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他已经很久没挨打了。
他很成熟了，惊讶中依然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他转而说正事：“不是，妈，我这不是正常男人的想法吗？你知道有些婆婆总是希望儿媳要温顺，我这是怕我造成你们误会——”
“我比你更懂女人的难处。”唐瑞芳一脸看傻子的表情，“别忘了你妈是做什么的，我看多了妇女儿童的艰难，我才更对你生气。”
她有足够的资格说大话，从建国前照顾儿童，到后面协助妇女工作的开展，到现在长期在妇联工作，唐瑞芳见过的苦难太多了，她才对两个继子和儿媳多了一丝包容。
换言之，她对亲儿媳只会更加宽容。
唐瑞芳话说到这里，也直接往下说了：“我看过慕云的档案，人家小姑娘刚十八岁，你都是二十五岁的老男人了，平时多照顾多关心妻子知道吗？”
“以前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也不管你，终归我和你爸爸都不需要你管。但你现在有家了，就要承担起一个家的重担。你之前满世界跑不顾家可以，现在要记得你有了家……”
唐瑞芳经常接触到大字不识的妇女儿童，她早已习惯了掰开揉碎的说话方式，现在恨不得把所有的嘱咐都告诉陶金辉。
陶金辉认真听着，但脑瓜子嗡嗡响。
“妈，我知道了，我真知道了。”他看着老母亲还有继续说教的热情，及时转移话题，“妈，您有没有女性手册，就是关于如何在特殊时期保护自己的，你儿媳需要。”
他没好意思说自己要看，只是含糊说给李慕云。
唐瑞芳却冷下脸：“慕云才十八，她不懂但我可以告诉你，她现在生孩子还是有点早，再等两年。算了，我拿两本，你也看看。”
陶金辉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但听老母亲说起生育问题，他突然问道：“我们如果不生孩子呢？”
他经历了“痛经”，按照经验，他怀疑等李慕云怀孕的时候，很可能痛的那个人是他。
他有点受不了，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
唐瑞芳恰好找出妇女手册走过来，闻言白了他一眼：“你别想有其他心思，你要是敢学坏，我第一个饶不过你。”
陶金辉哽住：“不是，我只是单纯问问。”
唐瑞芳的表情缓和下来，思考几秒，语重心长道：“首先要不要孩子是你们夫妻俩的事情，你们需要商量，这不急，你们还年轻。其次，你们还要考虑到外界的评价和干扰，这点我想我不用说你也能想到。”
陶金辉沉默了。
他出身的家庭，决定他从小见过的真情与假意。
一旦他和李慕云没有孩子，他们的婚姻关系就会出现外界的质疑，其实这本身不是大问题，但时间久了，两人都会不堪其扰。
没有孩子的家庭，关系缺少稳定剂。
陶金辉无法接受李慕云会离开他的情况发生。
她是唯一属于他的家人！
看陶金辉沉默下来，唐瑞芳唇角微微勾起：“傻小子也终于懂爱人，哎，你妈我再帮你一次，你记住，一定不要让她感觉到压力。”
陶金辉点点头：“嗯，我不会给她施压。”
“不是，”唐瑞芳看他不开窍，瞪了他一眼，“我就说你不像我更像你爸，和他一样蠢。”她骂完才道，“我说的是你要让她有自己的社交，有自己的事做。”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即使她不是亲力亲为的母亲，而小儿子在成长阶段恰逢她和陶正程的婚姻矛盾期，但唐瑞芳依然对陶金辉很了解。
