫了一遍段祁的衣裳,将自己手中的佛珠递给了过来的欢榕手里。
... ...
段祁一大早就听到清葙被罚到了别处,哪有那番心思去沐浴更衣,着急地就赶来了这儿,此时听大太太问,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着的衣裳,虽说没有那般邋遢,可到底锦缎的衣裳连穿两天,明显地瞧的出布料有些褶皱。
“这不是今日回来,想着沐浴更衣,谁知儿子喊了好几遍清葙的名儿,也不见这丫头应,还以为是因为儿子昨夜忘了差人来禀告一声,这丫头着急地去找人了。”
“谁知道打听了才知道,竟是因为我的疏忽,叫人背了错,这不儿子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这才着急地来大太太这儿解释解释。”
段祁知道此时这大太太已经对这件事儿并没有那么抓着不放,不过是因为自己不知去向地缘故,于是到大太太跟前,嬉皮笑脸的拿起了自己的讨好的看家本领。
“大太太又不是不知,儿子平日实在不喜欢屋里伺候的丫鬟太多,所以身边除了个荆扬,也不是个心细的,院儿里的几个丫鬟也就做些杂事儿,好歹瞧着了一个清葙手脚伶俐,做事儿也耐心... ...”
继续道:“想必今日大太太见了这丫头,也定能觉得出,这丫头规矩行事十分规矩,不是那种挑拨是非、花言巧语的,何必多此一举在去学什么规矩。”
大太太端坐着,听完段祁讨好。
其实这段祁说的,自己也早就发现,确实是个安分守己的丫头,这种不想着顺杆儿爬的的确放在段祁这是最合适的,可再怎么说这人是自己叫去学‘规矩’的,总不能因为段祁几句话就轻易将人给领回去。
看着一旁微笑的段祁,伸手指了指段祁的额头。
“这理儿都在你这儿,若是我执意让这丫头留在那儿,倒成了我的不是,可她身为丫鬟,主子的去向竟丝毫不知,不论原因是何,没第一时间回禀了我,总归是做丫鬟的失职,更何况... ...”
“你同你父亲的关系才和缓起来,他近几日也同我说起你愈发有个模样了,若这事儿叫你父亲知道了,定不会轻饶了你,就连你身边的荆扬,想必也难则其咎。”
侯府这不得随便在外过夜的规矩,并非是一直就有的,正是因为当年侯爷同大将军陶世元交往甚好,陶世元常年在外征战,陶夫人经常带着女儿来段家同大太太说话。
谁知在乞巧节时,不知是谁悄悄带了人出去看灯,等天黑时就听伺候陶家姑娘的丫鬟急得满头大汗说姑娘不见了。
陶世元只有一个嫡妻,两人只这么一个姑娘,这人好好的不见了,自然是个天大的急事儿。
陶夫人提着灯笼,同府上的众人将府上所有的地方都找了遍,最后在后院儿一处不常用的后门处,发现平日不开的门已经被人打开,大敞着正对着街上。
顺着门出去,整整找了三日,永安侯府得知这事儿后,大太太也派了府里的人出去查寻,可最终这两三岁半大的幼童,就这么失踪了。
待陶世元回来后,调查出了将门打开的婆子,这婆子只说自己是见到了一个妇人领着姑娘,虽然那妇人没见过,可自家姑娘对人很是熟悉,吩咐着将此门打开,那婆子只好开了门锁,陶世元听后并没有就此饶了婆子,打了一顿将人送去了官府。
又将所有伺候姑娘的仆人丫鬟质问了一番后,并没有人见过那个领着姑娘的妇人,将人各自打了几棍后全部发卖出去。
因为陶世元常年在外征伐,斩杀过许多异族,立下的仇人自然不在少数,所以一直怀疑是人故意为之。
有了陶家这番例子,永安侯大世子自小跟随陶世元身边,两家又交好,怕陶家的仇人将侯府这儿也盯上,所以才立下了这个规矩。
段祁小时候顽皮的很,半夜想偷溜出去,被人发现后禀告了永安侯,因为这事儿,段祁被永安侯生生打了两棍被老太太拦下才罢休。
大太太同段祁说教了几句,见段祁一点不耐烦的态度都没有,一副仔细听教的老实样,也不想再拿着这事儿不放了。
终于松口:“清葙那丫头确实不错,我自然是瞧得出来的,听段嬷嬷说这丫头最近一直在针线活儿上下功夫练习,便叫她去找些像样的布匹,瞧瞧弄些什么花样儿,给我裁件新衣裳罢了——”
这府上教规矩的婆子多,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自然不在少数,自己一直担心清葙被送去哪个婆子手里,叫人给欺负了,原来只是去帮忙找布匹、绣花样而已,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知道清葙的去处,段祁便想着立马过去将人领回来,没了待在大太太这儿的心情,麻利地从大太太跟前站起,行了礼就要告退。
大太太瞧着段祁一副急不可耐地样子,心性一起,喝了口茶,不慌不忙地说:“这人都知道在哪儿了,还急得什么,难不成,你一个世子的身份,还去那库房里同一个丫鬟瞧布料花样儿?”
