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但玉迟欢可以肯定,她哭累了,眼泪快流干了,嗓子也冒烟。
确认自己哭不动了。
她才抽抽噎噎的又胡乱抹了一把脸。
这次因为抽噎的不那么专心,终于发现不对。
这是什么鬼东西?
玉迟欢像是被烫到手一样,将手中的鬼东西一扔。
就听到头顶上冒出一声冷气飕飕,冰凉刺骨的冷哼。
她目光沿着那几乎看不清原本模样,被她辣手摧花,糟蹋的不成型的鬼东西向上。
穿过笔挺的腿,有力窄腰,宽厚的胸膛,最后落在那张俊美的冷脸上。
她,悟了!
原来不是什么鬼东西?是蠢货王爷衣摆!
老天,这蠢货王爷除了貌美如花,俊的天怒人怨外,这心眼小的跟针尖有得一拼,我此番,怕是要被蠢货王爷辣手摧花啊!
不对,以后绝对不能叫他蠢货王爷!他是宝爹和宝娘生的孩子,我骂他蠢货,岂不是影射宝爹和宝娘是蠢货?宝爹、宝娘是蠢货,那我岂不是也成了蠢货?
我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怎么是蠢货能相提并论的?就算非要相提并论 ,我也该是最可爱的蠢货,蠢货王爷就是最可恶的蠢货 !
还是不叫蠢货吧!以后我就叫蠢货王爷傻缺,人又傻又蠢,名字中又有缺,傻缺再好不过了!
凌乱状态中的宁无缺先是被玉迟欢辣手摧花这本生猛的词,刺激的心脏快要爆挺,接着又被最可恶的蠢货这词刺激得心脏狂跳,血冲天灵盖。
或许,这词杀伤力太大,在听到傻缺的时候,竟然不那么怒火中烧,只有那么一股小火苗在燃烧。
所以啊,人的习惯真的很可怕,曾经阳春白雪般,容不得一丝不敬的宁王殿下,在玉迟欢持续不断的摧残之下,竟然觉得傻缺这带着侮辱的名号,好像比之前要好点。
“王妃,你说本王是剁你左手,还是剁你右手,也或者两只手都剁掉?”宁无缺一张冷脸,天生冒寒气,此刻吐出冷酷寒意沉重的话,所以玉迟欢半点都没觉得这小心眼的王爷是在开玩笑,当下吓得一个激灵。
然后,将粉嫩嫩,白生生的小手背到身后,藏起来,一个劲的摇头:“不要,不要……”
我不要剁手啦!左手不行,我得留着抓痒痒;右手也不行,我还得留着吃点心;两只手更不行,我得用双手才能搂住傻缺花样美男腰!
宁无缺猛地一声咳嗽,鼻中一个酸溜……
小路子,快,快……快召黄院正,我儿又流鼻血啦!
下一秒,皇帝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宁朝被破国了呢!
宁无缺面无表情的仰头,滚热的鼻血流过,淌得他不但耳根红,连冰冷的俊脸都浮现出一片浅红。
玉迟欢想保住双手,格外殷勤,忙将皇帝手中的帕子抢了过来,沾了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宁无缺的身边,掂起脚尖,为他擦拭。
至于曾经发狠,宁无缺鼻血流干,也不会再为他擦拭的狠话。
在保住纤纤玉手的面前,一切都是浮云,都是浮云啦!
只是,历史总是相同的。
在玉迟欢纤纤玉手之下,宁无缺的鼻血流的那叫一个奔腾不息,川流不停,看得皇帝心惊肉跳。
老天,我儿不会是宁朝第一个因为流鼻血不止,而失血过多,而昏厥的王爷吧!
皇帝又觉得该给老宁家的祖宗上香了,求祖宗们保佑他的宝贝儿子赶快止住鼻血。
唉,老宁家的祖宗是挺辛苦的,连个子孙流鼻血都得操心。
就在皇帝心肝疼的快碎掉的时候,黄院正被路公公一路拽着,跑了过来。
太医冠都歪掉的黄院正捂着胸口,弯着腰,大口喘气,心里气得直骂娘:这院正他是真心的不想干了,经不住皇帝和宁王这父子两个折腾的。
想想看,从昨晚到现在,才多久,他这个院正就被这父子二人传唤了三趟。
这劳动强度,工作压力,是个人都承受不住啊!
一心要罢工的黄院正,但他秉着站好最后一班岗,医治好最后一个病人的专业人才的高素质,还是在大口喘息之后,为鼻血汹涌的宁王殿下把脉。
这一把,黄院正惊了,喜了,不想罢工啦!
“黄爱卿,我儿这不停流鼻血,今儿个已经两次啦,到底是何病症?可有什么不妥?”
皇帝关心则乱,一个劲的在黄院正耳边巴拉巴拉。
心中有底的黄院正,慢条斯理的收了手指,瞧了一眼面无表情,寒冰覆面的宁王,心中冷笑一声:王爷,你装的再像也没用,我已经穿透你正经一本的表象,从你汹涌的脉搏中探出你的春情荡漾。
只是,没想到您是这样的宁王啊!
“皇上,不必担心,王爷此症,不过是阳刚之气太足,阳火过旺,不泄滞留体内造成的。只要阴阳调和,水乳交融,自然会不医而治。”
阳刚之气太足?阳火过旺?阴阳调和?
哈哈哈……笑死我啦,这黄院正噼里啪啦说的文绉绉的,其实不就是傻缺想女人了啊!
玉迟欢目光凝视着宁无缺想女人的罪证——两道流淌的鼻血,目光蔑视,不屑。
男人果然都是容易冲动的动物,没想到傻缺看起来这么一本正经,这么人模狗样,竟然背地里暗搓搓的想女人!
不要脸的坏蛋!
宁无缺气得头顶冒烟,咬牙切齿,险些没忍住,扑上去,一口咬上玉迟欢白皙诱人的小脖子。
该死的死女人,她还有脸装无辜,找死!
或许因为太过生气,宁无缺连鼻血都气得不流啦!
黄院正很是气定神闲的指着那停住的鼻血,劝慰面色愁苦的皇帝。
“皇上不用忧心!这不,宁王的鼻血就止住了!”
皇帝气得握紧拳头,想砸向这不解风情的黄院正:现在是鼻血止住的事情吗?现在是鼻血止住的事情吗?
这老黄果然年纪大,脑子不够用啦,连事情的本质是什么,都看不明白?
皇帝伤心啊,想他旷世一帝,坐拥天下,富有四海,可是他儿子却因为想女人将自己憋出鼻血来。
还有比他儿子更可怜的皇子吗?
都是他这个做父皇的错,连个女人都没给他宝贝安排好。
等等!
不对啊,他安排了啊!
皇帝的目光从宁无缺的身上,转移到了玉迟欢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