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自家爸爸,准备休息一会儿,忽然想起上官无双好像一直没回来?
不会跟自己爸爸一样晕倒了吧?
小家伙惊得直接弹了起来!
见上官无双没有发生意外,只是虚脱地靠在门上,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噔噔噔地跑过去,“双双,是不是很累?对不起,我和爸爸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的事。”上官无双笑了下站直身体,习惯性地伸手,去摸小家伙的头。
还没碰到,就听小家伙惊叫了起来,“还说没有!双双,你的手都因为爸爸受伤了!对不起双双……”
上官无双愣住,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还受着伤。
好几个小时,她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伤口都流血了!”小心翼翼地捧着上官无双的手,小家伙心疼得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上官无双怔怔地抬起手,发现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因为方才的一通折腾,重新开始往外渗血。
而她,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
现在被小家伙一提醒,才又隐隐作痛起来。
看着衣服上触目惊心的点点红痕,上官无双脑中有些恍惚。
忍不住想,如果不是这对父子,她现在估计开车着在街头乱晃,不知道该何去何从,陷在一片黑暗阴霾里吧。
说不出什么表情地扯了下唇,上官无双蹲下来,握住小家伙软软的手,“跟你们没关系,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摔倒擦破了。”
“真的吗?”小家伙吸着鼻子问,眼圈已经红透了,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真的。”上官无双保证,温柔地替他抹去脸上的泪水,一字一句地重复,“跟你们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不哭了。”
再三保证下,小家伙终于相信了,抹着泪水催促,“双双,受伤了要擦药,不然伤口会严重的,你快去擦药。”
上官无双也的确是不太舒服,伤口传来隐隐的灼烧感,应该是发炎的征兆,便顺着小家伙的意,起身去拿了医药箱。
全程,墨景宸都跟小尾巴似的,跟在上官无双的身旁。
消毒上药的时候,更是拧着小眉毛,目不转睛地盯着,就怕上官无双忽略了哪个步骤。
每隔一会儿,就要凑上来替她吹口气,说这样比较不痛。
紧张万分的模样,都把上官无双逗笑了。
她看着小家伙,胸口暖暖的,溢满了难言的情绪,想说点什么,脑子却一片空白。
最终,只是抬手,爱怜地揉揉小家伙的脑袋。
怕小家伙看久了伤口留下心理阴影,上官无双没有折腾太久,简单处理了下,就把东西收起来了。
甚至为了让小家伙安心,上官无双还特地缠了一层薄薄的纱布。
墨景宸却依旧忧心忡忡,“这样就可以吗?不再多涂点药膏吗?”
“这样就可以了,血已经止住了。”上官无双举起手,让小家伙看。
小家伙却没有就这么翻过去。
他捧着上官无双的手,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定真的没问题了,才放下心来。
不过紧揪的小眉毛还是没有松开,一本正经地交代,“双双,你下次走路一定要小心,不能再摔倒了知道吗?不然我会很担心的。”
“好,听景宸的,我下次一定小心。”上官无双点头应着,黑眸却慢慢地沉寂下去。
她想起了发生在星润公司的一切。
想起沈仲沂休息室里的混乱。
想起……沈仲沂轻佻羞辱的言语……
指尖隐隐地窜进一股冰凉,上官无双轻轻握了握,假装什么事也没有,转移话题,“你爸爸怎么突然不高兴?出什么事了吗?”
提起这个,小家伙就控制不住直皱眉。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挨着上官无双坐下,“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爸爸早上去上班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回家收了一个叔叔送来的黑色大礼盒后,就开始不对劲……先是躲在阳台抽烟,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怎么劝都不听,还差点没把我给呛死!没办法,我只能偷偷地把烟给藏起来。本来以为这样爸爸就没办法再作妖发神经了,谁知道——”
说到这里,小家伙音量一下子拔高,气呼呼地挥舞着小拳头,脸都憋红了。
“找不到烟,爸爸竟然开始买醉!我跟管家伯伯不让,把家里的酒柜锁了,他在家里找不到酒,就跑到外头去喝!幸好我机警偷偷钻车里跟了上去,坚决不让喝了酒的爸爸碰方向盘,不然打电话给你的就是警察叔叔,不是我了。为了爸爸和C市市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我真是操碎了心!双双,我觉得警察叔叔应该颁发一个最佳市民奖的锦旗给我,你觉得呢?”
上官无双轻笑,看着明明满脸抱怨,却掩不住对墨朗满满都是关心的小家伙,“嗯,景宸很棒。”
得了夸奖,小家伙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下一秒想到什么,又揪了眉,“双双,你说,爸爸为什么会那么这么不高兴啊?以前也很多人给他送礼物,每次都是丢掉或者交给管家伯伯处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啊。难道是因为这次送礼的人用的黑色礼盒不好看?我觉得挺好看的呀,上面还有一个漂亮的大蝴蝶结……”
小家伙半趴在茶几上,双手托着脸蛋,对上官无双发出灵魂的拷问。
上官无双被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看得心头狠狠一个咯噔,莫名就想起了自己在品牌店买的衬衫。
当时她赶着去看沈仲沂,加上向晴突然出现,着急着离开的她并没有对赔偿给墨朗的东西太上心,匆匆一瞥,确定导购员把东西包装起来,就走了。
现在想起来,导购员好像就是用黑色礼盒装的衬衫?
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自己让人送到墨家的礼盒,是墨朗情绪失控的导火索……
上官无双转头,看向沙发上的男人,犹豫了几秒,还是试探地开口,“礼盒里……是一件白色衬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