库房!!!
不好!
“害,左不过一介肉体凡人的,难不成还要当神仙嘛。”全贵儿随之应和着:“不知嫂子可有什么合适的姑娘?我听说那日不知怎么的,二世子身边的一个丫头被大夫人责罚,最后还是被二世子亲自接回去的!听说那姑娘长相极好,是个娇俏之人?”
这李义家的并不知道清葙和王福的关系,以为全贵儿看上了二世子身边的小姑娘呢,连忙打住。
“哎呦呦,可别再说了。”李义家的虽然喝的有些醉,可到底还有一丝清醒。
说着便夹了一块鸡肉给全贵儿。
“兄弟平日在外走动,这内宅里的事儿怕是没得清楚。”
全贵儿将鸡肉放在嘴里细细嚼着,等着李义家的后话。
“这位姑娘,虽说是个奴婢,可在二世子那当差这么久,就算没进主屋,我也打听,观看了许久,这姑娘当初被二世子亲自点名倒屋里的,我们这些干粗活的私下就以为是纳进屋里一个侍寝丫头的,谁知人家进来后只是个正正经经的丫头,连夜都没过过。”
全贵儿这下便稍稍放了心,那姑娘果然还是清清白白的。
李义家的又说道:“可到底,姑娘家的年轻,长得白白净净的样貌,性子又那么温顺周到,平日同我们这些婆子们也聊的来。”
“连我们这些人都瞧得出来的,那二世子岂会没发现,不过是因着姑娘年纪尚小,所以才放在自己身边看着,不让其他人瞧了,等过了年便收了人在屋里。”
李义家的这话可是急了全贵儿,也不管李义家的还倚在桌子上都念着什么:“你就别打人家姑娘的心思了...”
立马放下筷子,找了个由头便出了李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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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贵儿自李义屋里出来后,着急忙慌的跑回了住处。
王福原本将自己前几日托全贵儿从外头给自己捎来了一个兔子白瓷物件儿,这兔子雪白的身子,脸颊两团锦绒花点缀,正抱着一根胡萝卜,一双红红的大眼睛可怜汪汪的看着自己,像极了清葙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睛。
一时看的认真,屋门‘哐——’地一声被全贵儿推开,吓得王福差点将手里地物件儿掉在地上,慌忙地将兔子握紧在手里。
见来人是王福,此时一副心事重重地焦急模样,很是奇怪。
“怎么了,难不成你也丢了钱袋,还是让哪个相好的丫头纠缠?”王福知道这全贵儿虽还未娶亲,不过私下里的情妹妹也有好些。
全贵儿被王福这么一问,这才缓了缓神,咽了口唾沫,急着说道:“那是我的什么情妹妹,还不是你那妹妹。”
王福一听,原来全贵儿今晚回来的这么晚,身上还带着浓浓的酒味,是去打听清葙的消息了,立马也来到全贵儿旁。
“可是有清葙的消息?”
