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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令:五洲风雷林川梁英大结局

浊酒尽余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云聚云散,月影斑驳。等少年醒来时,已经到了后半夜。山野里一片寂静,就连夜枭飞过树林时扑扇翅膀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少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头部受到撞击的缘故,到现在都还是晕晕乎乎的!他想坐起来,可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直不起身子。他喘着粗气,伏在地上,好一会才缓缓跪坐在地。他摸了摸肋骨,也不知断了几根!可又转念一想,既然自己还没死,那这些伤也就算不上什么大事了!可话又说回来,他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呢?以刚才那大汉怒气冲冲的模样,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饶过他的!对了,那大汉人呢?他心中疑惑,急忙搜索起大汉的身影来。借着月光,少年瞧见那草棚门边靠墙的杂物堆里坐着一人,瞧那身形模样,应该就是那汉子了。少年见他睡的沉,想着赶紧逃命,便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

主角:林川梁英   更新:2024-11-26 18: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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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川梁英的其他类型小说《战神令:五洲风雷林川梁英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浊酒尽余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聚云散,月影斑驳。等少年醒来时,已经到了后半夜。山野里一片寂静,就连夜枭飞过树林时扑扇翅膀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少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头部受到撞击的缘故,到现在都还是晕晕乎乎的!他想坐起来,可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直不起身子。他喘着粗气,伏在地上,好一会才缓缓跪坐在地。他摸了摸肋骨,也不知断了几根!可又转念一想,既然自己还没死,那这些伤也就算不上什么大事了!可话又说回来,他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呢?以刚才那大汉怒气冲冲的模样,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饶过他的!对了,那大汉人呢?他心中疑惑,急忙搜索起大汉的身影来。借着月光,少年瞧见那草棚门边靠墙的杂物堆里坐着一人,瞧那身形模样,应该就是那汉子了。少年见他睡的沉,想着赶紧逃命,便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

《战神令:五洲风雷林川梁英大结局》精彩片段


云聚云散,月影斑驳。

等少年醒来时,已经到了后半夜。山野里一片寂静,就连夜枭飞过树林时扑扇翅膀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少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头部受到撞击的缘故,到现在都还是晕晕乎乎的!他想坐起来,可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直不起身子。他喘着粗气,伏在地上,好一会才缓缓跪坐在地。他摸了摸肋骨,也不知断了几根!可又转念一想,既然自己还没死,那这些伤也就算不上什么大事了!

可话又说回来,他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呢?以刚才那大汉怒气冲冲的模样,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饶过他的!对了,那大汉人呢?

他心中疑惑,急忙搜索起大汉的身影来。

借着月光,少年瞧见那草棚门边靠墙的杂物堆里坐着一人,瞧那身形模样,应该就是那汉子了。少年见他睡的沉,想着赶紧逃命,便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可猛然间又想到自己的的金贝还在他们手上,怎么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于是少年又蹑手蹑脚的折了回来,当他靠近大汉时,一缕月光正好打在大汉脸上,只见那大汉面色惨白,双目圆睁,腹部依旧插着那把匕首,四肢僵硬的瘫坐在血泊中,也不知道死了多久。

少年被吓得急忙往后退,可又被某物绊倒,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等他回头查看时,才发现自己身后竟然还站着一个人。

只见那人面色苍白,形同枯槁,就这样兀自矗立着在月光之下,俨然就像是一个前来索命的亡魂。

接连的惊吓,让少年大呼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只听那人缓缓说道:“老夫可不是什么好汉!”声音低沉,依旧毫无生气。

见那人有回应,少年悬着的心也算放下了一半。他爬起身,仔细端详了好一会,才看清那人的模样。

原来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只见他衣衫褴褛,右手拄着一根黝黑的拐仗,左袖里却是空荡荡的,而他腰间挂着一个土黄色的布袋子,鼓鼓囊囊的,赫然就是少年装满金贝的钱袋。

少年见了,不由分说,伸手便去抢夺。

那老人好像早已看穿了少年的心思,伸出拐杖便抵住少年的肩头,只是轻轻一推,少年就连滚带翻飞出一丈之远,没站稳又是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这时却听老人厉声说道:“你这小孩,毫无礼数!”。

“礼数?”少年辩驳道:“明明是你抢了我的钱在先!”

“你的钱?”老人说着将口袋直接塞进了衣服里,“要说抢,我也是抢的那个人!”只见他指向那死透了的大汉,接着又说,“再者,怎么能证明这钱是你的呢?”

“一共有一百二十五个金贝,不信你可以数数!少一个的话,这袋子钱我就当送给你了!”

老人听少年说的言之凿凿,当下笑道:“要不这样,我将这钱袋交给官府,让他们来定夺吧!”

少年听了,一下子扑通跪倒在地,心想要是交给官府,这钱还能拿回来吗,于是带着哭腔恳求道:“这位老前辈,是我没礼数,我给你磕头赔不是了!求求你把钱还给我吧!”说完便对着老人“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老人见此场景,觉得颇为有趣,于是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如此爱财!”

少年听了,也不反驳,只是解释道:“老前辈,要说这钱都是我的,就算丢了,我也不觉得可惜!可这并非全是我的,我此行来中都,就是受族人所托,将我们的草药卖个好价钱。这些药钱都是我的族人用性命换来的,他们信任我,我也答应了他们,死也要把钱给带回去!”

少年言语诚恳,语气决绝,老人听后,好像也心软了,只听他说道:“我且信你,但还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事成之后,我不仅将这钱如数还给你,再额外送你一份大礼,你看怎么样?”

“只要能把钱还给我,别说一件事,十件我都愿意!”

“你也别急着答应,我要说的那事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稍不留神,就会有生命危险!”老人不忘提醒道。

却听少年低声的说道:“生命危险?我可不怕!我们寨子里的人每次出去采药,都是冒着生命危险。我的阿爸、阿兄、还有阿叔,他们相继都死在了采药的路上,而我总有一天也会从那山上跌下来摔死。”

老人听了,有些动容,没多想就将钱袋丢了过去,“看来,你这小孩也是个可怜人呐。”

少年接过钱袋大惊道:“你不怕我拿了钱就食言?”

“我早已是风烛残年,只是还有夙愿未了,心有不甘。我看你也是有情有义之人,你要是肯帮老夫,老夫自然感激不尽!”

少年听了,豪爽的问道:“那前辈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只是时机未到,到了我自会告诉你!”

