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俊逸的外表下竟然还藏着这样的一副深情,洛葵突然觉得并没有刚开始的害怕了。
她也冷静了下来,道:“我很好!不需要你担心,况且,就算我怎么样,那也是我和江砚的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洛葵是个很理智的人,几句对话,她便分析出了这就是一段狗血的三角恋,这男人爱而不得,而江砚是得而不爱。
她知道既然不爱,那便不要给任何希望,果断和决绝才是对这段感情正确的做法。
但她的话却也令男人呆了片刻,渐渐的,他竟然松开了洛葵的手,低垂着头,有些失魂落魄的冷笑道:“呵呵...这句话,我好像在三年前就听过。”
“你走吧!”男人再也没拦住她。
突然间的松手,洛葵却未感觉任何一丝欣喜,更多的是讶异,明明刚刚还是那番热切,一转眼却又回到了如水般的平静。
她倒不是质疑男人对自己的爱,当他紧紧的抱着自己时,几分热切与几分紧张,迫不及待的想要拥有,却又担心失去的感觉是无法伪装的。
一定是刚刚自己的这句话刺激到了男人,让他内心受到了某种冲击,才有此举。
“谢谢!”洛葵礼貌的笑了笑,拉开了车门。
“等等!”男人再次叫住了她。洛葵又是吓了一跳,生怕男人反悔。
但还好,男人只是将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她身上,又道:“至少得有双鞋子吧?”
洛葵看了眼自己的双脚,一股刺痛弥漫心头,若不是害怕江砚,也不至于弄到如此狼狈的地步,人生地不熟不说,还身无分文,如果这样出去,岂不是被人笑话成乞丐?
这男人说的对,至少得有双鞋子吧?
“嗯!”洛葵欣然的点了点头。
“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男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不远处,进了一家鞋店。
等他的片刻间,那司机出来对洛葵道:“温小姐,要不您还是先进车里坐着等吧?天气这么凉,您又穿的这么单薄,身上还有伤,很容易感冒的。”
司机很热情,洛葵也不好再拒绝,确实这样站着很难受,在车里面坐一下也无妨。
本想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的霓虹灯,却像是无意间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令洛葵不禁赶忙摇下车窗,瞪大了眼睛看个仔细。
百乐门上,闪烁的霓虹下,是一副巨大的海报,而更让人惊讶的是海报上的人竟然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旁边写着两个大字“俞寒”。
原来他叫俞寒啊!心里默念着他的名字,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因为在另一个世界里,有一位和他同音的男人,他叫于晗...
再看他旁边,是穿着一身白色旗袍的女子,清纯可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旁边写着“裴青芒”三个大字,在刚刚不久前,司机仿佛提到过这个名字,却因为没怎么注意听而忘记了他到底说的是什么。
“温小姐!”司机开口道:“不是我多嘴,既然您已贵为江夫人,就别来招惹俞少了,江爷那脾气,您也是知道的,若还让他知道您跟俞少纠缠不清,恐怕两人又会闹个天翻地覆。”
洛葵怎么也没想到,这司机会说这样一番话,不过,他也像是提点了自己什么,洛葵明白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完,洛葵便拉开车门下了车,俞寒看起来是个痴情的好人,如果让江砚误会了什么,恐怕也不会放过他。她不想给一个陌生人带来任何负担,便很自觉的做了决定。
可刚下车,便看见不远处俞寒的身影,慌忙之下,洛葵只好先赶紧找个地方躲了起来。
洛葵躲在不远处的转角处,看着俞寒的身影越走越近,才发现他手里提着为自己买的那双鞋子。
“她人呢?”
“呃...”司机有些紧张道:“温小姐突然说有事,离开了!”
“怎么可能?她说好等我回来的!”很显然,他对这个事实是无法接受的。
司机鼓足了勇气,大声道:“俞少!您可别忘了,她不是温小姐了,是江夫人!是江砚明媒正娶的妻子!!”
司机的话像是唤醒了他的执着的意识,良久再未发声。
司机看出了端倪,继续道:“您可别忘了,刚刚她说过什么?她过的好不好,江砚对她怎么样,可与您无关啊?”
俞寒的神情变得越来越落寞,心里的一丝期待最后也落了空,六神无主的样子让躲在不远处的洛葵竟然生出了一丝丝怜悯。
“那现在咱们要去聚满堂吗?裴小姐还等着给您接风洗尘呢!”司机提醒道。
“我想一个人静静,你现在去聚满堂,怎么说你自己决定!”俞寒道。
“可是...”
俞寒瞪了一眼司机,司机便将话咽了回去,道:“好,我知道了!”
说完,司机便开车离开了此处。俞寒转身,准备离开,却在离开的瞬间又回了头,将那盒鞋子放在了原地,接着才默默的转身了离开。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洛葵才从转角处出来,来到那留下盒子的地方,轻轻打开,是一双白色的绣花圆头鞋,鞋面上的粉色牡丹栩栩如生,一针一线都格外精致,看起来就是价值不菲。
她想先试一试这双鞋,却低头看了看泥血模糊的双脚,便又将鞋子收了起来。
一切似乎已经告来了一段落,接下里考验自己的便是该如何在这座城市上生活下去了。
望着这个灯红酒绿却又极度陌生的城市,她不停得到徘徊着,就像是一个被世界遗弃的人,城市再大也没有一个栖身之所。孤独,迷茫,寒冷占据心头,五味杂陈。
“快来看一看,有人晕倒了!!”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
洛葵循声望去,就在离自己大概七八米处躺着一个口吐白沫,全身抽搐的男人。
洛葵前生是位医生,习惯使然,她冲在了最前端。
“怎么办,怎么办?”
“赶紧打电话送医院啊!”
人群越聚越多,开始沸腾,洛葵往前一看,这男人眼白上翻,口吐白沫,全身痉挛,状相恐怖至极。
“谁身上带了棉布?”洛葵问道。
无一人回答,时间紧迫,洛葵只好先准备撕下裙子的一角,可刚准备动手,旁边便递来了一方棉帕。
洛葵并未抬头看是谁,只道了声“谢谢”。便赶紧准备将棉帕塞进那男人的嘴里。
“不客气!”一句轻悠悠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患者牙关咬的很紧,洛葵用尽很大的力气才掰开将棉帕塞进去,却没想这人竟然连同自己的手指一起咬着不放。
洛葵双眉一皱,疼痛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