全贵儿喝了这么多酒,听到消息又着急的赶了回来,口渴的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水,喝了两杯才压下了渴意。
“我这不是帮你打听了清葙的消息嘛,那李义家的正好在二世子屋里负责打扫的活计,好容易才跟李义结交,今晚去李义那儿喝酒,我知道李义那媳妇是个多话的,喝了酒必定将二世子那的事情说出。”
“果然,那李义家的不负所望,将清葙和二世子的琐事儿都一一说了出来。”
全贵儿将李义家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了一遍,听的王福心中妒火愈加愈旺。
“听说那二世子过不了几日就将清葙收房了。”终于把最后一句话说完,全贵儿困得连眼都睁不开,晃晃悠悠的起身走到自己床边,便一头栽下去呼呼打起了鼾声。
一旁的王福此时的心情可是差到了极点,转头看了床上没有意识的全贵儿一眼,走出了屋子。
屋里憋屈的很,到了院子抬头望了望天,今晚的月亮半圆,许是天气很好的缘故,一片云彩都没有,就这么一轮大月亮,明亮亮的挂在天上。
王福呼了一口气,抬手看着那兔子瓷器,想起那日清葙在账房处与赶来的二世子含情脉脉的样子,自嘲了一声。
“啪——”一声,将手里的兔子狠狠摔在了地上,白瓷做的东西,哪受得了这种行为,瞬间就摔了个稀碎。
王福面容阴沉的望着地上的碎片,“哼”了一声,低声说道:“你我两人有婚书为契,我自然疼你爱你,若你因为权贵成了这二世子配房,我绝对不会就此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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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下了几天雨,连一向不多事儿的荆扬此时都开始抱怨着天气。
雨又在下着,淋湿了段祁的头发和衣裳,进来屋里后,这才将身上的水抖落下来。
今日受邀六皇子,一早见天气虽有些阴沉,倒不像是能下起来的样子,便只身去了皇宫,原本以为能顺利回来,谁知同六皇子商讨完后,一出宫门,竟然已经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细雨,这几日的天,下起雨来便没个完,想必过会儿会下的更大。
六皇子唤了侍女拿了身蓑衣斗笠给段祁戴好,谁知骑马走了一半,这老天爷仿佛是戏耍自己似的,原本淅淅沥沥的细雨顷刻间变成了倾盆大雨。
段祁骑着马,路不好走,就连身上的蓑衣也不顶作用了,淋了个落汤鸡般的回来了。
今日一大早,段祁走的快,连备好的雨具也没来得及带,一下起雨,清葙就担心起来,果不其然,段祁被浇得个全身湿透。
清葙着急的不行,赶紧拿了早已经备好的姜汤给段祁驱寒。
“你今儿走的也快,我刚想着去给你将雨具取来,谁知回来后影子都不见一个。”说着将一碗熬的深红的姜汤端给段祁,让段祁双手捧着汤碗碗璧暖和。
“给你熬了碗姜汤,喝了好驱驱寒。”
段祁捧着汤碗,将姜汤靠近鼻子前闻了闻。
嗯。一股难闻的生姜味。
那老鸨年纪不过三十多岁,又喜爱涂脂抹粉,此时明眸若脂的十分殷勤。
“说到底,二世子真的是好久没来咱们风花楼了呢,当真是叫咱们这儿的姑娘们日思夜盼着,尤其是长乐,整日忧思忧神,只是不知今日二世子还同以往一样去长乐那儿?还是找其他的姑娘伺候?”