老人说完便走进了草屋中,只见了一个瘦小个四肢僵硬的躺在地上,面容发黑,五官极为扭曲恐怖。

“你将这人搬到院子里去吧,我们先在这将就一晚。”老人说着便用拐杖挑开了地上的草席。

却听少年大喝:“小心!”

只见那席子底下窜出了一条红白相间的长蛇,它昂首挺立,额头上有一片像羽毛一般的印记。它张着大嘴,露出四颗巨大的獠牙,“嘶嘶”吐着信子。

“环羽蝮蛇!”老人大惊!

可话音刚落,就见那环羽蝮蛇绷直了身体,像箭一样射向老人,老人也不躲闪,只是用拐杖随意一拨,只听“砰”的一声,那蛇便撞到了土墙上,扭曲挣扎了几下之后,便不再动弹。

“没想到你竟能捕到!”老人深知这蛇性情凶猛,毒性极强,这少年能捕到,看来也有些本事。

“了解了它的习性,想抓到它倒也不难!”少年说的坦然自若。

老人看着坑中余下的草药又说:“这本是救人性命之物,如今竟要了这么多人性命,哎!”说着又看向少年,“好了,这些草药的药性你比我熟,赶紧挑些吃了,治一治你的伤情!”

可少年却说,“我这点伤不碍事,这些草药还得留着卖钱呢!”

老人听了,又是哈哈笑道:“哦!既然你说到钱财,我这倒是有个发财的好机会,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我当然有兴趣!”

“你知道今天抢劫你的人是奉了谁的命吗?”老人说完,见少年面色疑惑不答话,便接着说道:“刚刚门外那汉子死前都交代了,他们是西南郡守梁英安排在中都城里的眼线,专门对付像你这样私自跑出来卖药的人。”

听到梁英这名字,少年想起了这些年他在西南郡的所作所为,恨得牙痒痒。

梁英为了垄断药材市场,大肆压低价格,并规定所有的药材只能卖给他指定的药行,凡抓到私下交易药材者,按交易量多少,轻者十蟒鞭,重者就地处决,族中多人因此而死!后来他们每次采药回来,都会私底下留上一两株,全族人攒了半年,才有百十来株,便托付少年去中都卖药。

少年此次出西南郡,也是遭到了梁英的人围追堵截,他东躲西藏了一个月,才到达中都。没想到到了中都,梁英的人还阴魂不散,一想到此,少年便问道:“你说发财的机会是和梁英有关是吗?”

“你还算机灵!下个月便是皇帝的七十寿辰,九郡郡守都会前来祝寿,而梁英三日后就会到中都城。”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带血的信封,交到少年手里,“这信里还说,他们在城里发现了疑似镇远叛军的踪影,还提醒梁英小心遭遇埋伏。只是这信还未送出,所以此事应该就我们俩知道。”

少年听了,有些不解,“既然有人盯上了梁英,那他们势必会大动干戈,到时我们去了能做什么呢?”

老人听后笑了笑,“我估计那帮人只是冲着梁英去的,并不是冲着贺礼。鹬蚌相争,我们只需静观其变,时机一到,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可这是趁火打劫啊,我....”听到这,少年有些犹豫不决。

可老人又问道:“那你可知,既为皇帝贺寿,那为何梁英要提前一个月到中都来?”

老人一想,这些机密之事,他一个小孩怎么会知道呢!于是接着说道:“他此次特意提前一个月来,还有一件对他更为重要的事,就是替他儿子到天师府提亲,据说这聘礼是一百株聚福灵参。”

“一百株!怎么可能!”少年听后只觉得不可思议,“想当年皇帝病危也才找来三株,梁英在西南郡虽说是神通广大,但也不可能找到一百株!”

“如果是他故意不想拿出来呢?”老人又说道:“天师辰光这些年凭借着皇帝对他的信赖,在中洲可谓是只手遮天!其原因就是因为他替皇帝找到了延年益寿之法,而这便要归功于聚福灵参。梁英也顺水推舟,借灵参来讨好辰广!那你再想想,他为了获得这些灵参,得做多少伤天害理之事。”

老人说完,见少年沉默不语,便接着说:“这可都是梁英这些年在西南地区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啊,难道你不想将这些夺回来,再还给西南郡的百姓吗?”

不得不说,这老头游说功夫真是一流,原本犹豫不决的少年听完,顿时热血沸腾,眼神也坚毅了不少。

可少年依旧不明白不明白老人的动机是什么,于是问道:“梁英势力颇大,没有人愿意与他为敌,前辈你可曾想过,如果此事不成,我们都会有生命危险。不知你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呢?”

只听老人解释道:“我在西南郡生活了多年,实在是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但无奈年老体弱,只能袖手旁观,眼下刚好有这么一个机会,不想错过罢了。”

少年本身也是仁义心肠,听老人说的诚恳,便说道:“可现在我们只知道三日内有人会袭击梁英,但具体的时间地点都不清楚,不知前辈有什么计划?”

老人微微一笑,接着就用拐杖在地上画了起来。

“梁英入关只有一条道,也就是西边的车马官道,而他只有不到三日就会抵达中都城,所以我认为在这条官道上最适合伏击的地点,就只有百叶林这一处了。百叶林位于马蹄岭东侧,坡缓林深,进退皆可。那些想暗杀梁英的人必定会埋伏在那。”

少年听完,也不得不佩服老人心思缜密,只听他又问道:“那我们需要准备一些什么呢?”

“你今天已经很高调了,这两天就不要出去了,你只需多吃一些灵药养好伤,我这把老骨头是搬不动的,过两天需要你多出力气。”说着,只见老人走到墙边一把挑起环羽蝮蛇的尸体又说道:“这条蛇可真肥啊,今晚我们就吃它吧!”

“可这蛇不是有剧毒吗?”少年好奇的问。

“这你就不懂了,越是至毒之物的味道反而越是鲜美,只是处理起来有些麻烦!”说罢,老人提起蛇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里,只见他回头又问道:“对了,小子,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只听少年答道:“我叫林川,敢问前辈怎么称呼?”

只听老人又又叹了一口气,“哎,我活的时间太久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咱俩也算有缘,为避人耳目,以后就以爷孙相称吧!”


