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君楚宸面色泛白,慌忙一避,侥幸逃过一击。
燕王攻击落空,转身又去。
两人你来我往,杀招尽显。
从大厅打到院外。
两人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狼藉。
大厅内,明莞儿面色苍白的立在大厅中央,遮掩在宽大衣袖中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锐利指尖深嵌入掌心之中。
她不明白,燕王怎敢对君楚宸动手!
他怎敢!
君楚宸可是皇子!
他燕王纵然是晋国唯一的异姓王,但总而言之,还是臣子!
臣子对君动手!他燕王是想坐实谋逆之心???
“明侧妃,你打算在这里杵着,不去帮帮你的君楚宸?”
镜长歌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镜长歌!明莞儿目光一厉,回身过去,满目阴鸷的看着镜长歌。
那目光恨不得将镜长歌剥皮拆骨!
“燕王突然出手是不是你干的?”明莞儿咬牙切齿的质问。
在她记忆里,燕王行事沉稳,喜怒不形于色。
今日行事却大相径庭!
定是这贱人搞的鬼,就如刚才那番,楚宸分明是这贱人。
这贱人突然不见, 随后就伤到了燕王。
镜长歌对明莞儿那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的目光视若无睹。
她眉头一挑,笑意盈盈道:“你猜?”
明莞儿一双美眸几欲要喷出火来!
这个贱人!
“你不否认就说明你承认了。”
镜长歌撇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他俩已经打起来了。”
明莞儿被镜长歌那漠不关心,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给惊到了。
外面打斗的可是燕王!
镜长歌的亲爹!
燕王宠爱镜长歌是人人皆知!
眼下燕王有危险,镜长歌这贱人竟然不着急,还一脸的无所谓?
镜长歌一眼看穿明莞儿心中所想。
她淡淡道:“与其担忧我爹,不如先想想怎么保住你的命。”
明莞儿闻言,面色大变,“你什么意思?”
镜长歌面上含笑,步步走向明莞儿。
明莞儿脊背发凉。
意识到不对的她转身就跑。
镜长歌脚下一动。
下一瞬便出现在明莞儿前面,拦住明莞儿去路。
前一瞬还在身后的镜长歌,下一瞬就出现在了她面前,明莞儿尖叫一声,脚下连连朝后退去。
退去之时,她一不小心踩到裙角,绊倒在地,又是一声惨叫。
与燕王缠斗的君楚宸听到大厅传来的尖叫声,一不小心走神。
燕王掌风迎面而来,正中肩头。
他吃痛,手中长剑脱手,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燕王听到声音,身躯剧烈一颤,猛然回神过来,见君楚宸手捂着肩头,神色痛苦。
他的手正伸在半空。
燕王眉头紧锁,盯着手若有所思。
“没想到这千年难遇场面竟让本王撞上了。”
清冷淡漠的声音陡然传来。
燕王,君楚宸不约而同的循声看去。
看到来人。
两人面色皆为一变。
他!
怎么来了?
厅内。
明莞儿跌坐在地,看着步步走来的镜长歌,恐惧充斥着她大脑。
忽地,她似想到了什么,眸色一变,嚷道:“你不是镜长歌!”
“对,你不是镜长歌,镜长歌不会武功,没有脑子,不会说出妄测圣意的话来,更不会与我辩论那么多。”
“一个没脑子的人,怎会知道妄测圣意是什么东西?”
镜长歌脚步一顿,笑看着明莞儿。
明莞儿见镜长歌停下,心知自己说对了,又立即道:“你不是镜长歌,你到底是谁!”
镜长歌轻嗤一声,一个箭步直接到明莞儿面前,俯身下去,一把扼住明莞儿下巴。
明莞儿被迫与镜长歌四目相对,对上镜长歌清泓眼眸的她,恐惧再次翻涌上来。
“你这个冒牌货,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这里是宸王府!你要是伤了我,王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镜长歌淡淡一笑,“你的王爷自身都难保了,还能照顾上你?”
“再一个,我不是要伤你,而是准备要你的命。”
“还有,我既是镜长歌,也不是镜长歌。”
话落,镜长歌在明莞儿惊恐眼神的注视下。
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凭空对准明莞儿咽喉,往下刺去。
眼看刀尖就要割破明莞儿喉咙。
忽地,她面色一变,目光一厉,手中匕首一翻。
匕首脱手而出,朝大厅窗户处飞去。
“砰!”
匕首正中窗户。
窗户应声而炸。
镜长歌盯着那炸开的窗户,朱唇紧抿,寒意正在眸底滋生。
“有本事偷袭,没本事出来?”
没动静!
这熟悉的感觉,是上次害她中箭那人!
镜长歌凝神屏息,感应对方在何处。
明莞儿盯着镜长歌后背,美眸里闪过一抹狠戾。
她拔下头上珠钗,握在手中,倏地起身,朝镜长歌后背扎去。
镜长歌有所感应,身形朝旁侧一偏。
明莞儿攻击落空,身子失去平衡,踉跄朝前扑去。
镜长歌抬手,正欲劈下。
又是一道破空之声,她循声看去,空无一物。
但她能感觉到有东西朝她而来。
她身形朝后退去。
刚退去。
只听见叮的一声脆响,所站地面,如遭重击般破裂开来。
镜长歌微愣。
下一瞬,腕间忽然传来一阵绞痛。
她忙垂眸看去,手腕处的皮肤像是被线勒住般,呈现出一圈圈勒痕。
看到勒痕,她猛然想起那晚她借着月光所看到的银丝!
与此同时,另外一只手也传来同样的痛感。
下一瞬,则是脖颈,双脚。
暗处之人轻轻一拉,镜长歌身形凌空而起。
整个人僵在半空中,双手,双腿张开,呈大字型。
此刻的她内心只有用操蛋来形容。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同一条阴沟上,翻船两次!
嗯……
其实也不能怪她呐,只能说她太弱,对方太强。
譬如说现在,她整个人已经被吊在空中,可以说是纵观全场。
可她连对方的气息都感应不到,就好像对方不存在一样。
对方肯定在这大厅之中。
别问她怎么知道的。
因为这缠绕在她手臂,腿间的丝线正在往上攀爬,勒破皮肤,往肉里面钻。
脖颈上,随着丝线勒紧。
镜长歌面色由通红而转变成铁青色。
缠绕上四肢的丝线深嵌入肉中,鲜血溢出,染红丝线。
随着鲜血愈愈来愈多,再汇聚成血珠,循着丝线滚落,染红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