段祁也想着自己自从清葙来了自己屋里后,就没再踏进过这种风花雪月之地,一来是自己没空来,二来自己根本也未想来这儿。
眉毛轻轻挑起,将心中那阵火气发泄出去,倒也舒坦了好些,朝一旁的荆扬摆摆手,拿了一块银元宝递给那眉开眼笑的老鸨。
“去长乐那儿,去准备些好酒来,没爷的吩咐今晚谁也不必来打扰爷。”
那老鸨得了赏,自然是对段祁的话有求必应。
“二世子且放心就是,保管伺候的爷妥妥帖帖的。”
段祁一路顺着楼梯到了长乐的门口,刚一靠近,便听到里面一阵幽幽的琵琶旋律缓缓飘出。
敲了敲门听里面的音乐未停,只传来女子的悠然的声音。
段祁推开门,屋里装饰没有外面那般华丽,却也是极为淡雅的,长纱绫幔映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
女子见进来的是段祁,心中一阵欢喜,将怀中的琵琶放下,越过纱幔前来。
“二世子可是好久未来看奴家了。 ”
长乐身世也极为可怜,自小被卖到戏曲班子学艺,后又因为那班主嫖赌将家底赔了个干净,无奈下才将长乐卖到了风花楼,经过几年的调练,这才一举夺下了花魁之位。
谁知那日竟然遭到酒醉的泼赖纠缠,那泼赖也是个出身望门的官宦人家,所以这风花楼的彪汉都怕着那人的身家,不敢前去阻止。
正当那泼赖交给了老鸨一大袋银子,就要对长乐动手动脚。
长乐虽说身处在这春花柳巷之中,可到底不愿意将自己随随便便就卖给了一个泼赖之人的手里,见那只手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恶心的很,抬眼向花妈妈求救。
那花妈妈也并非那只收银子的,对长乐的遭遇也于心不忍,倒是有些良心,捏着银袋子的手微微握紧,到底还是自己这开门做生意,尤其是这类皮肉生意的更是招惹不起权贵之人,只能眼巴巴的见那长乐这株仙花被人玷污。
长乐见求救无望,已经是听天由命了,谁知道那一脸调戏的泼赖竟然被人猛踹了一脚。
众人见状纷纷都去瞧那如此胆大之人,长乐闭起的眼睛听到泼赖凄惨的喊叫,也猛睁开眼睛。
只见那男子身材挺拔,腰肩比例十分完美,气宇不凡,此时只一副冷砺的神态,丝毫没有恐惧的神色。
长乐心中感激,感叹道世人都说的英雄,也不过如此吧。
那泼赖不认识段祁的身份,以为是哪家不要命的富家小子竟然这般不知好歹,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捂着被人踹的腰背部,醉红着脸扭着表情开始咒骂起段祁。
“好你个不知好歹的小子,竟然敢踹老子,老子今日不要了你的命,恐怕是叫人笑话。”说着便朝着周围一使眼色。
段祁和荆扬瞬间被几个肌肉壮硕的围住。
看着那几个凶神恶煞般的壮汉,段祁倒是没有过多的表情。
泼赖见段祁事到如今,还一副道貌岸然的姿态,心中更是愤怒不已。
“快!都给爷上!今日势必要将这两个不长眼的家伙给爷擒了来。”
那几个壮汉听到主子的吩咐,纷纷撸了袖子上前拿人。
可万万令人没想到的是,那段祁竟是个练家子,且武功颇高,而身边的侍卫,也是个武功高强的。
两人同那几个壮汉手脚互搏了几番,便不费吹灰之力,将那几个壮汉纷纷撂倒在地上哀嚎求饶。
“好汉饶命,我等也只是听从主子派遣才对两位爷交手,求爷饶小的一命吧。”
那泼赖竟是没想到这两个年纪轻轻的,竟然有如此武功,竟然将自己这几个宫中挑来的侍卫都能轻易撂倒,一时间那醉意竟也清醒了许多。
见段祁并未为难,只将眼神移到了自己身上,那泼赖艰难的咽咽口水,内心十分害怕不已,自己可一点儿武功都没有的。
“你...你们俩...我可警...警告你们,我乃是朝中安和伯爵府家的嫡子,你们...若是敢动我,我父亲...定不会饶了你们!”