北冥地处极北,一条幽水贯穿其中,其幅员辽阔超过了整个中洲大陆,可奈何常年被冰雪覆盖。生存环境极其的恶劣不说,幽水中又常有妖兽横行四方,加上这里的资源也极其匮乏,所以北冥的原住民是少之又少,其余各洲对此地不屑一顾,因此千百年来北冥一直就是无主之地。

后来,各洲更是懒于管理囚犯,特别是中洲,因为地理位置离北冥稍近,几乎将所有的囚犯全部流放至北冥,任其自生自灭。

直到二十多年前,从其余四洲陆续来了几十个将军,他们要么是在自己的国家恶贯满盈,要么就是反叛不成,逃到北冥的。总之他们来了之后是谁也不服谁,各自招揽了一批乌合之众,开始了长达十年的战乱,最后只剩下了十八个,分别占领了幽水十八城。

可此举威胁到了中洲的统治,几经商议,中洲决定不再对北冥放任不管了,于是派出了镇远将军霓鸿光出征北冥,最后将北冥纳进了中洲版图。

林川与少百凝刚刚进入北海海域,远远就瞧见海面之上黑浪滔天。越往里深入,寒风愈加肆虐,冷风扑面,如冰刀一样,划得皮肤生疼,让人睁不开眼。林川急忙脱下纱衣,将少百凝的面颊护住。

二人抱着虎鲨鱼鳍不敢松懈,好在魅凌兽以强大的意念控制着虎鲨,不然习惯了东海相对温暖海水的虎鲨也不会游得这般稳健。

不多时,虎鲨便带着二人,进到了北冥地界。

一眨眼,魅凌兽离开北冥二十年,今日回到故土,它显得格外的兴奋!只见它在冰面上撒欢似的左右乱窜,不一会又一头扎进幽水寒潭之中,吐着水花。

林川见了,也替它高兴,“好了,既然到家了,你总算可以以真面目示人了,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按照当日公示出来的榜文,少白羽与云无心被流放到星野城中做苦役,想来他们到北冥已经一个月了。

望着这满天的飞雪,少百凝不敢想象少白羽二人的处境,她心中企盼,东洲皇廷派来的密探已将二人救出这苦寒之地。

星野城外的雪松林中,林川向城头望去。

只见城墙之上,火光点点,几个守备军或散漫站着、或嬉笑聊天,全然一副松懈的样子。

林川当下眉头一皱,越是这般松散,越是让他摸不透城中具体的情况。

“姐姐,你在此地稍等片刻,我去城中探探虚实!”林川说完,还不忘叮嘱魅凌兽,“请你替我好好保护姐姐!”

魅凌兽听后,龇牙咧嘴,眼神都凛冽了起来。

只见林川三两步便绕过松林,来到城墙底下,猛然间又高高跃起,没入了夜色之中。

城中的守备军三三两两的,并不是很多。他趁机敲晕一个守卫,将他拖到墙角处,换好了他的军服后,便混进了营帐之中。

而帐中的官兵却都在饮酒作乐,完全无视了他的到来。看来这些士兵并没有将防务放在心上,这让林川松了一口气。

他在营中四处搜寻,不多时,就来到了关押苦役的牢房之外,只见那墙头挂着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在这冷风中早已被冻的僵硬。

林川的心情极为忐忑,他上前仔细辨认,生怕其中有少白羽的身影。足足确认了三次,少白羽并不在列,他才放下心来!

可忽然不经意的转头,让他心中又凉了半截,只见一具尸体的裤脚之处,露出了黑底白浪纹饰。

“不好,这些都是东洲皇廷之人,难道是前来解救少白羽的密探?”

一想到此,林川径直走进了牢房之中。

只见数十个衣衫褴褛的苦役挤作一团,蜷缩在草堆里。个个面无血色,神情呆滞的看着墙壁。

“二公子!云姑娘!你们在哪?”林川边喊边找寻了一圈,也不见他二人的身影。

他想找人一问究竟,可苦役们看他上前,齐齐的往后退去,眼中尽是恐惧。

他俯身看向其中一人问道:“你可知道少白羽在哪?”

只听那人神色恐慌,嘴里喃喃自语,“我不会逃跑的,你不要杀我!”

林川见了,忙安慰道:“放心,我不会杀你,那你可知外面那些尸体是何人?”

一听此言,那苦役更加激动起来,他大声哀嚎道:“我不会跑的,我不会跑的。”

一时间,牢房之中,哭喊声四起。

林川无奈,只好朝门外走去。

“想来这些人应该是被折磨的厉害,看到我这身军服就会害怕不已!”

这时,只见一个年轻士兵推门直入,“你们吵什么吵,是不是又皮痒了!”说着就见他舞着蟒鞭,打在石板地上“啪啪”作响。

待众人安静下来,那士兵又看向林川,喝道:“你没事就不要进来吓唬他们,大晚上的不睡觉,鬼哭狼嚎!”

说完,就见那士兵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

“诶,我想问问,这些尸体都是谁啊?”林川说完,那士兵面露疑惑的盯着他,接着只见他面露恐惧之色,刚欲大喊,林川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只一跃,就跳到了七八丈高的城墙之上。

剧烈的冲击让那士兵面色苍白,只见林川将他半个身子推到城墙外,恐吓道:“现在你能不能好好回答我的话了!”

那士兵听了连连点头,颤颤巍巍的说道:“他们都是东洲的探子,过来救一个叫少白羽的人。”

只听林川急切的问道:“那少白羽现在在哪?”

“我们也不知道!一个月前我们奉命来提少白羽,可来时这营里只有十几个士兵的尸体,我们一早就听说少白羽功夫了得,他应该就是跑了,可那官船还在港口,我们头儿就断定他肯定还在北冥,于是命令我们四下搜寻,可搜着搜着就发现了那些东洲密探,严刑拷打下,才问出他们也是来找少白羽的。”

虽没找到少白羽,但林川心中还挺高兴,起码他没受到劳役之灾,这让林川心里好受了许多。加上他身边还有云无心陪伴,二人相互有个照应。北冥虽艰苦,但以少白羽独战赤红鬼鲵的豪气,这点困难对他来说,压根儿都不算什么。

想到此,林川朝着松林一跃而起。

可谁知,他刚离开城头,那士兵急忙朝城中大喊起来,“快来人啊!城外有刺客!”

