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左牧正在卧室里仔细研究着三爷留下来的行炁手记,里面的路线图与吐纳方法他用了五个多小时,也才仅仅只记住了一半。至于龙骨酒和玉盒,则被他放在了储物柜里锁上了。
“这手记看着简单,难得要死,也太伤脑细胞了。”左牧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记忆力。
身上的酸痛感依然没有丝毫缓解的迹象,加上过度用脑,一阵困意席卷了过来,左牧把手记放在了床头柜上后,倒头不到五分钟就睡了过去。
“yaltse pikwala,sol palsk aras ni kom kom……”又是这听不懂的语言,左牧睁开了双眼,自己正躺在胡杨林中。
“你到底是谁?”左牧大声的问道。
“叮铃……”一串铃铛声响起,左牧看向了远处,胡杨林里,红衣的少女正缓缓地奔跑着,左牧从地上爬了起来,跟了上去。
“cisy aras ni salkate……”
“waya ci lauke……”
“tsyara nis wetke……”
少女嘴里不断说着左牧听不懂的语言,而左牧跟着这名红衣少女不断在胡杨林里行走,他试着加快脚步,却怎么也追不上她。
“姑娘,你到底是谁?”左牧大声喊道。
红衣少女回过头,面纱挡住了她的容貌,只能看见一双漂亮的眼睛,眼角下有一颗泪痣,然后左牧感觉自己失去了意识,一跟头倒在了地上。
左牧立刻睁开双眼,还是自己的卧室,自己依然躺在床上,不过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衣裤,原来是梦。他揉着太阳穴,思考着刚才的梦境,如果说一次两次相似的梦是巧合,第三次又怎么解释。
自己似乎是自从得到了双鱼玉佩之后,才开始做这个奇怪的梦。罗布泊、胡杨林、红衣少女、还有那奇怪的语言……这一切究竟有什么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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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市第一人民医院。
“姐姐,你来了啊……”柳诗柔虚弱的声音响起。
“妹妹,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呜呜……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该怎么办啊……”柳诗如刚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柳诗柔已经度过危险期醒了过来,她从ICU转入了普通病房,需要进一步观察。
她们的父母曾因为车祸离开了人世,留下了两姐妹相依为命,昨晚听到妹妹遭遇了车祸,这缠绕她多年的梦魇又一次降临了,她十分害怕这场车祸会带走她唯一的亲人。昨晚她在医院的ICU门口守候了整整一夜,依然没有等到妹妹脱离危险期的消息,早上拖着疲惫的身子,失魂落魄的回到学校,上完早课后和同事交接了自己剩余的工作,才去请了假。柳诗如在学校宿舍休息了一会儿,一接到医院的电话后,立刻从学校里赶了过来,看着妹妹憔悴的模样,虽然心如刀绞,但总算是醒过来了,她悬在心中的大石也终于落下了。
柳诗柔看着哭成泪人的姐姐,自己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对不起,姐姐,让你担心了……”
正在这时,走廊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翟先生!你还不可以进去!病人刚醒,需要静养休息的……”
“那个小姑娘是不是醒了?让我进去!”
“翟先生……”
门被推开了,一个年龄约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小护士,姐妹俩也面面相觑的看着这个闯入病房的男人。
男人走到了柳诗柔的病床前,直接跪在了地上。“小姑娘,对不起,我是昨晚那个司机的父亲。”
柳诗柔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而柳诗如也被这个男人突如其来的一跪,吓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咚!”男人一个头磕在了地上。“小姑娘,你先听我说,因为昨晚我儿媳即将临盆,我儿子开着车送她来医院,由于心急,在转弯时没有减速,所以把你给撞倒了,我儿由于折断了肋骨在正躺在病床上,无法与你当面道歉,我作为他的父亲,必须来给你磕头认错,因为他的过错,险些让你丢掉了性命,对不起!等他养好了伤,一定带着他亲自给你上门赔罪!”
柳诗柔也大致知道了这个男人是谁了,柳诗如也反应了过来,面对这个诚恳的长者,她心里的怨恨也减轻了不少。
“姐姐,快扶这个叔叔起来吧。”柳诗柔对着姐姐说道。
柳诗柔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走上前扶住了男人的胳膊。“这位先生,您快起来吧。”
翟明亮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看着眼前躺在病床上的小姑娘,认真的说道:“姑娘,我叫翟明亮,这是我的名片,对于这次事故,我们一定负责到底,等到出院之后,我一定带着他来登门道歉,再亲手送他上军事法庭,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翟明亮是一名退伍军人,骨子里的责任与担当从未因退伍而褪色,更何况儿子也是部队里的一员,因为孩子要出生了,所以才请了假回来,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故,他知道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必须站出来承担这份过错,坚决不能让人民的利益受到一丝侵害,更不能对不起身上的军装!
听了翟明亮的话,柳诗如收下了名片,心情复杂的看着这个有担当的中年男人,说道:“翟先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都不是大家想看到的,您的歉意我们收到了,但是我作为她的姐姐,心里还是有所芥蒂,毕竟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现在脑子很乱,希望您能理解……我妹妹刚醒过来还需要静养,您请回吧。”
翟明亮看了看两姐妹,说道:“好的,那我也不打扰两位休息了,这位姑娘的手术费和住院费我已经交付了,一会儿就将她转入特级护理病房,之后我在让我夫人来照顾你们吧,也算表达一些我们的歉意。”
柳诗如摇了摇头:“不用麻烦翟先生了,您请回吧。”
翟明亮没有说什么,再次鞠躬致歉后,轻轻的关上了房门,退了出去。
柳诗柔打断了沉思的姐姐:“姐姐,能把我床头那件衣服地给我吗?”
“哪一件衣服?这一件吗?”柳诗如拿起床头一件她的衣服。
“不是的,是那件带血的T恤。”柳诗柔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这件吗?我去帮你洗了再拿过来吧。”柳诗如打开看了看,是一件男性T恤,只不过上面染满了血迹。
“不,姐姐,我以后自己洗。”柳诗柔拒绝道。
柳诗如把衣服简单的叠好,交给了妹妹。她伸手接过姐姐递来的T桖,把它抱进了怀里。
柳诗如看着她的动作,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件衣服是谁的?”
柳诗柔脸上红晕更盛了,她小声的说道:“这是救我的那个人,他的衣服……”
虽然昨晚柳诗如不在现场,但是她也可以想象的到,昨晚的情况到底有多么的危险,如果不是这T恤的主人相救,恐怕真的要与妹妹阴阳相隔了。想到这,她掏出了手机,播放起班级群里转发的视频,正是昨晚的事故现场,她指着左牧问道:“妹妹,救你的这个人你认识吗?”
柳诗柔眼前一亮,有些激动的看着姐姐手机里正播放的视频,正是左牧击碎车窗后,抱着她从车底下出来的画面。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