说话间还颤颤索索地依旧不服输地吓唬段祁两人。
本以为,那两人听到自己地身份会吓得求饶,可没想到,那段祁听到后,竟是一声嘲笑。
“我只当你这般泼横究竟是杖了谁家权势,可没想到竟是那安和伯爵李航如的儿子。”
这人竟然敢直呼安和伯爵的大名,一旁的人都有些担心,纷纷倒吸了口凉气。
段祁没再继续说,只默默看了荆扬一眼,便将手背到了胸前。
荆扬不慌不忙的上前一步靠近李同,将腰间的腰牌对着李同亮出来:“不过是区区伯爵府,我家主子乃当朝永安侯的二世子。”
李同在荆扬将腰牌亮出来时便已经傻眼,只傻傻的愣站在原地。
花妈妈不愧是生意场上走出来的,很快平复下令自己震惊的心态,换上了喜笑的表情。
“哎呦呦,原来二位竟是永安侯府家的。”说着便拂身行礼“奴家管理不善,这才出了这般恶事,恐扫了二世子的兴致,还望二世子能够饶恕。”
段祁冷冷的撇了一眼那边的李同,又将视线转向老鸨和不远处的长乐:“既如此,的确是你管理不善,这安和伯爵教子无方,便将人捆了送回府上罢了。”
这安和伯爵的爵位哪能同永安侯比拟,花妈妈自然是向着永安侯家的,很快吩咐了下去,取根绳子将李同和那几个壮汉一同捆了,亲自护送回到安和伯爵府的大门处。
“长乐姑娘今日夺得花魁,本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儿,却不想竟招惹了这般祸事,若非如此,恐怕以后还被人任人宰割......”
“既如此,那便将长乐的身契赎出来罢——”
出了青芜轩回到了长廊,清葙这才长呼一口气,放松下来。
“果然,在主子身边伺候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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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段祁自见过清葙后,便一直心中记挂着那日清秀娇俏的样子,虽然知道她在哪儿干活儿,可到底自己一个二世子的身份,也不能没有理由的去那种地方,自己也拉不下脸来。
可到底段祁还是没忍住心中那份心悸,差了身边的侍从荆扬去打听打听清葙的本家。
段祁其实在那日见清葙前就从段知意那儿听过这个名字,原本自己从街上买了蝴蝶风筝给段知意,本想着那丫头过不了几日便来自己这里抱怨那绳线,到时候再逗弄小丫头一番,谁知人家不但没有被难住,反而玩的如鱼得水,如何让着绳线不打缠,如何将风筝飞的高高的还不掉落。
反被那段知意嘲笑了一番。
“二哥哥想着看我闹笑话,可竟不知我寻了位先生,你这算盘可真真是打错咯。”
段祁和段知意虽不是同胞兄妹,可因段知意出生时便没了亲娘,大太太十分不忍只交给身边的嬷嬷养,便回了老太太,让段知意和段祁一块儿,两人年纪相差六岁,可莫名的和谐,打打闹闹地便一同长大了。
“先生?哪儿找的先生,我怎没听太太提起?”
段祁没多想,还以为大太太竟给段知意找了一位先生来教导。
“此先生非外头那麻木腐朽之人,正是在李姑姑那儿当差的姐姐。”
李姑姑?
老夫人原先身边的,段祁自然是知道的,可想了想在李姑姑身边当差的丫头。
“呵,菱月那丫头竟也懂得这些。”
菱月虽然比段知意大几岁,可从小就到了府里,就跟段知意一样几乎对外面的东西知道的不多。
见段知意眉眼弯弯轻笑了一声:“二哥哥只知道李姑姑身边的菱月姐姐,却不知道府上早已来了新人。”
“教我的姐姐便是才入府不久分到李姑姑那儿的,生的像是大太太屋里的仙女像般,名字也好听,唤作清葙。”
确实清葙的名字着实同旁的丫头不太一样。
等真见了真容后便就知道究竟真是‘仙女下凡’,还是‘绣花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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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姑姑那忙着整理库品,一直忙到申时过后,同菱月几个一同吃了晚饭后才回了寝屋。