林川大惊,反身凌空一掌击出,只见一道红光化作一张巨大的手掌,“轰隆”一声,就将那士兵连带着半堵城墙,打成了漫天的灰烬。

林川心中大愕,想不到短短几日他的御灵之术就有如此的威力,可毕竟这是他头一次杀人,脸上难掩愧疚之情。

他三两步折回到松林之中,少百凝见了,急忙迎了上去,想着一问究竟。可这时城墙上火光冲天,城门大开,数十个士兵手持兵刃朝着松林而来。

林川来不及向少百凝解释,拉起她便朝远处疾奔,随着火光与喧闹声离他俩越来越远,他才慢下了脚步。

“姐姐,二公子并不在星野城,他一个月前就和无心姑娘逃了出去,可他俩并未回到东洲,还留在北冥。我猜想,他们是担心家族势力受到牵连。”

林川说完,少百凝也松了口气!可忽然她拉起林川,指着后方惊呼道:“林川,你快看!”

林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朦胧的夜空中,一个黑身红面的“怪物”在松林顶端急速跳跃着,看样子是朝着他俩而来。

林川赶忙让魅凌兽护着少百凝躲到远处,自己一人以迎敌之姿站在雪地中央。

等那“怪物”来到近处时,林川才看清,他分明就是一个人!

只见那人身穿一件奇怪的黑色袍子,披头散发,脸上戴着一副赤红色的夜叉面具,手持一把五尺长剑,寒光凛凛。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不祥的气息,在夜色之中,极为的恐怖。

晚风凌厉,吹得松林摇曳不止,可那人却泰然自若的矗立在雪松顶端。

林川不知他是敌是友,见他半晌不说话,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于是他率先开口说道:“这位英雄,今日我初到北冥,只是为了寻找朋友,如果我刚才哪里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林川见那人依旧不说话,刚欲转身离开,可就在这时,那把长剑如一道银光破空而来,林川赶忙侧身闪躲,长剑划过他身边时,只听耳边传来“轰轰”似龙鸣一般的沉吟,经久不息。

接着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裂声,那长剑没入冰层之中,巨大的冲击力将地面炸出一个一丈之深的大坑,顿时冰块化作漫天雪花,四散飞舞。

只见那鬼面人飞身朝着林川扑来,黑袍翻飞,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此时的他看上去就像一只黑色的蝙蝠,但不得不承认,他的身法也如蝙蝠一般,极为迅捷。

眨眼间,鬼面人已来到林川身前,他照着林川的胸膛就是一拳。林川也不甘示弱,他并不躲闪,电光火石间,已反手将鬼面人的手臂握住,紧接着往下一拧,那鬼面人便凌空转了数圈,身上的冰棱也被巨大的惯性甩出,“噗嗤”没入松林之中,震得积雪哗哗直往下落。

鬼面人站定之后,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紧跟着他又接连挥出数拳,拳风凛冽,干净利落。

林川虽闪转腾挪,躲避了不少攻击,但一时大意,最终还是挨了他一拳。

林川被击中之后,在冰面上向后飞速滑行,直到撞上雪松才停了下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落在雪地之上如开出了朵朵梅花。

只见少百凝担忧不已的朝着林川跑来,而林川大手一挥,示意她不要再靠近!他看向鬼面人,不怒反笑,脸上杀气腾腾。

鬼面人趁机拔出长剑,朝着林川飞身刺来,剑气凛冽,将雪地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林川向上高高跃起,以手作刀,向下奋力劈去。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两道气刃撞到一起化作一股猛烈的气浪四散开来,四周的松树被拦腰斩断。魅凌兽见状,赶忙将少百凝扑倒在地,紧接着气浪就从她头顶划过,带着满天的飞雪瞬间将她埋了起来。

“我与你并无仇怨,你为何要杀我?如果你执意如此,那休怪我不客气!”

林川说完,鬼面人依旧未回话,但他持剑而立,只听剑尖嗡嗡作响,看来已经替他回答了问话。

此时,林川也不再保留实力!

只见他用呼吸吐纳之法,驱使着灵海飞速转动,将灵气输送到全身经脉之中。这时,他双掌之上各有一团赤红色的火焰跳跃不止,同时,金色的神元护盾破体而出。

以意御灵,进可攻退可守,攻守结合,这便是逍遥三圣传授的“攻守意”之道。

那鬼面人见到此等架势,也不含糊,刹那间,他真气爆膨,裹挟着雪花在他周身急剧打转。只见他一剑挥出,巨大的气刃以横扫千军之势迎风劈来。

林川大喝一声,眨眼的功夫,神元护盾便暴涨至一丈之高,生生挡下了鬼面人这一剑。紧接着林川右手化拳,玄风拳力道极为刚猛,一拳击出,那道红色火焰顷刻间化作一块陨石拖着长尾,朝鬼面人飞速砸去。

只见鬼面人手腕翻飞,长剑急速转动,卷起周身飞雪,只一瞬间,便化作一道雪墙。

饶是鬼面人真气磅礴,但在强大的灵气面前,还是相形见绌。因此,雪墙在接触陨石的一刹那,便轰然崩裂。

鬼面人始料未及,他急忙向下劈砍,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剑身急剧摇摆,鬼面人双手握剑,可两手虎口均被震裂,鲜血淋漓。

那陨石也被劈成两半,鬼面人侧身躲闪,可夜叉面具却被碎石击得粉碎,令人咋舌的是,那面具之下竟是一位冷面的少年,这的确出乎了林川的意料!

鬼面人见了,急忙用衣袖遮住脸庞,目光死死的盯着林川,见他并无动作,于是便大步向后翻飞。

看着鬼面人渐行渐远,林川这才敢松一口气!

想来,这还是他学成之后第一次正式的战斗,便遇到这般高手,好在交手几十回合都没吃到亏,算是学以致用,当下满意的笑了笑。

少百凝见了他,急忙关心起他的伤势来。

林川却说,“皮外之伤,并无大碍!”

说到这,林川也惊讶于自己的恢复能力,本来刚刚挨了一拳连呼吸都困难,现在却顺畅无比,好似没受过伤一样,看来,这多半还是得益于天禄兽丹的功效。

这时,又听少百凝问道:“林川,你可知那蒙面人是何人?”

“我也不知道,不过北冥一直被称为鬼域,这里许多人不崇拜神明,反倒是崇拜鬼怪。我看他那一身打扮,估计也是信奉鬼怪之人吧!”

林川说完,又带着少百凝与魅凌兽,朝着下一个目的地走去。


“银龙枪!”

少百凝看着角落中的身着斗篷的黑衣男子,心中惊讶万分。

那人在众人的注视之中缓缓走上前说道:“百凝公主,别来无恙!”声音冷酷而清澈。

少百凝听了,笃定的说道:“钟文彦,果真是你!”

钟文彦见已被她识破,干脆扯下斗篷,只见一道冷光闪过,他脸上竟戴了一副银灰色的铁面具,露出半张憔悴的面容。

少百凝见了,惊讶之余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梦魇城?还有,你这打扮又是为何?”

