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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发表时间: 2024-11-25

“不要!”

盛夏大叫一声,打翻了床头的水晶杯。

左肩的旧伤也隐隐作痛,人便清醒了起来。

广藿香的味道。

腹部的伤疤。

是那个男人。

六年前古文物盗卖案中逃脱的蒙面男子。

当年的胖瘦二人因拒捕而被警方击毙,只有他因跳海下落不明。

旧日的恐惧再次如潮水一般袭来,她右手微抖,打开床头的台灯,哆嗦着去拿手机。

他为什么来盛江?

他认出她了吗?

或者他就是为了找她才来?

不过片刻便转了无数个念头。

盛夏急迫地想给昆城廖局长打电话,却手抖着按了三遍才将手机密码输对。

对方刚刚接听,盛夏便焦急地喊了声,“廖局长”。

廖局想是被她的电话惊醒,强忍着哈欠耐心道:“是盛夏?发生什么事了?”

盛夏声音发涩:“您有当年失踪的那个文物盗卖犯的资料吗?”

廖局的声音里突然充满了担忧:“盛夏,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又有可疑的人跟踪你?”

她微微咬唇按住疼痛的左肩,理智渐渐回笼。

六年前文物盗卖案件结束,回到老家不出三个月,她便在路上被人袭击,捅伤了左肩。

廖局出于愧疚,派人跨地区对她贴身保护,长达三个月之久,事后被有心人弹劾,引来争议纷纷。

盛夏掐了掐自己发抖的胳膊,克制自己不要对廖局哭诉。

“没有,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如今证据不足,她怎么能仅凭一个熟悉的伤疤就让廖局为难?

电话中廖局迟疑道:“没有他任何身份相关的材料,只有案发现场留下的血迹。而“佩鲁贾”也只有一个代号流传。”

他声音沉稳令盛夏恐惧稍减,细细思考当年旧事。

石桥下,那人背着月光凌.虐着她,她根本无法看清他的脸。

仅凭一个伤疤,怎么能证明陆励城就是当年逃脱的蒙面男子?

廖局长有些焦急道:“盛夏?你是不是又遇到了可疑的人?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保证你的安全。”

盛夏勉强扯出一个微笑道:“没有,您知道那件事后,我总是做噩梦。”

廖局舒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事情已经过去六年了,盛夏,你要忘掉一切,好好过现在的生活。”

盛夏强忍着不安和廖局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沉吟半晌,翻开手机中的电话簿,给刘律师打了过去,