才进屋里,便瞧见桌上堆着小山似的礼品,看包装之相倒不像是普通赏赐的东西。
坐在铜镜前十分热闹。
白霜坐在中间被人簇拥着,身上还是那身衣裳,但是手腕处多了副翠玉手镯,头上还别了一支精致的桃花步摇。
清葙还奇怪着,这白霜怎么一天时间回来竟变了模样。
“嘁,一群趋炎附势之人,不过是巴结了人,都是做奴才的,倒摆起主子的谱儿。”
丁枝清洗完后手里端着木盆,便看见屋里那处,嗤之以鼻起来。
见清葙回来,便将白霜的事同清葙讲述。
原来,那日吃点心,白霜负气出了屋子,摸索间才发现放在自己袖口的手绢不知丢在哪儿了,谁知道第二天去账房处送东西时,竟发现那手绢被旺财捡去,居然还堂而皇之的缠在手上把玩。
旺财岁数不小,二十几岁的年纪还单着汉子,原本有过一任媳妇儿,只是没多久就死了。
他倒是也有再娶之意,只不过因自己长相丑陋,又喜欢调戏那些年轻有姿色的丫头,所以没人跟他,谁知却突然要娶新来的丫头白霜做媳妇儿。
“白霜姐姐真是好命,这才来府里不久,连差事都尚未分配,竟要做府里的帐房夫人了。”
一旁的丫头盯着白霜手上那价格不菲的玉镯,满脸殷勤。
白霜此时得意极了,看着铜镜中佩戴的首饰,一副自视甚高的做派。
“你们倒也不用太过羡慕,不过就是巧合的姻缘,旺财请了主子同意,怕过几日再分了旁的差事,免不了事多劳累,这才急着将亲事定下。”
“那是旺财疼姐姐呢。”
“旺财掌管账务,平日里处的人也多,你们若是讨了我的开心,赶明儿嫁去当个姨娘都说不准。”
媚眼一瞥,看到了铜镜中的清葙,心思一起。
“哟,这不是清葙嘛,今日的差事可还顺利,没得又讨好了哪位小娘赏了什么点心吃食?”
听见白霜言语这般尖嘴薄舌地刻薄人,可又不能正面吵嘴。
只静静地将白霜从头到脚地瞧了一番。
嗯,白皙的皮肤,樱桃般的红唇,又生了一双勾人的媚眼,虽然穿了一身素净的丫鬟服,也掩盖不了自身的气质,只是,可惜了这副皮囊。
“姐姐福气比清葙大,那账房的旺财可是位红人儿,什么地方都得经过他那儿才能拿到份子。”
“清葙只有些不值钱的东西,想必姐姐以后也不缺,自然瞧不上,只能说几句吉祥话祝贺了。”
“希望姐姐同旺财大哥能够百年好合,早日得子;这般才能一直将福气过下去呢。”
那咬重的‘百年好合’‘早日得子’,这般带着讽刺。
白霜可是听出了清葙话中的隐喻。
呸!什么百年好合,早日得子,不过是暗说那旺财是个好色之徒,就算两人成亲,也难免改不了那轻浪性子。
那旺财是怎样的人,白霜十分了解,每次两人碰见时,旺财就对其动手动脚,丝毫没有男女之防,不过便是经常给自己包些茶叶、香粉之类的好物。
白霜对旺财却不说喜欢,而是十分厌恶,矮胖的身子,肥头大耳,油腻的很,白霜按长相,年纪都是居上的,能够同意这门亲事,也不过是看中了旺财的身份权力。
虽说还尚未正式分配地方,可不论去哪儿都是做些丫鬟的苦活儿,那日负气出去时,还想着自己整日腆着脸巴结好久的穆莹能出来劝自己回去,结果回来找手绢刚到门口竟看见,穆莹正拿着点心同大家一同吃着,而自己却连晚饭都没吃。
那晚回去后,穆莹看见自己回来,也并未询问关心,白霜这才看清,攀附别人倒不如将权力拿在手里。
府里奴仆成亲,除非两人身契都是死契,成亲后还是各执其位,否则可以出府过普通日子,而旺财掌着府里账目,除了每月月例,私下也能捞些油水,白霜又可以不用再过伺候人的日子。
心中对清葙虽然有气,倒还是忍下道:“多谢清葙妹妹吉言,日子是自己过的,好与不好外人如何得知,只盼清葙日后也要找一位疼自己的郎君才好。”
说着,外头的婆子便喜气洋洋地前来,盘着头发耳鬓还别了珠花。
“白霜姑娘可准备好了,这吉时就快到了,旺财小爷那儿还催着咱们,赶快接了姑娘过去换了喜服好交拜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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