“此地说话不方便,再说我也不是来给你讲故事的!”可说着,钟文彦话锋一转,嬉笑道:“百凝公主可否赏我几个酒钱,让我好好喝上一顿!”

少百凝满脸狐疑,钟文彦虽年纪轻轻,但作为崇远镖局的当家人,向来老持稳重,风度翩翩,绝不会如此这般轻浮。

“你想喝酒,就随我来!”

说罢,少百凝解开魅凌兽的绳索,领着钟文彦朝洪源府走去。

一路上,钟文彦无话,似有意与少百凝保持距离,不徐不疾的跟着,直到到了山顶的洞府之中。

看着宏源府内精美的布置,钟文彦才幽幽开腔,说道:“想不到百凝公主到哪都能受到如此之高的礼遇!”言语中多有调侃之意。

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语调,少百凝眉头紧锁,“此地守备森严,钟公子,你有话但讲无妨!”

“我现在可不是公子哥了,只是一个在流民营里混吃等死的废物罢了!今日我本想卖了银龙枪换些酒钱,可谁知被你搅黄了!”

钟文彦说着就朝少百凝挤眉弄眼,百般示意。少百凝一脸无奈,只好吩咐人端酒上来。

不一会,就见一个仆人送来几瓶美酒,钟文彦见了,两眼放光,全然不顾礼节,拿起酒壶胡乱的倒进嘴里,直到他一副酩酊模样,瘫倒在虎皮椅上。

少百凝才开口问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告诉你又有何妨!”钟文彦说着站起身指着少百凝,破口大骂,“你那狗屁义父姜承天没几天好日子过了,向厉阳已经收买了不少权贵,不日将推翻东洲皇廷,你就等着消息吧!”

少百凝虽听安之明提到过,但她如何都想不通,向厉阳身为东洲人,为何要联合中洲皇廷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只听她问道:“那你可知向厉阳为何如此?”

钟文彦甚是轻蔑的笑道:“向厉阳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你们不是都想知道当日枫晚林发生了什么吗?我便告诉你!”

只听他将事情原委娓娓道出,眼中尽是愤怒。

原来那日万鱼宴结束后,钟文彦一行十余人便动身返回曙光城。可谁知他们刚踏入枫晚林,那树林中就燃起了漫天大火,浓烟滚滚,将他们困在其中。

炙烤难耐,只片刻,钟文彦便失去了意识,当他再醒来时,已经身在相府之中。向厉阳对他说,是林川用邪术控制了灵羽火凤突然袭击了崇远镖局,其余的武师已经全部葬身火海,只有钟文彦一人侥幸存活下来,但容貌已毁。

钟文彦看着他自己满脸的伤疤,一心只想着复仇!而向厉阳说他有一计,不仅能帮钟文彦报仇,还能弄垮林川以及他背后的栖梧山庄。并许诺只要栖梧山庄一倒台,便将东洲水路运输的控制权全部交给钟文彦。

钟文彦一听,有这等好事,便被他迷了心窍,听信了他的话。于是向厉阳在外四处放话,中洲逃犯林川联合栖梧山庄,企图破坏东洲长期以来的和平。

一时间,栖梧山庄底下七十二堂人心不稳,少百凝姐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养伤期间,钟文彦无意中竟听到了向厉阳与中洲使者的谈话,才得知,这幕后主使竟是中洲天师!他们竟密谋推翻东洲皇廷,欲扶向厉阳坐上皇位!

钟文彦才明白自己中了向厉阳的圈套,于是打算刺杀向厉阳,可交手之中反被打伤,于是逃回到曙光城!可崇远镖局早已经变了天,他的叔叔钟陆离以及几位长老已经被向厉阳等人杀害,剩下来的人已经全部投靠了向厉阳!

而钟文彦在东洲已无立足之地,加上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只好流亡到北冥鬼市里,与这些妖魔为伍,才不会受到冷眼。

少百凝听后,瞬间理解了钟文彦的心情,她言语也温和了许多。

“这样说来,我们同病相怜!你就好生留在洪源府中休息吧!待林川、白羽回来再做打算吧!”

只听钟文彦惊呼道:“他们是不是去了金池?”

少百凝神色惊讶还未答话,钟文彦又说道:“不好,他们恐怕遇到了埋伏!”

而此时金池之中,风平浪静!

无双剑客带领着众人在山道上疾行,而崖上掉落下来的巨石、冰渣在路边随处可见,仿佛已经经过了一场恶战一般。

待他几人到达山门时,远远朝前望去,只见百余丈宽的池水边上,冰雕林立。细细瞧来,每座冰雕里面竟都封着一个黑影,令人毛骨悚然!

无双剑客指着湖中心的几朵金色莲花,说道:“并蒂莲子应该就在那里了,你们在此等候,我去探路,一旦寒冰幽龙现身,大家依计行事!”

说完,无双剑客一马当先,只见他手持长剑,踏水而行。可眼见就到湖中心了,也不见湖面上有丝毫动静,众人心中大喜。

无双剑客一剑挑起那金色的莲蓬,将他握在手心,还未查看,便觉得手中一凉,再望去时,莲蓬上已经升起了一股黑烟。

在黑烟笼罩下,无双剑客的左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萎缩,瞬间白骨森森!而黑烟还在不断顺着他的手心向上蔓延!

只见无双剑客当机立断,朝着自己的左臂斩了下去,鲜血喷射而出,将他身下的池水都染成了鲜红色。

无双剑客知道自己中了计,急忙转身,朝岸边飞去。

而就在此时,他身下的湖面波纹四起,水面也开始剧烈晃动,只见一张三十余丈的丝网从水底快速袭来,将无双剑客兜在其中!

无双剑客眼疾手快,朝着巨网就是几剑挥出,可凛然的剑气径直贯穿了巨网,在池水中轰然爆裂,腾起漫天水雾,却也不见巨网有任何的破裂。

当下心中一沉,“不好,是北海冰蚕丝!”

岸上几人顺着丝线望向身后的山头,只见几个白衣素服的人影在石壁上穿行,随着他们手臂一张一合,丝网便开始收缩,将无双剑客牢牢缚在其中。

“二公子!”

林川说着,朝少白羽使了个眼色,少白羽心领神会,二人踏着石壁一跃而上。

就在他们要达到山头之时,几道银光急速袭来,二人急忙翻飞躲闪,可那银光像长了眼睛一样,又掉头再次朝他们袭来。

“飞鳞圣手!”无双剑客见了,脸色铁青,在湖中远远的朝着林川、少白羽喊道:“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赶紧离开!”