拜托他帮忙私下调查陆励城的身份背景。

挂了电话的她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眠。

拉开窗帘,看了下窗外的夜空。

没有星光。

一片漆黑中影影憧憧,仿若一头巨兽在张着血盆大口,凝视着她。

抱着微冷的双肩,起身到客厅。

习惯性地打开智能电视选了一段储存的视频。

播放开始的瞬间却又咬牙关掉。

犹豫片刻,终是忍不住再次打开播放。

并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轻扬舒缓的小提琴声如同夏日溪流,涌动在室内。

司韵的琴声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魔力。

所以他十八岁便获得了国际小提琴大赛冠军。

她捧了鲜花祝贺他。

他便请她爱吃的芒果慕斯,她开心地时不时挖一勺去喂他。

他含笑吃了。

直到起了满脸小红疙瘩,才知道他竟然芒果过敏。

一边抱怨他不早说,一边心疼地为他涂药。

他则一个劲念叨毁容了,要赖她一辈子。

将准备许久的铂金手链带在她的手腕。

曾经,他们那样相爱,以为一生相守是那么理所当然的事。

最终,却被冲散在时间的长河里。

没有他的日子,最初她习惯将工作安排到晚上十二点。

早上六点就又起来去医院查房。

休息日也泡在实验室里做科研。

一天到晚不让自己有片刻的空闲,就怕一闲下来就发疯一样想他,软弱流泪。

每天都和自己讨价还价,这是最后一次听他的曲子。

可是。

在这样恐惧难眠的夜晚,也只有他可以让她不在惊惧绝望里疯掉。

躺在柔软地沙发里,她闭上双眸。

恍惚间,仿佛又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雪松的味道,丝毫未觉危险比她想象的更近。

……

在这个静默的暗夜,这栋楼里另一个人也没有睡。

书房没有开灯,有松木雪茄的味道缭绕其中。

陆励城坐在檀木椅子里看着电脑里监视器的画面。

画面中电视柔和的光线洒在身着绣花睡衣的女人身上,鸦羽般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沙发抱枕上。

女人微微皱眉,翻了个身,睡衣领口便微微敞开,露出一丝光洁白皙的弧度。

陆励城喉头微动,微微移开视线。

有敲门声传来,他便关了显示器。

是跟随他多年的寺山。

“城哥,怎么不开灯?”寺山说笑着便打开了灯。

陆励城皱了皱眉,沉声道:“寺山,今天在医院持刀伤人的疯子是你安排的?”

寺山见他不快,忙道:“当然不是,城哥。”

陆励城点头,冷冽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狠厉:“找机会打断那疯子的双手。。”

寺山点头,此时才看到他手上的纱布,焦急道:“城哥,你受伤了?”

“为了救那个女人?医生之前叮嘱你不能受伤……”

陆励城淡声打断道:“行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寺山却仍不放心,“行哥,药按时吃了吧?”

陆励城点点头,从抽屉中取出了一个老旧的华为女性手机,在手中把玩。

寺山想了想,又试探道:“那女人真是晦气,要不我让兄弟们收拾了她。”

陆励城忽而抬眸看他,视线凌厉:“我说过,除了我,谁也不许动她。”

“城哥……”寺山还想说什么,可是视线扫到手机屏幕,便不甘心的闭了嘴。

“我自己的债我自己讨,出去吧。”

寺山闻言只能离去。

陆励城用缠绕着纱布的手轻轻敲击着手机屏幕。

屏幕中金黄灿烂的依兰树下,盛夏一身白裙笑颜如花。

半晌,陆励城冷哼一声,将手机重新丢入抽屉,也关灯离去。

他从来不是圣人。

如果有人伤他一分,他定要十倍讨回来。

而漆黑的抽屉中,尚未熄灭的屏幕上,跳出一段浅浅的字幕。

我相信自己。

生来如同璀璨的夏日之花。

不凋不败,妖冶如火。

……

次日,盛夏顶着黑黑的熊猫眼,灌了两大杯咖啡才去了医院。

今日的心脏移植手术又格外漫长,整个医疗组的人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饶是全力以赴,也无法阻止术中的意外。

用了体外循环辅助装置,等到手术结束也已经过了六个小时。

盛夏脱了溅上血的手术服换上隔离衣,胡乱吃了颗巧克力后,便去重症病房交代术后注意事项。

安静的病房中,盛夏看了戴着氧气罩的老人。

压低声音含笑对家属道:“手术还算顺利,后期需要24小时心电监护,会有医生定时查血压、体温……”

正对百感交集的病人儿女,交代病人情况,病房大门却突然被踢开。

盛夏皱眉回头,便看到有一个披头散发,满身尘灰的中年妇女向她扑来。

“盛主任,求求你饶了我弟弟……”中年妇女边哭边嚎。

盛夏一脸困惑,那妇女噗通一声跪在地板上,满是脏污的手紧紧攥住她抱着病历的手。

“盛主任,昨天我弟弟一时醉酒发疯,才来医院闹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一马吧。”

身后动完手术还在昏迷中的病人发出一声疼痛的呻吟。

盛夏心中微恼,但仍耐心开口对那妇女道:“您先起来,我们出去慢慢说。”

那妇女丝毫不顾及重症的病患,仍大声嚎哭:“盛主任您行行好,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父母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啊。”

盛夏闻此心中更怒,难道只有她家的父母是父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