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去年夏天到现在,金山镇方圆千里滴雨未下。
所有的田地都开出了拳头大的裂缝,看不到边际的蝗虫从西飞向东,所过之处变成一片焦土,没有一点绿意。
凌浩家的余粮已经全部吃完了,跟随爸妈向南逃荒。
所过之处,草根、树皮都被前面逃荒的人吃完了,干涸的河床骇人的躺在大地上。
一路上,都是歪倒的尸体和被丢弃的行李财物,流浪的野狗,饥饿的舔噬着主人的骨肉。
这天中午,母亲拿出仅剩的拳头大小的面团,合上路边采来的观音土,做成三块饼子,递给儿子凌浩和丈夫,一家三口狼吞虎咽的一扫而光。
这样的饼子已经吃了两天了,观音土的泥性发作,凌浩的肚子已经微微胀起。再吃两天,一家人就会像路边的倒毙的尸体一样,肚破肠摧,同归于尽。
“浩儿,马上就到临安府了,再坚持一下。”母亲王氏轻声的说道。
凌浩有气无力的坐在手推车上,父亲前面拉着车,母亲在后面推着,一家人顶着烈日像蚂蚁一样往临安府走去。
转过山头,终于见到一座巨大的城池,那就是临安府,城门外乌压压的集中着一大片人,远远的看去有两口大锅在高台上正冒着热气。
“快看,粥厂!”凌浩突然来了精神,指着城门道。父亲的脚步突然有了力气,手推车急速的向临安城门驶去。
粥的香味像诱人的虫子一样,老远就飘了过来。
凌浩一家在城门口找了个空地,穿过层层的人群来到高台面前。
几名身穿白衣的男子正在高台上舀着粥分发给众人,白衣的肩上写着几个醒目的字:玄门。
等了小半个时辰,凌浩一家终于领到了三碗粥,经过五天的长途跋涉一家三口终于能吃个饱了。
夜色慢慢的凝重,高台上的玄门弟子收好餐具,正准备结束这一整天的施粥。
突然,一阵黑色的浓烟从城南随风飘了过来,人群里突然有几个人抚着肚子上吐下泻,惊叫道:“有毒!有毒!”。
几乎在同一时间,几百号吃粥的人都上吐下泻,瘫坐无力,那几名玄门弟子强行坚持了一刻钟,最后还是瘫在高台上。
恐怖的气息围绕在城门外,人群之间突然寂静了下来。
城南,一队黑衣人骑着高马冲过来,马蹄从人群中穿过,血肉横飞,几名黑衣人冲上高台。
“玄门弟子?今日你等可是三生有幸,可随我等到圣地欢喜城往生极乐了!”领头的一名妖异高大的黑衣人得意的说道。
一名玄门的弟子悄悄的运起残余功力,手中长剑脱手而出,向黑衣人刺去,只见那黑衣人袖中伸出一把折扇,随手将长剑击落。
“袖里乾坤!你是长生门圣子钱波?”那名玄门弟子惊道。
“还算有点眼力。你们已中了我门独门圣药长生水,莫不是还想挣扎?”那叫做钱波的年轻人说道。
“不可能,我等一直在暗中防备,未见有人下毒。”那玄门弟子道。
“苍峰师弟,出来说说吧。”西门胜道。
只见一名男子从灾民中走出,道:“师兄派我扮做灾民,偷偷在粥锅中放入几滴长生水,我师兄待你们施粥完毕,放起长生烟。长生水本来无毒,待你们吸入长生烟,烟水结合,毒性便发作。”
“别担心,长生水只是让你们失去体力与功力,只是如今,你们可得跟我们走一遭了。”钱波阴笑着说道。“传令下去,玄门弟子与几个年轻小伙统统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