晟阳山里,一行十几人肩挑背扛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徒步行进着。山下官道平坦宽阔,却早已贴满了西南郡守被杀的告示,而当天溃逃回中都的使团卫兵只看清了林川的脸,所以林川的画像也跟着这告示传遍了中洲九郡八十城。

林川被几个大汉轮番背着,一路翻山越岭,他从没受到过这种待遇,有些不好意思,待众人歇息时,他对几位大汉说道:“各位大哥为照顾我一路辛劳,小弟我感激不尽!”

“小兄弟,就你这身子骨,我背十个都不带喘的。”只听一大汉说完,其他人都跟着哄笑起来。

“我们也要感谢小林兄弟救了我们的小姐,如果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少爷肯定会严惩我们的。”

霓千雪听了便岔开了话题,指着前面那个山头说道:“不消一个时辰就到青原地界了,武哥,你带几个兄弟先行下山,去采买一些补给,此次去东洲路途遥远,林公子二人多有不便,这次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前一秒还在开玩笑的那大汉听了,神情立马严肃起来,拱手告辞道:“小姐放心!武刚去去就回。”

山岗之上,清风徐徐,放眼望去,山下金黄一片,麦浪滚滚。

青原县地处平原之上,两江交汇,良田万顷,被誉为天下粮仓。在这初秋时节,也正是农忙之际,田野中皆是一片繁忙的景象。

林川与霓千雪二人靠坐在石壁之上,看得痴痴入迷。

这时只听老人说道:“此去东洲,光海路就得走五天有余,老朽这把身子骨,怕是经不起东海的风浪了!”说着他便看向霓千雪,又说道:“我就擅自做一次主,将我这孙儿托付给你,不如我们就在此地分别,我独自一人回西南郡吧!”

老人话音刚落,林川急忙说道:“爷爷,那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老人目光温柔的看着林川,“前路艰险,你伤病未愈,我确实也没条件医治你,你跟着他们,我也放心!”

“西南郡发生了这样的事,再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霓千雪劝道:“不如就和我们一起去东洲吧!”

“老朽跟着只会影响你们的行进速度,再者,那日我并未露面,所以那些官兵也并不认识我,加上我又是一个残缺之身,也没人会将我和刺客联系在一起,此时回西南郡便是最好的时机!”

霓千雪听后便对林川说道:“东海这些天的确也不太平,频出海怪伤人的事,我们这次回去也不敢说一定能安全抵达万宁港,加上你爷爷确实年事已高,所以我赞成你爷爷的说法!”

既然霓千雪和老人都同意了,林川也不再多说什么了。霓千雪见林川眼里尽是伤感神色,便独自走开了,留下他爷孙二人告别。

林川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爷爷,但时常听他阿爹说起爷爷从前救死扶伤的事迹,耳濡目染之下,使得林川总幻想着自己也能像他爷爷一样,悬壶济世,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而眼前这位老人虽大多时候都是言语寡淡,但林川看得出他眉眼间的慈蔼,以及对他自己的关心。所以林川虽只与老人相处了不过短短十日,便对他有着一种说不清的亲切感。

“你就跟她去吧!”老人见林川神情落寞,出言安慰道:“霓姑娘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加上梁英那些灵参药材也都在她手里,你跟着她,身体恢复的也快一些!”

“可是,爷爷我...”

见林川依旧犹豫不止,老人又温声说道:“你那些金贝等我到了聚福镇就给你送回寨子里去,你就放心的去吧!如果不是我,也不会将你卷进这些事端里来,也不会让你受如此重的伤,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林川听完,眼泪终究还是没忍住,哇哇的哭了出来。

“你心地善良,现在世态炎凉!恐怕你今后会遇到不少磨难,我这有个护身符送给你,你就带在身边。”

说着就见老人从怀里拿出一个透明的宝石,在阳光下幽幽泛着蓝光。他交到林川手里后,林川只觉得一股冰凉之意传遍全身,接着又听老人说道:“此物名叫寒霜雪晶,是我年轻时游历四海得到的。如果你遇到了致命的危险,你就将此物吞下,它能保你一命!但要记住,得救后一定要尽快的将它吐出来,不然时间久了就会被它的寒气冻伤,切记!”

交代完这些后,老人转身欲走,林川哭道:“爷爷,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吗?”

只听老人说道:“你只要将这寒霜雪晶带在身上,我就能感受到你的存在,自然也会找到你。”

自老人走后,林川一路上都无精打采,霓千雪看他心情低落,心底泛起一丝内疚。为缓解他的情绪,所以这一路上,她都有意与林川搭话。

“林川,你去过东洲吗?”

“那倒没去过,但是我经常在聚福镇酒馆里听游侠们讲起一些关于东洲的地方奇闻,我爷爷曾是个郎中,家里有很多书,其中有一本叫做《四方志》,里面也有专门介绍东洲的。”

霓千雪听后很是诧异,说道:“哦,要不你给我们讲一讲你知道的东洲吧!”

“我一个外洲人,在你们东洲人面前去介绍东洲,我看不太好吧。”林川说完后,尴尬一笑。

霓千雪却急忙解释道:“我在东洲也听过不少关于中洲的传闻,但这一趟实地走下来,却发现很多事情,并不是像书里,或者传闻中说的那样,所以我只是好奇,中洲人眼里的东洲是什么样的?”

其余的人听了也不断附和道:“是啊,没来中洲之前,我一直听说中都是五洲最为繁华,最为先进的都城,可我到了之后,并没觉得比我们万宁城好多少!当然,我并没有故意诋毁你们中洲的意思,小林兄弟别往心里去。”

“还有就是,海云酒庄卖的云湖陈酿,味道确实不错,但并没有传闻中说的那样,一杯下肚就飘飘欲仙,我喝了三桶,毫无一丝醉意。”

“武哥,那是你酒量好吧!”

“哈哈哈哈!”众人又哄笑一团。

只听武哥也说道:“小林兄弟,给大家讲讲吧!”

林川知道大家的用意,全都是为了缓解他与爷爷的离别之情,见大家语气诚恳,并无戏谑的意思,便向大家讲述他的那些见闻来。

“这《四方志》是有三十年前中洲一位名叫濮文柏的游侠所撰写,据说当时他游历西南郡时,我爷爷给他治好了幽水寒毒,他极为的感谢,所以就《四方志》这本书送给了我爷爷,因为里面不仅有四海奇闻,同样也有不少关于药材的记录,因此,我爷爷极为珍惜。其中有一篇叫做《东洲怪志》,详细介绍了濮文柏在东洲的所见所闻。”

林川瞧见众人听得极为入迷,连前行的脚步都放缓了,所以便示意武哥将他放下,众人席地而坐,只听林川继续说道:“东洲四面环东海,海产极为丰饶,但同样海怪海妖的故事也不少。二十年前,中洲九郡内乱刚刚结束后不久,逃去到东洲避难的中洲巨富善永安,携家眷族人三百余口以及无数的财宝登上了善家宝船,准备返回中都老宅。

可到潜龙湾海域后,宝船便神秘消失了。此消息迅速传开后,两洲的渔民、游侠、海盗对财宝趋之若鹜,蜂拥而至,纷纷前往潜龙湾寻找善家宝船,而奇怪的是,所有的人都有去无回,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只留下一艘艘空船在东海之中随意飘荡。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中洲、东洲官府连下告示,严禁渔民私自前往潜龙湾探宝。可每到刮风下雨夜,途经潜龙湾附近海域的渔民,就能清楚的看见善家宝船停靠在湾内,船里欢声笑语,灯火通明,而只要好奇凑过去,渔民就会神秘消失。

自此,善家妖船的传说便流传开来。”

林川说完,便听武哥说道:“这个我听说过!想不到小林兄弟知识如此渊博,再给我们讲一个吧!”

其余众人,包括霓千雪都闻所未闻,当下也不禁心中感叹,也跟着起哄道:“再讲一个,再讲一个!”

林川见大家兴致勃勃,想来这长路漫漫,就当是给他们解乏了,接着又说道:“那我再讲一个海妖的故事吧,那海妖叫做双头章鱼!”

“双头章鱼我可听过!”只听一人说道。

“双头章鱼咱们应该都知道吧!”武刚也附和道。

林川不禁感叹,这章鱼在东洲的名气比善家宝船还要大啊!

霓千雪却莞尔一笑,“林公子有所不知,这双头章鱼可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幼年阴影,小时候只要我晚上贪玩不想睡觉,我爷爷就经常吓唬我,说是那双头章鱼专吃不爱睡觉的小孩。”可她刚一说完,眼眶就红了起来,点点泪光闪过,见林川看着自己,便又低下头,接着说道:“林川,你给我们讲讲吧!我想再听一听。”

林川便继续说道:“双头章鱼,顾名思义。就是有两个脑袋,所以它格外的聪明,自然也格外的狡猾。它身形巨大,光身体就有五丈之长,八条腕足齐齐张开便如天罗地网,腕足上吸盘密布,而每个吸盘之上又有几十颗尖锐的牙齿,所以被它盯上的猎物,即使大如龙鲸也在劫难逃。据濮文柏描述,他生平只见过一次双头章鱼,而那一次便是他往后几十年都难以忘却的噩梦。”

“三十年前,濮文柏受邀去东洲参加万鱼宴,跟着浩浩荡荡的商船、渔船离开港口后,一路风平浪静,众人心情大好,便在船上饮酒作乐,然而船驶出海港三个时辰后,前方就传来急促的号角,看来是遇到了什么突发情。濮文柏站在甲板上眺望,他瞧见最前边的几艘商船已偏离了航线,船身也向左侧倾倒,而海面凭空出现了一个百余丈宽的大漩涡,随着漩涡急剧扩大,后边的船避让不及,被急速旋转的海水带进了漩涡之中。

突然只见漩涡之中伸出一只蓝色的触手,那触手如擎天之柱,又如小蛇一般灵巧,一下便将十丈长的商船卷在了空中,稍一用力,那商船就被拦腰拧断,船上众人跌落海中,却也难逃厄运。那触手在海里急速搅动,海面便又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将漂浮的人们吸入其中,而触手上又张开了无数的血盆大口,白牙森森,精准的咬住了所有在漩涡里人,顿时血水翻涌,哀嚎不断,极为惨烈。

不到半日功夫,一起出海的二十余艘商船,只有濮文柏的那艘走在最后,才逃离了这场劫难。而濮文柏永远忘不了的就是从漩涡里探出的那只蓝色的双头章鱼,四目远远的注视着他,不时发出“嗷嗷”声,好像在狞笑一般。”

林川说完后,见众人神情紧张,看来他们小时候确实被章鱼吓唬的不轻。

只听武刚补充道:“那章鱼祸害了东海百姓差不多十年,神出鬼没的。我阿爹年轻时,每次出海都是提心吊胆的!”

众人中一位年长的男子又说道:“是啊!幸好后来被杀了,我记得那次见到到双头章鱼也是在万鱼宴上,尸体还做了展示,那家伙足足用了三艘船来拖。”

“哈哈哈,小时候简直要被他吓死了!”武刚此言一出,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天高云淡,月明星稀,在欢声笑语之中,众人又踏上了远行。


“千雪!”

一声惊呼从林川口中喊出,只见睡梦中的他猛然坐起身子,脸上露出震惊之色,额头上甚至渗出细密汗珠。

这突然的举动让一旁的少百凝吓了一跳,她有些担心地看着林川,轻声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林川如梦初醒,转头看向四周,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洪源府内。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着内心。

看着身旁被他呼喊声惊醒的少百凝,林川满脸歉意,尴尬地挠挠头说:“不好意思,姐姐,把你吵醒了。”

少百凝揉了揉眼睛,微笑着摇摇头道:“没关系,你没事就好。”

林川看了看窗外,阳光明媚,显然已经过去了不少时间,好奇的问:“对了,我这是睡了多久了?

“已经两天了。”

“两天?”

林川有些惊讶的扭头看向少百凝,只见她一脸疲惫,眼中布满血丝,看起来十分憔悴。

林川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动和愧疚,他知道这两天来少百凝一直守在他身边,没有合眼休息。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开口道:“姐姐,你辛苦了,快去休息一下吧。”

少百凝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不累!而且你还没完全恢复,李大哥交代了,让我们看着点。”

林川心中满是感激,他明白少百凝对他的关心和照顾,这份情谊让他倍感温暖。然而看到少百凝疲惫不堪的样子,他实在不忍心让她继续辛苦下去。

林川见劝她没用,便打趣道:“姐姐,你去休息一会儿吧。要是你累垮了,二公子可饶不了我!”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的推开,咿呀作响。

只见云无心端着一碗汤药站在门前,见房中二人同时望向自己,踟蹰间害羞的低下了头。

少百凝对林川说道:“这两天多亏了无心替你调理!你才能恢复的这么快!”

说着,少百凝站起了身,温柔的看向云无心。

“既然你来了,我也帮不上忙了,还是老老实实去休息吧!”

然而,当少百凝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又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林川。

“当初在西南郡你也是这样照顾我,现在就当是我报答你了!”说完,她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云无心给林川的喂药的同时也给他讲了此后发生的事情。

那日寒冰幽龙被击退,躲进了金池之中,众人等了好半天金池里却一直没有动静。少白羽趁机摘了一朵并蒂莲子后,李翔霖便带着众人回到了梦魇城。

看着此时在桌上发着微光的并蒂莲子,林川心情大悦,想到离救醒霓千雪又近了一步,忍不住笑出了声。

而此刻,独自待在隔壁房间的少百凝,内心正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思绪万千。

她与林川从东洲到北冥,一路行来,两人朝夕相处,对林川情感上的微妙变化,她自是心知肚明。

从最初遭遇灵羽火凤时,林川便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再到她后来被迫嫁到西南郡府,林川更是不远千里,舍命相救。这些点点滴滴,都深深地烙印在了少百凝的心中,令她感激不已。

然而,面对这样一个和自己弟弟年龄相仿的少年,少百凝的内心却充满了矛盾。

毕竟,她可是堂堂东洲的公主,梧桐山庄的帮主。尽管她看起来刚强坚毅,但说到底,她终究不过是个年仅二十岁的女子罢了。

自从几年前她的父亲离世之后,她不得不接管起七十二堂的大小事务,她时刻提醒自己要佯装坚强,不能轻易示弱。

因此她一直将自己的情感深深地封锁起来,仿佛给自己的心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她不敢轻易地打开那扇门,面对他人的示好,一直以来,她都选择用冷漠来掩饰内心,让别人无法窥视到她真正的情感世界。

然而,这道城墙并没有给她带来真正的安全感,反而让她感到孤独和无助。现如今,即便是知道林川心里只有霓千雪一人,但对他的这份感情已然悄悄滋长,让她不禁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又是一日过后,林川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便已经能够下床正常活动了。

闲来无事的他在洪源府中乱逛起来。

走着走着,他来到了洪源府的议事厅外,听到里面传来李翔霖的声音,似乎众人正在谈论着什么重要的话题。

好奇心作祟下,林川凑近了门口,他不禁有些好奇,但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偷听别人的谈话。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敲响了议事厅的大门。

门内的众人听到敲门声,先是一愣,然后纷纷转头看向门口。

当他们看到站在门外的林川时,一阵惊呼声响彻整个房间。接着,众人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纷纷站起身来,迎向门口。

少白羽更是激动地一把搂住林川的肩膀,笑着对众人说道:“我就说他吉人自有天向!”

看着众人,特别是此时手上包裹着白布的李翔霖,林川愧疚的说道:“此次替我去找那金莲,让大家都冒了风险,特别是李大哥,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李翔霖听了,却是举起左手爽朗笑道:“林兄弟,你要知道别茂华的本事,你就不会担心我这点小伤了!”

安琬溪接着说道:“就算只剩半个身子,这老鱼怪都有办法给你救活,至于另外半个身子是猫是狗还是鱼,那就不得而知了!”

安琬溪说完,议事厅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只见天魔鱼别茂华,阔嘴嘟囔了几句后,这时李翔霖接过话来。

“好了,言归正传!此次议会我们也没想过瞒着林兄弟你,既然你醒了,我就简单说一说吧!”李翔霖说着就正襟危坐起来。他的表情严肃,眼神坚定,似乎接下来要说的事情非常重要。

“据云漳城里的探子说,我们去金池的这几天,付阳舒见了几个中洲来的官员,云漳城里的守备也多了很多,他们之后可能有大动作,我们反攻的行动看来是要提前了。”李翔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紧迫感。

“既然形势紧迫,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林川听后急忙问道。

“我们准备明晚就出发,你既是大病初愈,我看这次行动你就不参加了吧!”李翔霖看着林萧,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和关切。但这次行动对于整个北冥局势来说至关重要,事关大局,不能因为个人原因而耽误。

林川沉默片刻,缓缓摇了摇头说道:“这次行动我还是想参加,不是我逞能,我的身体确实并无大碍。而且我初到北冥时,在云漳城也待过几日,对城里的情况也有些了解,应该可以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李翔霖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林兄弟如此坚持,那我们就一起行动。但有言在先,行动中如果感到不适,必须马上退下来。”

林川微微一笑,表示感谢。他知道李翔霖的关心是出于好意,但他心中的使命感让他无法置身事外。

此次行动,他既是报答大家在金池舍命相助的恩情,同样也是为了他心中的正义和自由而战。

就在此时,议事厅外突然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呼喊声:“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伯大人被人杀害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在场众人都大吃一惊,纷纷面露惊愕之色。

首当其冲的便是李祥霖,只见他跃上房顶,疾步向伯昊穹府邸而去。

众人紧随其后,可当赶到洪源府中伯昊穹的府邸时,眼前的景象更是令人瞠目结舌。

原本安静祥和的府邸此刻内外皆是一片混乱,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仆人们惊恐地四处奔走,到处都是惨叫和哀嚎声。

而伯昊穹房内尽是打斗的痕迹,几个贴身护卫横七竖八的倒在血泊之中,生死未卜。

床上的伯昊穹死状更是极为惨烈,他的胸口被利器洞穿,鲜血染红了整个床,他瞪大双眼,似乎死不瞑目。

场面惨不忍睹,让人不寒而栗。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洪源府的宁静,也给梦魇城内民众带来了无尽的恐慌和忧虑,此后的日子里,整个梦魇城仿佛被一场噩梦笼罩。

伯昊穹虽然年事已高,不能再带兵作战,但他一直是北冥反抗军的精神领袖,每每军中有重要场合,他都会出席。作为霓鸿光的副将,曾经追随霓鸿光解救北冥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他的存在让北冥百姓们看到了希望,让他们相信有一天能够摆脱中洲的压迫,重获自由。然而,现在这一切仿佛都化为泡影,各地反抗军的信心受到沉重打击,士气萎靡不振。

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在深入府中杀害伯昊穹?他又有何目的?这些问题萦绕在林川心头,让他陷入深深的疑惑与不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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